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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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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失血,加之身体虚弱,又在冰凉的地砖上睡了那么久,她现在已染上风寒,整个人被烧得迷迷糊糊。
  “不要,走开,不要,你走开啊……”她奋力推搡楚御寒,“寒,寒救我,救我……”一听她这话,楚御寒心中的怒火更旺,装,还装,在他面前装了这么多年,眼下要他救她,她以为现在身处哪里?“啪啪”又是两巴掌,然后,甩开那揪在掌心的秀发,楚御寒的目光更是阴鸷深沉,冷冷道:“告诉朕,你的主人是哪个?”
  猝然被楚御寒那么一甩手,穆淑敏身子一倒,额头重重地撞在了地上,殷红的血宛若夭红的花瓣,自她额际朵朵落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寒救我,寒救我,敏儿好怕,好怕……”身子往后蜷缩,直至墙角,血与泪交融,顺着的面颊滴落而下。
  缓缓起身,楚御寒走到挂着刑具的石壁旁,取下那泛着黝黑亮光的皮鞭,挥手间,掌中长鞭,便如闪电般向穆淑敏身上挥了过去,“啊!”穆淑敏一声尖叫,人瞬间被那一鞭子抽得清醒
  ,她抱着双臂,眼睛大睁,看向那用鞭子抽向她的男子。
  灯火下,男子身穿一身明黄龙袍,好看的脸上尽显怒容。
  更为可怕的是,他的眉梢眼角,带着的森森寒意,像是要抽她的筋,扒她的皮一般,他不是别人,正是她朝思暮想,心下呼唤过无数次的爱人,瞬间,她眼里因身体上的疼痛,涌动出的泪水,变为喜悦之泪,“寒,我是敏儿,我是你的敏儿啊……”手扶石壁,她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唤着楚御寒的名字。
  “住嘴!朕的名姓,岂是你这卑jian的女人可以随口唤的!”鞭子再次挥出,重重落在穆淑敏孱弱至极的身上,“寒,我是敏儿啊,我真得是你的敏儿啊!”伴着惨呼声,穆淑敏毫无悬念地倒在了地上,“我是敏儿,我不是那个女人,我是敏儿啊……”嘴里噗地吐出一口鲜血,人儿趴在地上,凄声道。
  扔掉鞭子,楚御寒走到她近前,盯视着她看了好大一会功夫,缓缓道:“你是敏儿?凭什么说你是敏儿?唐婉,你这恶毒的女人,到底想要与朕玩什么花招,说啊?”蹲身,他一把掐住穆淑敏的下颚,目光森寒,宛若冰刀盯在穆淑敏面上。
  穆淑敏孱弱的身子一阵颤抖,强撑着体力,断断续续地说出只有她和楚御寒才知道的往事,她说一句,停歇一句,就那么时断时续地叙说着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往事。
  敏儿,眼前这浑身是伤,脸颊肿胀的女人,是他的敏儿?松开穆淑敏的下颚,楚御寒蹲在原地,怔愣了住,心念数转,他想起御书房中听到那暗卫的禀报之语,突地道:“你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间密室的?”
  他信了么?信她才是他的敏儿么?穆淑敏趴在地上,仰起头,眸中泪水滑落,“我,我不知道,黑衣人,黑衣人……布袋……布袋……”她说不清楚,因为她的意识,再次变得模糊,好累,她好累,浑身没有一点力气,“寒,我是敏儿,是敏儿……”怕楚御寒不信她说得话,撑着气力,她断断续续重申着她就是穆淑敏这个事实。
  楚御寒心头一颤,道:“你是敏儿?”
