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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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拢碍Z,你何时才能与皇兄解开心结,才能帮着皇兄打理国事?”呢喃之语,自轩帝口中一句一句溢出,随之满脸怒色从他脸上渐渐散去,换上的是浓郁的苦涩。
片刻后,孙琦的声音传入御书房中,“皇上,云相到了!”
“快请云相进来,”轩帝脸上的神色恢复至以往温润之态,抬眸望向御书房门口,道:“璟王没一起到吗?”
云澜推门而入,拱手道:“云澜叩见皇上!”轩帝看向他身后,目中光芒登时黯然,久听不到轩帝的声音,云澜逐接道:“皇上,王爷因放心不下夜相,动身去了北地,着微臣禀您一声!”
一听他这话,轩帝顿觉舒口气。
道:“这就好,这就好!”顿了顿,他将御案上的急报,递向云澜:“这是北地送过来的急报,朕宣你和璟王进宫,就是想与你们说说这事。”云澜上前两步,从轩帝手中接过急报,迅速看了一遍,拱手道:“北夷着实欺人太甚,不过,皇上不必过于忧心,微臣相信,王爷和夜相一定有妥善的法子,制服北夷!”
璟的能力,轩帝心里是有底的,因此,他不再担心北夷会继续在北地作乱,身子缓缓靠到椅背上,他注视云澜良久,才道:“云爱卿,朕觉得你近来心事繁重,这是为何?”
云澜目光低垂,道:“微臣怕是不能再辅佐皇上了!”
想到迟早要离开朝国,云澜终将自个的打算,与轩帝道出。
“为何?”轩帝目中未显惊讶,好似他早已知晓云澜有次打算一般,云澜道:“皇上想必也知道,微臣近几年在朝堂上,实在是无甚建树,不是微臣不想,而是微臣觉得自我能力枯竭,没法再继续为皇上分忧,所以才一而再地令皇上失望!”
“你想好了?”
轩帝的目光一直投在云澜身上,他言语轻浅,问云澜。
“微臣想好了。”
云澜面上神色淡然如水,回轩帝。
长叹口气,轩帝道:“你与璟之间的事,以及璟现在与夜爱卿见的事,朕都极为不赞同,但,璟是朕的胞弟,他喜欢你们,朕又拿他没辙,现如今,看到你这样,朕心里说不出有什么滋味。”过了半晌,他又道:“朕赐给你的府邸,你留着吧!”他是惜才,可眼前一袭白衣,淡然若水般的男子,怕是因璟真伤得不轻,否则,他也不会在璟离开洛城的这几年间,就像他自个说得那样,在朝堂上再无所建树。
方方面面寻思一遍,轩帝终默许云澜离开朝堂。
云澜拱手道:“微臣谢过皇上!”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道折子,呈给轩帝。
与璟话别,云澜回到青渊居,终拿定主意,提笔写了道辞官折子,打算就在这几日呈给轩帝,没想到折子刚写好,宫里就来人通传帝王召见。
于是,他索性带上折子,与那传话的宫侍,前往皇宫。
轩帝看过他呈上的折子,放至御案上,道:“准了。”他这话一出,云澜若说心中无甚起伏,那是骗人的,没了左相的身份,他怕是再无机会出现在她身边吧?
静谧的气氛,在御书房中持续很久,云澜终道:“皇上……”轩帝自思绪中回过神,朝他轻摆了摆手,没有说话。云澜拱手:“草民告退!”然后,他退后两步,转身出了御书房。孙琦
看到他出来,嘴角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
“孙琦。”
“皇上,奴才在。”听到轩帝的声音,孙琦的目光忙由云澜走远的背影上收回,推开御书房门,步入其中。
“云相辞官了,朕允了他,你怎么看?”
轩帝垂眸批阅着御案上的奏折,问孙琦。
孙琦身子微微一颤,跪地道:“皇上有皇上的决断,奴才不敢妄言。”他一个奴才,能有什么看法?御案后的帝王,近些日子总是问他些朝堂之事,及对诸大臣的看法,真真是难为他了!
轩帝道:“朕舍不得他离开,但他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既然他意已决,朕便无需再加以强留。”
孙琦跪地,仍旧未发一声。
轩帝将批阅完的奏折合上,抬起头,看向他道:“退下吧。”
“是。”孙琦应声,从地上爬起,退至御书房外,抬袖在额头上抹了一把。
多年伴君侧,到如今,他也摸不着御书房中那位,具体是个什么脾性。
看似温润儒雅,实则,怕是不必璟王的心思来得深沉!
