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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长女-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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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老爹见妻子没有一点与儿子商量的意思,便放下了茶碗,咳了一声。陆大娘回头问:“怎么啦?天气太干,你嗓子不舒服了?”
陆老爹哭笑不得,好歹妻子还知道体贴自己,当下摇头笑道:“我是想着,你该把晓彬叫回来,亲口同他商量一下才好。”
陆大娘并没听进去,道:“好不好的,先见见再说。若是不好,也就罢了……”看来陆大娘对此事并不热衷。
陆老爹又咳了几声,心道:要不要告诉她,晓陆几年前就擅自主张,跟人家姑娘的爹娘求过亲了?
想了想还是作罢。夫妻近二十多年,虽然从前聚少离多,但妻子的性子,他是一清二楚的,那是绝对的说一不二,而且为人极其要强,又极其自尊。若是听说那姑娘家曾经拒了自己的儿子,这门亲事,再好她也不会认下的。
儿子再不好,在她眼里,那也是最好的。
陆老爹在心底抚平了不该有的情绪,笑眯眯的道:“要我说,这姑娘虽是乡下的,但谁都有几分颜面,你这样大喇喇的把人家爹娘和人家姑娘都叫过来叫你相看,实在是有点说不过去。”
陆大娘眼眉一挑,道:“怎么说不过去?说到底也是咱们晓彬低娶。多少豪门大户,不也是把姑娘送上门来叫我相看的?”
陆老爹也不急,还是慢吞吞温温柔的道:“我觉得,不妨你先私下里瞧一瞧。”
陆大娘听出来了,这话里大有文章啊,便凝神想了一瞬,问:“私下里瞧?去哪里瞧?难不成我还要去书院亲自走一遭?”
陆老爹道:“那倒不必,只是儿子这一向一直都在外面吃,你也有些日子没给他送饭了。”
陆大娘眼睛一亮。
陆大娘亲自动手炖了一锅牛肉,又炒了两个菜,盛了米饭,放到食盒里,招呼着晓嫣:“跟我去给你哥送饭去。”
晓嫣也是十六七的大姑娘了,她与晓陆完全不同,个子又高又大,人生的也壮实,若是粗粗一看,倒像是个男孩子。
她懒洋洋的蜷在椅子上道:“娘您自己去吧,我懒的动。再说碗还没涮呢,您要是免了我的活计,我就跟您去。”
不管多大,在娘跟前也是撒娇使性子顺手拈来的主,陆大娘眼眉瞪了瞪,压低声音道:“去瞧瞧你哥未来的媳妇去,你也不动?”
晓嫣眼睛亮了亮,又黯淡下去,讥嘲道:“您和我爹快别瞎操心了,说谁我哥也看不上。”
陆大娘瞪她一眼道:“你又知道什么了?”
晓嫣做了个鬼脸,道:“横竖比你知道的多。”
他们兄妹感情好,陆大娘是知道的,但她也没深想,她是觉得儿子那个闷葫芦的性子,就算是有心仪的姑娘也未必会和自己的妹妹说,当下便挎起食盒就走,道:“爱去不去,把屋里院子都给我收拾好了。”
陆晓嫣哼了一声,没动弹。陆大娘自己一个人上了街。书肆离家不算近,等她到了书肆外面的时候,早就过了正午了,在外面略站了站,听见里面有说话的声音。
这会正是五月,天气正暖,正午时分就略微有些热,因此书肆里并没有多少人。陆大娘侧耳一听,是一个姑娘说话的声音。
嗯,声音清脆,谈吐有致,不是个俗气的。陆大娘想了想,把食盒轻轻放在外面,理了理鬓角,整了整衣衫,抬脚进门,漫不经心的往里一望,就看见了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正坐在自己儿子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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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俺的男主一直是晓陆,陆晓彬,不知道有没有让大家失望哈 。欢这部作品,欢迎
111、恩情
收费章节(12点)
111、恩情
陆大娘并没有进去破坏这温馨宁静的气氛。她只需一眼,就已经看透了儿子晓彬那满心满眼的迷恋。
对于这姑娘的总体印象,还是不错的,不太像个上不得台面,小里小气的乡下丫头。如果不说,她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呢。
她现在本来要求就不太高,只要儿子满意就成,她虽不知道晓彬心里早有中意的姑娘,所以才对任何女子都看不入眼,但也多少能感觉得到儿子对于成家立业已经没什么大的心气了,如今能见儿子自己挑中得意的,她更乐得顺水推舟。
陆大娘悄没声儿的转身走了。
等到青玉离开,晓彬转身,才发现窗台上的食盒,诧异的四下望望,一个人都没有,不由的奇怪,端起来看看,知道是家里的食盒,才确定是家里人来过了。
只是既来了为什么没进去呢?又是谁呢?