  “嗯。”穆淑敏慢慢地点了点头。
  “敏儿,你是朕的敏儿,你真得是朕的敏儿……”长臂一伸,穆淑敏便被他揽进怀中,紧接着,不待穆淑敏说话,楚御寒的唇已覆盖在了她挂着血丝的唇上,“敏儿,敏儿……”吻了片刻,他抬起怀里人儿的头,温柔地望向其肿胀的面颊,声音沙哑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短暂过后,他重新低头拥吻怀里的“挚爱”,闭着双眼,他在她娇嫩,略带些血腥的唇上贪*婪地吸*允着,不觉得那味道有丝毫腥腻,只觉如蜜般香甜,爱人失而复得,他怎么也停不下,好想就这么沉醉下去,心中酥麻颤动,楚御寒感觉到身心是那么的愉悦而舒畅,他紧拥着穆淑敏,怕其下一刻消失不见。
  恍惚间,他脑中跃出了另一道身影,素白的衣衫、水红色的衣衫,绝美的姿颜,随着那道身影在脑中愈来愈清晰,他心跳加速,已然不知被自己拥在怀里的女子是哪个。
  “曦,曦……”他心里一遍遍地唤着凌曦的名字,进而一手按住穆淑敏的后脑勺,让其不可回避,不能多藏,深刻体会他的吻,他的爱恋。
  楚御寒此刻,完全把穆淑敏幻想成了凌曦。
  热,好热,穆淑敏身子本就孱弱,而且还发着高烧,哪经得起楚御寒这般拥吻,她挣扎,却不起丝毫作用,只能被动地承受着爱人给予的爱恋,她不知,爱人心中,此刻想到的是另一个女人的身影,也不知爱人此刻以为自己与心中所想的那抹倩影,在缠*绵拥吻着。
  “曦,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得错了,我不该不经查证,就下旨斩杀你满门,曦,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曦……”她恨他,她一定恨他,恨他未经查证,就定下罪名,下旨斩杀了她满门,痛苦,楚御寒心里好痛苦,但他同时又享受着这痛苦中的甜蜜,也甘愿在这痛苦中*下去,穆淑敏的身子在剧烈的颤抖,像是将死之人,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也就在这时,楚御寒从满心迷乱中,倏然醒转,睁开眼睛,看到怀中抱着的女人是穆淑敏,女人肿胀的脸颊被憋得通红,仿若快要喘不过气来。
  放下穆淑敏的身子,楚御寒面无表情地站起。
  为何会这样?他抱在怀里的女人是他深爱的女人,真真切切是他深爱的女人,不是唐婉那个毒妇,而他一开始吻着的也是这位挚爱,为何吻着吻着,他的脑中就跃出了聂氏的身影,一并跃出了曦贵妃的身影,渐渐的,那两道身影重合在一起,跟一个人似的。
  不对,很不对,可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一时半刻又想不出。
  “李荣,用步辇送皇后回延禧宫。”转身,看着密室门外,楚御寒淡声吩咐李荣一句。
  “是。”
  李荣恭谨应声,退离而去。
  “朕会着御医到延禧宫给你诊治身体。”语落,楚御寒缓步向密室门口走去,每走一步,都仿若踩在穆淑敏的心上,使得她心弦一颤,他不喜欢她了么?否则,不会刚那般炙热地拥吻过她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她不理不睬,仅丢下一句不带丝毫感情的话语,便转身走人。
  “寒……”体内真得快要没一点力气了,穆淑敏咬着牙,双手撑在地上,抬起身子,出声唤楚御寒,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凄楚和伤痛,奈何楚御寒身形并未停住,也并未回头望她一眼,“寒……”穆淑敏流着泪的眸中,亦被凄楚和伤痛填满,他嫌弃她了么?
  刚刚他吻她的时候,感到她已非昔日纯净的她了么?
  呵呵,因为他满满的爱恋,她才鼓着气力,有回应过他片刻。
  在那魔鬼身边,她只是对方的禁脔,身体,尊严,一切的一切,都不是她的,都不是她的啊!
