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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贵荣华-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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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映蓉没有与时映菡多聊的意思,到底是僵持了许多年的姐妹,不可能一下子就融洽起来。
送走了大娘,二房来的婢女也离开了,时映菡坐在屋子里面,瞧着忽明忽暗的灯火,终于开口吩咐:“过些日子去趟柜坊,将屋中的钱存了吧。存一百三十贯,留下十二贯日常花销。对了,拿出两贯钱置办一套首饰,发给院里的奴婢吧。”
碧凡一一听了,随后忍不住插嘴:“娘子,您的首饰也该换一换了,然后再添几件衣裳。”
时映菡微怔,随后笑了起来,她总是把自己的事情给忘记了。
“那就存一百二十贯吧。”
039 置身度外(二)
之后几日的晨昏定省二夫人并未到场,府中众人也未表示惊讶,似乎都听到了风声,大家心照不宣。
老夫人也没有再提此事,与往常一样平静地度过了。
只是这一次,二夫人回娘家的时间有些长,二娘也总是心事重重的。
不过,在二夫人离开之后,二娘还是将时映菡全部的损失赔偿了。
吃过早饭,时映菡早早地去了杜氏的院子,此时时广山已经出去了,只有杜氏在家。
每次时映菡过来,杜氏都会十分欢喜,拉着时映菡说长说短,很是亲切。
“母亲,上一回我说借家丁的事情……”时映菡今日过来,就是为了问这件事。
一百二十贯钱有些重,需要几个家丁抬,不多带些人去,又怕钱丢了,所以只能跟杜氏来借人。杜氏答应得很快,只是一时间腾不出人手来,只能是耽误了下来。
“你说家丁的事情啊,我早早就知会了,明日就能有十名壮家丁腾出时间来,让你身边的碧凡带去就成。你想好了去哪一间柜坊了吗?”
“万鑫坊。”
“嗯,这里的确稳妥一些,不用担心他们会赖账。”
其实时映菡也是想顺便去看看花少的凭帖里面到底有多少钱,这样不会让人起疑。
随后,她从身后碧凡的手中接过了一个盒子,是简单的小木盒,连雕花都没有。打开之后,竟然是一精致的蓝宝石吊坠的项链。这种项链价值不菲,价值怕是会超过三贯钱,在他们时家,这是极大成本的首饰了。
“我这些日子去做了些首饰、衣裳,给院里的奴婢发了些,选了枚最为精致的,送给母亲。”
时映菡说得客气,杜氏却明白,这恐怕是时映菡特意为了她做的,还花了些心思,毕竟只有妇人才会戴这种首饰。时映菡送的这个,又是极为巧夺天工的,吊坠周围做成了花瓣的形状,雍容之中带着些许俏皮,最适合她这个年龄不过了。
这东西贵重,却不能不要,因为退回去了,说不定这东西就一无是处了,反而放在时映菡的手中碍眼。
“三娘也真是的,怎么送这么贵重的礼物?”杜氏欣然接受了,只是心中有些纠结,该送怎样的回礼给时映菡。
时映菡微笑着摇头,从自己的袖袋里面偷偷拿出了一个帕子,放在了杜氏面前。
“母亲,这是您送给大姐,大姐转送予我的帕子,说是含有珍珠粉的呢,十分贵重,我一直很喜欢。”时映菡说着,指着帕子上的绣样给杜氏看:“这里面的绣花我极为喜欢,照着学了几天。想着,母亲这里怕是还有如此好看的样子,就想找母亲借几个来学学。”
杜氏微怔,随后干笑了一声,伸手接过来看了看。
杜氏的陪嫁侍婢若烟却微微地皱了皱眉,将转赠的礼物拿到了原主面前来,这是十分不懂礼数的事情,会引人尴尬,时映菡竟然连这个都不懂吗?也难怪不得前任夫人的喜欢。
“这帕子我也只有几条……”杜氏的手指轻抚花样,突兀地觉得手指肚被什么刮了一下,抬起来看着自己手指的红肿,一阵错愕。
时映菡吓了一跳,当即叫了一声:“呀,这帕子上的丝线好锋利,大姐还叫我用这个帕子敷脸呢……”
杜氏当即明白了什么,看向时映菡,随后笑着说道:“恐怕是这块帕子有些问题,不如我给你换一块,你也好看看其他帕子的花样。”
“那就劳烦母亲了,我也正忧愁着该如何处理这帕子呢。”时映菡竟然丝毫没有推拒的意思,引得若烟一阵不悦,却还是按照杜氏的吩咐,取来了另外一块给时映菡。
时映菡收了,又与杜氏聊了两句,便去了老夫人的住处。
“这三娘真是过分,居然这般没有规矩。”若烟看到时映菡离开,不由得与杜氏嘟囔。
杜氏却摇了摇头,叹道:“也不怪她,这帕子被人做了手脚,她故意传达给我的,又怕坏了姐妹情分,才这般开口的。”
若烟有些不懂,凑到了帕子边去看。
杜氏抓着她的手,在绣花上摸过,果然,她的手指也被割破了一道口子。
“我将这帕子送给了大娘,大娘动了手脚,转送给了三娘,还叮嘱三娘用这个敷脸。你觉得,这帕子敷脸之后,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到时候,责任会怪罪到谁身上?”杜氏说着,将帕子往桌面上一丢。
若烟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她能够想清楚这些。自家娘子这是被人算计了,如若时映菡没有发现,那么一定是一场轩然大波。
“会不会是三娘想要嫁祸给大娘,所以才……”
“也有可能,不过,你觉得大娘与三娘,谁更想要我难堪?”
