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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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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有月色照耀,但淑妃发丝披散,孟氏并没有识出那被掉在树上的人,就是她疼爱至深的女儿。
淑妃被挂在树杈上,泪顺着她的眼角,淌过头顶、秀丝,滴落在地面上。
那泪,是疼痛之泪,还是悔恨之泪,怕是唯有她自个知道。
凌曦将拴住她双脚的绳索,牢牢地系在粗壮树干上,冷冷扫了孟氏和她一眼,就走向了韩平之夫妇的屋门口。
院里很寂静,尤其是在月夜下,显得更为宁静异常。
“你是谁?你是谁?”孟氏看到凌曦的身影,明知自己嘴里发不出声音,却还是张嘴问道。
凌曦高挑的背影渐渐走远,回答她的,只是那远去的脚步声。
在现代,凌曦的身高,达到一米七以上,现下在一身劲装衬托下,显得更为高挑。
知道要经常穿男装,她专门画了张图纸,着红玉到城中的制衣坊,给她定做了垫底靴子,腰部和xiong部这些女子特征尤为明显的地方,她也都有做妥善的打理。
如此一来,打眼看她的身形,绝对会认为她是个纯爷们。
手风微一扫,房门便在凌曦眼前打开,“什么人?”韩平之身上是有武功的,且这几年还跟人学了些使用暗器之术,反应上自是灵敏得很,冷风吹人,他将被子给胡氏往上拉了拉,随着出口之语,人已坐起身。
望向门口,他立刻看到一脸蒙黑巾,眼神特别熟悉的黑色身影,一步一步走近室内,直直地注视着他。
夜深人静,忽然出现一双熟悉的眸子,眸子里散发着冰冷刺骨的寒光,在夜色中看来是那么的渗人,就算是有武功傍身的韩平之,此刻也禁不住周身一颤。
“老爷,你怎么了?”
胡氏迷迷糊糊睁开眼,拥着被子坐起身,关心地问韩平之。
熟料,没等韩平之回她话,她便身子一软,倒在了chuang上。
“夫人,夫人,你没事吧?”胡氏可是怀着身孕呢,见其猝然倒下,韩平之忙将手探到胡氏鼻尖,“我是来取你的命,至于你的夫人,我不会动她。”凌曦盯视着韩平之淡淡道。
“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取我性命?”
韩平之稳住心底的恐慌,出言问道。
“为何?你还有脸问我是为何?”凌曦说着,轻扯下黑巾,“现在看看,我是不是该取你的性命?”她今夜是男装,而她的样貌,也是男子样貌,且与聂府大公子的样貌一模一样,上一世,他们兄妹就长得极为相似,不过,大哥的五官,更趋于男儿家的硬朗罢了。
然,想要把样貌修饰的和自己兄长一样,与凌曦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看清楚凌曦的容颜,韩平之的脸色,当即变得煞白,岑岑冷汗从他额上滴落而下,大哥,他是大哥?来人竟是年长他数岁的大哥。
不,他不是大哥,不是。
自懂事后,他不再把眼前之人,视作大哥。
可是,可是,他不是死了么?
怎会活着,且出现在他的面前?
梦,难道是那个可怕的梦,又在他眼前重演?
抬手揉了揉眼睛,韩平之再去看凌曦,发现刚站在门外的人,此刻已然不见。
“二弟是在找我么?”凌曦坐在椅上,含笑的双眼中透出极为深邃的神光,犀利的眸子,直逼韩平之面门上。
宛若利刃,刺得韩平之周身一阵颤抖。
“说说,你们兄妹是怎么和神秘人勾*搭上的?”韩平之脸色煞白,神态恐慌,凌曦并不感到惊讶。
害死亲人,若是数年后再次见到这亲人活生生地出现在自个面前,不恐惧,那才叫奇怪呢!
“你是人是鬼?”
韩平之颤声问道。
“你说呢?你说我是人还是鬼?”凌曦浅淡一笑,反问一句。
借着照进屋的明亮月色,韩平之的目光,不由朝凌曦脸上再度看去。月光下,那张脸带着浅浅的笑,是那么的熟悉,是那么的逼真生动,根本没有一缕死气浮现。
有了这个认知,他心下不再慌乱,讥笑道:“阁下深夜到我府上,一进屋就莫名其妙地唤我二弟,好生奇怪。不知阁下是哪家公子,唤的又是哪家的二弟?”能在当年的事件中存活下来,不外乎与他一样,与神秘人达成某种协议,否则,早在五年前被斩杀在了午门。
一丘之貉,也配找他报仇?
