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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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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他又得启用那折损寿命的绝学了!
心念划过,煜身法变化,眸中赤红如烈火般燃烧,璟目光一闪,手上微一用力,没等煜的绝学施展出,就见他张嘴“噗”地喷出一蓬鲜血!
这一击,无形中令煜的内伤加重。
身形晃了晃,整个人立时从树梢向地面坠*落。
紫衣蓝发飘飞,此刻的他,周身透出股无法言语的凄伤。
提气,他想要提气,不让自个就这么摔死在地,却感到身心疲惫至极,一动都不想动,他张开双臂,好似在迎接死亡降临。
就看着他死在眼前么?
璟星目中涌出抹犹豫,没等拿下主意,手上已催动起一团气流,朝煜身下飘去,下*坠的速度明显有所减缓,煜死灰般的脸上,浮出抹笑来:璟,你可知你这一刻的仁慈,将会给你带来怎样的厄运?
“你为什么不趁机杀了我?却反而出手相救?”缓缓落至地面,煜坐起身,手捂胸口问璟。
璟的身形跃起,如飘絮飞尘一般,轻轻落在距离煜三步开外的空地上,道:“对我来说,取你性命是件轻而易举的事,但你终究是我的二哥,你说我妇人之仁也好,说我不想自相残杀也好,这一刻,我不想看在你死在眼前。”眼前之人虽然可恨,可憎得紧,而他,也很想当即取其性命,终了,却仍迈不出亲情这一关!
对此,璟深觉对不起凌曦,更为深切地痛恶自己,痛恶自己太过于看重亲情!
“我不会谢你出手相救的,你今日没杀我,来日,我定会加倍奉还你今日带给我的耻辱!”
煜咬牙道。
“幽冥岛已毁,你拿什么与我对抗?再者,这次,包括前面咱们交手时我放过你,并不代表我会永远对你讲亲情,对你心慈手软!”说着,煜别过视线,不再看煜,接道:“你最好痛改前非,想通这些年你都错在了哪里,否则,你迟早会为你做出的一切恶事,付出惨痛的代价!”
说完,璟头也未回,拔地而起,凌空飘远。
海面上,漂浮着一叶扁舟,云澜和凌曦坐在上面,谁也没有说话,直至璟的身形出现,凌曦抬眸,张了张嘴,见璟并未看她,终抿住唇,低下了头,云澜见状,问璟:“魔尊幽冥死了吗?”璟没作答,只是袖袍一拂,扁舟如离弦之箭,疾速前行而去。
茫茫海面之上,幽冥岛突兀地显现着,但随着扁舟渐行渐远,幽冥岛周围的幻境再次形成,煜站在岛边一颗高耸的巨石上,遥望向那远去的扁舟,低喃道:“璟,我不会罢手的,我不会!是满腔的恨意,支撑着我活到现在,若是恨不再存在,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顿了顿,他捂住嘴一阵猛烈的咳嗽,鲜血顺着指缝涌出,他垂眸看了看,片刻后,目光再次望向远方,接道:“很快,很快我们会再见面的,还有我要送你的大礼,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收到!呵呵……”邪佞的笑容,重新在煜勾起的嘴角漾出。
三日后,夕阳西斜之际,一辆外观看不出有多豪华的马车,驶进洛城。
同行期间,璟没有说话,云澜和凌曦亦没有开口说话,考虑到云澜和凌曦身上有伤,璟在行完水路后,雇了辆六驾马车,好方便快速赶回京城。
他是个心细的,为防止凌曦身上的伤口、因马车颠簸而崩裂,着马夫往车内铺上了好几层被褥。
“微臣就此告辞。”马车一进城门,便缓缓停下,凌曦朝璟揖手一礼,便掀起车帘,欲下车回府,璟靠在车厢上,星目半阖,没有说话,云澜这时道:“草民……”熟料,不等他说出后话,璟睁开眼,淡淡道:“随本王回王府。”
凌曦到车门口的身子微微一震,就听到璟的声音又响起:“夜相不打算下车么?”他刚才的话是说给云澜听的,凌曦嘴角浮出抹苦笑,道:“微臣这就下车。”轻跃下车,还是不免扯动了伤口。
云澜挑开车帘,望向凌曦,温声道:“夜公子,你身上的伤还需好生医治,快些回府吧!”凌曦站在马车一侧,朝他点了点头,转身朝夜府方向走去。
