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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新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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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响,湘如急忙掀起绿纱帘子迎了出去。
只见一个三十开外的中年美妇,一身半新不旧的鹅黄绸衫子,下面系一条鸭青裙子,后面跟着穿淡绿罗衣的少女和一个捧着木盒的青衣少年。
湘如三步并做两步来到美妇面前深深拜了下去:外甥女见过舅妈!
忠勇侯夫人急忙一把将她拉起:湘儿免礼,一面回头对身后的儿子女儿说,快来见过表姐。
随后又介绍:这是你妹妹姜云,你弟弟姜祯。
湘如将舅母和弟妹让进房中,落了坐,忠勇侯夫人道:湘儿,你母亲早逝,按理说我做舅母的该当多多照看你,奈何,我们自身都难保,还望你见谅。
湘如仔细打量了这母子三人,只见他们穿戴半新不旧,浑身上下没有半点富丽闲妆,只有姜云手腕上戴了一个绞丝银镯,可见忠勇侯府的经济落魄到了何等地步。
于是忙道:舅母说的哪里话,舅父过世,你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我还有什么不能体谅的!
忠勇侯夫人微微一笑:你能体谅,我心甚慰!
当下扭头对儿子道:把盒子给你姐姐!
姜祯便上前一步,将手中的木盒递到湘如面前。
湘如仔细看了姜祯一眼,只见他也就十二三岁年纪,眉宇间却磊落分明,有器宇轩昂之态,不由得暗赞了一声,舅母生得好儿子!再看一眼姜云,也是貌若春花,气度高雅,心中更是对这一家人增添了几分好感。
她接过木盒,顺手打开,只见盒中金光灿灿,是一只嵌宝累丝金凤,上面的绿宝石虽然不大,却也很过得去,这支金凤,少说也值得百十两银子,足够普通百姓人家过上三年五载的了!
这支金凤!原本是用沉香木匣子装的,只是不瞒你说,你舅父生前,欠下不少债务,侯府的那点俸禄,还债都不够,家中首饰,差不多已经变卖尽了,上次你弟弟生病,无钱抓药,便把装这金凤的沉香木盒子当了。忠勇侯夫人淡淡地说。
那舅母何不当了金凤,换得银子也可抵得一时!
忠勇侯夫人微微一笑:你可知道,这支金凤,是你外祖母临终之际,指定要留给你添妆的?她生平只有你和云儿祯儿这三个孙辈,于是分别留下了三样东西给你们,我便是再难,也不可能违背了她老人家的遗愿。
湘如捧着盒子,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她稍微思索一下,对忠勇侯夫人道:湘儿有一句话,不知道舅母可爱听。
你说!
祯弟弟将来,定是要承袭忠勇侯的爵位的,可是,现在他毕竟还小,若府中境况,真的支持不过来,不如不要那些体面,索性将家人解散了,只留两个贴身服侍的,母子三人关起门来过日子,去了那些应酬,岂不是好!
忠勇侯夫人嘴唇动了动,刚要说话,那姜祯便将话头接了过去:娘!湘姐姐的话极有道理,儿子前日也是这样劝您的,再说儿子现在只想读书,为今之计,只有考个功名,咱们家才能复兴。
娘!姜云也插嘴道:咱们手头既然无钱,又何必争那虚名,再说,侯府实情如何,外人尽知,这是掩饰不来的!
湘如又看了那姐弟两一眼,再次深深感叹舅母生了一对好儿女,她悄声对咏琴道:去妆台镜屉里拿一张地契,一张房契过来。
咏琴点头,到妆台前拿了地契和房契交给湘如。
湘如手持房契和地契,对姜祯笑道:好弟弟!将来姜家能否复兴,可就要看你争气不争气了!不过嘛!舅父的外债总要还,日子嘛,也要一天天的过,你说是不是?