若烟沉默了,大娘不喜欢自家娘子,这是有目共睹的。至于三娘,她一直得老夫人喜爱,婚事也八成由老夫人做主,她没有必要为难娘子。更何况,最近娘子对三娘是极好的。
“我一直在试探三娘的态度,如今,她也借此机会来告诉我,她不想参与进来,既不想我被为难,也不想与我站在一边,我与大娘的战争,由我来处理,三娘只想置身度外。她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明白,只是不想管罢了。”杜氏说着,换了一只手拄着下巴,思量起来,“我越发地不明白了,这三娘的心性是极好的,还很聪明,为何不得甄氏喜欢呢?”
一个女人,总会对自己男人曾经的女人十分在意,杜氏也是一样。
所以她很好奇,甄氏为何不疼惜三娘这样惹人怜爱的孩子,却心疼大娘这样冲动刁蛮的孩子。
真是令人好奇啊——
“甄氏以前的房子是哪间来着?”杜氏问若烟,她记得若烟打听过。
“在西院,说是那里闹鬼,十分晦气,就算是道士来过,也没人敢住进去了,甄氏过世之后就一直空着,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她的东西还在吗?”
“在的,说是阿郎还会时常去看看。”
还真是长情啊——
杜氏点了点头,突然笑了起来。
“有机会,去瞧瞧吧。”
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端倪呢……
040 茶话会(一)
时广山前脚刚进入时家,印家五郎派来的人就来了。
似乎是故意在等时广山。
对于这样传奇人物的家丁,时广山也不敢轻易得罪,只能客客气气地将其引入府中正堂,奉上茶水细聊。
不过,他还是想要回绝此事。
印家五郎并非等闲之辈,他已经看出了端倪,知晓“时四郎”有秘密,时广山在担心这个才耽误了生意,所以才派身边得力的人来劝说时广山。
印五郎很忙,他没空去管那些杂七杂八,不关他事的事情,他是会看相,却不是观世音菩萨。
他的模样看起来好似仙人,骨子里面却冰凉如雪,时家或者是时四郎在他的概念里面,仅仅是路人罢了,或者说,是可以利用的路人。
“今日五郎有事在身,不能前来,真真是有些抱歉。也怪五郎名声在外,寻他来看相的人太多,五郎不胜其扰,只能在家避一避。”
来人模样上四十余岁,体态中等,长相端正,下巴的胡须剪得整整齐齐。他身上的衣服是极为低调的样式,却用着极为奢华的料子,让时广山不由得感叹,印家的仆人,吃穿用度都是极好的,不愧是富户。如若不是印五郎的能耐太令人惊恐,他还是很想结交一番的。
“印五郎能耐过人,又来了这徐州城,许多人就算不能求其看相,想要见上一面也是正常。”时广山回答着,心中却思量着该如何拒绝。
“时中州,您有所不知。这观相占卜之术,是需要看相之人损耗元气的,而且改变越多人的命运,就会折损越多的阳寿!就像五郎说的那样,如若他去做了国师,怕是活不过二十五岁,因为国师改变的,是一个国家的命运,折损的阳寿,可想而知。这寿命也是一点一点累积的,五郎心力憔悴,无心改变许多事情,只想明哲保身,不然,也不会来了徐州。”
“还有这样的说法?”时广山微惊。
“嗯,的确如此。五郎不是好事之人,也不想要高官厚禄,只想平平静静地过日子,足以。现在五郎的心意,就是照顾好家业,不然也不会这般挂心这个生意。”
时广山听完,当即露出了犹豫的神色来。
男人瞧着时广山,不由得腹诽,早早就听闻这时广山唯利是图,此时看来果然不假。
这时家没有什么得力的后人,这几个维持家业的,也只有时广山做上了六品官。与时家敌对的薛家,真是反其道而行之,家中已经出了一名年纪轻轻,就做上了五品官员的,还颇得上面的赏识,说是近几年,就能够代替顶头上司。
薛家得力,家业也越做越大,时家远远不及。
时家,不急才怪。
印五郎回去曾经打听过关于时四郎的消息,觉得凭借时四郎的画技,说不定会有些名声才对。打听之后才知晓,时四郎只是一名庶子,不得家里照顾,还被冠上了“偷儿”的名号,私塾都未曾去过,从未抛头露面,印五郎上一次见到他实属罕见。
这让印五郎不禁觉得好笑,本就是没有什么出息的晚辈,难得有个有才华的,还将其打压一番,这样目光短浅的家庭,能够翻身才怪!
