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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若庶-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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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不同于以往,一到晚上就一片漆黑,今夜却亮如白昼,一群侍卫、太监团团围在赫连承玺的房间外头。

安然两腿发软,真的以为展尘被人擒住了,可是看遍整个院子,也没见展尘的影子。安然不放心,三两把就扒拉开人群,径自挤进赫连承玺的屋子里。

赫连承玺脸色苍白,正倚在床上,一条腿汩汩地往外渗着血,太医正低头包扎着伤口。赫连承玺两眼无神地望着窗外。

听见安然的脚步声,赫连承玺脑袋转了转,看到安然的一刹那,两眼忽然冒出光亮来。招手儿对着安然:“你来看看我的伤势吗?”

安然忙三两步赶上前,瞧着他腿上缠满的白布条,不由惊讶万分:“什么人干的?”

赫连承玺摇摇头,安然心里凉了半截,同时又放下心来。若真的是展尘干的,倒也好,毕竟没有被他们捉住。赫连承玺也只不过伤了一条腿。

赫连承玺观察着安然脸上的神情,上面并没有多少心疼,听到没有抓住刺客,脸上还有一丝的放松。不由暗自生气:“怎么?我的腿都伤成这个样子,难道你一点儿都不难过吗?”

“没……没。”安然大囧,脸上微微地烫起来,上前欲待看看他的腿,却被赫连承玺冷冰冰地打开了手:“别碰我,太医才包好!”

安然讪讪地缩回了手,见他冷着脸,也不好在这儿待下去,就低声说道:“你早点歇着吧,我走了。”

赫连承玺也没出声,直到她快要跨过门槛的一刹那,才高声吼道:“我知道,你的心思全在他身上。放心,今晚你肯定能见到他的!”

安然的身子滞了一滞,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是在这个当口儿,她还是不能说什么,无声地走回去了。

躺在床上,再也睡不着了,想着今晚上发生的事儿,赫连承玺的话,她就觉得浑身冰冷,有一种无依无靠的感觉。

院子里的人渐渐地散了,又恢复了之前的漆黑。安然睁着大大的眸子,出神地透过窗户纸看着外头的黑夜。

却听“咯噔”一声,像是窗户被人推了一下,刚要大喊一声,她猛然醒悟:莫非是展尘来了?

双手捏着拳头,全身绷得紧紧地望着窗户。果然,窗户被人慢慢地打开了,一个黑影轻轻地跳了进来。安然莫名地兴奋:看这做派,却是展尘无疑了。

躺在那儿也不动弹,看着黑影慢慢地靠近了自己的床。那黑影在床边坐了,轻声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没有睡着!”

安然这才翻身起来,倚在床头,和他相对而坐。展尘一如既往,把她拥入怀里,淡淡地问着:“这么久了,想我吗?”

熟悉的声音,勾起了安然满腔的委屈,泪水儿似打开了闸的河,再也止不住。展尘温柔地抚着她一头浓密的发,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笑道:“怎么哭了?见了我高兴的吗?”

安然忽然挣脱了他的怀抱,往后退了退,半天才哽咽道:“你不是说以后再也不来见我了吗?如今我要嫁人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

“嫁人?”展尘的声音似乎很惊讶,“你要嫁给谁?”

“四皇子。”安然平静无波地说着,眼泪流过,似乎就没有那么伤感了。

“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恶魔,丑陋不堪的四皇子?”展尘不无戏谑地问她。

“他不是那样的人,虽然面目丑陋不堪,可是并不是传说中的恶魔,至少在我眼里不是的。”安然感慨地说着,听得展尘无声地露出了一丝笑。

“这么说来,你是真心要嫁给他的了?”展尘似乎有些吃醋,玩味的语气让安然听了很不舒服。(未完待续)

 一百零四章 端倪

“是啊,我是真心想有个人依靠了。”安然眼波流动,“我不想再过那种任人宰割的日子了,至少,四皇子能够庇护着我,使我不会再颠沛流离。”

“这么说,你是冲着四皇子的身份去的?”黑夜里,展尘的声音里有隐隐的愤怒,“那你还见我做什么?”

委屈涌上心头,安然的鼻头一酸,却极力压制着自己的声音,使他听不出她的情绪:“我想在出嫁之前,见你最后一面。想和你说清楚,以后我们真的再也不能相见了。我们算是有缘无分吧。”

说到最后,安然已经满脸是泪,可是展尘仿若不知一般,仰天干笑了几声:“好好,好得很。什么有缘无分,你是压根儿就没把我放在心上过。这么几天,你就耐不住了,就要嫁人了不是吗?”

