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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乡情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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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小雅后悔莫及,仍在磕头唠叨。
一年多来,每逢这种事,章小雅都在心底侥幸地叮咛自己:“这是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这次结束,我与他的关系一笔勾销。”事后,她也懊悔万分,也曾多次提出分手。杨波却纠缠不息,还向她表白说爱上她了。因而事过境迁,她又如约而至。于是一次次行事,一次次后悔,又一次次翩然赴约,似乎结成了一个怪异的圈套,紧紧地将她套住了。
这一切,杨波的老婆罗秀珍早有警觉。她观在眼里,记在心上。有一回,她劝戒杨波说:“你做的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眼不见心不烦,如果让我抓了现行,我可让你好看。”
杨波一脸冷漠,表现出不屑争辩。
罗秀珍看穿了他的阴暗心理,但她一想到孩子尚小,只得隐匿不发,更不想闹得满城风雨,鸡犬不宁。她心怀怨恨,左右掂量,觉得从长计议,只有采取息事宁人的做法,才是明智的唯一选择。
她意味深长地再三劝导杨波,说:“事情虽说因我而起,但我是被害者。现在人家也成了被害者。你却还要不管不顾地一意孤行,以后刘家将你打得成了残废,你不要来求我!”
杨波狡辩说:“我帮助他家照顾大人小孩,何罪之有?刘家不感谢我,难道还要以怨报恩?”
“以怨报恩?亏你还说得出口?”罗秀珍脸上呈现出冷峻的神色,反唇相讥,“告诉你,杨波,我要不是因为儿子杨小忠以后在村里好做人,一定让你出出丑,呸!”
杨波自知理亏,他理屈词穷地大吼道:“你究竟想怎么样?离婚吗?如果要离,我成全你,你本来就是城里人!”
“你……你……”罗秀珍气得浑身颤栗。她颤动着嘴唇,说:“你,杨波,你真没良心哪!”
罗秀珍的一腔愤慨,非但没有引来杨波的回心转意或是自我反省,反而让他厌倦之极。“嘀——”挂在杨波腰间的手机突然间急剧地叫了起来。杨波掏出手机,一瞟,立时走出了家门。
“天!我真是瞎了眼睛,瞎了眼呀!”身后传来了罗秀珍惨痛的哭声。
杨波头也不回,笔直来到了章江边的一棵大樟树下。远远的,就看见了章小雅正在那儿焦急地走来走去,两只手不断地拍着大腿。
“杨波,出天大的事了?”杨波一到她的跟前,章小雅就扑了上来,两手抱住他的腰,说,“今天,今天,刘东良的六弟刘东明回来了。”
“刘东明?”杨波口里重复着。刘东明是刘东良家的老六,现在青坪镇民政所上班。
“他回来了,他回来了管我什么事?”他望着章小雅,两眼写满疑惑。
第十二章 风云突起
    “哪里不管咱们的事?”章小雅牵着杨波的手,左右摇动着,说,“你,你可把我害了,我可怎么办呀?”
“到底什么事,你这样慌慌张张?”杨波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刘东良,还活着。这是东明今天特意回来告诉我的。”章小雅轻轻地吐出一句。
“啊!”杨波惊骇得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的恐慌。章小雅诧异地看着他,眉头紧皱。
良久,杨波才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章小雅深深地点了点头,说:“当然是真的,你想想,东明在镇里成了家后,很少回村里来。这一次,是他特意回来的。还说刘东良一年前就与他们几兄弟有联系,只是一直不让他们告诉我。”
听罢章小雅的这番话,杨波不禁大笑。
“你干嘛发笑?有什么笑的?我都害怕极了。刘东良肯定要宰了我。”章小雅垂着眉头,怯懦地说。
“哼!这全是假话!他们是怕你再嫁,特意叫你的六弟出马,给你一个缓兵之计,让你安心守一辈子寡!傻瓜!”杨波自鸣得意,说,“这一点小马戏,还想骗我。”
“不,肯定是真的。你是没有看到东明的神态,东明他不会骗我的。”章小雅抿抿嘴唇,坚持说。
“如果是真的,那他为什么不回来?又说不要告诉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嘛?”杨波断然否定。
“我不管,我想,杨波,咱们以后,是不是就不要来往了。”章小雅吞吞吐吐地说。
“不行,不行!”杨波用力地在空中挥了挥右手,又往下猛地一压,仿如抓住了什么救命东西似的,眼巴巴地盯着章小雅。
章小雅不敢正视他的目光,只得躲躲闪闪,低着头,用脚踢了踢地上的一堆杂草,声音小得如蚂蚁咬食,说:“我不敢了,刘东良回来了,他会打死我的。”
“不怕,我们只要小心一点,就没事。万一,这是一个谎言呢?”杨波皮笑肉不笑地说,“那咱们不是白空闲了两台旧机器?”
