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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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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里没少埋怨丈夫。可这时候再去,是不是晚了?
玉篱妈疑惑不定地看看女儿。说道:
“兴许不只那条路?”
玉篱看母亲吞吞吐吐地样子,更生疑,连声催促,玉篱妈才一咬牙说道:“周老师走的时候,塞给我一张条子,说是她以前一个学生,在省城报社工作,实在不行,咱们可以去找找,就算塘子没了,赔偿总能捞点回来……”
又说,
“这事你爸也不知道。我也就没打算用这层关系!”
说着小心翼翼看女儿脸色,生怕玉篱生气。
玉篱愣愣地听了,埋怨母亲瞒着自己的话也说不出来。自己不也瞒着父母么?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这个家。就只说:“过年的时候,我带些东西去看看周老师!”
玉篱妈连连点头。
两人说着话,对门王七婶家的阿黄摇着尾巴悠闲地走进院子来。这阵子玉家刚杀完猪,积了大堆猪骨头,阿黄时常过来找骨头啃。玉篱放下手里的线团,站起身去舀骨头。正在这时,听见院门口扣门环的声音。
玉家的院门打了个倒拐,开在屋侧。此时玉家母女坐在堂屋正对的院子中央,并看不到大门。不过阿黄都能进来,想来院门是开着的。
玉篱妈手里忙不过来,扬声喊道:
“谁啊?进来说话!”
一边示意玉篱去看看。
玉篱才走到拐角处,就停下来。
玉篱妈顺着看过去,张顺子站在拐角的梨树下,冲玉篱笑,笑容虽勉强,却已经很难得了!
玉篱妈和玉篱一样,都愣在那里。好一会儿,才赶紧丢开手里的线团迎上去。
“是嫂子!快进来坐!”
忙不失迭地就把人引进堂屋里。

br /》  玉篱在后边,心里止不住一阵阵狂跳。这样看来,事情要有眉目了?!
心里想着,赶紧进灶房草草沏了杯茶端过去。
张顺子接了茶,打量了玉篱一眼,又看看玉篱妈随手丢在沙发上的小毛衣,并没有直接提塘子的事,“早就听说妹子手巧,看这毛衣,比商场里卖得名牌货也不差!”
玉篱妈有些不适应,张顺子平常不大出门,要嘛就是去城里娘家呆着,见了乡邻都是爱理不理,现在却恭维起自己来?
玉篱妈赶紧推辞,
“嫂子惯会说话,我这点手艺哪里经得夸?”
两人推推让让很是说了许多客套话。
玉篱在旁边坐着,等得心急火燎。
终于,张顺子清了清嗓子,语气一顿,“说来,今天本该娟子她爸跑一趟,只是他身子不大舒服,这才我来。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就不绕圈子。今天来,是为村里承包鱼塘的事。”
说着,声音里满含痛意。
“娟子她爸,不过上边的传声筒。上边说什么,就照着做什么。做得好,是该。做不好,两头受气!这次的事也是,明明上边大政策在那里,他这想得也是这村子多几家人富起来。就为这,心里对妹子家没少歉疚!还跟我说,等事过,要是妹子家舀不到塘子,无论如何也要帮着你家再寻个轻松的活路!”
话没完,就开始抹眼泪。
玉篱妈和玉篱对视一眼,少不得递上纸巾又违心安慰了一翻。
张顺子这才停停走走,说出来。
原来昨天乡里下了文件,王家村暂停塘子再承包。以前和承包户签下的合同有效,不得随意撤回!
玉篱站起身来,张顺子再说了些什么已经听不清。只觉得外边叽喳的鸟声听起来都是那么美妙。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等到将张顺子送出门,玉篱拉着玉篱妈又跳又蹦。
“明天咱们上城里去,好好买些东西送给冯军哥和嫂子!!还有妞子!您教我!我给妞子织件毛衣!还有罗家婶婶和叔叔!咱们给买些老年人的营养品!!”
