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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嫡妃攻略-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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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她万分忧心,深锁着眉头,似有不解,几次问他,是否诊治后身子有不适。他不过稍作安抚,当年隐瞒之事,如今已忘得干净。
只一提及贺帧,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膈应。
可他到底不是常人。蛛丝马迹,也能窥得一二。瞧周准回话时候,频频留意他面色,已然上了心。
“如何?之前两年,可是有特别之事,与他相干,不得不防?”
周准颔首,世子爷的情形,跟前几个心腹,无人不知。只这事儿瞒得深,便是连府上至亲之人,也未有察觉。
“倒是与大事不相干。下官也只记得一事。那会儿,您好似不喜七姑娘,与江阴侯府走得太近。便是连七姑娘与殷家小姐交好,最初您亦是不乐见的。”
听了这话,安坐那人,不由微挑了眉。独独告诫她远离侯府?他眼中现了沉凝。
屋里静得吓人。他自知,当年绝不会无的放矢,想得深,目光落在她尚未挪回去,还安置在他身旁的圈椅,不由便出了神。
她不知屋里情形,换了衣裳,铜镜里照一照,很是满意,便兴冲冲想让他也瞧一瞧。私心里想听他赞一句“好看”。那人轻易不夸人,更从没有夸过她容貌如何。
幼安美得她都觉得惊艳,心里,总归还是有几分在意。
打了帘子,一眼瞅见周大人侧影,许是行伍之人,标杆儿似的立着,好好儿的面相,生生被他一身肃杀,冻得叫人不敢亲近。
她进退两难,习惯了在他跟前不拘小节,骤然闯进去,笑意僵在脸上。性子使然,权衡过后,当先便要往身后退。
他抬眸,漫不经心,瞭她一眼。就这么轻飘飘一瞥,便如同施了那定身咒。她抬起的脚后跟儿赶紧缩回来,讪笑着,挪着步子往屋里蹭。失礼于人,面浅有些挂不住。
正待行礼,却见那人拂袖挥退了周准,片刻不到,屋里又只剩她两人。
没了外人,她渐渐近前,挺直了腰板儿。双手垂在腿边,大大方方任他打量。俏生生,微微含着下巴,瞬时便灼了他的眼。
他见过她诸多打扮,喜怒嗔痴,无所不包。只亲见了她一身女官锦袍,仍旧止不住眼前一亮。
她娇软的身子,裹在如此庄重肃穆的朝服里。直襟襦衣,袒着领口,抹衣恰露了一截儿秀丽的锁骨。多一分流于媚俗,少一分又凸显不出她精致的骨架子。酱紫的纱裙衬得她肤白若雪,明眸善睐。眉宇间有灵气,温婉不失端方。
他起身,慢步过去,半步开外,方才止步。
远观已觉气质有变,多了大气,还有那么点儿凛凛不容冒犯的威仪。凑近了,他抬手扶了步摇,指节撩起其上的流苏,眸子自上而下,端看她,神情专注。
她以为他瞧过了人,总会客套一句。夸她“好看”“合身”都成。却没想到,他会这般上前来,丁点儿不顾忌,放肆打量。尤其他目光直白,透着股隐隐的厚重。
他眼神儿挪得慢,她便立在当中,有些束手束脚。
许久,他替她正一正发钗,手掌轻轻搭在她肩上,很是自然,带了她入怀。她小手撑在他胸前,到底是后堂,说不准何时就有人在外头请见。她留了余地,却未过分推拒。
只因他力道很柔,她觉着自个儿仿佛能从中,体会到他待她的用心。
他目色平和,微微有些深远,眼里有她看不懂的神色。大手就势覆在她手背上,温暖而干燥,给她的感觉,就譬如他这人,不凶她时候,很是包容。
他垂了眼睑,但见她女官袍服,绲边的金丝云纹,恰到好处,衬了他胸前团蟒,不偏不倚。
龙兴云属,风云际会。是个好兆头。
从最初决心留她在身旁,他便知晓,今后会无可避免拖累了她。可他私心太重,摒弃不得。一心庇护她,更盼她日后长成,能够秉持莫大的勇气,于他在风口浪尖博浪之际,不离不弃,他便心安。
如今她已朝着他期许的方向,迈出一大步。他心头甚慰。
便这么拥着她,于静默当中,环绕着一股难得的默契。
他心思太深,她想不明白。可他此刻沉默,她仿若有所觉,便依顺靠在他肩头,同他一道,静看西窗外,满目晴空如洗。。
第187章 话不投机半句多
“姜女官,府衙外有人找。许是有些个来头,看排场不小。”
这几日,衙门里她也算处得熟络。前堂一姓陈的曹史,顺道给她捎了个口信儿。七姑娘讲礼谢过,暗自疑惑,不知何人,竟指名道姓,寻到衙门里来。
燕京这地方,她可谓人生地不熟。莫非,是同届与她交好那几人,殷宓或是冉青?
