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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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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三姐进了宁府就好比如鱼得水,她才不管尤氏在不在,每日拿着鸡毛当令箭,天天挑拣吃穿,打了银的又要金的,有了珠子又要宝石,吃着肥鹅还要宰肥鸭。
尤老娘素来宠溺这两个女儿,也不大敢管,没几天的功夫。荣国府那边连老太太都听说了风言风语,便叫李纨和惜春过来瞧。
惜春从来只在荣国府那边住着,极少往东府来。尤二姐和尤三姐总共也没进京机会,竟从未见过惜春。李纨只当尤氏知会过她们,也没多介绍。
惜春没了父亲,心情本来就不好。穿着又素,尤三姐只当她是李纨身边一个略体面的大丫头,等惜春冷言冷语的时候,暴脾气上来,手往左一拐,就将身子娇小的惜春推到了旁边。
却也巧,惜春跟前摆着一张梨花桌,时鲜瓜果散了一地。
“哎呦,这是干什么!”李纨又气又恼:“还没听说做客来主人家把主子姑娘给打了!”
尤二姐已经从小丫头那儿知道了惜春的身份,忙不迭上来赔礼道歉。
惜春早甩开尤二姐,只尖声唤来赖升家的:“大嫂子不在,你们难道也没个眼色?瞧瞧如今家里成了什么样子,难不成真要我请来祖宗家法,让你这个最有体面的人也尝尝苦果子?”
赖升家的苦苦哀求:“四姑娘别动怒,我们不知道这里面有误会。奶奶走的时候确实是叫我们把家交给二姨儿、三姨儿来打点,两位也是急于求成,脾气上燥怒了些,四姑娘别放在心上。”
那三姐儿狠狠蹬着赖升家的,对赖升家的先冲惜春赔不是感到可恼。尤二姐连忙拉住妹妹:“你可别再惹事,咱们没脸,大姐姐回来难道能饶了你我?”
尤三姐背着李纨、惜春轻声啐道:“我还不想在这鬼地方呆着呢!你快把她叫回来,让我们拴马拉车家去!”说完,尤三姐觑着二姐变幻无端的神采,又冷然一笑:“我知道了,咱们娘儿三个,最舍不得的其实唯你一个!怪不得你不怕辛苦,每日坐着小轿往各个草窠窝里钻,也不嫌累的慌!我劝姐姐悠着来,等大姐姐回来,见你这样尽心尽力侍弄她家,心里未必就欢喜!”
尤二姐既是羞又是恼,偏不敢说什么,就怕被那边李纨和惜春听见。
两拨人正互相抱怨,门外的娘子进来回报,说琏二爷来支车马银子,请二姨儿和三姨儿一个示下。
尤二姐立即慌了手脚,心里暗暗嗔怪妹妹不知轻重,这究竟不是自己家,何况大姐还不是她们亲生的姐妹,不过一时没了法子,才叫她们老娘跟来帮着管家。如今可倒好,家没理顺明白,却把人家正牌小姐得罪个彻底。要是四姑娘在这位琏二爷面前胡乱说些什么,自己可不就就辜负了大姐姐临走时候的一番苦心?
尤二姐一面遣人去请贾琏,一面和惜春、李纨赔笑:“四妹妹别和我们一般见识,你这金贵的人儿,犯不着与我们这些粗人动怒,我代三姐给你赔个不是。”
尤三姐不忿的还想顶嘴,二姐赶紧冲赖升家的使眼色,使人拉了尤三姐下去。
一时间贾琏步履匆匆进了堂屋。也不往风流婉转的尤二姐身上多瞧一眼,只看向惜春,语带关切:“我怎么听人说把四妹妹给伤了?到底碰坏没有?”
惜春用手帕子揉着手背上的淤青处,“二哥哥费心了。并不是什么大伤,回家用冰块敷一敷,明日也就消了。”
贾琏这才眼神淡淡的瞥了尤二姐一眼。口气冷然:“四妹妹糊涂,你那手是作画儿用的,连老祖宗都舍不得你多提笔累着,你自己如何就不多爱惜些?”
