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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废后,倾世名相-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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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影自暗处腾空而起,双掌真气鼓动,仿佛两条怒吼的狂龙,自他的掌心猝然窜出,继而压向湖面。
  刹那间,距离璟近前的湖水,被那劲猛的力道激地狂涌而起,至丈余高!
  真气再次鼓动,煜将那激猛的水势生出的力道,齐转化到掌间,向璟直击而来。
  璟微微后退,他的脚步看似有些虚浮,似那不会武功之人一般。
  “璟王是怕了在下么?”他竟然后退?煜心生疑惑,不由言语相讥,熟料,璟动了,他左手自袖中探出,凌空轻轻一划。
  恍惚间,煜只觉明月与星斗发出的光华,全聚集在璟的左手之上。
  而他周围,明显变得暗淡了些许。
  璟掌心聚集在一起的光华,却愈来愈亮。
  宛若一道寒气森然的剑光,猛地腾出,朝煜的方向,凌厉地刺了出去。煜惊愕,他知晓璟的武功修为、比之他们四年前交手,精进不少。但他没想到对方竟精进到如此出神入化之境,快,狠,准,直刺向他而来!
  面对如此强劲的一剑,煜感到不使出他的绝学,怕是很难招架得住!
  璟掌心运气,催送那股剑气,亮闪闪的寒芒如闪电,如流星,瞬间变出数道,数十道,数百道,甚至更多道,且每一道剑之寒芒,都能刺穿煜的身体。
  漂浮在空中的煜,运转真气,向后飘出数丈。
  他不想在这一刻使用绝学,因为他发现对方并未使出全力,与他对决。
  寒凉的夜风呼呼地吹着,璟白衣临风而舞,似是无论煜退到何处,他所击发出的剑之寒芒,都能追上对方。剑芒越逼越近,璟星目中划过一抹不明之色,要么,他要杀死对方么?那人很有可能是他的兄弟,是他失散多年的二皇兄。
  以前的他,如曦儿所说,如风似月,又若暖阳的他,是不喜杀人的,但在经过那些变故后,他变了,变得冷漠嗜血,可再冷漠,再嗜血,对血脉相连的亲人,他也没法出手,“说出你的身份,本王可饶你不死!”璟开口问道,问那正躲避他剑芒,周身从头到脚,全裹在斗篷中的黑衣人。
  他好希望对方不是煜,不是他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极有可能就是那人,是他幼时没有保护好的孪生哥哥。
  煜倏地抬手,一溜赤红的光芒自他掌间击出,刺向璟。
  璟剑势不变,眸中划过抹复杂之色,将那刺向他的赤红之芒,运用功法,倏然化己所用,只见他冰寒至极的剑势,陡然光芒大增,威力亦随之变得更为巨大。
  “厉害,璟王的武功修为果真厉害!”煜催动真气,拦截那刺向他的强劲剑芒,出口之语是真是假,怕是唯有他自个心知肚明。
  然而,因他未启用绝学,全力抵抗璟这一剑,致那刺向他的强劲剑芒,还是到了他胸前。就见他的瞳孔猝然收缩,死亡?是的,他平生第一次,近距离地感受到了死亡,启用绝学,要么?他要启用绝学么?
  伴心中所想,又或是求胜心切,倏地,他感到一股凶猛的热流,宛若江河奔腾,涌入他的心底!
  他笑了,眸中幽蓝之芒,随之变得如火焰般赤红。
  “我不会让你死,但我要你生不如死!”这是他对璟说的话,死亡在这一刻,已不被他放在眼里,因为只有他人亡在他手上,而他,绝不会命丧对方之手,就算诸天神佛前来与他抗衡,他也不惧。
  只因他的绝学现已启用。
  后果嘛,他不想去想,在眼下也不愿去想。
  他要得是痛快,要得是心底怨与恨,得以发泄!
  对,就是这样!
  其实,璟此刻的剑势,已有所减弱,他怕,怕自己的剑,真得杀死那极有可能是他孪生哥哥的神秘人,若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将会背负一生的罪孽!
  可他又恐慌,恐慌对方是煜,是他的孪生哥哥,如此一来,这数年间围绕着他和凌曦之间发生的事,他该如何面对?