“你,我不理你了,你好没正经!”章小雅赌气地转身就走。
杨波用手捋了捋额前的头发,紧跟几步,走到了章小雅的前面,伸出手搂住她白皙的脖颈,笑容可掬地说:“哎哟,你不要生气,我会注意的。”
章小雅这才转怒为喜。
杨波挤着章小雅,逼她退到了樟树下,背紧贴着大樟树。杨波一手抚着章小雅的细腰,一手在她的乳房四周有节奏地来回轻揉。章小雅双手使劲地推着他,脸上涨得通红,说:“你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还要乱来,我再也不理你了。”她柳眉倒竖,目光凶狠。
杨波见她真动了怒;只得怏怏地松了手。
刘东良在广东打工的消息,很快得到了证实。
杨波一个在广东深圳市宝安区横岗镇打工的表妹,给杨波打电话说,她亲眼见到刘东良在一个建筑工地上做事,还与她打了招呼。
杨波确信无疑后,整个人顿时蔫了。
他夜以继日地苦思冥想,却寻不倒解救自己的半个良策。
“唉!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杨波懊悔万分。
他转而向罗秀珍求教。罗秀珍冷冰冰地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劝你自首好了。”
“不,你这是害我呀,不是帮我。”杨波愤愤地说,“我坐牢了,对你,对咱们的小忠有什么好处,啊?”
罗秀珍愣了愣,她思索了片刻,缓和了口气,委婉地说:“作为你的老婆,我真诚地劝你一句,还是主动为好,先发制人。另一方面,希望你不要再去章小雅家了,免得被人抓获,到时出个大洋相。人家刘东良不比我,他可是六亲不认,性子暴躁。”
杨波吸吸鼻子,摆出一副事不关己、若无其事的神态。末了,争辩说:“我与章小雅很清白,哪是你想像的这样?”
罗秀珍冷笑一声,硬梆梆地说:“到底清白不清白,你的心里最清楚,我也很清楚,鲤鱼背村很多人也清楚。”
第十三章 捉奸拿双
    罗秀珍的劝戒;杨波并没有真正地放在心上,章小雅在床上的柔情似水,还有那双一往情深的丹凤眼,已经让杨波无限着迷。他朝思暮想,欲与章小雅时时厮守在一起。但章小雅却望而却步,几次都以各种借口无故爽约,杨波好生烦恼,可也无可挽回。后来,他只得作出让步,提出由原来的随时随地相会,改为三日一会。章小雅仍未答应。几番商量,最后决定两周见一次,尽量减少风险。杨波虽心有不甘,但还是勉勉强强同意了。
有一日,雨过天晴,章小雅可能心情不错,竟主动约杨波到章江边的沙丘上相会。
杨波满腔热忱,应邀前来。
那会儿恰逢秋冬之交,章江水亦比往日温存了许多,半江为水半江干涸,一眼望去,章江显得既苍老迟缓,又毫无蓬勃之气。漫步沙丘,杨波与章小雅却喜出望外,这里竟是另一番景象。大片大片的沙荒上,生长着一丛丛灌木,或多或少,星星点点,竟呈现出几丝难得的绿色,众多的鸬鹚三三两两地从远处的打鱼竹排上竟相飞来,在沙滩边大摇大摆,如同绅士一般。一行雪白的白鹭忽地从水上飞起,鸣叫着在空中划下一道美丽的弧线。
两人一时看得兴起,目不转睛地望着空中。
杨波觑了章小雅一眼,打破沉默说:“小雅,难道咱们就这样算了?”
章小雅眉毛漂亮地一跳,淡雅地一笑,说:”那又怎么样?我现在已是声名狼藉了。你总要为我考虑一下?”
杨波踏着柔软的沙子,脚下忽地一沉,双脚陷入了一个小小的深坑。他跳了跳,从坑中跳到了外面,急急忙忙弯下腰,左脚踮起,右脚单立,用手拔了左鞋,在空中摇晃,从鞋里倒出许多沙子来。章小雅见他身子摇动,上前,一把扶住了他,心有感慨地说:“如果咱们还不刹车,就会像你刚才那样,掉进陷阱里。”
杨波苦丧着脸,说:“那我一次机会也没有了。”
章小雅见他眉毛低垂,嘴巴扁扁,着实乐了,不禁“扑哧”笑了。她揶揄地说:“你看你,这副可怜相,真是一只好偷鱼吃的馋猫。”
杨波不置可否。
章小雅望了望天色,又从随身的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说:“不早了,咱们在一起有两个多钟头了,回去吧。”
“那……那我……”杨波死皮赖脸地说,“那咱们什么时候再……再那什么的?”
