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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骄傲,拿下腹黑帝-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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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看在……能带她爬墙的份上!她摆摆手,小声说:
“等着。”
说完,拔腿就往崔梦和小王子住的地方跑去。绕到了后窗处,猫腰,用手指在窗户上抠了一个洞,往里面瞄了过去。
安安静静的,只两个宫女在收拾着小王子扔得到处都是的玩具,不见崔梦,不见安阳煜,不见小王子的身影。
一家三口……去哪里了?她鼓了鼓腮帮子,脑袋往前凑了凑,想看得仔细一些。
“好看么?”
低低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还没看着。”
她下意识地回答道,答完,又楞住,飞快地侧过脸一瞧,安阳煜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谁告状的!”
她火了,叉腰,指着远处那三个侍卫就说道,不告状,又为何知道她来了?
“小祖宗,我一路跟着你过来的,怕你生气,没敢把你从墙头上抱下来。”
安阳煜叹了口气,从她现在的模样来看,下午看到的幻觉,八成和梦儿有关了。
你才是活祖宗,云雪裳甩手就往外走去,安阳煜连忙跟上去,小声说道:
“这是生的什么气呢?你下午那样子,把我吓得够呛。”
“是你把我吓得够呛,你想杀我。”
她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道。
“云雪裳,你胡说什么,我再恶,我再杀尽天下人,也不会杀你。”
安阳煜拉住了她,严厉地说道。
她挣扎着,他却不肯松开。他知道,若此时松了手,这妞心里的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解得开,误会久了深了,就麻烦了,还是趁热解开才好。
“我若想杀你,何苦和你来这一回?我大可以像以前一样,把你用……锁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还来哄你么?”
他把她拉进怀里,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妞,不过中了轶江月的计,就对他不信任起来,实在也是该打。
“你还有脸提以前,你以前肯定不会这样对梦儿。”
听他提着以前,她懊恼地嚷嚷着,自己真蠢,以前他那样对自己,为何还要喜欢上这人。
“那大不了……也让你锁一次。”
他捧起她的脸来,放缓了语气。
“滚远点。”
云雪裳甩开他的手,快步往回跑去。
远远的,只见一顶小轿正往宫外的方向走去,华清宫中,安阳东歌撕心裂肺地哭起来:
“娘呢,我娘呢?我娘不见了。”
云雪裳躲到了树后,看着那轿子远去,他终是把崔梦弄出宫了,可是,听着安阳东歌的哭声,她突然觉得自己可恶极了,硬生生要把那母子分开。
那,雷劈死我吧,我是坏人。
她拧了一下自己的腿,不肯让自己心软。
“我还要怎么做,你才会高兴。”
安阳煜走过来,小声说道。
他本是有些无奈,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让她忘了今儿看到的该死的幻觉,可是听在云雪裳的耳中,却是对那小轿中人的恋恋不舍。
她扭头,看了他一眼,想说句什么,却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这段感情,突然就变得沉甸甸了。
今儿,真不应该去赴约。
他们两个,都这样想。
【二】我让你吃,你睡我吧。
一连几天,看似平静。
安阳东歌在众人的安抚下,终是不哭了,开始习惯没有娘亲在身边的日子,云菲霜总往那边去看孩子,一呆便是大半天,也奇怪,孩子也愿意和她呆着。
沈璃尘只在京中呆了两天,一天在轶江月那里,一天在宣家祖陵处祭拜。临走时,让人给她送了一大箱东西进来,有衣裳,有书,有各式新鲜的玩艺儿,还有一张琴,正是那张她为他抚出了“天下无人出其右”的焦尾琴,他在信中说,这琴名为:染绿。
她靠在窗口,手指在琴弦上无意识地划拔着,发出一些铮铮演淙淙,毫无规章的弦音。安阳煜进来的时候,正看到她倚在窗口,看着那漫天的红霞发呆。
他也知道了她为沈璃尘弹的那一曲,那样铿锵的一句天下无人出其右,确实让他有些郁闷。在她心目中,始终也是有那人的影子的,如果他不是抢先一步把她抱上了榻,如今又会是什么格局?
以欲开始的情,真的能天长地久么?还是当欲平淡之后,她会发现,那优雅还是吸引着她?
“娘娘,皇上来了。”
宫婢小声提醒着,可她仅蹙了蹙眉,便坐下去,手指漫不经心地在琴弦上划拔着,弄些不成调的音符出来。
“顺儿说你不吃晚膳?”