展尘极力地挖苦着安然,再也没了刚才的温情。安然用手背狠狠地抹了抹腮上的泪,半天才咬牙笑道:“对,我就是那样的女人,你现在大可以一走了之,不用和我再费唇舌了。”

展尘当真站起身子,就要离去。安然无声地望着他,颀长的身影慢慢走向窗边,一句话却说不出来。眼看着他要翻窗户,安然一掀被子跳下了床:“你还是走门吧,四皇子刚刚被刺客惊了,这会子怕有人守在外头呢。”

展尘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安然,声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悦:“你还是惦记着我的是不是?”

安然低头无语,脑子里忽然涌上一个念头,忙脱口问他:“是不是你伤了四皇子的?”

展尘前行的脚步顿住了,站在那儿如泥雕木塑一般:“你心里还是有他没我!”说完,也不管安然什么反应,大踏步地拉开门出去了,只留下一声“咣当”的声响。震颤着安然的心!

安然呆呆地坐在床上,竟然不知道上床睡觉了。也不知道做了多久,直到腰肢酸软,才意识到自己坐得太久了。

满脑子都是浆糊,安然什么都想不了了,脑袋就像是木头一样。外头传来一阵鸡叫的时候,安然终于撑不住了,倒头靠在了大枕头上。眼睛一闭。就睡过去了。

这么多年生活在古代,安然唯一没变的就是保留了一个好处:只要困了,任他外头刮风下雨,龙吟虎啸,她都能睡着。

这个还真有好处,不然。这么多年的风霜雨雪,怕是也难熬下去吧。也许冥冥之中,上天给了她这样一个机会。让她福大命大吧。

这一睡,一直到日上三竿,外头响起了拍门声。才把安然惊醒。揉了揉尚有些红肿的眼睛,安然勉强爬起了身子,有气无力地问着:“谁啊?”

外头那个人一开口就泄露了身份,原来是一个小太监,他细声细气地回道:“姑娘。我们四皇子让您过去用膳呢。”

“好,你先去吧,我这就来。”安然好说话地回了一句,听见那小太监踢踏踢踏地走远了。下床靸了鞋,想到脸盆里洗把脸,清醒清醒,谁知道这一穿鞋的空当儿,竟然看到了地下赫然滴着一滴褐色的血滴。

这让安然一下子清醒过来了,脸都顾不上洗,她忙蹲下身来检视着。这血滴子分明是昨夜里流的,在此之前,安然从来没发现地上会有血迹。所以,她断定是昨夜里留下的。

摸了摸浑身上下,哪地儿都没有伤处,安然脑子迅速转了一圈,既然不是自己流的,昨夜到这儿的只有展尘了。难道是他流的?难道他受伤了?难道是他刺伤了四皇子,自己也被打伤了?

一连三个难道,搅得安然的脑子眼看着就要成了一团糊糊了,可是似乎又有什么呼之欲出。昨夜里问起刺客的时候,四皇子并没有说出刺客被人刺伤的事儿,从他的话里,不难听出,并没有见着刺客长什么样子。

也就是说,昨夜的刺客应该是刺伤了四皇子之后,毫发无损地就逃走了。可是展尘又为什么受伤了呢?

安然用手拍拍自己懵懂的脑门,忽然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四皇子怎么知道展尘在哪儿的,怎么一找就找到了?安然日盼夜盼,也没有见着展尘一面。他一个一身功夫的人,从来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四皇子从哪儿找的他呢?

以前就听展尘说过,出入皇宫不是问题,除非他和四皇子相熟,四皇子知道他住在何地。可是若是两个人相熟的话,四皇子明知道展尘对自己的感情的,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地要娶自己呢?

脑子里存了许多的问号,让安然顾不上洗脸了,忙忙地穿了鞋,就赶往四皇子的寝宫。

一进宫门,就看见四皇子正歪在软榻上,一条腿下面垫了一个大迎枕,上面缠满了白色的棉布,四周还微微地渗着血丝。

见到安然,眼波流动着异彩,招呼着安然:“怎么这会子才来,饭菜都凉了。”安然也不理会他的话,径自走向他的面前。四皇子这才看清安然头发蓬乱,脸上也不像洗漱的模样。不由惊道:“怎么了?是不是昨夜里刺客的事儿惊着你了?”