尤二姐打贾琏一进门的时候,整颗心都不能自已的落在了他身上。
贾琏满身的风流气质,长得仪表堂堂,男子气概中又不乏书生意气。尤二姐不禁将他和贾珍父子相比。
贾珍猥琐嗜色,人前还有几分庄重,人后便活脱脱一个无赖。那贾蓉更混,怕他老子,却又背着他老子不知和府上多少个姨娘都有暧昧。
正是老子没老子样。儿子没儿子的德行!
尤二姐虽然早不是个黄花大闺女,可也是少女怀春,爱慕年轻漂亮的哥儿。所以这一见贾琏,便十分有意。二姐听了贾琏这样一说,忙陪笑道:“我已经打发了人去请大夫,刚才奴家也瞧了,四妹妹并没大伤,兴许养不了半日就能好,”
贾琏冷冷一笑:“二姨儿说的简单。我们家的小姐都是娇养,平时连狠说一句,长辈们都舍不得,三姨儿倒是没把自己当外人,说动手就动手,好在只是淤青。万一碰坏了哪里,我就是提着脑袋去和老祖宗赔不是,老祖宗也未必肯听。”
尤三姐在内室里侧耳听着,闻贾琏如此冷嘲热讽,立即要跳出来拼命。赖升家的和几个媳妇眼疾手快,连忙将尤三姐狠狠的压在位置上,不肯叫她动弹。
只说贾琏没好气的给尤二姐一顿排头吃,才带了四姑娘惜春和李纨回了宁国府。隔了没几日,尤氏料理妥当铁槛寺中情景,又坐了马车回转宁国府,她进家门第一件事,先将赖升和他媳妇叫到身边细细问了一番,听说二姐和三姐得罪了惜春,便一皱眉。
赖升与赖升家的不明白尤氏这皱眉的深意,也不敢胡乱搭话,便悄悄退了出去。
尤氏呆坐了小片刻,携着丫鬟们去见尤老娘。恰尤老娘在酣睡,三姐儿不知去了哪里胡闹,唯有二姐坐在临床大炕上做针线,帕子上是鸳鸯戏水,绣工堪称精美绝伦,丝毫不比大针线班子上的女工匠们差半点。
两姊妹见了尤氏,忙起身让座。
尤氏笑眯眯的擎了二姐手中的帕子:“你从小便沉稳,绣工手艺也是我们三姊妹中最好的一个。不枉咱们家祖传的技法交到你手里!”
尤二姐一时惶恐:“大姐姐,其实我。。。。。。”
尤氏笑道:“瞧你,又这个表情,我早说过,你虽不是我嫡亲的妹妹,可老爹也是把你们当亲闺女似的疼着,那家里的绝活也从没瞒着遮着,你把一颗心踏踏实实放下就是。”尤氏顿了顿,含笑道:“听赖升家的说。。。。。。你见了那边府里的琏二哥?”
尤二姐连带绯红,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尤氏便轻叹口气:“要说贾琏兄弟确实不错,长的好,年纪也正合适,难得有个正经的一官半职,那是在皇上面前都记着名的人,说不定哪一年就飞黄腾达了呢!可惜啊!”
二姐急忙问:“怎么就可惜了?”
尤氏便笑道:“可惜他家的母老虎实在厉害。”
尤二姐便当时姐姐猜到了自己的心意,打算拿这些话来吓唬自己,便不以为意道:“凭她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难道还管的了二爷的事儿?”
“嗤!要不然怎么说你小看了琏二爷家的那位!凤丫头是出了名的破落户,最是两面三刀,嘴甜心苦的主儿,和人说话,上头笑着,脚底下就使绊子。明里一盆火,暗是一把刀。谁落在她手心儿里,断没第二条活路。”
尤氏挽了二姐的手,语重心长道:“那凤丫头倘或见那个丫头、媳妇多瞧琏二叔一眼,都恨不得撕了对方一张脸。别人是醋坛子,凤丫头便是个醋缸子。醋瓮子,你何必触那个霉头?”