他走过来,目光落在那染绿琴上,这是一张古琴,传说是一位极美的歌妓留下来的,这歌妓爱上了一位富家公子,那公子以琴相赠以为定情,那歌妓从此闭门不见客,只等公子来迎娶,可没想到公子在来的途中出了事故,跌进了山涯之下,歌妓便抱着琴从那出事之地一跃而下,殉了情,人跌进了深渊,琴却被树枝挂住,流传了下来。
他本来想说,弹一曲,可是一想,以往他也要求过,她只送了自己一记白眼,可是沈璃尘让她弹一曲,她却爽快地送上了那一样让他
醋得要死的曲子,罢了,不开口也罢,免得又让自己心里受堵。
他又问了一回,她才懒懒地抬起头来,瞟了他了眼,轻飘飘地说道:
“减肥。”
安阳煜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难不成就为了沈璃尘说的那句:你倒是丰润了不少?可是看看她这几天,瘦得飞快,又和刚找到她的时候一样了,立于窗口,那风吹来,他都紧张着怕这风把她卷走。
该死!
他的脸色垮了下来,伸手,就把她还在琴弦上胡拔乱弹的手指扒开,不悦地说道:
“吃饭。”
“你不要批折子,不是要开大考了么?你不要去安抚京中考生?不要去视察京中军务?”
她趴下去,懒洋洋的,目光还是盯着外面的天空发怔。
“你到底要怎么样?”
他更恼了,怎么哄,她都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难不成一个幻觉就能抵消了他做的一切?
“我要睡觉。”
她呶了呶嘴唇,眯起了眼睛。
“吃了再睡。”
他一把抓起她来就往桌子边上拖,跌跌撞撞的,硬把她拉到了桌子前面,满满的一桌,全是她素日喜欢的菜,她并不太吃爱吃素,羊肉是她的最爱,烤羊排,香喷喷地在炉子上面滋滋冒着热气,若是往常,她一定扑过去了,再嚷着:来杯酒吧。
可是,她现在只瞟了一眼那羊肉,就抓起了筷子,数起了碗里的饭粒。他想斥她一句,可是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又忍了,只听得她轻声说道:
“安狐狸,做坏人累,做好人也累,反正就是累。”
她是心里有负担了,她觉得分开了别人母子太残忍,都是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长大的,她知道母亲对一个四岁小孩的意义,这些天来,她就在这好和坏之间来回摇摆着,折磨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消瘦。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罪过,安阳煜的气一下子全没了,反生出几分歉疚来,他探过了手,握住了她的小手,低声说道:
“不关你的事,而且她可以随时来看东歌,只是和我没有关系罢了。”
云雪裳抬眸看了他一眼,心里暗道,这才叫有事呢!只要你们有儿子,只要她有心,难免会有旧情复燃的一天,那你用鞭子勒死我的时候也会到来。
扒了几口,丢了筷子,她干脆爬上了榻,蒙头就睡了起来。
好半天过去了,一股淡香顽强地钻过了被子,钻进了她的鼻中。安阳煜拉开了被子,她微微睁开了些眼眸,他就一把拉起她来,右手揽着她的脖子,左手端了碗,自己一口喝了,然后俯身就往她的唇中度来。
居然是菡萏酿的酒,她皱了皱眉,他却用舌尖强势地撬开了她的齿,把这酒往她的喉中推去。
她咳嗽起来,他却眉开眼笑。
“好喝么?”
“你真过份……”
她没说完,他又钳住了她的下巴,依着刚才的样子往她嘴里又灌了一口酒,然后,再没松开她,一口接着一口,居然把一碗酒都用这种法子,一半进入她的喉,一半入了他的腹。
酒也喝了,吻也吻了,他眉眼间越发的惬意起来,把碗丢开,自己也钻进了被窝,揽住了她,小声说道:“还气什么呢?我命都能给你。”
☆、149。此时不努力,又得等下个月【149】
她怔了一下,看着他亮闪闪的眼眸。
“你此时若还不信我,我们这段日子不是白过了么?”
他凑过来,下巴在她的额头上轻蹭着,低声说着。
她眼中一热,她也不想对他这样冷漠,可是,心里那个坎儿总是迈不过去,似乎前后左右都有人在指责她狠心恶毒。
他低下头来,吻住了她的眼睛,一颗咸咸的泪珠在他的舌尖化开,他心中轻叹了一声,说好要给她快乐的,怎么又弄得她不开心了呢?
翻了个身,把她弄到自己身上趴着,四目相对着,好半天,她才说:“我饿了。跖”
“我也饿了。”
他低笑起来,却是拉开了她的裙子,月
事已经干净了,他可是数着日子的,又到了要造孩儿的时候了。此时不努力,又得等下个月!