章小雅头一扭,拍了拍身上的风沙,宛如漫不经心似的,说:“再说吧,我会给你联系的,你不要乱打电话。”
两人散后,杨波心里宛若油煎一般,好生难受。他恨自己陷得太深,恨自己不能下狠心果断地斩断情丝。多少次,他也想就此作罢,见好就收。可是一到夜晚,他的眼前总是浮现出章小雅那姣好的面容,而且总在潜意识里将章小雅脱得精光。章小雅的音容笑貌如同烙铁一样,在他的心里烙得到处都是斑斑疮痕,即使在梦中,他梦见的竟然也是章小雅。
而罗秀珍,杨波明知自己伤害她太多太久,夫妻关系在短期内显而易见很难修复。更为重要的是,罗秀珍在夫妻关系恶化后,居然一走了之,带着儿子进了县城,在娘家一住就是半年,还扬言说要在城里做生意,再也不回鲤鱼背村了。杨波阻拦不住,眼睁睁看着她办了转学证,将儿子转到了县城的实验小学读书。
“我是孤家寡人一个了。”杨波沮丧之极。
尤其不能容忍的是章小雅,她竟说一不二,果然渐渐地疏远了杨波,与杨波若即若离,始终找不到往日里的那份感觉了。
比如说,章小雅在沙滩上明明承诺了,让杨波在家等她的电话。可等了十几天,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杨波恍然大悟,原来章小雅是真的不想与他再相好了。
他越想越气,暗自思忖了好几天。终于决定,给章小雅来个最后的了结。
他坐在家中,拔打了章小雅的手机。响了许久,才听到章小雅的声音:“杨波,你还好吧?”
杨波吞了吞口中的唾沫,沉吟半晌,才压住心中的激愤,声音低沉地说:“我有什么好?人家都不理我了,我就像一串臭气熏天的小钉子鱼。”
章小雅在电话中“吃吃”地笑了。
“你怎能说话不算话?”杨波直截了当。
“……”章小雅故意装聋作哑。
“你说会约我,打电话给我?可是我等了好久,眼睛都看肿了,原来却是一句骗人的鬼话。”
“我,我,听说刘东良这几天就要回来了。”章小雅字斟句酌,吞吞吐吐。
“这样吧。我杨波也不是一个无赖,我最后请求你一次,”杨波气急败坏,自我解嘲似地说,“我请你……”
“别这样说,我这段时间确实不方便,确实……”章小雅插嘴说。
“明晚在村头的大樟树下见,你一定要来,这可是最后一次请求你。”杨波将“最后一次”这几个字说得重重的。
“……好吧,这可是最后一回了。”
次日夜晚,章小雅吃过晚饭,又叮嘱小明带着小花好好睡觉,一切安排停当,才匆匆忙忙地往章江边的大樟树那个方向赶。
夜色中,章江宛然一位安然入睡的少妇,悄悄地进入了梦乡。暗暗的星光下,江水偶尔闪出一片鳞鳞的波光。大樟树在暮色中更显得挺拔高大,如一尊雕塑立在村头,格外引人瞩目。
章小雅从没有像今天这么慌乱,她匆促的脚步声在宁静的夜晚中被放大了许多倍。好几回,她忍不住突然停下来,往后睃巡,恐怕身后有人跟踪。
杨波对她的姗姗来迟,竟未计较。章小雅一到,他即从大樟树下幽灵般冲了出来,说声“跟我走”,拉上章小雅就往江边走去。
“去哪呀?”章小雅胆怯地往回缩缩手,却被杨波攥得死死。
杨波也不答话。一直将她带到一个小沙丘下,才停了,说:“就这里。”
章小雅知趣地边脱衣服边说:“快点,天气蛮阴凉。”
杨波好似发了疯,几下就扒光了章上雅的衣裳。接着,章小雅又被他猛一推,猝然跌坐在地。章小雅这才发现,沙子上早已铺了一层厚厚的干燥的稻草。
她没好气地说:“你个臭杨波,敢情一天到晚在想着这肮脏的东西。”
杨波“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急切地摆开了架式。
章小雅别了别脸,只得迎刃而上。
高潮过后,杨波累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章小雅说:“你该满足了吧,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杨波背靠着沙丘,又抓了把稻草放在胸前,慢悠悠地说:“说句心里话,我杨波这辈子跟你章小雅有一腿,也算死也值得了。只是你就要与我分手,我不甘心哪?”