“你不该如此对她的。”马车驶向王府,云澜叹了口气,道:“为不让你再被头痛折磨,她才决定去幽冥岛的。”
璟重新阖上眼,于云澜的话似是没听见一般。
约莫一刻钟后,马车行至璟王府大门口,缓缓停下。璟先云澜下车,朝府中行去,云澜跟在他身后,温声道:““草民还是回自个府上吧。”
见璟脚步未停,他不由加快两步,从袖中掏出暖玉盒,接道:“这个还请王爷收着。”
“你虽已离开朝堂,但有必要与本王如此生分么?”顿住脚,璟转向云澜,沉声道:“在王府住段时间。”说完,他继续朝前走。
云澜怔在原地片刻,才提步跟上。
自打凌曦回夜府居住,安顺便由浅云居回到竹苑重新当差,看到璟走近院门,他忙迎上:“王爷回来了。”璟颔首,道:“安置云公子在东厢房住下。”
“是。”安顺躬身应声,然后转向云澜,恭谨道:“云公子这边请!”云澜未作言语,点了点头,随安顺去了东厢房。
想着璟定是有话与他说,才会有幽冥岛上,及这几日的反常之举。
因此,在简单沐浴后,便坐在桌前静候璟到来。
谁知,直至他用过晚饭,也不见璟的身影出现,满满的不解,萦绕心头,任他绞尽脑汁的疏解,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可睡下了?”就在他从椅上起身,准备上chuang休息时,璟淡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没呢!”走至门口,拉开门,云澜道:“进屋说吧。”
璟点头,步入屋里,道:“你身上的伤尚未大好,上chuang躺着就是。”
“无碍。”云澜摇头,着璟在椅上落座,而他,则是站在一旁,璟看向他,道:“本王说了你我之间不用如此生疏,你怎就听不进耳里?”云澜嘴角噏动,终揖手道:“谢王爷!”音落,他走至一旁的椅上坐下,道:“王爷想问什么便问吧。”
“如以前一般称呼就好。”
云澜言语生疏,令璟感到很不习惯,于是,他默然半晌,没再以本事自称、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起身,取过放在chuang头的暖玉盒,云澜坐回椅上,道:“为摘得这枚赤炼果,她几乎豁出了性命,”说着,他打开盒盖,接道:“将这果子的汁液吸食,你缺失的记忆将会恢复,还有每月的头痛之症,也会彻底的祛除。”
“是你告诉她的?”
璟看着云澜推到面前的暖玉盒,问道。
“是我告诉她的。”云澜没有否认,道:“那日她在王府门前晕倒,我送她回到夜府,她忽然问我有关神秘人的事……”璟倏地截断云澜的话,道:“你和魔尊幽冥认识?”云澜轻点头:“认识,我是西海的一只水妖,曾被其救过一命,因此,不得不答应为他做一件事。”
“那件事就是你来到朝国,然后想着法子进入朝堂,进而得到皇上的信任,给了他一瓶所谓的圣药?”璟出口之语浅淡而平缓,未有丝毫情绪在里面,云澜再次点头:“是,依着他交代的,我将药给了皇上。”
默然良久,璟道:“你可知魔尊幽冥与我和皇上的关系?”
“以前不知,不过再见到他的样貌后,我想你们应该是兄弟吧!”云澜看向璟,回道。
璟没点头,亦没摇头,道:“我有个孪生兄弟,他叫即墨少煜,因一场宫廷政变,在很多年前与我们失散,先皇和皇上都有着人暗中寻找他,中间无一天间歇,却始终没能寻到有关他的一点音讯。
前不久,他出现在皇宫,与太后相见,说出很多恶毒之语,说要摧毁朝国,乃至摧毁这整个天下,缘由则是因为他恨我,恨先皇,恨皇上和太后,恨我们每一个人。
知道么?曦儿家人的惨死,以及她的死,全是他一手谋划的,为的就是要我心痛,要我生不如死!那年在云国都城外的山谷中,我与他交手时,便由他幽蓝色的眸瞳中,觉察出他有可能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兄弟,
因此,我没对他下狠手……
数年过去,本以为再见不到他,不成想,从北夷返回京城的道上,他找上我,不仅道出他是我兄弟这个事实,并将他的恨,他的报复全告知于我!他说,只要是我喜欢的,在乎的,他都要摧毁,他要我永远也得不到幸福!
