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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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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唯恐程家老太太的举动伤了姐姐的心,便低言劝慰。
“妹妹不用担心,我若都为这种小事难过,保管不到二十便要满头华发了!”
谁知黛玉听了反而警省,若换成是自己,未必有姐姐这样的心胸…

132、突遭横祸血染树下

福王妃是坐着一顶八人抬的舆轿到的三元楼下,那舆轿可不是普通人享用得起的物件,纵然如程夫人这种正二品诰命夫人,也要望而生叹。福王妃虽然是皇家媳妇,但按照祖制,她也只能坐四人抬的舆轿,且不能冒犯内宫女子,只可以银顶皂盖无帏,但今天来程府却堂而皇之的用了八人抬,而且还是银顶黄盖红帏,一时间众人难免会猜测。
“本王妃来的迟了,叫众家太太们好等,可是我的不是了!”福王妃一抬手,笑着搭在大丫鬟翠儿的腕子上:“程妹妹千万别挑姐姐的礼,我到时想早些来,可谁知刚出门,太后那儿的公公就来传,说是老祖宗念想孙儿,要招了我们穆儿去说话。这一耽误可不就正午了!”
程夫人等将福王妃引上楼,见过程家老太太,便将福王妃安置在一早留好的主位上。
福王妃一身朱红色暗掐金花的大礼服,头上带着金累丝的牡丹簪,手上环着翡翠十八子手串儿,慈眉善目,端详起来竟是位极和蔼的夫人。程夫人命丫鬟们重新换置了酒席,又与福王妃引荐自己娘家妹子并卢氏及她两个女儿。
那福王妃对邢岫烟和林黛玉根本视而不见,只顾拉着小蝶赞誉不觉:“程妹妹,你这就不对了,家中有如此靓丽的小女儿,怎地不早些带出来叫我们瞧瞧?”福王妃退了手上的十八子手串儿,不容小蝶分辨,直接戴在了小姑娘的手腕上。还叹息道:“今日在太后那里看见三公主和九公主,哎呦,两个殿下好不可怜,瘦的像只小猫儿。风一吹便要倒似的。还是太后可怜见她俩,命内侍监拨了用度过去。”
福王妃看似闲聊,可大家却都不敢接话了。纵然如忠顺王世子妃这种心直口快的。也明白福王妃在讥讽皇后无为,苛待了非亲生的庶女。
福王妃与皇后的仇源自十几年前,当时二人一起参加了皇子妃的遴选,那会儿穆宗虽然还不是储君,可他在诸多皇子中年纪最合适,反观福王…年纪尚轻。福王妃本盼着嫁给穆宗,谁知遴选的前一夜。吃了好姐妹的一碗茶水,当夜竟腹泻不止。
这事儿看着与皇后半点关系没有,可太后还是查出了端倪,并且直言不讳都告诉了福王妃,二人的心结就此形成。几年前一直都是皇后占据上风。可这二三年,太后宠溺福王妃的儿子李穆,加上皇后所出四皇子李允体弱多病,福王妃渐渐有熬出头的迹象。
看着众人一脸的不安,福王妃心中冷笑,一群胆小鬼,等她儿子登基为帝的那天,看她们还敢不敢这样对自己。
福王妃想的明白,与其叫娘家帮着丈夫谋得皇位。将来还指不定便宜了那个狐狸精呢,索性趁着太上皇和太后的身子还硬朗,及早让儿子争得大位才要紧。福王妃忽然想起刚刚在宫中太后告诉自己的那些话,不禁将疑惑的目光落在角落里。
难道他们家真抱养了皇上的私生子?
福王妃想到今日太后叫自己去的用意,太后的意思很简单,一定要在皇上开口之前除去那个孽障。毕竟孝宗多一个儿子,穆儿就多一个敌人。
程夫人是主人,别人不搭福王妃的话,她却不行,程家效忠的是皇帝,将来也会以孝宗的儿子为尊,自然不会苟同福王妃的话,程夫人便笑道:“三公主出生的时候就历经了不小的凶险,九公主倒是好些,可生母不得宠,皇上一年难得见她一面,我听说,倒是皇后娘娘时常打发了人去送吃送穿,倒也没委屈过她们。怎么…听王妃的意思,太后有意亲自教导两位公主?若果真如此,这可是两位殿下的福泽了!”
