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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罗曼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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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叶佩斯来了,这是全部古典曲目中最广为人知的:《爱的罗曼史》。至少在中国,它为吉他这种乐器的传播和深入人心起到了不可估量的神奇效用。八九十年代多少城市的青年为之倾倒啊,柔密温存的旋律,再配以灿若晨星的一组组连缀音的分解,结尾处,从D调又转为更加低迷沉醉的A调,恍如少女的单相思在恋人出现的情境里忽然陡变成为火热的爱的倾诉表白。作曲家叶佩斯又译作纳西索·耶佩斯,是西班牙著名的诗人洛尔迦的同乡,并且认识大音乐家罗德里格斯。他是二十世纪最伟大的吉他协奏曲《阿兰胡埃斯协奏曲》首演音乐会上的吉他演奏家,也就是说,是叶佩斯第一个弹奏了这首曲目,那是在1947年的马德里,在著名的西班牙剧院。他随后声名大躁!法国诗人,电影导演雷纳·克莱尔你听说过吗?《爱的罗曼史》就是叶佩斯应克莱尔邀请为电影《被禁止的游戏》写的插曲。在电影里,你能听到叶佩斯亲自演奏的这个罗曼史版本。他后来弹的吉他,不是6根弦的,是10根——是他自己潜心钻研,改造出的一种吉他,他现在只弹10弦吉他,但在一般听众那儿,他是以一曲《爱的罗曼斯》而名贯全世界的。
他的老师,其中之一是阿陶尔福·阿亨塔(Ataul fo Aryenta),是当时西班牙国家乐团的指挥。演奏《阿兰胡埃斯协奏曲》时,叶佩斯刚好20岁,他是1927年出生。我20岁那年,才刚刚听说世界上有古典吉他这回事呢!
第三部分可爱的家(1)
人的将来,就是现在。
——比埃尔·勒韦尔迪
勾勒她的面容。蔷薇音乐。她吸气时的孩子气,会把衣袖往上一缩。这动作带点乡下味道,和别的女丫头不一样。和我后来的艾薇薇严红全不一样。女人有几份生、几份熟、怎么分辩?就像一块牛排,餐厅里的侍者彬彬有礼前来问你这个问题,你怎么回答?四分熟?我要七分熟的!俨然一副食客的嘴脸。
美色带几份血丝?美色到底是什么?长相漂亮的女孩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只为了添乱,为这个问题形成一种衬托:漂亮的女孩只是提出这个问题的理由,而非答案本身?有时我醒过来闻着她的头在我枕头边的气味,这要视隔夜情况而定。她头发乱蓬蓬,或者,她的睡姿非常干净,看上去好像中学时代午间伏在课桌上一个小小的瞌睡。周围同学们吵吵嚷嚷。她的上衣口袋还有削下来的木头铅笔和卷笔刀味道。她跑在人前的气质中有一种仿佛是学生委员,对,那眼神像是一个学生委员课间休息了来找另一个学生委员商量某件事情:这一期黑板报的案花喊谁画?三班教室里朝南的窗玻璃被人打碎,怎么补上去?她嘻嘻地笑着,有点像喜剧大师卓别林的那种笑法,向下裂开嘴,同时抬起目光笑着看人。一种温和的谦卑。颈往后——往下缩,讷讷地,不想占便宜。已经弄清楚了这个世界人跟人都是相互占点有趣的便宜,有趣吗?我认为还行。就是这样一种笑法。另一种是个人的和严肃的,妩媚的笑,不常有。别人几乎不大能够看见,是站直了身体,把目光表情挺起来的笑,笑得有一点孤单、难过。有点在少女们身上难得一见的感伤。仿佛她为了这样一种笑容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和力气,她几晚上都没睡好,她目前也有点困乏了。她用下眼皮,用下垂的眼睫毛看令她微笑的那个人。通常是有种情况令她困惑,或者相反,令她满意!那一刻你能够感觉到是她的魂灵在笑,笑得不冷不热,但相当体面优雅。最诚心诚意的笑容也就像是最礼仪客套的笑。有一次在夜校课堂上,我的前妻突然跑来找我,令我大为慌张,我无意中瞥了英子坐在旁边的那个位置上,她当夜脸上就有这种凄艳,这种无端的妩媚,逗人爱怜。仿佛她凭空给自己抹了一层唇膏,化上了舞台前后鲜艳夺目的红妆。她和她相互合并,相互在空中追逐。恋人之间每个微小的事情都将改变他们终生的感觉。在正常人那里是微末小事的,在恋人之间就变成了耸立着的摩崖石刻。
或者说令我大为愤慨。我甚至觉得两方面对我都不公平,一方面,我前妻那边来得太过突然,我毫无准备;另一方面,英子显得太出色,从容而镇定自若,仿佛我们三方在这一幕情景里出入已经多少万年了。变得像化石一样古老。事实上,她事后告诉我,她不是前一天事先就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类场面,而是她当时根本就不知道。她……她全身都僵住了。
她就是这么一个暗地里任性的女孩,表面上百依百顺,在对和男人相处的应有品质上表现得极其冷静客观,简直无可挑剔,事实上呢?时常又自怨自艾,有些亏吃大了的心理。但除了她,没人知道那亏吃在那里。重要的是,她的确是那弱的一方。
这首曲子是用轮指弹的,轮指法,跟中国的琵琶逆时针的手法正好相反,它右手的三个指头是顺时针弹奏的,我练这个至少就练了有三年。我指的是最枯躁刻板的那种练法,除了偶尔弹练习曲,不弹任何正式的曲目。我记得不久之前我弹过一首《拉莉亚的祭典》,中间第三小节也是用轮指,听起来像多了一把曼陀林,是吗?