曦儿就是因为我的喜欢,才会和她的家人落得惨死的下场,当时听他说出是我的爱,是我的喜欢害得曦儿和聂府一门惨死,我心痛的几乎想立刻杀死自己。可我没有,因为曦儿回来找我了,为了我,她重生于世,我怎能抛下她不管?
但是要继续和她相处在一起,我又不敢,我怕,怕煜知晓曦儿的真实身份,从而再次对她下手,所以,我忍着心痛,拒曦儿再入王府,对她冷然疏离。我知道曦儿心里会不好受,可我没得法子,太后和皇上求我不要对煜下狠手,希望我劝说煜放下恶念。
然而,他却听不进去,他一句也听不进去,幽冥岛之上,我本可以取他性命,却在最后关头,非但没杀死他,还出手救他一命。
你说,如果不彻底将他这个危险妥善解决,我如何能让曦儿回到身边,如何能与她恩爱相守?”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是璟有生以来第一次,他目光落至面前的暖玉盒上,眸中尽显痛色:“再次与曦儿相遇,我不单忘记了她,还一度想出手杀死她,”扯唇苦笑一声,他接道:“若不是你及时阻止,我怕是,怕是……”
云澜道:“我想就算当时我没出手阻止,以你们的感情,你即便不记得她,到最后关头想来也会立下收手!”彼此间情深意重,脑中虽没有了关于对方的记忆,但心底深处真就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看着暖玉盒中的赤炼果,璟唇角的笑伤痛而苦涩:“我消失的这几年,若不是她无意中救下我,我恐怕早就醉生梦死在江湖。慢慢接触中,我发现她身上的气息,与以前的曦儿几乎一模一样,我喜欢呆在她身边,谁知,她竟以夜妖的身份,为朝国百姓做下不少善事,听说你在朝堂上不作为,还有云、雾两国想要对朝国不利,她决定入朝为官,助朝国脱离险境,这些种种说到底,还是为我。
临动身前往洛城前,她找我谈话,将我的身份一语道破,她很聪明,且心思睿智,做事果决,事事以我为先,事事为我考虑,这样的她,我怎能看着她再入险境?”
云澜言语轻缓道:“所以你在幽冥岛上,在煜王面前,说出是为救我而来,并着我住进王府,为的就是让煜王知道你并不喜欢凌姑娘,以此来保护她!”听璟说了这么多,云澜若是再不知其用意,可就有些蠢笨了,“我会配合你的。”云澜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谢谢!”璟唇角微动,真诚的向云澜道了声谢。
云澜摇头:“别对我说什么谢谢,我也不希望她出事,只要她能平安,哪怕……”哪怕要我用性命作交换,也在所不惜,然,这句完整的话语他没在璟面前说出,他不想令对方心里不舒服。
“她问你神秘人的事,你没告诉她实情吧?”云澜喜欢曦儿,璟是知道的,而云澜没说完的话,璟亦知道是什么,心下虽有些酸涩,但他深知,以凌曦的容貌,及她的才智,得到其他男子的爱慕,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我只是对她说,我怀疑魔尊幽冥有可能是神秘人,而她也没细问。”
“那她怎知晓去幽冥岛找到赤炼果,就可解我头痛之症?”
