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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妖且闲-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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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她的是妫芷的沉默。
两人看着雪,静静的坐了许久,眼见着暮色将至,白苏想劝妫芷去见见十二她们,一转眼,却瞧见,妫芷噙着一抹笑意,眼中波光潋滟,竟露出一丝欢愉的笑意。
禾列拔开一只青花的白瓷瓶,放在妫芷面前一晃,她便带着这一丝笑意缓缓倒了下去。
正文 第291章我是那种蠢货吗
第291章我是那种蠢货吗
禾列将她横抱起来,放在山洞中的榻上,细心的给她掖上被子,转过头来却看见白苏神色凝重中隐含哀伤。
“我用尽毕生所学配置相思缠的解药,但她如今依旧会陷入幻境。”禾列有些无奈,他看着白苏的银发,道,“你的情形也没有比阿芷好。”
白苏笑笑,她知道不好,但是心中也有点疑惑,“为何我却从未陷入幻境过?”
“相思缠是一种慢性毒,也许你是因着你某一刻哀莫大于心死,将毒素激发出来,反而后来受它的影响少了。”道理说起来很简单,但禾列深知,一般的伤痛根本不可能激发出相思缠刹那的剧毒,纵然白苏眼下受毒的影响少了,却不代表就安然无恙。
白苏在倨的相携下轻飘飘的在雪地里落了脚,头一眼她便看见了伫立在梅树旁边的八尺大汉,原本壮硕的身躯整整瘦了三圈,看起来竟也有种玉树临风之感,剑眉星目,隐约还能看出婆七的模样,白苏对婆七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个如熊一般费力的拔开树丛,没想到那个看起来憨憨的大个子瘦了之后居然也如此不俗。
婆七从前的模样不怒自威,颇有气势,便如书中写的关羽,虽则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但最多也只是被称作美髯公,而如今,在白苏看来,婆七也勉强能当得上“俊美”二字了。
“主公。”婆七叉手道。
白苏淡淡笑道,“回来就好,路途跋涉,定然劳累,你好生休息些时日吧。”
婆七应了一声是,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向观星台上飘。
白苏低低的叹了一声,也不在打扰他,拢了拢狐狸裘,缓步朝主屋去了。
从前婆七便默默的守着妫芷,现在也依旧默默的守着,白苏以前心情好的时候,便喜欢到处八卦别人的私事,她曾听十二说过,婆七自从看上妫芷以后,便再没有碰过别的妇人。
这世上已除了当事人之外,已无人知晓,那晚妫芷从烛武的巫殿中出来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婆七的感情不知是从何时而起,也许就是妫芷与他刀剑相向的那一个瞬间,也许是她冷漠的将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时。。。。。。。
总之来的悄然,且又刻骨。
白苏回到寝房,告诉十三她们妫芷回来的消息,几个人激动的又哭又笑,尤其是十二欢喜的快要蹦了起来。
顾翛看着十二蹦蹦跳跳,也欢喜的拍着肉肉的小手,唤道,“十二,十二。”
这是顾翛第一回唤这几个侍婢的名字,十二惊讶的瞪大眼睛,“小姐,小主子唤我了,小主子他认得我”
一岁的孩子也当是认得不少人了,白苏翻了个白眼,想来这小家伙是谁给吃的就跟谁亲,白苏也不愿打击十二,便由着她们逗他,她坐在几前却又渐渐的发起呆来,只听着顾翛奶声奶气的一一喊着她们的名字,逗得一阵阵欢笑。
“主公,北疆王来访”一名剑客在外禀报道。
白苏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北疆王”却是陆离了,便道,“请他进主厅吧。”
十三也听见剑客的话,连忙拿起大氅给白苏披上,扶着她往主屋去,方才走到廊上,便见一袭玄袍踏雪而来,广袖飘扬,犹若流星飒踏,墨发被吹的凌乱,白苏垂眸,瞧见他脚上磨损的履微微一怔,眼下大雪封山,他进来,恐怕是要徒步爬翻山越岭了。
而陆离看见白苏白发流泻,也是怔住,他定定的站着雪里,拧眉看着白苏憔悴的模样,眼眸越发黑沉。
“王爷快请进屋吧,外头风雪大。”十三见两人都相顾无言,便出声道。
白苏回过神,伸手做了请的姿势。
陆离大步踏上走廊,抖落一身雪,一言不发的走进屋内。
十三给陆离沏了一杯热茶,他静静的喝完,皱着眉看了白苏一眼,道,“我就是顺便来看看你。”
白苏挑了挑眉,“顺便?将军顺得哪个便?”