福王妃冷冷一哼:“太后才过几天的清闲日子?罢罢罢,这种活儿还是交给皇后娘娘来做吧!她可是内宫中的贤后,你们难道没听说?连陛下多年前的风流韵事,咱们娘娘也要帮忙遮掩呢!”
宋夫人不悦道:“福王妃,你这话有些过了,皇上是一代圣君,什么风流不风流的,小心被御史们听见,参奏福王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
眼看二人要有打起来的架势,徐夫人赶忙出来拉劝,徐夫人夫家的老姑奶奶是宫里的太妃,徐太妃虽然没有儿子,但当年凭着上乘的姿色,在后宫中一直与太后分庭抗争。直到如今,太上皇也多愿意宿在徐太妃的寝宫,而不会和太后住在一处。
要不是徐太妃没有儿子,哪里轮得到孝宗当皇帝?
她一出面,纵然是福王妃也要给几分面子。
徐夫人按住了福王妃,低声道:“你可消停些吧,宋夫人说的难道没理?你无端非议皇上,纵然有太后作保,可也要治你个大逆不道的罪名。再者说了,天底下哪个男人不风流?就是福王年轻的时候,不也与宫人们纠缠不清?你要是揪住这个嚷嚷,小心宋夫人给你难堪。”
徐夫人的话正是福王妃的心头大恨。王府上七八个妾室都是宫女出身,年纪大的是福王还在宫中当皇子时候收的女人,年纪小的便是福王每次进宫给太上皇请安,“顺带着”领回家的胜利品。
福王妃为这个没少与丈夫怄气,可福王就是屡不受教,福王妃也因此成了各家太太们调侃的对象。
楼上一团糟,程夫人暗中冲妹妹一点头。小蝶姑娘心领神会,悄悄拉了岫烟、黛玉出侧门往楼下去。垂花门外早有个小厮往里面探头探脑,见小蝶姑娘下了楼,忙笑嘻嘻跑了过来:“姑娘,我们小爷在蔓华苑等着您呢!”
小蝶脸一红,先看了看岫烟与黛玉,遂啐道:“你胡说什么,二爷好端端在书房里读书,哪里会跑来内宅?”
那小厮也不看邢、林二人,只急道:“哎呦小姐,奴才可半句谎话没有,二爷做了篇好文章,叫姑娘一定过去点评点评,咱们小爷的脾气您是知道的,除了您,别人的话他根本不信!”
小蝶问难的回头:“两位姐姐”
岫烟忙笑道:“妹妹自去就是,我们只在这里树下坐着等你!”
小蝶感激的一笑,她正担心邢、林二人去而复返,楼上的那些夫人们疑心问二人,届时自己私会未婚夫的事情暴露,即便没什么也要被说成有什么。此刻见邢岫烟如此通情达理,小蝶安能不喜?
人一走,黛玉便无精打采的拉着岫烟坐在一棵大槐树下乘凉,闷闷道:“早知如此无趣,我宁可在家里给姐姐侍弄花草还好些。”
岫烟掏出自己的帕子给黛玉擦汗:“见她们斗嘴岂不也是件趣事?”