璟抬起头,问道。
“她心思细腻,你是知道的,”云澜道:“由我说的话,她推测出赤炼果在幽冥岛,当即决定要前往,我不放心,便提出陪她一起,她起初不愿,但见我态度坚决,只好默允我随同。”
“初看到煜的容颜,她有什么反应吗?”璟担心凌曦通过煜的样貌,联想到与他之间的关系,云澜拧眉想了片刻,道:“摘得赤炼果,我被煜王着属下先带到了甘泉殿,待她和煜王出现在殿中时,煜王已露出真颜,”顿了顿,云澜接道:“不过,从她的神色中,好像并未对煜王的样貌生出特别的诧异。”
“希望在煜的事情没解决之前,她先别知道这一切,否则,我不知要怎么面对她,更不知她得知一切后,能否接受得了煜是我的孪生兄弟,且因对我的恨,才会谋划掉她和聂府一门的性命。”一想到凌曦知道事实真相,会离他而去,璟的心就揪痛得难受。
“她跟一般女子不同,煜王所做的一切,她不会迁怒到你身上的。”
璟神色间流露出的痛色,云澜看在眼里,不由出声劝道。
“近三百条人命,煜欠聂府近三百条人命,其根结全出在我身上,她即便再与其他女子不同,即便再深爱我,恐怕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说着,璟起身,走向门口:“过会安顺会送来两瓶玉肌露,可以除去身上的疤痕,你留一瓶自用,另一瓶待你休息两日,送夜府给她。”想见她,真得很想,奈何见到她,他又不知说什么,“璟,这赤炼果你带上,记得吸食它的汁液。”
见璟起身,走向房门口,云澜跟着忙站起,拿起桌上的暖玉盒,塞入璟手中。
暖玉盒在手,璟只觉沉重无比。
“傻瓜,为祛除我的头痛之症,你以身犯险,知道我为你多担心么?”从云澜屋里步出,璟没有立刻回房歇息,而是站在院落中央,遥望夜府所在的方向,无声呢喃:“看到你满身是血,看到你甚是无助的样子,我心如刀绞,想着若是能为你承担那一切,该有多好!更想着若是有我在身边,你定不会被煜所伤。事实却是,不能,我不能冲上前,冲上前拥住你,哪怕与你说一句关心的话语都不能……
对你冷言冷语,对你不理不睬,最痛的还是我,曦儿,别怪我,别怪我……”凌曦所遭受的一切,璟自责不已,愧疚不已,心痛不已,其结果,就是他一宿都未回屋休息,站在院中痴痴地望着夜府的方向,一动不动,云澜夜间有出屋劝过他,却一点作用都没有,无奈之下,只好叫安顺从璟屋里取来一件大氅给璟披上,不料,璟推拒没要。
朝国的冬天不仅漫长,且寒冷至极。
一*夜,璟站在严寒的冬夜里,整整吹了*冷风。
他没有催动内力驱寒护体,似是有意为之,有意站在这露天中,站在这寒风习习的冬夜里,惩罚自己没能保护好凌曦。
凌曦在回到府中后,无论是身体上,亦或是精神上,都疲惫至极,自己开了副药方,着府中下人到医馆抓药,煎熬,进而服下,便躺到了chuang上。璟近段时日对她的态度转变,她没有心生丝毫埋怨;幽冥岛上璟出手将她击飞,她亦没心生怨怪。
他必是有原因的,否则,他不会那样对她。
凌曦在心里无数次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然而,夜深人静时,她虽不怨璟,虽不责怪璟,但心里却苦涩难耐。
“璟,到底是什么事才会让你对我的态度发生改变?告诉我不好么?告诉我,我陪你一起面对不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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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忆起
躺在枕上,凌曦眼角缓缓滑出泪水来,她好想当着璟的面说出这些话,却没有机会,是的,她没有机会说出,因为璟不给她这个机会,他对她冷漠疏离,根本就不想与她近距离接触,又谈何给她开口的机会?
渐渐的,凌曦在丝丝缕缕的忧伤中,在对璟所作所为的理解中进入了睡眠。
她相信总有一天,璟会对她解释近来的态度转变,她不要给璟压力。
等,是的,她决定等,等待璟想对她说出缘由的那一天!
东方微泛起一抹亮色,璟站在竹苑,满身沾满霜露,“曦儿,我……我……,我这就吸食赤炼果的汁液……”视线由夜府的上空收回,璟垂眸看着手中的暖玉盒,良久,他打开盒盖,捏起泛着灼眼红光的赤炼果到唇边。
清甜中略带些酸涩的汁液,一滴,两滴滑入喉中,璟的星眸随之变得潮湿起来。
漫天飞红中,她明眸含泪,一遍遍地唤他的名字,而他,却不认识她,甚至讨厌她的靠近。
出手,他对她出手了,傻傻的她,不躲闪,反朝他继续靠近。
御花园中,楚帝的妃嫔言语攻击她,他心下烦躁,出手击碎巨石,助其脱困。
宫道上,他将毛球赠给了她……
缺失的记忆,宛若潮水一般涌入璟的脑中,她的样貌没变,但她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比之以前,更加的吸引人的目光。
——高洁、清冷,空灵而不失妩媚。
月夜下,朵朵夭红纷飞的桃林中,因春赛晚宴上喝下的酒水,他头痛欲裂,体内血液沸腾叫嚣,整个人处于极度痛苦的煎熬中,她,被他遗忘的她,用满心的疼惜和爱恋,帮他度过了那晚的劫难。
混账如他,却在忆起逝去多年前的她那刻,反忘记了重生而来的她。
岁月如梭,她一人诞下他们的孩儿,他不知道,并在见到他们母子后,在她道明身份后,心下并未完全接受她!