否则,也不会唤他到御书房,有刚才那么一出。
孙琦躬身站在门外,低头琢磨轩帝刚才唤他的深意,却怎么也琢磨不透,幽叹口气,他干脆不再去想。
他是奴才,尽好自个的本分,落得善终就好。
昨日,滨州州府李仁,在看到王参将递上刻有“夜”字的玉佩后,先是一愣,随即二话不说,就着亲信带王参将去州府粮仓,提取一车队粮食。
很快他就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回到故国与家人团聚了,坐在书案后,李仁望向窗外的目光,尤显激动。
十年,离开故国,已有十年,孩子们这会子怕都长得和他这个父亲差不多一半高了吧?
原以为主子交付的使命,很容易实现,却没曾想,晃眼十年过去,才有今日这局势变化。
视线由窗外收回,李仁双眼微阖,全身放松,靠在了椅上。
“为什么给甘州城调拨粮食?你是想背叛主子吗?”突然,一道不阴不阳的声音在书房门口响起,李仁迅速睁开了眼睛,几乎要从椅上站起来,“罗,罗公公,你,你怎会……”罗贤在州府门口与王参将打了个照面,带着疑惑,他告知州府中的侍卫,说是有要事禀州府大人,那侍卫便带他到李仁的书房门口,然后转身离去。
他轻推开书房门,见李仁背靠在椅上,一脸安详之态,禁不住心里来气,都是为主子办事的奴才,他受伤,且几乎命丧那青衫少年之手,而坐在书案后之人,不仅不想法子摧毁这滨州城,竟还给甘州那座死城调拨粮食,扯主子的后退!
于是乎,罗贤气不过,盯视着李仁,不阴不阳地说了两句。
李仁起身,步出书案,指着一把椅子,对罗贤道:“罗公公先坐,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说着,他走到书房门口,左右看了看,对远处侍立着的侍卫吩咐道:“没得本官召见,任何人不得擅自靠近书房,听到了吗?”
“是,大人!”
那侍卫手持长枪,高应一声。
关上书房门,李仁回到书案后坐好,看着罗贤白净却带着怒气的脸,道:“是主子有什么大的行动,需要我参与吗?”
罗贤阴笑:“你还没回答杂家的问题呢?”李仁道:“罗公公,你有所不知,甘州那边夜间被北夷大军突袭,从距离上说,我滨州这边出兵过去增援,完全是有可能的事,但我却装作不知,一兵一卒都未给甘州派出,这才令甘州城一*夜几乎变成死城,你刚才进州府,遇到的那位甘州城中过来的将领,他可是拿着朝中右相的贴身玉佩前来调拨粮食,我能不应吗?”
“可你给他们粮食,就是与主子的大计背道而驰,你就不怕主子怪罪?”罗贤翘着兰花指,质问道。
李仁道:“若是我拒绝给甘州城调拨粮食,罗公公觉得那位才思敏捷的右相,不会怀疑我有问题?”罗贤没有说话,李仁接道:“我想,主子如果知道我今日的举动,必不会怪罪!
”昔日主子身边的一个阉人,今日竟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着实有些过分了,打心里,李仁是瞧不上罗贤这号人物的。
“算了,杂家不说了,你的事自有主子定夺,快些在你这滨州城给杂家找位名医,医治这伤口。”罗贤轻托着自个的右手腕,给李仁看,“那少年郎的功夫真是了得,杂家这只手若是没有名医医治,怕是要毁了!”
“公公腕上的伤,是夜相伤的?”
李仁从椅上站起,步至罗贤身旁,盯着他受伤的腕部问道。
罗贤哼声道:“不是他,哪个还有能耐伤杂家?”他心里发誓,迟早他会报伤腕之仇!
“夜相的功夫,我有听说过,罗公公怎就这么不小心,被他伤到?”李仁说着,便朝门口走,“我这就着侍卫到城中找最好的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快些,杂家怕晚了,这只手真就给毁了!”
罗贤望向李仁的背影,催促道。
李仁步子一顿,心下冷哼:废了便废了,与他何干?但出口之语,却道:“罗公公稍安勿躁,我下面的人办事很快的。”
☆、147:他想杀我们?
