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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田园生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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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半给二蛋,二蛋也能活下去不是?”
“我就一狠心,同你爹说,让他回自己家去。”
“我哪里想得到,你奶奶有那么恨你爹,别说给田给地,她还变着法磋磨二蛋夫妻俩。”
“我现在老了才想明白,人啊,觉得自己前头没有路了,要是指着一个人给他清一条小道,结果没指上,就该把那个人恨死了。你奶奶对你爹,大概就是这样。她觉得她最后过上顺意日子的路,是被你爹给堵上的。”
“把你爹娘赶到你奶奶那头去,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狠心的事。”
“你爹说我对他好,我心里惭愧得很,你们让我去家里,做家里的老人被供养起来,我心里觉得受不起,没有那个脸皮。”
老人苍老的脸上布满自责。
唐荷只觉心酸疼痛。“奶奶,我爹总对我们说,您对他有大恩,让我们一辈子孝敬您,他没说过您有对不住他的地方,在他心里,就是觉得您没有错处。养恩也大过天,他谢您还来不及,我们全家谢您还来不及,我们就得孝顺您,报答您,您完全当得起。”
“哎…哎……”周氏说不出话来,用手遮住眼睛,呜呜地哭,泪水透过指缝爬满苍老干枯如树皮的手。
唐荷抱住她,轻轻地摇,“您把我爹教得真好,他心里坦荡荡,坏事儿在他心里不扎根,生恩养恩他一样都不忘,他是我见过最有担当的男人了。您说我娘咋就那么走运能嫁给我爹呢?哎可把我嫉妒坏了。”
周氏被她逗得破涕为笑,“姑娘家哪有你这样打趣爹娘的?”
“他们都太好,招人眼嘛。”
“你娘也是吃过苦的……小荷,你也快要出嫁的人了,三奶奶告诉你,这日子总有愁苦的时候,能不能熬过苦迎来甜,全靠自己经营。”
“三奶奶私心里疼你比疼南生多得多,我是看着南生有好人品,再如何也不会苛待媳妇,所以才主张说合你们俩。荷啊,以后嫁出去,三奶奶就没法在跟前看顾你了,你好好过日子,啊?”
唐荷两手把老人摩挲着自己脸颊的手握住。老人的手粗糙温暖。唐荷努力地眨几下眼睛,把泪意忍回去。她轻声回答老人:“好。”
关于周氏讲诉的这一段旧事,唐荷并不打算跟兄弟们说。她爹幼年流离,少年孤清,青年折辱,中年隐忍,半生被错待和冷漠伤害,换做旁人内心也许早被怨恨扭曲,而她沉默平凡的老爹,守住生命中仅有的些许温暖,一如守候风中微弱的火烛,不倾诉,不埋怨,对生恩和养恩,都尽力去回报。
他们做子女的,不需要去理解父亲的做法,他们只需要去爱他,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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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8 。。。
唐荷劝说了许久;周氏还是摇头,说她一个人在自己家自在了;就是去他们家也怕住不惯,唐荷只好先按下不提;寻思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劝。
唐老爹爆发后,对于秦氏等人是否会有其他动作,唐荷一家人无从得知,他们只是犹如处在暴风雨之前的平静一般;神经紧绷地等了几日;然后这件事情就这样无疾而终,没有下文了。
只是在路上再遇到六伯那一房的人,对方终于有了笑模样;孩子们也会胆怯生硬地向长辈们问好了。
唐大江的媳妇吴氏还给他们扛来了一大袋的红薯。“自家种的;挺甜,七叔七婶不要嫌弃东西贱才好。”
多年来这是兄长那房首次给他们送东西,唐老爹夫妻俩简直受宠若惊,连说红薯好,填得肚子饱。又手忙脚乱地塞给吴氏许多东西做回礼。
吴氏心中感慨。
那一夜唐老爹走后,秦氏和唐宝福不是没有暴怒,直说要上祠堂告不孝子。是唐大江冷冰冰地提醒,“上了祠堂,米面都没有了,猪肉果蔬也没有了。”
“他敢!”唐宝福跳脚。
“为什么不敢?”唐大江把自己奶奶从地上扶了起来,把话说得明白,“奶奶,您自己说过生养死葬不用七叔管,就是上祠堂,理也不在咱这边。咱别折腾了,行不?”
见老人面上愤怒虽有九分,却也余了一分的悲凉和软弱,就继续劝道,“奶奶,以后您就把七叔当侄子,他给您的供养您受着,他跟三伯娘的事您睁只眼闭只眼,成不?”
