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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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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国庆无话可说了,他确实忘了自己答应过王姗姗要回来吃晚饭的。
“我可告诉你,姓钱的,你别以为别人看不出来你现在对姗姗爱搭不理的样子,你有什么呀?!凭什么那么对待别人。你以为西藏军区就你钱国庆是个白马王子?实话告诉你,现在追姗姗的男人多了,哼,不信你等着瞧吧!”说完,江小玲头也不回地走了。
钱国庆茫然地待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怎么了,钱哥?”孙力进屋,见钱国庆站在那里发愣,嬉皮笑脸地问,“江技师招你了?”
钱国庆这才恢复了常态,说:“没有,她跟季有铭闹别扭,跑我这儿撒气来了。”
“得,钱哥,要我说,对这种娘们儿,你能躲多远躲多远。千万别沾,谁沾上谁晦气!”孙力十分诚恳。
“你小子什么意思?”钱国庆觉得孙力的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说,这女人……”孙力急忙解释。
“拉倒吧,你肚子里那点坏水我还不知道。去,日巴,用墩布把地墩一遍。”钱国庆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第四章无可救药 (1)
十七
钱萨萨奉父命准备前往西藏探望同父异母的哥哥——钱国庆。关于哥哥的很多情况,钱萨萨从她的男朋友,也是哥哥童年时代的好友,胡安川那里知道的。钱萨萨跟胡安川相识完全是一次偶然而又富有传奇色彩的奇遇。半年多以前,大学刚刚毕业的钱萨萨,来到成都一家颇有实力的私营企业应聘,这家企业的老板既是钱萨萨校友,又是她的学长——胡安川。钱萨萨放弃了母亲利用关系为她提供的国营单位、政府部门等若干渠道的就业选择,执意要自己为自己选择一条浪漫飘逸的生活道路。社会上流传的各种有关胡安川的传奇经历更加坚定了钱萨萨自强自立的决心。
引起胡安川注意的并不是钱萨萨年轻美貌的外表和她的硕士学历,而是钱萨萨作为钱国庆同父异母妹妹的特殊身份。起初,钱萨萨并不知道面对众多的应聘竞争者,自己为什么会轻而易举地取得成功。去公司报到的当天,胡安川便在自己的办公室单独召见了钱萨萨。“钱国庆是你什么人?”一见面,胡安川直截了当就问。“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钱萨萨坦然地回答。“好吧,那我就实话告诉你,你之所以被录取,除了你本人的条件基本上符合公司的要求外,主要的还是因为你哥哥的面子。你并不是最优秀的。我实话告诉你吧,钱国庆是我童年唯一的好伙伴,也是现在我唯一敬重的朋友。我的意思你明白吗?”钱萨萨茫然地点点头,说:“我明白。”其实当时她什么也不明白。就这样,在以后不长时间的交往中,胡安川很快就彻底征服了心高气傲的钱萨萨,并赢得了她的爱情。她从胡安川那里听到了哥哥钱国庆这一生中所经历的不幸和坎坷,尤其是钱国庆和龚丽红那段美丽而又凄凉的爱情悲剧,使得她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有了深深的同情和敬慕。
如今,年迈体弱的父亲终于倒下了,老人衰朽的心灵承受着猛烈的撞击,他想儿子了。他这一生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对儿子产生了如此强烈的亲情。他甚至记不起儿子的模样,在他即将枯竭的记忆中,只有那个当年在护士怀里的早产婴儿成了他作为一个父亲对儿子忏悔的唯一的对象。他用微弱的语音告诉钱萨萨,要她尽快去一趟西藏,看望她同父异母的哥哥,“……萨萨,见到你哥哥后,一定替我向他问好。对你哥哥,爸爸这一辈子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告诉他,爸爸想他,爸爸想在闭眼前看看他,向他当面道歉。记住,爸爸死了以后,你一定要照顾好你哥哥。你哥哥他太弱了,他生下来的时候就很弱。对你哥哥来说,我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作为一个共产党的官,爸爸问心无愧……”
“爸爸,您放心,”钱萨萨跪在父亲的病榻前,泣不成声地说,“我一定会照顾好哥哥的。爸,您不会死的,我这次进藏一定把哥哥带回来看您老人家。爸,您好好养病吧,我哥肯定会回来看您的……”