晚上锁了书肆的门,晓彬回家,陆大娘早就做好了饭,晓嫣摆好了碗筷,就等他一个人了。气氛和平时没什么两样,只是陆大娘的眼神落到他身上,似乎多了一丝沉重,又似多了一抹轻松。这眼神,这感觉,太奇怪了。
晓彬洗了手坐下来,问:“今天晚上吃什么?唔,好香啊。”
陆家以食肉为乐,几乎每餐都有肉。因着是晚上,便只熬了一锅羊杂碎汤,热汽袅袅,闻着就让人开胃。
晓嫣不知道怎么回事,瞧着哥哥莫名其妙的就有点恼,哼了一声,撇撇嘴,道:“不是午间娘才给你炖的牛肉,这么快就又饿了?”
晓彬歪头看她一眼问:“你个鬼灵精的丫头,中午是你在做怪吧?去就去了,怎么又藏着躲的倒不进去?做贼呢你?”
陆大娘就站在他身后,晓嫣挤眉弄眼,叫他别说了,可晓彬一点都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只好奇的看着晓嫣,逗她:“你怎么了?得失心疯了?瞧你的眉毛和眼睛都挤到一块去了。”
晓嫣垂下眸子,嘀咕道:“你才得失心疯了呢,我没有,总之没有没有就是没有。”
晓彬只宽厚一笑,刚要说话,陆大娘就把碗往桌上一墩,眼眉一竖,道:“你说谁做贼呢你?”
晓彬吓了一跳,回身见是自己的娘,声色俱厉,又是不解,又是有点害怕,忙解释道:“没,娘你听错了,我在跟晓嫣开玩笑呢。”
晓嫣在哥哥的示意下,忙点头澄清:“是,跟我开玩笑呢。”见母亲面色不善,忙低了头,飞快的瞟了一眼晓彬,做了个口型:“自求多福。”
谁让他自己乱说话的,他难道不知道中午是母亲亲自给他送的饭么?不过母亲也奇怪,怎么送了倒不跟哥哥见面……晓嫣忽然抬起头来,看向晓彬,睁大了眼睛,刚要说话,被母亲一瞪,立刻又垂下了头。
陆大娘看向晓彬:“你跟我来,我有话问你。”
晓彬不解何意,求助的看向晓嫣。晓嫣只挤眉弄眼的做幸灾乐祸状,陆老爹也只是笑眯眯的做鼓舞状。
晓彬跟着陆大娘进了堂屋,在自己母亲的下首坐了,这才问:“娘,您有什么话只管问,我都饿了。”
陆大娘瞥了一眼没事人一样的晓彬问:“食盒都拎回来了?”
“嗯,拿回来了,我都涮好了,在厨房放着呢。”晓彬一向都比较勤快,也从来没有大男子主义的架子,家务活不管是院内院外,都能拿得出手。
“饭菜都吃完了?你一个人吃的?”
“是啊,我都吃完了。”晓彬忽然一顿,问:“娘,中午是您送的饭吧?”不等陆大娘承认或否认,晓陆倒是红了脸,一时便又紧张加惧怕,剩下的话就再也说不了那么自如了。
陆大娘哼了一声,道:“是我。我想问问你,这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也该成家了,这件事,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我……自然是听爹娘的。”晓彬说了一句,又有点愁容,但终究不敢跟自己母亲辩驳,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谁瞧得上我?”
陆大娘不无心疼的道:“你也不必要妄自菲薄,你哪点比别人差了?要不是你眼光高,这会我都抱上孙子了。你爹和我年纪一年比一年大,你这总也不成家,我们这心就一直悬着,万一要是我们俩有个什么好歹,只怕这眼睛都闭不上。”
晓彬竟然不说话了,也不自责,也不表态,就垂头坐着。陆大娘叹了口气道:“不是做娘的逼你,要是你心里有了中意的人,你提出来,不管怎么样,爹娘代你出面去人家姑娘家提亲试试,成与不成,也好断了你的念头,不行咱们再找别的姑娘,你说呢?”
