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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小娘子的锦绣良缘-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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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僧人说,她每天黎明时分就会到这来,直到深夜时候才离开。二弟执意不肯见她,她也不哭不闹,只站在那儿,等着二弟偶尔出门,她看他一眼。”李善周言语里带着些许的不可思议,“看不出来她倒是挺能坚持。只是那天她被砍了好几刀,身上的伤一直未好,这样不吃不喝地陪着二弟,不知道还能挺多久。”
玉珺多看了她两眼,她似是若有所觉,移了视线过来看是她,又目无表情地移开了视线。
玉珺微微叹了口气,想来一切都是注定的,秦艽阴差阳错遇上了李善远,也不知是劫还是缘。
回府之后,两人到了长公主跟前报情况,恰好定国公也在,他叹了口厂长气道:“他下了决心不肯回府,你又何必为难他!”
“他是我的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里的一块肉!”长公主支着额头默默流泪:“我一手将他带大,他就是定国公府的希望,若不是遇上了柳萋萋,他又怎么会变成这样。还有苏氏,你说她怎么就这样想不开,若不是因为她,远哥儿何至于……”
长公主每日里要念叨这样的话好几遍,在她看来,李善远最大的错就是遇上了柳萋萋,而苏氏则是害她心爱的儿子出家的罪魁祸首。这几日她念,定国公也随她,只是今日,她这话却格外刺定国公的耳。当着李善周和玉珺的面儿,定国公出口制止她道:“好了!这话我不爱听!远哥儿有今日,你和我都有责任!自私、懦弱、毫无担当,这还不是因为咱们没教导好他!他这样的性子,即便将来成为定国公的世子,定国公的未来也未必见得光明!”
“他是你的儿子!”长公主愤怒地回击道,定国公冷哼一声,道:“你可知道外头人如何说咱们定国公府?贪慕虚荣,攀权富贵,为了与北地结亲,不惜逼着世子停妻再娶妻,生生逼死了儿媳妇儿,逼得世子出家为僧!苏氏尸骨未寒,苏家人已经发誓要到圣上跟前为女儿讨个公道!咱们与苏家多年姻亲,如今却是反目成仇,这都是谁的过错?”
“让他们告去!即便是告到天上去,苏氏也是自己服毒自尽,谁还能将罪名扣到我头上!”长公主嘴角一撇,不屑地骂道:“我看苏学士也是黔驴技穷,就想着用苏氏的血为自己在圣上跟前扳回一点颜面吧!”
“你……”李博文气得直哆嗦,“远哥儿是你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苏氏也是人家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同是为人父母,为什么你就不能将心比心!你的心思什么时候变得这样歹毒!简直……简直面目可憎!”
当着李善周和玉珺的面,李博文不顾一切,拂袖而去,走之前面色铁青地叮嘱道:“我劝你趁早断了与北地结亲的心,如今咱们定国公府的名声早就臭了,谁还敢将自己的女儿往咱们这火坑里送!”
看看李善周和玉珺,李博文更是怒上心头,招了招手道:“你们俩还杵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走!”
李善周和玉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默不作声地起身道了别。帘子将将落下,身后响起瓷器碎裂的声响,尔后是长公主歇斯底里的怒骂:“李博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想逼走了远哥儿,好让他把世子之位空出来么!你死了这条心吧,即便不是远哥儿,我还有均哥儿,你永远不可能……”
后面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谁拦住了她。
李善周和玉珺面面相觑,两人都有些尴尬。李博文叹了口气,扬了扬手对他二人道:“你们的母亲心情不好时难免说气话,你们别放在心上。”
李善周摇了摇头表示不介意,又道:“护国寺人来人往,二弟身份又是这样特殊,在那修行毕竟不妥。他若当真不想回来,咱们不如另立佛堂,让他安生在家当个居士,我们也好照拂他一二。”
“他不愿意。”李博文道:“不论是心里有愧疚还是对定国公府有了芥蒂,他都不想再呆在定国公府,也不想呆在京师。此去京师一百里有个山明水秀的地方,那里有个寺庙,他已经想好了要去那。”
“一百里?”李善周道:“只怕母亲未必同意。”
“她已经逼得你二弟出家为僧,总不见得还要逼死他。”李博文淡淡道,想了一想,又问:“我听说近来有人在暗地里查你三弟,你可知道有这回事?”