所以,此时坐在屋中的这个男人,心中是瞧不起时家的。
早晚要没落的家庭,能与印五郎合作,还能够维持几年,他们居然还犹豫再三,不情不愿!
荒唐!
通过男人的暗示,时广山果然有些犹豫了。
听到印家给出的价格后,便开始喜笑颜开,有所松口了。
随后男人给时广山留了帖子,邀请时家后辈去参加茶话会,尤其强调让时四郎去。
送走了客人,时广山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后嘲讽:“还什么相术大师,连是男是女都瞧不出,我看不过是一介故弄玄虚的骗子。”
于是,时广山只将印家人当成是无用的暴发户,渐渐同意了生意的事情,时映菡这边第一批彩墨也做好了,只等着与印家细谈了。
时广山将帖子给了时映菡,让她扮成四郎去参加这次聚会,同去的还有二郎时夜林,以及三郎时夜柏。
对此,时映菡十分紧张。
时广山却不如何在意,时映菡长得小,身体纤细,尚未发育,看起来与四郎时夜枢并没有什么差距。
况且,两个人都有着一张极为漂亮的小脸。
于是,第二天一早,时映菡与二郎、三郎准备着坐马车去参加茶话会。
碧凡则是带着家丁去柜坊存钱。
时映菡不敢带婢女过去,便只是跟着二郎走,毕竟她冒充的四郎,在府中最后一名侍女,也被冤枉与四郎私通,被卖出府去了。
三郎是二郎的弟弟,两个人虽在一块长大,性格却不太相同。
二郎尚有有些哥们义气,三郎就是彻头彻尾的混小子,也不怪时家后辈不济。
二房则是根本没有嫡子,这也是二夫人看不上四郎的最重要原因之一。
“到了那里你也不必紧张,随便找一处僻静的地点坐着就成,二哥护着你。”二郎说着,还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三郎则是无聊地掀开车帘朝车外看,嘴里嘟囔着:“说是什么茶话会,其实就是那群人臭显摆的地方罢了,烦人死了,还不如出去玩呢。”
三郎虽然混蛋,但是对时映菡的印象颇为不错。几次祖母要打他板子,都是时映菡帮忙拦下来的,以至于三郎这一次也难得地配合。
时映菡坐在马车之中十分拘谨,目光跟着三郎向外看。突兀的,她的身体一颤,下意识地在外面搜索,却什么也没搜索到。
她分明感觉到了一道凌厉的目光看向了自己,以她超越常人的洞察力来说,不会感觉错误。
可是,那个人却巧妙地避开了。
难道,是一名高手?
二郎瞧着时映菡不说话,当即叹了一声:“哎,大叔父也真是的,叫三娘一块来,弄得我都有些紧张了。我都开始庆幸,幸好四郎逃跑了,不然就露馅了。”
四郎的离开,在府中引起的波澜不大,还不如二夫人与时映菡撕破脸的动静大。府中不少人,已经习惯性忽略这名小郎君了,所以四郎突兀地消失,没有几个人在意的。
仔细想想,也挺悲哀的。
041 茶话会(二)
对于茶话会,时家人已经很少参加了。
缘由很简单,时家与薛家对立,薛家又值春风得意之时,每次时家晚辈都要被数落一番,自然是不愿意参加的,以至于交际圈子就窄了。
这一次,重头戏是“时四郎”,二郎与三郎纯属是过来护着点自家“妹子”,不然也是会拒绝的。
茶话会的地点在印家的新宅子,新置办的地点,新出炉的院子,徐州城中不少人好奇这合并了多个院落的宅子会有什么独到之处,用了短短数月就完成的修建,真的能够登上大雅之堂?