  她有反抗,可一点作用都没有,就像那魔鬼说的,她越是反抗,越是能挑起他的征服欲*望。
  穆淑敏心中悲哀地暗忖:“他一定是嫌弃我了,一定是,要不然,我这般唤她,这般凄楚地唤他,他都无动于衷,还是毅然转身离去……,怎么办?想死,我又不能死,怎么办?他不要我了……,他嫌我脏,定是这样的……”她哪知道,楚御寒的心中,现在有愤怒,有迷茫。
  他愤怒暗中的黑手,一次次地在他眼皮子底下生事。
  他迷茫,迷茫昔日的爱人回到身边,而他的心,却想到了另一个女人,想到了另一个被他无尽地羞辱,无情地废弃后位,赶出宫门,身死多年的女人。
  “寒……”楚御寒的身影,终于从穆淑敏朦朦胧胧的视线中消失,张了张嘴,她无声低喃一句,登时意识全无。
  密室外的通道上,灯火摇曳不定,照着楚御寒移动着的身形,摇摇晃晃,“我这是怎么了?敏儿唤我,我为什么不停住脚,转身奔至她身旁,抱起她找御医诊治,她病了,而且身上还有他刚抽打的鞭伤,为什么,我为什么变得这般冷血,这般无动于衷?”心中一遍遍自问,却没有答案跃入脑中让他知晓,抬手捏了捏眉心,楚御寒出了通道,朝内殿中走去,他需要好好的静一静。
  静静的梳理下近段时间发生的每一件事。
  晨曦宫,凌曦从玉罗山返回,东方渐显鱼白,红玉迎上前,“小姐,我已安置好木棉了。”凌曦嗯了声,走至屏风后,快速沐浴换衣,待一身清爽,她抬起眸,见红玉目光闪烁,嘴角噏动,似是还有话与她说,不由问道:“你是不是还有话与我说?”
  “小姐,昨晚你刚走没多久,白嬷嬷便到了晨曦宫,她说,她说要跟咱们一离开。”
  红玉低着头,吞吞吐吐道。
  “她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有侍卫把守,一个老嬷嬷难不成突然间生出对翅膀,飞到这冷清清的宫殿来?凌曦坐到椅上,端起红玉刚斟满的茶盏,轻抿了口。
  红玉道:“小姐,白嬷嬷是钻进来的。”
  放下杯盏,凌曦抬眼看向红玉,淡淡道:“什么叫钻进来的?”红玉吐了吐舌头,细将白嬷嬷说与她的话,与凌曦转述了遍。
  “她倒是个有心的。”凌曦叹道。
  红玉见凌曦脸上没显出不悦之色,笑了笑,道:“小姐,白嬷嬷人不错,要不咱就带上她吧!”
  “木棉求你了吧!”凌曦唇角漾出一抹浅笑,出口之语听似问红玉,实则再肯定不过。
  听了她这话,红玉眉眼垂下,盯着自己的脚尖,十指相互掰扯,张嘴就道:“小姐,咱们既然带木棉走,那么多带一个白嬷嬷,也没得什么,再说,白嬷嬷知晓了小姐的身份,把她带在身边,也好些不是。”
  瞅着红玉的双手注视了片刻,凌曦笑着摇了摇头,道:“别纠结了,带上她无妨。”

☆、第109章 :羞愤

  “小姐说话可算数?”红玉抬起头,晶亮的眸子眨动了两下,生怕凌曦在骗她。
  凌曦笑着反问道:“我几时骗过你了?”