“先吃饭。”她挣扎起来。
他赶紧按住了她的腰,低声说:“那,等下三个人一起吃嘛。”
“还有谁啊?”她疑惑地看着他。
“你肚子里的那个!”
他视线往下,接着她的手往小腹下面送,她顿时就脸烧得红通通的了。
“讨厌。”
她骂完了,翻身就要爬起来。可是刚刚坐起来,又被他往前一拉,那灼热不偏不倚就抵到了她的腿
间,姿势对他有利极了。
“坐下来。”他握着她的腰,催促着。
“不要,我饿了。”她自然是不肯,连连挣扎着。
“我让你吃,你来吃。”他坐起来,手轻抚着她的背,似笑非笑地逗她。
安阳煜的力气,自然是云雪裳挣不过的,没几下便强行把她按在了身上。
云雪裳气喘吁吁地瞪着他,恼火地说道:“你就这么没脸没皮?”
“有皮啊,你摸摸。”安阳煜嬉皮笑脸地,拉起了她的手就往胸膛上按:“不仅有,还很厚,是不是感觉很好?”
“你!”
云雪裳语结起来,他是越来越赖皮了,堂堂皇帝,居然耍赖的功夫一流。
被他强行按身体上按了一会儿,那胀痛渐渐消失了,身子却开始不争气地湿润起来,就这样面对面瞪着,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侧过了脸,看着帐幔外。
窗户未关,海棠树正静立于院中,据说这海棠树还是先王为了讨好安阳煜的母亲而种下的呢,几十年了,每年大雪纷飞之后都会开出一树艳色来。
“母妃爱海棠,她的衣裙上,鞋子上都绣了海棠,所以尚宫局为她制了一套天下独一无二的海棠头饰,她戴着,站在那海棠枝上跳舞蹈,真就宛若海棠仙子一般漂亮。”
安阳煜抱着她转了个身,两个人都侧躺着了,调整好了姿势,他低低地说着。
那一定是极美的,她点点头,想像着当年的情景。可叹,那样美好的女子,结局却并不美好,病久色衰,这就是帝王之爱。
“你会那样么?我也会生病,会变老。”她看着他,小声问道。
“不会……因为你极丑的样子我也见过了,没有什么可以打击到我了。”
安阳煜大笑起来。
她在自己面前完全就是那个真实的她,毫不掩饰,她会毫不顾忌地大笑;她哭的时候也会眼泪鼻涕乱撸,拿着帕子一顿乱撸,然后丢掉;
吃饭的时候也不再像刚入宫的时候那样假装斯文了,大口扒完了,碗一丢就跑了,根本不管吃得慢的他还在桌上;
她有时候兴趣来了,拿着剑到处刺,美其名曰是在练武,依他看来,她就是在毁坏他喜欢的东西;
对了,她睡觉打呼噜!你见过美人儿打呼噜的么?那后宫三千人,恨不能将温柔美丽武装到睡觉上面去,不在他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缺陷。
可是,他就是喜欢这样的她,真实而惹人疼爱。
“你才丑。”
云雪裳也不爱听别人说她不好看!顿时变了脸,气哼哼地转过身。
说到底,这两个人,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十六岁,关了门,看他二人相处的情形,不过是两个未长大的孩子罢了,极爱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然后紧紧地抱在一起,彼此温暖着睡去。
“我丑你也得跟着我。”
他一面说,一面把她的腿抬起来看。她腿上的伤已经成了暗褐色,一朵朵攒着,像小花。她并没有用那些可以去掉疤痕的药,她说这是经历,要留着。
他低了头,亲吻着那暗褐色的小花,手指顺着光滑的肌肤抚上了她的背,又慢慢地回到了她小腹上。
“小猫儿,怎么可以怀疑我?”
他盯着她的眼睛,手握着她的纤腰,把她往身上按来。
“我看到你和她在一起,你想杀我。”她有些委屈,小声地说道。
“笨蛋,幻觉就是幻觉,不可能成真。”他伸出手指来,捏住了她的唇,用力拧了一下,作出恶
狠狠的样子来,威胁道:“再胡乱把朕想成恶人,朕就……整死你。”
“你敢!”