晓彬一声不吭。
陆大娘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说中了儿子的痛处。他已经提过亲了,可人家没同意,难道还要让爹娘再为了他送上门去被人打耳光?
陆大娘等了半晌,不见儿子有动静,索性道:“你要是没有,那就听娘的,陈先生替你相中了一个姑娘,想要替你做这个媒。”
“陈先生?”晓彬不解:“陈先生介绍的是哪家姑娘?”
“具体是哪家我不清楚,但据说姑娘姓沈……”
晓彬脸腾的一下就变了颜色,他人也跟着站起来道:“别说了。”
倒把陆大娘吓了一跳,问:“这是怎么说?”
晓彬也有点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吱唔了半晌,道:“娘你看着办吧。”竟然抬脚就走。可陆大娘怎么看怎么觉得儿子这是吓跑的,有落荒而逃之势。这孩子,怎么一听说要提亲,倒跟蛇咬了一样?
不过他既然没意见,那就按步就般的照行就是了。
陆大娘和陆老爹商议妥了,便由陆老爹出面,跟陈先生商量此事。
陈先生道:“这青玉是我的学生,她爹娘不在跟前,我就代行父职,也算半个长辈。她的情况我都说过了,人呢,你们要是想见也可以见见,但毕竟是个姑娘家,面嫩,成不成的,还是先别透了话……免得她难堪。”
陆老爹是个好说话的,但也自有章法,思忖了一会,道:“既是要提亲,还是正正式式的吧,把他爹娘也请进城里来,彼此见见谈谈。就算是不成呢,我们或是他们也不至于把话说的太不堪,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还在呢。”
陈先生点头:“这样也好,我回头再跟青玉说说。”
陆老爹听话听音,好奇的问:“听先生的意思,这位青玉姑娘,竟是自己能做自己的主了?”
陈先生摆摆手,笑道:“那倒不至于,不过她很有主见就是了,一来也是顾及爹娘离的太远,来回太不方便,我也没说的特别透,只说见见我昔日的朋友,对方家有个合适的侄子而已……”
陆老爹笑着应承,商量定了日期,回家跟陆大娘道:“我瞧着这陈先生对这位沈姑娘实在是袒护的很,话里话外,倒是怕咱们亏待了人家。”
不说这边,只说陈先生单独跟青玉说了此事。
青玉不以为然的道:“一切都凭先生做主。”
陈先生一本正经的道:“其实,还是要看你自己的意思。我不想,你是因为磨不开面子才勉强答应,也不想你是因为心结未解……”
青玉立即矢口否认:“我哪来的心结,先生说笑了。”她跟陈先生在一起几年,真是当成了半个爹,说话也就率性直接,没有一点虚以逶逶迤的意思。
陈先生苦笑了笑,道:“青玉,我劝你一句,凡事要往前看,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青玉一听这口气就有些从内而外的发烦,揉了揉太阳穴,道:“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会再……本来也没执着于从前的事。”
她并没有多爱任舒啸,也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就一蹶不振,也不是说因为跟他分开就此生再也不嫁,眼里再也容不得人了。真正伤怀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些。
只是为什么没人相信呢?就是爹娘也是,偶尔还会拿这事来试探着问她。
青玉有些苦恼,看一眼陈先生,道:“我没有自暴自弃的意思,我很明白,我选定的选择,就决定了我的人生,我的人生和旁人没有关系,不管我爱也罢,恨也罢,我过的好也罢,苦也罢,都是我自己的事,我没必要为了报复谁就毁掉我自己。所以,我不会胡乱的做这个决定。说句不知羞耻的话,我和晓陆……这么多年的相交相处,也算得上知己知彼了吧,我觉得,他是个可以,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能让青玉一个姑娘家说到这个地步,陈先生当真是无话可说了,他轻笑一声道:“这也没什么,咱们这里是乡下小地方,不必计较的太多,其实我并不赞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倒不是说凡事都自己做主,而是说,那种盲婚哑嫁实在是太折磨人了,像你和晓彬这种彼此了解,再结良缘,其实应该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了。”
青玉便起身,正正经经的给陈先生行了个大礼:“先生之恩,青玉感激不尽。”是知遇之恩,还有玉成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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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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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反悔
沈陆两家人见面的气氛很融洽,对彼此印象都很好。沈四海虽是乡下种地的泥腿子,但腹有诗书气自华,穿上新衣服,经石氏一倒饬,还真是有几分气势,谈吐温文,举止得体,又生就的实诚憨厚,不给人留好印象都难。
石氏一看就是个简单、单纯的女人,又能干又利落,无形之中也很得人好感。
因此陆老爹和陆大娘两人相视一笑,觉得没什么可挑剔的。
沈四海和石氏也觉得很满意。陆老爹是个精明外露,又不乏宽厚温和的男人,看似话不多,可每句都能说到点子上。陆大娘张氏看上去凌厉精明,但也很会说话,能屈能伸,不像个不好相与的。
两家都中意,这亲事由陈先生从中周旋,就算是妥了。
定了是定了,接下来就是按着习俗,小定大定,直等着挑定良辰吉日,就为两人完婚。沈陆两家都在准备,就显得晓彬和青玉像两个不知世事的孩子,袖手闲在了一边。
因着两人亲事定下,反倒比从前生疏了许多。青玉倒还没什么,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就是晓彬比从前要尴尬紧张多了,甚至,还有一点愁苦和惆怅之意。
这愁苦和惆怅越加明显,就连青玉都感受出来了。
书肆里没人,青玉托着腮,盯着晓彬问:“你最近,哪里不舒服?”