“不错,昨夜的事儿确实惊着我了。”安然毫不做作地坐在了赫连承玺的对面,摸起筷子就吃起来,也不顾赫连承玺是什么感觉。直到肚子饱了,才松弛地放下了筷子,脸上似笑不笑地盯着他。

赫连承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看安然的脸色不死往常那么平静,见她不言不语只顾吃东西,也没打扰她,直到她放下筷子,才往前探了探身子,不安地问着:“你到底是怎么了?”

安然忽然露出两颗小虎牙,嘿嘿一笑,笑的赫连承玺有些摸不着头脑。安然这才慢条斯理地问他:“你实话告诉我,你和展尘是什么关系?”

赫连承玺的眼神不自然地闪了下,有些结巴地答道:“你……你问这个做什么?这很重要吗?”

安然点头:“非常重要,事关我们的将来!”

“怎么还关系到我们了?”赫连承玺不安地动了动身子,把腿下面的大迎枕移了移,才盯着安然的脸觑了觑。

安然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再也受不了了,把筷子往桌上“啪”的一拍,吓了赫连承玺一跳。

见安然两手叉腰,怒目圆睁,赫连承玺忙解释道:“展尘是我儿时的一个伴读,我们关系最好的,所以,你想见他,我很快就能找到他!”

“伴读?原来你们有这一层关系啊。”安然恨恨地说着,语气充满了讽刺:“既然你们是最好的朋友,难道你不知道他和我之间的事儿吗?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都在等着他吗?你为什么还非要纳我为妃,非要把我留在皇宫里?是不是你仗着皇子的身份,逼迫他了?”

连珠炮般的诘责,让赫连承玺插不上嘴。望着安然涨红了脸,赫连承玺又痛又急,生怕安然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刚要开口安慰她几句,谁知道安然又说出一句惊天的话来。

“展尘真的是你的伴读吗?那我现在想见见他,凭着你和他的关系,一定能让他进宫的。我知道,展尘也受伤了,我想看看他的伤势!”

一双凌厉的眼神紧盯着赫连承玺的眼睛,安然气势凌然,一点儿都不给赫连承玺留有喘息的余地。

“展尘为什么会受伤,你不会对我说他是为了保护你受的伤吧?昨夜里你可对我说了,没有抓住刺客,那么展尘的伤从何而来?你到底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为什么当初展尘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然越说越气,恨不得上前把赫连承玺脸上的面具给摘掉。赫连承玺见安然哭了半天,却扎煞着两手,不知从何去安慰她。

直到安然哭累了,才小心翼翼地递给她一方素白的帕子,却被安然一把抓住扔掉了。“不用你来虚情假意,原来这么久都是我一个人在唱独角戏,是我一个人甘心情愿地等着那个负心人!”

说完这些,安然好像出足了气,连看都不看赫连承玺一眼,决绝地转身跑了出去,她要出宫,她不想再呆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这里有一个她深爱着却一直欺骗着的她的人!

赫连承玺眼睁睁地看着安然的背影消逝在门边,却无能为力,想要站起来去追她,可是为了自己的使命,还是咬牙忍住了。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人看着安然,不让她出宫,不让她寻短见,伺机再挽回她的心!

拍了两下手掌,就从他身后的一堵墙后面转出来两个年纪只可在二十岁上下的两个清秀的人,低头行礼:“主子,有什么事儿吩咐?”

赫连承玺一双忧虑的眸子闪着莹莹的光芒,指了指隔壁的那个位置,沉声道:“看着她,别让她出事儿!”

“是!”两个人答应一声,身子旋了一下,就不见了踪影。赫连承玺这才松了一口气,叹道:“倒是个聪明的丫头,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识破了我的身份,只是脾性倔强了些,不过正是我喜欢的!”

露齿一笑,赫连承玺慢腾腾地吃起了饭菜。(未完待续)

 一百零五章 斗法

安然回到自己的房间里,一通乱翻,把自己随身的衣物收拾了两件,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还是在三皇子府第穿过的那套轻便的男仆的衣裳。

把在宫里穿过的小太监的衣服通通扔到了一边,安然换上了这套小一号的男仆服,把随身还有的一张百两银票悄悄地收进衣袖里,安然紧了紧身上的腰带,就往宫门走去。

在这个深宫大院里,她知道,若是没有了四皇子的庇护,她恐怕是寸步难行。可是她咽不下那口被人一直欺骗的气,若是皇宫里的侍卫阻拦她,她宁愿死在他们的刀剑之下,也不想去求那个变态的疯子!