与之相比,他一个庶子做下的错事,怕是根本算不得什么。
“聂瑾明,你明知故问是不是?要不要去院里看看你的妹妹和姨娘,现在是个什么样的状况?”站起身,凌曦脸色一变,冷声道。
简直不识抬举得紧。
“阁下肯定认错人了,免贵姓韩,名平之。”听到淑妃和孟氏在院里,韩平之平复下来的心绪,又生慌乱,但他侥幸得认为,认为凌曦是在诈他,所以,他按捺住那抹心慌,语声平和道。
胡氏被凌曦隔空点了穴,人看似昏睡不醒,实则,屋里的对话,她全听得一清二楚。
大哥?
二弟?
聂瑾明?
聂姓,在五年前,就被帝王给灭了,胡氏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岂能不知?
“你别以为你们兄妹改了名换了姓,甚至服用丹药,遮住了原先的容颜,我就不知道。”在回镇国大将军府祭拜亲人之前,凌曦来到韩府确认了韩平之与孟氏的身份,回宫后,一次闲聊,她问红玉,除过易容术,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改变人的样貌,熟料,红玉告诉她,江湖中有种神奇的易容丹药,人只要服下,样貌会立刻随心改变,但一经改变,想唤其他样貌,就不成了,还有,这丹药的效用,有时间限制,在效用即将过去前,未再次服下丹药续上,那么,服药之人,就会恢复原貌。
最后,红玉还不补充了句,那就是,服药之人一旦绝了气息,那么他的本来样貌,也会随之在尸身上现出。
凌曦嘴里的话语一落,韩平之的目光渐渐变得呆滞。
数年来,他用谎言,用欺骗自我蒙蔽,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除过那神秘人和妹妹,不会再有人知道他的秘密,然而,此刻呢?此刻听入耳里的话语,将他建立起来的谎言,欺骗,全击了个粉碎。
竟一丝痕迹也不曾留下。
谎言与欺骗没有了,而他,却回不到从前。
死么?就此死去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还有妻子要照顾,有未出世的孩儿要照顾,还有老母要赡养,不能死,他绝对不能死!
慢慢的,韩平之垂在身侧的右手mo向了枕下,顷刻间,他扬起手,欲将mo到的银针,向凌曦射去。不料,一阵凌厉的劲风向他袭来,当时下,他捏着银针的手往xiong前一挡,只听“噗”一声响,银针从他指尖脱离,断为数截,接着来回在屋内飞速旋转,进而改变方向,齐朝他的面门刺来。
情急之下,他双手运气,欲挡住那飞速而来的银针侵袭,终了,听到的却是银针没入皮肉里的哧哧声。
断成数截的银针,有没入他臂上的,有穿透掌心,刺入他xiong膛的,“噗!”一口鲜血自他嘴里喷出。
接着,他只觉身上一麻,整个人僵硬的动弹不得。
“在我面前,你也想卖弄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不觉得有些自不量力么?”
凌曦缓缓走进chuang前,一把拎起韩平之的身子,到了院里。
“明儿,明儿……”孟氏看到韩平之被人拎到院里,并且随手扔在她面前,登时,眼中的泪水刷刷掉落,现在,她知道了,知道那挂在枝杈上的人影儿是谁了,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女儿啊!
“大公子,大公子……”月色下,凌曦的面容被孟氏看得清清楚楚,她惊得眼睛大睁,张嘴唤着大公子。
大公子来索命了,大公子来索命了!
“莫姨娘,你mo着良心说,爹和娘,以及我们兄妹对你们母子怎样?”凌曦走到孟氏身边,扬手间设下结界,一字一字与其道:“爹喜欢娘,却为了不违背祖母的意,纳你做了姨娘,并且给了你一对子女,还有娘,她贤良大度,每个月都让爹到你院里住几个晚上,可我们一家人换来的是什么?
是你们娘仨的背叛!你们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么?伙同他人,用卑劣的手段,让爹背上污名,让聂府一门背上污名,从而被一道圣旨,斩杀于午门,这些年,你们睡得可还安稳?啊?告诉我,你们睡得是否安稳?”
