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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宝妆-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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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不美,不过是看赏景人的心情而已。”
华夕菀闻言一笑,“可惜有时候不是知心人与美景兼得,人生总有地方不会那么完美。”
“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不可能?”晏晋丘笑着道,“有些事只有试过,才不会有遗憾。”
华夕菀默默无言,这家伙是在给自己灌心灵鸡汤吧?而且这碗鸡汤以前好像被他灌过,他就这么担心自己不跟他踏实过日子?
“你说得对。”华夕菀觉得自己这么耐心的哄一个男人,也挺不容易的。
果然,听到华夕菀这句话后,晏晋丘脸上的笑意变得柔和了好几分,牵着华夕菀的手也多了一分力道。
两人在院子里慢慢走着,气氛正好之时,角落里突然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华夕菀回首看去,只见青石小路尽头,跪着一个绿衣丫鬟,她面前还有摔碎的茶盏,升腾的热气形成袅袅白烟,让这个跪在地上的丫鬟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华夕菀见状,嘴角露出几分笑意,慵懒道:“你是在哪伺候的,怎么如此不小心?”既然对方想做小白莲,善良的她当然要做一位跋扈王妃才能不浪费对方的一番心思。
“王妃恕罪,奴婢是茶水房的下人,不小心摔跤惊了王妃,求您恕罪。”还不等华夕菀说什么,这个绿衣丫鬟便以首触地,恭恭敬敬的行出跪拜大礼,乌黑的发辫垂在脖间旁,只让人觉得青丝雪肤,说不出地好看。
瞥了眼身边面无表情的晏晋丘,华夕菀微微抬起下巴:“抬起头来。”
柳眉凤眼脸蛋精致,再加上那一身如雪的肌肤,确实是难得的紫色。前提是,她的面前站着的是别人,而不是华夕菀。
有时候美是比较出来的,这个婢女再漂亮,肤色再白,在华夕菀面前,也被对比得黯淡无光。就像孔雀再漂亮,在凤凰面前,也只是不起眼的小鸟。
“好漂亮的姑娘,”华夕菀轻笑一声,转头对身后的红缨道,“我瞧着她可把你比下了。”
红缨与白夏因为上次刺杀事件中忠心护主,被太后在口谕中夸奖过,所以伤愈后两人就成了王府下人中的一等人物,其他管事在她们面前都是客客气气,不敢多得罪。
华夕菀这句玩笑话足见她对红缨的看重,所以红缨笑着应和道:“能伺候王妃便是奴婢此生最大的荣幸,有了王妃您这么好的主子,容貌还有什么重要的。”说完,她上前几步,用食指抬起绿衣婢女的下巴,仔细端详后道,“奴婢倒觉得这容貌仅仅一般,只肤色能入眼而已。”
“你整日伺候王妃,看惯了王妃容貌,自然是瞧谁都不过如此,”旁边的紫衫捂着嘴角笑道,“只怕整日照镜子,连自己的脸都要嫌弃的。”
几个贴身伺候华夕菀的婢女都轻笑出声,仿佛都在取笑红缨一般,唯有跪在地上的绿衣婢女面色惨白,只觉得自己面子里子都没了,就像是剥光了衣服,被任人取笑。可是在她踏出那一步时,就预想到有这个可能,王妃越跋扈,才能越衬托出她的可怜,这点侮辱她还受得。
都是女人,红缨与紫衫怎么会没看出这个绿衫婢女有别的心思,她们两人交换一个眼神,红缨弯下腰把绿衫婢女扶起来,然后道:“我们说笑着玩,你别当真,茶盏碎了便碎了,下次小心些便是。”
紫衫招了招手,两个三等丫头上前机灵的拣去碎瓷片,还有人拿抹布来擦去低山细小的碎片,眨眼间地上的东西便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绿衫婢女心中暗恨,王妃身边的丫鬟好深的手段,明明已经嘲笑了她,却还做出一副大度爽朗的模样,这不是做给王爷看的么?
“看到本王与王妃在游园,也不知回避,实在太不知规矩,茶水房的管事怎么教的下人,”晏晋丘年幼时生活在皇宫,看惯了妃嫔的手段,少年时在王府又看多了那些侍妾邀宠的模样,所以绿衫婢女的心思他一眼即明,有些腻味道,“茶水房管事杖责十五,卸去管事职务,由副管事顶替。至于你……”
绿衫婢女心中一寒,她只想到怎么惹怒王妃,怎么让王爷注意到自己,却没有想到王爷对自己不满会有何下场。
不是说太后对王妃不满么,不是说王爷会因为太后而对王妃有所疏淡,甚至要纳妾吗?为什么王爷还如此的护着王妃,甚至连王妃都没有开口,他便替王妃开口了?
