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医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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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胖丫立刻很大声的应下，更是身体力行的给王氏夹了一筷子的鞭笋。她看了桌子上的菜，觉得就那道菜最好看最香了，奶奶吃了一定会很开心的。
王氏看着碗中的鞭笋，用筷子夹了放入口中，只觉得清脆爽口，吃完口齿留香，余味悠长。立即的，她转头看向安言，一双枯寂的眼眸亮了亮。
桌子上众人尝过之后，也是惊讶的看了安言一眼。安言皆是坦然的接受着这些目光，待到饭菜吃得差不多之后，她清声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053　谋划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和大家商量一下。”
大家皆是放下筷子，抬眼看向安言，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语。如今经过这么多事情，大家对安言的看法早已改观，对她话都颇为信服。此刻看着安言一副很是郑重的样子，皆是认真的等待着安言的话语。
“白家的十亩田地中有五亩空置着，我觉得此时可以利用起来。”
她说完这句话，就看到大家的面色微微一变。
白家的主业一直以来都是竹叶青酒，如今听安言的意思就是要将重心转移到农作上。这让大家心里都有些难以接受，毕竟白家可以说是成也竹叶青，败也竹叶青。所以大家心中都一种执念，那就是它日要让白家的竹叶青重振，要靠着竹叶青再次站起来。
安言如水一般的目光缓缓的流淌过众人心间，将众人的神色变化和眼中的惆怅收入眼底。她面上的神色严肃了几分，认真的看着众人，道：“如今我们和明月酒楼以及清风酒楼，甚至是新竹县都结下了仇怨。那么，他们会坐视我们壮大吗？会看着我们再次凭借着竹叶青声名鹊起吗？若是我们再次发展竹叶青，那么今日的悲剧是否要再次重演呢？”
安言的话语如一根根细细密密的银针，就那般刺入大家的心头，针针见血，痛彻心扉。
是啊，他们白家这次不就是因为竹叶青被人觊觎，所以才会有了后面的悲剧。他们如今没有实力，要是再次出风头的话，只会再次沦为别人的箭靶。只是，若是不奋斗不努力的话，难道他们以后就要这般窝囊的过一辈子吗？那么，即使是平平安安的，又有何意义呢？
白平的面色冷沉，放在桌子上的手握得死紧，其上青筋一根根暴突，显然是愤怒至极。他无法忘记父亲的仇恨，无法忘记来不及见到父亲最后一面的那种遗憾和愧疚。还有原本就要参加今年秋闱的弟弟，如今却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难道，这一切真的就要这般忘记吗？
能忘记吗？如何忘记？
众人心中都这般扪心自问着，一个个眼中神色翻涌，但是谁也没有说出来。
因为他们同样不能再让身边的亲人陷入险境了，已经失去了父亲，不能再失去任何一个了。
安言亲眼看着他们的挣扎，看着他们心中的咆哮和不甘，嘴角也跟着紧紧抿着。她等待了一会，等待大家的情绪稳定了一些之后，才柔声说道：“仇恨我们不能忘记，也不敢忘记。但是我们报仇的前提是要保护好身边的亲人，保护好自己。所以我今天要说的并不是让大家放弃仇恨，只是让大家要冷静的对待仇恨。”
原本内心翻涌的白家诸人在听到安言的这句话之后，皆是抬眼惊诧的看着安言，心中也是再慢慢的咀嚼着这几句话。
“仇恨可以埋在心中，不一定要挂在嘴上或是脸上。这样的话，只是让敌人知道我们恨他，结果只会是让他们再次来伤害我们以及身边的亲人。我们需要做的是将仇恨掩盖在心头，然后暗中积蓄力量，徐徐图之。只要我们信念坚定，相信这个仇总有一天会报的。”
将仇恨掩盖在心头，暗中积蓄力量，徐徐图之。不得不说，安言的这句话深深的烙印进了白家众人的心中。原本笼罩在大家心头的乌云，此刻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虽然依旧悲伤，但是大家却是在此时有了斗志。原先，大家心中充满了仇恨，但是也充满了绝望。因为，他们看不到一点报仇的希望，他们的敌人如此强大，他们也许还没有报仇就已经先家破人亡了吧。而此刻，安言却是为他们指了一条明路，让他们看到了前方的希望。