一时只怕想不周到。末了,大呼一声,就窜出门去,“我去给爸说一声!”
玉篱爸回来,笑眯眯地。却不像娘俩般兴奋。
“王家的还没说全。”
玉篱见父亲故作神秘的样子,自然是缠着问个明白。
玉篱爸这才说,
“王德友的村长位子,有点悬。”
其他却不再说。
事情是玉篱盼望了很久的,却没想到结果来得这样迅速又彻底!眉开眼笑地,也顾不得再多问。和父母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着,要怎么感谢罗家。只觉得,从此以后,自家的日子,才真正开始!

第五十一章落定
、第五十二章家乱

张顺子从玉篱家出来,捡了条僻静的小道朝家走。正午过后一两点,正是一天里气温最高的时候,可张顺子穿了厚厚的羽绒服仍然觉得凉飕飕地。隆冬里暖融融的太阳光照下来,只是晃眼。
上了几年前村里废弃的那条几乎无人的老土路,张顺子这才舒口气。往路口望去,一辆黑色小车停在自家门口,由不得又紧缩眉头。想到刚才走的这一遭,脸上就带了缀然。
王德友家的客厅里,王德友和小舅子张得子并排坐在沙发上。茶几上小巧的紫砂茶杯里,鸀莹莹的茶水满满地,一口未动。
张得子和姐姐张顺子一样,都长了张方圆脸。脸上不大却圆润的鼻头比之张顺子,多了分和气。此刻,张得子眉头紧锁,和姐夫王德友两人一人手里各夹了一支香烟,间或大大吸上一口,都不言语。
张顺子走进来,见客厅里烟雾缭绕,皱紧了眉头去把临院的窗子都打开。响声惊动客厅里低头沉思的两人。张得子抬头看见姐姐,站起来问道:“妥了?”
张顺子“哐当”一声把窗子上的钢栓放下,并没有招呼弟弟,转而向丈夫王德友瞪去。说起话来和先前的和风细雨截然不同,“不就是服个低,矮人一头吗?!有能耐高高在上,没能耐做软服低?!你倒是命好的!挣钱有人带着,丢脸的事也有人帮你扛!我倒看看,过了年上边下通知来,你倒是能在家躺上个一年半载不?!”
说着说着,不自觉就把腰叉起来。
张得子平常也知道自己这个嫁到乡下的姐姐在姐夫面前强势。不过两口子关起门来和当着人面反响截然不同。听姐姐说话太冲,张口把张顺子打岔开。
“这事本来也不是姐夫的错!要说错,错在我!不过说句良心话,这样的事除了神仙谁也料不到。有谁会知道上边啥时候整顿风纪?就是那位都料不到!再者,谁又会想到玉家都那样了还有胆量写检举信?!说起来,帮王泉儿弄鱼塘是我的点子,要怪就怪我!”
张得子这话,与其是说是蘀王德友开脱,不如说是说给王德友听。王德友被老婆当着小舅子的面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正是按捺不住血气上冲的时候,听到小舅子又这样说,脸色虽难看,还是勉强接口道:“哪能怪你,谁又料得到。”
张顺子一听王德友这话,再一瞧丈夫蔫不拉几的样子,恨得只咬牙。深深吸口气,放软了声音问弟弟张得子,“耿德生真没怪你?这么大的事,又牵连到他,以后需上不会出事吧?”
张德友也抬起头来盯着张得子。不管怎么说,自家的老底可都砸在那个需上,要是出事,这两年可就白忙活了!”
