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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多娇-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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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觅也听说过邢家富庶,可没想到会富裕到这种地步。他忽然对这门亲事失去了许多信心,觉得是自己高攀了林家。
乾觅不禁瞄了后面的林黛玉一眼,心跳陡然加速。
恰好黛玉的目光也往这边来,四目相视,二人齐慌张的转开视线。可没多久,俩小人又偷偷流转目光瞥向对方,乾觅冲黛玉含蓄的一笑,黛玉面无表情,但心里却漾起一股甜蜜。
岫烟早把二人的交际看在心里,这么瞧来,倒是郎有情妾有意。
这样最好,在此时代,一见钟情所维持的婚姻远比那些盲婚哑嫁来的幸福的多,岫烟相信,再加上自己在一旁看着,黛玉一定吃不着大亏。
216、得佳句两看正相宜
乾大姑奶奶满意的看着这俩孩子,这才是天作之合,亏得她大嫂子还想把娘家侄女嫁进来呢,那女子自己也见过,娇滴滴一副做作刻薄的模样,除了样子还能见人,再没一个优点。哪像林姑娘,知书达理,虽然没了父亲,可人家爹爹到底是曾经的探花郎,林家是江南有名的书香门第,儿孙恭孝,女儿谦和。
自己的老爹眼界太高,还想着叫觅哥儿娶邢家的丫头,乾大姑奶奶从根本上反对。她是徐夫人的娘家嫂子,徐家老太妃还在的时候,乾大姑奶奶是常去徐家做客的,那徐家什么门第,往来宫车频繁,进出府邸的非富即贵,自己的小姑子徐夫人更是轻易看不上什么人。能得小姑子赞许的,必不是凡人。
乾大姑奶奶那会儿去徐家吊唁的时候,见了卢氏和她这俩女儿,心里就爱慕不已,私下里一问,小姑子对邢家更是满口赞誉,乾大姑奶奶就动了结亲的心思。她们家的事儿她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觅哥儿好是好,可惜家底子太过单薄,老爹娶了个后妻,娘家在济宁也是响当当的门庭,加上陪嫁丰厚,进门没几年就连得了三个儿子,所以这位继室老太太握着内宅的大部分权利,和乾大姑奶奶的嫂子分庭抗争,两个人斗的有来有往,势力也是此消彼长,没个消停时候。
觅哥儿爹娘去的时候,也是老太太撺掇了她老爹,将二房的金银细软都收回来,祖产充公。那会儿老太太才生了小儿子,正是得宠的时候,加上觅哥儿的爹死的并不清白,朝廷上也需要打点,他们这一房虽然是嫡枝,可二三百口人都住在一处,矛盾只多不少。族中对自家的处置方式多有抱怨,乾大姑奶奶的老爹一时没办法,只好迫于压力,将觅哥儿生父的产业充公,总算平息了族中的纷争。
乾大姑奶奶左右掂量,自己的侄儿相貌没的说,人品极佳,才学又是济宁府数一数二的好,唯独就是家产不殷实。林姑娘的爹怎么说也是做过巡盐御史的,那差事肥的流油,就只一个女儿,今后加上邢家的帮衬,侄儿未必没有好出路。
乾大姑奶奶也是真心疼这个侄子,所以才格外积极的想要达成这桩婚事。
她笑着和乾觅道:“昨儿你说得了个好对子,究竟可有了下联?”
乾觅赶忙将心思收回,笑答道:“佳句难得,我想着稍后和朋友去拜访梅公子,看他可有何妙解。”
乾大姑奶奶笑指了指林黛玉:“你这个妹妹可是出了名的才华横溢,不如就叫她为你筹谋筹谋?”