原来,当日尤氏将尤老娘和两个妹妹接进京城来,心里就早打了主意。
尤二姐曾经和庄户头张家定了亲。当时看来也极好,可后来张家落魄,两家也没再往来。尤二姐骨子里是个嫌贫爱富的。最羡慕长姐嫁进国公府,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二姐和老娘妹妹过着依附姐姐的生活,唯恐将来真的嫁进张家,从此一生落魄。
二姐自忖姿色过人,更不愿凭空埋没了才华。
尤氏便拿住了二姐这个弱点,先将其接进府来。说是让她帮忙管几日的宅子,其实就是叫尤二姐见识到这奢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等她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的时候,尤氏就能按部就班的实行自己的办法。
“不是我这个当姐姐的拦着你的幸福,相反,就是姐姐太为你着想。才会告诉你这些好话。”尤氏缓缓道:“咱们家有个亲戚舅爷,人极好,家业又大,官路又好,极得皇上器重,他如今只一个女儿,唯独没有儿子。。。。。。”
“大姐姐快别说了,”尤二姐羞恼的从炕沿上蹭了下来,转身要进内室。
尤氏忙拉住她:“你倒是听姐姐说完。这位舅爷虽然年岁上大些,可只一个正房太太,邢太太又极好,从不打骂奴婢,今后待你必定也如亲妹妹似的。这种好事别人可羡慕都羡慕不来!”
尤老娘不知在帘子后面站了多久,一听继女这样说。忙颤颤巍巍走了出来,拽着尤氏的手就是不放:“她大姐儿,你说的这舅爷到底可靠不可靠?你二妹妹命苦,再不能叫她受半点委屈了!”
尤氏搀扶着尤老娘坐下,笑呵呵道:“别人的事儿我不放在心上,两位妹妹的事我如何能不操心?妈放心,这个舅老爷也不过三十出头,比我们老爷还小几岁呢!况且咱们答应了,人家还未必相中呢!”
尤老娘傲然一挺胸:“你二妹妹这人品没的挑剔,相貌就更不用说,就是那位正房太太。。。。。。”
尤氏为难的一笑:“邢家太太身子骨一向结实,二妹妹要是觊觎这个,我怕不成,况且邢家还有个厉害的大小姐。”
尤老娘知道是这个情景,便不十分肯。尤氏忙道:“妈可别小瞧这户人家,我能把妹妹往火坑里推嘛!那邢家可养了个皇子呢!”
尤老娘母女俩大奇,尤氏趁机将邢家如何抱养了五皇子,五皇子又是怎么进宫,如何怎样得宠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母女俩面面相觑,尤老娘惊疑道:“大姑奶奶的意思是。。。。。。”
“妈这还看不清?二妹妹订了张家的婚事,将来就算重新说亲,也找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的人家。若是去做正房奶奶,日子必定清苦。若是去做姨娘贵妾,又没地位。唯独这家不同,人家邢家的大姑奶奶都说了,只要二姐嫁过去就生儿子,将来就求五皇子给二妹妹弄个诰命的头衔来。妈也成了诰命夫人的娘,今后还愁什么?借着邢家的门第再把三姐儿嫁出去,老娘或是跟着我,或是跟着二姐儿,将来享福的日子在后面呢!”
尤氏这一个月来和邢夫人走的最近,时常往荣国府去的时候便要探望探望大太太。二人话语投机,说着说着就提到了尤家两位小姐。
邢夫人黑透了心肠,听着那姨娘的话,只千方百计想给邢忠弄个小妾过门。
尤氏又急着摆脱尤老娘一家,便想也不想的就应允下了邢夫人的意思。
此刻三人商议,尤二姐虽然不情愿,可也抵不过母亲的苦苦哀求。晚间尤三姐不知从哪个土洞子里钻了回来,见她亲姐姐脸上带着愁容,便追问缘由。
尤二姐心里正不舒服,也觉得难堪,说什么也不开口,反而是尤老娘乐呵呵当个美差事似的告诉了尤三姐。
尤三姐怔了怔,继而冷笑不断:“我就说她没那样的好心,原来是挖了这个火坑给二姐跳。”
“你别胡说八道,小心叫你大姐姐听见!”尤老娘不悦的看着女儿:“你大姐姐为什么,还不是希望你们俩幸福。这事儿我就应下来了,先瞧瞧邢家的意思,只要对方同意,我是没话说。”
尤老娘也不容姐妹俩分辨,说完倒头就去睡。
二姐和三姐一宿没合眼,尤其是二姐,只要一闭眼睛,就想到贾琏风流倜傥的模样,可转眼又冒出来个又老又丑,尖酸猥鄙的土财主。尤二姐烙饼似的来回翻身,没多大会儿就弄的旁边睡觉的尤三姐不厌其烦。
“二姐,你要是不喜欢,大可推了他们的意思,难为自己干嘛!要是我,宁可过清贫的日子,也绝不委屈着自己。”
“你说的轻巧,那苦日子你都忘了?我可是不愿意再回去的。别看大姐姐好说话儿似的,其实心肠硬着呢,我不答应她,将来咱们娘三个指望谁活去?”
