富贵春归-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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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做妾，说得好听了是进了豪门，实际上不过就是给人家做下人。”空蝉毫不避讳的点出妾室的低位，本身就是半主半仆的：“你的心机不够，进了那样的人家，指不定自己连个孩子都养不住，就算有了孩子，也不能养在自己身边。可不是人人都像二叔一样不在乎规矩的，庶出的孩子都可以跟着姨娘长大。”

柳空鹂咬住了嘴唇。

“不如打量个踏实上进的年轻举子，你的身份完全能够做正房夫人的。”空蝉说出自己的打算，毫不避讳的盯着空鹂的眼睛：“虽说一开始会清贫一点，只要男人踏实肯干有上进心，日子总会一天一天好起来，好过屈居人下受人其辱。”

柳光彦完全是被这个嫁入侯门的女儿给刺激的脑子不清楚了，柳家什么人家？凭什么去攀附人家豪门贵胄？空蝉没遇上连胜卿之前，嫡出的大姑娘柳空蝶不也是嫁给了年轻举子？只不过大姐夫金榜题名成为探花郎，才一时间风光无限。

一开始的时候，夫妻两人之间的拮据艰辛又有几个人看得到？大姐夫对姐姐体贴周到，还不是两个人相濡以沫的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柳空鹂也想到了柳空蝶，那样的生活其实她很羡慕，如果自己也能得到，虽然要吃点苦，但是比起在柳家处处受气要好得多了，只要夫君争气，还怕过不上好日子？

“那，就劳烦你帮忙了。”她不是那等扭捏的女子，打定了主意就不会遮遮掩掩：“若是真能成我一辈子感激你。”

空蝉笑起来：“咱们姐妹之间有什么好说的，我还盼望着你过得不好不成？倒是三妹妹，我是不敢帮忙的，温姨娘若是求到二叔那里，还望妹妹尽量给我递个信儿。”

柳空鸾这样的烫手山芋，她是绝对不肯接手的。


第七十五章　不明事理


她们姐妹没说上几句话，就有丫鬟喜气洋洋的来禀报，大姑爷大姑奶奶来了。

柳空蝉已经过继给了柳大老爷，跟柳空蝶之间就成了堂姐妹的关系，不过柳空蝶对此并不在意，反正血缘的关系割舍不断，自己的生父是个什么人她清楚，妹妹只有脱离了柳光彦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对于亲妹妹还是堂妹，她并不觉得有什么。

“姐姐！”空蝉见了那一身银红缠枝莲华半身褙子，露出藕荷色挑线襦裙的明艳美人，顿时露出真正的笑意来，赶紧迎上去：“好些日子不见你了，回京以来竟然就不见你人影，我成婚那日你都没来。”

“瞧瞧，瞧瞧，我这才刚回来，你就迫不及待的秋后算账来了！”柳空蝶闻言捏捏妹妹的鼻子，宠溺的笑：“相公老家那边出了点儿事儿，我们两个赶回去处置了，算准了婚期赶回来的，哪想到半道上遇上一批乱匪，把路给截住了，根本过不来这一下子就耽搁了。”

一说到乱匪，原本在一边笑看着姐妹说话的几位长辈面上也露出了惊容，孔氏赶紧拉过柳空蝶：“我说怎么好日子里没见你们两口子，原来路上出了这样大事！可曾受到什么伤害？这朗朗乾坤的，居然就有匪徒横行，真是叫人担心。”

“我们运气好，到那里的时候只是被堵在城里没法离开，倒是没遇上什么损失。”空蝶说起来犹自觉得害怕，她长这么大以来什么时候见过那样可怕的景象：“听说前几日有人被乱匪杀了，吓人的紧！”

几个女人都是惊呼一声，那样可怕的景象她们想都不敢去想。

赵氏更是拉着空蝶的手连连诵佛：“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幸好你们平安无事，改日咱们得去上柱香保佑一家平安才是。”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乱匪？”外面，连胜卿也有些吃惊，乱匪只有在不太平的年头，或者灾荒之年，活不下去的百姓会被人鼓动着落草为寇，这几年还算是风调雨顺，怎么会有乱匪？

柳空蝶的丈夫，曾经的探花郎姓秦，名叫秦晟，说起乱匪来也有些心惊肉跳：“不是巧合，我们若不是回了一趟老家也不会知道，这几年苛捐杂税居然凭空多了起来，好些名目都是闻所未闻的，老百姓简直已经活不下去了。”

