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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断你的身影-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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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题记
注定消失的——望断你的身影
留下的,还在活着——亦已死……
挽留不下风的逝去
还是那片荒原……
——摘自顾菲女士日记
第一部
注定消失的——望断你的身影
留下的,还在活着——亦已死……
挽留不下风的逝去
还是那片荒原……
——摘自顾菲女士日记
第一章
林珊虽已身为母亲却天生丽质、身材秀美,走到哪里都会招惹眼光。
林珊在青岛海关署工作,她是办公阶层真正的白领一族。高耸的玻璃楼傍海听涛,在蓝天下,这些鳞此栉比的写字楼因她们婀娜的身姿而亮丽。在每层的办公隅里、长长的走廊上、辉煌的大厅中、永不停歇的电梯间,到处闪现她们的套裙、高跟鞋和飘逸的长发。白领女性叫人想象,写字楼的阳光因她们潇洒的气质而生辉。
她外表有一种清丽的气韵,性格却偏静;她看上去是一个明丽的女子,实际上浑身又充满了阴柔的气息。她的同学李婷说她身上结合了动与静、欢快与忧郁的统一。她抬眼看人的眼神十分美丽,低眉时又显忧伤;让她无意中看一眼全身都舒服,并且很长时间忘不了她。她知道自己有这样一种眼神,大多场合不愿与人对眼光,尤其是男人。尽管这样,在她女儿欢笑六岁那年,她的这种眼神还是给她带来了灾难,她明显地把持不住自己……她没有为她的丈夫守住自己。
她的丈夫方易深是中学的历史教师,他的额头宽阔、帅气,有一股被书熏染的清雅之气;鼻梁直率,眉宇间暗含着屈强;和其他知识分子一样也架一付眼镜,镜片后的眼睛清幽,眼神谦辞、冷漠,组合在一起,决不乏知识分子的深奥。当然,也有点遗憾,他没有社会人的圆滑……女人往往看重这一点。
他的妻子有一段时间对他不满。她回家很晚,他肯定是很少过问。用林珊的话说:对她不知冷热。有时她觉着他为此跟她发点脾气、吵上几句心里都舒服些。这种丈夫没有尽到关心妻子的责任。林珊知道他的处境,那是他写作正投入时期,好像有点杂念都会让他把文章写得支离破碎。可女人喜欢的东西是不讲究代价的,这些方易深以前懂,近来变得不太懂。她所以有些恨他。他在历史学方面家学渊源,父亲是著名的史学家。方易深真是不幸,从小受父亲的熏陶,竟对十六国及南北朝历史有浓厚的兴趣,在父亲地帮助下,他从中学时代立志,要对这段历史进行研究和写作。在当初,那可是很了不起的宏愿!他完成了大学的毕业论文以后,就开始着手准备,到处搜集资料……这是他人生亮晃晃的一部分,无疑也是一条迴然不同的心灵之路。
他的语言文学也相当见功,他的文章常用半文言的形式见报;议论文幽默尖刻、散文郁郁而凄凉。尤其在他父亲去世,和与妻子分开后写得散文,读来使人落泪。林珊常常想,世界真不公平,这么一个有学问、有思想的脑袋,这么帅气的脸庞,却让他的生活邋遢不堪,让人皱眉不敢碰,又对他欲罢不能。
方易深对世事的态度既顽梗又锐气,他的牢骚文章看上去刺人又过瘾,却常常因此而惹下祸端。除了编辑给他转来一封封内容气势汹汹的信件外,最触林珊灵魂的是,在欢笑三岁那年,李婷给他点上火,他就学校改造教学楼问题,写得那篇文章。
他在文章中写道:中小学实施的一些教学改革,如改造教学楼、小学开办双语班等,其实是做“面膜”。尤其是明铺暗盖地开办双语班,如果有点真实的东西,那就是收了家长不少钱,并且让家长们掏腰包、给他们割肉还不许喊疼!学生是学校的摇钱树,学校像市场上的二道贩,搜肠刮肚地为学生打点一切。这些已成风尚……教委更不落后,把学校挤一边,全部揽下这些打点,学生的学具有用没用都要统一!家长们不堪负重,苦不堪言。建立的公开收费卡反而壮大了学校收钱的胆量……
报纸对他的文章曾经反复思量。由于教育改革尚处在摸索阶段,各界人士的意见都要听取,好的建议要采纳,提出的批评要公开;何况方易深是教师,又常发表文章;一个教师的心声更要听,加上作者的思想敏锐……李婷不失时机地给他加上了编者按,文章两天就见报了。这下子不得了,从区教委到各学校全都炸锅啦!报纸和社会上也引起了一场对学校收费问题的大讨论……
这还不够,文章里提到一个令教委棘手的问题:用来改造教学楼的招标书为什么被承包商以高于别的承包商一倍的价格揽去!校方为什么这么痛快之极地掏腰包!
