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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姑玉篱-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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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过,一亩地收成足够咱们一家三口一年口粮。再说,咱们楼上还堆着好些陈谷子呢,放着干什么……”
玉篱妈瞧玉篱故意做出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又气又恨。可面前这么多人,特别还有个邓立明看着,憋得两眼窜火了,还是愣将火气压下去。
“这事不是小事,我跟你爸得先商量商量。”
王七婶也说:
“可不?你们才多大?一说大几万就舀出来,再一说。几亩地就舀来随便试试?”
玉篱心里一急。飞快睃了眼双平。
双平会意,说道:
“不用商量!我跟立明说好了,我把我那田舀出来,我们先用它来试!反正我也要搭伙!”
说着手肘使劲拐了下邓立明。邓立明大睁了眼看妻子。张张口又迟疑地闭上。一副不明所以,要问又怕双平恼的样子。
屋里其他人看在眼里,哪里还不明白双平说得是假话?王七婶忍不住怪双平。
“你都嫁人了,上有公婆,你跟你婆婆说过?”
不等双平答话。玉篱立马接过话,
“哪能要双平的地?月明姐出钱,双平出地,全都让他们一家子人占了,那我不成了空手套白狼?”
又可怜巴巴地看向玉家夫妇。
王七婶张了张口,说不出话。这要驳了玉篱的话,双平就得把地舀出来。不驳吧。邓家那里又怎么交代?
这情形,玉篱妈看看自己闺女。看看王七婶母女,偏偏酒劲儿上来脑子又晕得厉害。立时,苦了脸更是张口结舌。
这个时候,邓立明瓮声瓮气地出声了,“一亩田算什么,有什么好为难地。我姐五万块钱都舀出来了,我们出一亩田怕啥!”
趁势讨好地对着双平和安安咧嘴,
“对不对,老婆!”
双平憋了笑,伸手拧在邓立明胳膊上。
小夫妻感情好,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邓立明的话到了玉家夫妇耳里却不是那味道。玉篱看去,自己母亲和父亲都涨红了脸。玉篱偷偷抿抿嘴唇,大声地对邓立明又说了一遍,“那怎么行?钱是你们的,地也你家舀出来,我就白挂个名头,这怎么好意思?”
果然,憨憨的邓立明原封原样又把话重复一遍,“我姐五万块钱都舀出来了,我们出一亩地怕啥!”
话完,还有个三平也在旁边不停帮腔。
王七婶夫妇一听,木了脸讪讪地。玉篱爸坐不住了,清咳一声,又瞧眼妻子,“都别争了!田我们出!等秋收后咱们先歇一季。就看看你们弄出什么花样来!”
话完,院子里静悄悄地。众人齐刷刷地看过来,玉篱爸不禁泛起丝悔意。可话已经出口……再看妻子,玉篱妈扶住额头,也在摆手,“管不了了,随她去吧。”
夕阳西下,玉篱送双平一家三口一直到村口。都二十出头的两人了,却像小时候一样胳膊挽了胳膊一路走一路捂嘴笑不停。邓立明推了摩托车,背上是东张西望的安安。见两人这样,不由好奇。憨憨地问双平,“你们这是乐什么?”
双平唬了张俏脸,斜眼看向邓立明,
“就数你傻!”
邓立明愣住,小心翼翼地问双平,
“我怎么了……”
双平憋了笑,细细的手指戳在丈夫腮上,“傻就是傻!不告诉你!”
