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耕耘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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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虽然十分同情那两兄弟,也很同情那失了孩子的家庭,可村里边的人都是迷信的,忍不住就在背后讲。说是不是这户人家招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就把水鬼给惹上门来了。
当时臧狼也有跟着村民一块四处寻找的,也听了别人讲的话。回头就给兰花儿学了一遍。
兰花儿一边给臧狼端姜汤,一边摇头,“我倒不这么觉得。水鬼什么的……谁又瞧见了呢。大人都不欢喜被淋湿身子的,可小娃子不一样。狗蛋小的时候,专门就高兴在下雨的时候往外跑。踩进水淌子里边,踩得浑身是泥的才高兴家来。每次都要被我骂一顿的。我看,也就是小娃子贪玩,没想到……唉,也挺可怜的……”
臧狼已经习惯了兰花儿熬着的姜汤,接过去大大地喝了一口,然后才跟着讲,“不管是不是水鬼,小娘子,你都不能往外边走了。要说不小心的,谁都有个不小心的时候。你当心些,我以后多跑跑,你可不要到外头去了。”
“我又不是纸糊的,也不是砂糖,淋淋雨能有个什么事儿。”兰花儿在旁边摇头,“别拿我当小娃子呀,我可会保护好自己。不过外边也是不安全,我晓得的,没事儿我不会到外头去。也就是喂个鸡喂个猪,你见天往外跑,倒是要小心些才是。”
藏蓝答应了一声,将姜汤喝完了,回屋去将湿淋淋的衣服换下来了,就帮着兰花儿干活。
这大暴雨天的,兰花儿也多了另外一个活计。
她必须每天都将湿淋淋的衣服洗干净,趁着臧狼在家的时候,让臧狼帮忙把衣服拧得半干的,然后放在炕上,烘干了准备以后穿的。
也就是现在她家里边有了空闲的炕头,才能空出个地方来将衣服烘干。要不然的话,这衣服光是晾在屋子里边阴着,就这天气,估摸着放个十天半月的也不得干。兰花儿自己手腕力气不足,没办法将那么大件的衣服拧干,直接摊到炕上去的话,不一会儿就能在炕上积出一滩水来。
臧狼倒很喜欢跟兰花儿一块干活的,他力气大,一下子就将衣服给拧了个半干。
这得亏是不用怎么洗的衣服,用清水将衣服上溅的泥点涮一涮就是了,否则这天天手洗的,也实在是愁人。
大家都期盼着这狂暴的雨水能早些过去,结果,却是事与愿违了。
更让村里边的人觉得惊恐的是,接下去的几天,村里边接连又淹死了三个小娃子。这三个小娃子之间没什么联系,都是不同人家里边的,平常虽然一起玩,现在却都只是各自在家里边。家里边长辈明明已经明令禁止小娃子们往外跑的,可不知怎么地,只是一个转身功夫,那些小娃子就自己跑到外边去了。
有的淹死在村头那条道上,有的淹死在后山和村子接连的一个小道口里边。那边因为害怕山泥下滑,所以村民挖了一道宽宽的沟子,将山体和村子稍微隔开了一些。大雨将那个地方淹成了一条小河,有一个孩子就淹死在了那个地方,离赵家也不过几百米的距离。
“村里边是不是真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接连地淹死小娃子。”村里边传得人心惶惶的,就连兰花儿都跟着担心了起来。
下大雨的时候的确很容易发生意外,淹死什么的也在所难免。可要说这小娃子接二连三地往外跑,这就真有些奇怪了。明明雨下得那么大,又被家里边的人警告过了,就算是再顽皮的孩子,也不该往外跑才是的吧。
村里边的人都还没来得及将这些事情讨论出个结果来,接下来的事故跟着就将整件事情推向了高氵朝——村里面有个怀着孩子的,大半夜地推门出了屋,三天之后发现淹死在了后山边上。
那是个孕妇啊,怀的时间比阿茹还要早一些,当时已经好有六七个月的身孕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家里边人说傍晚的时候还好好的,洗漱了躺到了炕上,一点儿预兆也没有。结果下半夜家里有人起夜的时候,就发现原本拴好了的门被打开了。
点着灯一照,才发现那娘子的炕头空落落的。
她身上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她家里边的人正是估计着她有身子,想着晚上让她睡得好一些,才让她自己一个人睡一个炕的,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家里边的人马上就打着灯到外边找了半宿,等天亮了,又喊了村里边其他的人。可等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她自己浮起来的时候了。