杨波低头哀叹了一声。
章小雅说:“这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什么也不想了,这都是命,是命运的安排。”
“你后悔吧?”杨波问。
“不,我从不后悔,但我也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走得夜路多,必然碰到鬼,我怕……”
“唉。”杨波转过身子,伸出一只手,挽住章小雅的脖子说,“小雅,你可能不知道,我杨波当初为什么那么想你,那么想要你?你肯定不知道吧?”
“我哪晓得?”
“我听人说,你身上有一股酒味般的体香,而且长得确实有那么一股子味。所以我就特别想,特别想。”
“什么酒香?都是你们这些色鬼胡说八道。我当初是帮家里做酒,天天在酒房中钻进钻出,你想想,哪有不带酒味的?”章小雅气呼呼地说,“都怪我爹妈,逼我嫁到这穷山沟来。让我天天闻臭鱼腥!”
杨波正要开口说话,猛然间听到身后不远处有人走动的脚步声,虽然非常轻微,但杨波敏锐地感受到了。他一惊,猛地从章小雅脖子下缩回手,坐了起来,大声说:“谁?谁?”
“啊!”章小雅慌忙穿上衣服,吓得忙抓一把稻草盖在脸上。
却好久没有人应。
“谁啊?”杨波不得不硬着头皮站了起来。章小雅吓得躺在地上瑟瑟颤抖。
杨波站在沙丘背向着有声音的方向望去,又转着脑袋四周探听,毫无所获。只听到远处传来了阵阵江水流动的响声,还有一两声村中的狗叫。
“你真是疑神疑鬼。吓死我了。”章小雅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又用手从头发里夹出几根稻草。
杨波说:“刚才我讲到那儿了,嗯,我接着讲。”
“不了,”章小雅在黑暗中扬了扬手,说,“我可不想再呆了,杨波,咱们的事就这样算了。谢谢你以前对我的关照。”章小雅说完拔腿便走。
“哎……”杨波急起直追,拦住说,“再呆一会吧。”
章小雅坚定地摇摇头。
杨波慢慢地收回横在她面前的两只手,看着她急冲冲地消失在夜色里。
第十四章 节外生枝
    究竟是谁偷看了咱们的约会呢?如果是刘东良偷偷地从广东跑回来捉奸,又为什么不当面揭穿,抓个现行?
沙滩相会,让杨波心有余悸。几天来,他都心神不宁。他总觉得身后有一双鬼鬼祟祟的眼睛在窥视他,而且挖好了一个好大好大的陷阱在等待着他往下跳。白天干活,有时还会淡忘,一到晚上,心里就忐忑不安,心慌意乱。
章小雅起初说他多心,自寻烦恼,待杨波说了几回,也有点发慌。她颤悠悠地问:“我以为不可能是刘东良,如果是他,他肯定当场就会杀了咱们。但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是啊?又会是谁呢?”杨波呢喃着,在脑海中闪过一个个名字,但最后又一一否认了。
两人好生后悔。
章小雅心存怨气,责备说:“就怪你,都是你这个骚公鲤!”
杨波说:“现在讲这些有什么用?还是想想怎么回事吧?也许是我的错觉,根本没有这回事。”
又过了几天,两人正盼望着没事,心里也稍稍安宁了些。
不料,事情却偏偏来了,并且来头不小。
一天上午,杨波的手机忽然收到了一条信息。杨波一瞧,顿感三魂走了七魄,身子像患了伤寒病似的,哆嗦起来。
这是刘东良发来的信息,他是这样写的:“杨波,你这个王八蛋,你不但敢害我,还霸占我的老婆,你等着,我马上回来与你算总帐。刘东良。”
“要来的事终于来了!”杨波直觉得背后一阵“冷嗖嗖”,好似有万千支利箭射来,顶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可怎么办?”杨波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子里团团打转。
“对呀,秀珍,只有找秀珍,我才有话可说。”杨波拍拍后脑,得意地一笑,“刘东良,你有错在先,我看你……”
杨波当机立断,与罗秀珍取得了联系。哪料到,罗秀珍不肯回来。她说:“我不回来,你臭名远扬,还要我来替你垫背,想得美。”听得出,她的口气非常严厉,语气也很冲。
杨波说:“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假如你不作证,那我的麻烦大了。”
“我不管,你还要让我去张扬?你真狠心哪!简直是往我的伤口上撒把盐,特意踩我的痛脚肢嘛。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不难想像,过去那件事给罗秀珍造成了多大的伤痛。每每忆起,她便心如刀割般难受。
杨波无计可施。
他只得把消息告知了章小雅,然后坐在家里等待刘东良回来与他理论。
章小雅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得这么突然,这么毫无防备。她一方面心神不安,一方面却安慰杨波,说:“该来的迟早要来,这样的结果我早有一种预感,让他来好了,大不了横竖是个死!”