她琢磨着,脚下却是不慢。越过中庭,一眼瞅见大门外,朱红抱柱旁,露出个探头探脑的身影。是个女子,做婢子打扮。
因着府衙外尚有佩刀的官差,那人行止间透了丝怯懦。
她迎上前,只觉这人瞧着面善,好似在哪里见过,一时又记不起来。离得近了,才发现这婢子身后石台底下,靠右手边儿,离正门几丈远处,还停着顶妆扮考究的软轿。一眼便知,此间主人非富即贵。
那轿辇停在檐下庇荫处。槛窗旁挂了珠帘,顶上四角垂了明黄流苏。风拂过,珠链嘈嘈切切,砸出些脆响。软纱质地的流苏,也跟着飘飘淼淼荡漾着,柔美雅致,有暗香轻送。
轿旁还立着两名颇为体面的婢子,她目光落在右手提食盒那人身上,眸光不禁一滞。
如何也没想到,来人竟会是她。
举目张望那丫头,见她跨出门,噔噔瞪往回跑,原只是个打前哨的。真正出面儿的,还是那日她在渡口,有过一面之缘,郡主跟前的贴身婢子。
“姜女官安好。上回在渡口,与女官大人您是见过的,不知大人是否还记得?”对方很客气,脸上堆着和气的笑。足见规矩学得好,比她跟前绿芙那丫头,不知强了几何。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请了人边儿上走几步,到底是私事儿,需得避嫌。当着门外值守的官差,说话不方便。
站定了,七姑娘瞥一眼远处那轿子,不动声色,静等她道明来意。
“此番前来,却是有事儿需得劳烦女官大人。听说您新晋了顾大人跟前,颇得信赖的从史一职。您也知道,但凡女子,办事儿总比爷们儿多一分细心。”
连翘一头说话,一头暗地里察言观色。
只觉这位姜女官,着了官袍,当真是不一样。多了三分气派,周身沉静没怎的变样,或是待生人本就不喜多话,面上看着是客套,只底下却透着层不欲深交的疏离。
连翘说着,微微提了提食盒,向她跟前递过来。“这是国公夫人心疼世子爷整日里忙于政事,抽空家去都难。唯恐亏了世子爷身子,特意给备的滋补汤。文火熬了许久,又添了几味养生的温补药材。恰好的,郡主今日上香回来,半道到国公府小坐了片刻。离去之时,国公夫人嘱咐我家郡主,若然顺路,便给世子爷一道送来。您看……”
话说到这份儿上,她岂有推搪的道理。七姑娘敛目,笑着接过食盒。
这人很会说话,话里话外的意思,一个也没落下。世子不归家,便请了未过门的准世子妃走这一趟。也不知是国公夫人的意思,还是幼安自个儿拿的主意。
若是前者,便是明明白白表了态,只为叫她识相些,幼安有国公府撑腰,还轮不到她在外面兴风作浪,狐狸精似的缠了人邀宠。若真是这般,他顾氏中人,怕是将她当了他养在外面的相好,此番前来,敲打事小,告诫是真。
可若是幼安自作主张……七姑娘拎着食盒,并不欲在此多待。
“你家主子托付之事,我已记下。若然没旁的事,衙门里事忙,这便要回了。”那人坐在轿子里,自始至终不肯露面。端架子也罢,当真不乐见她,她也能够体谅。她两人本就处在对立面儿上,她也懒得过去讨这个嫌。那人既挑了他进宫不在的当口登门,只她与她两个,碰面也是难堪。
“连翘。”突兀的,轿里传出声叫唤。声若黄莺,很是动听。
正与她说话,唤作连翘的婢子,用眼神告了个罪,赶忙回身过去。半弓着身子,放低些,正好凑近槛窗旁。俯首帖耳的模样,异常恭敬。
她正欲告辞,便被人干巴巴凉在一旁。七姑娘眸子闪一闪,那人是否刻意为之,追究起来也是自讨没趣儿。索性别过脸,瞅着官衙正门外,一对儿面相狰狞的石狮子,悠悠看得入神。
半晌后,连翘折身,手上捧了个荷包。
“我家主子一番心意,还望女官大人,莫要推拒。”却是不等她发话,径直塞了到她空着的手心。
她一怔,手下能约莫感觉出,荷包里鼓鼓囊囊,硬邦邦,像是银子?这意思,是将她做了奴才,主子宽和,打赏她么?