我们睡在床上,我的头脑有时是迟钝的,有时往往,单个人的意志并不起作用。人们的脑筋起不了什么作用,爱也浑然不觉。对于那一对并非躺着的男女,爱得要死要活的恋人来说,起监护作用的真正是许多不确定的未知因素。我们姑且把它称之为命运,已经是老生常谈了。整个这些谈话我都应该放慢点,慢慢地讲,可是经常性又讲快讲乱了,这也是未知因素!甚至在我们的谈话中间那种人们称之为天命的潜在因素,也在起作用,千万别小看了它!但这种警告通常没用,完全作废掉!这类提醒在我们热恋的经历中存在过吗?火里面会有冰存在吗?因而几乎可以断定,人的恋爱这种事情也有一种类似万有引力的东西,你看不见,也完全觉察不到,但是它事实上地左右着你。也许,人在本质上是神秘的命运之线牵引下的一对木偶,爱只是那木偶脸上涂的口红,是更加鲜艳的演出服?博得全场观众更多的喝彩?我觉得很难说。我消失了,我又回来了。这一切视那根神秘的线而定。刚才说了,我们躺在床上,俩人千般恩爱、万般柔情,但却顷刻间都能化作冰。人类试图在爱情中建立更大的勇气自信心,但人类却注定了要被嘲弄否定,每一次他高高跃起,都意味着更加惨重的跌倒!这是悲观论者吗?我是不是讲得太玄乎了?就像堵不住的洪水,你用半辈子的力气为自己和相爱的人筑了一道坚固堤坝,别人夯十遍你却独自偷偷去加班,夯五十遍一百遍,但是人算算不过天算。如果那堤坝不属于你,你再怎么在上面涂抹“某某到此一游”的涂鸦都没有用的!事实是那宏伟壮观的堤坝也很少属于人类——它属于人类共享的大自然,一个社会,一种时代历史,但却几乎不属于单个的人,所以很奇怪,爱情有时要迫使人倒退着脚步退后了看,这世界上就没有当场能兑现的爱情——总是事后才能兑现,而且中奖者还是旁边的人,一个旁观者,过路的小孩乞丐什么的。通过别人的眼睛去兑现,那爱情才真正有肉有血,绚丽夺目!我说清楚了吗?我说得很奇怪吗?回到堤坝那个话题:堤坝太大太宏伟。堤坝再牢固那下面也是一条大河,滔滔洪流,人又算得了什么?人在这水流的咆哮涌动里又算老几?只不过是水流的一种更加晦暗曲折的变体罢了。人——水流,从创世的那天起就被划上了等号,犹如生命和毁灭相等同一样。无论怎样坚固,水总是渗透过来,坝底下总是湿的,被淹着,而且随时有被再次淹没的危险。可以这么说,人类在彼此相爱这件事情上化费掉了他们中间最伟大的天才激情,最了不起的力气智慧,但是那种陌生的涌动感仍在,那低低流淌的水声音,就在某天早晨我和英子并排躺着醒来的肩头。上帝啊!在堤坝那里是水流的,在我和英子这里就是陌生,一种人与人之间终极的陌生,两颗炽热的心都相互掏给了双方,然而在那心脏之外另有一种陌生的心跳,一种气息,潜移在俩人无论精神还是肉体都已因过度的奉献而瘫软了的身子上方,在它的左右……里外、前后……甚至,在它们不存在的那个地方……上帝的权威正在于空白,正在于并没有上帝……!