姜祯点了点头。
湘如便将地契和房契塞到他手里:这是三百亩良田和一间铺子,可以支撑你到你科场得意之时。
这可使不得!湘儿,你在继母手里讨生活,嫁妆势必不多!忠勇侯夫人急忙推辞。
舅母莫要推辞,当日母亲从姜家带来的嫁妆极其丰厚,我不过是把姜家的东西还给姜家罢了!至于我的嫁妆,舅母放心,爹爹并不曾薄待我!
她冲姜祯点了点头,将房契塞进了他的衣袖中。
姜祯昂起头,言语恳切:姐姐!我将来,一定加倍还你!
忠勇侯夫人见儿子这般说,喉头梗塞,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七月初七终于到了,湘如在喧天的喜乐中顶着红盖头上了赵家迎亲的那艘朱漆描金,雕梁画栋的大船。
因为还没有正式拜堂,未婚夫妇不好相见,赵桐便另外乘了一条船先行一步回扬州了。
此刻船中,只有婆婆赵夫人和迎亲的队伍。
揭下红盖头的一刹那,湘如便见到了赵夫人那张和煦的脸,果然是那日凉山寺道上遇见的人。
伯母——真的是您!
赵夫人笑眯眯都拍了拍她的手臂:原来你早就猜到是我了!
湘如没有说话,心里稍微安定了些,古代媳妇,最不好相与的就是婆婆,自己的运气还不错,先是陆夫人对自己青眼有加,这会赵夫人又对自己另眼相看。
用现代的一句话来讲,这大概就是有婆婆缘吧!
刚穿来那会,最担心的事情,一是嫁个妻妾成群的夫君,二是遇见个陆游他妈那样的婆婆,那就只能自挂东南枝了!
再看赵夫人,一身对襟淡青宁丝衫,玄色裙子,发髻上稀疏插了几支钗环,咋看之下,仿佛朴素无华,可是,那珠钗上的两颗光芒四射的明珠却泄露了她的身家。
她不禁想,京城名门闺秀无数,她为何独独挑中了自己?是为了爹爹的官阶吗?
赵夫人察言观色,仿佛知道湘如心思:四嫂啊!等你到了扬州,真真正正做了我们赵家的媳妇,就会明白我为何要将你娶回扬州了。
作者有话要说:留言还是有点少了哇,我好伤心啊23
23、洞房 。。。
经过半个多月的舟车劳顿,湘如终于在那个夏天踏上了扬州城的土地,正式进入了赵府,也开始了她人生一个崭新的篇章。
临嫁前夕,父亲淳淳嘱咐:湘儿!古语说得好,做人新妇事皆难,何况你在赵家上有公婆长嫂,下有小叔小姑及无数家人奴婢。
在董府站得住脚,不算成功,将赵家四奶奶这个位置坐好,做稳当,才是你一生命脉所系。你要切记!
湘如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这半个多月来,婆婆对自己可以说的上无微不至,但是,也并不是无话不谈,相处的日子越多,湘如就越觉得这位婆婆大人不简单,是个比自己祖母和后娘厉害十倍的人物。
至于到底厉害在哪里,她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一般来说,做婆婆的对自己亲手挑选的儿媳妇,总是要偏爱点的,起码不会给自己气受。
接下来,就看自己那位传说中的夫君赵桐,还有三个妯娌是何等人物了。
坐在闷热的花轿里,湘如根本没有机会看扬州城的繁华美景。
拜堂之际,只听得满耳喧哗笑语声,不知道赵家此次娶媳妇,到底摆了多少流水席,只是听见身边的咏琴和咏书不停地啧啧赞叹。
喜娘高声唱着:一拜天地!
湘如俯□去,心中暗暗祈祷,愿上苍垂帘,别再赐给自己一个纨绔子弟。
二拜高堂!喜娘一边唱,一边扶起湘如转了个向,对着的位置应该就是二位高堂了。
夫妻对拜!——扶入洞房!
湘如的手被一只男人的手牵住了,她心中突地一跳,这一定是赵桐了!听说他常练武的,难怪手心比较粗糙,只是,这只手的力度,为什么感觉如此生硬而别扭呢?