约莫半个多时辰过后,被李仁派士兵请到州府的大夫,摇着头说他无能为力。
腕部筋脉已断,就是大罗神仙前来,恐怕也难以接上。
罗贤一听那大夫的话,恨不得一掌将其劈死,好在被李仁给及时阻止了住……
“杂家说与你的话可都记住了?”
“罗公公言语的,李某谨记在心。”
李仁额上冷汗涔涔滴落,恭谨回罗贤一句。
他不知道罗贤所言是真是假,但这一刻他只能相信对方说得话,是主子的意思。
因为他没得选择!
“收好杂家给你的东西,一旦那姓夜的小子出现在滨州,你务必要照杂家的话去做,如此一来,你可就算为主子立了大功……”夜妖,你毁杂家一只手,杂家就取了你的命,哼!罗贤眼里闪过抹阴狠之色,道:“好了,我这就离开滨城,回国向主子复命,等着你传回的好消息。”
送罗贤到书房门口,目送其走远,李仁整个人颓废不少。
前一刻,他还瞧不上眼的阉人,下一刻,就令他心生惧色。
“主子,罗公公转述给属下的话,可是真的?”望向雾国方向,李仁低喃出声。
一声苦笑过后,他转身回到书房,怔怔地坐在书案后,手撑额头,想着心事。
第二日。
甘州城外发生的大事,惊得李仁瞬间失去章法。
北夷大汗的箭术那般了得,竟败在朝国夜相手中,并应下对方提出的三个条件。
前两个条件,李仁没当回事,但那第三个条件,无疑切断了北夷与雾国的合作关系。
无北夷再在朝国北地作乱,那主子一统天下的愿望,就将会随之延后,而他与家人团聚的日子,又不知到什么时候了。
这一认知,致李仁对凌曦生出极深的怨念。
可更打击他的是今个一早得到的消息。
璟王夜袭北夷大营,北夷将会归附朝国一事。
近日北地发生的种种事件,使得李仁认知到,即便罗贤不予他说那些话,他也要想法子,除去璟王和那被北地百姓,被朝国百姓称颂的少年英才!
寒凉刺骨的风呼呼地吹着,璟和凌曦在夜幕即将落下的时候,进了滨州城门。
片片雪花,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飘落。
“还好听了你的话,咱们才眼天黑之前到了这滨州,否则,怕是得冒雪赶路了!”凌曦牵着马,走在滨州城的街道上,朝璟微微一笑。
璟牵马走在她一侧,语声温和道:“有我在,你什么事都不用操心。”
雪花纷飞,冷风吹拂,街道上行人甚是稀少,望着笔直的街道,整齐的房屋,及城中巡逻有序的兵士,凌曦叹道:“甘州与滨州相隔不远,可两座城池如今的面貌,却截然不同,”顿了顿,她又道:“这滨州城中的守军,大概有多少?
璟道:“一万不止。”
“这里面包括骑兵吗?”
凌曦问。
璟摇头:“骑兵不计算在内。”
凌曦道:“那骑兵具体有多少?”
“五千是有的。”说着,璟星目中的神光,骤时变得冷然凌厉,道:“看来这滨州的州府确实有问题。”
凌曦点头:“滨州有如此多的守军,且有五千骑兵在,他为何不在甘州城出事那晚,调动将士前往甘州救援?两城间的距离,骑快马,两个时辰赶到,应该完全没问题,可他没那么做,说他不知情,我是不信的。”
“他是有意为之。”璟沉声道。
“是这样没错。”凌曦肯定道:“他不出兵救援甘州,很明显是要甘州灭亡在北夷大军的铁骑之下,从而致北地其他城池中的百姓心生恐慌,达到他的目的。”
州府。
“大人,卑职确定刚入城的两人,是璟王和夜相。”
李仁拧眉,在书房中来回走了两步,停下道:“走,随本官到州府门口相迎。”音落,他提步快速走出书房,忽然,他脚下又顿住,吩咐那将领道:“你先去州府门口,本官随后就到。”他得先打理打理,要不然,等人真得到州府门口,再做计较,怕就有些晚了!