虽然陆离早已经是位藩王,但白苏依旧习惯称呼他为“将军”,而陆离似乎也颇为受用,他大约觉得做一名将军比藩王光荣多了。
对于白苏的找茬,陆离破天荒的没有发火,只是拧着眉头来来回回的打量着白苏,看了一会儿,道,“好好把德均的儿子养大,我已将大部分守军都调到了姜国附近,日后,谁敢私自进入姜国,一律杀无赦。”
陆离这是要给她们母子撑起一片安宁的天空啊,纵然并不是白苏所期待的那个人,但她还是冷静的,因为知道凭自己手下这点人的力量根本无法保证高枕无忧,且举善堂是白苏趁火打劫捞来的,如今他们对白苏也比较信服,但如果白苏一直处在逃亡的状态中,谁又能保证他们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背叛?
所以白苏是不会拒绝陆离的好意,有了他的庇护,举善堂的人也不敢轻易背叛,再过上十年八年,便可以将他们彻底的收归己用,到时候便可以为她的儿子留下护佑他平安的力量。
可是,白苏要把所有的话都说在前头,她不想欺骗这样一个血性的男人,“将军的这份情,素永远也还不上了。”
她的心里只有顾连州,再容不下任何人。
陆离薄唇紧抿,恶狠狠的盯着白苏,如狼一般的眼神仿佛能刺透人的心脏,还有他周身刻意压制的杀气,似乎随时可能炸开。
然而他缓了缓,却是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我何时说过要你的回报?上一回的信,是我陆离这辈子唯一一次祈求别人给我机会,即使明知不可能的情形下这样的蠢事,本将军也不会再干第二回在你看来,我是那种蠢货吗?”
白苏静静的看着他,心中感慨,如果她的生命里不曾出现过顾连州,也许真的会同陆离有些因缘纠葛,因为这样的男子,实在令人无法不心折。
可是仰慕归仰慕,如果顾连州不曾出现,白苏觉得自己怕是一生也不会出现如此深刻的爱恋。
“我初降雍时,只有顾德均正眼看我,他这个人虽冷漠了些,闷蛋了些,不大会将事情挂在嘴边上,但我知道他是拿我做兄弟看的,如今这个情形,我又如何会打他妻儿的主意。”陆离端起茶,一口饮尽,啪的一声放下茶杯,“见你还活着,我便放心了,告辞。”
翻山越岭风风火火的来,坐下却只喝了两杯茶就走,顾连州活着时,他虽有些负罪感,却还时不时的想挖墙脚,可是如今顾连州不在了,换作一般人,难受之余定然还有些窃喜,然而陆离却断然的放弃了白苏。
有时候,忠义之士的人生观和和价值观真的是很难理解。
“将军”白苏心中叹了口气,她也不能让靠山雪夜饥肠辘辘的翻山越岭啊,“将军且留一晚,明日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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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袖食言了,说是今天补上昨天欠下的两千字,可是却没能做到,今日真是头疼欲裂,越来越容易头疼,不知道为啥子。另外,最近书评区抗议之声尤其多,订阅上的下降更是最直接的抗议,唉,袖子也就是一咬牙,稍微虐了点,就遭到如此下场,唉唉,所以说,我下本书的风格定的欢乐型,实在是个英明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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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92章相思缠人
第292章相思缠人
陆离顿住脚步,点点头道,“也好。”
白苏抽了抽嘴角,这个人竟是一点也不知道作假的,说留便就留,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香蓉立刻为陆离收拾出一个单独的别苑,拨了几个侍婢过去伺候,但一般人看见陆离都腿软,白苏怕她们触怒陆离,便让十三和香蓉暂时过去,顺带也将顾翛抱过去给陆离看看。
顾翛被抱走之后,白苏呆呆的坐在榻沿上,觉得整个人都空了。