  他想得,煜不知,恐怕也不想知晓,只见他的身子顺着璟刺来的剑势,倏地飘起,整个人宛若一片落花,凌空后退,再后退,接着快速地袭向璟。
  璟虽有减弱剑势,但他的剑,还是刺中了煜的肩膀。
  殷红的血液,自空中点点飞落。奇怪的是,煜似是没有感知到一般,赤红的眸中划过一抹阴鸷之色,那些从他身上落下的血液,竟一滴一滴地顺着原路,回到他的伤口处,慢慢的,那伤口凝结了住。
  煜的双眼,以及周身散发出的萧杀之气,在血液回体的瞬间,骤然变得更为赤红,更为阴鸷!
  他是魔中之王,他无所惧怕,煜内心狂笑不止。
  煜启动了“魔血咒”,此绝学伤人伤己,一旦对方中招,必死无疑,而自身,则会折损五年寿命,这一绝学是他近年来才修习成功的,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了上,启唇,无声低喃:“璟,别叫我失望!”他不会让一袭白衣出尘的他,就此命丧他手,他要折磨,狠狠地折磨对方,让其生不如死!对,一直以来,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夜色寂寂,银辉倾洒,大地萧杀一片。
  邪术?璟皱了皱眉,对方竟会邪术。
  若那人是煜,这些年他都经历了些什么?
  血红,刺眼的血红,电掣般地向他袭来,璟微感身上一寒,就好似这寒冷的夜里,冰冷至极的湖水,倏地化成一根根极细的针芒,刺中了他的要xue。
  抬眸,一道血红即将接近他的面门。
  同时,他看到那悬浮在空中,正在鼓动真气,施展邪术准备伤他之人,满身散发出的气息,是那般的死沉。不对,应该说对方是地狱之魔更为准确!
  电光火石间,璟倏地凌空而起,躲过了那道致命的血红之芒,当他再去看对方时,却见其已落至湖畔他原先站的位置上。
  激荡不已的湖面,水雾蒸腾而起,恍惚间,好似有一团团的血红,极为妖异地自那水雾中袅袅升起,当距离湖面丈余时,那妖异的红胜似地狱之火,红得摄人心魄!
  “魔血咒”。
  对方施展的邪术竟是魔血咒!
  很久以前,他曾听师傅提过,不过据说那魔血咒在百年前就已绝迹江湖,对方怎会习得?
  于魔血咒的威力,及每施展一次造成的后果,璟亦有听其师提过,顾及到对方的身份,他不由出声提醒:“想要取本王性命,阁下真得是无所不用其极,竟启用了江湖上失传已久的邪术——魔血咒!”顿了顿,他又道:“本王与你有何冤仇,璟让你不惜折损自身寿命,也要用此邪术针对!”
  煜赤红的双目怔了怔,但转瞬,他眸中赤红如炬:“很快你就会知道!”自湖面水汽中升腾起的妖异之红,在空中越聚越多,形成个巨大的血色球体,璟看着眼前的景象,再至听到那阴沉生涩的声音,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他很快就会知道?
  知道什么,他很快就会知道什么?
  深沉的眸子一闪,璟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操纵之感,扬起手,他催动体内七成真气,一道比之刚才还要森寒凛然的剑芒,自他掌心刺出,直刺向那血色的巨型球体。他身法灵活,似条冲天游龙一般,剑随身形变换而变换,带起一连串的寒芒。
  “轰轰轰……”伴着一声声巨大的轰鸣之声,那血色球体,被击得粉碎,湖水激荡,甚是壮观!
  收敛剑芒,璟向湖边之人疾驰而去,速度之快,肉眼根本无法企及。
  煜没想到他的魔血咒就这么被璟破了,他欲再次催动魔血咒,就见那白衣出尘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他身旁。
  “让本王看看你究竟是谁?”璟说着,一只手卡主了煜的脖颈,另一只手准备揭下他脸上的面具。
  “璟……,我是煜……”对于璟猝然间的举动,煜虽有些措手不及,但心念电转间,他并未显出惧色,就在,就在璟的手要揭下他的面具之际,他启唇,道出了自己的身份,“二皇兄……二哥……”幼时,没有宫人在身边时,璟喜欢唤煜二哥,唤轩帝大哥,他觉得这样更亲切些,更能表达出他对哥哥们的喜爱。
  慢慢的,璟放下卡主煜脖颈的手,跟着那只揭煜面具的手,也随之放了下来,熟料,就在这一瞬间,煜骤然催动真气,一掌击向璟的胸口。
  “噗!”一蓬鲜血,如离弦之箭,从璟口中喷薄而出,而他的人,在煜那一掌相击下,向湖中飘去,可就在身形要接近水面时,璟忍住心头生出的钝痛之感,运转真气,身形倏然一变,长身而立,站在了湖面上。
  夜风吹起了他脑后的银发,吹起了他的皓雪白衣,纷飞起舞,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哀伤。
  “你不是二哥,”他说着,凝注在煜身上的目光渐渐变得凌厉起来,“你不是二哥,他没有你这般阴险的心思……”他的声音不急不缓,像是说给煜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煜道:“我是,我是他,但我恨你,恨你们每个人!”
