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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锦绣良缘-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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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得好啊!”李媛一阖掌,道:“我得知这个消息时也在想,这个场面越大自然越好。若是那个老鸨子不去告,我也得想法子撺掇她去告!越多人知道越好,最好把世子的名声搞臭了,换了世子才好!”
“娘,你想太多了!不过是一个妓…女,撼动不了李善远的根基!”林南蔷蹙了眉道。
“世事多变。又有谁能猜到一个乡下丫头如今成了朝廷命官,还是四品诰命夫人!”李媛直接呛了回去,见林南蔷面色不郁,她换了语气道:“娘还不是我为了你着想。大婚之日你被她抢尽了风头,跑来的那群莫名其妙的猪,险些让你成了全城的笑柄。眼下她是风光,可风水轮流转,指不定那天就能转到你的门前。你别嫌娘恶毒,我真是巴不得世子早死早超生,这样你的夫君就能成为世子,整个定国公府的未来都是你的。在你跟前,她就只能俯首帖耳!”
“即便二爷成了世子,还有一个左映寒呢!”林南蔷不耐道。
李媛冷笑道:“她不过是一个侍郎的女儿,凭什么跟你斗!我听说,新婚那日,姑爷是睡在她房里的?”
林南蔷默默点了点头,李媛“哼”了一声,笑道:“小门小户的女儿就是目光短浅。留得住男人一时,留得住男人一世么?只要咱们毅勇侯府不倒,长公主就得给咱们三分薄面。我今日不过略施了小计,你们还不是得先到这儿来回门……”她顿了一顿,道:“昨个儿你们圆房了么?”
林南蔷羞地低了头,李媛又道:“用了香么?”
林南蔷又是点头,李媛摸了摸林南蔷的脸,道:“娘知道你委屈,对付自己的男人还得用上那物件……若是你以前的容貌,任谁都会对你一见倾心,只可惜……你别怕,蔷儿,你爹已经着人去找解药了,你不会一辈子都这样的。眼下你只需好好想想怎么绑住姑爷,若是能在左映寒前面生下儿子,你的地位也就稳固了!”
林南蔷望向正在与她爹林牧之的李善均,虽则是对这林牧之说话,神情却是左顾右盼,林牧之脸上隐隐含了怒气,林南蔷恼怒道:“还谈什么生儿子,你瞧他,整副心思都在左映寒的身上,巴不得插上翅膀回到她身边去呐!”
李媛微微一笑道:“他再怎么着急,也要吃上一顿回门宴吧?宴上的酒水我都动了手脚,只要他举杯,黄昏之前他都走不出咱们毅勇侯府。姓左的今日想要回门?且等着吧!”
作者有话要说:蔷儿,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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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22222
李善周和玉珺直到黄昏才回到定国公府,车才到垂花拱门,就见长公主身边的大丫鬟姚黄和左映寒的丫鬟芦苇齐齐等在门口,芦苇见了玉珺,简直如见了菩萨一样,险些跪下来:“大奶奶您可算回来了,我家奶奶等您好一会了!”
“等我?”玉珺愣了一下,李善周见姚黄恭敬的站在一旁,脸上也是焦急,就问:“你也是在等大奶奶?”
姚黄赶忙点头,道:“大奶奶若是方便能否随我去一趟左奶奶的院子看看三爷?”
“三爷?三爷又怎么了?”玉珺一听说是李善均,当下便停了脚步,不大愿意去。姚黄见状,推了推芦苇,让她赶忙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芦苇道:“原本说好了,早上三爷陪林奶奶回门,吃过了回门宴,午时前后回来,再陪左奶奶回门。结果左奶奶等到了午时三刻也不见三爷回来。长公主派了人去毅勇侯府寻三爷,才知道三爷喝多了酒不省人事,被毅勇侯府留在府里休息。长公主派人把三爷接回来,原本想要让他酒醒一些再走,哪知道他昏昏沉沉地睡到了现在。长公主派人去请太医,结果太医们迟迟未到,长公主便让我们等在这儿,说是见了您,赶紧请您过去看看!”
“喝醉了酒?”李善周不解道:“三弟素来千杯不醉,又晓得下去还有要事,怎么还会喝醉?”