乾觅大喜,两手合十朝黛玉一躬身:“恳请林姑娘赐教。”
黛玉慌忙摆手:“乾公子客气了,我才疏学浅,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岫烟见这丫头因羞赧而有退缩的意思,也顾不得场合,赶忙笑道:“妹妹要是才疏学浅,那我等就越发不敢提‘念书’二字了,况且乾公子问的诚心,你不会也就罢了,若会,何妨切磋一下?孔圣人可说过,三人之行,则必有我师,说不定妹妹一句好对,可巧就解了乾公子的疑惑也未可知。”
别人都饶有兴致的看向林、乾二人,独王夫人不屑的一撇嘴角。
真是个毫不知道廉耻的小蹄子。这种话也是她能说出来的?真真儿和她姑妈邢夫人是一个祖宗,说话也不经脑子想想,脱口便道。这种场合,连卢氏都没说话的地儿,邢岫烟一个没出阁的闺女家,也好和陌生男子搭话!
王夫人越想越觉得自己该放着邢岫烟,这卢氏也是,亲生闺女不急着嫁人,偏把个野路子的丫头当宝贝似的。
王夫人正腹诽着,忽然瞥见邢岫烟闪着灵气儿的大眼睛,她心下一惊。王夫人暗叫自己糊涂,她怎么才弄明白?原来这卢氏一直存着坏心思呢,他们一家子明明知道老太太想把林黛玉嫁给自己的宝玉,现在可好,卢氏撺掇乾家去和老太太提亲,目的肯定是要把自己的亲闺女嫁给宝玉,好巴结上荣国府这棵大树!
王夫人越想越是不忿,她还真把自己当个了不得的人物了,若此时岫烟知道王氏心里所想,必要恨恨地嘲笑一番。
且说乾觅闻听邢岫烟的话后连连点头,这小子唯恐黛玉回绝,忙开口道:“我得的这上联是:塔内点灯,层层孔明诸角亮。”
此联合情和景,且内中蕴含了卧龙先生的名号谐音,确实值得一对。
黛玉立即陷入沉思,乾大姑奶奶生怕冷场,忙招呼几位夫人吃酒,她则嗔怪的看向侄儿:这傻小子,她不过那么一说,还当真了,依着乾大姑奶奶的意思,乾觅就该在开口之前换个简单的对子,现在可好…
乾大姑奶奶一面招呼众人,一面暗自念了好几句“阿弥陀佛”,可千万别叫林姑娘下不来台,自家这傻小子没了美娇娘!
岫烟轻推了黛玉一下,低声问道:“可有了好句?”
黛玉紧锁蛾眉,并不回答。已经落座到黛玉对面的乾觅眼巴巴儿的看着这里,脸上也浮现了懊悔之色。
岫烟看的一乐,嘿,这小子倒是知道心疼人!就是不知他对所有人都怜香惜玉,还是偏偏只为黛玉?
不多时,黛玉侧首,纤细白皙的手半遮住檀香小口,冲身后的紫鹃要了纸笔。紫鹃赶忙去外面取,乾觅的小厮早在外面将东西交给了紫鹃。黛玉不假思索,提笔在泾县纸上写了下联。
正是:池中栽藕,节节太白李长根。
黛玉冲乾觅莞尔一笑:“公子的上联实在难对,我也不过勉强附和了一联,还望公子不要笑话。”
岫烟心中大定,黛玉这丫头,越是谦虚就越有底气。她才没看清楚,不过想来也是十分精彩。
果然,乾觅迫不及待的接过对子,从头到尾将寥寥数字细读了一遍,不禁开口叫好:“对仗工整,仄起平收,我再想不出比林姑娘这一对更妙的佳句了!”
“根”乃是“庚”的谐音,黛玉这楹联里,含的却是李太白的名讳。
乾觅再看黛玉的眼神时,就多带了几分探究…
这次的筵席宾客尽欢,当然,这宾客中未必就包含了邢夫人和王夫人妯娌俩。二人气哼哼的出了乾家大门,在门口和卢氏不欢而散,看着荣国府扬尘疾驰而去的车马,卢氏笑笑后就带了两个闺女启程返家。
邢忠今儿没出去应酬,专在家里等消息,她们娘仨才进门,邢忠就迎了上去问个不停。卢氏打发了黛玉和岫烟回去休息,自己则没好气的瞪了丈夫一眼:“也不叫我喝口茶喘口气,忙的什么似的。”
邢忠赶紧赔笑倒茶,卢氏知道丈夫是担心自己辜负了林如海的嘱托,于是便将今日所见悉数讲了出来,邢忠点点头:“这也好,咱们给林丫头准备的嫁妆不少,将来是怎么花也花不完的,只要乾觅这个少年本身自重自爱,咱们就是填补些也没什么。”
卢氏也是这个意思,她笑道:“而且我听乾大姑奶奶的意思,乾家因为人口太多,巴不得叫乾觅分出来单过,我想着,不如在林丫头的陪嫁单子上多加一套宅院,就在凤尾胡同附近,将来我们娘儿几个见面也方便。”
邢忠也觉得主意甚好,只是“这附近的宅子?只怕难寻吧?”