  “你不是!”璟的手从袖袍中伸出,掌心一抖,一柄泛着寒光的软剑,猝然出现。
  轻点湖面,他凌空而起,剑光舞动,他的杀气如虹贯日,全倾注在冰寒的剑尖上,剑芒如霹雳之电,如雷凌之怒,如河堤溃坝,迸发出极致的威力。
  他身形一变,直贯向煜。
  他施展出的这一剑,无甚花哨,可杀伤力却十足!
  煜催动真气,全力迎接这一剑,他没再启用魔血咒,他不信他的功法,不及眼前的白衣。
  剑风与掌风相碰撞,轰鸣声不绝于耳。
  “我是你二哥,你竟一而再地伤我,璟,你好狠!”是的,煜受伤的肩胛处,又被璟一剑刺中,他再次打起了感情牌,以此迷惑璟的心智,好便于他出手,“你不是,你不是二哥!”璟的目光变得狂热,真气催动,森寒的剑芒再次刺向煜。
  他动了杀念?难道在他心里,已没有他这个二哥?
  一想到这,煜双目赤红更甚,右手伸出,掌心中豁然也多了柄软剑。
  两道剑芒缠绕在一起,骤时剑鸣之声阵阵,璟明显感觉自己的剑势慢了,进而威力大减。
  宽袖一挥,璟凝注心神,剑身倏然回转,没于袖中,好似刚才的一幕,并未发生过一般。然,煜的身形却连连后退,一口鲜血自嘴里喷出!
  “说,你究竟是谁?”璟提气跃至煜身旁不远处站定,一股强大的气息,朝其扑面压去,“告诉本王,你究竟是谁?当年聂府一门的惨死,以及曦儿的死,是不是都是你一手谋划的?” 煜张嘴狂笑了两声,赤红双目瞪视璟,道:“我恨你,明明同出一胞,我生下就被世人认为是妖孽,是灾星,你呢,却是天之chong儿。每下早朝,他抱起你,逗你笑,却从不曾看我一眼,我也是他的孩儿,为何,为何他眼里就是没有我?就因为我异于常人,就因为我是大家公认的妖孽,是灾星,他不喜亲近我!
  我羡慕你,嫉妒你,甚至有想过,我为什么不是你,看到你们大家在一起幸福开心的笑,我却只能站在一旁孤零零地看着,小小的我心情是怎样的,你可知道?你们可曾知道?因我,起了宫廷政变,但也因宫廷政变,将我推到了地狱!
  多年来,我过得生不如死!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们每一个人造成的,你们幸福的相处,开心的欢笑,我却忍受着各种各样的非人折磨!你说,我该不该恨,该不该恨你们每一个人?你生得丰神如玉,为天下之人称颂,我呢,我这个孪生兄弟,却是个见不得光的妖孽!
  很好,既然我不开心,既然我得不到幸福,那么我就要你这个孪生兄弟伴我一起活在苦痛中!
  你喜欢聂府嫡女,暗中喜欢她数年,并默默地守护着他,这些我都知道,也一直有暗中留意着,她是你的幸福,是你开心之源,那么我就摧毁她,摧毁她的一切,看你还如何开心,如何幸福!
  呵呵,我做到了,她的家人,因你背上图谋楚家江山的罪名,被楚帝满门斩杀;而她,也因你背上不贞之命,被楚帝废弃,赶出宫门,并身中剧毒!她所遭受的一切,全是你带给她的!告诉你这些,我就是要让你知道,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要毁灭!
  现在,你又有了新欢,很好,他将会是我又一个目标!夜妖?听名字与我这妖魔蛮相配的,你说,他若是承*欢在我身下,该是怎样一番醉人之味?为一个残花败柳,你滴血泪,墨发变白,痛到极致,不知为姓夜的小子,你又能做到何种程度?”
  璟听着煜的言语,只觉心口堵得慌,接着血气上涌,口中鲜血直往外喷涌!
  月色凄迷,夜风更冷!
  对面之人是他的二哥,他脸上的面具为何如此狰狞,恐怖?