第三部分可爱的家(2)
我慢下来了吗?我慢不下来。对,刚才有一段没有弹。低音区的旋律线很棒是不是?音乐是最完美的阐述。音乐如醉如痴,而与此同时,人生却悲惨无常。这也是一个对等的和弦,如同莫扎特的6岁拉小提琴对应他死后孤零零去往坟地的棺材,在这一切之上飞翔着“神童”这个出于天籁的华丽称号。
到了五月里天热了她也那样吸气,表情无辜地看着你。要末定下来不动,一副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模样,要末动作飞快,在房间里跳着飞着走路。洗衣裳、打扫。下楼去买东西。我们那个港务区宿舍周围的邻居,没有一个不夸她的。哎呀,快点结婚!你真是娶了个顾家的老婆。还有的说:那小丫头一看就是心善良的,跑前跑后都逗人欢喜。对马路小副食店老板,是个快60的老太太,每次我去买什么她都拉我的手,夸英子怎么怎么灵巧,然后是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皱着眉使劲骂她儿子。她儿子年纪和我差不多,以前跟我还在同一家工厂呆过。做妈妈在这边痛诉:短寿的,到现在还不好好替我懂点事,整天在外面打架赌钱,老婆是不要的……。在她老人家眼里,英子简直成了未来儿媳妇的标准像,像一个活的样板。
我们出去总是搀着手,英子用别的一只手搀在我手臂弯,走得一样快慢。我们招来了北门街上很多街坊邻舍眼热的眼睛。我们平静地,同时也热烈地享受这一切。我们近乎于赤贫,却似乎拥有世上如花似锦的前程的一切。也许,在别人眼里,男的年轻、魁悟,一副有知识但无教养的样子,经常背个吉他;女的娇小、温柔、体面;那俩人总是如影相随,双双出现在附近的穷街陋巷,表情都很特别、旁若无人,像是得到了一份上天定期供给的秘密的食粮。
四月里,山体清凉。五月,山体馥郁,我们在沿山脚下的蔷薇花丛中留恋忘返。我记得我们采下过很多那样的花,英子的说话嗓音和花的香气味特别般配,我记得这种美丽的感觉,就像上一分钟的事情一样新鲜。蔷薇不光花好看,叶子也好看。最昂贵的是一种黄蔷薇,花色黄得典雅俏丽,一下子就能透到人心底。沿着山坡往上,漫山遍野都有很多纵向的历年雨水自然冲刷出来的渠沟、沟不深,一两米的样子,都长满了各种荆棘、荒草,那种地方野生的蔷薇最多,还有泥质松软的悬崖上,沿着下落的山体,在隐蔽的溪流和小河边,那儿花开得香气更干净,更杳无人迹——仿佛与人世间隔绝了的桃花源那里面的花花草草,全都好像睁着童话般的眼睛。英子有时会惊喜得往后退缩,两只手举起来,做投降的动作;正好像长久外出的公主,回到了家,站在金碧辉煌的客厅里,等着侍女们蜂拥,来帮她脱衣裳、换鞋、梳妆。
六月,山间的小路松软,全是一层层落叶的腐殖土。被雨水的金刚钻击打得七零八落,斑驳光耀。我们的身上有蜈蚣四脚蛇的味道。英子的嘴唇像是含了一片银白的冰。长江边的山上有一些人工铺设的长长的水泥道,整天整日都没有游人经过。我们在路上晃荡,我常常要跑到路边草丛中,脚步接触到朝向江面高高的山崖,只为了冒险好玩——英子从背后紧紧地抱着我的腰,我朝底下的山谷江面大声叫喊她的名字,我俩的名字。喊着玩。
我们一半是山的居民,一半属于县城里旧的、曲里拐弯的小弄堂。
这么些年,我感到我的容貌都为之变了。我的容貌都生活在这些回忆里。头发在我们当年走过的山道上。我只要一躺下来,就钻进了那些树林草丛,我的床上也有那些雨天的印迹。俩个人在山路上走,而一整座山峦都在晃动起伏,整座山的静谥只为了相恋的话语。我永远也忘不了当我和英子相恋时我们周围的这些乡土和大自然。我同时对着两副面孔说话,一个是英子,另一个是更秘密的山野树林,恋人的身体像是一个悬浮的空间站,悬浮在恒古迄今的千年洪荒之间。有了这个空间站,更便于我们与外界通话。
人——水流,我们在这水流中相互探寻和摸索。人必须要再诞生一次,自从他脱离开他母亲的腹部,他还得在恋人的腹上再怀一次孕,再临产一次,这个人才能真正实现个人和自我。
世上很少有人真正享受过从头爱到脚过程完满的爱情。而爱情的构成形象正好像是一个人的身体。爱的逐渐饱满均匀的感情对应于身体的上下各部分,这就像一次完整的生物进化,从五官、身体的上半身和下半身一直到大腿双脚,到骨肉血脉、内脏器官。因而人类的身体本身就是一种或一份爱情最完美的表达。它是恋人间最初和最后的言辞,最经常被反复引用的思想和格言。身体是爱情的格言体,爱的训诫、律令。
