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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还巢之妾本风华-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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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和成的脑海里却是一瞬闪过蓝楹的“花和成,枉你一大把年纪,却是善恶不分,助纣为虐,留着它还有什么用”话。
是啊,他这一把年纪真是白活了,师门因为小师妹折损了六个师弟,偏偏他还一意孤行,事隔多年之后,又掺入这一池浑水,以至于得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师妹死了,他也废了,师门至此算是砌底没有毁了!
悲从中来,花和成感觉不到鼻子的痛,但喉咙却如刀割一般,下一刻,泪洒当场。却因着他脸上满满的都是血渍,那两行清泪最终却变成了血泪。
韦秀拧了眉头,忖道:这人莫不是因为之前的事吓傻了?
“你要是不想说,那就一辈子别开口吧。”韦皇后冷冷的声音突的响起。
花和成猛的抬头看向韦皇后,“娘娘,大殿下之前并无好转,他之所以能开口说话行事,全是因为他被我师妹的一心盅控制了。”
韦皇后一张青白的脸刹时间便紫涨一片,下一刻,似乎有一声极短极沉极愤怒的话声破口而出,没等众人明白过来,韦皇后已经转身便往阶沿之下走去。
韦秀急急了跟上前,“娘娘。”
韦皇后步子一顿,脖子扬成一道直线,目光直直的看着乾宁殿的方向,嘴里念念有词。
走了,韦秀才听清。
“虎毒不食子,他燕正天就是个畜生,既然这样看不上我们母子,当年又何必百般求娶于我……”
听清韦皇后话的韦秀步子一顿,垂目站在了一边,却是暗暗的叹了口气。
都这么些年了,娘娘怎的还不明白,男人很多时候娶一个女人,并不是因为他想不想娶,愿不愿娶,而是他该不该娶!
既然当初大殿下根本就不曾好转,那么,之后的请立储君不过就是一场针对东宫针对娘娘的阴谋。最可能与殿下争储君之位的大殿下废了,皇上又岂能乐见二殿下如愿以偿?也许,既便二殿下不指使人去刺杀大殿下,皇上自己也会刻意的安排一场,最后嫁祸到二殿下头上吧?
“阿秀。”
耳边响起韦皇后的声音。
韦秀敛了心思,连忙应道:“娘娘,奴婢在。”
“你立刻赶往拾翠殿,将后直病了的消息告诉丽妃娘娘,让她即刻前往乾宁殿侍疾。”韦皇后沉声说道。
让丽妃娘娘去侍疾?
韦秀错愕的看向韦皇后。
韦皇后对上韦秀错愕的目光,示意韦秀上前,待韦秀将耳朵凑了过来,她这才轻声吩咐起来。
“是,娘娘,奴婢这就去办。”韦秀便待要退下,却在眼角的余光瞄到一侧的花和成后,步子一顿,问道:“娘娘,他怎么办?”
韦皇后冷哼一声,“有道是医者父母心,这样心术不正欺世盗名之人,留在这个世上,也不过是为祸世人罢了。”但下一刻,却又话声一转,说道:“先留着吧,本宫还有用处!”
韦秀应了一声“是”后,抬手招了远处的宫人上前,轻声吩咐了几句,这才退下匆匆赶往拾翠殿。
韦皇后待韦秀走后,回头对芳若和妍若说道:“走吧,我们去乾宁殿。”
……
明光殿。
玉梅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一告知躺在燕翊身边的贺兰氏,末了,轻声说道:“娘娘,战王爷怕是……”
“人总是会死的,早死晚死不都是一个死?”贺兰氏幽幽的打断玉梅的话,侧头看了眼身侧身子已经僵硬散发着冷意的燕翊,唇角翘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我的翊儿还这么年轻,都得死,他们活了那么多年数,怎么还死不得了?”
玉梅听得头皮发麻,垂了眼,大气也不敢出。
头上,贺兰氏的声音却在顿了一顿后,继续响起,“你说燕离带着容锦去战王府讨公道了?”