云雪裳扭动了一下,不想却让他进去得更深了,她连忙停住。
他却得了意,一翻身就把她制在了身下,俯身咬住了她的小嘴儿,轻轻地,探进她的齿间,一个缠绵得让她无法呼吸的吻烙下来,好久好久,他才松开了她。
她已经兴奋得没办法克制,主动去抱他。
他低笑着,轻抚着她的脸说道:“瞧,你也是想的。”
“是啊是啊,我想,你快点给我。”她涨红脸,硬着头皮小声嚷嚷着。
“自己来拿。”
他手撑在她的身边,故意停着不动,她再也撑不下去了,谁能撑得过这臭狐狸的厚脸皮呢?双手掩了脸就不肯再看他。
他又爽朗的笑起来,到底是只害羞的小猫儿,不过,他是真“饿”了,面对着如此美味的她,如何能控制得住?
她尖尖细细的声音就像一根软软的鞭子,打在他已经无比兴奋的神经之上,让他如坠了浩瀚的星空之中,眼前全是闪亮的,她的模样。
剧烈的,彻底的炸开,他紧紧地拥住她,亲吻着她软软的唇,她已经没有力气了,只急急地呼吸着,软软地依在他的怀里。
咕噜……
她的肚子毫不客气地提醒了她,实在是饿了。
“走吧,用膳去。”
安阳煜坐起来,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觉得一身舒畅。云雪裳白了他一眼,累死了,饿死了,就他快活!
两个人洗干净了,云雪裳看着重新端上来的晚膳皱起了眉,说心里话,宫里的饭菜真的不好吃,亏他每一顿还慢条斯理地吃上好半天。
“怎么了?”
见她不动筷子,安阳煜奇怪地问道,难不成心里还是不自在?
“喂,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去不去?”
“什么好吃的?”
安阳煜微皱了眉,低声问道,云雪裳往外看了看,顺儿不在,他总是趁他二人欢好的时候溜走,反正这时光会很长,他足可以偷好长一段时间的懒。
外面已经是星儿满天了,宫灯在廊下延到了远处,远远的有弦琴声传来,不知道是哪宫的嫔妃在以琴音诉清愁。
“娘娘有何吩咐?”过了好一会儿,顺儿才匆匆进来,毕恭毕敬地问道。
“顺儿公公,去帮我买点东大街的云糕吧。”云雪裳托着腮,一脸愁意。
“是,奴才这就安排人去买。”顺儿连忙说道。
“你自个儿去,要选色泽均匀,个头儿不大不小的。”云雪裳却说道。
顺儿楞了一下,连忙应了,转身快步出去办差去了。
“你干吗把他支使出去?”安阳煜走过来,奇怪地问道。
“走吧,去吃好吃的。”
云雪裳跳起来,拉着他就往外走,安阳煜被她开得一头雾水,她从来不支使人为她办事的,尤其是顺儿是他的人,买云糕这小事,也轮不到顺儿去办。
被她一路拉着,居然到了顺儿住的地方。
云雪裳冲他挤了挤眼睛,小声说道:“安狐狸,顺儿可比你吃的好,你这个可怜的家伙。”
说着,推开了门,让安阳煜用火折子点燃了那盏灯,她径直到了墙边那口大箱子边上,打开后,得意地冲安阳煜笑。
嗬!好家伙,满满一箱子的好吃的!
天南地北来的,全是特色小吃!
原来顺儿也爱吃,他是安阳煜身边的心腹,巴结他的人就想着法子给他弄来这些好吃的,什么南海的冰鱼片,香辣鱿鱼丝、苔香奉芋球、水晶桃胶、清爽黄秋葵……再看那床边的桌子上,蟹黄虾饺还在冒着热气!
果真比他吃得好!
安阳煜暗咒了一句,不客气地伸手端起了盘子,云雪裳从箱子里拿了几样自己最爱的,然后催促道:“走啊,我给你做好吃的去。”
“还有?”安阳煜怔了一下,一手端着盘子,一手被她拉着,往外面走去。
原来,这院中居然还有一个小厨房,安阳煜回忆了一下,他刚登基的时候,问顺儿想要什么赏赐,顺儿便说让他有一个自己的厨房,他就准了。
推开了厨房的门,依然点了灯,安阳煜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各式的锅,炒锅蒸锅煎锅,各式的厨具挂了半面墙,还有那架子上,全是新鲜得不能再新鲜的食材。
“安狐狸,所以我说呢,当皇帝有啥好啊,你也喝了,你那些茶,还比不了我在钱庄时的,宫里上贡来的茶叶,多是被下面的人克扣住了,就给你一丁点儿,还得省着喝,还有这食材,都是赶新鲜的吃才好,到了你那里,又怕被人动手脚,层层验下来,都成了旧材了,又这个试一下,那个尝一口的,不知道多少人的口水洒进去……”
“哪里你说的这样恶心。”
安阳煜皱了下眉,试菜是规矩,怕有人动手脚也是真的。
云雪裳一面念叨着,脸上尽是兴奋的光,支使了安阳煜去给她烧火,自己飞快地淘米煮饭,择菜炒菜。
一切熟练而自然,安阳煜往灶里塞着火,那火光把他的脸映红,他看着她哼着小曲忙来忙去,心里感叹极了。
当年,他希望的,也只是如此罢了,那个人为他做饭,他陪着她,然后生儿育女,可以说毫无野心。而现实总是可笑,划拔着,把他赶上了争权夺势的路上,如今就是想抽身而退,也是不可能的了。
或者说,梦儿的事,让他不想再让自己软弱,只有强者,才能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又或者说,他骨子里流淌的血本身就是充满了掠夺和野性,他的天性,就是像豹子一样去争夺。
“发什么呆呢,火小了。”
云雪裳拿着锅铲敲了敲大铁锅,他反应过来,连忙往灶中塞了一把火,动作之迅速,态度之恭敬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妻管严!