  “呵呵,没有,小姐从来没有骗过红玉,”说着,她上前抓住凌曦的胳膊摇了摇,“小姐能力非凡,心地善良,红玉一直都知道的。”
  “马屁精,好了,我得好好睡一觉,今晚咱们就离开皇宫。”抬手戳了戳红玉的额头,凌曦起身向chuang边走去,“小姐,就今晚么?”红玉跟在她身后,娇声问道。
  凌曦点头,然后往chuang上一倒,双眼渐渐闭合,进入了梦乡。
  “小姐……”轻声唤凌曦一句,见其已睡着,红玉轻手轻脚,开始给她们主仆收拾其细软来。
  今日的天气格外好,但后宫诸妃的心情,却处于紧张慌乱中。
  淑妃昨晚消失不见,其兄长府上发现两句无头尸身,且嫂嫂疯癫,老母撞树自尽,诸妃通过身边奴才打听来的消息,皆已知晓。
  相较于前段时间宫中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她们心中更为恐慌、惧怕。
  后宫不太平,且尤为不太平,延禧宫的请安礼,昨日便被皇上着近身太监传旨各宫免了,诸妃心里明白,皇上撤去晨曦宫中侍奉的奴才,并把曦贵妃关在宫里不让外出,这明摆着是对曦贵生出了厌弃之心,而皇后,据她们身边的宫人探得消息,今日五更时分,好似才被皇上派步辇送回延禧宫,接着便有御医在延禧宫进进出出。
  接合晚宴上发生的事,诸妃明了,这后宫中两位最得*的女人,好日子怕是走到尽头,未来只能伴着孤灯到天明。
  因此,她们对近些日子发生在后宫中的多起命案,有恐慌,有惧怕的同时,更多的则是开心。
  ——皇后、曦贵妃、淑妃,宁妃等一干得*的妃子全没了,那么,她们的春天,无疑是要来了。
  诸妃是欢喜的,但她们也仅是在心里偷着乐呵乐呵,面上,她们可是安分得很。
  可她们又怎知,接下来又会有怎样的事,发生在她们身边?
  别说她们,就是她们的天,她们的君,也无从知道。
  到傍晚时分,宫里、宫外就表面上看,皆恢复至平静之态。
  楚御寒没有上早朝,而是神思恍惚,一直静坐在乾清宫的内殿榻上,“皇上,您用些膳食,躺下歇会吧!”李荣躬身站在一旁,憋在眼里的浊泪,滴滴滑落而下,“皇上,您这样不为自个的龙体着想,老奴看着心痛啊!”良久,没听见帝王启唇说话,李荣头抬起,望向神色恍惚的帝王,语声抽噎道。
  “朕好像还有折子没批奏完,”说着,楚御寒从踏上站起身,迈步就朝殿外走,“皇上,您就听奴才一句劝,用些膳食,歇息一会,再到御书房处理政务吧!”李荣紧追两步,跟在楚御寒身后劝道。
  顿住脚,楚御寒回头望向他,“朕还没薨呢,哭什么哭!”冷着脸训斥李荣一句,楚御寒转过头继续前行。
  坐在龙榻上想了数个时辰,楚御寒脑中思绪依旧混乱一团,但他这会子,心下已做出决定,那就是儿女情长比之江山社稷,他懂得孰轻孰重。
  隐在暗处的势力,正在想尽办法算计他楚家江山,他若再纠结些有的没的,百年后见到列祖列宗,有何脸面面对?
  夜幕落下,月色如霜。
  楚御寒坐在御案后埋头批阅着折子,一刻都没有停歇,就是王炳向他禀报,有人在玉罗山脚下、聂府一门的坟茔前,发现两颗面目全非的人头,也没让其停下朱笔,“王统领,皇上这会子正忙,你要不先行退下,待皇上忙完,杂家会将你禀报的事重新禀于皇上。”
  御书房门外,李荣低声与王炳道。
  “谢李公公了!”
  王炳起身,朝李荣拱手一礼,退离而去。
  玉罗山下,聂府一门的坟茔前,两颗面目全非的头颅,韩尚书与淑妃的死,将这些联系在一起,不难猜出一二,扔掉朱笔,楚御寒背靠到椅上,眼睛闭合,一时间头痛难忍。
  他不明白淑妃兄妹,怎会和聂府一门牵扯上关系?
  然,不明白归不明白,事实却在那儿摆着。
  那就是聂府一门被他下旨斩杀,与淑妃兄妹必然有着某种关联,否则,他们不会无端端地丢掉性命,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神秘人?