“长公主也是这样说的。林奶奶说,是毅勇侯府为了款待三爷,特意用了从西域买来的葡萄酒。三爷大约是喝着顺口喝多了,也没想到那酒的后劲竟是这样大。”芦苇急得团团转,道:“大奶奶,求您赶紧去看看。左奶奶急得都直抹泪了。”
正儿八经的赐婚与人,结果处处看着都像是小妾,连个回门都落于人后,这下子还差点弄得回不了门,要成为笑柄。这要换谁,都是一件顶糟心的事儿。她虽是不想管李善均的事儿,可奈何长公主有命,她不去又不行,只得硬着头皮上了。
到了左映寒的院子前,果然听到左映寒期期艾艾的哭声断断续地传出来:“三爷分明答应了我会准时准点地回来,怎么会喝上酒,还喝得这样醉?不是说三爷是京师有名的千杯不醉么?到底是什么酒,会让人喝得人事不省啊!”
“我也是这样劝三爷,让他慢着点喝,下午还有要紧的事儿,可是三爷不知怎么了,一杯接着一杯,我拦也拦不住……”林南蔷辩解道。
长公主压抑着怒气道:“今日均哥儿若是不能陪你回去,不单单是损了你的脸面,也损了定国公府的脸面!若是还不能醒,我亲自押着他上你府里给你父亲道歉!”
李善周和玉珺站在门外片刻,姚黄和芦苇打了帘子进去通报,长公主道:“还不快让人进来!”
玉珺赶忙进去,见李善均昏昏沉沉地躺在塌上,长公主坐在一旁,林南蔷和左映寒两人分跪在两侧,她行了礼,长公主赶忙让她看看李善均。
“瞧瞧看能不能先把他弄醒!总要让他能走起来才行,没有躺着陪新娘子回门的道理!”
玉珺一靠近就闻到浓重的酒味,也不知他到底喝了多少。李善均的酒量,玉珺前一世当真见识了无数次,还真没见过他有醉成这样的时候。她偏了头看林南蔷,果真在她的眼里看到一丝惊慌。当下她也不戳穿,只道;“三爷是醉得厉害。若是弄醒他,可能需要一些法子……”
“不管是什么法子,弄醒了再说!”长公主大手一挥。
玉珺等得就是她这句话,当下提笔开了一道方子让下人去抓药,又叫了几个结实的壮丁进门来。
李善均只觉得被倒挂了起来,有谁用羽毛伸进他的喉咙里一阵翻搅,他忍不住便呕了起来,这一通吐地是昏天黑地,过了不多时,又有人给他喂汤水,入口的汤汁酸腐味道浓重,难喝程度他一辈子也忘不了,当下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人也醒了大半,就听长公主道:“这是什么药,这样吐,只怕会伤着身子吧?”
玉珺道:“南边有种说法,叫“中酒痧”,中酒痧的人都会昏昏沉沉地睡着,不知不觉在梦里就走了。我瞧二爷倒是有这个症状,须得把酒都吐出来才好。我让人去熬了些温补的醒酒汤,等二爷喝下就能大好了。”
长公主虽是将信将疑,李善均也是在心中狂叫唤“不可信”,怎奈此刻浑身酥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也反抗不得。待一杯醒酒汤下肚,他的意识终于回来,人也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左映寒道:“母亲,三爷醒了!”
长公主念了句“阿弥陀佛”,赶忙让人伺候他净脸漱口,又道:“赶紧替你们三爷换一身衣裳,将马车备好,稍等片刻就起身吧!”
这一厢带着众人退到厅外,左映寒蹲了个福行礼谢道:“若是没有大嫂,映寒今日当真不知如何是好!”
“都是一家人,不必这般客气。”玉珺忙扶起她,又对林南蔷意味深长道:“西域人的体质毕竟同咱们不同,咱们有些酒喝得,有些酒却喝不得,喝错了伤身。”
几人皆知这酒有问题,奈何没有抓到现行,左映寒纵然再生气也是哑巴吃黄连,长公主被折腾一番,显然也是累了,瞧着林南蔷不说话,见她半分不心虚的样子,也是叹了口长气,摆了摆手道:“今日你也折腾累了,先回屋歇着吧。晚上就让均哥儿留宿在左府,好好陪左侍郎说说话,等明日再回来吧。”
她停了一停,觉得不妥,又让姚黄去她房里取沉香嵌金双喜双如意扳指给左映寒带上,”这是太后赐给我的,你替我送给你娘。”
“谢谢母亲。”左映寒收下扳指,长公主叮嘱道:“一会见了你爹娘,该如何说,你可心中有数?”