柳光彦最是激动，简直就要跳起来：“闻所未闻，简直闻所未闻！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居然敢私自征税？不行，我要向皇上禀明此事！官逼民反，这是官逼民反啊！”

平素里什么事情都不管的闲散官员居然会在此事上如此激动，别说连胜卿，就连柳光彦的大哥和三弟都有些吃惊，难道平日里错怪老二了，其实他只是表面荒唐，其实很关心国计民生的。

关键时候还是柳空朗比较清醒：“二叔，如今你还丁忧在家。”

柳光彦一脸的怒发冲冠之意：“丁忧是小事，只要姑爷在皇上面前说一句，我就能进宫面圣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揭发出来。”

说来说去，不过是拐着弯儿的想要连胜卿在宣明帝面亲求情，能让他夺情为官，真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宣明帝，连胜卿提一句就是了，哪里需要他特意去面圣。

除了眼巴巴的柳光彦，一群人俱都无语。

柳大老爷尴尬的咳嗽两声主动说起自己当初在河道上所做过的事情，加上三老爷和几个儿子凑趣，总算是把话题揭过去了，柳光彦虽然不满意，却不敢壮着胆子主动去招惹连胜卿。

在回去的马车上，连胜卿因为喝多了酒闭着眼睛靠在车厢上，并没有继续骑马，他的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红晕，很有种秀色可餐的感觉。

空蝉看的心下叹息，真是祸水，她以后一定会面对很多麻烦的。

“今天怎么忽然提起河道来了？你可不是随意的人。”他是打算让柳大老爷去出任河道这一方面吗？空蝉心里其实并不赞同，就像孔氏说的那样，河道这块实在是太乱了，真正有本事的人反而不会得到好下场，官场黑暗，筑堤银能有多少落到修筑河堤上谁都不敢去猜测。

“皇上已经有了这样的打算。”连胜卿没有睁开眼睛，感觉脑袋微微的抽疼，有些不舒服的皱着眉，下一刻就感觉一双小手力度正好的给他按摩着太阳穴，一双剑眉顿时放松起来：“这一次不一样，皇上是下定了决心要好好治理河道了，谁敢再伸手，怕是抄家灭族的大祸。”

空蝉并不觉得这次就会成功，自古以来官官相护，查来查去最后都不过是推出几个小卒子来顶罪，真正的黑手根本就不会受到任何牵连。

“你不信？”似乎明白空蝉心中所想，连胜卿微微睁开眼睛，目光柔和里面带着一点锐利：“河道之所以黑暗，不仅仅是官员们从中中饱私囊，说起来，那些人，”他伸手指向皇城的方向，意指皇室中人：“他们才是这幕后的最大黑手，皇上想要治理河道，准备把这一块作为重要的政绩，如今太子储君之位才是最重要的，那几位就算是为了政绩，也不会纵容下属官员继续贪墨，岳父大人若真是有真材实料的，不管是哪一位都会看重他。”

也就是说，这一次治理是万众一心了，就看谁才是真正有本事的，话虽如此，各派系之间勾心斗角是免不了的，想要自己的政绩最出色，除了自己做的好之外，还要其他人做的不好才能烘托出来，连胜卿说得轻松，里面的阴暗只有切身体会才能明白。

“空蝉，只有岳父一家人在朝堂上站稳了脚跟，你才能挺直了腰板做人。”连胜卿一双眼睛好像星星一样的明亮，握住了妻子的一双手：“就算有了赐婚，有娘娘的支持，缺乏强有力的娘家终究会被人背地里耻笑，我不希望你将来会因为我们之间的门户埋怨我。”

她本来可以嫁一个勤奋上进的读书人，像她的大姐姐一样，娘家不会成为负累，夫妻二人举案齐眉，却倒霉的遇上他，被他任性的拉到这样一个漩涡里面。

连胜卿不后悔自己去了柳空蝉，却担心空蝉会被流言蜚语折磨得怨恨起这桩婚姻，所以他希望给柳大老爷一个机会，让他能够顺利的成为朝廷高官，成为空蝉身后强有力的支撑。

空蝉愣了一下，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心里却禁不住的柔软起来，用手抱住他的脑袋，俯下脸去在他额头上轻轻一吻：“谢谢你。”

连胜卿伸出手勾住妻子的脖子，硬是把人搂进怀里狠狠地亲了两下，坏笑道：“就这样一句谢谢就算完了？总要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空蝉一张脸红得厉害，赶紧推他：“快松开，这是在马车里呢，像什么样子。”