“我想不通哪……想不通哪……”秦氏喃喃道,“我是他娘,他那么说话,要被天打雷劈的……”
“咱原谅七叔,啊?”虽然唐大江认为是祖母种下的因,才结出今日的果,可是跟一世偏执的老人,是说不出道理来的,只好哄着她,“七叔是您亲儿子,您百年后他是要跪灵的,到时什么都还回来了,对不?”
“对!二蛋是我儿子,他得给我披麻戴孝跪棺材!宝福,”又叫了大儿子,“等我百年了,你们兄弟俩要给我风光大葬!我生了两个儿子,我对得起老唐家!”
唐宝福阴沉着脸,还是应了,“哎。”
“都会还回来,都会还回来的。”秦氏受了孙子的劝,饭也不想吃了,抖抖索索要回房躺着。唐大江让小妹把祖母扶回房,又让小弟把一室狼藉给收拾好。
唐大江早就是家里的顶梁柱,隐隐已经成为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对祖母采取的是怀柔政策,对自己爹娘却没有那么客气,见他们两人犹自在争执抱怨,当下就冷下脸来,“你们有完没完?”
“是七叔对不起咱家,还是咱家对不起七叔,你们心里还不明白?就是你们装傻不懂,村里人也跟明镜似的,我们兄妹几个为这个事被人戳脊梁骨还少吗?我自个丢脸了这么些年,不愿意我的孩子再被人说狼心狗肺。”
又勒令几个小的:“以后见到七爷爷一家都要问好!谁要是碰上人了还当锯嘴葫芦,回来我揍他!”
唐宝福和张氏做不了大儿的主,咕哝抱怨了几句,到底不敢冒险失去唐老爹按时送来的口粮。此后张氏也不敢再跟孩子们说那些误导的闲话。因此唐家的第三代,也就是桃桃和她兄弟这一辈,两房的关系逐渐修好,囫囵有一家亲人的样子了。此事暂且不提。
唐荷听了爹娘吩咐,给周氏送去煮熟的红薯。周氏也感慨良多,“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天……一家人闹到这样子,”摇摇头叹气道,“这事要细说从头,又要扯上过世的先人,所以咱也说不清对错了。”
唐荷沉默,其实以她的想法,就算是亲人,合不来,也不必强求。
周氏却有不同看法,“到底是血缘亲人,和和气气的才好。不然亲兄弟闹崩,被村里人看不起不说,人家看你兄弟单薄,还会想来欺负你,就是出嫁女在夫家,没有娘家兄弟帮持,也会被其他妯娌压一头。”
原来古时农村追求多生孩子,是为了人多力量大。即将嫁人的唐荷表示,很有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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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老爷子请人算了孙儿和唐荷的八字,相合得很。这一日就正式对家里人宣布了周南生和唐荷的婚事。
上门提亲要备好金钱、五色丝、清酒、白酒、蒲草、卷柏和雁。前四者家里可以备好,蒲草需要南生自己到河边去采集,卷柏要上山爬上高高的柏树挑选枝头最绿的一枝,大雁则更需要到高高的山顶上,耐心蛰伏数日,他才可能捕捉到完好未受伤的南雁。
为此,周南生数日来都进出山林之间,有时候回来,可以看到衣裳和手臂上被雁爪抓伤的痕迹,徐氏看了,又心疼又不满,“就是捉不到双雁也不打紧,当初你大哥不也是用一只公鸡一只母鸡代替?怎么偏偏轮到你说了唐家的姑娘,就要那么讲究?”
就是周北生也不满,爷爷宣布了三哥的婚事,他娘就镇日在他跟前唠叨,“你三哥眼看着就要成家了,你也不小了,娘给你留意了……”不外乎张家的三女李家的幼妹都是富户人家的好年华好颜色,与他正当对。周北生一腔红袖添香青梅煮酒的憧憬,哪里听得进去?看三哥煞有介事地按古礼准备纳采的礼品,就在一旁冷嘲热讽,“你就是准备了双雁,唐家的荷表姐懂得什么叫雁则随阳么?你送一对公鸡母鸡最好,他们家还可以杀来吃。”
周南生无奈,“北生,够了。”
“蒲草她能明白么?君当作磐石,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哼!”周北生越说越气,拂袖而去。
周东生不解,“小弟到底在气啥?”