卢氏笑道:“这有什么难寻的?你闺女早想好了,咱们这胡同里马上就要空置出来一套极大极好的庭院在,正适合给林丫头。”
邢忠不解的看向妻子,卢氏还想故作神秘,可邢忠没多久就反应过来,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卢氏:“你说的不会是,不会是对门欧阳家吧?”
卢氏嗤笑一声:“为什么不是她家?欧阳氏对咱们可干了不少缺德事儿!”
“欧阳家是该收拾,可咱们怎么出手?我瞧着那皇帝到现在还护着欧阳家呢!”邢忠不乏忧心的念叨,作为一家之主,邢忠早想给欧阳家好看了,可惜自己现在实力不足,还没法子扳倒对方。说来说去,自家占了两个劣势:其一,皇上总怕正德亲养父母而疏远了他那个亲爹;其二,皇上对欧阳家的小姐念念不忘,余情难了。
邢家想要成事,就不能想着一击毙命的奢望,消灭欧阳家这个扬州望族,必要徐徐图之,让皇帝一点一点厌弃对方。
邢忠的主意和女儿不言而合,而岫烟并不知道父亲也有对欧阳家动手的打算,她此刻正关了门叫美莲说话。
“这么说来,乾公子非但没有通房丫鬟,而且身边一向用小厮服侍?”
美莲认真的答道:“确实。我借口迷了路就进了乾公子的小院,看院子的小厮倒是个热心肠,我趁机问了几句,那小厮对乾公子十分推崇,而且忠心耿耿。”
岫烟沉吟半晌:“有的时候忠心是好事儿,有的时候就成了坏事儿。这个乾觅不是酸腐的书生,虽然情事上羞涩了些,但喜好上和林妹妹倒是能走到一处去。这世间多少豪门中的宗妇,就是不得丈夫的喜欢,年轻有颜色的时候还好,一旦人老珠黄,可就要独守空闺了。”
美莲气呼呼道:“所以说,这嫁人可要看清楚仔细了,咱们隔壁的袁大人家不就是如此?袁太太看着面子上光鲜,其实胡同里的人都知道,袁大人几房小妾,和袁夫人早没了恩爱,听说年前又纳了个十七岁的女孩子,真是作孽呦!”
岫烟冷笑:“这位袁大人当年也是靠着袁夫人的娘家才起来的,可惜,袁夫人娘家兄弟一没,家业败落,这位袁大人就原形毕露,什么事儿都敢做了。现在全家就怕这个乾觅也是表里不一的主儿,那可就害了黛玉。”
美莲没敢搭话,等略停了好久,她才试探道:“要是小宋大人在这儿就好了,他给姑娘出个主意,或是帮姑娘试探试探乾公子,姑娘何必还有这些烦心的事儿?”
岫烟语气微酸:“小宋大人八成正和巾帼女英雄携手杀敌,保家卫国呢,哪有闲心管这些事情!况且我是什么小人物,哪里值得他费心?”