  淑妃兄妹难道与神秘人相识?
  或者说,他们是神秘人手中的棋子,帮其犯下那罪无可恕的恶事,才会被人发现端倪,从而下狠手?
  灯火摇曳,明亮的光芒,映在楚御寒脸上,令其面上疲惫之色尽显。
  一抹青色的身影,在这死一般的静寂中,忽然从天而降,无声无息出现在御书房中。
  “有事禀报?”以为是暗卫有事禀报,楚御寒闭合在一起的双眼没有睁开,那落在御案前不远处的青色身影,定定地盯视着他,没有说话。灯火下,来人纤瘦的身形,被照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落在地面上。
  感到周遭气氛不对,楚御寒豁然睁看双眼,就见一身穿青衫,样貌不输于朝国璟王的俊美男子,正望向他,“你是什么人,胆敢夜间潜入皇宫?”楚御寒心下未显丝毫慌乱,反而是出奇的镇定。
  “潜入?你觉得有像我这样,潜入皇宫的刺客吗?”好听、略带些戏虐的男声,自凌曦口中发出,是的,此刻出现在御书房中的男子,就是凌曦,她要在临离开皇宫前,给楚御寒重重一击,而眼下,只是她今晚计划施行的第一步,好看的眉眼往自个身上瞧了瞧,凌曦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勾唇反问楚御寒。
  “说吧,你到底是谁?”
  楚御寒的手轻搭在椅子扶手上,淡淡道。
  “你说我是谁?”凌曦眉头一挑,“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你那皇后的幕后主子吧?”说着,她呵呵一笑,“我可不认识你那能耐过人的皇后。”讽刺的话语,听得楚御寒脸上的表情微变,凌曦当做没看见一般,继续道:“我就是想来看看你那皇后嘴里的昏君是个什么样子?竟忠歼不分,下旨斩杀一心为国的聂老将军以及他满门,却让身怀狼子野心的丞相大人荣华富贵多年,直至现在携夫人逃之夭夭,
  哦,还有呢?听说你的第一任皇后,不仅很喜欢你,且深得臣子和百姓的爱戴,而你不顾她的请求,将那扣在聂老将军头上的罪名调查清楚,便一道圣旨取了她满门的性命,一并废她后位,赶出宫门,致其含恨身死,啧啧,看你的样子,不像是个昏君啊,做出的事,咋就那般昏聩呢!”
  极尽讽刺,极尽羞辱之语,自凌曦嘴里缓缓吐出。
  “放肆,朕所行之事,岂容你个狂妄之徒作以评价!”楚御寒一掌拍在御案上,“说,你潜入皇宫的目的是什么?”冰冷的视线,宛若利刃一般直刺凌曦面门,然,凌曦的表情,照旧风轻云淡,“我若说我来皇宫的目的,就是来看看你这昏君的样子,你是不是不大相信啊?”
  “来人,给朕将这狂妄之徒拿下!”
  楚御寒望向御书房门口,高声命令道。
  “你省省心吧,”凌曦双手环臂,悠悠道:“哪怕你现在喊破喉咙,哪怕我现在立时取了你这昏君的性命,整个皇宫之中,都无一人知晓。”被人这样羞辱,楚御寒脾性再好,也无法继续容忍下去,只见其一个轻跃,身子倏地从御案后飘出,挥掌朝凌曦攻来。
  凌曦站着动也不动,待楚御寒凌厉的掌风,即将碰触到她面门的千钧一发之际,她身形瞬间一个挪转,顷刻间,楚御寒的面色刷地一白,硬生生地停下所有的动作。
  “来呀,你不是很能耐吗?我就在这站着呢,用掌劈我啊!”凌曦嘴角泛起一抹邪笑,红唇一张一合,轻声与楚御寒道。
  “你无耻!”楚御寒脸面涨红,咒骂凌曦一句,垂眸看向自个胯间。
  只见一把削铁如泥,泛着幽冷之光的锋利匕首,正抵在他的四处。
  “听说多年来,你后宫妃嫔,没一个给你诞下龙嗣,我就觉得奇怪了,但凡帝王,哪个膝下不是儿女成群,难道你这物件纯属摆设?”匕首晃了晃,似有意,又似无意,在楚御寒胯间那物件上碰触了两下,凌曦瞅着那儿凝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无不惋惜道:“唉,你莫不是被说中了,真得有不举之症?”