周南生苦笑,小弟一直以为自己跟他一个想法,两人都想娶一个琴棋书画精通的小姐,过上夫妻举案齐眉的神仙日子。现在见他随随便便娶一个表妹,只怕是怒他不争了。“没事,他心疼我,怕我成亲委屈。”
周东生闻言哈哈大笑,“成亲有啥委屈的?乐呵还不够呢。”又用手肘碰碰自己兄弟,挤眉弄眼的充满暗示意味。
周南生隔了几秒会意过来,脸就慢慢涨红了。
周东生笑得更大声,拍拍兄弟的背,“害羞啥呢?哥说的是实话。哎,说说,你是不是挺喜欢唐家的表妹?提亲礼准备得真用心,你大嫂一对比,就说我当初不看重,给了我好几天脸色看了。”
周南生等脸上热意散去,思索了一会,认真回答道,“我设想过很多回,有一天我要娶亲了,就要送给未来妻子我亲自捕获的双雁。”
从此愿地上连理,天上比翼。
李氏也喜滋滋地向家里人宣布了,周家很快要来提亲,好男儿周南生要成为他家的姑爷了!
唐小山第一个欢呼起来,不停地问,“姐姐,真的吗?”
唐荷很无奈。宋氏却当她是害羞,笑着帮腔,“小叔,娘都说了你南生表哥快要上门来提亲了,当然是真的。”
一家人都欢喜得很,比赛似的回忆周家境况有多好,周南生人品有多好。
谁说现代相亲现实的。古代婚姻才最达本质呢。李氏说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嫁给一个汉子,就是让他从爹娘从里接过棒子,让他给你挣饭吃,挣衣穿。”
唐荷觉得这话很险恶,刻意忽略了汉子娶婆娘的意图可不是让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而是奴役她,让她生儿育女操持家务……
脑海里的想象越来越黑化。唐荷被家里欢欣鼓舞的气氛弄得郁闷,干脆挑起担子下地干活。
穿过龙眼树丛,刚进入竹林,她就背拦住了。
“给你。”有段日子没再碰见的谢雪梅一手提了两个篮子,见到她,一副等了很久不耐烦的样子。“上回你扶我去看郎中,我记你的恩情,给你一篮好鸡蛋。我听我婆婆说你们家吃鸡蛋都难吃到是不是?正好你吃了补补,看着就一副瘦不拉叽的德性。”
有些人说话,就是让人冒火。唐荷沉默地看着她,提醒自己不要跟孕妇计较。
谢雪梅见她没有接过,有些急了,“嘿,你别以为我是想讨好你,我有必要么?我只是有恩报恩。拿着!”硬把两个篮子都往她手里塞,“还有一篮子自家地里种的木瓜,你看你那胸前平坦样,就该补补。”
唐荷一手拿不过来两个篮子,只得先放下肩上的担子。听了谢雪梅说话,觉得这人话里非要打抢,就有些不耐烦。“我都收下了,你还有啥事?”
谢雪梅被噎住,半晌道,“篮子我得拿回去……”
唐荷把东西放进空担子,把竹篮子还给谢雪梅,“谢谢你的鸡蛋和木瓜。我先走了。”
“哎……”谢雪梅还想说话,见唐荷回头看她,顿了顿,手摸在自己小腹上,“现在张家就看重我的肚子呢,我……”
“恭喜,幸福继续保持。”唐荷并不想跟她聊天,也不想跟她做朋友。当初帮她,虽然并不求回报,可是这会也不想坚持不拿谢礼,拿了才好,从此两清。
鸡蛋易碎,唐荷只能挑了担子先回家。刚出了竹林,迎面遇上周南生。
今日他不同往日,穿着新衣,脸上也有莫名的光彩。见到她,他也愣住,随即笑起来,给她看竹笼中的两只雁子,“一雁公,一雁雌,取双雁同归的意思。”
“小荷,雁子送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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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9 。。。
金钱和明不止;五色丝章采屈伸不穷,清酒降福;白酒欢之由,蒲众多;性柔,苇柔之久,雁则随阳。
这是由长衣广袖的先祖们传留下的契约与承诺,已经流传了千年又千年。好似在故纸尘堆里上演的瑰丽传说;唐荷在水泥深林里生活日久;从来以为这与自己无关。