李善周不动声色的摇摇头,道:“大理寺办案想来行踪保密,若是其他人手上的案子,我也不知情。”
李博文直愣愣地盯着他的长子看了好一会,那是一张神似他的脸,多年来,长公主的刻意打压让他的锋芒藏了一时,到底没能藏住一世。此刻他坦坦荡荡地望着自己,李博文反倒觉得他像是一只泥鳅一样抓不住。
“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李博文轻轻说了句,拍拍李善周的肩膀,道:“远哥儿一走,府里就剩下你和均哥儿,不论如何,你们二人都是亲兄弟,凡事应该互相照拂。”
那一厢,宣慈长公主仍旧在屋子里发着脾气。她心里着实郁闷。和李博文成亲这么多年,李博文从未说过这样的重话,说也就罢了,屋子里还有李善周和玉珺,还有这许多的丫鬟,他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让她这样下不来台!
长公主哭了好一会,身边的婆子劝她道:“长公主方才不该同国公爷说那样的话,您应该知道,这么多孩子中,国公爷花在世子爷身上的心思最多,他最疼的也恰恰是世子爷。”
长公主想起李善远出生时李博文的欣喜若狂,以及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李博文对李善远的耐心调教,她一直以为李博文偏心李善周,可是细细想来,他待所有的儿子几乎是一样,甚至在某些方面来说,他的确更疼李善缘。
长公主一时悲从中来,哽咽道:“我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可是我能怎么办?我极力促成与卡卓结亲,不过是要让定国公府的地位更加稳固罢了。我这样费尽心机,最后得到了什么?儿子,儿子恨我,到现在都不肯见我。丈夫,丈夫厌我,他说我心思歹毒……我的苦,又有谁知道!”
“您的良苦用心,国公爷定然也是知道的。”婆子劝道:“世子爷自小性子看着温和,实则倔强,像极了国公爷,他若是做了决定,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您强行拉他回来,他也定然不肯再当这个世子,没准还要怨恨您。既然如此,您何不放他在外头逍遥自在?恰如您所说,您不止有二爷这么一个儿子,您还有三爷,他也是您肚子出来的一块肉,您不能只想着二爷,不想着三爷啊!”
长公主强打了精神,道:“均哥儿无论如何都比不上远哥儿懂事,不说旁的,就说他那个媳妇儿也够让我操心的。听你说,她为了那一千五百两,将自己的首饰都拿去典当了?”
第00章
瞧左映寒平日里机灵,关键时刻却显得小家子气。不就是一千五百两,她若是在她跟前认个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可是她偏偏不肯,私下里让人拿了她的首饰出去典当,结果好死不死又到了自家的典当行里,好在那边的伙计机灵,认出了是三奶奶的东西,又给送了回来。
此刻东西就在婆子的身上,她把东西交给长公主,长公主摆了摆让她放到一旁,又问:“我的那串十八子,她送回来了么?”
婆子摇了摇头道:“奴婢的妹妹就在左府当差,前几日我遇见她时,倒是听她提起,有一日三奶奶回左府,当着家中众位女眷的面送了左夫人一串闪耀的十八子手串,我听妹妹描述,倒像是长公主您原本的那串,只可惜左夫人福薄,带着那手串出了一趟门,东西就被贼人偷走了。三奶奶看着无声无息,怕也是急昏了头……”
婆子正说着,外头的丫鬟来报说是三奶奶来了,长公主和婆子对视了一眼:“她怎么来了?”
“怕是为了银两和手串的事情来的。”婆子道。
长公主扬了手让左映寒进来,没想到她刚进了门,脸上皆是羞愧,走上两步便跪在长公主跟前,道:“母亲,映寒今日是来负荆请罪的!”
“你请什么罪?”长公主假装不知,问道。
左映寒羞得抬不起头来:“母亲,映寒骗了您,映寒将您那手串那弄丢了。”她哽咽着将手串丢的前前后后说了一通,“那日夫君让我把那串十八子手串送给我娘,没想到竟是拿错了。后来我想着从我娘那拿回来也就能瞒天过海了,没成想竟被人偷走了!母亲,映寒有错,映寒不该存着侥幸的心理瞒着您。还有那一千五百两,映寒也骗了您,那钱确实是被映寒扣下了!”