对于钱萨萨的突然到访,钱国庆既不惊讶也不激动。在他的眼里,钱萨萨跟大街上的陌生人几乎没什么区别。当已是亭亭玉立的钱萨萨站在他面前时候,钱国庆内心只有那么一点酸酸的悲凉,为自己,也为自己早逝的亲生母亲。尽管理智告诉她,钱萨萨是无辜的,但他仍然无法挥去他内心深处那片积压厚重的阴云。
……
“哥,爸爸这次病得很重。他、他很想见见你。你为什么还不休假呢?”钱萨萨说。
“我喜欢待在这里。再说,我也没处可去。”钱国庆淡淡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看看爸爸呢?”钱萨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现在我去看他还有什么有意义呢?”钱国庆摇摇头说。
她这次进藏之前,胡安川要她做最坏的打算。胡安川告诉她,钱国庆内心的阴影从小就一直伴随着他长大,而且很可能会永远伴随着他今后的人生岁月。胡安川写了一封给钱国庆的信交给钱萨萨,要她在最为难的时候才能拿出来交给钱国庆。今天的见面虽说有些尴尬、冷漠,好在还没有原先估计的那么糟,她说:“爸说了,如果你想调回内地,他可以跟有关部门的首长打个招呼……”
“不用了,老爷子正经了一辈子,犯不上老到了还背上个以权谋私的坏名。我现在挺好,用不着组织上的照顾。”钱国庆说。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以权谋私,爸爸在西藏干了一辈子,他现在唯一的遗憾就是跟你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人老了,感情会变得很脆弱。而且爸爸这次让我来看你,实在是他对你放心不下。还有,他非常希望你能理解他、原谅他……”
“算了吧,”钱国庆不屑一顾地打断了钱萨萨的话,说,“我今年也28岁了,活了28年,没见过老爷子几次,叫他爸爸的次数屈指可数。我跟你不一样,说句实话,我没那种,怎么说呢,对他没那种感情。我可以理解他,但说不上原谅,因为他没有什么需要我原谅的。相反,我得感谢他给了我这条生命。”
钱萨萨忧郁地看着钱国庆,她能够理解钱国庆由于过去那些曲折、坎坷、辛酸的人生经历,而拒绝面对这份父子亲情的真实心理。从某种意义上讲,与自己相比,命运确实对他很不公平。
她说:“哥,我知道你以前经历了很多挫折和磨难,我理解你。事到如今,爸爸和我都想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补偿,来弥补我们这个家庭不幸的创伤。我知道,对于你来说,这种微不足道的努力可能无法减轻你内心的委屈和痛苦,但毕竟我们之间存在骨肉亲情这个最基本的事实。爸爸和我真心地希望你能回到我们的生活中来。哥,我小时候不懂事,有很多事情我不知道、也不懂,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我明白是我从爸爸那里分享走了好多本应属于你的亲情和父爱。哥,原谅我!”说到这儿,钱萨萨的眼泪止不住地涌出了眼眶。
“他得什么病了?”钱国庆问。
“肺心病晚期,医生说很难治好了,”钱萨萨说,“他现在每天都得吸几个小时的氧,体质已经很弱了……”
钱国庆抬手看看表,说:“时候不早了,你也刚进藏没几天,还是早点休息吧。王姗姗还等着你呢。”
钱萨萨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王姗姗和钱萨萨各自身上披着一床棉被,盘腿坐在床上,轻轻地交谈着。王姗姗对钱萨萨印象很好。短短两天的时间,她发现钱萨萨是个心底善良、感情纯洁,对生活充满了浪漫好奇的姑娘。眼下,她和钱国庆之间的关系见不到有任何转机的迹象,既没有开诚布公的了结,也没有暗度陈仓的修复。也许是因为同病相怜而特有的理解,也许是因为善良懦弱而有意的回避,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适当而又脆弱的联系,靠理智和宽容艰难地维系着连接彼此间纤弱的纽带。王姗姗不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给钱萨萨,她不希望自己和钱国庆的这段情殇引起别人不必要的关注和同情。
“王姐,你觉得我哥这人到底怎么样?”钱萨萨问。
“怎么说呢,应该算是个好人吧。他很固执,而且感情也很脆弱,像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男孩儿。按理说,一般男的到了他这种年龄,应该对生活、对社会有一个比较客观清醒的认识和适度的宽容。可他不一样,他好像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有时候很难让别人理解。”王姗姗尽量委婉地评价道。
钱萨萨略略迟疑了一下,说:“我听别人说我哥可能有心理障碍,是吗?”