此刻大家眼睛亮亮的看着安言，等待着她的计划和方法。此刻，大家心中莫名的觉得，这个锦绣表妹是能够带领他们报仇雪恨的。
“打理田地是为了给他们一种假象，以为我们已经认命，乖乖的做一个庄稼汉了。而我们暗中的却是可以开始敛财，悄悄的积蓄力量。”
“如何暗中？”
白平出声问道，这是一个关键问题，如何能够悄悄的赚钱而不引起他们的怀疑，这个是非常重要的。否则的话，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会功亏一篑的。
“大表哥你在村子里面肯定有很好的兄弟吧，可以让他们成为明面上的实施者。”
“锦绣表妹的意思是我们暗中的生产竹叶青酒，然后让村子里交好的人帮忙卖，是这样吗？”
大表嫂柳氏认真思考了一会之后，突然眼睛一亮，开心的问着安言。
安言听到柳氏的话语，却是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白平眉头轻轻皱起，觉得这样甚是不妥，但是哪里不妥，却是想不出来。
王氏毕竟年纪放在那，有一些生活阅历的，此刻却是想透了其中几点，“再买竹叶青的话可能不妥，毕竟在整个绿竹村中，只有我们白家在酿造竹叶青酒。即使找别人帮忙卖，只要有心人一查就会发现的。这样的话，这个并不是一个良策。”
“对，舅母说得很对。我们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不会再酿造竹叶青酒了，要彻底掐灭他们怀疑我们白家的一切火苗。”
“可是不酿造竹叶青的话，我们还能做什么？种田吗？那样真的能够翻身吗？”
白平有些无力的说道，对于庄稼他们白家人中只有老爷子白起略微精通，其他人皆是半吊子的水准。如今，要是让他们靠着那几亩田地发家致富的话，那真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安言看着白平有些颓废的气息并不意外，继续说道：“第一步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卖鞭笋。大家刚才也尝试过了，鞭笋的味道极好。只是大家却是弃之如履，只因为不知道怎么做这道菜。所以这制作鞭笋的方法也算是我们白家独有的一个秘方了，凭借着这个，我们白家积聚第一笔财富应该不是问题。”
白平此时的双手都在隐隐颤抖，他猛然站起身来，却是不知道自己要干些什么。
安言走到白平身边，安抚的伸手压在白平的肩膀上。白平侧头看着那双素雅的眼眸，只觉得其中有一股安定人心的力量悄悄的传了过来。他不由自主的就冷静下来，缓缓的重新坐回座位上。
“后面我心中也已经有了规划，现在暂时不细说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快速有效安全的赚得第一笔财富，这样后面的计划才有可能被实施。”
　054　假装
“后面我心中也已经有了规划，现在暂时不细说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快速有效安全的赚得第一笔财富，这样后面的计划才有可能被实施。”
“好，锦绣表妹，我都听你的。”
白平此刻看着安言的目光带着一种奇异的光亮，只觉得只要跟着这个女子走，心中一切的愿望都会得到实现的。
安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演说家，正在悄然的蛊惑着人心一般。
安言听到白平的话，眸中神色微动，然后将目光投注在其她人脸上。她需要绝对的信任和支持，这样后面做起事情来才会得心应手。白家如今的形势就好像是走在钢丝上一般，稍有疏忽，惹来的可能再次会是灭顶之灾。所以在这样的形势之下，她需要绝对的掌控，不容许任何一点错漏的发生。
舅母王氏久久的看着这个外甥女，眸中神色由疑惑到坚定，最后这个家中最大的长辈，也是对着安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安言心下一松，有了舅母的这个点头，那么后面一切的事情都有了保证了。
柳氏和秀娘此时也是跟着点头，目光闪闪的看着安言。
反而是白氏，这个身体的母亲，却是目光闪烁的看着安言，其中有种让安言心惊肉跳的揣度。
安言心中知道，白氏，这个身体的母亲，发现她不是真正的唐锦绣是迟早的事情。而现在，白氏又怀疑了几分呢？
安言不得而知，此刻也不想去考虑了。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是人力无法改变的。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别人，造成这样的结果她也不想的。只是伤害已经造成，她会努力的补偿，也算是感激被给予的这第二次生命了。