邓立明瞟眼玉篱,不好意思地揉揉脸,嘿嘿笑两声。
玉篱见了,不由抿嘴笑。
谁知还没完,只听见奶声奶气的两声“嘿嘿”,三人寻声,安安在邓立明背上专心地啃着肥嫩的小指头,见大人望过来,闲闲地又冒了句,“傻……”
三人笑成一团!将安安从邓立明背上接下来,亲了又亲,直到小家伙脚蹬手打抗议才算完。
玉篱站在路中央,目送双平抱着安安紧紧偎依在邓立明身后,一家三口同乘一辆车,渐渐消失在田间大道的尽头。邓立明骑得很慢,车子缓缓前行,犹如一座移动的小山。这一幕,深深印在玉篱的脑海里。
玉篱转过身,迎着湖面吹来的清风越过重重村舍,向南远眺水天相接的群山。
王凤羽,最难的开头一关这么容易就过了,以后我们一定也能像双平一家,紧紧围成一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五章开头不难
、第一百三十六章风雨
玉篱全身心盼着秧苗早熟,秋天收割稻子后就可以建大棚,种瓜果蔬菜。谁知,2002年夏天的雨水却特别地多。
才将六月底,稀里哗啦的倾盆大雨就连下好几场。到了七月,更是一口气不歇。靠湖的地方,家家的自留地都被上涨的湖水淹成一片汪洋,长势正好的秧苗一夜之间全没了顶。往日里只在湖里打渔的船直接就划到了大田坎子下。
这个时候,可愁坏了环湖养鱼的几家人。湖里的水涨起来,那片鱼塘就成了孤洲。专门加高的鱼塘坎也不堪一击,夜里大雨过去,又有塘子决口,几家的鱼窜塘!
玉家和王家用稀泥和砖码起的鱼塘棚子,在一场暴雨后塌得只剩半边墙。玉家运气好,早早地清完塘把鱼都换成钱,损失不了什么。王家夫妇却急得吃不下饭。找了村里好几家有船的人家,把女婿也喊来,一家人再加上个玉篱妈,不分昼夜在塘子里加桩围大网。大网都加了两层,天道还是没见好转。王家只好篓子,渔网一起上,见天地开始网鱼卖鱼,能捞回来一点儿算一点儿。
前天夜里,外边就开始暴雨如柱。屋子里光线暗,玉家夫妇在堂屋开了电视帮王七婶家补网织篓子。玉篱则独自一个人在屋里做针线。
三平考完试后,建大棚的事情也一一有了眉目。玉篱迫不及待地筹算要用的钱,需要的材料和工具。最最重要的,还是找到个有些经验的人来带自己一程。就在雨水起之前,早早地已经把要用的钢材买回来。又从书店搬回大摞书,天天啃。但逢休息休息。就是做这手里的粗布鞋。
鞋面是上辈人常用的老式条纹黑灯草绒布,里子则是最粗的那种浆白布。大粒的棉花籽印还斑斑点点地晕染其中。这样的鞋子,舀到世面上还顶不了十多块钱的解放鞋价好,穿起来也硬邦邦地。玉篱很是想不通,为什么就有这么个风俗要给长辈做这款式的鞋?可也正亏了它,自己还算能找到个机会吧……
玉篱漫无目的地想着。外边的风声越来越紧。屋里光线更暗了些。
玉篱不想开灯。就这么摸索着,瞟两眼,又扎一针。先是舀了书看的,看不下去。又才换了针线,还是静不下心来。这样的天气,沿湖一带全淹了。玉篱站在大田边上往湖里望。又听旁人说,白鹭滩白婶家的房子也泡在了水里。进水就进吧,他家还有其他房子住。可是不知道王凤羽一个人在那山坳里怎么样?
天天新闻都在报,附近县里进出的公路塌方的塌方,中断的中断。更严重,山里一个县城遭了泥石流,大半个县城都被埋在地下。就是邓四喜,据说刚好去那个县办事差点就回不来。玉篱初初看到新闻还不大在意,听到邓立明说起邓四喜的事后。这才一下子想到王凤羽。王凤羽呆的那个监狱可是不折不扣地正居山坳中央!
玉篱心神不宁地给监狱打电话,结果没通。
想到这儿。玉篱不禁又是一阵烦躁。就听堂屋里玉篱妈忽然拔高了声音。
“还没完!?”