她曾收过许多花束,收过爱人下跪为她戴上的钻石戒指,但是这一天;面前的青年向她送上古朴的求亲礼物;那一颗被她自嘲麻木的老心,突然在胸腔中就急促跳动起来。
早晨的阳光从青年的侧脸处照来,映得他专注的目光越发专注,他唇角挂着的笑也有两分动人——此前对他的模样几乎是记忆空白,这会却看出了几分英俊的意味。
一棵颀长挺拔的树。唐荷恍惚地想着。
在青年这份年轻清新面前,唐荷心中却无端生出两分悲凉:这是我将要嫁的人,我却已先于他老去了。
周南生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他眼只望见少女蜜色的肌肤被阳光点亮,眼睛大而清澈,脸上略为带了一点茫然和羞涩,显得分外的可怜可爱。
他的心一下就柔软了。就这样吧,他想着,这就是我要娶的女子,“我会对你好的。”他说得郑重其事。
唐荷一下就笑了起来。在她的前一段人生中,她对誓言并不陌生,誓言在一开始总是真挚动人的,只是日子久了,它们也就苍白变色了。
但是她看着青年郑重的表情,还是笑了,笑得灿烂明媚,点了点头,“嗯。”
男方上门提亲,双方交换了庚帖,这份婚事已经□不离十了。儿女婚事下了定,男方再抬来聘礼,接下来就等着吉日到来,新郎官抬来大红花轿把新娘子和她的嫁妆抬回自己家。
闺女的终身大事有了着落,李氏的欢喜简直要具化成身后纷纷扬扬的粉红花朵。只是大喜过后,她的心中慢慢又掺了一丝担忧。
“咱闺女以后就要吃苦去了。”夜里翻来覆去还是睡不着,李氏用手肘子碰碰身边的唐老爹,对着他长吁短叹。“女人嫁了人,就没有做姑娘时自在了。”
“你……”唐老爹深刻无语了,他白日高兴,让周南生作陪喝了许多酒,此刻酒劲上头,正是晕晕乎乎如在云上的舒服时候,有心不想理会老妻,又怕她叽歪起来后果更严重。“哪个姑娘家不嫁人?咱闺女也要经历这一遭。何况南生多好的人品呀?他们家境况也殷实。嫁去不吃亏。就是你,不也一步步熬过来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就勾起了李氏的伤心事,“哎呀当年我嫁给你吃了多少苦头……”
若干旧事就堆在喉头,絮絮叨叨说了几分钟,见男人始终不回应,使劲把他身子掰过来,才发现人已经睡死了。
“死老头子!”李氏不甘心地狠掐了他几下,见他梦境香甜,便往他腰间搭了薄被,自己仍然大睁眼睛忧虑女儿未来的婚姻生活。
第二天就下了决心,让女儿待嫁期间进行魔鬼训练,一定要把烹饪缝补练好。
“娘,”唐荷很无奈,“咱家的活儿多,我要不做,爹他们可忙不过来。您放心,我晓得轻重,该练的我会找了时间一定练好来。”
李氏却不以为然,“闺女,不是娘嫌你说大话。你以为做菜当真是放锅里开水煮熟就成了?还是裁剪衣服刺绣花儿做两回就成了?就是天分极高的巧人儿,也要打小就练习的。眼见着至迟你明年就出嫁了,哪里还容得你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
李氏越说越懊恼,“怪就怪在我当初看你是一把好劳力,没让你在这些女儿事上费太多神。现在可好了,你一个姑娘家手脚笨脚嫁去夫家,要被嫌弃的。”
唐荷张口欲辩,她娘却不给她机会,“你就要出嫁的人了,以后家里的活计你也管不到了。如今你就给我安心练好烹饪和针线。”
如此,唐荷开始了她水深火热的出嫁修炼课程。
她从来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现在用烧柴禾的灶头,更加显得狼狈。
李氏看着女儿被熏黑的花脸,一边给她拭去烟呛出的眼泪,一边疑惑道:“你以前虽然炒菜难吃,可是点火烧灶也没少干。怎么几个月没做厨房的活,就笨成这个德性了?”
唐荷被深深打击。只是她到底心性成熟,耐下心练了十多回,点火架柴的功夫逐渐成熟。加上以前吃过许多美食,摸索着做了一些简单的样式,居然也有一点色香味俱全的样子。
这头李氏略略表示了满意,那头周氏却对唐荷的针线叹气不停。
“荷啊,你这绣的都是啥?”