她移开目光，看向众人，冷声说道：“好，我话先说在前头。按照我的计划，我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让白家渐渐走上富强的道路，也会慢慢的具备对付敌人的实力。但是大家应该都知道，这条路必然艰辛，必然危险，所以我们务必要小心谨慎。因为，但凡走漏消息的话，那么清风酒楼和明月酒楼都不会放过我们的。他们既然做得出抢夺秘方的这种龌龊之事，那么做一次和做两次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区别。因此，我需要大家的信任，绝对的信任和配合。否则一旦中间出什么差错，再次引得他们的觊觎的话，我们也许会万劫不复。那么，这次也许再也没有人能够救我们。”
虽然上竹先生仁义，但是他也不可能事事帮助。这次的事情是牵扯到白安，也牵扯到新竹书院的名声，所以上竹先生会帮忙。那么下次呢，因为利益的纠纷，上竹先生还会插手吗？即使上竹先生会插手，那么有了这次的教训，那些人会给他们机会再次去向上竹先生求救吗？
大概，是不能了吧。
众人听了，眉间都出现了浓重的褶皱，也想透了期间的凶险，遂一个个皆是面色严肃的对着安言点头。
安言看到众人颇有一副众志成城的样子，就欣慰的笑了开来。刹那之间，恍惚春暖花开，暖风融融。
“好了，我的想法是可以卖鞭笋。但是不能我们去卖，我们需要找一个可靠的人去卖，然后赚的钱两家分成。因此，现在大家心中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安言的话语落下，白平认真的想了想之后道：“我在村子里有几个好兄弟，我仔细的想了想，觉得村头的章铁匠最为合适。一来他为人忠厚老实很是信得过，二来因为是铁匠的缘故，和县里面的一些店铺也有些交钱，做起生意来应该会很快上手的。”
章铁匠，安言在脑子里面快速的过滤着这个名字，很快的脑中就浮现出了一张温婉善良的面容。
春娘！原来是他，竟然是春娘的夫君。这倒是一件好事，她对春娘也很有好感。想必要是真的和章铁匠合作的话，应该会很愉快的。不过，她却是没有立即拍板定案，毕竟她只是凭借第一印象觉得可行。他们为人如何，还是需要舅母王氏以及两位表嫂来评说的。她可是出来炸到，对于村子里各人的品性，还不甚了解。
“章铁匠确实不错，他为人仗义厚道。”
“嗯，章铁匠的媳妇春娘也是好的，为人也细心谨慎。”
“嗯，就他们家吧，我也觉得很是不错。”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皆是对这家人的夸赞，看来这铁匠一家确实很得众人的心。
“嗯，那就定章铁匠一家为我们的合作伙伴吧。接下来，我们要做的就是不动声色的和章铁匠一家搭上线。这个的话，就让大表哥去吧。”
“好，我等会就去。”
白平立刻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直想立刻就去。
“你难道就这样直接进章家商量卖鞭笋的事情？这样不是很容易引人注目？”
白平被问得一愣，他以为只要不是白家出面卖鞭笋就好了，没有想到就连说合作的事情都需要这般小心谨慎。
“我们白家如今生计艰难，万般无奈之下去山里打点猎，应该很是正常吧。那么既然要打猎的话，是不是就需要工具，那需要的话是不是要去章铁匠家打造呢？”
安言一连几个问题问得白平有些发蒙，他一下子没有立刻意会过来。倒是王氏转过弯来，立刻满眼赞赏的看着安言，对这个方法很是推崇和满意。
“表妹的意思是借着打猎需要工具为理由进入章家，然后商量卖鞭笋的事情？”
“不错。”
安言浅笑已对，给予了肯定。
“那我后面是要天天去打猎吗？”
白平略微踌躇了一会，说出一句让安言险些咬掉自己舌头的话来。
好像古代的人都比较实诚的，她需要学会理解，学会将这些因素考虑在内。在心里给自己做好了建设之后，安言对着大家说道：“我说去打猎只是给外人做一个样子而已，而实际上的话，大表哥只要去个两三天，然后假装手上，这样后面就不用再去了。”
听到这话，白平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素来是个老实的性子，如今做这种骗人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而其她人神色也有些凝滞，明显对于骗人的事情有些不好接受。