“撞邪了撞邪了,我们村子里边是不是来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村里边的人将这些事情传得神乎其神的,“这是活祭啊,肯定是有水鬼想要拖替身,也不知道村里边还要起什么事儿的。”
甚至有人在后边绘声绘色地描述那个孕妇夜里是怎样被鬼迷上的,然后悄悄开了门,笑眯眯地将自己溺死在水里。
就连兰花儿这个现代穿越过来的都被这件事闹得浑身不舒服的。
理论上来说,她其实不太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可要她用科学来解释的话,她也觉得这实在有些解释不了。怀孕到了六七个月的女人,应该相当注意自己的身子才是。别说是大半夜的了,就是平日里边也不大可能到外头去淋雨的。
隔壁的阿茹,现在已经不太用凉水来洗东西了。这固然是因为铁生心疼她,可也能说明孕妇是十分注重的。
特别是之前村里边已经发生过几次意外了,兰花儿实在是想不出来,到底能有什么事情,让一个孕妇大半夜地从家里边跑出去,还是跑到后山边上那么偏僻的地方。
她甚至在想,这会不会其实是个凶杀案,有人杀了那个孕妇,然后伪装成是意外溺水。
可这么想的话,好像就变得更吓人了。
兰花儿赶紧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二百一十七先生
村里边一下子变得有些人心惶惶了起来。毕竟是农村地方,又是古代,人们多多少少也是有些迷信的情绪,村里边接连地出意外,大家都跟着心神不定了起来。
再加上最近这暴雨的天气也的确是以前从来没有遇见过的,有不少村民都开始在背后流传出一些不好的话来。
至于那些家里边有小娃子或者是孕妇的人家,则更加是紧张得要命,每天都将人看得死死的,生怕自己家里边也出了什么状况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村里边的人开始流传出一种说法来,说是因为以前有个孕妇摔死在了山后边,死的时候肚子里边的孩子被摔了出来,十分惨烈,她现在正在找回自己的娃子。
兰花儿听了这种说法以后只是笑笑,也没有想太多。
反正她家里边一共就三个人,小蝶胆子小得很,身体也虚弱,现在不过刚刚能下地的样子,要说出门,她是肯定不会出去的。剩下的就是臧狼和她两个人了。她现在的年纪,要说出嫁也是使得的了,不能再算是个小娃子。而臧狼,年纪更大了,就算真是有什么,那也无所谓。
何况她根本不怎么相信这说法。
以前村里边好像的确是有摔死过孕妇,不过那已经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至少现在的兰花儿印象中根本就没有那件事,肯定是在她穿越以前发生的。那么多年都过去了,要是女鬼找替身或者找小娃子,早就该找了,怎么可能等到现在。
不过,村里边这么想的好像就只有兰花儿一个人而已。其他人都紧张得很。虽然大家都不怎么出门的,可村里边那些紧张的气氛还是能感觉出来的。
村里边的人甚至都商量着想要找个先生到村里来看看——他们要找的自然不是私塾教书的先生,而是那种跳大神的神婆或者是风水先生之类的人物。据说这十乡八里的。还真的有一个十分有名的先生。兰花儿以前就听说过那先生的事迹,据说先生还会过阴。也就是坳子村近些年都比较平静,还没听说过有那户人家找先生瞧过的。
这次,村里边的人好像想要找先生来看看了。而且还是让村长出面,村里边合伙地将先生请过来。至于给先生添的钱,当然也是村里边的人分摊了。
事情还是有人上门来挨家挨户敲门讲的。兰花儿听到的时候默默沉思了一下,问了问,“村里边的人都觉得这样子好么?大伙要是都这意思,我自然也是跟着大伙一样的。”
传话的村民叫徐忠生,是个厚道老实的。在村里边也算是人缘好的。听兰花儿这么讲,他跟着就呵呵笑了笑,“中啊。乡里肯定是想着请先生来看看的啊。不说别的,送送那几个娃子也好哇。都同意,都同意的。那回头就算上你们家一份了。”
兰花儿笑着点了点头,回屋去给徐忠生倒了碗姜汤让他喝了,才又将徐忠生送了出去。
她实在是不大相信这些。不过既然村里边的人都同意喊先生过来。她要是不同意,那就显得太不合群了。而且,她都能从现代穿越过来这个地方了,谁知道这天下还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呢。
徐忠生上门以后没几天,雨势就好像稍微小了一些,兰花儿原本想着趁机到外边山上去弄点儿野菜。被臧狼强硬地推回了屋里边去,说是不安全。
也得亏他们是生活在村里边的,以往都在家里边存着一整年的粮食。要是城镇上的那些人家。突然遇到这样大的暴雨,说不定还真就要饿着了。