长公主万万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会和盘托出,倒是有些意外。见她跪在那儿满脸通红,一时也不知是该气该恼,冷了声问道:“咱们定国公府是短了你的吃还是短了你的喝?你为什么非要克扣这些钱?”
左映寒哭道:“母亲待映寒一向不薄。映寒扣下那一千五百两也是有苦衷的。您知道,三爷头上有两个兄弟,从前旁人总说大爷天纵奇才,二爷德才兼备,唯独三爷,没能为定国公府挣得脸面。功名上不能光耀门楣,三爷为此一直难过。前些时候三爷的一个朋友说是想拉着他合伙做生意,便同我商量,那会我们手头确实没有余钱,又怕错过了这个机会,所以才会挪用了那笔钱。映寒和二爷也知道那是给佛祖的香火钱,欺瞒佛祖罪孽深重,那会就想着等过些时候盈利了,加倍还给佛祖,哪知道……”
“当真?”长公主迟疑道。
左映寒重重点头,道:“此事有三爷为证!若您不信,可以唤三爷来对证。”
长公主沉吟道:“若当真是因为这个,倒是情有可原。只是一千五百两,于咱们并不是了不得的大数目,均哥儿为什么不来同我商量?”
“我也这样问三爷。三爷说他让您操心了一辈子,这会想干出点成绩来再给您看,不想让您再担心。”左映寒道:“母亲,这事儿要怪全怪映寒无能,不能全心全力支持三爷,只能走这样的旁门左道。映寒自知给定国公府抹黑了,您怎么惩罚映寒,映寒都毫无怨言。”
她头抵着地不敢抬头。长公主叹了口长气道:“你起来吧。”
“母亲……”左映寒抬头,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长公主摇头道:“一千五百两于我而言本不是大数目,那串十八子手串,丢了也就丢了,那些都是身外之外,我在意的是你们的心。若你们当真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吞了那些东西,挥霍无度,那我定要严惩到底。寒儿,远哥儿已然这样了,苏氏也已经死了,定国公府的未来就在你和均哥儿的身上,当家主母不易做,你也该早些学着如何打理府里上下。这次的事我只当不知道,若有下次,我定不轻饶!”
“寒儿不敢!”左映寒哭道:“为了这一千五百两和那串十八子,寒儿的肠子的悔青了,每日夜不能寐,只恨自己辜负了母亲的厚爱。”
“也是难为你,均哥儿自小挥霍惯了,手头必定没有余钱钱。”她挥了挥手,让婆子将左映寒的首饰交回到她手上,左映寒一愣,越发羞愧道:“这些怎么会到母亲手上。”
“咱们定国公府的产业众多,你也需记在心上,别回头典当东西又当回了自家铺子,惹人笑话。”长公主似笑非笑地回了句,又道:“等过些日子你就跟在我身边学治家,我亲自教你。均哥儿若是当真要学做生意,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回头你去帐房再领两千两,只当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对他的一点支持。”
“母亲,这个万万不可!”左映寒还要再推,长公主道:“不用推,这府里的东西往后终究是你们的。”
左映寒这才诚惶诚恐地收了,和长公主又说了一会话,见她面露疲倦便借口告退。等她走后,长公主问身后的婆子道:“你看她为什么挑在这个时候坦白?”
婆子愣怔着不说话,过了许久,长公主叹了口长气道:“我何尝不知他们的心思。可是我又能如何,儿子帮着儿媳一起算计,我却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他往后是我的倚靠。只希望他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往后对府里的事情上心一些,他自个儿也上进一些。我拼死都要护着他,否则这个家最后要落到谁的手里,当真要说不清了……”
左映寒谦卑地从长公主房里出来,还未走远脸上喜气渐起。除了长公主的院子,还未走到花园,身后突然蹦出个人来,双手一环便抱住她的腰。她吓了一跳,直到闻到熟悉的味道,她才安下心,一把拍开他的手娇嗔道:“久等了吧?”
李善均见她满脸喜气,得意洋洋道:“你瞧我说什么。你照我说的去做,母亲自然不会为难你!”