安言无奈，遂柔声说道：“不要骗人，那是因为害怕会伤害到无辜的人。而如今我们骗人，并没有伤害到无辜的人，我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所以，即使老天爷知道，也一定会谅解我们的。”
她面上是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眸之中充满着自信的光彩，让大家不由自主的就信服了。
　055　发现
她面上是淡淡的笑容，一双眼眸之中充满着自信的光彩，让大家不由自主的就信服了。
“好，那我就去山上打猎几天，然后假装受伤。”白平伸手挠了挠头，有些木讷，有些好笑。
安言心中欣慰，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孺子可教的欢愉来。
那么，接下来就可以开始行动了。
“大表哥你可以去章家了，路上碰到村子里的人问你去做什么的时候，就可以告诉他们说打算去山里打猎的理由了。”
“好，我一定做好。”
白平立刻应下，站起身来，大步的向外走去。这一次，没有彷徨，没有不甘，没有绝望，而是充满了希望和斗志。
傍晚的时候，白平回来了，眉目之间有种踌躇满志的意味，看来事情应该是谈得很顺利了。
白平一进入家门，就将大门给关上了，然后进了堂屋之后，也是小心翼翼的将房间大门给关上，一副有重要的事情要说的模样。
看到白平小心得近乎偷偷摸摸的模样，安言忍俊不禁。虽然不忍打击，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大白天的将门关得这么紧，这是要告诉大家我们白家正在里面密谋重要的事情吗？”
被安言这么一问，白平一愣，有些无措的伸手挠着脑袋。
“可是，这要是不小心一些，被人听到了可怎么办？”
白平经过安言的教育，如今对于小心谨慎可是贯彻得非常彻底。本来以为自己的行为会得到肯定，谁知道竟然被质疑，白平变得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安言心中叹息一声，接着柔声说道：“即使想着要做秘密的事情，但是表面上我们却是要做出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因此即使是在谈秘密的事情，我们也要打开大门，做出一副在闲聊的模样。而且，门开着，要是有人偷听的话，我们不是也可以一眼就看到了。”
白平乖乖的听着，俨然一副乖宝宝的模样。
安言转身将堂屋的大门打开，然后说道：“现在天色也晚了，我们家又是这种情况，早早的关门也算是情有可原了。好了，大表哥你赶紧说说你和章铁匠商量得如何了？”
提到这事，白平立刻来了精神，语气轻快的说道：“我起初和章子说要合作卖鞭笋的时候，他还一脸我病了的模样。于是我就不遗余力的将鞭笋的美味给详细描述了一番，然后再说了一下合作的原因。他听了之后很是意动，不过还是想要先尝尝鞭笋的味道。因此，就商量好了明天我们表面上过去看弓箭的打造进度，实际上则是过去制作一道鞭笋，让他看看鞭笋是否真的有我们说得这般价值。”
“也好，明天就大表哥大表嫂还有我一起过去吧。”
“嗯。”
大家都没有异议，皆是点头。接下来，大家安静的吃晚饭就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安言站在房间门口，竟然有些忐忑起来。今天白氏的那抹眼神，再次掠过她的脑子，让她心头有种涩涩的感觉。她要如何告诉那个母亲，告诉她她的女儿早已经不在了。初来时彷徨无依，她只想着要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安然的活下来。因此而忽略了很多东西，忽略了那个善良母亲的感受。如今，她要实话实说吗？
“我知道你在外面，进来吧。”
正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房间里面传来一个带着叹息的声音。
白氏在叹息，在无力，安言想白氏她也不想去了解吧，只是却是不得不面对，不得不去知道关于那个女儿的真相吧。
安言定了定神，尽量使自己看着平和一些，然后就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白夫人。”
安言出口，直接道明了真相。她无法再骗这个母亲，也无法再面对这个母亲了。她的头低着，眼中神色黯然而无奈。
听到白夫人三个字，白氏的眼泪瞬间溢出。那一刻她全身的力气好像被抽光了一般，软软的几乎站立不住。
白氏站在窗户边上，背对着安言，此时全身使不出任何力气，她伸出手搭在窗沿上，才稳定住自己的身子，不至于跌倒在地上。