“王爷……”绿衫婢女求情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两个婆子堵住了嘴,她想掰开婆子的手,却发现这些婆子力大如牛,她根本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好好的兴致便被这种不知规矩的人给败坏了,”晏晋丘心中暗恨,他好不容易把自家王妃哄开心了,谁知道竟然会被个糟心丫鬟打断,这简直就是给他添堵,他心情能好才怪了,“既然不能做好奉茶这种事,就杖责二十,禁食两日,去洗衣房当差。”
绿衫婢女摇头猛的摇头,甚至用希冀的目光看向王妃,希望她能替自己求情。可是她只看到王妃浅淡的笑容,直到她被婆子们拖走,也没见王妃说一个字。
“王府如果还有这种人,直接杖责二十撵出去,本王瞧着心烦,”晏晋丘对旁边的木通道,“这种小事不用王妃来处置,你自己好好去办。”
“是。”木通俯首,态度十分恭敬。
等一切尘埃落定后,华夕菀才慢慢开口道:“茶水房的那个管事是个得用的,想来这次是有所疏漏才让下人钻了空子,直接撤了他的职务这个惩罚有些重,不如让他做个副管事。”她扶了扶鬓边的青鸾含珠垂流苏,浅笑道,“洗衣房恰好缺个副管事,就让他去填这个空缺吧。”
自己的东西,怎么能让别人窥视呢?既然敢伸手,那就要做好被砍手的准备。
晏晋丘闻言便笑道:“你说得是,就这样吧。”他家王妃果然还是在乎他的,他心中顿时无限畅快。
木通默默的把头埋得更低,王妃这招可真够狠的。那个管事因为这个婢女丢了管事职务,现在被调去洗衣房做副管事,这个被贬到洗衣房的婢女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可见王妃平日虽然温和亲切,但是却开罪不得的,这个绿衫婢女就是教训。
要他说,这些动了心思的丫鬟也真是作死,也不想想王妃是什么人物,她们又是什么东西,论相貌,论性情,论身份,她们哪一样比得上。更别说自家主子就喜欢王妃这样的女人,其他人能比得上么?
反正在王爷眼里,王妃踢断假山,那叫英姿煞爽;王妃爱睡懒觉,那叫闲适;王妃爱听京城的小道消息,那叫打发时间;王妃爱吃美食,那叫享受生活。如果别人的女人做这些,那就是粗鲁、懒散、多管闲事、好吃懒做。
王妃就算有无数缺点,但是能让王爷处处喜爱,时时护着,事事依着,那就是本事。
反正就连王爷都跟着王妃改了很多生活习惯,其他人还是别起不该起的心思了。到时候只怕先动怒的不是王妃,而是王爷。
第80章 亲疏远近
因为绿意婢女这一出好戏,整个王府安分了不少,加上后来太后又上下不少珍稀物件,并在口谕中称赞王妃贤德淑慧;恍然前段时间暗示王妃早些生孩子的那些事情不是她做的一般。
太后此举,无疑是向华夕菀示好,并且透露出一个意思;那就是她老人家并没有逼着显王纳妾的意思;显王妃很好;她很满意;其他人不要乱猜测。
谁也闹不懂太后这一反一复的究竟图什么,有人突然想起显王一天前去过太后寝宫,而且在里面待了不少的时间,顿时恍然大悟,这事恐怕不是太后想明白了;而是显王去求了太后。
显王此举,顿时引起京中闺阁后院女子的赞誉;连带着原本只觉得他有几分相貌的女眷也觉得他不错起来。世间大多正常的女都会格外欣赏这类疼爱自己妻女的男人;所以不知不觉间;晏晋丘在众多女子间又得了一个好男人的称号。
见多了牺牲自己妻子的喜怒一贯愚孝的男人;显王这样的男人就让人觉得难得,又女眷称赞晏晋丘,自然也有女眷羡慕华夕菀,也有一些男性同胞觉得自己近来日子似乎过得不那么畅快,原因就是他们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参照物。
华三爷府上,华楚雨与林家公子的婚期订在了秋末,虽然还有半年时间,府中也给她备下了不少嫁妆,但是姚氏还是整日吩咐下人张罗着各种新奇玩意儿,那架势恨不得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华楚雨当成陪嫁。
华三爷一家在京城里虽然算不上什么特别耀眼的大人物,可是他们后面有侯府撑腰,上面还有一个受尽显王宠爱的显王妃,所以尽管华三爷没有多少实权,但是派出去的采买在各铺子里都很有脸面。