“是,大人。”
那将领拱手应声,提步朝州府门口而去。
凌曦与璟牵马至州府大门口,不等他们出声,立马就有两名侍卫上前行礼,紧跟着接过他们手中的马缰,牵马去了州府侧门。
“滨州守将冯远叩见璟王爷,叩见夜相!”那遵从李仁之命,先一步到州府门口的将领,见侍卫接过璟和凌曦手中的马缰离去,忙迎上前,拱手道。
璟颔首,和凌曦对望一眼,跟在那将领身后进了州府大门。
迅速打点好一切,李仁便快步向府门口行来,当看到冯远身后跟着的那两抹淡然的身影时,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颤,然后揖手行礼道:“微臣叩见璟王爷,叩见夜相!”璟幽深而肃然的目光,从头到脚将他打量了遍,没有说话,凌曦唇角溢出抹浅笑,轻抬手:“李大人免礼。”
“谢璟王也,谢夜相!”谢过礼,李仁直起腰身,道:“璟王爷和夜相来滨州,微臣没能到城门口相迎,实在是罪过。”他的客套之语,并未得到璟和凌曦作答。
一行四人行至州府正堂,璟与凌曦隔桌落座于主位上。
“上茶!”李仁朝正堂外喊了声,片刻后,就有侍女端着沏好的茶水,进到正堂,那侍女神态恭谨,将茶水分别轻置在璟和凌曦面前的桌上,便退离而去,李仁见坐在主位上的两人都未端起茶盏,笑着道:“璟王夜与夜相赶路到滨州,路上定吹了不少的冷风,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吧!”
话说得轻浅得体,但李仁心里却甚是战战兢兢。
他怕,怕那坐在主位上的两人,发现茶水中有猫腻。
“明月晶”无色无味,形状为粉末状,但一经入水,就会和水完完全全地融为一体,哪怕最敏锐,最犀利的目光,也不可能从这水中发现它们的存在。这明月晶虽是毒药,但还有一个妙处,那就是它溶于茶水中,可让茶香变得更为深沉,悠远。
从而会令闻到茶香者不由自主地端起茶盏,品尝一二。
“璟王爷,夜相,是不是茶水不合口味啊?”久不见璟和凌曦端起茶盏,李仁面上含笑 ,语声恭谨道:“要不微臣让下人重新沏杯茶水上来。”
桌上的茶水,他们不该发现有问题的,那为何不见端起饮用?
李仁不明白,神色上却流露出分毫不妥之处。
左右思量了一遍自己的计划,没察觉到哪里有出现漏洞,李仁心下舒口气,任那主位上坐着的两人,打量着他。
等会,等会只要你们饮下一口面前的茶水,毒素就会立刻发作,一命呜呼。
没了你们的朝国,还有何依仗?
李仁眸眼微垂,如是想到。
“李大人,甘州城被北夷铁骑夜间突袭,你为何不派兵救援?”良久,凌曦启唇,问李仁。
“回夜相,微臣那晚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啊,”李仁面色平静答道:“如果蒋总兵有着兵士前来调兵,微臣定会没得二话,着冯远率兵前去救援的。”冯远站在正堂门口,一听李仁这话,心中有说不出的苦涩。
甘州城出事那晚,滨州这边虽没接到那边求援,但夜间驻守在城头上的兵士,隐约间有听到从甘州城上空传来的厮杀声,兵士将情况禀于他,而他紧跟着将这一情况禀报给了州府大人,却被告知是城头上的兵士听错了,还说什么蒋总兵用兵如神,且甘州城兵力充足,城墙稳固,绝不会出什么事。
熟料,翌日一早,滨州这边就得来消息,说甘州城被北夷夜间突袭成功,城中百姓死伤过半,蒋总兵,还有甘州城的州府王大人,皆惨死在北夷兵的马刀之下。
对此,冯远很后悔没能率骑兵前去甘州救援。
就算逼退不了北夷铁骑,但至少可以多救些城中的百姓,拖至武功卓然的右相到来,或许蒋总兵,及王大人,在他率骑兵赶到甘州城时,也不会战死!
“是么?李大人那晚真得什么都没有听到?”凌曦唇角浮出抹浅笑,好看的眉眼微微挑起:“还是说,李大人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置甘州城的危难于不顾?”李仁被凌曦这么一问,边摆手,边急切地为自己辩解:“夜相,你可不能冤枉微臣,微臣当晚确实什么都没有听到,而且也未曾接到甘州城那边的求援。”
凌曦端起桌上的茶盏,用杯盖轻划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道:“你撒谎!”顿了顿,她接道:“知道我为何认为你是在撒谎吗?”
李仁强作镇定,于凌曦说得话并未听在耳中 ,而是三两步行至璟面前,跪地道:“璟王爷,甘州城被北夷铁骑突袭那晚,微臣确实什么也没听到啊!”