美莲张了张嘴,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岫烟察觉到不对,“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美莲打了个激灵,连忙赔笑凑到岫烟身边:“姑娘真是神了,这也能猜得出。其实…其实我今儿在乾府的时候,看见个人,是,是小宋大人。”
岫烟一惊,继而觉得这丫头满口的胡言乱语:“可不听你这混话,我且休息去了。”
美莲见姑娘转身要走,急的忙拉住她:“姑娘我没说谎,确实是小宋大人本人。姑娘不知道,我当时见他才乾公子的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多惊讶,守门的小厮说他是乾公子的朋友,专门在书房等乾公子的。”美莲小心翼翼的看着岫烟:“可是姑娘,我总觉得小宋大人是专门等你的,因为他叫我带话给姑娘,明儿正午想约姑娘在得月楼见一面。”
岫烟的心头就像几请千只蚂蚁一起搬家似的,密密麻麻,搅和的人心神不安。
东南战事未平,宋晨是钦差,没有皇帝的诏令决不可轻易返京,他究竟是为公还是为私?而且,宋晨找自己究竟为何?
这一夜,岫烟睡得半点不踏实,第二日醒来,美莲大气也不敢喘,等为姑娘梳洗打扮好,姑娘说找出那件火狐狸斗篷,美莲这才欢喜起来。
姑娘这是要出门的架势,不然可犯不着穿那样好的衣裳。
可惜,美莲高兴的太早了些,等到午时已过,岫烟丝毫没有出门的意思。美莲泄了气儿,意兴阑珊的看着小丫鬟们在屋子里分线描花样子。
都过了未时一刻,美莲正无聊的给鸟儿添水,美樱忽然步履匆匆的走了进来:“快叫外面的人准备马车,姑娘要出门。”
美莲一怔:“去哪儿?”
美樱气得戳着她的额头:“呆子,昨儿你和姑娘说谁等着她?当然是去得月楼了。”
美莲先是大喜,可继而苦着脸:“小宋大人明明说了正午时分,这会儿都未时了,姑娘去的时候人家等着才怪呢!”
美樱小鼻子一哼:“这才看出诚心不诚心呢,他要是早走了,姑娘也不用和这种人纠缠!”
217、一路尾随二人得见
美莲听美樱这么一说她才略放心,转念一想,姑娘素来足智多谋,她觉得事情可行,那必定有恰当之处。于是美莲亲自往后院马棚去叫人拴马套车。负责一家大小出行的外院管家赵兴瞅了瞅外面的天色,心下满是疑惑,可又不敢得罪自家大小姐面前这位红人,于是客气的冲美莲赔笑:“美莲姑娘,已经是这个天儿了,咱们家大小姐不知要去哪儿?”
“姑娘的心思我们哪里敢多问,只知道是往贡院那边去。”美莲轻笑:“差点忘了,套车的时候就用年前南边孝敬来的那驾翠盖珍珠缠花流苏车。车把式也要穿的干干净净,把老爷太太年下赏赐的衣裳穿出来,几个跟车的婆子不用赵大叔管,我再叮嘱她们。”
赵兴一听便知道此次出行慎而又慎,赶紧点头去忙。
这驾翠盖车是南边庄头们和几个大掌柜一起孝敬给岫烟的,按照今年苏杭一带最流行的款式,耗费重金打造。翠色帷盖外四周缀着一串串珍珠流苏,那可是实打实的诸暨走盘珠,围绕四周共一百二十串,每串上又有一十八颗大小相似,圆润雷同的珍珠。
夜幕时分也不觉得什么,一旦到了白日驾车出去,那日头一照,明晃晃打在上面,能叫人看直了眼睛。
车厢四周的毡帘上另有苏杭绣娘手工亲制的缠枝花,各色驳杂,活色生香。
庄头们和各大掌柜的为讨好邢岫烟可是没少出血,不过也由此可见邢家在南边的产业惊人到了什么地步。
岫烟一得这马车就叫人锁了起来,平日专人管着,就是往荣国府去走亲戚也没说用一下。今儿忽然刻意吩咐,赵兴就知道姑娘此行不同寻常,赶忙叫了十几个武艺高强的护院陪同。