言语到这,凌曦背负在身后的手松开,霎时一道白光从她指尖划出,只听“通”一声响,淑妃头朝下,跌落到地上。
扫了孟氏母子三人一眼,没见她怎么动作,就听孟氏嘴里发出声来,“明儿,湘儿,你们没事吧……你们没事吧……”凌曦淡淡道:“他们暂且还死不了!”说着,她从腰间取出一根竹笛,放至唇边,“大哥,我现在以你的身份,惩治这狼心狗肺的娘仨,你和爹,还有娘,就候着他们到阴曹地府向你们忏悔吧!我知道大哥从小就喜欢吹笛子,就闹着要和你学,而你也不厌其烦地教授于我,自打及笄,我便没吹过曲子给你和爹娘听,现在,我就吹奏一曲,为你们吹奏一曲……”
清越的笛声,宛若夜色中数以万计的精灵,在月下翩翩飞舞,渐渐的越飞越高,四散而开,弥漫在了整个结界内。
孟氏,韩平之,淑妃三人,听着从凌曦指尖传出的笛声,恐慌至极的心绪,慢慢变得平稳,再慢慢变得哀伤,“错了,全错了……”韩平之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喃喃道。说好不会让他们娘仨有事,说了会保他们周全,
人呢?怎么没见他来?没见他送易容丹药给他们兄妹,更没见他在此刻来搭救他们,“爹,我错了,我不该鬼迷心窍,不该听那神秘人的话,唆使湘儿引开你书房门外看守的长随,进而将其交予我的书信,放置到你书房里,爹,爹……”恍惚间,韩平之好似看到了幼时的自己,也曾被威严的父亲举过高高,也曾被其手把手教授过武功,他笑了,笑容挂在他苍白的脸上,却在下一刻,随着笛声的起伏,凝固了住。
笛声悠悠,沉稳起伏、绵延回响,萦绕着无暇的思念与感伤,孟氏娘仨的心神,被笛音牵动,随着那高低起伏的音律,全低泣出声。
突然,笛声一震,曲调变得更为清幽凄伤。
孟氏的眼神逐渐变得木然,韩平之与淑妃亦如此。
一曲毕,凌曦收起竹笛,放回腰间。
“可知错了?”夜色寂寂,她的声音清冷而漠然。
“大哥,大哥,我错了,我和妹妹都知道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们吧!”回过神,韩平之趴伏到地上,哭求凌曦不要对他们娘仨出手。
凌曦淡淡道:“放过你们?当初你们可曾想过放过家人?说,你们可曾想过?”摇了摇头,“你们没想过,当家人全被押到午门前斩首,那时,你们指不定在那个地方合家欢呢!血,好多血,你们知道么?午门前几乎血流成河,围观的百姓,都禁不住为爹,为娘,为聂府满门落泪,暴风骤雨下了三天三夜,知道么?下了三天三夜,怨,爹死得冤,聂府一门死得冤!你们都是刽子手,就是杀死你们娘仨一百次,都不为过!”
清淡的语气却流露出了深深的恨意。
韩平之抬起头,他身上还是不能动,只能趴伏在地上,“你若是大哥,那么请告诉我,你又是怎么活过来的?”他的目光直视着凌曦,怔笑道。
“我怎么活过来的?我若说我是转生,你信不?说啊,你信不?”凌曦淡声说着,紧接着她走近韩平之面前,一把钳制住其下颚,“你最该死,知道么?等会,我就用世间最残忍的手法,杀死你,你信么?”
甩开手,凌曦背转过身,“淑妃的手脚都是我废的,而你,也将会被我废掉手脚,然后一刀一刀刮掉身上的血肉,然后,我会砍下你们的头颅,去爹娘,还有亲人坟前祭奠。”韩平之被凌曦说得话,吓得当即*。
孟氏看到他身下的地面上湿了一大片,捂住嘴,哭得甚是悲戚。
因果,有因就有果,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啊,是她的子女,为了自我私欲,与歹人联手,害死了聂府满门,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是两百多条人命啊!
“大公子,明儿和湘儿他们,他们之所以做出那种恶事,全是妾没教好,全是妾没教好啊!求你,求你别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杀死他们,要死,就让他们死的痛快些!妾求你了!”孟氏边磕头边求凌曦,孩子再有什么不对,再罪大恶极,那也是她的孩子啊,死,他们是该死,而她这个做母亲的更该死!可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被一刀一刀地刮去血肉,在无尽得疼痛中死去,她做不到啊!