此时,安然是满腔怒火,恨恨地骂着赫连承玺是个疯子,什么人会像他这样,一会儿以这个身份出现,一会儿又扮成个见义勇为的侠士。自己可不能再被他蒙的团团转了,她要有自己的生活!

自出了赫连承玺的宫门,一路上顺利极了,一个多余的人都没有碰到,安然正纳闷着:怎么可能呢,诺大的皇宫还少了伺候的人了,怎么连个人声都听不见?

前怕狼后怕虎地走了一阵子,安然迷路了。皇宫这么大,到处都是宫殿,有的规制一样,压根儿都分辨不出来东西南北了。恰好今日又是一个阴天,不见一丝阳光,对于安然来说,就像掉进了迷宫一样,摸不着东西南北了。

没了法子,就算让她找回去,她也不记得来时的路了。当然,就算是能找到回去的路,打死她都不会回去求那个看不透身份的人了。

坐在一张石凳上歇息了半日,安然才觉得两腿发软无力。看来呆在宫里久了,好日子过惯了。还真是动弹不得了。哪像以前风里来雨里去的,凡事都难不倒自己!

勉强挣扎着站起身子,安然就要往前继续走下去,却不防头开始晕起来,天空在她的眼前旋转,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清了。模模糊糊中,觉得在前面走来了几个人。安然却无力再说什么。身子软倒在地上。

爱怜地望着地上躺着的安然,赫连承玺脱了身上的外衣给她盖在了身上,双手托起了她绵软的身子,叹一声:“好倔强的丫头,只是你误会我了,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啊!”

胳膊往上一使力。就稳稳地托起了安然,大步迈向前方。旁边一个黑衣人低声道:“主子,您这个样子。若是让皇后娘娘看见了,怕是多年的心血要毁于一旦了。”

“怕什么?这是迟早都要来的事儿。本皇子自信,皇后的人还跟踪不了我呢。”那黑衣人一声不吭。默默地退了下去。

一缕曙光照亮了格子窗户,安然被一阵强光刺痛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张开沉重的眼皮,头已经没有了适才的眩晕。打量了一眼自己躺的屋子,一股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怎么连床前摆放的东西都那么眼熟呢?难道自己又回来了,只是不记得自己走回来了。

安然慢慢地坐起了身子,对着这所华丽的宫殿,张大了嘴巴,这可不是她住过的四皇子的宫殿吗?眼前的一桌一椅,都是赫连承玺的。

安然一咕噜爬起了身子,坐在床上到处乱看着。这一看不打紧,自己走了半天还真又回到了原地。看来是自己晕倒的时候,又被赫连承玺给弄了回来。

真是悲哀啊,难道这辈子就逃不出他的魔掌了吗?想着再次出走,可是这么大的皇宫,自己又能走到哪儿去。

不过安然脑子忽然转了一下,想了想,自己也不是个娇弱无力的大家子千金啊,怎么就走了那么一点的路竟然累得昏了过去,莫非自己身子不适或是出了什么状况?

前世里看过很多的武侠小说,知道武林中人惯于使毒,莫非自己也中了什么“软骨散”之类的,导致自己走了一段时间就会晕倒,赫连承玺再把自己弄回来。

安然不愿再想下去了,又是赫连承玺那个混蛋!

除了他,自己没有和任何人接触过,可以肯定的就是他给自己下的药了,早上自己还在他那儿吃过一顿饭,对于一个身负功夫的人,想必给她这个“旱鸭子”下点迷魂药还是不成问题的。

懊恼地穿了鞋子,安然气嘟嘟地在地上原地打了几个磨旋,伸拳撸袖地要去找赫连承玺算账。

此时的她,一点儿都没有眩晕腿软的感觉,她更加确信自己是中了赫连承玺的“奸计”了。

腾腾地迈着大脚片子,安然横冲直撞地闯到了赫连承玺的屋里,却见他正悠闲自得地歪在软榻上,手里捧着一个青花瓷的杯子,小口地抿着。

见安然红头张脸地闯了进来,赫连承玺不紧不慢地坐起了身子,眼睛里带着笑,问她:“醒了?来,坐下喝杯茶!”

“不喝!”安然一拳捶在茶几上,却猛地缩回了拳头。硬硬的木头震得她的骨节一阵刺疼,攒眉挤眼的样子,逗得赫连承玺一阵轻笑:“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个瓷器活!”