“母亲自然不会为难咱们!”左映寒笑道:“如今二爷您可是母亲的独苗苗,是她心尖尖儿上的人。二爷走后,你的身价便看涨,我也跟着你沾光!”左映寒伏在他的耳边低声嘀咕,李善均喜道:“当真!”
“当真!”左映寒道:“母亲不仅没有责怪咱们骗她,还额外给了咱们两千两做生意。她还说咱们是定国公府的未来,让我跟着她学着管家!三爷,你的好日子总算是来了!”
“是咱们的好日子来了!”李善均将左映寒揽到怀里,左映寒只觉得眼前一道亮光闪过,李善均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串珍珠项链,颗颗珍珠浑圆饱满,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左映寒眼前一亮,欣喜地接过:“这是给我的!”
李善均低声笑道:“其实我让你对母亲说的话也不全是假的,我确实同朋友做了一些生意,近来赚了不少。寒儿,往后你想要什么,尽管同我说!”
“谢谢三爷!”左映寒娇滴滴地依偎进她的怀里,眉眼俱笑。
等过了几日,定国公李博文当真将李善远从护国寺里接了出来,送他走的那日,李博文原本要让李善周和李善均都来送行,怎奈李善均半夜吃了花酒沉醉不起,李博文发了好大一通火,长公主才连拖带拉将他从床上扒拉起来,等到长公主和李善均赶到时,李善远早就走远了。长公主又哭了几回,一直埋怨定国公不该把李善远送到那么远的地方,多念了几句,定国公索性都宿在书房里,长公主这才意识到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丈夫,心不甘情不愿地住了口。
长公主至此将满腹心思都放在培养李善均和左映寒身上,得知李善均在外头做生意赚了不少银子,长公主很是以此为傲,甚至多次在李博文跟前提起,哪知李博文总是不温不火的回应着。长公主只当李博文素来不稀罕李善均,想起李善周,她更是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越是埋怨李博文偏帮李善周,她越是想要让李善均更有出息一些,每日里耳提面命,李善均几乎快被逼疯了。
那一日长公主又想让李善均回来聆听他的教诲,结果见到了左映寒,才知道李善均是出门应酬去了。正巧京师府尹司马炎的夫人在别院摆赏花宴,长公主便带着左映寒到司马府赴宴,哪知道还未说上两句话,司马府的一个姨娘上来对着左映寒就喊“世子夫人”,也怪那姨娘没眼色,没瞧出左映寒脸色大变,仍旧自顾自地说着“听说左夫人连放了几日烟火,庆祝左奶奶成为世子夫人,奴婢也给夫人道个喜”。
在场十几个夫人哪个不知道定国公府的那点事。真正的世子爷李善远才出家多久,长公主心里正是痛到极处,左家这样急不可耐地庆祝,不是在长公主伤口上撒盐么?当下有觉得好笑只当没听到的,也有凑热闹跟着道喜的,还是司马瑞珍打了圆场,将话题转走了。长公主脸上虽然一片风光霁月,左映寒却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
等出了司马府,长公主径直上了马车就走。可怜左映寒来时还同长公主亲亲热热窝在一个马车里,转眼被长公主扔在了司马府的别院,不尴不尬地站着。身后一群夫人小姐等着瞧她的笑话,前面是荒郊野岭,不知归路。
左映寒费了好大的劲儿才从司马府回到了定国公府,进门那会,正巧玉大奶奶带了玉小少爷玉衡过来串门子,玉大奶奶在屋里和玉珺说话,静巧和西竹陪着玉小少爷在花园里放风筝,静巧正托着风筝往后退,左映寒急匆匆地往前走,一把将静巧撞到了地上,静巧屁股正疼得厉害,眼前却突然闪过一阵掌风,她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清脆而响亮的一声“啪”,脸上火辣辣地,疼得直流眼花。
泪眼朦胧里,就见左映寒怒气冲冲地指着她,怒骂道:“不开眼的贱婢,谁给你的狗胆,让你这样撞我!”
第114章 鱼蒙作品
左映寒在外头受了一整天的气,正好遇上了静巧这个出气包。当下也不管是谁撞了撞,一巴掌用尽了全力便往静巧脸上招呼,不过片刻功夫,静巧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五个手指印。打完之后她仍旧不解气,抬手还要再打,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拦在静巧的跟前,说话虽是奶声奶气,言语里却是不容置疑的坚决:“分明是你撞了她,你为何还出手伤人!”