左映寒沉下睫毛,心中虽是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无波无澜道:“母亲放心,映寒既已嫁入定国公府,就是定国公府的人,定当处处维护定国公府的体面。爹娘先后遣人来问我何时归宁,我只说三爷出门前身子不适,并未说其他。等一会回了府,我也这般同爹娘交代,爹娘定然不会怪罪。”
“好孩子!”长公主满意地点了点头,见她受了委屈还能这般处处为定国公府着想,也算是识得大体,反观一旁的林南蔷,使小性儿险些误了大事,真是越看越觉烦心。
等她转了身看李善周和玉珺二人无声无息地站着,一个是玉树临风,一个是温婉谦恭,再想想她自己亲生的两个儿子和她的三个儿媳,当真不知让人省心多少。她也不知是喜是忧,心中当真百味杂陈。
她微微叹了口气,眉目一动,道:“你们两个随我来。”
李善周和玉珺对望了一眼,跟着长公主出了院子。
定国公府的庭院在整个京师来说都算是顶别致的院落,从前就听说定国公李博文出自江南名门之后,自身也是个才华横溢的人,定国公府的许多地方都是由他亲手设计。院子里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处处都透着股江南的别致。
二人随着长公主走在园子里,一处的抄手游廊边就是个小小的池塘,池塘里的锦鲤欢快地游着,无忧无虑到让人羡慕。
长公主站在抄手游廊处看着底下的锦鲤,半晌都不说话。李善周和玉珺相互望着,也不知她要说些什么,索性气定神闲地一起欣赏晚霞,看看风景,想到李善周能看得懂唇语,玉珺起了玩心,对着他无声道:“晚上想吃些什么?我给你做。”
李善周摇了摇头,嘴一张一合地应道:“想、吃、你!我、要、做、功、课!”
“噗……”玉珺忍不住笑喷,见长公主转身,赶忙敛了脸上的笑意,长公主的眼睛在两人之间逡巡,脸上不无哀伤,道;“醉仙楼的老鸨上大理寺状告远哥儿一事,你们可曾听说了?”
李善周赶忙道:“儿子在回来的路上听说了。”
“你父亲得知后很生气。”长公主道:“如今京师大概人尽皆知,圣上和太后也要知晓。咱们定国公府的脸面也算是丢尽了。你父亲方才怒急之下说起过,若是远哥儿不能迷途知返,他必定要夺了他世子之位,均哥儿事事又不如你,这世子还不如让你当……”
她说着,眼里探寻的光一闪而过。李善周闻言,赶忙道:“父亲这是在气头上说的气话,母亲千万别放在心上。二弟一向行事稳重,纵然一时被人迷了心窍,定也能迷途知返,母亲不必过于担心!”
“我瞧你父亲说的倒也不是气话。如今你是出息了,成了家立了业,母亲看在眼里也甚是欣慰,若是将来承袭了爵位……”宣慈长公主自顾自地说着,李善周越听越不对,赶忙打断道:“母亲的话让儿子惶恐至极!儿子不敢也从未肖想过世子之位!”
宣慈长公主问:“你当真没想过?”
“从未想过!”李善周斩钉截铁道。
宣慈长公主蹙了眉问:“外头有流言说,是你撺掇着老鸨子上大理寺告状……”
“这是哪个混蛋说的,儿子大可将他抓来当面对质!”当着宣慈的面,李善周噗通一声跪下,举手立誓道:“二弟与我是亲兄弟,他当世子是应当应份的!若我曾做过半分伤害他名誉的事情,就让我五雷轰顶,死无全尸!若我敢对他的世子之位有半分念想,就让我不得好死!”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养成这样的急性子!”宣慈长公主见他不惜发毒誓表明心意,赶忙拉了他起来,道:“你将将娶了媳妇儿,还是新婚燕尔,怎能发这样的毒誓!成天将死挂在嘴边,你让珺儿怎么想!”
玉珺心中狠狠地“呸”了一声,面上却带了急切,道:“大爷这也是急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外人这样胡说八道,若是二爷当了真,可真要伤了兄弟情谊了!大爷昨日还同我说起过,两个兄弟中,他与二爷更为亲近,二爷这些年帮了他不少忙,他心中甚是感激。大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做出伤害二爷的事情呐!”