“你听谁说的?”王姗姗有些诧异。
“是他小时候的一个同学,可能你听说过的。”
“谁呀?”
“他姓胡。”
“哦,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人还来过西藏。我听你哥跟我提到过他,”王姗姗想了一下,笑着说,“你哥对他的评价是,一个浪漫而又得意的新生资产阶级。”
钱萨萨乐了。
“时候不早了,睡吧。明天你可以睡个懒觉。我把早饭给你准备好了,放到桌上。你要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等我中午回来再说。睡吧。” 王姗姗感到有些疲倦了。
第四章无可救药 (2)
钱萨萨的到来和步步紧逼让钱国庆渐渐陷入了进退维谷的两难境地。钱国庆发现钱萨萨虽然表面上给人一种随和、纤柔的感觉,但骨子里却透着钱家人的固执和任性。王姗姗告诉他,钱萨萨这次来西藏说服他回内地探望父亲是做好了充分思想准备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他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竟是同魏雯燕有着惊人的相似。这些天来,他尽量不让自己去回忆那些伤感的往事,也不想面对眼前的现实。他无法想象那种父子重逢,热泪洗面、互倾衷肠、恩怨全了的闹剧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不会原谅父亲,更不会为了传统的道义去违心地接受对他来说已经是毫无意义的忏悔。
转眼又一个星期过去了,王姗姗、江小玲、钱萨萨成了一个紧密的小团体,她们一同吃饭、一同散步、一同外出、一同睡觉,亲如姐妹。钱萨萨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迹象。按规定,钱萨萨住在这里应该上报政治部保卫处备案。但有关她的来龙去脉既没有人问,也没有人管。人们只知道钱萨萨是钱国庆的妹妹,军区前钱副司令的千金小姐。这段时间,钱国庆除了借着在王姗姗的宿舍吃饭的时候,跟三个女人说些无关紧要的题外话,他几乎没有跟钱萨萨单独见过一次面。而钱萨萨似乎也并不急于像刚来那样缠着他,向他讨个说法什么的。她开口闭口地叫着“哥”,一点没有不自然的做作或矫情,仿佛他们从小就是一对亲情浓郁的兄妹。尤其当着外人的时候,钱萨萨叫得更是亲昵娇嗲。一开始,钱国庆还有些因本能的抵触而肉麻的感觉,可是很快他就适应了,甚至听着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欣慰和自豪。这种微妙的心理转变使得他对钱萨萨的看法也有了相应的改变。他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留意钱萨萨眼里常常对他流露出的忧郁和期盼。
夜里的一场大雪覆盖了整个世界,表面的一切都变得洁净、简单了。医院的男女老少纷纷利用上班时间跑到户外拍照留影。钱国庆和孙力忙得不亦乐乎,为每一个要求拍照的人留下自己人生片刻的瞬间。午饭以后,钱国庆随王姗姗、钱萨萨和江小玲踏着厚厚的积雪来到医院后山坡上的色拉寺,利用中午休息的时间为她们拍照。钱国庆透过取景器调焦的时候发现,钱萨萨其实是一个很有韵味和魅力的女人。当江小玲提出要为钱家兄妹俩拍张合影照的时候,钱萨萨一把搂着钱国庆,毫不掩饰她对哥哥火热的亲情。钱萨萨的这一举动被手疾眼快的江小玲拍了下来。遗憾的是照片上的钱国庆却是一脸尴尬和木讷。
“哟,钱哥,你怎么一脸傻样呀!”孙力漫不经心地看着从上光板上揭下照片,哑然失笑,不无遗憾地说道,“谁给你们拍的呀?”
“怎么了?”钱国庆凑过来,当他看见照片上自己那一脸的苦瓜样,也乐了,说,“这是江小玲那个傻瓜婆娘拍的。日巴,她这是成心毁我呀!”