招标书其实是教委部分人的幕后操作,方易深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的处境可想而知。他也只有在那个年龄里会把议论文写成讨伐书。反正一大片水被他搅得冒烟了。代表学校的部分势力恨不得把他扔出校园。其时,方易深的父亲在市人大和文史馆还有一席之位。况且,这还与报社里那个叫李婷的女编辑有着密切的关系!
李婷与方易深、林珊都是同学,三个人同校上学不同毕业;方易深毕业后回青岛,两年后。两个女孩也跟着来青岛。林珊与方易深结婚了,而李婷一直没有谈恋爱……至今保持着她秀丽、幽静的女儿身。
重要的是李婷的父亲与方父曾经是同窗,在南京军区是有背景的人物……方易深的文章虽让教委头痛,却碍于方方面面的许多事,对他就像短半截气似的。李婷在编者按里说道,方易深指出的问题全部存在,并非言之无物。确实的,连教委也觉着有些问题显而易见,过于明目,因此,必须彻底整改,否则影响极大。学校负责工程的一个副校长被调走了,工程的款项也受阻,教学楼改造工程停下来了,无限期地“烂尾”……这是方易深始料不及的。他成了“刺猬”,成了学校里不甚令人舒服的人。教师之间搬唇递舌,以为奖金发得少了都与方易深有很大的瓜葛。他们认为上面都是换汤不换药的,只是拘泥形式罢了,教师们永远是数米而炊,大社会本来就是个压榨器,何必去正本清源呢。
表面上方易深取得了胜利。这胜利是多么残淡!因此,他早晚要遭到直木必伐的命运。他开始反思自己。
林珊当然替他既担心又忧虑,那段时间她每天都怯生生地观察他的脸色。背地里打电话埋怨李婷:“这样的文章只讨论收费问题就够了,下面的工程问题为什么不给他砍掉,他根本不懂得工程运作。”李婷针锋相对地说:“哪一节都是文章的中心。你说方易深不懂运作,这样的运作谁不懂!还需要懂吗?‘每一个工程的背后都在制造贪污腐败’哪里说错了他们,如果把它砍掉,方易深写文章意义何在?”林珊被噎得哑口无言,她“可是”了好长时间,认为他们俩才是言为心声的人。她恨声说:“怪不得他的文章这么嚣张,有你这个编辑大人哪里愁发表!”李婷说:“你让方易深写些烂文章拿来试试!你不在此山当然难辨山路……要不,夫人来当这编辑吧?”