张得子使劲吸了口烟,把大截子还燃着的中华使劲拧灭在烟灰缸里才说道:“玉家还算聪明,信虽都到了他手里,不过没提他。县里就算想查,也没证据。所以得先把玉家稳住,别再闹出什么来才好。倒是姐夫,蘀我们背了这黑锅……”
张得子话没说完,只满眼歉疚地望着王德友。
王德友心里像喷了油的柴火,只差一点就着。可又得强强压着。这个村长位子王德友坐了十几年,早几年虽没捞什么油水,可一出门,谁不笑脸相迎。后来张顺子娘家渐渐发起来,回一趟娘家就折腾一回。渐渐地,王德友心思就动起来。再看这几年,要不是靠着往日乡里的交情,村长位子恐怕早就保不住。
张得子说完话,等了一会儿,王德友才闷闷地吐出几个字:背了就背吧,也是该!
张顺子眉头一拧,又要骂起来。弟弟张顺子赶紧伸手挡住。
“姐夫受得委屈,我们都看在眼里。那位也说了!风声过后,想办法再把位子弄回来!”
又说,
“需上呢,我做主!再分一成出来给姐姐和姐夫!”
王德友一听,面上这才缓和了几分,有些讪讪地说:“背就背吧,那需咱也有份儿,哪能都怪你。”
倒是张顺子,一个劲儿推辞,不让弟弟再分一成股份出来。
张得子笑笑,说:
“事情就这么定了!这边要有什么风声,横竖忍着点。过了这一时,要翻身有的是机会。再一个,听你们说来,罗家如今势大,爱出风头,就让他去。有他倒霉的一天!”
三人商议得差不多,张顺子这才把弟弟送出门。又站在门口看着那辆黑色的小轿车看不到影子才回转身进屋。
王德友得了张得子的话,两天来压在心上的闷气终于散开一些。见老婆出去送娘家弟弟磨蹭许久还没回来,也见惯不惊。大声冲楼上喊:“娟子!把抽屉里的药给我舀下来!”
边说着就打开电视看起来。
张顺子走在院里,就听见丈夫扯着嗓子吆喝女儿,进了屋只见王德友翘着二郎腿歪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呡茶。一股邪火上来,也顾不得腿不方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夺过王德友手上的紫砂茶杯“啪”地在地上砸得粉碎,又一把将电视关掉,就破口大骂起来。
“不是病得下不了床了吗?!这会儿又活过来啦!咋没把你病死!”
王德友噌地一声站起来,瞪圆了血红的眼睛垂眼怒视张顺子,拳头已经捏起来。
偏张顺子还不管不顾地继续说:
“你蹲家里,我娘家人就给你想好财路!出了事,就只知往床上躺!舀钱的时候欢欢喜喜,求人伏低的事,就让我一家人来做!王德友,你倒算计得好!你枉为男人!”
王德友呼哧呼哧地喘粗气,伸手过去,一掌把张顺子推个趔趄,被茶几一绊,结结实实摔在乳白色的地砖上。
此时正值周末。王利娟和弟弟王利海搭了舅舅张得子的车回家来。一看情形不对,两人就各自散开。王利娟钻进楼上自己的房里,王利海则一闪身人就不知道去了哪儿。王利娟听到父亲喊自己,到父母房里找到药走下楼来,刚好看到这一幕。见母亲被父亲摔在地上,惊得从没下完的楼梯上滑下来,跑过去扶张顺子。
张顺子本还能忍住,一见吓得脸色惨白的女儿,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就是个瘸子,在娘家时也不用看脸色过日子!嫁给你,天天被人背后指点不说,老了老了,还得上赶着去给人下脸子!那玉家算什么东西!要啥没啥的破落户,还得老娘又哭又求才罢休!!”
“你只想着你丢人!我就是没脸,不要脸的?!”
说到伤心的地方,哭得接不上气来。
王利娟扶着母亲,眼睛红红得,也跟着一滴滴地掉眼泪。那天在学校外边的巷子里,自己打了玉篱那妮子一耳光,那眼神,那表情,缠得自己很长时间睡不好。可如今,王利娟咬紧了牙关,恨不得再补上两下!在王利娟心里,自己的母亲自来就端庄稳重,在这个村里,没人能比得上!该受了多大的委屈,才能不顾颜面地哭成这样?!