这日府中的采买看重了一匣子珍珠,连定金都交了,结果后来被端和公主府的采买强行买走,华三爷府的采买没有法子,只好空着手回去跟姚氏交差。
姚氏听完前因后果,恨恨的骂道:“一个死了丈夫死了兄弟的寡妇也如此猖狂,看她能得意多久。”
“母亲,”华楚雨忙止住姚氏的话头,劝慰道,“不过是些珍珠而已,又不是难得的东西,有没有也没什么的。”
“傻姑娘,我这是想给你做一件珍珠衫做嫁妆,谁知道端和公主竟如此不要脸,明晃晃的跟我们府抢东西呢,”姚氏虽然不甘心,但她自己也明白,端和公主性格素来强硬,她看上的东西,一般人也只能拱手相让。这些日子他们家采买能如此顺利,更多的也是借着侯府与显王府的势,如若不然,他们家就算也再多的银子也买不到这么多的好东西。
想到华夕菀,姚氏有些不自然的问:“你跟王府那位现在有来往吗?前几日外面传太后对她不满意,可是真的?”
“显王待妹妹一片真心,只要显王没有其他心思,三妹也就无碍。”华楚雨想起昨日听到的传闻,说是显王府一个婢女有心勾引显王,结果被显王发配到洗衣房,连带着管事也吃了挂落,便道,“你不用担心三妹,她如今在王府过得很好。”
“谁关心她了,”姚氏不自在的咳了一声,“人家是侯府嫡小姐,又是王妃,哪用得着我们这些寒门小户操心啊?”
华楚雨笑了笑,了解她嘴硬心软的性格,便转移话题道:“听说二伯府上闹了些小矛盾,上次在祖母屋里,我瞧着大姐神情憔悴,就想着要不要接她到我们府上小住几日……”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姚氏打断了。姚氏沉着脸道,“你一个备嫁女,接她到府里来住,多不吉利。”姚氏顿了顿,担心自己这话说得太不讲情面,叹息道,“不是我不讲情面,只是大姑娘的性子实在不招我喜欢,这些天性格更是变得怪异深沉,我怕她哪天发疯伤着你。你哥哥的性子随大房里的世子,平日里用不着我操心,唯有你这个孩子,看似聪明机灵,偏偏却还重感情,叫我怎么不担心?”
华楚雨沉默,她原本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有想到母亲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实际上她们三姐妹中,她与华夕菀的感情更为亲密,从小她便觉得大姐性格有些内向敏感,偏偏还比较要强。与大姐在一起,不如与三妹在一起来得有趣轻松,她也不是重感情,只是见大姐如此憔悴,担心她出什么问题而已。
“母亲,你这话……”华楚雨犹豫了一下,“大姐性格虽然敏感了些,但还不至于如此……偏激。”
“你才多大?”姚氏轻笑一声,“像大姑娘那样的人,我曾经也是见过的。不仅是我,就连大房那头母老虎也不见得多喜欢她。你没见这些近来三姑娘回娘家探望他们时,那头母老虎已经不爱叫二姑娘过去陪三姑娘说话了么?每次请你到侯府时,她说的是什么理由?”
华楚雨这才想起,这些日子三妹回侯府,她去陪三妹谈话的这几次,从未见到过大姐出现。她此刻才恍然大悟,打来大伯母已经如此不喜大姐了吗,可是去年冬三妹回侯府时,还是好好的啊。
见她脸色疑惑,姚氏只好把话说得明白一些:“那头母老虎虽然没啥优点,但是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只要不动她的孩子,其他小事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但若是敢惦记她的三个儿女,她就敢跟人拼命。”
华楚雨听到这,心中默默想,母亲平日喜欢在嘴上占大伯母便宜,不会就是吃准了大伯母这个性格吧?
“去年冬三姑娘回府的时候,你可曾注意大姑娘看三姑爷显王的眼神?”姚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那死丫头心思不正着呢。”
华楚雨背后一凉,额头冒出细汗,难道大姐竟然对显王起了那种心思?可显王是三妹的夫君,她怎么能起这种不能有的心思?