  “父皇是喜欢你的,母后和皇兄也喜欢你,还有我,还有我一直唤你二哥,一直跟在你身后,黏着你。你怎能说我们不爱你?怎能因你这些年所受的苦难,就怨恨我们?你失散后,父皇有找你,他临逝去之前,抓住皇兄的手,让他务必要找到你,说你是他的孩儿,不该漂泊在外,不该遭受他人恶意的眼光!可你呢?
  竟恨我们每一个人,尤为恨我,既然如此,你为何不直接找到我,一剑杀了我解恨!非要牵累无辜之人,曦儿,聂府一门,他们于你有何冤仇,让你使用那般阴险的伎俩,夺了他们的性命!你告诉我啊?你为得是什么?就因为恨我,就因为想要我痛不欲生,想要我得不到幸福么?”
  璟声音里满是悲痛,他的心在滴血!
  原来一切,全是因他而起,聂府一门不该死的,曦儿更不该死的!却因他,惨死在对面之人的伎俩中。
  痛,好痛!
  要杀死对方么?不能,他不能,那是二哥,是他幼时深深喜欢的二哥,是父皇临终前,交代他和皇兄要寻找的二哥,是母后日夜思念的二哥,更是,更是不知受了多少折磨……
  怎么办?有谁能告诉他,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下不了手杀眼前之人,可他同样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倘若她知道一切真相,会怎样?怕是比他更为心痛吧!
  他喜欢的,眼前之人就要毁灭,那再生的她,男装的她,他还要继续与其相守么?
  放她离去,他做不到!
  以她执着的性子,怕是也不会离他而去。
  冷落她,对,他要冷落她,让对方知晓他并不喜欢她,并不在乎她,这样的话,她就不会有危险,但要如此一辈子么?
  就这么想想,他的心就已痛得不可抑制,更何况时常碰面,却不能表述爱之深情,那恐怕比不见她,更要来得刺痛!
  为她的安危着想,再痛他也要忍!
  拿定主意,璟接道:“你中魔了知道么?”
  “我本就是妖魔,不必你提醒!”煜的声音尤为阴沉。
  按捺住心痛,璟淡淡一笑:“你是心魔作祟,自己没把自己视作寻常人看待,总觉得世人都认为你是妖孽,是灾星!说白了,你是自卑,才会在经受了我们不知道的磨难后,将一切过错,都推到我们身上,你恨我,恨父皇母后,恨皇兄,并要夺走我们的幸福,你做到了,曦儿的死,你让我心痛到极致,进而怨恨母后和皇兄,不再关心朝堂政事!你很高兴对吧,我没了幸福可言,母后和皇兄看我因个女子性情巨变,亦没了幸福,你的目的已达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夜妖?你想毁灭他,想要占有他,尽管去吧,他不过是我的一个男chong,少一个,我可以再寻找十个八个,不过呢?我喜欢的还是女人,很快,你就会听到我娶妃,难不成,你还想抢我的王妃?若真是这样,你抢一个,毁灭一个,我就再娶一个,那又有何难?世间女子多得是,咱们就走着看吧!”
  “你不喜欢那少年?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信吗?”煜捂住伤口,邪佞地笑着。璟淡淡道:“信不信随你,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母后很想你,别再执迷不悟,用你自以为是的恨,伤害每一个关心你的亲人!”说这话,璟是矛盾的,他不知如果煜一旦真得罢手,他与其能否如幼时那般相处下去,不能,肯定是不能的,缘由么,自然是凌曦。
  一边是孪生兄弟,一边是深爱的女人。
  未来,璟迷惘了!是的,在这一刻,他迷惘了!但再迷惘,他都不会让对方伤害到她,伤害到他的爱人!
  “你说再多,也改变不了我一直以来的计划,我不仅要摧毁你们每个人的幸福,我还要摧毁这世间每个人的幸福,你等着看吧,不久的某日,这人世便会变成地狱,变成血淋淋的地狱!”说完,煜狂妄一笑,提起轻功,纵身离去,“很快,我会送你份大礼,到时,不必感谢我……”阴冷至极的声音飘入璟耳里,他身形微微一颤,喃喃道:“大礼?他要做什么?”
  转瞬,想到凌曦还在客栈等着他,璟淡然的眸中,立时涌出深深得痛色来,拭去嘴角的血渍,身形倏地拔地而起,朝小镇飘去,“她还没睡,在等他归来。”落于客栈后院,璟远远就看到一抹纤细的身影,站在窗前,她秀眉紧皱,是担心他出什么事了吗?