兰花儿常常看着雨幕,一边想在镇上的狗蛋和改花不知道怎么样了。村里边雨下得这么厉害,镇上想必也不会天晴的。这样大的雨,狗蛋说不定都去不了学堂了。镇上和村里头不一样。是一片平地,说不定都已经要淹到屋里边去了的。村里要不是在半山腰上。这会儿肯定已经水漫金山了。
改花,改花肯定也不再出去跑镖了吧。这样的天气,出门的人简直就是找罪受。
兰花儿就想,他们在镇上,不知道吃得好不好,镖局里头人多得很,存的粮食也不知道够不够的。他们没带什么换洗的衣服,要是淋湿了,有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穿。
她没法子出门干活,一天到晚都坐在屋里边,只能就呆呆地想着些有的没的。闲暇的时候拉着小蝶,教她学学汉话,日子也就这么无聊地过着了。
小蝶倒是个聪明的,没一会儿就学会了兰花儿和臧狼的名字,小心翼翼地喊“阿兰”和“阿狼”,然后学着叫喊屋子里边的每一样东西。兰花儿没有教别人说话的经验,也没教过小娃子,只能这样一点一点地跟小蝶讲话。想起什么来了,就教小蝶说上一说。
反正小蝶现在身体还不好,也不着急着让她到外边去。
也就是在这雨势稍微小了一点的日子里边,村里派了两三个村民当代表,小心地到外头去了一趟,把那个传说中的小先生给请了回来。
村长一大把年纪的人了,在这种暴雨天气里边还特地穿了个蓑衣,提前跑到赵家来,“阿兰,你是个茶饭好的,村里边的人都知道你很好。这次先生要过来,你就给先生好好烧顿饭吧。这就当是你给村里边出力了,之后咱那钱就用不着你出了。”
兰花儿正在家里边无所事事的,听到村长这么讲,十分干脆地就答应了。
她还怕小蝶会被村里边的人给吓到的,特地将小蝶藏到了屋子后边的房间里头去。
家里边虽然已经没什么新鲜的东西了,可兰花儿还是用剩下的一点白面粉加家里边的腊肉和藏在地窖的菘菜这样的东西做了一小桌子菜。这次因为只有先生一个人过来,兰花儿就没有做一大桌东西,只是尽自己所能做了些精致的小炒。在这样的天气里边,她觉得自己已经尽量地做得很好了。
她还特地将臧狼给叫回了家里边来。当然不是说让臧狼陪着吃饭,可她总觉得家里边突然来了个人的,还是要臧狼在旁边,才觉得比较安心一些。而且,小蝶自己一个人在后头的房间里边,也需要有个人在后边看一看小蝶。
刚开始的时候,兰花儿还以为他们请过来的会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或者是个老爷子什么的。因为以前在现代的时候,每次提到什么先生啊神婆啊之类的人,出现的形象都是一种年纪老大、一副神神叨叨的样子,让人无法理解的模样。
所以当村长领着那个人脱下蓑衣进屋来的时候,兰花儿直接就愣了愣。
跟在村长身后的人年纪并不大,看上去好像比臧狼都还要年轻一些,长长的头发扎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却整理得一丝不苟。虽然穿着十分简单朴素,脸上那淡淡的笑容却还是给人一种温和的感觉,甚至让人完全忽略了他的穿着。
如果说臧狼是那种像只大狗一样的男人,村长带进来的这个人就像是快质朴的玉石一样。
那人看到兰花儿以后,微微抬了抬头,露着牙齿笑了笑,“小娘子,你好。”
“啊……好……先生好……”兰花儿总觉得被他的那个笑容个闪到了,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她虽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一点儿都不像是个神神叨叨的先生,可看着村长对他那副恭恭敬敬的态度,她多少也能猜到一点。
先生又笑了笑,扭头看了看旁边桌子上准备好的饭菜,点了点头,讲,“多谢了。”
兰花儿还是有点愣,忍不住上下打量那个先生。她知道这样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可她实在是忍不住,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神棍呢,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
村长看到兰花儿直勾勾盯着人家先生看的,赶紧在旁边咳嗽了一声。兰花儿一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盯着个男人看的行为实在是有些太过唐突了,不由得就涨红了脸,赶紧将头低下去了。
幸亏这时候臧狼不在外边,不然看到兰花儿这么盯着个男人看的,他又该觉得吃醋了吧。
那先生好像已经十分习惯被人打量了,十分温和地看着兰花儿,小声地讲,“我看着不像先生吗。大家都那么讲。”