玉梅点头,“是的,娘娘。”
“呵呵……”
贺兰氏发出一串低低的笑声,笑声在寂静的宫殿里形同鬼魅,便是长年侍候在她身侧的玉梅,这时也不由得吓得肝胆俱裂,颤颤瑟瑟的飞快撩了眼床榻上笑得不可自抑的贺兰氏后,又飞快的垂了头,只在心里一遍遍祈祷着,自家娘娘能正常起来。
而玉梅不知道的是,她家娘娘却是再也好不起来了!
贺兰氏笑够了才停了下来,目光定定的看着头顶深青色的帐子,幽幽的说道:“玉梅,翊儿他那么喜欢荣安,你说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在那边怎么办?我想让荣安去陪他,你说荣安她肯不肯?”
“娘娘……”
玉梅受惊般的抬头看向贺兰氏,嘴唇几番开启却最终说不出一个字。
“你是想说,这不可能的吧?”贺兰氏垂头看向玉梅,面无表情的问道,“翊儿活着的时候,我帮不了他,难道他死了,我还帮不了他吗?”
“奴婢不敢,娘娘定能心想事成!”玉梅连忙说道。
贺兰氏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肯定能心想事成。”
疯了,自家娘娘真的疯了!
“好了,你下去吧。”贺兰氏对脸如白纸的玉梅摆了摆手,“翊儿要不高兴了,他睡着了不喜欢别人吵他。”
“是,娘娘,奴婢告退!”
玉梅站了起来,才要退下去时,不想头顶却又响起贺兰氏的声音。
“让你打听的四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的事怎么样了?”
玉梅一个哆嗦,低了头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都打听清楚了,几位皇子每天卯时一刻便到尚书房上学,直至酉时初才会散学,回各自的宫殿。各自身边都带了宫人侍候,这些宫人里有皇上赏赐的,也有各家娘娘自己的心腹,因着皇上并不时常召见几位皇子,他们的母妃位份又不高,这些宫人办事并不经心。”
贺兰氏点了点头,摆手道:“行了,下去吧。”
玉梅不敢大步退下,生怕贺兰氏心血来潮又有什么要问。
但这次,却是直至她退到门槛,贺兰氏的声音也再不曾响起。
离了正殿的玉梅不由便暗自揣度,自家娘娘好端端的让她去打听几个皇子起居干什么?甚至连他们身边是谁当差,平时都负责打理什么都一一打听清楚。
玉梅隐隐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她却不敢将这种感觉说给任何人听,只不住的向老天祷告,希望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希望自家娘娘别那么疯狂。
内殿里,贺兰氏躺了一会儿后,翻身坐了起来。
她先是怔怔的看着如同睡着了一样的燕翊,末了,抬手抚上燕翊安详的睡脸,声音温柔的说道:“翊儿,你别急,很快,他们都会来陪你的。娘说过的,你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
……
韦皇后一行人出了长芳殿,一路急急朝乾宁殿走去。
一路上遇上不少听了消息赶往乾宁殿的宫妃,众人见了韦皇后,自是忙不迭的一路行礼,韦皇后却是连个正眼神都没给她们。
对韦皇后来说,早些年,也许她还会因着这些人的存在心酸难过,但等到她发觉既便没有这些人,因为她是韦氏女之的原因,燕正天也不可能待她一分真情后,她那颗曾经也渴望夫妻琴瑟合鸣的心便死了。
一路向前,莺莺燕燕不绝于耳,却始终不曾遇上她要看见的人。
便在韦皇后几欲发作,让人赶走围在她身边的那些宫妃时,却看到丽妃带着宫人从另一条小道急急走了过来。
韦皇后步子一顿,目光落在丽妃身后落后几步的韦秀身上,眼见韦秀向她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后,韦皇后一颗提着的心便慢慢的松了下来,与此同时脚下的步子也跟着放慢了下来。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两人相遇时,丽妃抢前几步,屈膝向韦皇后行礼。
“丽妃妹妹免礼。”
韦皇后免了丽妃的礼,示意身边的宫人将其它宫妃都带到一边后,这才轻声对丽妃说道:“想必妹妹也听说了,这会子太医都齐聚在了乾宁殿,本宫原是想着,若理淑妃侍疾是最合适。必竟,皇上待她的心思可是独一份的!可惜……”
蒋明怡详作一脸茫然的看向韦皇后,“娘娘,怎么了?”