连胜卿哪里肯松手，抱紧了柔软的身躯：“马车上又如何？这是我们家的马车，总不会有人不识趣的闯进来打搅。”

因为他霸占了马车，两个跟随而来的丫鬟只好随车跟在外面，倒真的是没让人敢于打扰他们两个，但天还没黑，在马车上乱来，空蝉可接受不了这样开放的举动。

连胜卿不依不饶的压过来，一只手不老实的钻进空蝉衣服里去，毫不避讳的寻到了一处饱满的丰盈，五指用力按了上去。

空蝉几乎要哭出来，双手连忙的抓住连胜卿的手，一张脸上又是气怒又是哀求，看起来红扑扑可怜兮兮的，倒是叫有心调戏的连胜卿心一软，松开了手。

在她粉嫩的脸颊上亲了亲，低声哄道：“跟你闹着玩儿的，知道你是要脸面的人，我怎么会不顾你的感受？”

可是他刚才的表现丝毫不像是闹着玩儿的，空蝉腹诽，挪挪身子远离他，担心这个看起来好说话的家伙随时会化身饿狼扑过来。

连胜卿见此只得暗暗叹息，颓废的靠在车厢上。

行驶的马车忽然一顿，停了下来，连胜卿心里的火气顿时找到了发泄口：“怎么回事？别告诉我已经到了侯府了！”

“小侯爷，江家的马车拦在前面，府上的马车过不去了。”跟着马车的侍墨认得江家的标志，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子，江家因为婚事的原因跟小侯爷之间最近很紧张，他们忽然拦住去路，绝对不是好事。

空蝉一双眼睛幽幽的扫了连胜卿一眼，在外面惹了烂桃花，以为那么容易就能脱身吗？

“小侯爷可在？”一个女子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奴婢豆蔻，是大姑娘身边的丫鬟，求见小侯爷。”

连胜卿知道江雪燕已经被宣明帝召进宫去了，不管是去做什么，真的伺候服侍皇后，还是伺候皇上，那都是皇家的事情，别人如何能够插手？她的丫鬟却在这个时候找上自己，若是被宣明帝知道了，说不定就会怀疑他们之间有私情。

“一个奴婢竟敢拦住小爷的车，江家真是好大的威风！”连胜卿一肚子邪火直接发泄出来：“来人，去把这大胆的奴婢送回到江府上，再好好问一问江大人，是不是他们府上的下人都比永安侯府的小侯爷还要尊贵！”


第七十六章　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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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一桩婚事，最近安顺侯府跟江家之间的关系说不上好，彼此之间见面不说话是正常，朝堂上政见不合针锋相对也经常有。

连胜卿最近不上朝，自然不知道，安顺侯爷很倒霉的承担了儿子任性后果的承担责任。

江雪燕进了皇宫，连胜卿和柳空蝉已经知道了，这个时候她的丫鬟豆蔻找上门来自然是听了她的吩咐，不管是连胜卿还是柳空蝉，打心眼里都不愿意跟这件事情扯上哪怕一点儿的关系。

侯府的侍卫们动作很迅速，听到吩咐之后马上就毫不客气的把这个不懂事的丫鬟给拉开了，在此过程中江家那边出来一个貌似是管事的年轻人，很是尊敬的行礼：“小侯爷，是小的们不懂事，不过事关重大，能不能请小侯爷抽出一点时间来听一听呢？”

“你是什么人？”连胜卿掀开车窗帘子看了一眼，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个读书人，倒是不像个下人：“你也是江家的人？”

“在下崔冲，是江家的二管家。”崔冲模样白净斯文，就像个书生，一点身为下人的诚惶诚恐都没有：“希望小侯爷抽一点时间，我们只说几句话就走。”

连胜卿一手掀着帘子，脸上露出一个满含兴味的笑容，忽然转过头去对着马车里面说道：“夫人，看到了没有？就算是成了亲，你夫君我还是很有价值的，你有没有感觉到一点点危机感？”

连胜卿的夫人柳氏也在车上？崔冲神色微微变化，猛然想起来，今日正是他们新婚夫妇三日回门的日子，他不清楚，豆蔻不应该不记得，却故意选这么一个日子拦住对方，打的主意本身就不怎么光明磊落，不禁暗暗握紧了拳头，这主意究竟是豆蔻自己擅作主张还是那个人一早吩咐的？

空蝉的声音带着些微的笑意，探出一只白皙的手掌来放下车帘子：“夫君位高权重，英俊二郎，别说是现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不会少了人惦记，妾身早就有心理准备了，不过江姑娘刚刚进宫，小侯爷经常在宫里出入的，还是避讳一点的好。”