“我晓得!”宣慈长公主劝慰道:“我方才的话并未说完,我初听到那话时也是生气至极,善周是我一手带大的,他的为人我比谁都清楚。是以我唤了老鸨来,问了个仔细。”
玉珺听着心越发凉了,手在袖子中握成了拳头,心中却是替李善周大大的愤怒。口口声声说清楚李善周为人的人,却逼着他当面发下毒誓不争世子之位,分明已经从老鸨口中探出真相,却还要这样百般试探。
这算是什么母亲?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双更中,求表扬~~~
第88章 22222。2
到底不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隔着一个肚皮,隔着好几千里的亲近。这些年,李善周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玉珺心里叹了口气,越发心疼她的夫君。
李善周闻言,道;“老鸨子可曾说了是谁主使。”
“我叫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件事。”宣慈长公主说着,将一封信交到了李善周的手上,李善周略略扫了两眼,脸色微变道:“二弟好生糊涂!”
玉珺赶忙接过那封信,仔细看完也是震撼不已:你道那老鸨子受谁撺掇?竟是李善远嘱咐的!为的就是保住柳萋萋的性命!他在信里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还留书道,为了柳萋萋甘愿放弃定国公世子之位,让定国公和长公主权当从未生过他。
为了一个女人,可以这样抛家舍业,不惜牺牲自己的名誉,这个李善远,当真是让她刮目相看。
事事果然是多变的,前一世她直到死,李善远还是那位规规矩矩的世子呢,哪里想到换了一世,他竟就做下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玉珺一边感慨着,一边却是无奈,所以长公主早就看过这封信,知道李善远不愿意当这世子,看李善均又是个绣花枕头,又怕李善周生出异心,所以才逼着他表明心迹,逼着他发了毒誓么?
可这封信又与她和李善周何干?
不多时,长公主便解了她心中疑惑。他道:“你父亲看过信后勃然大怒,已经派人出城追他们去了。眼下已经找到了他们的落脚之处,只是远哥儿平日看着亲和,骨子里却倔强的很,他说什么都不肯回来,你爹一气之下就将他们关在原地了。我左思右想,远哥儿自小同你亲厚,府里上下,唯有你的话他或许才能听进去。你即刻就出城去劝他回来吧!”
长公主又对玉珺道:“听说远哥儿在和府里人对峙时受了些伤,旁人去我也不大放心,只能劳烦你也跟着善周跑一趟。若能劝回来自然最好,若是劝不回来,你绑也要替我把他绑回来!”
“那位柳姑娘当如何处理?”李善周又问。
宣慈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全须全尾地带回来,送回醉仙楼,没我吩咐,谁都不能见她!”
李善周道了声“是”,长公主握着玉珺的手道:“你刚进府,府里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也真是难为你了。只愿过了这个坎,咱们府里往后才能顺风顺水,再无苦难。”
“母亲别太担忧才是,保重身子要紧。”玉珺劝道。
二人告别了长公主,直到出了她的视线,玉珺才现颓然之势,耷拉着脑袋道:“什么好差事轮不到咱们,却要让咱们做这等棒打鸳鸯的事情,真有她的!”
李善周摸了摸她的脑袋,也叹了口气道:“这事交给谁都不合适,只能交给我……我和二哥一向感情深厚,他娶妻之后虽开府另过,私下里却多有往来。今日我若是能劝回他也就罢了,若是要强绑了他回来,只怕他会结结实实地恨上我……”
这样吃力不讨好,又会伤了兄弟之间的情谊,果然是不适合李善均做。
玉珺道:“你也是无可奈何,他会明白的。”
二人回屋收拾了一番,长公主已然派了人过来请他们,马车一路疾驰出了城门,天也渐渐黑了。入了深山之后马车的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道路崎岖不平,玉珺在马车里颠簸地厉害,李善周瞧着面露苦色,索性将她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玉珺倚在他的身上,这才觉得好上一些。
不多时,马车外的仆从扬声道:“大爷,咱们到了。”
李善周掀开车帘子,将玉珺也抱下马车,两人站定一看,已经到了深山老林中,四周全是堪比人高的荒草,中间竖着一个破败的小木屋。小木屋的四周全是壮丁把守着,天渐黑了,人手提着火把,明晃晃照得人眼睛疼。
衣着单薄的苏氏就站在门前,身后站着几个贴身的丫鬟婆子并几个壮丁。见了李善周和玉珺,苏氏掐了帕子上来行礼,玉珺虚扶了一把,她哭着对李善周道;“二爷和那位柳姑娘就在里面,我苦劝半日他们也不出来,大爷你好好同他说说……不论如何,先把手上的伤包扎了才是啊!”