韦皇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可惜,大殿下才没了,淑妃妹妹那别说侍疾,只怕本宫还得安排太医去照看她呢!”
“大殿下没了?”蒋明怡一对杏眸瞪得跟个灯笼似的,直直的看着韦皇后,“什么时候的事?”
“噢,就之前不久的事。”
“唉,这可真是……”蒋明怡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不是说,才请了个名满天下的神医吗?不是说殿下已经能开口说话了吗?怎么就……”
“是啊,本宫也是这般说,可见这什么神医都是些欺世盗名之辈……”
两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
渐渐的声音低不可闻,只隐约在风里响起几声略带惊疑的问话声。
“这怎么行?”
“是,妹妹自当一切听从娘娘的!”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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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韩铖之死
容锦面无表情的与眼前之人对峙着。
明明是一个举止从容,气度儒雅的少年,但在这般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气氛下,原本温润的眉眼似乎也变得模糊不清,只有那对与韩铖极为相像的眸子因为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而显得格外的清晰!
“为什么?”
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身上张扬的怒气以及那不屑掩饰的杀意,也许换一个人就要被这样的气势吓倒,但容锦却在听完这句“为什么”后,挑了挑嘴角,眉梢间染上一抹浅浅的笑意。
为什么?
是啊,其实她也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她已经明明把话讲清楚了,为什么都已经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
但这些话,她不欲与韩思对质。
韩思也好,韩华也好,也许在血源上来说,是这个世上与她最亲近的人了。但,很抱谦,血源只是决定着她的来处,而无法决定她的人生!
容锦敛了脸上的笑,目光微抬,看向韩思,“与其问我为什么,不如问问自已,你们都曾做过什么!”
韩思怒红的脸因为容锦的这句话顿时僵了僵。但只不过是短短一瞬的时间,他便重新怒目瞪向了容锦,“我们做过什么?就算是父王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娘亲,就算是姐姐性子骄纵言语之间对你有所冲撞,就算是母妃心胸狭隘了点不能对你一视同仁。这就能成为你弑父弑母的理由吗?”
容锦深深的看了眼韩思。
她知道韩思一直被韩铖放在齐山书院求学,对战王府的这些内宅之事知之甚少。当然也有可能是韩文素觉得,男子和女子不同,女孩子终生只能围着一个后院争权夺利,而男人的目光应该是立身朝堂,所以很多龌龊阴私之事,她是不可能会让韩思知道了解的。
但韩思必竟不是黄口小儿,从前韩文素能瞒的自然瞒过了,但眼下战王府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若是再一心只读圣贤书,只怕就算是学业再好也只是个读死书的书呆子了!
可战王府被韩文素一手把持,很多事别说是下人,只怕连府里正经的主子韩铖都不知道,韩思又从何了解真像?
这么一想,容锦对于韩思的那番质问便也释然了。
先不说,在她的眼里,韩思本就只是一个特殊的外人,单就是说眼下发生的事,彼此不是死敌也是仇人,对方是如何看待自已的真就没那么重要了!
“你怕是弄错了。”容锦抬头看向韩思,笑了笑,说道:“我从不曾承认韩铖是我父亲,既然不是我父亲,何来弑父弑母之说?”
韩思往前一步,目光咄咄咄逼人的看向容锦,“你不曾认就代表你不是父王的女儿?”
“难道不是吗?”容锦好笑的问道:“生恩,养恩,你也是个小男人了,你觉得韩铖他对我做到了哪一点?”
“他给了你生命!”韩思咬牙道。
“没有他,我一样会出生。”容锦冷冷一笑,没好气的说道,“身份之尊荣不输于你,我母亲更不会一辈子为世人所耻,不得善终。你觉得,这样,我还要感谢他生了我吗?”
韩思看着容锦,他纵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可是遇上容锦这样荤素不忌,什么都敢说的人,除非他也向她一样,不管不顾,不然结果可想而知!
僵立良久,最终不过是涨红了脸哆嗦着嘴唇,骂出一句“简直是一派胡言!”