尤三姐就刮二姐的脸颊,娇笑道:“其他人不清楚你的小心思,难道我还不知?你分明就是相中今儿那贾琏了!我明儿就告诉母亲去,叫妈回了大姐姐,只把你送给琏二爷!”
姊妹俩顿时闹成一团,在她们看来,只有尤二姐拒绝邢家的份儿,并没有邢家看不中二姐儿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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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4、贾敬出殡三姐相人

贾敬一死,宁国府上下一片大乱,贾珍父子星夜驰回,半路上又遇见了奉尤氏命来迎他们的贾珖等人,他们一见贾珍,一齐滚鞍下马请安。贾珍见那声势倒吓了一跳,以为家中另出了大事,忙问何故。
“嫂子打发我等来给哥哥和侄儿送个消息,说大老爷这一去,荣府二老爷已经请人去礼部送了折子。皇上知道咱们家恭孝,便追赐了大老爷五品之职,准咱们家子孙扶柩由北门下入都,恩赐私第殡殓。而且光禄寺已经按着等例分了赏,如今朝中大臣都看明白了皇上待咱们家的心意,都陆陆续续打发了人来祭吊。”
贾珍坐在马背上,不住拱手笑道:“万岁爷恩典!”他便又问家里是何人帮着料理事宜。
贾珖忙道:“嫂子怕我们年纪小,不稳重,已经求了老太太,把琏二哥叫了回来,如今是琏二哥带着贾蔷和贾琛、贾琼在家里上下打点,嫂子恐家里没人照应,就从乡下接来了亲家母和两个姨奶奶在上房住着。”
缀在贾珍身后的贾蓉一听这个,喜的笑容满面,哪里还记刚刚死的是他亲爷爷?就连贾珍也抑不住笑意:“很是妥当!很是妥当!”说罢,加鞭便走。他们一行人,店也不投,只管连夜换马飞驰,一日的功夫就到了都门。那贾珍领着贾蓉并贾珖等,先去了铁槛寺,此刻已经是四更天,做更的听说是东府大爷回来了,连忙吆喝众人起来。
贾珍和贾蓉在寺外大门处理了理衣襟,扯着嗓子大声悲哭起来,从大门外就跪着往里爬,直哭到天亮,嗓子咳血,喉咙沙哑方罢。
次日天明,尤氏才领着蓉哥儿的媳妇和一干婆子们来见贾珍。
那贾蓉好容易得了机会从寺里出来往家赶,连脏衣裳也来不及多换一件。就冲进上房来见他两个姨娘。
“二姨儿、三姨儿大好,外甥在这儿见礼了!”贾蓉那眼睛瞄着尤二姐,他还是年前的时候奉命去郭县给尤老娘送年礼的时候见过二姐一次,这大半年过去。尤二姐是越发的妖娆多姿了,贾蓉看着对方高耸的胸脯,不禁暗暗咽了咽口水。脸上又涎着笑往姊妹俩身边凑了凑:“我和父亲正想念二姨呢!二姨年前答应给外甥绣的汗巾子,怎么也不见拿出来?”