手猛地按住心口,痛,这里好痛,他怎就这般地混账?
自责,懊恼,歉疚,致璟脚下一个不稳,踉跄着后退了两步,然后单膝跪地,任目中泪水掉落。
“即墨少璟,即墨少璟,你还要伤她到何时?”按在心口的手紧握成拳,璟一下又一下地捶打着自己,“她为你坐下那么多的事,为你诞下一双孩儿,为你入朝堂,为你不再受头痛折磨,冒着生命危险前往幽冥岛,寻来赤炼果,重生而来的她,为你付出的点点滴滴,她从未露出丝毫迟疑,她包容你的一切,哪怕你是杀人狂魔,哪怕你有断袖之癖,哪怕你冷若冰寒,她却仍然一如既往地爱恋你,对你好,
无怨无悔……
煜,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啊?你因对我的恨,致她满门被楚帝下旨斩杀,致她被后宫嫔妃暗算,你说我该怎么对你啊?”面上苦痛尽显,璟心下暗忖:“为了不让你再次伤害她,我不得不推离她,不得不对她冷漠疏离,不得不像对陌生人一般的对待她,她心里肯定很苦!她怕是无数次想问我,问我为何会有如此变化?而我却不给她亲近的机会。曦儿……曦儿……,对不起……对不起……”
“云公子,云公子,你醒了吗?”安顺站在云澜房门外,声音里有说不出的急切,“王爷还在院中?”漱洗好,云澜拉开门,修眉皱了皱,问安顺。
安顺点头,道:“王爷一直站在院里,可就在刚才,他突然跪倒在地……”未等安顺说完,云澜已步出房门。
看到那装有赤炼果的暖玉盒,空荡荡地在璟身旁的地上丢着,云澜顿时明了,明了璟为何伤痛至此——单膝跪地,手按心口,目中有泪水滑落。
有关她的记忆,他全忆起了!
云澜心里不知是何滋味,默然片刻,他行至璟身侧,温声劝道:“起来回屋休息吧!”璟没有出声,云澜又道:“你这般折磨自个,要是她知道,会担心的。”或许是他后面说的话起了作用,璟缓缓站起:“不要她担心,她现在已经够苦,我不要她再为我……”话没说完,他便猛然朝地上倒去,“璟(王爷)!”云澜和安顺急急唤出声,接着,云澜对安顺道:“快,快推开王爷的屋门,他晕过去了!”横抱起璟,云澜就朝璟屋里疾步走去。
“云公子,王爷,王爷没事吧?”
安顺脸色煞白,颤声问云澜。
整整一宿没睡,且直直地站在院里,就那么遥望夜相的宅府,想到这个,安顺心下就一阵不好受:既然这般在乎夜相,又为何拒其继续住在王府?再有,夜相现如今就住在夜府,想他,完全可以过去看嘛,非得站在寒冷的冬夜里,痴痴地遥望?
不解,安顺很不解自家王爷的做法,而眼下,相比那满心的不解,他更担心自家王爷的身体!
云澜坐在璟的*边,为其号完脉,转向安顺,道:“王爷染了风寒,无甚大碍,”说着,他将璟的手放进锦被中,然后掖好被角,起身走至桌旁坐下,拿起笔,蘸上墨汁,快速书写出一道药方,抬起头,吩咐安顺:“按这个药方上写的,快去抓药,着厨房熬好给王爷服用。”
“好的。”安顺点头,接过药方,转身迅速出了房门。
从屏风后的盆架上取过一方干净的布巾,云澜回坐到*边,为璟擦拭着额上渗出的热汗:“璟,我真得很羡慕你,被她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喃喃自语,璟处于昏迷中,自然听不到,但他嘴里却发出微弱的呓语:“曦儿……曦儿……,别怪我,别怪我……,我……我也不想的……”
静寂的屋里,他的呓语声虽细弱,但还是被云澜听了见,“她怎会怨怪你呢?她要是知道你无端端地被自个的兄弟恨上,且一恨多年,恐怕除过心疼,再无其他!”
“曦儿,别走,你别走……别离开我……,煜是我的兄弟,他……他幼时遭遇的一切,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除过父王和母后,还有皇兄,恐怕所有知道他的人,都把他视作妖孽,视作不祥之人,他看似每日与我快乐地玩耍在一起,其实,其实他怕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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