磕磕绊绊中进了洞房,咏琴忙将自家姑娘扶了坐在柔软的床褥上。
耳畔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道:小弟还要去前堂陪酒,这里有劳各位嫂嫂了!
去吧去吧!只是别喝得太多,误了洞房就成!一个甜甜柔柔的妇人声音笑答。
湘如也曾听说扬州风俗,新娘入了洞房,新郎出去陪酒之际,是要妯娌们相陪的。只是不知道这说话之人是赵府的哪一位少奶奶。
赵桐走后,方才拜堂之际的喜娘又开口说话了:新奶奶好高挑的个子,怪不得人家都说咱们南边人都爱娶北方的妻子,生得儿子高大!
那甜甜柔柔的声音接过了话头,兰嫂子,你可真会说话,当日我嫁给大爷的时候,你曾说我生的娇小单柔,小鸟依人似的是大爷的福气!今儿,可又整个掉转过来了!
那兰嫂子的声音又笑道:高挑有高挑的好,娇小有娇小的好!大奶奶,大爷直到现在不还是宠得你跟什么似的吗?我可没说错啊!
大嫂子!你就别逗兰嫂子了,她做喜娘的,说话八面玲珑,你定然说不过她的!另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三弟妹,要说相貌,赵家的媳妇可都不差,不过嘛,要论家世,咱们四弟妹可是无人可以比肩了!
那三弟妹淡淡地说:大嫂说得极有道理,家父只是个小小知县,哪里能和四弟妹相比。
红盖头底下,湘如不出声地一笑,俗话说得好,亲兄弟,仇妯娌,果然这两妯娌之间说话都是带钩子的。
赵大奶奶听弟媳这般说,反倒无话可对,只得笑道:以我看,四弟妹一路舟车劳顿,此刻定然疲倦之极,咱们三个按风俗陪一会就好,现在,还是各自回房,叫她安静一些为妙!
大嫂说得极是,咱们这便回房去吧!赵三奶奶笑道。
湘如正巴不得她这一声,有心想说几句客套话,只是盖头未揭,新娘子也不好开口说话,好在咏书机灵,忙笑道:多谢大奶奶体谅我家姑娘,奴婢代姑娘谢过您了!
大奶奶看了咏书一眼,嘴里赞道:好个伶俐丫头,好个俊模样儿,丫头尚且如此,可见我这四弟妹的美貌定然不凡,恩!明日就能见到了!
说着,只听得一阵杂沓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了。
姑娘,人都走光了!这屋里只剩下我和咏书,您把盖头揭下来透透气吧。咏琴上前悄声说。
湘如一把扯下了盖头,只见自己坐在一张紫檀螺钿拔步床上,再环视房内一圈,满屋紫檀描金的家具,在红烛掩映之下金碧辉煌,当中一张紫檀有束腰攒牙子方桌,上面摆满了花生,莲藕等喜果。
姑娘,方才那几位少奶奶,生的虽然都很美,可没有一个能越得过您去,最美貌的大奶奶也就是和您不差上下呢!咏琴语气欣慰。
妯娌美貌算得什么?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性,重要的是房中的丫头和未来的小妾。想到这里,她又有些奇怪,怎么这房中原本服侍赵桐的丫头一个都不见呢?
咏书见湘如一脸倦色,忙上前将那床大红喜被挪至床帮:姑娘,我和咏琴在外面守着,您先靠在这被子上歇息一会吧,等姑爷回来了,咱们立刻回房叫醒您。
湘如点了点头,看着两个丫头出去带上了房门,自己往被子上一靠,就迷迷糊糊地盹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耳畔听得咏书轻轻叫道:姑娘醒醒,姑爷马上就要过来了!