“痛快得死?他们不配!”凌曦冷冷道。
☆、第105章 :惩罚(七千+求月票)
孟氏怔忪片刻,跪爬至凌曦脚下,磕头道:“大公子,他们是做了错事,可,可他们毕竟与你血脉相连啊,是你的弟*弟、妹妹啊!妾求你了,求你就给他们个痛快的死法好不好?好不好啊?”
“血脉相连?他们当年与人联手害爹,害聂府一门时,怎就不想想我们一家人血脉相连?”凌曦抬头望了望虚空中的冷月,语声轻浅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她视线收回,落在孟氏身上,“今夜,我就让他们为自个犯下的过错赎罪,你这般阻止于我,还有何脸面去阴曹地府见我的爹娘?”
“明儿与湘儿当年做下的错事,妾……妾起初是不知道的,但,当妾……当妾知晓后,妾有责打过他们,妾有过啊!这几年……”孟氏流着泪,哭诉道。
似乎知道她后面要说什么,凌曦并不觉得吃惊,只是淡淡道:“你是想说这几年,你们过得并不好是不是?想说你们夜夜被噩梦缠绕是不是?想说爹娘他们的冤魂来找你们索命是不是?”孟氏的目光由悲痛转为惊愕,再有惊愕变得悲伤。
他什么都知道,大公子什么都知道,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大公子,你……你……”她手指凌曦,张开的嘴一时说不出话来,凌曦仿若看穿了她的心思,道:“我若是鬼,早就替一家人取了你们的性命,还能让你们多活这么些年?”终究是个死,至于死法会是怎样,韩平之突然间好似看开了,只听他轻笑出声,问道:“想让我怎么个死法随你便,但,我就是想知道你这位被爹器重的聂府大公子,为何没在五年前身首异处?”他要知晓这个中缘由,否则,他即便是死,也不会瞑目。
同样用卑劣的手段存活于世,凭什么他们娘仨要被对方用残忍的手法杀死?
凌曦盯视着他,一字一字道:“听好了,我现在说的每个字,你都给我听好了!”她走近韩平之,蹲身在其身侧,“我不是大哥,大哥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叫、聂、凌、曦!”说到这,她回望趴在地上的淑妃,继续道:“我也叫、凌、曦,目前的身份,是那昏君后宫中的曦贵妃!”
顷刻间,淑妃木然的眸子大睁。
她是曦贵妃?她怎么会是曦贵妃?淑妃不信,她真得不信此刻蹲在他们兄妹面前的男子,是宫里那个来自乡野的粗俗女子,骗人的,她一定是骗人的,聂后五年前明明死了,不可能复活的,如此一来,眼前之人更不可能是聂后。
然,恍惚间,她记起那晚废她四肢,削她舌头的那个样貌精致,风姿卓然的俊美男子来,熟悉,那男子的眼神,她当时有觉得熟悉过,若那人不是眼前这个男子,不是聂后,不是曦贵妃,又有何理由和她过不去?
和他们兄妹过不去?
和他们一家人过不去?
“啊……啊……”想到这,淑妃嘴里发出惊恐之声,眼前之人是鬼怪变得,一定是,一定是鬼怪变得,迷惑皇上恩chong于她,从而在后宫掀起波浪,好狠,她的心怎么那么得狠?李贵人、萧嫔、宁妃,还有她,她们几人的遭遇,都是眼前之人出手所致。
“啊……啊……”
越想,淑妃心里越恨,仰起头,朝凌曦嘶声喊叫。
凌曦只当没听见,她悠然起身,双手负于身后,俯视着孟氏和韩平之兄妹俩,久久没有说话。
“聂凌曦?凌曦?”韩平之愕然望着凌曦,只听他一字字道:“你以为我是无知小儿么?聂后当年身死之事,整个天下人都知晓,你怎会是她?你的身量,你的声音,你的样貌,无不说明你就是聂瑾炎。聂瑾炎,你不要再撒谎!”
聂瑾炎是聂府大公子的名姓。
“闭嘴!”凌曦语声森寒道:“你不配唤我大哥的名姓!打小,我和大哥就对你们兄妹照顾有加,换来的却是你们的背叛,是你们的狼心狗肺!是,聂凌曦是在五年前死了,而我不仅仅是聂凌曦,不仅仅是爹的女儿,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只不过没有那个世界的记忆罢了,才会让爹娘和大哥,与我自己一起中了你们的暗算,含恨身死,
然,我命不该绝,竟奇迹般地回到了我的世界,然后带着满腔的仇恨,再次来到这里,知道么?我的归来,就是为了复仇!李贵人和萧嫔算计我,她们的命运怎样,想必你心里清楚;而楚帝和穆氏,你就在阴间等着他们,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与你作伴!”