话说得很明白，你们家姑娘已经进了宫了，却还留着贴身丫鬟当街拦住人家新婚夫妇要求私下说话，这是什么道理？有点脑子的都该避嫌才是。

这边连家江家对上，早就有些注意到停下来看热闹的，空蝉的话说出来，就有人暗中发笑，都说江家的大姑娘对安顺侯府小侯爷连胜卿心怀仰慕，今日可算是证实了，就连奉旨进宫还不忘派遣下人来私底下寻找小侯爷，顺便叫人家新婚夫妇之间生点隔阂，这女人不愧是京城才女，挺有心计的。

庄修文站在临街的酒楼上往下看，江雪燕进宫的消息当天就传的沸沸扬扬，他也早就听说了，暗自伤感了一番，皇宫那个地方就是美人们的坟墓，进去之后就再也出不来了，江雪燕好好一个大美人，到底是于自己无缘，方才还饮了几杯闷酒，哪知道转眼就看见这样一幕。

江雪燕对连胜卿有意思，这一点他也早就听说了，这在京城大概是属于无人不住无人不晓的了，没想到江雪燕用情至深，都已经迫不及待进了皇宫了，还是对这个已经成亲的男人念念不忘。

穿越的男主不应该是王霸之气四溢，只要随便露两手就有美女哭着喊着的要求献身死心塌地的吗？为什么到了他这里就完全变样子了？难道其实他不是男主，而是男配？

空蝉探出手来拉上帘子，从他站的角度可以看到对方半张脸，真是个很出色的美人儿，比起江雪燕来丝毫不差的，难怪连胜卿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惊鸿一瞥，不仅是庄修文看见了柳空蝉，坐在车里的空蝉也看见了楼上的庄修文，他们之间也算是合作者了，算起来也一年未见，辛家能这样迅速地发展起来，很大程度上依靠了庄修文的主意，这些主意虽然说起来没什么稀奇的，都是后世商家惯用的手段，她自己也清楚，但是在这个地方，出头鸟还是让给别人比较好。

侯府的马车很快重新上路，豆蔻因为出面拦截马车，被连胜卿派人直接送到江远航那里去了，崔冲无可奈何只能跟上去，试图把豆蔻解救出来，若真是按照连胜卿说的送到江家去，豆蔻一条性命怕是难保。

夫人本身就厌恶大姑娘及其身边的奴婢，这回豆蔻奉命去找连胜卿，就是老爷知道了也不会轻饶了他们，江远航有多希望攀上皇室，他心里清楚的很。

庄修文快步下了酒楼，坐上自家的马车跟了上去，走出不多远就看见崔冲拿出银子贿赂几个侯府侍卫，江雪燕那个丫鬟哭哭啼啼的求饶。

“小侯爷只是一时气话，几位何必当真呢？”庄修文下了马车，手里拿着扇子走近他们，露出温和的笑脸：“江家是勋贵世家，安顺侯爷与江大人同朝为官，些许小事根本不值得闹出来，不如给在下一个面子，这事就这样揭过去了，这位管家回去之后也一定会好生管教下人的。”

崔冲不认识庄修文，但是豆蔻认识，她跟茯苓两个经常跟着江雪燕参加这样那样的诗会，对这个久负盛名的才子很是熟悉：“奴婢多谢江公子仗义直言！”

庄修文出手大方，摸出一张银票来递上去：“大家和和气气的才不会产生什么误会，一点小意思拿去喝茶，这事儿就算了吧。”

几个侯府侍卫打量了庄修文一番，接了银票，为上面的数额暗暗惊讶了一下，一言不发的放了人转身就走了。

死里逃生，豆蔻禁不住万分感激庄修文，千恩万谢不在话下，崔冲见他们认识，也放下心来：“我先回去了，夫人那里一定会听到风声，我尽量帮你掩护一下，你自己多小心。”

“多谢二管家。”豆蔻行礼，面色红红的看着崔冲离开，姑娘早就说过，会把她许给二管家的，不需要夫人跟李嬷嬷同意，姑娘会直接请求老爷。二管家年轻有为脾气温和，能嫁给他真的是福气。

“你们这个管家倒是更像个读书人。”庄修文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并且对江雪燕很忠心，后面这句他没说出来，而是换上了一副温文公子的模样：“不如先到茶楼里坐坐，等二管家那边安排好了你再回去。”