“我可听不懂她们嚷的是什么,不过那位福王妃一看就不好相与,而且”黛玉犹豫的看了看长姐:“而且她不太喜欢咱们两个。”
不得不说,黛玉的自尊心还是受伤了。
岫烟止不住笑:“咱们两个难道是人参果不成?要是人人都喜欢,才有你烦恼的时候呢!何况,就我来瞧,今日来的这些人,连带算上主人家,那位王妃也没一个得意的。别看她对小蝶姑娘好,其实眼底的厌恶劲儿遮都遮不住。”
话音才落,岫烟便觉得后脑勺一痛,“哎呦”叫出了声,黛玉慌的忙去看,就见姐姐脑后被什么东西砸出了个大包,一摸一手的血。
黛玉又急又气,循着后方到处去找,就见树后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个九岁左右的小男孩,气鼓鼓的脸蛋,手里还握着小石子,正要往她二人方向扔。
黛玉提起裙子,大踏步走了过去,一挥手打掉男孩的手:“你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恶毒的心肠,你是谁家的孩子,走,和我去见你家太太。”
黛玉的手早染上了岫烟的血,小男孩儿厌恶的往后退了退:“狗奴婢,你也敢动本世子?小心我揪下你的脑袋。”
黛玉一怔,这才细细打量男孩儿的衣裳,墨绿色的吉服,脖颈上挂着金麒麟吉祥锁,腰间佩着玉环带,缀着七八个沉甸甸的荷包。却是不是寻常人的装束。
岫烟的血越流越多,顺着脖子染透了衣领。黛玉也顾不上理会这个自称世子的小混蛋,赶紧搀扶着岫烟要去上楼。
谁知对方反而快步拦在当前:“狗奴婢,你们胆敢污蔑我母亲,本世子如何能轻饶?还不跪下磕头认错!”
岫烟冷笑:原来传言也不过如此。
三元楼门口有奉命侍奉的婆子,见这边有吵嚷声,赶忙过来查看。这一下子可了不得,见太太的座上宾,邢家姑娘满脸是血,吓得惨叫一声,立时就引来了更多的人。
等卢氏随程夫人赶到的时候,见女儿的惨状,头一昏,当即厥了过去。
程府上下一团乱,程夫人和徐夫人两个赶紧叫人抬着卢氏进屋休息,北静王妃和忠顺王世子妃护着岫烟和黛玉,请大夫的请大夫,抓药的抓药,好端端一个宴请现在弄的鸡飞狗跳。
福王妃却悄悄扯着儿子的站到树下,叫王府的人将周围圈住,不准一个人靠近。
“是不是你闯的祸?”
李穆不耐烦的甩开母亲的钳制,福王妃气急败坏道:“你,你这孩子,怎么片刻都不能叫我省心?你外公”
福王妃强压下尖锐的嗓音:“你外公好容易给你建立起来的名声,难道非要毁了不成?”

133、福祸相依卢氏有喜

卢氏的晕倒让所有人措手不及,徐大人和前刑部尚书关系不错,岫烟一家子进京的时候,老尚书特意写了一封引荐信。徐大人见邢忠颇通庶务,也乐的和邢家往来,徐夫人更喜欢岫烟、黛玉姊妹的聪明温婉,并不嫌弃卢氏只是个六品小吏的妻子而疏远。
此刻徐夫人见岫烟已经止住了血,便将小姐妹俩交给宋夫人。
“老姐姐,劳烦你担待着照看这俩孩子,我进去瞧瞧卢氏去。”
“你且去,这里有我,不会叫两个孩子吃亏。”宋夫人虽然冷淡,可关键时候并不乏热心肠。
黛玉哭的眼泪汪汪,眼睛肿的像一对桃核儿似的,而岫烟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唇瓣发青,却还强撑着安慰黛玉。
宋夫人一直没吭声,可暗地里始终观察着两个女孩子。
娇弱些的那个林姑娘一瞧就像个花骨朵儿,颤颤巍巍,弱柳扶风,寻常人家可养活不起这样的孩子,必定是从小娇生惯养,从没经过风浪的。
受伤的那个邢家小姐…宋夫人不得不承认,真是个有胆识的孩子。别说是个小姑娘,就是半大小子,见了这么多的血,只怕也要哭爹喊娘,可这闺女,从始至终没掉一滴眼泪不说,反而还要安慰别人。
宋夫人心中暗暗点头,这位邢姑娘倒是适合做名门大户的当家奶奶,沉得住气,禁得住事儿,大有有临危不乱的气度。不知怎的。宋夫人就想到了太上皇的元皇后,那位早早便香消玉损的詹家大小姐。
香消玉碎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
元皇后去的时候,宋夫人刚刚做了亲。嫁给了并不情愿,却又不得不娶自己的丈夫。宋夫人的头抬嫁妆就是元皇后赏赐的一对玉如意,谁能想到。那位人人赞誉不绝的元皇后,最后死的却不明不白。
不留心还真没觉得什么,这么暗暗一比较,邢家的闺女和元皇后确实在某些地方肖似。
想到当年承蒙元皇后的恩惠,宋夫人便心软了几分,迟疑了片刻后还是坐到了岫烟身边。
“万幸只是撞破了后面,用头发遮盖一下。倒也看不出什么。”宋夫人仔细看来看包扎的绷带,“没有血丝渗出来,应该是止住了。我家有上好的创伤药,用来疗伤最好不过,等晚上我打发人送你们府上。”
黛玉止住了哭泣,泪珠儿还在眼眶里打转:“谢谢宋夫人。”
宋夫人轻叹一声:“这也算得上是无妄之灾了。邢姑娘真没看清伤你的是何人?”