湘如睁开眼,只见红烛已经燃了大半,显然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她急忙拿起盖头,蒙住头脸,按照原来的姿势做好。
房门吱呀一声,脚步声响渐近,咏书轻声道:姑爷姑娘好生歇息,奴婢告退。
一时房中静悄悄的,只听见灯花噼啪的声音。
望着眼前大红霞帔端着在床的女子,赵桐闭上双目,想起离京前夕,蒋雨心对他的信誓旦旦:表哥!我心如磐石,不可转也!只盼你记得,只盼你记得!
记得又如何?眼前的女子,终究不是她!
罢了,既然已经娶妻,就休生他念,否则只是徒增烦恼而已。
赵桐吁了口气,轻轻揭开了红盖头。
盖头下的女子,容色清艳,气度非凡,果然京城闺秀,官家千金,就是和江南佳丽两样,可是,比起雨心的美貌与才情,这又算得什么呢!
湘如抬起头,也看着赵桐,传言果然没有错,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画,实在清俊至极,只是眉尖轻轻蹙起,似有难以言宣的心事,这新婚之夜,他能有什么心事?
娘子,今日可累着了?赵桐言语殷勤,语气中却没有半点关切之情,似是敷衍。
湘如在心里暗暗叹息,自己相貌美丽,按说新婚之夜,夫君总该欣喜才是,哼!自己一直祈求上苍垂怜,赐给自己一个不好色的丈夫,看来老天爷这下真的长眼了,真赐给了一个对美色无动于衷的丈夫——连对自己的美色,也无动于衷了。
赵桐看着眼前的佳人,心头又泛起蒋雨心的楚楚风姿,他强自压下心头的抑郁,伸出手拉住了湘如柔腻的小手,娘子,时候不早,该歇息了。
见他心不在焉的神色,一股不快自胸腔升起,湘如挣开他的手:夫君看起来好像有心事?
赵桐一惊:娘子休要多想,今日是咱们洞房花烛,我哪来来什么心事。
湘如凝视着他的眼睛,见他目光闪烁,声音漠然,哼了一声:那夫君想必是应酬客人累着了。
赵桐不语,待要伸手去解湘如身上衣衫,手伸到一半却又停住,转过身,对着窗外的月色,良久不语。
湘如这一辈子,无论前世今生,哪里被人这样冷落过,她咬了咬牙,丫的你赵桐也太毁气氛了,虽说是包办婚姻,盲婚哑嫁,可我一个女人都能表现正常,而你愣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想到这里,她冷笑一声:来人!
守在外间的咏书应声推门走了进来:姑娘有何吩咐?
我累了,替我脱衣上场床歇息!
咏书看了看站在窗前的赵桐的背影,一脸讶然,嘴巴张了又合。
至于姑爷!他说他睡不惯这么软的褥子,也罢!你取一床铺盖,铺在地上,给他睡吧!
咏书大吃一惊:姑娘!这——
湘如双眼一翻,喝道:你是我的丫头!我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还不快去!
听了湘如的话,赵桐也是一惊,他猛然回头,看着自己的新婚妻子,只见她一张俏脸不动声色,只是由着丫头替她宽衣解带。
娘子!你这是何必,我只是——只是今晚喝得有些高了!
你方才还说睡不惯这样的床来的!所以就给你地铺呗!湘如不由分说。
我什么时候—— 赵桐叹了口气,看来新妇不是个好相与的,自己才冷落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被狠狠地报复了。
这个时候,想起雨心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来,越发觉得官家小姐谱儿太大,简直难缠之极,不知道母亲当日究竟是怎么想的,给自己娶了如此刁蛮的女子。
湘如穿了薄绸中衣,一骨碌钻进了被窝,合上了眼皮,先美美睡上一觉在说吧!
至于赵桐,咏书没有自己的吩咐,是不会给他宽衣的,他爱站,就由他整夜在窗前吟风弄月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很遗憾没有肉,上不好肉啊。
24
24、大奶奶的下马威 。。。
一觉醒来,窗棂上已然透出曙光来。
再看地下,赵桐果然和衣席地而卧,此刻还睡得正香呢。
湘如哼了一声,这家伙睡觉那样死,天亮了还不知道醒,难道不知道新妇要早起拜见翁姑的吗!