容锦原不过是试探,以她对韩铖的了解,他是绝不会将当年事情真相的告诉韩思,最多不过是用年少时的一场风流艳遇来解释她的存在罢了。此刻一试,果然如此。不由得便想笑,但当对上韩思涨红的脸时,默了一默后,她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目光微微一转,落在韩思身后的重重白墙黛瓦上。
蓝玉出手很重,韩铖一路上呕血不止,随行的太医一到王府便去求见燕文素,想来应该是让准备后事吧?
韩铖一死,她和这个人这座府的牵扯也就到此结束了吧?
韩铖虽不是她杀的,但蓝玉之所以出手,多少有几分却是因为她的缘故。不管在今夜这场闹剧中韩铖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但这个人他却是要死了,都说人死债了,她和他之间的这场孽债就到此为止吧!
容锦眼底微芒轻闪,再抬目看向韩思时,目光中便有了几不可见的释然之色。
而她这样的变化落在韩思眼里不由的便让韩思怔了怔,似是不明白,前一秒还恨不得刀剑相向的浑身是刺的人,这一刻怎么就……
“世子,王爷要见容姑娘。”
一片寂静中,忽的响起一道略显低沉的声音。
韩思回头,见是一直跟随在父王身边的老人百川,不由便神色一喜,问道:“百川叔,我父王他没事了吗?”
百川抬头看了眼韩思,对上韩思眸中的希翼之色后,他默了一默,沉沉的摇头,“王妃和郡主都在,世子你也去吧,王爷让老奴来请容姑娘走一趟。”
韩思目光中的希翼之色顿时潮水褪却,他先是怔怔的看着百川,在下一刻却是神色猛然一变,怒声问道:“父王为何还要见她?”
百川摇头。
别说是世子,就连他也想不明白,这个时候,王爷为什么还要见这位容姑娘。但他是下人,便是王妃也阻挡不了,他又如何能阻止?
韩思摇头,看着容锦,“不,我不同意,我……”
“世子,王爷时间不多了,您还是快些去见王爷最后一面吧。”百川在一边轻声劝道。
韩思一时僵在原地。
他忽的便想起,父王进宫前交待他的话,难道,父王他早就预料到这样的结果了?
百川看了眼脸上神色变幻的韩思,叹了口气,上前对容锦说道:“容姑娘,请随老奴来。”
“不了。”容锦淡淡的说道,“左右世子并不高兴我与王爷相见,而我也不想见他。”
百川错愕的看向容锦,苍老的脸上掠过一抹怒色,急声道:“容姑娘,这可是王爷最后的要求。”
“那又怎样?”容锦下颌微抬,目光倔傲看向百川,“是谁规定,我必须满足他最后的要求?”
百川一脸的气急败坏,“容姑娘,他是你父亲!”
容锦笑了笑,“我知道,血源上的。但是……”她一边说,一边转身往外走,“我还是不想见他!”
百川目瞪口呆的大步向外走去的容锦,怔了怔后,才想起来,拔脚就追了上前。
韩思似是也没料到容锦会这般雷厉风行,说走就走。一怔之后,也要拔脚追上,但想到百川说的韩铖时间不多的话,抬起的脚却最终放了下来,他一边往王府主院走去,一边厉声吩咐道。
“调集王府所有侍卫拦住她!”
“是,世子。”
自有人应下去安排拦截容锦之事。
韩思则是健步如飞的往主院赶去,约走了半柱香的时间,在离王府主院和乐堂约还有几十步的距离时,遇上急急朝这边跑来的音棋。
音棋一见到韩思,当下步子一顿,甚至连行礼都忘了,只回头对身边的小丫鬟大声喊道:“快,快去告诉王妃,世子到了。”
小丫鬟连忙转身往回走,边跑边大声喊道,“王妃,世子到了,世子他就在门外了。”
韩思看得心头一紧,当下顾不得再讲究什么风度,掀了袍角便跑了起来。
和乐堂的内殿里,韩铖脸如白纸瞪大眼睛看着门口的方向,嘴唇翕翕,却是发不出一字半语。
燕文素跪在床前,双手紧紧的攥着韩铖的手,用哭哑的嗓子嘶声求道:“王爷你别走,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求你,你别走……”
韩华则已经是哭晕在夏嬷嬷的怀里,夏嬷嬷也不敢让人将她抬下去,狠了狠心,用力掐着韩华的人中,又让人倒了碗水来,大力含了一口,吐到韩华脸上,韩华这才悠悠醒了过来。
“父王,父王……”醒过来的韩华哀恸着扑向床榻上的韩铖,双手死死的攥着韩铖身上沾染着血渍的衣裳,嘶声力竭的喊道:“父王,你别死,你别死啊,你死了,母妃怎么办?我怎么办……”
才进门的韩思看在眼里的便是这一幕,他忍下心头的悲恸,拾步上前,夏嬷嬷早抢在他之前,对跪在床边的燕文素说道:“王妃,世子来了。”
伤心欲绝的燕文素抬头朝韩思看去,“思儿,你快跟你父王说,叫他别走,他走了,母妃也活不了!”