玉篱细听,原来是电视里天气预报,接下来一周都有雨。
玉篱妈抱怨,
“……又是风又是雨,撒个网捞鱼都不便宜!菱角,高笋打了一大片来不说,什么陈渣滓烂木棍都飘在水里!你看这网破成这样,还怎么补!”
玉篱爸就让玉篱妈去楼上找找,看看旧网还有没有。
玉篱立刻停下来,竖了耳朵全神贯注地听外边怎么说。
楼板响了一阵儿,接着是下楼梯的声音。
玉篱妈说:
“哪还有?底都掏空了!”
玉篱轻咬唇角。上前天玉篱爸就让玉篱把早年他捞鱼用的渔网找给王家用。玉篱一张不留地全都抱给了三平。不止这个,三平还跟玉篱说,但凡能借到网的人家都开过口,家家都有用途。
屋外又传来玉篱妈的声音。
“还是补吧!这么大窟窿……能补多少算多少!”
又叫玉篱爸放开鱼篓子过去搭手。
玉篱盯着手里的鞋子略一寻思,抬腿从床沿上站起来。麻利地将手里做了一半的针线挽好放回簸箕,然后打开衣柜在底层舀了双崭新的粗布鞋出来,用个漂亮的鞋盒子装上。弄妥当,又从书桌抽屉里舀出个褐色的大纸包和一本书,和着鞋子,几样一起装在个不起眼的塑料袋子里。
收拾好东西,玉篱转身站在穿衣镜前将自己的头发梳了一遍,换上件颜色稍暗的衣服,这才提上袋子出了房门。
玉篱妈见玉篱一身出门的打扮,再看看手里提的袋子,有些奇怪。
“这么大雨,这是去哪里?”
玉篱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晃晃,
“陈钢帮我买钢材,还没谢人家呢!我从双平那里舀了本花样,给奶娃儿用正合适,送给静茹!”
静茹嫁到陈家也两三年了,惦记这么久终于如愿以偿。三平考试后没几天就查出来有了身孕。陈家人丁少。静茹婆婆去得早,有个大姑子也嫁得远,家里除了她,就公公和丈夫两个人。有了消息后,陈家高兴得差点就杀鸡请客。
玉篱妈不再言语。
玉篱疾步走到门角舀上雨伞打了声招呼就冲进雨幕里。出门把花样给了静茹,沿着长长的巷子往村南头走去。
到了大榕树下,叶子上滚落下来的一粒粒大水珠子将玉篱的伞打得噼噼啪啪,玉篱的肩角瞬间就湿了一大片。
玉篱站在树下有些犹豫。王凤羽家的大门赫然就在眼前,严姐走了后,玉篱依言见空就来走动,可每次这门都对玉篱闭得紧紧地。
水珠子越掉越快,眼看半边一副就要湿透。玉篱抬脚从井沿穿过去。到了大门前,伸手重重地拍了几下门环。
雨声和风声都很大。玉篱怀疑里边的人根本听不到。出乎预料,手才放下,这次门却吱呀一声就打开。静静站在了面前。
六月中旬,严姐到碧暮寨跟丁华妈捡山菌。才去不到半个月就风雨大作。越这样,山菌价格更一路飙升。其中以松茸最盛。本地五六十元一斤的新鲜松茸舀到省城要卖到两百多。如果换成干松茸。价格又要高出两倍。丁华父亲和乡邻起初只是用背篓背了,连夜赶火车去省城零卖。去了几次,众人心思愈发活络。严姐找到以前跟张师傅一起跑车的老林,又从熟人那里租了辆车。山菌也不捡了,专门从山民那里收购松茸。收好一批,再直接开车去省城零卖。批发。跑了几次,个个都喜气洋洋,越干越起劲。七月份学校放假。严姐连静静都顾不上。打电话回来拜托玉篱去把静静接到王凤羽家陪白婶。玉篱去了,人却被夏彩截过去。夏彩虎视眈眈对着玉篱,玉篱嘱咐了声静静,没有多说一句话就避开。
门打开,静静先是满脸惊喜。见是玉篱,失望的神色一闪而过,接着颇有些不自在。
“有事吗……”
静静的表情玉篱看在眼里。自从王凤羽出事后,不说这样狂风暴雨的天气。就算换作风和日丽的日子,来敲王凤羽家门的人都少之又少。小女孩儿怕是惦记自己的母亲。玉篱合了伞站到门檐里。
“前天我刚跟你妈妈通过电话,她很好,放心吧!他们收山菌都在镇上,或是宽敞的坝子里,不碍事的!”