想到这里,她高声叫了一声:咏琴!
赵桐被她这一声惊醒,这才发觉天已经亮了。昨夜他本是想起表妹心绪不安,到窗边定定神的,谁知新妇如此决绝,倒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眼见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他想,也好,反正自己也没有圆房的心思,只是母亲那边,却不知明日如何交代……咏琴在外间听见自家姑娘叫,急忙起床穿好衣衫,提着炉子上装着热水的银吊子推开了卧房的门。
湘如自去屏风后面更衣,赵桐一眼瞧见床上垫着那条白绫,皱了皱眉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便站起身来,拔出壁上悬挂的宝剑,抽出剑锋,伸出一根手指在剑锋上轻轻一划,鲜血渗出,他将血抹在白绫之上,将它放在了梳妆台上。
咏琴自去为湘如梳洗,赵桐平日里也是丫头伺候惯了的,可此番新婚,母亲却把房中原有的丫头们全都调派别处,房中都是湘如的人,居然没人伺候自己梳洗了。
想到这里,他苦笑了一声,自己开了门去外间拿银盆倒水。
咏书此刻也起了床,见姑爷来拿银盆,忙叫:姑爷且慢,这些事哪里是您做的,还是奴婢来罢。
赵桐打量了咏书一眼,只见她生的眉目俏丽,一副伶俐相,心想:这丫头倒比房里那个咏琴乖巧些!
湘如坐到妆台前,见到那条染血的白绫,微微一怔,这赵桐居然还有这般细腻心思,倒是没看出来。
咏琴刚替她挽好了妇人的髻,院门外边响起一阵叩门声。
咏书急忙跑了出去,打开院门,只见一个穿着佛头青绸衫仆妇装扮的中年妇人立在门口笑道:你是四奶奶从京里头带来的人吧?
咏书点了点头:大娘您这是?
我是太太派来给四奶奶请早安的。那仆妇淡淡地答。
咏书不敢怠慢,忙将她让了进来,引到房中。
陈妈妈,今儿贵脚踏贱地,快请坐下。赵桐一眼见了这妇人,便满面含笑地寒暄。
奴婢来请四爷四奶奶安,太太可嘱咐了,四奶奶舟车劳顿,又是自幼长在京中,四爷可不许欺负慢待了她。
湘如打量了一眼这陈妈妈,只见她衣着素净,面容端丽,头上绾了一支白银簪子,虽是仆妇装扮,说话却不紧不慢,不卑不亢,再看赵桐对她的态度,此人显然是婆婆非常器重的左膀右臂。
她接过咏琴手中的珠钗,轻声吩咐:将咱们从京中带来的祁门红茶沏一杯来,与陈妈妈喝。
陈妈妈听了,忙谢道:有劳四奶奶费心,老身可当不起。
陈妈妈这是哪里话,您老一大清早就来探望我们,一杯清茶而已,有何当不起的,再说您是婆婆跟前的人,我们做小辈的,尊重您是应当应份的。
湘如嘴上说的恭谦,人却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她,专心致志地往发髻上插花儿。
陈妈妈见了,反而在心底暗暗感慨,果然是高官显贵家的小姐,通身的气派就是不一样,若是换了大奶奶,恐怕早就顾不上梳洗,上前笼络了,若是换了那二奶奶,却又只会端坐不动,一句话也没有,想了半天憋出来的,却是一句叫人听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
咏书沏上茶来,三人闲闲地叙了一会,咏琴又从外面将露珠领了进来。
四爷四奶奶,该用早饭了。露珠道。
陈大娘笑道,叨扰了这许久,倒误了爷和奶奶的饭点了,老身这就告退。
赵桐忙挽留:陈妈妈留下一道用饭吧。
陈妈妈正色道:这如何使得?虽然你们看我上了年纪叫我一声妈妈,可到底主仆有别,尤其四奶奶刚来,可要守足规矩,不然她可要笑话了。
说话间,陈妈妈站了起来便往外走,走到梳妆台前是,却将衣袖一拂,悄无声息地卷走了那条沾血的白绫。
露珠笑嘻嘻地对湘如说:四奶奶,早点摆在哪里好呢?