明日就是大年,妫芷回来了,她的生意也很好,只是白苏怎么都提不起劲来,她想一个人静一静,便将十二、小七和二丫都撵了出去。
白苏呆呆的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打开塌边的箱子。
箱子最底下放的是一袭青衣,此外便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一封家书,一副画像,还有横卧在边缘的一支玉箫,箫身上裂开了几道缝隙,已然不能再吹出曲子。
仔细算算,她和顾连州的感情也不过三年而已,其中又有两段很长时间的分别,是以他在她这里留下的除了那些回忆外,真的没有多少东西。
白苏看着这些,只觉得腿脚发软,站立不稳的瘫倒在地,她伏在箱子边许久,才将里面的一样样东西摸摸看看,都仔细的看了一遍。
青衣是那时的血衣洗净的,玉箫是在石城战赵膺时损坏,这副画像是闲居时偶然绘下。
白苏看着这画像,画面上丰神俊朗的男子微微眯着眼睛,目光不知朝何处看去。当时白苏觉得这幅画绘的很不错,能画出他一两分的神韵已经很是不易,可如今,白苏悔,悔当初为何不曾更认真些,把他画的再生动些。
叹息着展开那封被磨到起毛的家书,里面只有五个字:尚安,顾德均。这五个字每一点细节都深深的刻在白苏的脑海里,但信纸展开,再见那五个字时,眼泪却毫无预兆的涌了出来。
往常每每分别,白苏总有盼头,因为只道顾连州在远方,总有相见的那一日,即便相思苦,也总带着甜蜜,可如今,这个人再不会在灯下皱着眉头,一封一封的写着家书,最终却只得一句“尚安”。
泪眼模糊中,白苏隐约看见一只修长而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她手中的家书接了过去,白苏顺着这手,抬头便见一袭青衣,俊美无铸的面上眉头微皱,那双墨玉眼转向白苏,菱唇微启,唤了一声,“素儿。”
白苏呆了呆,急忙爬起来,抓住他的手,泪流不止,“你没死,我就知道,你一定没死如你这般的大人物若是真的死了,必然六月飞雪什么的,可是你看,这雪还是冬天下的,这世界没有任何改变,所以你不可能死。”
白苏语无伦次的论证自己的猜想。
顾连州伸手将她拥入怀中,伸手抚着,安抚她激动的情绪,清贵的声音中带着淡淡的宠溺的笑意,“可有想我。”
白苏使劲的点点头,她想,想的快疯了。
“不怨我了?”顾连州用手指轻轻抹着她的泪珠。
“不怨,不怨,我只怨自己太笨,都不曾仔细问一问你,连陆离都知道你是一个不爱把事儿放在嘴上的,我却不如他。”白苏伸手搂紧了顾连州的腰,生怕一转眼他又不见了。
顾连州看见摊开在榻上的画像,伸手拿了起来,看了看道,“素儿再为我画一幅画吧。”
白苏仰头看着他,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这副画的不好,这回我定然仔细画。”
顾连州松开手,径自靠在榻上,冲她勾了勾唇角,那一笑足以颠倒众生。
白苏唇边含着化不去的笑意,在几上铺开一张纸,慢慢的磨墨,笔墨饱蘸,在宣纸上细细的勾勒他的眉眼,顾连州静静的凝视着她,宛若沧海的眼眸微有涟漪,波光潋滟,哪怕只瞧上一眼,便会沦陷。
十三推门进来,便看见这样的画面:空空的床榻上胡乱堆着顾连州的遗物,白苏眉眼含笑的盯着床榻,在纸上写写画画。
十三不敢惊扰她,放轻脚步走到白苏身侧,只见风姿翩然的顾连州跃然纸上,他斜斜歪在塌上,宽袍广袖垂落,墨发垂在身后,只用一根帛带松松绑上,那漠然中带着丝许温柔的神态竟是与从前一丝不差。
白苏手笔时,发现悄悄站在她身侧的十三,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理所当然的拉着十三问道,“你瞧,这幅画,是不是比从前那一幅好些?”
“小姐?”十三看着白苏欢喜的模样,有些发怔,自打主去了以后,她可从未如今日这般欢喜啊
白苏也不等十三回答,转身欲拿着画给顾连州看,谁知一转身,便瞧见空空的床榻,她心底一空,回头问十三道,“连州出去了?”
十三一脸惊诧,急道,“小姐,你怎么了?”
十三知道,不可能是顾连州回来了,且不说他去的时候多少权贵公卿去瞻仰遗容,便是方才,小七和十二都一直守在房外,一步不曾离开过,若真是顾连州回来,她们怎么可能没有丝毫喜色?