“可不,其用心何其毒也。要不撕了吧?”说着,孙力就要开撕。
“别,别撕,”钱国庆一把把照片夺了过来,说,“我妹妹还等着看呢……”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惊讶,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称呼钱萨萨,而且完全是在一种下意识的状态中。
当钱萨萨看到自己和钱国庆的合影照片时,笑得非常开心,她那爽朗清纯的笑声让钱国庆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和欣慰,他被她的欢笑感染了。
季有铭开车送来了半扇血淋淋的狗肉和一大包由炊事班长专门为他配置好的佐料,并亲自动手将其做成了一大高压锅香味宜人的麻辣红烧。
钱国庆、钱萨萨、江小玲,还有孙力聚集在王姗姗的宿舍,迫不及待地等着享受这顿美味的晚餐。大家有说有笑,气氛非常融洽。这也是这个小集体很久以来没有过的大聚会了。
孙力自告奋勇地跑到医院大门外的小卖部买回了两瓶白干和两瓶红葡萄酒。这顿饭吃得喜气洋洋、热火朝天。钱萨萨更是感叹不已,她说自己好长时间都没有吃过这么热闹的饭了。江小玲不停地往季有铭的碗里夹进一块块热气腾腾的狗肉,弄得季有铭委实有些应接不暇。
钱国庆一语双关地警告江小玲说,狗肉这玩意儿好是好,但吃多了容易伤肾。尤其是男人,一旦肾有了问题,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江小玲没有理会钱国庆的胡说八道,她仍然继续我行我素,一如既往地关照季有铭。
“钱哥说的没错,”孙力一边啃着一块狗骨头,一边借钱国庆刚才的话发挥说,“狗肉是上火的,吃多了血热,血热的人容易患肾炎和肾功能发育不全。我爷爷是老中医,小时候家里炖狗肉的时候,从来不让我们多吃。”
“孙力,你说的是真的?”江小玲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是真的。像季哥这么壮的男人,吃狗肉吃多了最容易把肾搞坏了。不信明天你去问中医科那帮傻瓜。”说完,孙力从锅里又夹出一大块骨头,继续啃了起来。
“孙力,你少跟我这儿瞎起哄。我看你从一开始到现在一口也没少吃。你就不怕把肾吃坏了?有铭,你多吃点,别听他们俩胡说。”江小玲气哼哼地又往季有铭碗里添进一块不带骨头的精肉。
“我实在吃不下了,你就别管我了。”季有铭哭笑不得地说。
“江姐,我是没少吃,”孙力坦然承认,说,“你看我这干精瘦猴的身子骨,吃多少我也没事儿,我的胃肠功能有毛病,光吃不吸收,纯粹就是痛快了这张嘴。”
“那多好呀!”钱萨萨由衷地羡慕孙力这种光吃肉却不长肉的本事。
季有铭抬手看看手表,说:“各位,我得先走了。明天一大早营里还得会操。”说完,他下意识地看了看江小玲。
江小玲的脸顿时耷拉下来。她极力掩饰着内心的失望,站起来说:“走吧,我送送你。”
江小玲和季有铭离开以后,钱萨萨天真地问道:“哥,我怎么没听说过吃狗肉还能伤肾呢?”
“你别听他们俩胡说,”王姗姗轻轻地呷了一口红葡萄酒,接着说,“你还看不出来呀?他们俩成心气人江小玲呢。”
孙力哈哈大笑起来,说:“王姐,你这就错了,我和钱哥主要是担心季哥吃多了狗肉犯错误。”
“去,你个小孩子懂什么呀!”王姗姗说着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钱萨萨。
钱萨萨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
孙力硬着脖子说,要在旧社会自己这岁数早当上好几个孩儿的爹了……
钱萨萨和孙力惊讶地发现,他们俩竟是同年、同月、同日、同一个时辰降临到这个世界上的。两人都是1964年3月19日夜里出生的。钱萨萨尤其兴奋,一再追问孙力,知不知道自己是几时、几分出生的?孙力说这就不知道了。
钱国庆一本正经地告诉钱萨萨,一般情况下都比较在意谁谁谁几点几分咽气的,却很少有人记住谁谁谁几点几分出世的。钱萨萨认真地点点头,说,还真是这样的!