林珊回头对方易深说:“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道理呢?”方易深问她:“你认为我是不明白道理吗?”林珊望着他闪光的镜片,说:“反正你有一层地方没弄明白,我说不透你……老爷子能说透你。”
林珊星期天总是把方父请回来吃饭……方易深的母亲在方易深十六岁时,遇车祸身亡,方父从此郁郁寡欢,他除了工作对方易深少有儿女情怀。林珊与方易深结婚前,方父与她深谈,他感激林珊给予方易深许多他所不能给予的,把他的三本学术论著的版权赠送林珊。这个举动寓意太深刻了,林珊十分明白公公的苦心。方父自他们结婚以后就独居干休所,林珊无论怎样劝说,老头子屈强,不愿回去打扰他们新婚燕尔的生活。自他得病后,几乎变成一个清孤的怪老头……他的身体高大,说话声音宏亮。早年从不姑息方易深,小不则就让他挨上!方易深至今都怕他。方父为了林珊,差不多不讲原则了,甚至连李婷也一起恼恨!后来他对儿子说:“道理,在有些人嘴里说出来是道理,有些人嘴里说出来就不是道理。道理是由谁来论说,是怎么个说法;道理如果影响了大多数人的利益它就走向了反面。尤其是影响了说道理专权的人。”
方易深从此心灰意冷,少有文章投稿,所投也尽是些风花情致的小散文、随笔之类,借此抒发感情。林珊也为他稍松一口气。
李婷来他们家做客时,坐在方易深的对面,盯着他的眼睛感慨地说:“你终于还是被扼制……”林珊挥手挡李婷的视线,说:“求你了,姑奶奶。这位得志便猖狂。”
95年春天,整个社会处在经济转型时期,企业纷纷倒闭,大量的学术研究单位为寻找生存的出路先后改制……
在这种情况下,方易深的史稿资料,在父亲的帮助下已经基本到位,他着手搞起他的历史写作。这个大部头的东西更让林珊头痛!她虽然从各方面理解他的宏愿,但毕竟要生活,生活需要的点点滴滴在方易深这里全然堵住了,就像自来水管,眼睁睁地望着龙头不出水。她虽了解方易深的抱负,却对他的希望渺茫,甚至觉着不切实际。她想,中国有多少史学家,一个中学历史教师要完成这样的著作是多么不可思议!但是,她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只是放在心里。她从帮他收发信件中了解到,他联系求助的关系从开始的一二所大学,扩展到十几所。他有时从图书馆借阅的书籍多得需要用车接送,一些国外的资料还要她替他翻译。而且,方易深经常自备路费到某处去查地方志……
北京某大学历史系的肖教授,与方父交厚,他虽然从一开始就十分关注方易深的写作,多方替他寻求帮助……但是,市场经济下的学术创作没有利润支持,难以寻求到合作单位,并且一些专门的历史研究单位都已改头换面。肖教授这一年夏天来青岛避暑,与方易深畅谈三天。他表达了对方易深写作的支持,认为站在学术的立场上,决不可谓惨淡。同时提醒方易深,希望他摆正心态,作为成功的路途,可能要以一生相拼,如果不成功搭上生命也看不到光辉……他单独与林珊谈话,从侧面了解她对丈夫写作的态度……心里替为方易深夫妇担忧。
方易深的写作与文学创作不太一样,搞文学的都有一大帮朋友穿梭往来,文学是很普遍的,好像人人都能谈出点来;而方易深的历史写作,学术味浓厚,如同不加糖的黑咖啡,没有深厚的历史知识一句都谈不出来。所以,他没有许多朋友往来,在林珊的眼里他是幽闭的人。他的史稿,就像风筝,带着他直冲云霄;林珊要费劲地拽住这根线,不能紧绷了断掉……
三年过去了,女儿欢笑快要上学了,方易深的文稿堆成小山,却只完成了三分之一。李婷十分关注方易深的写作,主张方易深陆续出版。她通过其他关系给他联系南方的一所大学,在校园内部出版了“十六国”的前半部分,印数也只有两千册。方父此时已经抱病在身,他虽然顾不了儿子,却茶饭难咽。他在书中写了篇序言,肖教授也插手给予了不少帮助。但他们比谁都看得清楚,搞史学是古肥今瘠。研究中国历史的人,似乎选择那段历史的不是很多。除此,再也没有出版商垂青他的史稿。
方易深至此地步,好像并非只是写作与出版的问题了,他与他的命运展开了搏斗。他已经上路了,这是一条不能言悔的荆棘之路!