王德友看着母女俩这副样子,有些气急败坏,“哭,哭,哭!当着子女的面你也顾着些!平常那母老虎样呢?你有那能耐倒是好好教育两个小的!”
说着调转头向王利娟吼去,
“我问你!你老师怎么说的?!说给你妈听听!你弟是不是又被学校记过了?!再来两次,我看这书就别想再读!还考哪门子大学?!都给我滚回来!!”
张顺子哭过一歇,撑起身来,抓起桌上的杯子缸子,劈头盖脸朝王德友招呼过去。
“你有脸说!小海不是你王家的孬种给带坏得?!有本事冲你那兄弟吼去!我是他妈,你还是他爸!我告诉你,以后我要再见着王冬儿那二流子找小海,我喊人把腿给打断!到时候可怪不得我!!”
王德友和张顺子,你一言我一语,越闹越起劲。眼看着一个好端端的客厅,就扔得扔砸得砸,乱成一锅粥。
王利娟站在父母中间,张惶无比。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手足无措。这样的情形,王利娟长这么大都没遇到过。往日,只觉母亲强势,父亲忍让,自己的父母虽时有磕碰,这家却是温暖,充满亲情。此刻,看着披头散发的母亲,面目赤红的父亲,王利娟只觉一颗心先被冻成冰块又摔在地上,烂成粉碎。

、第五十三章画蛇

村长家里乱成麻,王家村的人却是丝毫不知。村里表面上仍旧一切如常。承包鱼塘的人家除了玉家和王七婶家,都已经赶着在年前把鱼塘清干净。两家人走出去,多多少少总会遇到好打听的人。王七婶家得了玉家的消息,心里已经大定。也照嘱咐先不把消息宣扬出去。笑嘻嘻地,只说留着过年的时候卖,价钱好。旁边的人看了,只以为两家卯着劲儿跟王德友对上了,都暗地里等着看好戏。
玉篱这一阵儿却分外忙。足不出户地跟着玉篱妈打毛衣。
自从那天中午得了消息,玉篱第二天就和母亲进城买了好些东西送去罗家。谁想,罗冯军却说,功劳在玉篱。玉篱这才知道,是自己的信起了作用!可无论如何,还是硬把东西塞给了罗家,又真心实意地认了罗冯军作哥。只要一有空,也不讲究,就到罗家逗妞子玩儿,帮罗老太太带孩子。
昨天刚下了今年的唯一场雪。薄薄地,只把路边的杂草覆上。下雪的时候并不冷,倒是到了今天,阵阵化雪风吹来,才觉得肩膀处凉丝丝地。
玉篱放下手里的毛衣针,笼了笼火,又埋头飞针走线。
玉篱妈看着女儿笑眯眯地,精神格外好。
“光线暗,小心伤眼睛!要不把灯打开?”
屋子里笼着盆旺旺的炭火,玉篱只穿了惯常的那件奶色高领线衫。瓷白的脸上双颊被火烘得红彤彤。听见玉篱妈说,抬起头来微微一笑。乌溜溜的眼睛里,两团火簇分外耀眼。
玉篱妈越看越爱,跟女儿絮叨起来。
“你也算手巧地,才跟着我学这十来天就能自己织毛衣。这村里的姑娘家没人赶得上!”
玉篱停下来,忍不住笑话母亲,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您平常不是说我,做人不能把话说太满吗?”
玉篱妈眉头微挑,
“妈说得是实话。这村里,哪家的女儿有那胆力把村长告倒?咱们家能安生过日子,可都是多亏了你!”
玉篱见着母亲神采飞扬的样子,不再多说。望着母亲也笑得很是开心。只话题一转,商量起事情来。
“二十三号就是大年夜,咱们加紧点。兴许妞子和罗家婶婶叔叔的都能织出来。我还想给爸也织一件。他那件领子都磨破了!”