“他回来了,你没看见?”白苏执拗的问道。
十三将白苏手中的画给接过来,细细的折好放在几上,声音哽咽道,“小姐,主他已经去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不是现实需要白苏,十三也不愿如此残忍的戳破她的梦。
白苏慌乱的摇摇头,“你们是没看见他他方才还在,一定是,一定是去看阿翛去了,我去找他。”
白苏跌跌撞撞的往外跑,撞掉屋内瓶瓶罐罐,陶瓷碎裂的清脆声音惊到了外面的十二和小七,两人连忙跑进来。
“快拉住小姐。”十三急道。
冰天雪地的,总不能让白苏穿着木屐薄袍跑出去,十二和小七也看出了白苏的神情有些不同寻常,连忙将她拽着,十三抚慰道,“小姐,主是去看小主子了,他若是见着您穿这么单薄过去,定然会生气,还是穿厚实一些再去吧。”
白苏挣扎的动作缓了缓,情绪似也是平静了不少,她点点头道,“是了,给我更衣吧。”
十三扶着白苏回去,转身给十二使了个眼色,让她赶快去找医者。
十二急急的跑了出去,也顾不上撑伞,就在鹅毛大雪中,直直奔向妫芷的白夜楼,在她心里,这世上再没有谁能比得过妫芷了
十二在雪地里磕磕绊绊,扑到崖下,扯开声音便喊,“医女医女小姐魔障了,你救救她吖”
一遍没有人理,十二便锲而不舍的继续喊,直到旁边的婆七也看不下去了,出言道,“她病发睡了,你再喊也没有用。”
十二被唬了一跳,因着婆七在这里站了近三个时辰,身上已然被白雪覆满,十二情急之下并没有看见此处还杵着个人。
十二急的一跺脚,转身又往偏院去请医者,却觉头顶上的风雪忽然断了片刻,只见一名白衣白发的怪人,挟风带雪的从崖上轻飘飘的落了下来,然后踏雪无痕的从梅林里闪过。
十二呆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是妫芷,连忙随后返回主院。
而妫芷离开了,婆七自然是抖落满身的雪,跟着追了上去。禾列站在崖上,深深的眼窝投下的暗影将眸子遮住,看不清神色,只是唇边却带着一丝笑,似是安心,又似是苦涩。
密密的大雪,宛若天地之间帘幕,正如白苏所说,这雪是冬日的雪,世界不曾有丝毫变化,只是少了一个人,于是她的世界便坍塌成一片废墟了。
陆离在别苑里,怀中抱着熟睡的顾翛,有些不知所措,一动也不敢动的端坐着,整整两个时辰不曾动一动,像个木桩子一般,香蓉看着心里偷笑不止,心觉得,也难得看见威风凛凛的铁血将军有这般窘迫的模样,遂也就一旁静静的立着,故意不上去把顾翛抱过来。
直到主院隐隐约约传来喧哗声,香蓉告诉陆离,小孩子一般睡的熟了,动一动是不会醒的,之后托他照顾顾翛一会儿,便急急的回主院。
陆离自然也是听到了主院的声音,甚至,以他出色的六识,听的一字不落,既然他已决定放手,便应该谨慎男女之防,不应该随随便便的去管这些事情。
陆离眼眸中黑色涌动,他将顾翛轻轻的放在了榻上,把被子给他盖严实。看着顾翛嫩巴巴的小脸,陆离不禁哑然失笑,听说顾连州四五岁时便已经十分老成持重了,可他这个儿子的性子竟是更像白苏。
方才顾翛刚刚被抱到陆离怀里时,便提醒了一句“蛋蛋”,小家伙向来是以吃食来分辨亲疏关系的,谁知陆离并不明白他的意思,又不知该怎样哄孩子,便不曾回答,小家伙便一遍一遍锲而不舍的问,结果问了陆离烦了,杀气激荡的吼了他一句,小家伙便干打雷不下雨的哭了大半个时辰,哭着哭着便睡着了。
陆离满是茧子的手轻轻摸摸顾翛胖嘟嘟的小脸,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红相间的锦囊,挂在了顾翛的脖子上,这是他自上战场以来就带着的护身符,从不离身,他一直相信自己几次险死还生,都是因为有这个护身符。
“出来吧”陆离走到廊下,磁性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保证影藏在暗处的暗卫能听得见。
他话音一落,从四面八方闪出十余条人影。
“看好你们的小主子。”陆离道。
陆离身上带着一种凌然的主将的气势,令人不知不觉便听从他的指挥,十余人竟是齐声道,“是”
陆离嗯了一声,身影没进风雪之中,竟是不辞而别了。
正文 第293章雪夜厮杀
第293章雪夜厮杀
这一夜,白苏又做梦了,梦中,顾连州拿着她当初玩笑写下的那张契约,神色郑重的道:我们是有约定的,又怎么会食言呢,我想娶你,素儿,你愿不愿意?