看到章小雅表现得铁骨铮铮,杨波惊得暴跳起来,语无伦次地说:“章小雅,你可别做傻事呀!我,我……”
章小雅没有预见到杨波居然被会吓唬成这副狼狈相,她在电话中毫不犹豫地说:“你怕什么,一个大男人,要敢做敢当嘛。”
杨波怔住了,一时无话可说。
良久。他眉头一皱,计上心来,转过话锋,猛地破口大骂道:“抓住了那个告密的王八孙子,我一定要弄得他死去活来,呸!”
第十五章 针锋相对
    “刘东良回来了,刘东良回来了……”刘东良拽着一大把钱回到鲤鱼背村的消息,宛若一条爆炸新闻,迅速地传遍了全村的每一个角落。
杨波鼓着死鱼般的眼睛,坐在家中左寻右思,不住地长吁短叹。
腊月初十,刘东良回家的第三天,他耷拉着脑袋,步履沉重地,一步挨着一步,慢慢悠悠地走进了刘东良的家。
刘东良正在与别人聊天。杨波进了大门,头也不抬,装出一副低三下四的模样,轻轻地叫了一声:“东良大——哥——回来啦。”
刘东良闻声,扭过头,阴阴地看了杨波一眼,没有应声。
杨波的嘴巴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猛觉得喉咙发涩,嘴唇发干,只好用手在喉结处用力地上下揉了揉。他不言不语地自己拉过一条长凳,独自坐在一边。
刘东良见他坐了,又转过头,不咸不淡地说:“我现在有事,你明天晚上来吧,我正好有事找你。”
杨波一听,立即起了身,说:“你们谈,你们谈,我就是过来瞧瞧。”
去刘东良家之前,杨波原以为刘东良见到他,必然会暴跳如雷,哪知道他却表现得如此镇定自若。杨波深感意外,心里暗暗吃惊。他在心里念叨说:“这王八蛋,葫芦里装了什么药?出去个两三年,竟学会玩阴谋,懂得使滑头了?”
他心烦意乱地等了一天,感到真是度日如年。
翌日,还只是黄昏时分,杨波早早地披了一件棉大衣,来到了刘东良的家里。
一进门,却见他五弟刘东山与他的媳妇杨花也在座。夫妻俩与刘东良围在一起,头碰头,正在商议着什么。章小雅却一个人坐在旁边的角落里,电灯光洒在她的身上,一片斑驳。
看到杨波进门,刘东良三人立刻停了嘴,一起回过头来。杨波的目光刚直视过去,就与刘东良的一对圆鼓鼓的牛眼迎面相撞。杨波目测到他正气汹汹地盯住自己,吓得赶紧转移目光,向章小雅那边看去。而章小雅此番却满眶含泪,面色默然。
杨波无力地低下了头。
刘东良清清嗓子,底气充足,大声地开了口:“杨波,咱们直竹筒子里跑豌豆,直来直去。嗯,你他妈的说说,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刘东良的丑事。嗯?”
“大哥,我,我杨波,确实不是故意的……”杨波结巴着,语调变得怪怪的。
“你不要狡赖了,你这个杀人犯,当时我就说是你,你还不承认,你这个歹毒的家伙!”刘东山电闪雷鸣般地发作了,他在桌上猛地一拍,厉声喝道,“你不老实交待,明天我就叫镇派出所抓你。”
“我,我……”杨波怯生生地往章小雅那边看了一眼。看到章小雅满脸惊骇,也在眼巴巴地盯住他。
“说,说!嗯,快说,是不是故意推我下江的?”刘东良有点不耐烦地敲击着桌面。
“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我……”杨波脸孔被涨成了猪肝色,忽然他从座位上弹了起来,“要我承认?可以呀,你刘东良,先说说你干了什么好事?你屁股上的屎没有揩干净,凭啥审我?”
“我,没错,我是有错在先。”刘东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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