“什么时候的事情？”
白氏的声音带着一种无尽的苍凉和绝望，无力到令安言心隐隐抽疼。
“就是那次从青城回来，我从茫然中醒来。刚开始的时候，我害怕会被当成妖怪，会被烧死掉。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但是我依然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并没有错的。只是在面对身为母亲的人的时候，她突然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她占有着她人身体，即使这只是一个意外，但是她确实是享受了好处。因为她再次获得了生命，可以自由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可以再次享受着温暖的亲情。
“你离开，你立刻给我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白氏的情绪突然爆发，突然对着安言发难。她猛然转身，面上一副恨极了模样，嘴唇颤抖，手指指着安言，话语饮恨难却。
“你离开，你立刻给我离开，我不想看到你。”
白氏的话语，字字句句不断在安言耳边回响，成了缭绕不去的魔咒，让她几尽窒息。
安言猛然倒退一步，面色苍白，眼眸之中有种脆弱的受伤隐隐而现。
她心里一直都知道白氏有这样的反应是理所应当的，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但是当白氏真的这般对待她，用那般痛恨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心如刀割。在这一刻，脑子里面快速的闪过的皆是白氏温柔的画面。白氏总是喜欢握着她的手，然后用着温柔的声音劝着安慰着她。
而如今，这一切都要消失了吗？
安言在白氏那般决绝的眼神下溃不成军，觉得整个房间令人窒息。她转身，猛然向外跑去。
砰！
却是在院子中与恰好走进来的白平撞到一起，安言低声说了一声对不起，然后起身就快速的跑出了大门。
白平不明所以，站起身来，看着自家的大门，疑惑的说道：“这是怎么了？”
在他的话语落下的时候，耳边再次刮过一阵风，他侧头一看，就看到姑姑白氏满面泪痕的朝着外面跑去。
“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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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6　风波
“姑姑？”
白平疑惑的喊了一声，却是不见回复。想着刚才的场景，他心中有些担忧，遂停下步子，就在院中等着了。
而另一边，安言一路狂奔，一直跑到了山上的那片竹林里。
此时天色暗淡，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耀，安言一人坐在地上，双膝曲着。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眼中有些伤感。她想爸爸和妈妈了，想在现代的她亲生的爸爸和妈妈了。
她不想这样的，不想伤害其她无辜的人，但是伤害还是造成了。她后面也想要好好融入白家，也在努力的真心相待了，但是最后却是落得这样的下场。
她不怨的，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委屈不要怨恨。这些情绪都是消极的，只会让她自己更加难过和迷惘。只是，当那温柔的妇人面上堆她露出痛恨斥责的神色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委屈。
只是这般静静的看着天上的月亮，眼中的泪水就忍不住缓缓而落。她总是觉得自己足够冷静，绝对不会再生产象征着懦弱的泪水了，但是这一刻还是有些忍不住了。
这一刻，不仅是委屈，那些背井离乡，那些思念都喷涌而出。她如此的想要回去，想要回去呼吸一口那些熟悉的空气也好。她多想，再次回到妈妈的怀抱，多想要再听听爸爸的训斥妈妈的唠叨。只是，那一切却是那般的遥不可及。来到异世的迷惘和无助以及那些深深掩盖在心底的脆弱，皆是在这一刻爆发。安言将脑袋深深的埋在膝盖之间，让泪水流在心里。
白氏循着路上凌乱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