连翘福一福,抬步拾阶而下。竟抢在她前头,告辞离去。
这主仆俩……七姑娘咋舌。抬手颠一颠毛绒面料缝制的荷包,稍一作想,拎着食盒,施施然转身回去。
“你观她如何?”长街上,这个点儿,路人不多。幼安美艳的面庞上,寡淡如水,辨不出喜怒。
姜家那祸根子一现身,她便避在珠帘后,仔仔细细,恨不能在她身上看出几个窟窿。那女人样貌不及她远甚,一身酱紫的锦衣,顶多算得清秀。连翘与她说话,隔了几步,听得有些模糊。只她那腔调,她听着浑身腻味儿。跟王府上养着的扬州瘦马,颇有几分相似。令人生厌。
“奴婢觉着,是个稳重的。沉得住气,倒是有几分城府。”连翘想一想,如实回话。可心里还有几分担忧。“主子,您今日这般过来,叫世子爷知晓,怕是大不妥当。姜女官是何等样貌,之前您不也亲眼瞧过,何苦又再叫她出来。”
何苦叫她出来?幼安两手搁在膝上,不过是赌一口气!
他在外面养姘头,还不许她找上门儿不成?只她也晓得厉害,王府与国公府,容不下一个掂量不清份量,自打耳光的女人。她无非是借了由头,支使那人一回,赏了银子,羞辱她,出口恶气。
亲见了那女人一身朝服,端庄秀丽,款款从府衙里步出。她浑身都着了火,心上仿佛压了个磨盘,碾得她一点儿一点儿,硬生生闷疼。
看着她一日比一日过得好,她只会越发难受,自个儿过的糟心日子,全是这女人一手造成。
“如今牢牢记住她小人得志的张狂模样,往后,才能在她狠狠摔跤子,跌得一嘴泥时候,作壁上观,冷眼奚落。每每回想,必当,万分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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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人生难得,知足常乐
今日太子召他庆阳宫议事,回得晚,刚赶上摆晚饭。府衙里没婢子,她便围着他忙前忙后,拧了热巾子给他擦脸。
她替他挽了袖口,捉了他一双大手浸面盆里,用心搓洗。他的手掌,赶她的,一个半大小。指节很漂亮,左手拇指,佩了玉戒。很简单的式样,玛瑙绿,没有雕花。乍一看很寻常,她也是近日才知晓,这样不起眼的玉戒,竟是顾氏嫡支一脉,世代传承。意义比玉戒本身更打紧。
净了手,递了干毛巾给他。这个男人连擦手都一丝不苟。“稳”,稳得令她赏心悦目。她有时候觉得,能在他身上,找到些她导师的影子。而她的导师,四十出头,年岁比他大一轮不止。
他将面巾搭在脸盆架子上,进内室换了身常服。隔着道青花帐子,沉声道,“她若再来寻你,下回便寻了借口推脱。无需牵强。”私心里,他不欲她与幼安有任何接触。若然他在,不会允她出门一见。
他与幼安之间,本就是一笔烂账。跟个他不喜的女子,牵扯到一块儿,事情未了结之前,会令小丫头处境难堪。
她性子纯,心思却不浅。不会喜欢他与旁的女子,另有瓜葛。她与他信赖,他便与她尊重。没与王府彻底撕破脸面,他不欲她因着他的名讳与旁的女人一并提起,而令她心头不痛快。
听他一席话,她星子似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通透。许多话她从未在他跟前提过,可他却是懂她。譬如她与幼安,除去他夹在中间,她两人真是桥归桥,路归路的。
情之一道,两辈子她都经验缺缺。可也听说过,做得再多,不若他将你放在心上。幼安便是一出接一出生事儿,反倒深受其害。
“都听您的,下回叫仲庆去打发了人。”她讨好抱着他臂膀,摁了他肩头坐下,替他夹菜。嘴角牵起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讨喜。他目光顿一顿,多看她两眼,这才端了碗。
至于国公夫人送来的药膳,她使了小聪明,将那食盒搁八宝阁边上儿,一张十分显眼的条几上。
他这般身份,吃食必是十分仔细,严密把着关。这食盒经了几道手,兜兜转转,这才到了她手上。若然有个好歹,害了他不说,她找谁评理去?