这边岫烟穿戴整齐,才要出自己的院子,乳娘就抱了福哥儿进来:“姑娘,福哥儿闹着要来见姑娘,我怎么哄也没用。”
福哥儿奶馒头似圆胖的小脸上挂着明显的两道长长泪痕,大脑袋窝在乳娘的肩窝处委屈的直小声抽泣。
岫烟心一下子就软了,她冲福哥儿一伸手,小肉丸子忙叉出两条小胳膊,被乳娘紧紧抱住的两条小腿还不时往后揣,生怕乳娘抓住他不放似的,没多时就把乳娘鹅黄色的小袄踹出两只小脚印。
岫烟知道是这小子又耍赖,又气又笑,捉住福哥儿的小手指头“狠狠”咬了一口。福哥儿咯咯笑的这叫一个欢实,安然自得的趴伏在岫烟身上不肯动弹。
美樱怕姑娘衣裳弄皱,伸手就要来接:“还是我来抱吧,姑娘小心弄脏了衣裳。”
福哥儿像小猪似的哼着,小手抓的更紧了,岫烟的头发差点没叫这臭小子拽散。
“算了,带上乳娘,我们一同去。”
“可是姑娘”美樱见岫烟宠溺的逗弄着福哥儿,只好将话又收回去。乳娘才知道姑娘这是要出门,忙涎着脸和美樱解释:“我真不清楚,若早知道姑娘有要事缠身,说什么也不会带着福哥儿过来。”
美樱脸上虽然挂着淡笑,可心里却不舒服的很。这乳娘不过是件这些日子以来主人家甚是客气,自家姑娘和林姑娘又常常帮她哄孩子,所以胆子愈发的大。常有事没事就借口福哥儿不舒服来叨扰姑娘,要不是姑娘还是个年轻姑娘,怕喂奶这种差事也要推给姑娘做一做才心满意足呢!
美樱是从小跟着岫烟的,她虽然心疼福哥儿,可更心疼姑娘。眼下可是关乎姑娘一辈子的终身大事,有乳娘和个奶娃娃在旁边,叫小宋大人看见也不知好还是不好。
岫烟抱着弟弟,领着一众丫鬟婆子并侍卫出了正门,而那边卢氏和黛玉还全然不知。门口的家丁分列在台阶两侧,出行的队伍在黄昏时分格外显眼,尤其是那辆价值不菲的翠盖珍珠缠花流苏车。
欧阳家的三老爷恰好从巷子的另外一头赴宴归来,他前去拜访恩师,吃了几杯酒,正昏昏沉沉,他的贴身长随忙在外面禀报:“老爷,对门邢府有人出来。”
欧阳三老爷来京城时间略短,并没和邢忠、卢氏打过照面,一来他自持读书人,不屑和商贾起家的邢忠打交道;二来他们老太太才吃了个大亏,欧阳三老爷替母不忿,还没想到想个什么法子惩治邢家这帮子恶人。
今儿听长随一说,忙掀开轿子帘往外探看,天尚未全黑,邢家却早点起了红灯笼,照射门口正要等车的少女愈发华彩流光。
欧阳三老爷一怔,指着穿着火狐狸斗篷的少女问服侍之人:“那是谁?”
“回禀三老爷,好像是邢家大姑娘。”
欧阳三老爷心下一动,仔仔细细盯着邢岫烟不放,等半晌才确定这女孩子确实没有长辈跟随,而是只带了十几个家丁,于是忙道:“不必回府,叫轿夫们跟上邢家的车马。”
长随等面面相觑,不知三老爷打的是什么主意,可身为奴才的他们又不好多问,只能埋头依照吩咐行事。
赵兴在拐出街角的时候就发现了身后缀着的轿子,他开始还以为是什么人盯上了姑娘这辆价值连城的马车,忙给护卫们使眼色,可没多久,赵兴就瞅准了一个是欧阳家的跟车小厮。赵兴等都知道两家的恩怨,越想越觉得蹊跷,忙策马过来回禀邢岫烟。
岫烟坐在温暖舒适的马车内,抱着呼呼大睡的肉丸子,淡淡的回应外面:“无妨,叫他们跟着就是。”
赵兴只好叫周遭人加强戒备,自己则缀在末尾,时时刻刻防御后方突袭。
一时间到了得月楼门前,那掌柜的在寒风中快冻成了木头人,但见邢家的车马一来,连滚带爬的奔到翠盖车前:“邢姑娘,你可算来了,快进去瞧瞧吧,那位爷就差把我们的百年老店给砸了。”
赵兴扯了掌柜的领口往后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对方:“我说掌柜的,你的消息也太灵通了些,难道我们就非是邢家的人不可?”