林珊每天下班回家,面对的是除了一个堆满书籍、凌乱不堪的房间,还有一对在台灯下闪光的镜片。她要立刻收起白领高傲的气质,手脚不停地为方易深和欢笑做饭。抽时间还要收拾弄乱的书籍、屋子,把里外收拾得一尘不染。
他们平常的生活方式在她的感觉里与工薪阶层似乎差不多,白领与金老公那富于想象而浪漫的生活方式,她一点也没有体验到。她月薪颇丰,足有方易深薪水的四倍。花钱自然大手,从来没有缩手缩脚。她拉着他参加时髦典雅的晚会、音乐会从不皱眉头……但是,并不是有钱就远离烦恼,一些生活细节考虑不周立刻出问题。加上方易深从不理会这些细节,并且,还时常给她找来点麻烦。她想起他的史稿,心就发怵。
她回到家,抬头望着晾衣绳,问他:“方易深你换下的内衣和袜子没见你洗。”他说:“都在盆里。”她坐在板凳上,一边逗着欢笑一边给他洗出来。
早上,方易深翻箱倒柜。林珊问他:“你找什么呐?”他满头大汗,说:“真奇怪,我找不到我的内衣了。”她幽怨地瞪他,说:“原来你费这么大劲是找不到你的内衣。”她顺手替他找出来。
深秋,林珊对他憋了两天气。晚上,她说:“方易深,现在什么季节?”他说:“当然是秋天。”她说:“为什么你还穿短衫……不冷吗?”他说:“当然,很冷。”她说:“你为什么不找衣服穿?”他说:“没找到。”她愁苦地问他:“你到底找没找?”他说:“没有。不知穿什么。”她冲他摇头,说:“方易深呀,你这么慵懒,是不是被我惯坏的?”她给他找出换季的衣服。
冬天,星期天的上午。林珊对正在写着的方易深说:“你看一会欢笑,我得去买菜了。”他说:“你抱着她去。”她说:“欢笑太重了,我抱不动她呀。”他说:“用车推着。”她说:“咱们的胡同净石子,不好推呀。”他抬起头,说:“那你给我吧。”她感激地吻他,说:“这样才好!”等她买菜回来,一进门,着急地说:“方易深欢笑撒尿了你也不管,棉裤也湿啦!你在干吗?”他跑过来:“我写东西……”“只占你一时半会的工夫,你都不能帮帮我们母女呀。让你气死!”她流着泪,心痛地给欢笑换下湿掉的裤子……
这一些林珊还能应付。来自单位和光怪陆离的世界的压力却非同小可。每每要丈夫安慰和帮助她的时刻,方易深给她的却是失望和酸楚,那是她痛恨的。一个要照顾生活和丈夫的女人,在那个年龄里,她恰恰又是风姿绰约;丈夫不事家务和琐事,对妻子关心不够,当然是她的不幸。更不幸的是她全身心地爱他,并且,她善良、温柔,常常会因他偏执的脾气而受委曲、流眼泪。假如这时,她的身边出现了让她心动的景色,她会因此而迷失自己。在这个年代,没有假如的机会不多。方易深又是那种努力要把自己变怪的人。这时,爱情会变得苍白、脆弱,最终造就悔意。
薛文瑞是她的处长,他早已脱胎知识型头脑,做骨干的本领一半出于他的砺练,另一半永远依偎在圆滑的裙带关系下。这个庞大的机构,看似松散却紧密,正科级人物与市级所属,大部分有些瓜葛。
他看上去并不是有意地接触林珊,但在许多场合对待她的态度明显地微妙,他总要在她的文档旁出现。办公室里的女性有她们待人接物的尺度,更有一整套对付男性的规则。林珊越是冷淡,从骰子里透射出的清雅气质越显迷人,对于他的眼光她完全可以不加理会,男人对女人的想象都是来自女人的脸色和眼神。但冷漠是有针对性的,在工作上,她不能一味地冷漠,况且他是她的上级;她只能是松紧疏密地周旋,含而不露不给他可乘之机罢了。
林珊有时和小田一起陪上海来的客户进餐,这是工作。薛文瑞也有客户要陪,基本是外商,档次自然高出一级,并且都是夜餐和宴会。这些宴会有些是谈判、签合同,大部分是陪着客人玩。从那时起,薛文瑞就邀请了林珊陪他一起参加。她的气质清丽、典雅,处里众多的美貌女子中,她是惟一兼备了两种外语的。在与外商谈判时,她的口语能力令人折服。在涉外场合中,女人看上去只是陪衬,但她的作用非同小可。女子的美貌和礼节、得体的言谈和举止在宴会上显得十分重要;此时,她的穿着和化妆就相当讲究,在这种气氛下她的心态就慢慢地融会于一种浮华的奢求。每次酒会结束后,薛文瑞就用他的别克送她回家。林珊再也不能把默冷相向薛文瑞……
林珊回家很晚。当薛文瑞把她送到胡同口时,她真希望方易深站在那里接她一下。回家后,方易深问她:“公交车已停下,你是怎么回来的?”林珊说:“当然是坐轿车回来。”方易深还认为她坐得是出租车,就再也没说什么。林珊见他不闻不问,心就凉了许多,本来还有点愧意,也随之烟消云散。回头搂住欢笑睡去。
再来,薛文瑞给林珊交待文档时,手臂像是不经意地擦着她光祼的胳膊,林珊就泛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举动他并非出于无意识,并且再三给他得逞。虽然在进出宴会的场合下她总是挎着他,但那是在客人面前出于礼貌地举止,现在却不同,她不必猜度也知道这是什么。她很紧张,但表面上却没有反应。