摆在花厅吧,我和四爷稍后就去。
露珠点了点头,自去布置,赵桐想起昨夜光景,心中微觉歉然,可又见湘濡如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倒又轻松了不少,心想也许她也不喜欢圆房之事呢!哼!想那官家小姐,必是打小三从四德驯化惯了的,哪里会有什么风情可言!
夫妻二人来到前厅,露珠早已领着几个丫头将早饭摆到了紫檀大理石方桌上,见赵桐与湘如来了,便对咏琴和咏书笑道:府中拨给爷和奶奶的丫头上午才到,妹妹们不熟悉府中下人如何伺候主子用餐,还是我来伺候四奶奶这一餐吧。
说完,露珠挥了挥手,那些捧着朱漆描金食盒的小丫头们便鱼贯而出。
湘如走近桌边一看,只见一张大方桌摆得满满当当,露珠站在她身边,一碟一碟地指给她看:四奶奶,这是五丁包子和蟹黄包子,这是翡翠烧卖,千层油糕,鸡丝卷子,都是咱们扬州的著名细点,您初次来扬州,应该品尝一下。
四爷,这是您最爱的梅花糕,肉丝春卷,鸡子饼,骨汤菜肉团子,桂花茶饼。露珠滔滔不绝地报着:还有这几样粥,分别是荷叶粥,陈皮花生粥,百合粥,草菇鱼片粥和鹿肾粥。还有这冰糖牛乳,留着饭后解渴。
咏琴和咏书在旁边听得直咋舌,这一顿早点,就整整十六样,别说两个人,便是八个人也吃不完,这赵家,简直比尚书府的生活好太多了。
吃饭间,湘如和赵桐的眼光转向哪一碟食物,露珠就立刻用象牙包金的筷子夹起来,轻轻放进两人面前的小碟子里,动作之轻巧麻利,之自然娴熟,叫人觉得她简直就是为伺候人吃饭而生的。看得一边的两个咏目瞪口呆,深深汗颜。
饭后,就是新妇上堂拜见翁姑的时候了。
露珠引着赵桐夫妇出了院子,湘如到了院中,才看清楚这是一所清雅别致的院子,廊檐墙柱之间,雕刻虽然繁复,却是一色的白瓦青灰,不同于京城住宅的绚丽色彩。
正房三间,分别是花厅,卧室和书房,两侧还有十多间房屋,应该是存储杂物和丫头婆子们的居所,院子里铺就光滑的青砖,西北角却是一株粗大的枫树,此刻正值盛夏,枝叶繁茂碧绿。
露珠笑道:四奶奶,你所居住的院子,便叫枫兰苑,是太太专门拨给你和四爷居住的。
出了枫兰苑,湘如精神一振,之间眼前出现的,是一大片假山碧水,亭台楼阁,各种奇花异树交相辉映,竟是一个巧夺天工的园林,她不禁暗想,都说江南园林乃是天下一绝,果然如此啊。
顺着长廊走了一段,绕过一坐太湖石叠成的假山,眼前出现了一座二层的楼房,上书“远香堂”三字。
露珠又道:四奶奶,这远香堂,离各房各院都不远,是太太奶奶们平日聚在一起叙话的地方,今日,您就是在此处见过您的公婆妯娌们了。
一行人还未进入堂内,就听见一个女子的声音高声笑道:新娘子的美貌倒还在其次,难得的是京城大家闺秀的做派,到了咱们家来,可以好好的引导姑娘们呢!
“这是咱们家四姨太太,老爷最宠爱的人,性子是很爱说爱笑的。”露珠见湘如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便解释道。
一路沉默不语的赵桐此刻却突然说了一句:四姨娘人是极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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