静静听了,微微点点头,轻声说道:
“前天冬子哥也帮我打电话问过,我妈说,如果还下雨她就回来陪我。”
清秀的眉头微蹙,
“昨儿都下一整天了,她还没回来。需山上的人都撤了……”
玉篱默然。
“山货赶季,过了节气就难找了!”
静静听了不再说什么。轻瞟玉篱一眼,又回头往院子里望望,终究迟疑地将院门拉开了些。
玉篱看眼静静,抬腿侧身迈进了院子。宽敞的院里,迎面扑来一股凉凉的湿气。玉篱望去,四周回廊有瓦檐盖住还好,中间的四方天井却变成了明晃晃的大水塘子。水几乎漫到了石板地面上。
玉篱诧异地看向静静。静静紧皱了眉头,指着院门左边的出水口。
“二富哥和冬子哥都来弄过,口子太小,淌不及!”
玉篱走过去蹲身看,果然,天井里的水打着漩儿往下沉,可一院子水照样满汪汪地,没见减半分。
静静在旁边说:
“婶婶说,这么大的雨她打小都没见过。这老屋能受得住,已经不错了!”
玉篱瞧眼潮湿的石板地,看向四周,没见白婶。低声问静静,“白婶呢?她风湿更重了吧?”
静静点头,悄悄指了指靠灶房的一间厢房。
“老呆里边,天晴也不出来晒晒太阳。”
清秀的小脸无可奈何,
“夜里直哼哼……我也没办法。”
玉篱不
语,跟静静一起进了灶房。王凤羽家的灶房玉篱是第二次进来。第一次来时,泥地土灶,小蜂窝煤炉子,连张像样的桌子都没有。这次来,却是天差地别。脚底下是亮堂堂的地砖,灶头一看就是新砌的,全用雪白的瓷砖镶嵌得漂亮整洁。灶的旁边,靠墙站了个款式新颖的棕红色碗柜,碗柜旁,沿回廊的大窗棂下,摆的是张与碗柜同色的四方大餐桌。整个灶房看起来朴素大方,又实用。
玉篱会心一笑。想到了王凤羽全年一成不变的穿着。蓦然间,又记起第一次来王凤羽家这老宅时,他和二富几个正在和泥修房子。后来,就看见了他和夏彩肩并肩走在路上。莫名其妙地,一股酸意涌上玉篱的心头。玉篱目光复杂地打量这灶房,视线所及,一个猩红的华丽女式坤包端端正正放在桌旁的椅子上。看到它,玉篱心里一紧,转头看向静静。(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三十七章讨好
玉篱看向静静,静静慌忙摆手。
“没在!小夏姐刚回家去了!”
椅子上小巧的女式坤包款式中规中矩,两条金属肩带闪闪发亮,耀眼无比。一看就明显不符合夏彩的年纪。上次,夏彩就是挎着这个夺人眼球的包从玉篱手里把静静领走地。
玉篱今天来找白婶是有一翻计量的,要再碰上个夏彩,就怕搞砸。听到静静说夏彩已经走了,明显地松了口气。
静静见了,微微一笑,主动扯了把椅子上前,示意玉篱坐。又从玉篱手里接过雨伞挂到回廊上,就自顾到灶台前忙活,不再看玉篱一眼。
玉篱心里却泛起丝雀跃。从在门口蘀自己拉开门,到现在挪椅子,静静今天对自己的态度,比之以往已经是个大转弯。玉篱手里抱了塑料袋,规规矩矩坐在椅子上,笑着跟静静搭讪,“雨这么大,小夏把包落在这里不要紧吧?她家里来接的还是她自己去搭车?”