去送季有铭的江小玲迟迟不见回来,王姗姗有些担心,她不时地出去望望。
钱国庆猜想江小玲不会轻易让季有铭就这么走。无论季有铭现在有什么想法,作为旁观者,他总还是希望季有铭跟江小玲的关系能够继续保持下去。否则,以江小玲现在的心态,一旦知道了季有铭的真实想法,其后果不堪设想。钱国庆暗自庆幸,王姗姗属于理智高于情感的女人。就算有一天他们彻底分道扬镳了,他相信王姗姗也不会有任何超越理智的愚蠢行为。钱萨萨的到来,从某种意义上讲,对维持他和王姗姗已经濒临崩溃的恋爱关系起到了延缓的作用。尽管这种维护根本不可能扭转最后的结局,但毕竟对王姗姗来说,又多了一点安抚内心伤痛的时间和过程。对于自己的心理障碍,钱国庆从一开始的毫无察觉到最终的难以自我克服,经历了一个漫长的时期。而如今令他苦恼的是他内心又多了一重对王姗姗的愧疚和负罪感。王姗姗越是沉默无怨,他的良心就越发感到不安。
这天晚上,季有铭婉言地拒绝了江小玲要他跟她回宿舍再待一会儿的请求。他告诉江小玲,自己必须在10点以前赶回营部。
目送着季有铭驾驶的吉普车消失在夜色中,江小玲的心情充满了难以言表的失望和委屈。对季有铭近一段时间的变化江小玲不是没有感觉,尤其是他从边境回来以后,简直就像换了一个人。而对季有铭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她却无法理解,更难以接受。
第四章无可救药 (3)
那场风波以后,她曾一改自己过去的心态,对季有铭加倍的体贴顺从、百般温柔,希望尽快让他恢复男子汉的自尊和欲望。然而令她困惑的是,她的良苦用心不仅没有达到目的,却反而疏远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再也无法回到当初那种灼热、甜蜜的境界了。这些天来她想了很多,想来想去,始终也没有找到答案。难道是因为自己当初不是处女的这一事实让季有铭的心理终于承受不了了?这是她最忧虑,也是最让她感到自卑和痛苦的沉重的精神负担。起初,当她把那段痛苦的回忆讲述给他听了以后,他是那样的宽容和体谅,并对天发誓,他决不在乎他妈的所谓的处女情结。如果有一天他季有铭以这个借口伤害或嫌弃她的话,天打雷劈、断子绝孙!她原以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特别是季有铭第二次切锲而不舍地苦苦追求,竟让她真正体会到了爱情的真诚和伟大。政治部的李干事对她说过,曲折和痛苦是对爱情的考验,经不起考验的爱情是没有价值的。宽容和理解是赢得真诚的前提,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就不可能建立真正的爱情。所以,她应该理解和原谅季有铭所谓的“叛变”行为。那天李干事跟她讲了很多关于爱情的道理,列举了古今中外许许多多的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直到她相信自己如果就这么终止了和季有铭的恋爱关系,那将给她的一生造成再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夜里,江小玲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的男朋友忽而是季有铭,忽而又变成了钱国庆。两个男人在她的梦里交替转化,令她无所适从……天亮醒来以后,她呆呆地坐在床上,极力想弄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了这么一个荒唐的梦。她发现自己对钱国庆的印象其实一直不坏,特别是当她知道了钱国庆曾经有过一段悲切的爱情,且至今难以忘怀的事实真相以后,作为一个女人,她不由自主地对这样的男人产生了由衷的钦佩和好感。而且当她察觉到钱国庆和王姗姗之间的危机时,在她的内心深处,竟然有一种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和不敢正视的奇妙的心态。她皱着眉头,为自己的胡思乱想感到十分不安。
有了“生日”这个特殊的由头,钱萨萨跟孙力很快就成了无拘无束的好朋友。她声称要拜孙力为师,跟着孙力学习摄影和暗房技术。孙力乐得满脸开花。并俨然以钱萨萨师傅的身份自居,带着钱萨萨满世界招摇,弄得医院不少人误以为钱萨萨是孙力的女朋友。这件事让钱国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和不安。他不敢想象孙力跟钱萨萨这么发展下去,会是个什么结果?这些天以来,孙力在他的眼里变成了一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怎么看怎么恶心。如果是正常的兄妹的关系,提醒钱萨萨要警惕或慎重地处理好与孙力的交往是他责无旁贷的义务。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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