尤二姐一听这话,早羞红了脸,骂了几句,夺手就出了屋子。
贾蓉一怔。狐疑的看着尤三姐。
他这二姨素来就是个多情的种子,可不是耐得住寂寞的女人,要是往日,尤老娘不在身边,她说什么也要和自己调笑两句,就是心中有气,也不会就这么轻轻松松放过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二姨儿改了性子?
尤三姐见贾蓉狐疑往自己处打量,没好气的冷笑道:“你快别问我。我也不管你们之间那龌龊事儿。别当我和你二姨儿似的好欺负,你蓉小子今后千万别犯在我手心儿里。”
贾蓉忙赔笑:“瞧三姨儿说的,我是那种人吗?”
“你叫我一声三姨儿。我就给你一句稳妥的话,二姐是看中了别人,你这种无足轻重的家伙,今后还是离着你二姨儿远些。”
贾蓉吃了一惊,这惊吓可是实实在在摆在了脸上:“二姨儿看中了谁?怎么半点风声没有?这种话三姨儿可不能乱说!”
尤三姐下了临床大炕,只穿了一件绫纱小褂子,下面藕荷色的撒花裙,别致的弯寰髻上插着一朵硕大的金牡丹。尤三姐冷看着贾蓉:“我们姐俩又没卖到你们家,二姐相中了谁,难道还要你们恩准不成?你回去告诉你拿爹。今后少纠缠我二姐。大姐姐识人不清,嫁进你们家也就罢了,休想再惹我们姐俩儿!”
尤三姐举着粉拳,牙根紧咬,一幅要揍贾蓉的模样。
贾蓉讪讪的出了尤老娘住的上房,一回自己的园子。便将其心腹小厮叫到身边。那小子早进家门的时候就把府内的大小事情打听的清清楚楚,就为贾蓉一时想不起来,他帮忙先记着。
“赖婶子说,二姨儿最近常叫人去外院送送茶送水,还自己亲手做了几道热糕,叫人拿去给琏二爷吃。”小厮小心翼翼的看着贾蓉的神色,等见对方脸黑成一片的时候,便再也不敢说了。
贾蓉强忍怒火:“你不用怕,只管继续说就是。”
小厮讪讪一笑:“赖婶子还说。。。。。。有丫头瞧见二姨儿晚间偷偷往小花园里去,可究竟是去见谁,倒是不敢确定。”
贾蓉勃然大怒,心里暗骂:好一个尤二姐,跟他爹眉来眼去,叫人占尽便宜不嚷,自己动动手脚便摆出一幅贞洁烈女的模样。现在瞧着贾琏好,便又肖想当琏二奶奶了?
呸!她想的倒美!
贾蓉沉声道:“太太请了琏二叔来,琏二嫂子就没跟来?”
“说是琏二嫂子每日都去邢家帮忙,顾不上来这边。”
贾蓉听了小厮又说几句,随意挥挥手将人赶了出去,他坐在太师椅上闷头不语。
尤二姐和尤三姐是两朵鲜嫩多汁的花儿,单单从相貌上来说。。。。。。尤二姐是个中翘楚,最得尤老娘的真传,可尤三姐胜在年纪更小。贾蓉知道他爹一直憋着劲儿要将尤三姐弄上手,这次她们姊妹俩住进府里,老爹还不有大把大把的机会达成心愿?
贾蓉也不奢望尝三姨儿一口鲜,不过是巴望着从二姨儿这讨点好处来。
可现在眼瞧着尤二姐要往琏二叔身上凑,贾蓉如何甘心?
“得想个法子叫尤二姐死了这条心啊!”贾蓉喃喃自语道:“实在不成,还得我亲自往二婶子那走一遭,她出来,还怕尤二姐不败下阵来?”