  楚御寒羞愤难忍,吼道:“闭嘴!”
  “人长嘴就是说话的,为何好端端地要闭着?”说着,她抬起另一只手,在楚御寒脸上轻轻拍了两下,邪笑道:“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但你这物件不行,你那些宫妃怕是没少给你带绿帽子吧?”见楚御寒欲张嘴反驳,凌曦呵呵一笑,接着道:“晚宴上,曦贵妃讲的那个故事,可是真得哦,她那故事中的主人公说得就是你和你的好皇后,你不会没听出来吧?”
  经她这么一提醒,楚御寒的思绪不由回想到唐婉和穆淑敏两个女人身上,登时,气血上涌,恨不得立刻找到唐婉,将其碎尸万段!
  原来……,原来晚宴前,那该死的女人与其他男子在他的后宫,行了那苟且之事,还有敏儿,这么些年,她在那该死的、女人的主子身边,多半早被其玷污,凌曦不知道楚御寒心中具体想的是什么,但她知道楚御寒此刻心情肯定糟糕透顶,若不是有她的匕首抵在胯间,想必早就冲到延禧宫,再次狠狠地招呼穆氏一顿了。
  唐婉与穆淑敏相互掉包,凌曦并不知情。
  “唉,你说你啊,要智商没智商,要情商没情商,聂后对你真心以对,换来得却是你虚假至极的感情;穆后呢?你一心一意爱着的女人,给你的又是什么?是一顶绿油油的大帽子,知道么?她不仅背着你偷人,并且帮着那人谋害你的朝臣,进而算计你的江山,而你,傻乎乎的不自知也就罢了,反倒还纵着她,chong着她。”被凌曦这么既挖苦又讽刺,楚御寒凑近其面门的手掌,突然间真气凝聚,凌曦哼唧一笑,“喂,你不会忘了你胯间的物件了吧?”一个不慎,就要做太监,却不知道死活地还想再次攻击她,真是不自量力!
  楚御寒的一双冷眸瞪视着凌曦,黑着脸,一寸一寸地撤回手掌。
  “别那样瞪着我,”凌曦语声淡淡,一双幽深似潭,深不见底的潋滟瞳眸中,浮现出一抹笑意,“你这样瞪着我,会让我误会的,误会你喜欢上了我!我知道我生得好看,但我的性取向可正常得很!”她揶揄道。
  倏地,她眼里的笑意隐去,眸光锐利如炬,冰冷若雪,无丝毫温度可言,言语犀利道:“告诉你,倘若我喜欢男子,那么,我喜欢的也只会是朝国璟王那样的男儿!他为爱,泣血泪,墨发变白,踏血抱心爱的女子回国,并为其举办了场盛世婚典,像他这般重情重义的男儿,别说女子喜欢,就是我这七尺儿郎,心下也喜欢得紧!”长睫微颤,她又言词犀利道:“你呢?多疑、冷血、凉薄,无情无义,一生只配孤独终老!”
  二人四目相对,凌曦紧了紧手中握着的匕首,想起了上一世跪在聂府正堂中的情景,一颗心顿时抽痛得厉害。
  楚御寒,眼前这样貌堂堂,冷血薄情的伪君子,就是她曾经喜欢过,又被其狠狠伤害过的男子,再入异世,她之所以到其身边,为惨死的家人讨回公道的同时,亦是为她自个往昔付出的感情,讨回个公道。
  不喜欢?
  从未喜欢过?
  呵呵,今晚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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