可偏偏对方打的又是他母亲的旗号。她想劝他还是谨慎点儿好,话到了嘴边,又生生咽回去。这怕是不妥,他们是母子,世上至亲之人。真要是验毒,难免有挑唆的嫌疑。
于是她躲了个懒,索性撂一旁,他自个儿瞅着办。她不声不响,单就把那食盒拎边儿上,他总能领会她的意思。
果然,直到用完饭,这男人坐得四平八稳,一句也没提。只在仲庆进屋收拾席面时候,抬手示意,命人将那食盒原封不动,一并撤了去。
她在一旁抿嘴儿偷笑。顾大人英明,她不方便出口的话,换了他,身份大是不同。拂袖间,处置得干干净净。
她笑得像偷腥的猫,不由叫他想起养在府上的阿狸。眼角睨她一眼,他牵了人往藤椅去,得空与她好好儿说话。
“明日下朝,带你去相看宅子。顺道,往国公府取些个得用的物件。”他拔了她簪子,信手往平头案上一扔,刚刚好,磕在山石盆景的瓷盘上,心疼得她立时嚎啕起来。
“您这也忒糟蹋东西了。那上面镶的宝珠若是松了,还得拿出去请人再打过,又是一笔花销。”
搂着她软绵绵的身子,他只觉操劳一日,终是松快下来。瞧着她花瓣儿似的小嘴,开开合合,在他跟前招摇。他眸色渐深,手臂揽了她腰肢,微一使力,将她整个儿人带了,翻身伏在他身上。
“那支被阿瑗磕碎的羊脂玉簪子,价值足抵金簪百倍有余。”目光幽幽的,像是在问她,他与她,谁更糟蹋东西?
她碎碎叨叨,刹那,戛然而止。讪讪一笑,露了些娇憨。方才的张牙舞爪,全没了影儿,此刻乖乖趴在他胸前,抵着下巴,仰脖子看他。
簪子一事,就此不提。
“明儿个我早些收拾,等您来接。”他抚着她发顶,柔柔的,一搭一搭,很是舒服。她喜欢得摇头晃脑,扭着脖子,主动蹭一蹭。
她不知此刻压在他身上,服服帖帖的小模样,有多招他眼热。一径欢喜他的抚摸,杏眼眯成了缝,舒服了,便哼唧两声。
屋里只他两人,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点了灯,昏黄的光晕下,有种安宁的静美。他身上气味儿很好闻,清爽,淡淡的冷梅幽香。便是只这么靠在一处,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那股子温馨,丝丝绕绕,沁了心脾。
他眼里有柔色,摆正她脑袋,叫她正眼看他。
“可会觉得委屈?”他家里人态度,他是早料到的。她在姜家,也是被人捧在手心娇养的贵女,随他入了京,三番四次为人诟病。故而更心疼她。
她抬手搂上他脖子,直瞪瞪仰望他,心里酸酸甜甜,有些发胀。这个男人,心里是真有她的。不然不会有这样细腻的心思,拿这般心疼的眼光看着她。他是怕她死要面子硬逞强,心里难受,却不肯说出来与他分担。因而不许她敷衍,他要的,是她的心里话。
她是有委屈的,可那又怎样?他母亲不待见她,可他待见她。她应该知足。
老话都说,将心比心。为他受一点点委屈,一转身,真不算个事儿。世道如此,奢求太多,只会变得人心不足。
日子过得如不如意,端看怎么个比对。还在泰隆那会儿,遇了灾荒年,穷人家的闺女啃树皮,她吃着太太高价买来的粟米,这已是一种幸福。如今,别家小姐多是盲婚哑嫁,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她有他,他处处待她好,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凡事儿都较真儿,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她摇摇脑袋,鼻尖磨蹭他棱角分明,很是俊朗的下颚。眼里清清亮亮,不做隐瞒。
“小委屈一星半点儿,好在想得过。您也说了,我就是一面人儿。经得住搓搓揉揉,翻来覆去的捣弄。”她有些小得意,觉得自个儿这一世性子养得好。活得不累。
没见过这么给自个儿长脸的。他胸膛震动起来,托着她小屁股往上颠一颠,没把持住,轻轻抚弄起来。
“先苦后甜。姑且等上一等,日后必有卿卿好日子过。”
他吻她,她便凑上去,学着他的样子,动作有几分生涩,添金丝糕一般****他。他的唇很软,糯糯的。
她想:不用等到往后,她这会儿也觉得甜……
第189章 意外的登堂入室
“姜女官这是要出门?”