于凌曦说得话,韩平之心下不予相信,但又由不得他不信。
他全身一颤:“你……你是来自异世的妖怪?你……你要加害皇上……,你就不怕被皇上发现,再次……”凌曦笑道:“我是妖怪,对,我就是妖怪。加害皇上?呵呵,我是明着来复仇的,怎么能叫加害呢?在他面前,我的名字可是叫凌曦呢,且我的样貌与聂后的样貌近乎一模一样,如此明摆着的事实,他自己发现不了,只能说明他蠢,说明他昏庸罢了!”
说来,韩平之倒是对楚御寒蛮忠心的,一听凌曦这话,他怒吼道:“皇上乃一国之君,君要臣死,作为臣子,唯有听命,当年之事,追根究底全是神秘人一人所为,你为何要报复皇上?今夜,我们兄妹和姨娘即便被你杀死,但只要你敢对皇上不利,相信你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儿去!”
凌曦哼笑出声:“下场?我有什么下场,你不必操心,你现在该想的是你准备好了么?准备好面对我惩治你的手段了么?”说着,凌曦手里多了个布包,“瞧瞧,这些都是什么?”顿了顿,凌曦的声音不高,但整个夜色似乎都在这一瞬间破碎,“里面有刀、针、匕首……,这些都是我为你准备的酷刑。”
刀、针、匕首……,看着那些明晃晃,泛着寒光的尺寸不大,但却明显锋利无比的利器,韩平之脑中登时如被闪电击中,整个身体都僵硬起来。
他突然间感到了恐惧,那恐惧无论他怎样抑制,都于事无补,他抱住头,那恐惧如潮水般地朝他袭涌而来,“大公子,不……”孟氏愣怔着听完凌曦说得话,见韩平之此刻恐惧到极致的样子,出声继续为其在凌曦面前求情,话一出口,她发觉自个称呼有误,忙改口,凄声道:“大小姐,你是天上的神仙,大慈大悲,求你别对明儿和湘儿用那些酷刑,妾求求你了!
若你执意要用,就冲着妾来吧,大小姐,妾求年了!”
孟氏脸上的痛苦,凌曦扫她一眼,并不在意,语声淡淡道:“你以为我会放过你么?冲你?呵呵,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我是怎么惩罚你一对儿女,然后再招呼你!”孟氏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攥,指尖深深刺入掌心,随之鲜血滴滴落下,但她似乎丝毫没有感知到。
一个女子怎会如此心狠?
刚才说的那些话,她也不过是激将罢了,想着都是一家人,只要他们娘仨诚心认错,保住一命应该不是什么难事,退一步讲,终了,就算性命没能保住,也不至于受着那些残忍至极的酷刑,活活地在疼痛中死去。
梦,现在她听到的,看到的,全是梦,与她夜晚做得那些恐怖的梦一样,不是真实的,对,绝对不是真实的!然而,她知道,知道自己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大小姐,妾……妾求你了……”在恐怖中挣扎着回过神,孟氏不时地朝地上磕着响头,好给他们娘三争取最后一丝扭转局面的机会。
“娘,你不必求她!”韩平之缓缓转过头,眼里尽显狠毒之色,“她今夜这么对咱们,明日她的下场,也会是这样!那找孩儿的神秘人一定不会放过她,一定不会!”他就不信,神秘人就这么让人杀死了他们娘仨,一点动作都没有。
凌曦冷冷一笑,道:“神秘人?你省省心吧,若我没料错,他早就放弃了你们兄妹俩,否则,不会在淑妃出事后,连个面都不曾在你面前露过。再者,你以为我会怕他么?藏头藏尾,说他是鼠辈,再合适不过!”韩平之脸上的表情此刻极度扭曲,疯狂吼道:“你真以为你是天上的神仙么?真以为你无所不能么?那人一定会杀了你,他一定会!否则,他不会在当年找上李贵人和萧嫔对你下手,你等着吧,等着他知晓你就是聂后,看他会不会第一时间找上你,进而用残忍的手段再次除去你 !”
韩平之未料到的是,他嘴里的话刚一落,两道森然的白光,猝然间朝他双目刺来,“啊!”一声凄厉的尖叫,从他口中发出,紧接着,只见鲜血如泉涌似得从他眼里喷了出,孟氏被韩平之的惨状吓得当即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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