黛玉才要抢辨,岫烟已经死死的拽住了妹妹的衣角,只扭头与宋夫人道:“确实没察觉什么异样的人,只觉得头疼的厉害,看东西恍恍惚惚有些重影。”
宋夫人嘴角微翕,然而想了想,终究只是点点头不再言语。
不多时,楼上脚步声匆匆。程夫人满脸的笑意:“两位姑娘快上去瞧瞧你们太太吧,这可是真真是天大的喜事儿。”
黛玉彻底糊涂了,程夫人莫不是疯了?岫烟姐姐被人砸了个血窟窿,妈至今昏迷不醒,哪里来的喜?
倒是岫烟腾的一下站起来,不敢置信的看着对方:“夫人的意思是…我们太太”
程夫人笑得合不拢嘴:“整两个月了。你们太太可真是糊涂,这么大的变化难道就没察觉出来?要不是郑太医是出了名的问脉高手,只怕你们太太还不信呢!”
姐妹俩赶紧上楼,卢氏正躺在刚刚程家老太太歪着的矮榻上,有几分难为情的看着女儿们。徐夫人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冲姊妹俩招手:“你们太太还难为情呢!这是好事,别人盼都盼不来,”徐夫人怜惜的摸了摸岫烟的头,这孩子原本的发髻都拆散了,白纱布包了一层又一层,倒显着岫烟的小脸清瘦不少。
岫烟却甜甜一笑:“夫人不用担心我,这也算是因祸得福,我不受伤,母亲还不知什么时候查出来!我们太太又事必躬亲,万一累坏了身子,倒不如叫我先受些罪。”
徐夫人笑得合不拢嘴,与后面上楼的宋夫人笑道:“姐姐听听,这丫头的嘴可真甜,我怎么就没这样一个贴心孝顺的闺女。”
宋夫人便笑骂道:“你们家三个儿媳妇是出了名的贤惠,总不能天底下的好事都叫你一个人占去吧!”众人说说笑笑,北静王妃和忠顺王世子妃两个也凑在其中,颇羡慕的盯着卢氏的肚子瞧。她二人成婚也有了年头,可就是迟迟没消息,不然北静王妃的婆婆也不会领着儿媳大老远跑到南边去求拜佛求菩萨。
眼看着年近四十的卢氏还能老蚌生珠,如何叫这二人不眼红?