  隐去眸中的痛色,璟找到看押囚车的小将领,低声吩咐了两句,便重新回到先前站的位置,望向窗内那抹孤零零的身影。
  “曦儿,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再让你受到伤害,待一切平息后,我定会向你解释!”呢喃之语,自璟口中溢出,窗内,凌曦像是感应到有人在注视她,明眸立时朝璟站得位置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笃笃笃!”这时,房门被敲响。
  “谁?”
  凌曦缓步至门前,浅声问了句。
  “夜相,末将有事禀报!”那遵照璟吩咐的将领,身形笔直,拱手站在凌曦门外,房门从内打开,凌曦朝其看了眼,道:“说吧。”
  那将领道:“璟王爷让末将转告夜相,他有急事要办,先一步回京……”凌曦怔了怔,不等那将领说完,截断他的话,道:“本相知道了。”说着,她随手关上房门,走到窗前,单手负于身后,望向天边的冷月,喃喃道:“有什么要紧的事,你竟不与我说声,就独自回了京城?”担心他,她站在窗前已有一个多时辰,却等来一句托将领转告之语,隐约间,凌曦感到不对劲,“你出什么事了吗?”她虽是呢喃,但那细微的声音,还是被隐身在暗处的璟,听到了耳中。
  “我在,我在,我没有独自离开,我会陪着你押解囚车回京,但,但我不能再向往日那般与你相处,曦儿,别怨我,别怨我好么?”璟唇角动了动,心下对站在窗前那么孤寂的身影解释着,“如果,如果他敢再次伤你,我,我会手刃他!”那个他,璟指的是煜,是的,他不能再让煜伤害凌曦,伤害他的爱人,如果对方一意孤行,他只当没有这个兄弟!
  负在身后的双手紧了紧,璟目中划过一抹决然。
  过了半晌,凌曦关上窗,转身到chuang边落座,安慰自个道:“他不会出事的,他身手了得,绝不会出什么事!”

☆、151:晕倒

  翌日天未大亮,凌曦便起身洗漱,多少用了些饭菜,就与兵士们押解囚车,继续赶往京城。
  皇宫,御书房中。
  轩帝坐在御案后,心情大好。
  “孙琦。”
  听到他传唤,孙琦推门,躬身入内:“皇上,老奴在。”
  轩帝看着他,脸上表情异常轻松:“璟王就要回来了,朕没想到他和夜相凭借两人之力,就将北夷彻底解决了!”
  “恭喜皇上,再不用为北夷侵犯我北地百姓担心了!”孙琦抬起头,脸上带笑,言语恭谨,与轩帝说道。
  “北夷已归附我国,朕是不用担心他们再生出什么乱子,但朕肩头上的胆子,无疑又加重了!”叹了口气,轩帝继续道:“朕这身体,也不知道还能撑上几年……”想到自己的身体状况,轩帝不免多愁善感起来,“孙琦,你说朕对璟王好么?”
  孙琦躬身道:“皇上对璟王爷很好!”顿了顿,孙琦又道:“皇上不必为龙体忧心,老奴相信,只要皇上放开心事,龙体自会一日比一日康健!”
  “你不用宽慰朕,”轩帝轻叹口气:“朕只希望璟王这次回来,唉!算了,不说了不说了,你退下吧!”再次轻叹口气,轩帝摆了摆手,没再继续说下去。他能说什么?能与个奴才说什么?
  说他对自个的同胞兄弟,生出了别样心思?
  那种无法言语的苦楚,这一生,怕只能被他埋在心底,独自品尝了!
  孙琦恭谨应声,退离御书房。
  城门即将关闭之前,凌曦一行押着囚车,行进洛阳城,吩咐那名随行的将领,带领兵士将李仁送往大牢,而她,则进宫向轩帝复命。
  夕阳西斜,到宫门口,凌曦跃下马背,立时有侍卫上前接过她手中的马缰。
  “今日可有见到璟王爷进宫?”看着敞开的宫门,凌曦问守在宫门口的侍卫。
  那侍卫恭谨道:“回夜相,璟王爷未曾入宫。”
  “嗯。”凌曦长睫颤了颤,颔首步入宫门。
  他应该早就到了洛城,为何没进宫复命?
  带着不解,凌曦朝御书房走着。
  “老奴见过夜相。”孙琦侍立在御书房门口,看到一袭青衫走到近前,忙躬身行礼。
  凌曦微微一笑:“孙公公不必多礼。”这时,御书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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