是了,他为什么要坐在这里听她差遣?
不过,是想让她高兴罢了。
云雪裳的手艺不算顶好,但是,托了这食材太新鲜的福,几道菜作出来,真让他食欲大增。两个人坐在那小桌后面吃了个红光满面,撑得肚子圆滚滚的,才丢了碗筷回了宫,洗洗睡了。
都说饱暖思……淫*欲,这两个家伙,是欲得饿了,才知睡。暗暗的烛光,透过了明黄的幔帐,两个人紧紧地依偎着,呼吸一深一浅,配合着,默契着。
如若,这样便是一辈子,该多好!天空中那轮胖乎乎的月儿也温柔地看着这对可人儿,又感叹起世事的无常来,拖一片云彩,抹去了胖脸上的泪珠,也躺进了云彩的怀抱里,陪着这对可人儿一起睡去。
天亮了。
顺儿回来了,哭丧着脸,把云糕呈了上去,他一进宫,小太监们就告诉了他这个“噩耗”,他的小厨房被“抄了”!
他好不容易收集来的雀儿舌啊!他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冰鱼片啊!都进了那两个人的肚子了。
堂堂皇上和皇后娘娘,怎么可以“偷”奴才的东西吃呢?
安阳煜干咳了几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顺儿这奴才,从小便对他好,当了这宫中的大总管也从不作威作福,唯一的爱好便是自己关着门弄几样好吃的犒劳自己。
“顺儿。”他故意做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唤道。
“奴才在。”顺儿跪下去,大声应道。
“这个,娘娘今儿用了你的厨房……”
“这是奴才的福份。”
顺儿没等他说完,便拖长了声音大声说道。
可是,这算啥福份呀,他心里已经把云雪裳骂了一万次了,那包蟹黄糕他还没舍得吃,想给……
正心中怒骂,又听安阳煜说道:“你不说,朕也没空管你的事儿,娘娘今儿告诉朕了,朕许你的假,你回家看看你娘和兄弟们吧。”
原来顺儿居然把失散多年的娘和兄弟找着了,这攒的东西,都是想带回去给逃难多年,受了大罪的娘呢!
“朕赐你黄马褂,你去京中选地方,朕和娘娘出银子给你修宅子,记着,不得打着朕和娘娘的名号,只许和人公平买卖,你的兄弟可以去钱庄里学做事,不要再外面打短工了。”
“谢皇上,谢娘娘。”
顺儿一听,眼泪哗哗就流出来了,他本就不是爱打着安阳煜旗号作威作福的人,虽然当了一年的大总管了,可是得到手的不过按制发到手的俸禄,从不敢贪钱,收底下人的银子,买宅子的事才拖到了现在。抬头,云雪裳自坐在窗前,吃着蟹黄糕,似乎没听到这边的对话。
“奴才只在城外选地儿,让娘和兄弟们过安静日子,绝不给皇上和娘娘脸上抹黑。”他千恩万谢地磕了头,欢天喜地出宫忙活去了。
“安狐狸,我也想出去一趟,我想回去瞧瞧,今儿,是娘的寿辰。”云雪裳从椅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小声说道。
“我陪你去。”他丢开了折子,低声说道。
“你忙你的吧,别误了正事。”她摇头,说道。
“我也想去看看京中的考生们,国之初定,不知这批考生中有无翘楚之材。”
他低声说道,眉心有些愁意。
毕竟,他对治国方面,还无经验,想的和做的,一碰到了现实,便不能统一,偌大个国家,几百上千的官员,口中说着臣服,也不知心里到底如何想。安阳皇族到了现在,也有了些末路的味道,皇族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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