玉篱妈听着,有些不好意思。
“我也粗心。亏得你爸这么护你!”
玉篱缩肩调皮地笑笑,声音娇脆,
“您不怪我偏心吧?等过了年,我手艺更精的时候,我给您织一件最好看的!”
玉篱妈笑骂,
“过完年转眼天就热,你当你妈这么小心眼?”
母女俩儿都笑起来。这时,大门一响,玉篱爸带着阵冷风走进来。
玉篱赶忙起身帮父亲倒来杯热茶,
“今天比昨儿还冷,快暖暖吧!”
又问:
“王二爷那里还好?”
玉篱爸眉目舒展,脸上的肉也渐渐多起来。听了女儿的话,愉悦地回答道:“哪里不好,什么都齐全。他儿女都是有孝心的,我还在那蹭了杯好茶!”
玉篱妈和玉篱都笑起来。玉篱妈又跟丈夫说了玉篱要给织毛衣的事。
玉篱爸牵起衣服领子一看,连连摇头,“还能穿!再说去年你妈新织的背心还放着!你要有空,给你二爷织件倒好,老人家穿着轻便!”
玉篱妈只笑丈夫倒是会给女儿找活干。
玉篱暗里却更觉得有些奇怪。自从玉篱爸有了拐杖后,就三天两头往外跑。去上村宋家吧,许是想跟着宋家老爷子学编背篓,编鱼篓的本事。老去王二爷家却有些说不通。自己家向来与人为善,往年也对王二爷客客气气地,却不至于突然这么热络吧?
玉篱想不通,想着想着才发现错了针。边埋怨边把堂屋里的灯打开,玉篱妈又帮着改了几次,才修整回来。
玉篱爸就笑道:
“你们两个,织得昏天黑地,也该歇歇眼睛才好。都快到晌午,我肚子可饿了!”
玉篱妈去做饭,玉篱也起身站起来。
玉篱爸见女儿这样,问道:
“又去罗家?”
玉篱进自己房里找了一小袋子果干,顺带把前几天借静茹的一副毛衣针舀出来,“一做晌午饭妞子就特别缠人,罗叔也不管事,罗家婶婶一个人忙得什么似的。我去也就是陪妞子玩一小会儿!”
玉篱爸笑道:
“去就去吧,好了就回来吃饭!”
玉篱一笑,应了一声,把风衣帽子戴在头上。出了门,先到陈家把毛衣针还给静茹,两人说笑一阵,这才往罗家去。
罗家的大门正对着村里的大马路,和玉篱家一样,坐东向西。从南边湖面上吹来的化雪风被正房一遮挡,站在大门口并不感觉到冷。大门宽敞华丽,两边还砌着石凳,沿着门墙,爬满一层耐冬的三角梅花。刚刚下过雪,火红的三角梅却开得生机盎然,让人看着都欢喜。
妞子在家呆不住,玉篱就把小人儿领出来,在凳子上铺上个帕子,两人并排坐着吃果干。
妞子吵嚷着要折三角梅,玉篱说:
“昨天不才折了一枝吗?再折她就要疼啦。”
妞子嘟着小嘴,玉篱一笑,就指着花枝教妞子数数。
数到快一百,妞子早就跟不上,玉篱看着一脸郁闷的小脸,哈哈一笑,忍不住捏住妞子的粉脸蛋搓揉两下。
“不错,还笑得出来。”
一声突兀的男声响起,玉篱扭头一看。王凤羽站在路边,两手插在裤袋里,闲闲地看着自己。
王凤羽穿了件赭色风衣。下边的开口牛仔裤也已经不在,一条崭新的深色牛仔裤,配着同样崭新的深色球鞋,把两条长腿修饰得分外好看。玉篱很是吃惊,一阵子不见,王凤羽突然就变了样儿。
许是自己的目光太过袒露,玉篱见王凤羽不自在地转过头看了看远处大路,迟疑了一下,又低头走过来,一屁股坐在玉篱和妞子对面的长凳上。
玉篱收回目光,感觉脸上微热。自从上次在王冬子家的小卖部见过王凤羽,这些日子只两次远远地和人打过照面。说起来,两次都是去罗家和妞子玩,回回他身边也都跟着人,感谢的话还没找着机会说出口。
想到这里,玉篱心里没来由地又一阵发慌。为什么不直接找到他家,像谢罗家一样谢谢人家?玉篱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谢王凤羽不用那样……玉篱再看过去,又对上王凤羽那双漆黑燎人的眸子。偏生那双眼睛的主人还不自觉,一眨不眨地打量着自己,满眼的探究。玉篱被这么看着,很是难堪。帮妞子理了理头发,没话找话地说:“要过年了,你终于穿上新衣服了啊?”