北静王妃腼腆,不好多说话,倒是忠顺王世子妃性子爽利,直问邢家太太有什么坐胎的秘方,弄的卢氏一张大红脸,叫众人闷笑不已。
且说邢忠得了消息,向衙门里请了假就匆匆赶来,女儿头上捆绑的白布条让他差点没发飙,可又见老婆小心翼翼护着肚子的模样,邢忠就忍不住想乐。
程夫人亲自送了卢氏母女出府,临行前管家递来一大包名贵补药,灵芝、何首乌、羚羊角、龟甲胶等,也有给邢岫烟补血的,也有给卢氏养胎的。程家满心歉意,又不好表现出来,便只能接着送礼来弥补些。
虽然在三元楼的时候岫烟断定她没看见行凶的凶手,可大家心知肚明,除了福王世子再没别人。福王妃的父亲是文人中的一根脊梁,虽然没有入仕,但著书立说,使得北方学子对其推崇备至。因为有福王妃的父亲,世子李穆的“贤名”很早就在学子中间流传。
那些读书人未必知道孝宗有几个儿子,可却没几个不知道福王世子的。
如果砸伤邢家小姐的真是世子李穆…也许福王世子根本就没有外界传言说的那样好。
回到家中,管家早请了大夫来会诊,卢氏是惊吓过度,只要静养即可,倒是邢岫烟有些糟糕。王熙凤和贾琏一得消息就马不停蹄赶了过来,他二人还以为邢妹妹破了相,王熙凤更是一股急火,嘴唇上裂了好几道细细的小口子。
那大夫看着岫烟头上盖盅大小的伤口,一叹气:“邢老爷借一步说话。”
众人脸色大变,卢氏眼看着就要动胎气,邢忠忙道:“与其叫她们都悬着心,大夫有话大可以直说。”
“哎,既然大人已经这样说,老朽也不好再遮掩。小姐的伤口说深不深,是说浅却也不浅。眼看着天气一日比一日热,小姐的头发又浓密,上了伤药后必定是奇痒无比。依老朽的办法… ”大夫瞥了一眼岫烟满头乌黑的秀发,沉声道:“只有绞了头发,才能让伤口愈合更快。”
“荒唐,荒唐,你这庸医,拿什么混账法子坑害我妹妹!”王熙凤破口骂道。那老大夫被羞得面红耳赤,索性一甩袖袍便要走:“既然这位奶奶信不过老朽的医术,老朽何必在这里受气!”
贾琏忙笑道:“您老人家先别急着走,好歹把话说明白。你一开口就要绞人女孩儿的头发,这和要命也没什么分别,难道就没别的好办法?”
大夫冷笑:“单论外伤这一块,慢说整个京城,就是黄河以北,也找不出第二个赶超过老朽的人。你们既然不信老朽的医术,大可以去寻别人来瞧,只是到头来想要治愈贵府小姐,还要用老朽的法子。”
邢忠和卢氏都不懂医术,但大夫的意思不难理解。要他们说,绞了头发也没什么,这伤口也不是三日五日就能好的,天越热,女儿越受罪。只是又不能不考量后果。
黛玉十五,岫烟也十六了,两个孩子眼瞅着要议亲,可哪家太太、公子也不会相中个没头发的小姐吧?况且这长头发也是个耗时间的活儿,几年下来他们家闺女为保养这头秀发可没少费心思,现在叫人家绞了,可比在心口上割肉都叫人心疼。
大家不由将目光汇聚在岫烟身上。
岫烟莞尔一笑:“还不到热的时候,先容我考虑几天。”
老大夫心一急,想也没想便道:“姑娘还应以大局为重!”
岫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这大夫未免太热心了些吧!
老大夫也察觉到岫烟狐疑的目光,掩饰似的一咳:“医者仁心,老朽也不希望姑娘抱憾终身。”
老大夫的眼神有了几分不自在,而且刻意躲闪着岫烟的审视,撂下一副创伤药,逃也似的去了。
当天晚上,宋家果然来了四个婆子,都是四十往上年纪,穿带之物皆比主子不大差别。见卢氏的时候很是客气,见了岫烟更多了几分小心和巴结。
“我们三爷说,往日家里用的刀伤药性子太烈,唯恐邢姑娘受不住,这个是三爷亲自调配的,对姑娘的伤大有好处。”领头的婆子又拿出一支密封好的小瓷瓶,笑眯眯道:“这个止痒最有效,姑娘要是难受厉害的时候,就含一颗。三爷还交代,如果姑娘的药用完了,只打发个人去就行。”
余下的三个婆子忍不住好奇,偷偷打量邢岫烟。要知道她们三爷是出了名的冷,宋家等闲人都不敢近身,就连家里的两位少奶奶见了在镇抚司当千户的小叔子,也恨不得绕道而行,可见三少爷对女人没什么耐性。
谁承想,三爷对邢家女竟如此上心!