“哪儿来的奶娃子!我教训我的丫鬟与你何干!”左映寒冷脸一笑,抬手就要招呼,男孩皱了眉头,双手一张,将静巧护在身后,抬了眸子不卑不亢地问:“若我没记错,静巧应当是我姑姑的婢女,如何变成了你的!”
“你姑姑?”左映寒这才放了脸仔细看他,西竹上前扶起静巧,回道:“这是大奶奶娘家的侄少爷。”查看完静巧的伤势,西竹倒抽了口凉气,一双眼不由地充满了怒气,要同左映寒理论,怎奈双手死死地被静巧控着,抽不得身。
“原来是玉家少爷。”左映寒冷哼了一声。想起在司马府的一切,今日在外所受的屈辱一瞬间涌上心头:她娘家比不上玉珺的娘家,又怎么了?嫁对了男人,才是一切关键所在。她玉珺娘家再风光,在这个家里还不是屈居于她之下?往后她才是这个家的女人,玉珺又算什么!为什么连着这个七八岁的奶娃子都敢用这样鄙夷的眼神望着自己?还有西竹那个丫鬟,恨不得杀了自己?可笑,她不过是个丫鬟罢了。
还有长公主,凭什么要让她这样难堪。即便她的娘家做错了,不该在这样敏感的时刻大肆庆祝,可那又如何?她几乎是一路哭着回来,就是想不明白:这个家不是注定是她的么?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当家做主一回?
屈辱感,自负感和莫名其妙的敏感让左映寒一瞬间丧失了理性,她突然低下了身子,低着嗓子对玉衡说了一句话:“我打她又如何?这个家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她在内。怪只怪你姑姑嫁错了人,怪不怪这几个丫鬟跟错了人!”
“奶奶!”身边的芦苇想要阻止左映寒说话都来不及,左映寒冷笑道:“我打骂几个丫鬟又如何?莫说打她骂她,就是卖了她,又有几个人能来拦我!”
说完话,左映寒拂袖而去,走得急,半个身子带到了玉衡,玉衡哐当坐到了地上。芦苇跟在她的身后又是跳脚又是懊恼,等她走远了几步,芦苇赶忙将玉衡扶起来,蹲下身子对玉衡福了一礼致歉道:“我家奶奶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方才说的都是些气话,还请玉小少爷千万别放在心上。”说完生怕左映寒看见,跟上她的脚步就走。
玉衡回了头,见静巧的脸半边都肿起来了,赶忙带着她回府医治,静巧左求右求让玉衡千万别在玉珺跟前走漏了风声,玉衡这边答应着,到底心里不舒坦,到了玉大奶奶跟前就露了马脚,玉大奶奶再多问了几句,玉衡再也忍不住,将花园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
他话还没说完,玉珺已经起身去看静巧。到了静巧的屋子跟前,西竹正替她敷面呢,玉珺站在屋外,就听西竹道:“三奶奶身边的丫鬟近来也是一个比一个得意,到了咱们跟前,恨不得用鼻子看咱们。方才三奶奶这样打你,你一句也不替自己辩解,真是让我看得气死!”
“咱们都是当丫鬟的,被打一次两次又不会少块肉。我也不想让大奶奶为难……”
屋子里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玉珺抬脚进屋,瞧见静巧的那张脸,真是心疼地说不出话来。
玉珺在玉衡的心中,一向也是神圣的存在,玉衡实则很拿玉珺当做英雄。如今看着英雄这样被欺负,心中更是愤懑,当下把左映寒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
玉大奶奶年长玉珺一轮,没嫁人之前就是火爆脾气,嫁入玉家之后脾气虽有收敛,可也如玉夫人余氏一般,关键时刻豪气冲天。听玉衡说的途中她几次就要起身,听到最后,心疼地望着玉珺道:“你嫁入他家,成日里都要受这种鸟人的气?眼下她还没成为世子夫人呢,就已经蹬鼻子上脸,打着你的丫鬟骂着你的客人,若是往后她当真成了世子夫人,你每日里还不得跪在她跟前伺候着!”
“我瞧她真是疯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玉珺也是气愤难当,道:“我这就去找母亲说理去!”
“说什么理?说她打了你的丫鬟?长公主能为了一个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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