晓彬摇头,不敢直视青玉的眼睛:“没有。”
青玉追着看了他又看,扑嗤一笑道:“你撒谎。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晓彬就似被踩着了尾巴的猫,猛的跳起来道:“我,我没有,谁说的?”一遇上青玉那似笑非笑的眼睛,脸就跟着了火一样,腾一下红了,往后一退,撞翻了椅子,更觉得丢人了,道:“说没有,就没有。”
青玉还是端然坐着,道:“你不说也没关系。咱们俩嘛,嗯,虽然,和从前不一样了,但仍然是两个人嘛,谁没有一点自己不欲为人知的秘密?我理解你。”
这话说的晓彬极不是滋味。自己这哪算什么秘密,不过是一点小小的醋意和一点小小的不甘,还有一点小小的自卑罢了。那青玉呢?想不到她这样纯真的人,也不是什么话都真的百无禁忌,跟谁都说的。她也有自己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晓彬嗫喏了一声道:“话虽这么说,但是,你和我,嗯,以后,还是应该彼此坦承的好,谁也别瞒谁。否则,两个人就和陌生人一样,你想你的,我做我的,又有什么意思?”
一抬眼,见青玉一脸认真,径自点头,便有了些勇气,道:“正巧,我有话想问你。”
“好啊。”青玉托腮,极认真的点头。
晓彬未曾说话,先脸红了红,一张脸皮觉得又紧又绷,一颗心也是跳上跳下,似乎脱了控制一般。又觉得羞惭,又觉得难堪,到最后还是禁不住,别了视线,道:“其实,不说也罢,你的为人,我自是了解的。”
青玉啪一拍桌子:“有话就问,你总这么结结巴巴的做什么?我知道你对这亲事不满意,直接说就好了,我谁也不怨,谁也不怪。你要是说不出口,我就直接跟先生说,跟我爹娘说退还了彩礼就是。”
说着青玉就起身要走。
晓彬急的腾一声就站起来,抢先拦到青玉面前道:“你怎么冤枉人?我什么时候说不满意这门亲事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退亲了?”
他一着急,说话也不结巴了,再看青玉时,却见她虽板着脸,却没有一点发怒的意思,立刻意识到自己先吐露了心事,便颓然的松开双臂,道:“我是觉得,你这么美,又这么有才,我有什么?你定然是瞧不上我的了,我不想,你这么委屈的下嫁。”
沈四海和石氏正在地头喝水纳凉,风吹起,看着这一地的秧苗,拿着帽子扇着风。石氏喝了口水,也替沈四海倒了一杯,递过去道:“这陆家前头还兴冲冲的,怎么这会又没声儿了?这亲事,到底定在什么时候呢?”
沈四海道:“不定也好。”
石氏不满意的道:“这是什么话?如今定都下了,还能反悔不成?要是青玉小倒也罢了,反悔也就反悔了,如今这个年纪,再反悔,还能找着再比陆晓彬更好的了么?”