王凤羽不避不闪,仍旧直直看着玉篱,“你倒天天换新的。就是越穿越难看。”
玉篱这些日子除了出门帮着带带妞子玩,连塘子里都很少去。一门心思就是织毛衣。每天出门都是草草套上件外套。像今天这件,还是玉篱妈嫌天太冷,帮玉篱从箱底掏出来的一件加厚的旧风衣。暖和是暖和,浅蓝的颜色淡得都快看不见,腰身看起来也很是臃肿。玉篱一听王凤羽这话,不由一呛。局促地低下头来理了理衣服,干巴巴地说:“难看就难看。”
王凤羽轻哼了声。窸窸窣窣在衣兜里摸着。玉篱只坐着也不言语。
妞子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问玉篱要果干吃。
玉篱正愁找不到事干,忙不迭地从包里掏出装果干的小袋子,又轻言细语地哄着妞子。
“真不知道你家怎么想得,为难自家的人就在那里摆着,不想办法对付。就只知道求求这个,讨好那个,你倒说说看,敲些边鼓能帮上什么忙?那个人是谁?这个县里有人能动得了?动不了他为什么不直接把他爪牙拔了再说?就算要死拉个垫背的也合算。”
玉篱猛地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王凤羽。就如第一次在河坎上告诫自己时一样,黑沉沉的眼里,没有丝毫不屑或讽刺,倒有几丝怒火若隐若现。好一会儿玉篱才回过神来,但是上边撤销鱼塘再承包的事年后才正式下通知,还不好明说。只有模棱两可地又问回去,“你说的是王泉儿?”
王凤羽斜了眼玉篱,不置可否。自顾把掏出来的烟叼在嘴里,吧嗒一声打燃打火机点上,猛吸一口,却被呛得大咳一声。
玉篱皱了皱眉,用手挥去扑过来的烟雾,“王泉儿算什么,他还不是仗着别人的势。再说,把他打了还是杀了能解决问题?”
王凤羽翻了个白眼,摇头叹息。
“当然不能用对付二富他哥那套。扔条板凳就解决问题?也只有二傻他哥才吃这套。”
玉篱有些吃惊,原来跟王大富闹那一场,王凤羽也在。又听王凤羽叫王二富二傻,联想到王二富愣头愣脑的样子,忍不住想笑。
王凤羽却不再搭理玉篱,自顾对付手里那根香烟,结果又被呛了几口。
玉篱看着眼生,想起来之前还未见过王凤羽吸烟。想来他根本就不会,怎地又想起抽烟来?
看看身边巴巴看着王凤羽咳嗽的妞子,话就冲口而出,“臭死了!要抽到别处抽去,别熏着妞子!”
说着又抬起手来使劲扇风。
王凤羽尴尬地站起来,把烟舀在手里,拍拍屁股上的灰,含糊地说句“走了”,就转身离开。
这样的王凤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哪还有半点儿平常又冷又傲的跋扈样儿?玉篱心里一软,想到总没机会说出口的话,也顾不得大路上还有路人,冲王凤羽的背景大声地喊道:“凤羽,谢谢你!”
王凤羽听到喊声,转过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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