玉珺见她脸上泪痕未干,手心凉如冰块,风一吹摇摇欲坠,也不知在风里站了多久,只怕里面的人没事,她倒是要先倒下了。她赶忙叫来了西竹,道:“你扶二奶奶去马车上暖和片刻,马车上有姜汤,你伺候二奶奶喝一点。”
苏氏原本不肯,玉珺好言相劝了许久她才恋恋不舍地上了马车。
李善周正了神色,清清嗓子在门外唤道:“二弟,是我!”
屋子里突然哎呦了一声,女音传出来,满是苦楚。玉珺心一跳,就听李善远在屋内焦急道:”小七,你怎么了?”
李善周赶忙上前敲了敲门,道:“二弟你快开门,我和你大嫂都来看你了!”
屋内一阵慌乱,不过片刻,李善远已然开了门,见了李善周和玉珺眼睛一亮,道:“小七你别怕,玉太医来了。”
这一厢赶忙侧身让玉珺进屋,又道:“大嫂你帮我看看小七,她到底是怎么了!”
屋子里陈设简陋至极,地上随意铺着稻草,柳姑娘脸朝里背对着他们就躺在上面,一张破败的桌子放着几个旧茶盏,一盏油灯,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玉珺看看李善远,几日前还是翩翩佳公子,逃亡两日之后,衣衫脏污,略显狼狈,气色灰败,垂头丧气。可知这两日他过得也并不好。或许是同家丁打斗过,衣裳处破了几道,并无大碍,只是手心处胡乱缠着一道白纱,有些地方的血迹已经凝固成紫黑色,有些地方却还渗着血。
可见私奔也是个技术活,没有一点基本野外生存的能力,私奔也是极为危险的事情。像李善远这样长年活在众人呵护中的人私什么奔,还没过两天呢就被人抓回去了。
没有一点自我保护能力,还带人私奔,简直是害人又害己。
玉珺想起自己的亲娘,不由地感叹了几句,按捺下眼里的一丝不屑,她道:“二公子,你的伤口还在渗血,若是不及时处理,伤口恶化发起高烧来可就麻烦了。”
“我不打紧,大嫂还是赶紧看看小七吧,她从昨日起就不大舒服,额头上一直在冒汗!”李善远引她到柳萋萋身边,柳萋萋起初还嚷着“我没事,我不需要看大夫”,一阵痛袭来,她的唇色越发苍白,额上汗珠直落,死死地咬着自己的下唇。
玉珺眉头一皱,也不管她说些什么,抓起她的手腕便替她把脉,待摸出脉象,她心下一沉,朝李善周打了个脸色,道:“大爷,你带着二爷先出去,替我叫西竹、静巧进来!”
“为何要让我离开!我不走,我就在这陪着小七!”李善远还要嚷嚷,玉珺沉了脸道:“你是存了心要让她今日死在这儿么!”
李善远一怔,玉珺和缓了语气道:“她人就在这儿,我一时半刻也带不走她。你和大爷在门外等着,我若是有事,自然会叫你们进来!出去!”
李善周道:“你嫂子是太医,她的话你自然要信。”
玉珺随手扔了一瓶金疮药给李善周,道:“你替他上些药……让西竹静巧将咱们马车上的毯子被褥都抱进来!再点几个火把!”
李善周点了点头,见她脸色凝重,赶忙拉着李善均退出小屋,又唤了西竹静巧进去帮忙。
玉珺再探她的脉象,心中有了九分把握,待西竹、静巧进门,柳萋萋实在忍不住痛,捂着肚子低低地“唉”了一声,玉珺赶忙让西竹、静巧帮忙,将她们平日铺设在马车上的老虎皮褥子扑在地上,又叠了几层被子,才将柳萋萋抬到了被子上。尔后,玉珺取出银针,找准了穴位一一落针,柳萋萋的痛楚才减了些,整个身子都松弛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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