韩思强忍下喉咙如同刀刮一样的痛,搂了搂燕文素的肩,这才俯身握住韩铖放在床边的手,轻声喊道:“父王,儿臣来了,您有什么要交待的话,您说吧。”
韩铖目光转了转,好半响似是才聚上了焦。
他对上韩思苍白哀伤的脸,嘴唇动了动。
韩思连忙将耳朵凑了上前,“父王,您说,儿臣听着。”
韩铖却在这时再度撇开了脸,目光痴痴的看向门外。
良久,眼角落下两行清泪,被韩思握着的手一松,就那样圆瞪双目离开了这个人世。
便也没有人知道,他至死不肯闭上的眼睛,到底是在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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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又疯了一个
战王府倾刻间哀声震天,白幡飘飘。
昏厥过去的燕文素是被下人用软舆抬出去的,韩华哭喊着死死去抓床榻上的韩铖,最后还是韩思下令让人将她强行架了下去,丧事这才开始操作起来。
照理说应该是第一时间是进宫报丧,但韩铖是从皇宫抬出来的,又有随行太医,韩铖一死,太医已经回宫复命,这丧其实报和不报已经没有什么意义。
最关健的是,因为韩铖才过不惑之年,何曾想过自已会英年早逝?所以当务之急是寻一副能与他匹配的棺材。而上等的金丝楠木往往都是可遇不可求,仓促之间哪时去寻?
“派了人四处去看看,不计是商家的还是旁人愿意让出的,价格不计,只要能让父王风不入土。”韩思强忍了悲伤,吩咐着府里的管事出去打听。
众人一时作鸟兽散。
韩思坐在那,一回头,对韩铖仍旧圆睁着的双眸,他叹了口气,对正指挥着众人打水替韩铖净身换衣的百川说道:“百川叔,父王的眼睛不肯闭上,是不是因为他有心愿未了?”
之前,韩铖才闭气,他便试着去合拢他的眼睛,只是几番却都未能如愿。
韩思记得,老人们曾说过,遇见这样的情况,那是因为死去的人有心愿未了!父王他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百川放下手里的活,走了上前,低眉垂眼哑了喉咙说道:“也许王爷是想见容姑娘一眼吧!”
韩思眉头霍然一紧。
下一刻,他猛的扭头朝榻上的韩铖看去。
父王,他真的是因为没有着容锦,而死不瞑目吗?
百川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王爷之前确实是说让他去请了容姑娘来,可说知道,那位容姑娘……
“世子,不好了,大事不妙了!”
有前院小厮急急的跑了进来。
满腹愁绪的韩思霍然抬头朝小厮看去,厉声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小厮吓得一个激灵,硬生生的止了脚下的步子,缩手缩脚的站在那,脸色惨白,想说又不敢说,不敢说却又必须说的一脸便秘样!
那声喝斥之后,韩铖觉得心里的一口浊气似乎随着声断喝散了不少,顿了顿,这才重新问道:“出什么事了?什么大事不妙了?”
小厮哭丧着脸上前,哑着嗓子说道:“世子之前不是下令让人府里侍卫拦住那个容姑娘吗?”
韩思蓦然想起容锦,猛的拔身而起,看向小厮,“怎么样了?”
“原本府里侍卫已经要将容姑娘留住的,可是不知道从哪里突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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