“若只是这样便罢了,年底三姑娘回府时,你瞧大姑娘穿的那模样,啧啧啧,真是我见犹怜,你说说,弄出这副容貌勾引谁呢?”姚氏不屑的嗤笑一声,“张氏那个女人,说什么书香门第,可瞧瞧她是个什么东西,教出来的女儿又像个什么东西。竟然连自己的妹夫都惦记,我都替她臊得慌。”
姚氏虽然自认不是什么贤良淑德之辈,但是也瞧不上张氏那副自作清高,实则恶心人的做法,至少她做不出卖女求荣的事,她的女儿更做不出惦记妹夫的事。
“就她那副样子,也好意思去勾引显王,也不去照照镜子,瞧瞧她自个儿哪处比得上三姑娘。”
姚氏这话虽然说得糙了些,但也十分的有道理,华楚雨也不是黑白不分的人,听完这些话,便下定主意日后离华依柳远些,不为别的,只为了华依柳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且不说三妹与显王夫妻情深,只说三妹帮过大姐脱离苦海,大姐便不该也不能有这样的心思。她瞧不上这样的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是如此了。
显王府中,华夕菀把私库里的一些颜色鲜亮喜庆的宝石翡翠之类找了出来,让白夏红缨分类整理好,然后从里面挑选了一部分出来。
“这些东西让嬷嬷送到三叔府上去,二姐秋末就要出嫁,这些东西给她做嫁妆正合适,再迟些就赶不及了。”当初华依柳出嫁的时候,她是添过妆的,所以现在华楚雨出嫁,明面上她也只能按华依柳的例来给。但她与华楚雨更为亲近,私底下多送些东西那是人之常情。
人与人之间,本就有亲疏远近之分,合不合眼缘,她待华依柳是堂姐妹情分,待华楚雨那是好姐妹的情分。
“王妃您放心,东西已经分好了,等会我便与两位嬷嬷一道给二姑娘送去,”白夏笑着把一匣子红宝石放进要送出去那一堆中,然后把礼单递到华夕菀面前,“你瞧瞧还有什么疏漏的?”
华夕菀仔细看过一遍后,想了想道:“前些日子木通不是让人送来了一匣子珍珠吗,我瞧着成色很好,也给二姐送去。放得久了,颜色便不好看了,二姐皮肤细腻,佩戴珍珠最是好看。”
红缨又去私库里取了满满一匣子珍珠放好,华夕菀才总算满意。
晏晋丘走进屋里,见桌上摆满了各种宝石珍珠玛瑙之物,当下便笑道:“这是在做什么,准备做新首饰了?”前几日还在说首饰太多,瞧着晃眼睛,怎么今天有兴致弄这些玩意儿了?
华夕菀拉着他在身边坐下,给他说明原因后,指着礼单道:“若是二伯母知道,会不会闹起来?”
“你当初替她女儿脱离苦海,她可曾对你说个谢字?”综合各种原因,晏晋丘对张氏没有丁点好感,所以华夕菀对张氏有所疏远,他是喜闻乐见。原本他还担心因为岳父与华二爷是亲兄弟的关系,华夕菀会对华二奶奶也就是张氏会比较亲近,现在看来,这就是白担心了。
“她爱闹不闹,东西是你的,给谁不给谁,那也是你的自由,”晏晋丘倒是半点顾虑也没有,“这事你不用担心,东西整理好后,我让木通明天送过去,看谁敢多嘴。”
华夕菀:……
再足智多谋的男人,在后宅一事上,多半也是粗暴简单的。
不过,她就喜欢这点。
第81章 真假
木通第二天一早便把东西送到了华三爷府上;还获得了一通感谢的话以及一双华二姑娘亲手给王妃做的绣鞋。绣鞋的鞋面用的是上好的锦缎;上面绣着漂亮的花纹,饶是木通见过不少贵人,也不得不称赞一声这双鞋子做得很漂亮,可见做鞋的人十分的用心。
回到王府以后;木通把到华三爷府上的经过一五一十说了;并且奉上了华楚雨给华夕菀做的绣鞋。
“好漂亮的鞋子;”华夕菀打开匣子,笑着道;“都这个时候了;二姐竟还惦记着给我做一双漂亮的鞋子。”
晏晋丘闻言便笑道:“听你这话;只怕这不是二堂姐给你做的第一双鞋?”