134、幸灾乐祸唯恐不乱

宋家女人回了尚书府,先去回禀夫人,将卢氏酬谢的八样礼呈给宋夫人瞧。恰宋家的大少奶奶和二少奶奶在婆婆这里侍奉说话儿,不禁好奇邢家送了什么做还礼。余下都尚可,唯独那一截婴儿小臂粗的莲藕让人爱不释手。
宋家大少奶奶笑道:“哎呦,这才五月的天,难为邢家哪里找来这么脆生生的莲藕?”京城的荷花无不六打苞,七月绽放,想要吃肥美的莲藕,非要等到十月不可。
这端午才至,哪里是吃藕的时候?因为稀奇,所以更显难得。
宋夫人点头笑道:“你们万不可小瞧了这邢家,他们虽然是从南边来的,可我听徐夫人的意思,邢家在江南的根基扎的极稳当,这位卢太太更是当地出了名的贤惠人儿,邢家老爷几年就做到京官这个位置,和卢氏的上下打点不无关系。这京城里面虽然讲求人际关系,可你们别忘了,朝堂上有一半的位置被江南人把持着。每届科举,就是皇上也要偏重江南士子。”
福王妃的父亲门下不少信徒,自打孝宗登基这几年来,又私下弄了个什么猜题的卷宗,据说是十题有五中,这比例不能说不大。消息渐渐传扬出来,加上前两科会试、殿试,福王妃父亲的几个得意门徒都进了二甲,一时间北部学子们人心浮躁,连宋夫人都听娘家兄弟说,如今进京备考的书生们几乎要将福王妃娘家的门槛踩破。
宋夫人可不认为皇上会干看着这种情形继续发展下去,重用南方官吏也好,抬举江南学子也罢。势必要成为孝宗压制福王等的办法。
邢家祖籍在江南,是从苏州小吏一步一步升上来的,据说在当地官声还极好。皇上最喜欢这种不是世家豪门出来的能干人才,再加上丈夫私下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邢家没准会成为皇上用来对付福王最好的利器。
宋家回事的领头婆子悄悄退了出去。随手打发了跟着的数人,理了理掐牙蓝绫金线水仙裙,小心翼翼进了三爷的院子。
台阶上宋晨的小厮阿吉见了忙跑过来:“妈妈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三爷已经问过几遍了!”
婆子缩了缩脖子。怯怯往里面探头,低声道:“三爷可火了?”
“还好刚刚镇抚司狄大人差人来送东西,三爷忙着招待,还没得出空来问你。”阿吉轻挑帘栊,往里回禀:“三爷,欧妈妈回来了。”
婆子越发恭谨,欠着身进了堂屋。宋晨正坐在雕花大椅上。堂下站着的是阿吉的哥哥平安,平安见是三爷院子里的回事欧妈妈,赶忙站到侧面梁柱下,将堂下让了出来。
宋晨垂直眼睑似在休憩,欧妈妈便小心赔笑道:“三爷交代奴婢的事情。奴婢都办妥了,邢姑娘看着无甚大碍,精气神儿也不错,就是身子还稍显虚了点,奴婢不敢惊扰了姑娘休息,只说了几句话,留下东西便往回赶。”
宋晨点点头,“邢家虽说是卢太太在当家,其实内宅中的大事小情多半都是邢姑娘在料理。现在邢家小姐出事,你见那府上可还慌乱?”
欧妈妈略想了想,便道:“井井有条,看不出什么。奴婢等出门的时候,是位姓林的姑娘相送,奴婢见邢府上下对这位林姑娘处处恭敬。似乎在帮着料理家事的模样。”
宋晨这才心下一安,他挥手屏退了欧妈妈,单与平安道:“你明早就拿了我的帖子去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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