因为好奇,所以来的人不少。
印五郎又是时常谢客的,今日是难得招待客人的日子,以至于来的人更多了。
时家的马车简陋,也不想再人前转悠,找了好一会地点,才在临街将马车停下,给了看管地点的汉子三文钱。
下车后,几个人需要步行一段才能进入印家。
商贩们也意识到今日这里人多,所以摊位都向这一边移了移,叫卖声不绝于耳,令街道又窄了几分。
新出炉的胡饼、古楼子、蒸饼冒着香喷喷的味道,乳酪饼与兴平酥一直是二郎最为喜欢的,他看到之后当即凑到三郎耳边念叨着回去时买一些。时映菡很少出门,便对在时家很少见的冷淘很是感兴趣。
三个人并肩走到印家门口。
印家的外围与其他住户一样,都是围的土墙,将整个府邸围起来,作为地界的划分,进入土墙之内,可就是私闯民宅了。印家要比其他家庭出手阔绰,土墙要比其他人家高出一些,形状也是经过修改的。
怕是整个徐州,也只有印家愿意在土墙上面下功夫的。
乌头门下,有管事查看请帖。
门外有不少人眼巴巴地瞧着拿着凭帖顺利进入印家的人,其中不乏一些读书人,怕是他们也想见一见鼎鼎有名的印五郎,只是没能得到机会罢了。
这情景让二郎不由得挺直了腰板,大大方方地交出了请帖,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下,进入了乌头门。
门内有一间颇大的阍室,一般进入印家拜访,需要到这里通报,属于家丁值班的地方。今日是因为有活动,才会在乌头门下就出现了管事人员。
到了这里,就能够听到马匹的嘶鸣声,一般大的府邸,阍室后面,院墙与宅院之间都有一处很大的院子,里面会养着马匹。若是院子够大,还能圈出一处菜园子,或者是种花种草。
在时家,这院子就比较乱,里面只有三匹马,还养了些鸡、鸭在里面。
走进正门的时候,时映菡已经有些喘了,也怪她在时家走惯了,很少来这种大地方。之前下马车就走了一段,没成想,还没进正门呢,就已经一额头的汗了。
二郎与三郎对时映菡颇为体谅,所以放缓了步子。
绕过外院,抬头去看二层的门楼,黑瓦、红漆的柱子。门楼的二楼,坐了不少的人,想来,这些人只是暂时在那里歇脚的,正经的茶话会还没开始,开始之后才会请众人入内。
二郎扶着时映菡上楼,却被人拦住。
“请问您是时家四郎吗?”一位婢女客客气气地问时映菡,之前门口的管事看过帖子,她会认出来也不奇怪。
时映菡恭恭敬敬地点头。
二郎则是涨红了一张脸,他从未见过这般俊俏的小娘子,身材均匀,肥瘦适中,笑颜盈盈,颇为俊俏。
时家大娘时映蓉也是难得的美人,二郎却知道她的品行,一直对她颇为不喜,所以都已经免疫了。
对这位侍女,他还是很喜欢的。
“不知你寻四郎有何事?”二郎难得客客气气地问。
“我家五郎特意吩咐过,如若时家四郎来了,先请进他的书房,他想介绍几个人给时四郎认识。”
几个人对视一眼,二郎有些担心,生怕将自己的妹妹送进狼窝,当即问:“我能跟去吗?”