“二姐的绣活很好;而我自小便对刺绣之类不感兴趣,所以以前每到闲暇时,二姐便会给我做衣服鞋子什么的;如今她快要出嫁,竟还惦记着我。”华夕菀捧着绣鞋,想起当年她把华楚雨从池子里救出来后;华楚雨待自己就跟亲妹妹无异;这些年过去,华楚雨竟仍旧如此。
晏晋丘点了点头,他不好对华家女眷多加评价,但是谁对华夕菀真心还是假意,他还是记在了心头:“她待你如此,也不枉你对她的挂念之心。”
华夕菀失笑,晏晋丘这话有些偏颇,有处处站在她这边说话之意,可她明白,对于晏晋丘来说,她是他的王妃,其他人好与不好,他自然会以他的角度来评判。
这大概是人的天性,她倒不会矫情的觉得晏晋丘对自己娘家人不够好之类,她无奈一笑:“姐妹之情本就是要用真心维护,谁愿意一腔真心换一片假意,我跟二姐多年的姐妹情谊,自然对彼此忍不住要好上几分。”
“听说二堂姐是与合文候家世子订的婚?”晏晋丘似突然想起这件事般,随口道,“合文候世子在京城里,也算是个表里如一的君子,嫁给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华夕菀十分怀疑的看向晏晋丘,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合文候林家是太子妃娘家,华楚雨嫁到林家,晏晋丘就不担心?
她的眼神太直白,晏晋丘一眼就看出她的想法,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林家世代为人正直,心系百姓,十分受百姓敬重。林证德更是年轻有为,心思纯正,也不是贪花好色之人,这样的人倒也配得起你家二姐了。”
为人正直,信息百姓。
年轻有为,心思纯正。
华夕菀又想起往日皇后对太子妃的不待见,隐隐猜到一种可能,那就是林家人内心有些不满太子的作为,所以太子妃嫁到皇家后,林家仍旧与太子一系十分疏远,所以皇后待太子妃才会有那样的态度。
她原本担心林家会对华楚雨不好,但是现在仔细想想,林家世代侯爵,嫡出世子与华楚雨订婚,已经算得上是低娶。林家求娶华楚雨,除了看重华楚雨这个人以外,也许还有别的一些因素。
比如,他们觉得晏晋丘不是有野心的人,所以即使与华家有姻亲关系也没什么。再比如他们单纯是觉得华家人不错,华楚雨更加不错,所以想求娶回去。还有一种比较可能就是……林家有心想与晏晋丘捆绑在一起。
越想越复杂,华夕菀懒得再想下去,于是揉了揉额头:“既然你说这个人不错,那我就暂时相信他不错了,以后他如果敢对二姐不好,我就仗着你的势,带人打上门去。”
“好。”晏晋丘笑着应下,然后让下人传饭,两人洗手准备用午膳。
不过菜刚刚上桌,两人还没用到两筷子,便听到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那就是皇后的娘家方氏一族被禁卫军围住了。
自从太子死了以后,方家人低调了许多,现在突然被禁卫军围了起来,不知道犯了什么大罪?禁卫军相当于皇上的亲兵,一般大臣犯了事,基本都是卫尉寺来抓人,大理石或者吏部审案,现在禁卫军突然替代了卫尉寺的工作,怎能让人不多想。
华夕菀的并没有疑惑多久,半刻钟以后,宫里的消息便无声无息的传了出来。
“皇后毒杀太子妃未遂?”华夕菀震惊的看着传话的木通,有些不敢置信,皇后是个十分善于隐忍谋划的女人,怎么突然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
晏晋丘也有些意外,他微微一怔,随即问道:“消息准确吗?”
木通回道:“据宫里我们的人说,皇上对此事十分震怒,意欲废后,帝后在屋内大吵了一架,之后皇上便下令让禁卫军把方家围了起来,理由是怀疑方家与皇后合谋毒害太子妃以及太子腹中孩子。”
“皇上这是拿方家威胁皇后?”华夕菀想起太子妃腹中的孩子,还有以及逝去的太子。没有了儿子,皇后就没了盼望,往日的理智沉着可能也只剩下三分,更多的是疯狂。皇帝让禁卫军围住方家,不过是让皇后闭上嘴,别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而已。
想到这,华夕菀突然觉得自己心里犯恶心,原本她觉得太子不是东西,可是现在看来,皇帝才是最渣的人,太子不过是继承了他的风格,并且还渣得不够到位,所以就把自己给作死了。
华夕菀能想到的,晏晋丘同样也很快想明原委,不过他比华夕菀想得更多:“我们的人不要有动作,看看再说。”谁知道这事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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