“确是。大人许了我今日外出置办落脚的宅院。”
一路走来,这已是七姑娘遇了第四拨人打招呼。她的家世,府衙里无人不知。听说她这几日都是宿在官府临时派的庑房里,恍然点一点头,热心的,不忘客套一句“若然有用得着x某之处,姜女官可别见外才好。”
实则众人心里都透亮。当真有事,这位仰仗左监大人从史这层身份,也麻烦不到他们头上。
她身后还跟着仲庆,众人更深以为然。此前,仲庆这童子,可是顾大人跟前,专门侍墨的。
他说来接她,并非是在府衙门外。此处太招摇,她这般上了他轿辇,他倒是无碍。大家子弟,哪个没有点儿风流韵事。可她得顾忌着,她是朝廷这些年,头一批放出宫的秉笔女官,得洁身自好,留点儿好声名。
两人穿过长街,巷子口等了约莫一刻钟,便见一辆十分寻常,挂青布帐子的马车,徐徐停了下来。
“上车。”她正迟疑他是否在车里,用不用得着掏了鱼符,表明身份。便听他清冽的声音隔着帘子传出来,车窗旁的竹帘挑起条缝隙。他双目如潭,静默看着她。
那面生的车夫递了踏脚的杌凳,仲庆接过扶了她上去,将手上提着的包裹交给她。后退两步,冲马车恭敬揖一礼,目送他两人离去,这才又调头回府衙。
“等了许久?”他牵了她到身旁坐下,看她揭下帷帽,鬓发被帽檐勾起,显出些凌乱。抬手挑起来,替她挽在耳后。动作很熟稔,透着股自然的亲昵。
观她小脸绯红,以为是站得久了,日头底下晒的。
小手被他握住,她赧然摇一摇头。前一刻他嗓音还带着几分清冷,及至她到了他跟前,这人面色便柔和下来,目光也变得和煦。
“一小会儿,掐着时辰出门的。”来得太早,树桩子似的扎在巷子口,她身上还穿着女官袍服,打眼,无谓叫人评头论足。
他沉凝的眸子盯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无声问她:这又作何解释?
她一怔,拿手背试试自个儿面颊,温温的,这才闹明白。举手拎起袖口,凑近了,叫他看个明白。“这衣裳是好看,料子却不透气。静静坐着还好,动起来,走几步也能出汗。”却是给热的,暑气上了脸。
他眼波在她这身锦袍上兜一圈,微微拢了眉。“热得难受,便去铺子里换一身。”
她一听,瞧个宅子,半道还得换衣裳?还是他陪着她,去成衣铺子里挑选。这哪儿成?!就他这张脸面,往女客出没的成衣铺子里一搁……全然犯不着。于是迭声不应,只道是“马车跑起来,窗口的风呼呼往里灌。歇口气儿,立时就能缓过来。”
看她实在不乐意,他也不勉强,给她递了杯消暑的凉茶。
“先回府上。”他这话是说给她听,亦是交代外面那马夫。
那人“呜呜”应两声,嗓子破锣似的,她露了几分惊异。
“童贯是地哑,生来患有天缺之症。是府上的老人,识字,懂些拳脚功夫。给了你,做个门房。此人忠厚,当可用得。”
她捧着茶碗,稍稍作想,终是点了头。“既是您指的人,我当善待他。”她本想推拒,仔细一想,院子里总得有个守门房的。若是今日婉拒了,说不得,那童贯还以为她是瞧不上他的哑症。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儿,无冤无仇的,七姑娘还干不出来。于是很快改了主意。家里有个忠实的老仆,比油腔滑调的小厮,办事儿总稳妥些。
就知她心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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