掌柜的露出一张苦瓜脸:“这位爷,你是没看见里面儿,小宋大人自己喝闷酒,镇”
掌柜的才说了一个“镇”字就浑身打寒战,镇抚司那帮人个个都是煞星转世,没一个好打点的。小宋大人在里面喝闷酒,外面那帮兄弟就差拆了自己的酒楼。他消息也算灵通,再加上自己的小揣测,猜到小宋大人等的八成就是邢家小姐,所以早早打发了心腹去凤尾胡同附近守着。邢家的车轿肯定没单骑来的迅速,所以半个时辰之前掌柜的就得了信儿,故意打扮这个可怜的模样在门外恭候。
赵兴并不知情,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好了,先等我们家姑娘下了车再说。”
十几个护卫团团围上来,赵兴更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远方一路尾随的欧阳家。这边岫烟抱着福哥儿进了得月楼,门前尚好,可一靠近楼中间的戏台子附近,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可就没断过了。几个大汉在这么冷的天仍旧赤着臂膊划拳,满桌子上尽是酒肉残羹。还有个文弱书生模样的家伙像是醉死在了餐桌上,一只手还软弱无力的耷拉在空中。
美莲用绣帕捂住鼻子:“姑娘,咱们快上楼去吧。”
真等邢家一众人跨上三楼高阶,原本吃酒划拳的那些汉子们却忽然止住了手中的动作,眼神都往三楼雅间的方向偷瞄。
。…
岫烟一开门,就闻到了满屋子的酒味,独坐在窗口自斟自酌的宋晨急忙回头,一看是邢岫烟,脸上不由自主的就流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色。
不知道什么时候偷偷醒来的福哥儿被满屋子的酒气熏了个喷嚏,小鼻子一紧,“阿嚏阿嚏”连打数个。刚刚才有点暧昧的气氛瞬间被这小子搞砸了个彻底。
岫烟低头瞅了他一眼,臭小子反而很是无辜的眨巴眨巴水汪汪的大眼睛。宋晨嘿的一笑,伸手来逗弄这小子:“这就是福哥儿?好古灵精贵的小家伙。”
宋晨是在刀口上舔生活的人,加上前一阵子在东南每日打硬仗,手上的茧子只厚不薄,他自己不觉什么,可刮在福哥儿软嫩的小脸蛋上顿时起了一道红印,可把岫烟心疼坏了。
宋晨讪讪的收回手,福哥儿倒也不哭,反而得意的看向他。
宋晨大奇,不由岫烟分说就把福哥儿接了过来,福哥儿的小胳膊小腿儿就开始抡圆了往宋晨的脸上招呼。
“这小子好筋骨啊!”
岫烟笑骂道:“他才几个月?骨肉还没长齐整呢!快把他抱过来,小心一会儿扭了筋。”
宋晨恋恋不舍的把福哥儿还给岫烟,小肉丸子像是受了天大委屈似的,伏在姐姐的肩头,泪珠子吧嗒吧嗒直往下掉。
岫烟抱着自己的弟弟坐在宋晨对面,眼睑低垂,根本不看他:“昨儿巧了,你也去乾家?”
宋晨盯着岫烟的目光炽烈而深沉,他半晌才回答岫烟的问题:“不是巧了,是我知道你昨儿会去乾家,专程等在那。”
岫烟冷冰冰道:“等我?咱们非亲非故,小宋大人又公事繁忙,私事更繁忙,能有什么来问我?”
宋晨闻到浓浓的醋意,反而心里敞亮,他只觉得自己枯坐的这一个下午终究是值了。
218、福哥儿威武童子尿
宋晨什么也没说,只亲手拿了新酒盅斟了一杯烈酒,然而想了想,又把酒洒在地上,换了半碗清茶:“这是上好的梅山茶,只东南月阳一带才出产,每年不过那几斤,连朝廷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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