贾蓉正在这儿想的得意,前院议事厅又来人往里通病,说宫里面夏守忠夏太监来祭奠,问需还多少的谢金。
贾蓉没办法,只能先收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叫了赖升往外去。
宁国府这边已经将前厅收拾妥当。桌椅整齐不说,且下了隔扇,挂上孝幔,门前起了鼓手棚。牌楼等等。贾蓉见贾琏早将一切色色都预备齐了,连连道谢,自己则赶回寺中,回明贾珍。
转眼到了初四这日,贾珍率一干人,扶柩进城。是日丧仪焜耀,宾客如云。自铁槛寺至宁府,夹路看的不止上万人。
内中见贾家这种奢华作风的,也有人不住嗟叹,也有人满眼羡慕,更有那一等半瓶醋的读书人,数落丧礼过奢的。。。。。。
贾珍坐在马背上,看着一路上对的围观,心里虽然窃喜。可脸上只有悲戚。
诸亲友来祭祀过,贾珍不堪操劳,只对外宣称是悲伤过度。只叫贾蓉帮忙料理家事。尤氏大约猜到了丈夫的心意,只告诉他自己和那边大太太的打算。
贾珍想了想就沉着脸去了外面,对尤氏的话不冷不热。
这天虽然进了九月,可京城只早晚的时候凉爽,贾珍便赶紧将埋棺的日子定好,拄着拐去了荣国府,往贾母老太太这儿示下。
贾母也赞成宜早不宜迟,商议好了这一切,贾珍便打发小厮们去请家里几个要紧的亲戚来观仪式。邢家正在被邀其中。
贾蓉亲自来请邢忠,请舅爷无论如何要给赏脸走一遭。邢忠哪里有那个时间。卢氏是高龄产妇,全家也舍不得她动弹,唯恐动了胎气,又不好一口回绝,只能叫岫烟全权代劳。
过了几日就是贾敬送殡之期,贾赦、贾政、王夫人等。率领家人仆妇,都送大家往铁槛寺来。尤老娘带着两个宝贝女儿坐了一顶素车,也跟着颠簸的往城外去。
尤二姐从头到尾闷不作声,尤老娘鼾声四作,唯独三姐儿眼睛东张西望,没半刻消停。
“那是谁家的公子?”
尤三姐忽然手一指,盯着帘子外的某个方向就不动了。外面的管事姑姑母们赶紧回了贾蓉。贾蓉笑嘻嘻的骑着高头大马凑了过来:“三姨儿什么事儿?”
尤三姐没好气的让贾蓉把脑袋伸到别处去,只低声问:“那也是贾家的亲戚?怎么都没见过?”
贾蓉往尤三姐指着的方向瞧去,等眯缝着眼睛把人看清了,也估不上回答尤三姐的话,脸色骤变,忙迎了过去。
尤三姐被扇了一鼻子的灰,对着贾蓉的背影恨恨骂个不停,可眼睛却舍不得从那个方向移动回来。
她就看着贾蓉抱着男子的马头,仰着脸不知说什么讨好的话。男子也没怎么搭理贾蓉,只垂首和车帘子内的人说什么。
尤三姐轻轻挑开轿帘,就问赶出的车把式:“咱们前第二辆是谁的车?”
赶车的人忙道:“说是邢家大小姐的车驾。”
“哪个邢家?”
赶车的一笑:“三姨儿怎么糊涂了,咱们家认识的能有几个邢家?还不是舅老爷家?那是舅老爷的女儿!”
尤三姐还想问车把式认识不认识那马上的英俊公子是谁,前面人已经走了,贾蓉飘飘悠悠回来给尤三姐报信。
“三姨儿瞧我可见着谁了?难得难得!”贾蓉笑道:“竟是镇抚司的小宋大人。这可真是。。。。。。外甥长这么大,还头回跟镇抚司的人打交道。枉我还自称人缘交际的广呢!”
尤三姐不动声色的隔着帘子道:“镇抚司?什么来历?前面马车里坐着的可是那位小宋大人的家眷?”
“宋家和咱们没往来,不过是小宋大人办差路过,知道邢姑姑的车马在这儿,所以来问个好儿!”
贾蓉脸面窃喜:“原来这位小宋大人是相中了邢姑姑,我就说呢。。。。。。”
尤三姐脸色就是一沉,根本不等贾蓉说完,摔了帘子藏进了马车内。
贾蓉摸了摸鼻子,又瞧瞧邢岫烟的车马,再望望尤二姐、尤三姐这边,忽然明白了几分,不禁冷然一笑。
倒是又冒出个想吃天鹅肉的,可尤三姐也不想想,那镇抚司出来的人是什么脾气,小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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