过了几天,又一次酒会后,他送她回家。夜晚显得静谧。路上他们谈论着英国客户在上海的货物仓储已经延期的事,谈话轻松自如,十分愉快。车子经过观象路,他顺手指着一幢楼,说:“我就住这儿。”林珊说:“噢?这儿很不错,环境多幽静……”这条路很早以前是外国人居住的地方,道路与四周的宅院残留着一种异国情调。她每次经过时,总有一些浪漫的感觉。想起他每次送自己都路过这条路,表现了一种绅士风度;虽属正常,可她还是有点过意不去。她说:“要不,我下去改乘1路车回家……”说完,觉着自己心虚;本来她想说得宛转客气一点,但一出口就说得这么酸腐。他说:“你说什么哪!别说现在没有车了,就是有,你下车回家还有一段路,很不安全。况且,把一个美人扔在夜半的马路上,我怎么也干不出来!”林珊听了不言语。过一会,他说:“我那个房子其实不住人,有时只是过去看看。”林珊曾听小田说过,薛文瑞除了住宅另外还有一套寓所……他说得可能就是这套吧。林珊转过脸看他,两人对了一下眼光,互相微笑。说实在的,薛文瑞是个有气度的男人,他脸色白净,举手投足讲究礼仪性。林珊跟他在一起能找到一些满足虚荣的感觉;他身上有种贻然地洒脱,是个快乐的男人;工作环境把他培养得心智很高,白领的高收入使他趋于完美无缺的生活水平;对于他,一切都是风光得意,应付女人和场面更是游刃有余……
第二章
当晚,林珊想和方易深说话,最好是不停地说,她有许多困惑。她站在方易深身后,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我可以和你说会话吗?”他说:“当然,我也想跟你说话……可是,你看,”他指一下桌上的两份资料,“这是从文史馆借来的,明天就还上。看来,今晚不行。”她有些失望,说:“噢,那么你就写吧。”他说:“很重要吗?”她说:“倒不重要,就是想和你说说话……我每天回来得很晚,你去接欢笑,给她做饭吃,照顾她睡觉,还要写作……你受累了。”方易深被她的话感动了。他诚恳地说:“这不都是应当吗,平常我做得很少,这一点算什么。你不也很累吗,工作一天了,还要去陪客户……酒要少喝点。”尽管在酒会上女士喝酒很少,她还是点头答应着他:“唉,我尽量不喝酒。只是,我回来得晚了,你不要担心。”方易深听不出什么意思。他说:“我不十分担心,单位不是有车送你吗?”说完,放心地又趴下继续写东西。她看他写得投入,欲言又止。
有一天下午,林珊正在电脑上翻译一篇法文资料。薛文瑞来到她文案旁,放下材料后,把一支笔掉在林珊的桌下。他弯下腰,好长时间没有站起来。她有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悄悄把眼睛斜下去。他痴痴地望着林珊那双美丽的脚,脚的姿式把他迷住,忍不住伸手抚摸了一下。林珊心跳起来,脸色倏地绯红。她停下双手,心中开始泛滥……她当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脚都没有抽回来,任凭他站起来,她好像只用眼睛慌张地瞄了他一眼,让他转身走了。幸而周围的同事没有发觉。
往后,两人的关系发生了一点微妙地变化。她首先不能像往日一样坦然地对待他,有他在场她就立刻避开,这反而把她暴露无遗,给他以可乘之机。她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心境既乱又痴,不知怎么办好。她的变化和表情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三点钟,处骨干在会计室开会,靠窗的位置恰好是他俩的位子。她想跟他保持一点距离,他竟然在她坐下的一瞬间一下捉住她的手……她慌乱异常。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不得不挨近他坐下,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了。当她紧张得几乎要流泪时,他才一本正经地放开她。会议的内容她一点也没听进去。她对他冷着脸,打定注意会议结束后立刻就对他义正辞严地发出警告。
散会后,她果然生气地跟在他身后。来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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