的确是不像神棍。他那副温文尔雅的样子,就算是说是个国学大师,兰花儿也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他的年纪真的不大,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还是一抹好看的尖,连嗓音都还有些青涩。可他只往那一站,给人的感觉完全就不像是个青涩的少年。
好像是个长辈一样。
比起村长来,这先生更像是个能够让人可以依靠的信赖的长辈。
兰花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微微低了低头,“没有的事。我就是……不大见外人,不大懂礼,先生莫要见怪。”
那先生脸上一直带着温和的笑容,摇了摇头,“无妨。”

二百一十八神棍
先生抬头打量了一下屋子,朝着兰花儿露出了个温和的笑容,“小娘子把屋子执拾得不错呀,窗明几净的,对家运也很好好处。”
兰花儿不太明白这些风水运程的东西,就只是稍微朝着先生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那位先生过来的时候虽然也披了蓑衣,可外头的雨实在是太大了,不免得还是会淋湿身子。他转过头来的时候,兰花儿甚至能透过屋里边微弱的光线,看到他头上翘起来的发丝之间凝挂着一滴小小的雨露。
那滴水珠子十分细小,就好像是一层雾一样,浅浅地笼在那先生的头上,让那位看着严肃认真的先生增添了点可爱的意思。
兰花儿这时候才突然觉得,这位先生也是个年纪和她相差无几的少年,这才真心地笑了出来。
村长大概是看出来了兰花儿初见生人的尴尬,摸了摸下巴,插在中间,讲,“阿兰是我们这茶饭最好的小娘子,所以才让她烧了饭,让先生吃一顿好的。阿兰没怎么见过外人,有些害羞,先生不要见怪。”
先生摇了摇头。他摇头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是拒绝,而是一种很温和很善意的理解,“莫会。倒是累了小娘子。吾姓长梧,小娘子贵姓?”
长梧是个挺少见的复兴,兰花儿以前也只是在小说里边偶然见到过一次的。他的口音听着不像是北方人,反倒有点像是南方的侬语。兰花儿跟长梧先生通了姓,人家没问她名字,她也不好急吼吼地说出来,便只是陪在一边,看着村长招呼长梧先生坐下,然后布菜吃饭的。
村长和先生坐下来了。兰花儿想了想,觉得自己一个女娃子,好像不太好跟着一块坐到席上去,干脆趁着村长喊她取酒过来的时候跑到灶间后边去将酒温上,然后到后头去看了看臧狼和小蝶。
臧狼乖乖地守在房间外头,小蝶也乖乖地坐在房间里边没有出来。兰花儿回头看了他们一回,又给臧狼带了点儿吃的,顺便交代臧狼不要乱往外头跑。
“先生已经来了?”臧狼有点好奇地问。
兰花儿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才说。“我还因为会是个老头子,可这小先生年纪真小,看着也就比我大一些。说不定见着你了都要喊你一声阿哥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本事……哎,不过瞧上去倒是挺温和的,长得也算白净俊秀。就是、就是不大像个先生……”
臧狼在旁边挠了挠头。
他也说不准先生到底该是什么样的。他以前曾经远远地见过几个道士,不过没有凑近交流接触,也不知道那些道人到底长什么模样。身为古代人。他还是对这些先生们带着一些敬畏,就朝兰花儿摇了摇头,“小娘子,别在背后说先生了,怕对小娘子不好。”
兰花儿朝他嫣然一笑,“我晓得。哪里会说先生坏话,不过是跟你说说他长相。我还得到前头去送个酒。我瞧着村长是不会让我挨桌的。我去把酒送一趟,回头一块吃饭呗。”
臧狼点头答应了。又叫兰花儿注意一些,逗得兰花儿都笑了起来。
那外边就一个文文弱弱的先生,要她小心什么呀。
家里边现成就放着酿好的糯米酒,兰花儿把酒温得微热,拿了个盆子托出去。
她原本是想着把酒放到桌上去就退回后边跟臧狼一块儿吃饭的。没想到长梧先生扭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小声地叹息了一句。“赵小娘子的面向,真是奇特,像是断魂再续,又像一命双运啊。”
兰花儿一愣。
在觉得害怕以前,就已经先被长梧先生的说话给吓得一哆嗦了,手腕一抖,差点就将手里边拖着的酒整碗都泼到桌面上去。还是长梧先生伸手托了一把,她才不至于将两碗酒给泼洒了。
村长很是诧异地抬头看了兰花儿一眼。他没有听明白那先生说的是什么意思,可看到兰花儿吓了一跳,连脸色都变了变,还以为长梧先生说了什么不好的话了。
他既然把这先生请到村子里边来,自然是相信这先生真有本事的,忍不住就紧张地问,“先、先生……咋地啦?阿兰这是命不好?那、那有没有什么法子化解啊?”