安然气得头都大了,张嘴结舌了半天,手上的痛感才轻了些。抖着手指点着他的面具:“你究竟安了什么心,我是你的什么人,你凭什么把我拦在宫里?”安然用手拍额头:“老天,我究竟是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竟然让我来到这么一个不开化的时代,还碰上一个这样不可理喻的人!”

安然呼天抢地大骂了一通,赫连承玺稳坐钓鱼台,静静地听着她的牢骚。见安然发作的差不多了,才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嫁给我就让你这么痛苦啊?”

“不是痛苦!”安然斩钉截铁答道:“我是咽不下这口气,受不了你的骗!”

赫连承玺久久地盯着她不语,良久才叹息一声:“我是有苦衷的,原谅我好吗?不管我是真心还是无意,我对你的心一直都不变!”

“真的?”安然眨巴着一双水灵灵的眼,装作漫不经心地问着,却悄悄地靠近了赫连承玺的身边。

一双娇俏的手慢慢地抚上赫连承玺的胸部,娇媚地对着他的脸嘟了嘟粉嫩的唇,意料之中地听到了他喷过来的粗气。

赫连承玺眸子里涌上一丝欲望,迷情地望着安然,嘴里却道:“当然是真的,难道你感觉不出来吗?”

安然进一步把身子往他面前贴了贴,一股处女的幽香传来,让赫连承玺的胸部剧烈起伏起来,伸出手就揽过安然的细腰,嘴里却不老实:“我们还没成亲啊,你怎么能这么诱惑我,你知道我能的……”

露骨的话,让安然满面红晕,可是为了自己的计划,还是勉强配合他的动作。

赫连承玺从没见过投怀送抱的安然,此时真的有些压抑不住了,大手紧紧地箍住安然的腰肢,一边说道:“若是你想的话,我是不介意的。反正此生我是不会负你的。”

“嗯,你的话我信!”安然不着边际地回了一句,一只小手却悄悄地移往赫连承玺的大腿处,勾得赫连承玺轻叫出声:“真没想到你这么胆大,不过,我喜欢!”

“喜欢你个头!”安然一边大声吼着,手上却痛下狠手,对着赫连承玺的那条伤腿狠狠地一捻,顿时就听到赫连承玺杀猪般地痛嚎了一声,箍着她腰肢的手也松开了。

安然一脸计谋得逞的坏笑,跳离了他的身边。看着他双手捂着伤处的样子,心里又忽然涌上一丝惭愧。自己光顾着报仇了,会不会真的把他的伤处重新撕裂了?

正在忐忑不安的时候,就见赫连承玺的身后墙壁扎扎地开了,出来两个一身黑衣的年轻人。安然惊讶地看向他们,只觉得他们面熟的很。

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两个人不正是到她的茶馆喝茶的那两个吗?当时展尘正在店里当店小二,见到这两个人当时就背转了身子,当时自己就狐疑,没想到竟然又在这儿见到这两个人了。

心里的一丝愧疚顿时烟消云散,安然死死地盯着那两个人。那两个人却目不斜视,径直走向赫连承玺,低声道:“主子,要叫太医吗?这个女子怎么处置?”

赫连承玺有些疲乏地挥了挥手:“你们下去吧,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两个人悄无声息地又退回到后面的一个小门里,那堵墙又恢复了原样,什么都看不出来。

赫连承玺此刻眼波平静,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由着腿上的伤口汩汩地往外冒着血。安然站了一会,见地上滴了一摊鲜血,终还是忍不住走上前去。

低下头看了看他的伤口,瓮声瓮气地问他:“你确定不叫太医?”

赫连承玺没有吭声,安然无法,只好到处乱翻柜子,终于让她找着了一个小木盒,里头放着干净的棉纱,还有一些创伤药膏。

安然蹲下身来,找了一把小剪刀,细细地帮他把流满血的布剪了开来。里头的伤口真的被她刚才的举动给撕裂了,一道寸把长的口子,像是一个小孩的嘴,正往外流着殷红的血。

古时候也没有什么消毒水之类的,安然只好喊来外头的小太监,吩咐他用开水化开一包盐来。

赫连承玺始终不说一句话,由着安然去做。安然心里暗想:刚才那一下,估计让他生气了。可是自己这么久,都一直被他骗着,这口气还没出完呢。

看了看他银灰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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