就这样,爱情有一个依稀可辩的形象,那就是人的身体,光亮饱满的凸凹起伏,神秘诱人的曲线,声音、形象、温度、色泽……。一个真正拥有了完满爱情的人也就同时拥有了一次全新的身体降生至发育的过程。我这样说,丝毫不觉得过份:一次身体的进化论,从一个小生命呱呱落地,一直到他(她)长大出落成形体丰满健康的少男少女。爱使我们每个人重新降生一次,而大多数人都会面临莫名的灾难,各种产前的风寒,营养不良或遗传基因 —— 人一生应该有自己恋爱的优生学 —— 更多的人将胎死腹中,或不足月时就不幸过早地矢亡,也就是说:大多数的人别说想长大成人,学会走路、游戏、思考了;大多数人落入这种境地,仅仅只可能面临终日啼号哭泣的可怜境地,因为奶水不足,或者无人照看的新生儿身子过份羸弱而饱受饥苦病痛。
第三部分可爱的家(3)
我说得很复杂吗?……一生中只用手摸了一摸,够到了爱的的头发,那光柔美丽的发丝。有人侥幸触摸到爱的面孔,对什么是爱情中的眼睛、鼻子、嘴巴子……有一个模糊但终生难忘的印象。还有的人,幸运地触摸到了爱情柔嫩的颈脖,对那里光彩温暖的肌肤记忆犹新。有人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在若干年后,把自己的面孔依偎在了爱的胸前。有人仅凭灵魂特异敏锐的耳朵,聆听到了爱的心跳。接下来,爱情还有一个令恋人们倍感舒适的肚腹。只有世上寥寥可数的几对伟大情侣,才有可能随意地在爱情温暖的腹部,在肚皮上掉换自己睡眠姿式中的头部,任凭自己脸部的肌肉触抚摩擦恋人最柔软安全的心跳部位。也有的人,跪下来,抱住了爱情女神的大腿双脚……这爱的领域中最难以领会和抵达的是一双小小的、爱的纤足……。因为那幼小恋人的脚只有婴儿的心窝那么大,却会散布出神奇的魅力和激荡离奇的心灵力量……——最终,一名成功的恋人足以把一份完备无误身体各部位骨骼器官都发育完整的爱抱在他怀里,把永恒——永生的爱抱离地面,使爱摆脱万有引力,让他(她)短暂地脱离这种自然的束缚,完全地解放——爱是一种精神的物理学,一种有关亲密感情的热吻、呼吸、柔情的凝视或耳厮鬓磨的摇摆不定的体液和肌肤的天体物理学。属于这一门稀有学科的公式和数据永远无从找寻。我们没有办法找到它们在尘世间的答案,但却赋予了人类的面孔以最丰富的表情,最多最复杂的手势动作以及最大程度的悲与喜、苦与乐、生与死、泪与笑……光明、黑暗、生存、希望——
在回忆中,我似乎仍旧不愿意让别离发生,仍旧不能够接受我坐在藤椅上独自流泪,而她掉转身去离我而去的那个日子。我的手至今还捂着湿热的脸颊。我不愿意在那样的事件情景里睁开眼看这个世界。如此枯躁无情、空落落的世界,在那儿一个人从我身旁走远了,离我而去,她带走了我在这个世界上视为珍宝的一切。我听到她尽量不出声地把房门关上,她的脚步声一阵风似的卷离我的世界。我甚至听到她开出脚踏车锁的声音。在这之前,她一个劲地围着我劝导、安慰,叫我不要难过,别再流泪。胖胖我心里也难过的,我也不愿离开没办法我们都长大了,真的,我是在上班时间溜出来的你别这样,你这样叫我怎么放心……她拿雨披穿上悉悉卒卒的声音,房间里立即是一阵阴雨天塑料雨披的气道。我感觉自己是呆在一个非常肮脏无助的角落。我甚至一秒钟也不敢去想我自己是多么地爱她。我不愿动弹,身体、思想、脑袋,那怕轻微地动一下,我就要触动到无处不在的爱恋,已经无望了的、迹近矢亡的爱情。我要走了,我肯定迟到了……她说。周围的空气像是就要爆炸,我自己是那根无声的引信,眼看它已被点燃,四溅的火星一路蛇行着飞速燃来,我只想让我爱的人离开,火速离开,站在这里也许她也将成为爆炸物的碎片……我用我忿恨的沉默和拒绝逼她离开我,逼她走。我的身子僵挺着,痛苦得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她最后转身走远了。我简直满怀饶幸地松了一口气。爆炸还是无声地发生了,不过是在我的心里面。我的五官七窍充满了呛人的硝烟迷雾……
我坐在那张藤椅上,坐了两天?一周?我目睹了一个世界离我而去。
我可以把那幅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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