长梧先生反倒是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不好。说不定是大好,只是有些奇特。”
村长再问,长梧先生也不肯再说了,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兰花儿,一双眼珠子亮闪闪的,好像能把人看穿一样。
兰花儿被他瞧得整个人都跟着心虚了起来,只好站在一边干笑。长梧也笑了笑,低头看了看兰花儿送过来的糯米酒,讲,“酒看着不错哎。不过做事以前,不能饮太多。赵小娘子,你要饮么?”
谁要和你喝酒啊——兰花儿在心里边嘤嘤哭。
她被长梧看得浑身都不自在的,又有村长在旁边疑惑地打量她和长梧。她干脆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又逃回到后边灶间去了。
一路上她的心里边还怦怦直跳,生怕那先生真就看出什么来。一会儿又在心里边安慰自己,说那先生不过是恰巧说了点儿模棱两可的话,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说到点子上的,她要是反应不这么大,那先生也没有机会瞧她笑话。
她是知道以前好多算命的人都喜欢说些含糊的话,等着客人自己把亲身经历往话上套。但凡是算命先生,必定都是些人精,又是观察细微的。
只是那个姓长梧的突然这么说了一句,还是让兰花儿忍不住担心了起来。
要是那先生真知道了她的情况,会不会把她当妖怪收了?兰花儿想了想,又安慰自己。她已经在村里边生活好久了,村里边的人都是熟悉她的。她不是什么妖怪,也没有原型,那先生总不能一句话就把她烧死吧,村里边的人应该也不会答应才是。
虽然这么安慰自己了,可兰花儿还是有点惴惴不安的。臧狼看出来她心里藏着事,可这些事情,兰花儿也不能跟臧狼讲,只好含糊地推诿了过去。
那先生却没有再纠缠在这件事情上边。
等他们吃完东西,长梧就再也没提起过自己之前说的话,反倒是让村长带着他到那几个小娃子和孕妇家里边去看一遍的。
兰花儿一边在旁边收拾桌子,一边偷偷的看长梧。
只见他从身上取出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包括一些黄色的符纸和用红线缠着的不知道什么爪子,还有桃木剑之类的,看上去倒很像那么回事。
不过他越是像那么回事,兰花儿反倒越不怕了。
因为看着就很像准备出门骗钱的神棍。
长梧好像一直都没注意兰花儿在偷看的样子,可临出门的时候还是扭头朝兰花儿笑了笑。那笑容不像是他刚来的时候那种温和的笑容,反倒是有些捉弄的味道,反而显得更像人了一些。兰花儿突然觉得他一直都知道被偷看,只不过没有点明而已,不由得闹了个大红脸。
外头到底在做什么,兰花儿是不知道的。
她远远地隔着雨幕,只是稍微能听到一点儿锣鼓的声音,还有唢呐的声音。村里边因为每年都会有红白喜事,这么点儿东西还是能拿得出来的。只这么遥远地听着,突然地就好像真的很有乡村跳大神的感觉。
兰花儿甚至很好奇地想要知道他们到底是在做什么。可想了想长梧之前说的话,她又不由得有些蔫了。要是人家真有本事,真能瞧出来她是个换了馅儿的呢。
她决定离那个先生远远的,一点儿不要靠近。
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往往不尽人意。
傍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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