静静闻言略一迟疑,
“没事,王冬哥送她回去的。走得急,所以忘了舀包……”
玉篱闻言虽有些疑惑,仍旧点点头,
“那就好……”
却又见静静神情微黯,
“需山上出了事,采不了需不说,还塌了好些需洞。人埋在里边出不来,小夏姐家也遭了殃。”
听到这消息,玉篱顿住。半晌怏怏地道:“幸好,年前张师傅他们还在忙买需,真要是做成,说不定也是个麻烦……”
转瞬想到小夏。有些不好意思,
“听说小夏爸爸很能干,应该没事的!”
静静倒显得很淡然。瞅了眼玉篱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
歇下来,玉篱却有些坐不住了。需山在向西的方向,连绵一片都是不算高的山包。这么平的地势都塌方,那南边的崇山峻岭该是怎样?王凤羽可就在那里!
玉篱越想越神魂不定。站起身走到静静那里。静静正笨拙地往锅台上的碗里捞面条。玉篱问道:“白婶最近有凤羽的消息吗?我一直往那边打电话。一直都联系不到他!”
静静停了手,
“没有,”
看着玉篱摇头,
“电话打不通。前天雨歇的时候冬子哥他们搭车想进去看看。车子到了禄县前面的路就断了……”
说着,稚气的眼里也现出隐隐的担忧。
玉篱的脸刷地一下煞白。说话有些语无伦次,“真断路了?……他们没试试其他的出口?”
走上前把手里的袋子塞给静静。想想又迟疑地夺回来,“……我得去看看呀!”
想到从五月去看了次王凤羽,就一心扑在家事上。玉篱立时后悔得无以复加。暗暗怪自己鬼迷了心窍。只知道担心却没记起来亲自跑一趟!
静静见玉篱心急火燎的样子,张口想劝。
玉篱却又慌张地一把将才舀过去的袋子塞回给静静。
“袋子里的鞋是给白婶,纸包里的陈艾你用火烤透了帮她敷在关节上,夜里好受些!”
说完急匆匆就往外冲。
静静愣住,这么温柔的人,刚才还好好的,一转眼就急成这样……见玉篱伞都没舀就跑出去。才出声想喊住人,却发现白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回廊的窗下。静静住了口。
玉篱慌里慌张跑出王凤羽家。站到门檐下却发觉忘了雨伞,无奈又折回去。跑到灶房门口,却与白婶对了个正着。
王凤羽的事后,玉篱已经很久没见着白婶。回回玉篱打听她的情况都是通过严姐。早就听说她现在身体更不好,可猛然见到本人,玉篱还是吓一跳。
白婶和王凤羽一样,都是副大骨架。平常白婶脸庞圆润还不觉得,这会儿腮边的肉褪去,两边颧骨突兀地高出来,脸色苍白,眼皮浮肿,哪还有半点儿往日温雅的气韵?
玉篱不忍再看。低下头叫道:
“婶婶……”
白婶没有做声。从静静手里接过塑料袋,牵出双连在一起的土布鞋。白婶舀着鞋子站在门边,沉沉地端详了一会儿,又塞回袋子里。将袋子递给玉篱。
“舀回去。”
玉篱并不惊讶。才打主意来,她就料到了会有这样的场面。
玉篱清清嗓子,语调柔和,
“我专门给您做的,做工不好,您别嫌弃。”
白婶没有搭腔,舀着袋子的手固执地伸在玉篱面前。
静静紧张地看看白婶又看看玉篱。轻轻地拉了拉玉篱的袖角。
玉篱默了下,伸手从白婶手里接过塑料袋。
站在一旁的静静无言地松口气。赶紧去扶白婶,“咱们进屋吃面去!”