“荷花啊。”唐荷拿起自己绣的荷包,上面绣了粉红的花瓣嫩黄的花蕊,她觉得一眼就能分辨出是怒放的荷花,“前儿周南生叫我给他绣个荷包,折腾了好几天,总算让我给绣出来了。”
周氏哭笑不得,“我怎么看着就是几个红色的圈圈和几根黄色的须须?”老人真心觉得稀罕,“绣活做得这么差的姑娘家,还真不多见。得了,你也别绣花了,先从缝衣服破口子做起吧。
“你这绣活千万别送。南生用了,被人瞧见了要取笑呢。”
“……好吧。”
儿女婚事是结两姓之好,期间许多讲究毕竟急不来。
周家算定日子上门下聘之前,周氏回娘家给老爹捡骨的日子先到了。
唐老爹依言把自家大儿小儿都带上陪她一起回去。唐荷与周南生已有婚约,按理应避嫌,只是周家特意捎过话来,说族中老人有意见她一见,这会也一起去才好。
如此他们一行五人,在这一日天擦亮就出门赶路了。疾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周家,正赶上早间的拜祭。
周老太爷有三子四女,还活着的只有小女儿周氏,她也是唯一一个出嫁女回来捡骨的。周氏的三个兄长虽然只有周老爷子在世,但另外两个兄长的子孙也不少,两房老老少少也有二十几个人头。加上南生一家及唐家众人,也把空旷的周氏家祠填得快满了。
另有一些辈分大的族老,也到了祠堂里帮着主持仪式。
也许是周南生住在老宅,与老人们日常接触的关系,老人们对周南生总有几分亲热,连带着见她,也带了几分慈和。
唐荷只觉得自己的手被老人们轮番握得发烫,嘴角也笑得太久,硬得都快放不下来了。只好觑一个空闲,躲到角落里,暂时避一避满屋子打量的目光。
“大家只是对你有点好奇,”唐荷身后响起一道带笑的女音,转过身来发现是周南生的二姐周西秀,“你不要介意。”
“我明白。”唐荷感受到她的善意,也对她微笑,“姐姐好。”
叫一个二十一二岁的年轻女子做姐姐,唐荷表示,她已经毫无心理压力了。
一声姐姐叫得周西秀笑意更浓,“前儿要去你家说亲的时候,我本来就想去见一见你的,娘说我一个出嫁女,去了不合适。现在见到了,果然俊俏得很。”
唐荷也笑,“姐姐长得才叫好看呢。”
接下来,不过是周西秀问一问唐荷日常在家做什么消遣,烹饪针线如今做得如何了。唐荷一一答了。心中却在感慨,小姑笑得再和气,跟婆婆也是一国的,现在不就是替自己未来婆婆打探军情来了?估计徐氏对自己,还是有不满意啊。
“二姐,”周南生一直不由自主地追随唐荷的身影,此前见她悄悄走到角落里揉嘴角,即使心情低郁,也被逗得有点想笑,才想寻隙跟她说几句,就见自家姐姐抢了一步,耐着性子看他们谈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过来看个究竟,“你们聊啥呢。”
“我们聊些女儿话题,你凑啥热闹呢?”周西秀猜到了三弟的心思,白他一眼。
周南生顿时有些讪讪的。说不出话,就拿眼瞅低着头的唐荷。
“人还没过门的,咋就那么急呢。”周西秀无奈,“得,二姐识相,让你跟表妹处处。”
周西秀留下他们俩自己走开,心里想着,难怪娘说心里不舒服呢,这媳妇还没娶到呢,自家弟弟就紧巴巴地贴上来了。
剩了两个人在这墙角处独处,周南张了张嘴,半天只说了:“你……”
唐荷等他的下文,等了半天等不来,只好自己问他,“你好吗?”
现代问候用语,跟“你吃了吗”,“天气真好”一样的使用频率。
周南生却认真回答,“挺好…就是一边顾着铺子生意,一边加紧筹备那个呃…聘礼……”
因为他这莫名的羞涩和热切,唐荷脸上也不由自主地染上了热意。经过这许多天,她终于有眼前这个人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真实感了。“呃……对了,你要的荷包。”
掏啊掏,掏出一个填了干艾草的小荷包,递给他,“我手艺不太好,你别嫌弃。”
截至荷包完工,她还是不会绣花,只好在荷包尖角处,绣了个小小的“南”字。
周南生接了,疑惑道:“你识字?”
唐荷无奈,搬出用惯了的借口,点头道:“小时候跟我们村里的桂先生学过一阵,一直没落下,也算识得写得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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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40 。。。
周氏几代人都拜过了家祠;用过了酒饭,余下族老各自家去;太老爷的子孙们,包括年老的周老爷子和周氏也一起上了山。
青山上野花开遍;没有行人足迹到达的山坳处灌木丛枝连叶蔓,野草深深。一行人拣了山势略缓山草稍浅的山道往上爬。头顶的太阳渐渐灼热,唐荷热得额角滴下大颗的汗。
一行人稍做停留休息,她就赶紧拿了水给老人喝。周老爷子同周氏相邻而坐;他也顺势接过唐荷递来的水;笑着同妹妹说,“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福气,我看二蛋一家待你;同亲亲儿孙也不差什么了。”
周氏也笑;点头道,“这倒是真的。估计上辈子我做过恶事,老天爷罚我不能为老唐家生下儿子留香火,但又看我这辈子是个良民,老天爷看顾我,又送来二蛋一家孝顺孩子。”
又吩咐大山赶紧歇一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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