豆蔻自然是求之不得，如今大姑娘不在府中，没有人能庇护她，回去要是被夫人趁机会收拾了她连个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辛家的茶楼如今很出名，加上庄修文与茶楼的关系，自然带着豆蔻进了辛家的茶楼，很熟稔的跟掌柜要了雅间，带着豆蔻上去了。

他一上去，掌柜的立刻叫过来小二：“岚爷离开了没有？”

“还没呢。”小二也知道掌柜的意思，立刻小跑着离开：“我这就去跟岚爷说一声。”

楼上雅间里面两个人正在对坐着算账，一个是穿着粉色罗裙，做妇人打扮的美艳女人，另一个一身男装，半边脸美丽，半边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一张金色的面具放在旁边。

“没想到百里岚这个身份居然谁都可以用。”女人核对完了手头的账目，拿起一边的面具扣在脸上比划：“你说她当初是不是早就想到自己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扮演另外一个人，所以一早就戴上了面具，哪天分身乏术的时候，拉过一个人戴上面具就行了。”

脸上带着伤疤的人露出冷笑：“走一步算十步，难怪那个人可以笑到现在，你不见江家的大姑娘一败涂地成什么样子了，也许之后这样的人才能在复杂的大宅院里生活下来，你跟我这样的都不行。”

“是啊，我是看透了，所以早早的决定急流勇退，趁着还没有年老色衰还有几个赎身银子，赶紧另寻出路。”梅雨是个浑身带着江南烟雨气息的美人，从她的身上似乎就能感觉到梅子黄时雨的气息。

“岚爷！”小二在外面敲门。

凌波立即拿过面具戴在脸上：“进来吧。”

“岚爷！”小二进了门，满脸崇拜的看着这个一年时间把茶楼扭亏为盈做大发展的厉害人物：“庄家公子带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姑娘进了雅间，就在竹韵。”

辛家的茶楼雅间每一间都有自己的名字，竹韵就是以竹为特点，进去就会给人感觉好像进入了竹林，是个很清雅的环境。

庄修文？凌波和梅雨对视一眼，来了兴致，据说这个才名在外的公子就是茶楼能够起死回生的重要因素，外面挂着的好些受人推崇的诗作都是出自他的手。

“走，去看看。”两个人随即拿定了主意，去了竹韵隔壁的流水，百里岚这个行为鬼祟的，早在当初修正茶楼的时候就在暗地里埋下了用于偷听的铜管，很方便他们知道一些小道消息。

只是，当她们听到庄修文跟豆蔻之间谈论的话题时才发现，她们居然无意之中发现了一个秘密，说出去足够震惊一大片人的秘密。


第七十七章　逃脱


这个丫鬟居然是江雪燕的贴身丫鬟，且不说一个丫鬟是怎么跟庄修文这样的人结识的，还结伴出入茶楼，光是他们所说的内容，就足够凌波和梅雨吃惊的了。

那个江雪燕，原来有这样的秘密！

“你是说，你们家姑娘帮了连胜卿很多事情？”庄修文也觉得吃惊，不过他自己本身就不是正常人，对这些事情的接受能力比寻常人自然要高，并没有联想到妖魔作祟，而是联想到自己的穿越，得出结论，江雪燕很明显是个重生者！

豆蔻不知不觉的就把江雪燕的事情给说了出来，说完了才惊觉自己把多了不得的大消息给透露了出来，一张脸吓的苍白，双手捂住嘴唇万分惶恐的看着若有所思的庄修文，几乎哭出来：“奴婢刚刚都是乱说的，庄公子，您该不会相信了吧？我们姑娘就算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她怎么刚才好像迷失了心智一样，稀里糊涂的就把事情给说出来了？

庄修文前世本身就是心理学的高材生，哄一个小丫头说实话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你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说的，不过你可要当心了，这样的话不能再对别人讲了，说不定会有人认为你们姑娘时妖孽，到时候就闯祸了。”

豆蔻吓得浑身冒冷汗，忙不迭的点头，她一定记住，这样的事情拿出去乱说，姑娘会怎么样还不清楚，她自己一条命就不用要了。

辛家茶楼里除了环境好服务好茶好，茶点也是很出名的，庄修文叫人送了精细的茶点上来安慰小丫鬟饱受惊吓的心，自己则是撑着下巴琢磨开了。

一个重生者，比起穿越者来说最大的优势就是她熟悉的知道未来的事情，可以比别人更加迅速的把握住机遇，趋利避害，本来他还觉得江雪燕虽然是个美人，但是美人不止她一个，得不到也就算了，如今知道这个美人有着这样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