“回答夜相的问话。”璟扫他一眼,淡淡道。
身子猛地一震,李仁转向凌曦,磕头道:“夜相,微臣所言句句属实,你若不信,微臣也没得法子。”
“句句属实?你敢说甘州城被北夷铁骑突袭第二日,你在州府没见过一位黑衣人,且那黑衣人是位阉人?”凌曦这话一出,李仁登时心下一突,是那位前来滨州调拨粮食的将领,将遇到罗公公一事,告知眼前这位青衫少年的吗?
他眸眼垂下,脑中各种念头翻转不停,怎么办?接下来他要怎么办?
矢口否认,对,他矢口否认见过什么黑衣人,反正眼前的少年又没证据证明他与罗公公相识。
拿定主意,李仁慢慢地抬起头,看向凌曦,言语肯定道:“微臣不知夜相说的是什么。”
凌曦轻笑出声:“呵呵,看你是个明白人,没想到事到如今,你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喝呀,快些喝呀,见凌曦端着茶盏就是不喝,李仁急得只差起身将那茶水灌入其嘴里,“李大人是不是渴了,若不嫌弃的话,就喝了本相这杯吧。”说着,凌曦就将茶盏放在桌上,“李大人起来喝吧。”
“微臣不渴,微臣不渴,还是夜相喝吧!”李仁磕头道。
凌曦淡淡一笑,端起茶盏轻轻嗅了嗅,道:“这茶水的香气,真令人心旷神怡,喝上一口,怕是感觉会更好,”幽叹了口气,她继续道:“奈何本相并不喜饮茶,算了,和你说这些闲话作甚,咱们原归正传吧,王参将从你这调拨粮食,离开州府时,亲眼看到一被我伤到腕部的黑衣人入州府,并听到他对侍卫说,有要事向你禀报,如此,你还想不承认不认识那位阉人吗?”
“你是他国安插在我国的细作,近些日子,北夷多番对我北地百姓烧杀抢掠,必是你背后的主子着那阉人,与北夷大汗达成了某种合作协议,才会给我北地百姓招来祸事。”
“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日月可鉴,还请夜相不要污蔑微臣!”
李仁朝京师方向,连磕三个响头,以表自己的忠心。
“你以为本王和夜相到滨州,是一而再地听你扯谎吗?”璟抓起面前的茶盏,随手就仍在了李仁面前的地板上,“碰”一声响,那茶盏立时碎了一地,茶水溅起,将李仁的袍摆浸湿好大一片,“璟王爷,微臣至始至终,没扯一句谎话啊!”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李仁仍然面不改色地为自个做着辩解。
璟冷冷道:“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音落,他袍袖轻轻一拂,就见一只明显饿极的狗儿,倏地从堂外窜到李仁面前。
它瞅着湿漉漉的地面看了会,就伸出舌头舔食。
结果,不到片刻,那狗儿便倒在地板上,抽搐了两下,不再动弹。
跟着,它的尸身变得晶亮,通透无比,仿若指尖轻轻一触,就会碎得四分五裂。
凌曦惊得眼睛眨了眨,茶水有猫腻,由其过于撩人的香气中,她察觉而出,没想到的是,茶水中的毒,竟如此狠辣!
从椅上站起,她缓步走至狗儿的尸身旁,蹲身,伸出食指,轻轻地一触,瞬间,数不清的晶莹亮点,自狗儿尸身上散开,缓缓漂向空中,宛若一颗颗小星星,若是不知它们的由来,说此刻的景象美轮美奂也不为过,但事实上,这些闪光的晶莹,是狗儿因她和璟,才落得的凄美画面。
冯远在听到凌曦指出、李仁是他国安插在朝国的细作那刻,人已处于惊愣中,接着他又看到接下来的一幕,整个人彻底震惊得如根木桩一般,怔怔地盯视着李仁。
细作,与他共事多年的李大人,竟是他国安插在朝国的细作,且他,他还对璟王和夜相下毒!
正堂内的气氛,死一般的宁静。
李仁这时耷拉着脑袋,任额上渗出的冷汗涔涔滑落。
失手了,他失手了,原以为谋划的天衣无缝,却被坐在主位上的两人,全早早识破。
他知道,自己还是太过于沉不住气,太过于自以为是。
如此简单的计谋,怎能杀掉朝国的璟王和右相。
死,他不惧!
抬起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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