侍女歉意地一笑,摇了摇头:“您可以和众位客人一同上门楼上等候,怕是不出半个时辰,您就又能见到弟弟了。”
二郎瞧着时映菡。
时映菡是一万个不想去,想了想,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今日这么多人,印五郎应该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二郎同意地上了楼,时映菡则是跟着侍女进入大门。进入大门之时,时映菡看了一眼兽嘴衔环的门把手,这是极新的东西,这印家还挺追求新鲜物件的。
进入之后,时映菡只有一个感觉,这院子真大,怕是还要走上一阵。
其实府邸院落都是差不多相同的,只是印家是多个院落改进的,所以瞧着有些复杂。她注意到,印家的正堂十分高大,黑瓦的屋顶,朱红的大柱子,砖砌成的台基。
印五郎的住所在住处在东面,路面铺着砖石,十分平整,走起来并不吃力。
“院中的风水都是五郎瞧的,说是极好的升吉宅院,可以驱灾辟邪。我不懂这个,只觉得这院子里面有山有水的,景色极好。”领路的侍女性格很是开朗,十分健谈,对时映菡十分客气地介绍。
时映菡扯着嘴角跟着笑,却不愿意多说话。
到了印五郎的书房前,时映菡看到了三双鞋,两双放得十分整齐,一双是随便踢在门口的,看起来十分突兀。
都是男子的鞋子。
到了这里,侍女通报了一声便退下了,时映菡只能自行进入。
她规矩地脱鞋,低着头走了进去,想了想,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男子的礼节。
屋中原本有笑声,此时戛然而止,时映菡知晓,这三个人都在瞧她。
“时四郎君,你来啦。”问好的声音十分柔和,就好似春晓的清风,足以动荡人心。
时映菡抬头看去。
屋中开着窗,还燃着烛火,瞧着十分明亮。
印五郎的书房很特别,一侧竟然有一道门,通往外侧的河塘。
门是拉门,正敞开着,此时印五郎正躺在木台阶上,光着脚,裤腿挽起,露出白藕一般的纤细小腿,将脚垂在池水之中荡来荡去。他的头枕在另外一名男子的腿上,头发披散,胸口的衣襟有些散,露出些许光洁的胸口,皮肤瓷白如冬雪。
他此时的模样慵懒至极,就好似刚刚起床似的。
上一次见到印五郎,他收拾得一板一眼,难见几丝碎发,看起来就像一名严谨的道士。今日将头发完全披散下来,竟然美艳动人,比柔媚的女子还要夺人心魄。
042 茶话会(三)
坐在印五郎身侧的男子,竟然没有被印五郎比下去。
他盘腿坐在蒲团之上,任由印五郎枕着他的腿,好似那是屋中最舒服的枕头。
他梳着单马尾,只用头绳固定。脸蛋两侧垂着松散的发丝,透着一股子放荡不羁。可他有着与时映菡一样严谨的面孔,以及不苟言笑的神情。在他周身弥漫的气息很冷,犹如寒冷的冬,雪山之中的冰。如此冷峻的人,却有着十分精致的面孔,只是线条刚毅,透出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他似乎很喜欢暗色调,身上穿着黑色的衣衫,暗红色有着图腾图案的锦布镶边。他的腰间扎着暗红色的腰带,中间用乳白色的圆形空心玉佩固定,坠着银色丝线的流苏。
屋中另外一个人斜靠在书桌前,单手捧着糕点的盘子,另外一只手还拿着一块糕点即将入口,只是嘴巴里面塞得满满的,完全塞不进去了。他脸蛋鼓鼓的,看起来就好似一只贪吃的鼹鼠。
相比较印五郎与坐着的男子,他的相貌要平凡一些,唯一有些特点的是他有一双很大的眼睛,漂亮的双眼皮,浓密的睫毛,双眼水汪汪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当然,这只是相比较而言,如若这名男子出去的话,还是一名俊俏得不像话的郎君。
谁让另外两个人太过耀眼呢?
“嗯。”时映菡应了一声,不敢多言,生怕被看出了端倪。
因为紧张,她的小脸看起来更加严谨,不苟言笑。
偏偏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是将鼹鼠男逗得咯咯笑个不停。
“我的天啊,这小子若是再大上几岁,活脱脱另外一个薛三郎!”他指着时映菡,毫无礼数的大笑。
时映菡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她是被嘲笑了吗?
那为什么黑衣男子的脸会比她还黑?
薛三郎?
薛家的人?
两年前的解元,不就是排行第三吗?!
想到这里,时映菡再次看向薛三郎。
他也在看着她,眉头微蹙,透出几分不怒自威。他在审视时映菡,最后只是用冷漠来表达自己的不屑。
印五郎则是坐起身来,随便顺了顺自己的长发。见他动了,不知从何处蹿出一只貂来,闪电一般地进入到了他的怀里,还撒娇似的蹭了蹭。
印五郎一面轻轻安慰貂,一面对时映菡摆手:“时四郎君,过来坐,这里凉快。”
“不知印五郎寻我来有何事?”时映菡粗着嗓子问,模样依旧拘谨。
印五郎这才恍然似的轻拍自己的脑门,随后歉意地微笑:“瞧我,都忘记介绍了。这位是薛三郎,与我只是泛泛之交。那边偷吃的是姚大郎,与我素不相识。”
时映菡听完之后,彻底沉默了。
按照印五郎的划分,那么她只是有幸与印五郎搭了话的路人了。
“啊!五郎你好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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