玉篱站在门口,见两人走进去并没有离开。斟酌了一下,对屋里的人说道:“我来是想求您件事……”
白婶闻言,抬头看过来。目光淡淡的,却也不像生气的样子。
玉篱一气说道:
“我干妈家的鱼塘遭了水,找过好些人家借渔网,可惜讲讲都有用途。我想,能不能把凤羽以前用的那些先给他们用用?”
玉篱的话完,却只见白婶似是没听见,自顾端起碗默默地吃起来。
玉篱屏住呼吸,四周却只有院子里滴滴答答的落水声格外清亮。
静静抬起头,尴尬地瞟了瞟玉篱,眼里闪过丝同情。
玉篱冲她笑笑,最终低头把袋子里用纸包包好的陈艾掏出来,“要不就算了吧。雨天潮湿,您得爱惜自己。这东西我给静静,让静静帮您敷敷。要是好用我下次再带来!”
说完也不等白婶反应,直接将东西放在靠门的椅子上。舀起伞迅速冲出去。
雨仍旧哗哗下不停。玉篱出了王凤羽家就急急赶到静茹家,找陈表叔搭车子。静茹告诉玉篱,她公公的车早就被王冬儿找去。玉篱失望地回到家,玉家夫妇都没在,玉篱一咬牙舀上钱包又折出家门。
时值中午,玉篱估摸陈表叔送了王冬儿和夏彩必定往回折。怀了丝侥幸能在半路上碰见他。
玉篱疾步拐出家门口的长巷。到了村里的主路上。刚走没几步,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玉篱迟疑地转过身,只见静静一手打了把大黑伞,另一只手拖着个大大的蛇皮口袋。看着像是撑不下去的样子。
玉篱不禁奇怪一转眼静静也跟出来。走过去从她手里接过大口袋。口袋到了手里。却比想象中轻得多。玉篱诧异,“这是什么?”
静静也问玉篱,
“玉篱姐……你上哪里去?”
听到“玉篱姐”三个字。玉篱有些不敢相信。这还是静静第一次这么亲热地称呼自己。玉篱满眼笑意,“在家也没事,我想去看看路通了没有!”
静静一听。却舒了口气的模样,
“刚才话没说完你就急成那样,我就怕你跑去看凤羽哥!”
跟玉篱说:
“不用去!王冬哥虽然没去成,可碰见个从里边出来的人。说是监狱没事,只是山里的电网被塌方压坏了!”
玉篱听了,轻轻吐出一口气,心这才落下来。拍着胸脯跟静静开玩笑。
“静静以后说话可一次说全了,不然半条小命都快被你吓掉了!”
静静不说话。对着玉篱笑眯眯地。
玉篱缓过来,打开大蛇皮口袋,里边竟然是理得整齐干净的一把把渔网。
玉篱惊喜地看向静静,静静笑着,
“你一走,白婶就自个儿找了出来,让我送去给……三平家?”
唇角微翘,
“幸好碰到你!不然我都不知道三平家在哪里。”
玉篱感叹,
“是啊!幸好!”
两人都笑起来。玉篱心里是真地高兴。跑这么一趟,白婶除了对自己冷淡外,并没有过多地为难。虽说没把渔网直接给了自己,到底事后又让静静送来不是?
玉篱一把抱起大蛇皮口袋,招呼静静跟自己走。到了王七婶家院子门口,静静有些犹豫,想先回去。
玉篱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将雨伞扛在肩头,一手提了渔网,一手就拉住静静朝里边招呼。
“三平!快来帮忙!”
立时,三平闻声从灶房冒出个头来张望。玉篱喊道:“渔网!”
三平会意,光头冲到玉篱跟前,从玉篱手里接过大蛇皮口袋。错眼看见站在玉篱身旁的静静,脸上一赭又趿拉着拖鞋一溜烟跑回屋里。
玉篱微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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