一听这话,沈四海就有点气闷,脸上的颜色落下来,道:“你别总说这种话,天底下好男人有的是,他一个陆晓彬算得了什么。”
石氏的心就像被谁打了一拳,实实在在的疼,眼圈有些酸,到底忍住了,垂了头揉揉太阳穴,再抬头时,眼睛里又一片清明,低声的,自言自语的道:“我从来就不是个有远见的女人,这一辈子,也就知道以夫为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可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不想拿不确定的以后,在青玉的婚事上冒险。所以,她爹,青玉的事,你就别再折腾了吧。”
沈四海没说话,他有些烦难的跺了跺脚,把鞋面上的土都踢下去,没说话。
石氏又望向远处的秧苗,苦笑了笑,道:“日子都是过出来的,其实陆晓彬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但是,她其实也还是有诸多不满意的地方。比如说,不善言谈,比如说,性子太闷,不像个会来事会在外面闯荡的……
但当初,她自己还不也是处处不满意?既怪婆家太吝啬,又怪婆家对这门亲事不重视,还抱怨沈四海不事生产,一无所长,可就因为家里穷苦,下定的彩礼花完了,想要退还都无处拼凑。她跟爹说想退亲,爹就声嘶力竭的跟她喊:“你想气死我啊,你想气死我啊。”
爹那么好脾气,从来没跟自己发过脾气的人,这一辈子,也就因为这件事跟自己掉脸子。
沈四海喃喃的说:“不然,咱们青玉的亲事退了吧。”
石氏头一扬,有些意外的看着沈四海。她没法说是或否,如今家里的日子捉襟见肘,去哪找银钱凑齐这彩礼?要是从前还好说,种着暖棚的香菇,手头总是富裕些,如今,家里养着一个伸手只等着要钱的沈老太爷,日子又艰难起来了。
沈四海见石氏不反驳,便下定了决心道:“就这么定了,把彩礼退还给陆家。”
石氏淡淡的道:“你定,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他一辈子都这么宁,没有哪一回她能改变他的决定过。说也白说,劝也白劝,由着他呗。
他也真算是对青玉宠爱过头了,连这言而守信的人品也不要了,宁愿背负背信弃义的名声,也要毁了这门亲事。石氏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都撞过南墙了,他怎么还不死心呢?上次耽误了三四年,如今再耽误几年,青玉还能嫁吗?
沈四海也不是不懂经济,不知世事的人,可他一门心思的要退亲,竟是铁了心了,回家就开始拨着算盘,看看还差多少。
石氏纳着鞋底,有些幸灾乐祸的问:“还差多少?”就那么多家底,他还能从哪变出些银钱来?
沈四海也不生气,停了算盘,头也不抬的道:“不多。”停了手,歪着头想了半天,才抬头看向石氏,语出惊人:“我想把咱家的骡子卖了。”
石氏手上一顿,针尖立刻就扎着了手指,她惊跳了一下,也顾不得手指溢出来的血珠了,看向沈四海,重复的问了一句:“你说啥?咱家值钱的就剩这个骡子了,你卖了咱们家使什么?”
石氏的话并没说全。沈四海万事不求人。
也实在没有什么可供别人驱使的,所以从来都是他求人的份,而没有别人求到他的地方。也正因为此,阖村的人都知道,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轻视嘲弄他,而他自己也深谙此点,所以家里的家具、农具,不管是从大到小还是从粗到精,他全是配备的十分齐整。
再加上他自己太不能干,也幸亏还有辆马车和一个骡子,到了农忙时分,实在折腾不出手来还能用骡子和这辆马车和人换点人力来使。
有的时候不觉得,一旦他把骡子卖了,想要求着跟别人借头小毛驴使,不比难如登天,也差不多了。他拉不下脸去求,难道还要靠他老夫妻两口之力,一筐一筐的把作物从地里背回来?
石氏能想到的,沈四海自然能想得到,就连石氏没说全的话,他也都知道,在心底叹了口气,仍然坚持己见:“总之,我不能因为这点彩礼就把我闺女卖了。”
石氏气道:“你这叫什么混话,怎么就成了卖闺女了?要是不愿意,当初相亲的时候你怎么不拒绝呢?为什么还要等下了定过了彩礼又说反悔的话?”
沈四海不辩驳,也不反对,收了算盘、纸笔,道:“歇了吧。”
“你——这件事,到底怎么办?就这么着了?你到是说一句啊。”石氏追着沈四海进了东屋。沈四海脱了鞋,道:“还说什么说?退亲。明儿就叫青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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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爹反悔了,沈妈犹豫中,青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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