愿意,怎么会不愿意?白苏喜极而泣,梦里头,没有十里红妆,也没有宾客盈门,他们只着了红衣对着天地跪拜。
后来还发生了什么事情,白苏却不大记得了,只是晓得,顾连州他穿红衣真真好看,尤其他对着她浅笑的时候,白苏觉得天地间便唯有这一人了。
在即将要醒了的朦胧之间,白苏觉得很满足,她觉得这一切都是真的,顾连州是个守信诺的人,所以他即便死了,也在梦中与她完成婚礼。
白苏唇角展开一抹笑意,带着浓重的鼻音喃喃道,“依旧是个黑心的厉害,便是去了,也要拴着我为他守寡。”
妫芷一双银灰色的眼眸静静的看着她,声音凉凉,“醒了便起来吧,睁眼看看你屋里头这几个人被你折腾成何等模样了。”
白苏当真睁开眼,环视一周,十三,香蓉,十二,二丫,个个都骨瘦形销,十三的眉头都皱出一堆小山了。
白苏这一次昏迷,她自己没多大痛苦,事实上已经到了生死一线,这五日间,几个人寸步不离的守着她,轮流着去带顾翛,白苏生死未卜,她们食不下咽,五日下来,便都成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又一个大年不知不觉的过了去。
十二眼睛肿的像两只大核桃,见着妫芷的欢喜,以及忧心白苏的病情,将心思单纯的小丫头折腾的不轻。
“我这回是真想开了,觉得很圆满。”白苏声音中带着微不可查的叹息,是不是真的圆满,只有她自己心中最清楚,然而她说想开却是真的想开了。
“你没有什么不圆满的,你们缘分未尽,总有真正圆满的时候。”妫芷淡淡道。
满屋子的目光唰唰的全部都集中在她身上,妫芷银灰色的眼眸在白苏身上停留片刻,“即便今生没有机会,总还有来生,天道轮回,玄妙不可揣测,如何不能期待来生?这一点,你比我更有体会,不是么。”
原来,妫芷早就看出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她了。
白苏切身的体会了灵魂穿越,对于有没有来生这个问题,即便心有疑惑也罢,她现在宁愿相信有。
“我在滇南,有过几次清醒,便试着把相思缠的解药配出来了。”妫芷神色清冷的说出令人震惊的话。
相思缠在没有毒发的时候,根本察觉不到它的毒性,所以也无从配置解药,直到妫芷自己身上的相思缠之毒蔓延,才能分析其中的毒药成分,从而配相应的解药,可以说,妫芷配解药完全是为了白苏,她自己已经毒入骨血了。
“你为何不给自己解毒?”白苏问出这句的同时,瞬间明白了妫芷何甘愿受相思缠之毒,她能配出的解药,烛武又怎么会配不出来,只是他们在明知道得不到未来的情形下,都选择了给自己圆一个梦。
“大巫失去巫命,到底就是一个灰飞烟灭,我纵然能苟活十余年,与烛武终究是殊途同归,在我消失之前,也不愿对自己太苛责,他大约也是如此想着。”妫芷将如此心伤的话,说的如此云淡风轻,却令人更觉灼痛。
白苏喉头发紧,她不蠢,明白妫芷将血淋淋的伤口揭给她看,是为了安慰她,告诉她——你还有来生,总有个盼头,比之灰飞烟灭,要圆满的多了。
妫芷敛下眼眸,她每每遭受烛武的逼迫,便觉得他自私,而如今处于他同样的境地,才发觉,要有何等的隐忍和毅力,才能够坚持下去,以烛武的巫力,全然可以对她来硬的,若是大巫之间有了男女之欢,那便是毁天灭地的灾难,烛武到底还是顾念着苍生的,这样的他,如何能称之为自私?
“为何禾列却没有配出来解药?”白苏疑惑道。
妫芷正起身向外走,听闻白苏的话,微微侧回头,声音冷淡,“他从小就是个傻蛋,现在也一样。”
禾列的悟性的确平平,比起巫命强大、天才型的烛武和妫芷,他的确只是个不入流的黑巫,所以妫芷在八岁还无人教导时,便能将十二岁的禾列扒光丢进树丛里。
风雪渐缓,妫芷走出寝房,便看见一脸铁青,站在雪地里的禾列,深深的眼窝里那双眸子恶狠狠的等着妫芷,飘扬的雪中,妫芷对着怒气冲冲的他,微微勾起了唇角。
禾列一怔,顿时什么怒气也无,看着白衣白发,立于廊下的清冷女子,怔怔发呆。
隐在墙根处的婆七自然也是看见了,握着剑柄的手不由得紧了紧,心中酸痛难当:她对他笑了,可是心里有了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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