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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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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女人说完,把刚才夺过来的一卷钞票狠劲塞回男的手里,撇下男的,自己气哼哼地走了。    
    男的低头看着手里的那卷钞票,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看上去非常委屈、失落。    
    胡安川看着钱国庆,朝那位可怜的小伙子努努嘴,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    
    “走吧,我开车送你回去。”胡安川说。    
    两人进到车里的时候,胡安川问钱国庆:“国庆,看见刚才那对苦命的小鸳鸯了吗?”    
    “看见了,怎么了?”钱国庆问。    
    “那小伙子够让人可怜的吧?没办法,人这也是过日子,七情六欲、喜怒哀乐一样不少。我敢说,那小伙子将来要是跟那姑娘结了婚,再有了孩子,到时候不定会怎么收拾那女的呢。唉,你说这人一辈子到底图个什么?”    
    钱国庆摇摇头,说:“你一个学哲学的问我这种问题,这不明摆着要看我的笑话吗?”    
    “你神经过敏了,”胡安川笑着说,“我没有那个意思。你看央金,多可爱的小姑娘。她考上西南民院的时候,我问她,央金,你这一辈子最大的理想是什么?她跟我说,她也说不好。因为她觉得一个人的命运不是自己能够掌握的,她从不幻想;也没有什么奢望。要说理想,如果有一天她能掌握自己的命运也许这就是她的理想。你瞧,多聪明的小丫头。”    
    


第五章小女婿 (1)

    二十三    
    孙力和江小玲的恋爱关系彻底公开了。很快孙力也因此得了一个“小女婿”的绰号。一开始大家还只是背着他叫,后来干脆一见面就直呼“小女婿”。孙力不仅不计较这个包含着贬义和讽刺的称谓,反而还有一种洋洋得意的自豪。江小玲对小女婿的关爱也可谓是无微不至了。王姗姗提醒过江小玲,这样容易把孙力宠坏的。江小玲不以为然地反驳说,她就要这么做,对小丈夫就得宠着点。只许大男人宠着小女人,就不兴大女人宠着小男人?!她就宠着孙力了,怎么着吧?然而江小玲和孙力无所顾及的未婚同居却给有关领导出了一道不大不小的难题,也给医院的行政管理带了极大的负面影响。他们各自所在的支部领导分别找俩人进行过多次苦口婆心的谈话,但均无效果。最让人头疼的就是江小玲,无论谁找她谈话,要么一声不吭,要么急赤白脸跟人胡搅蛮缠,弄得上上下下一提江小玲就唉声叹气。医院政治部的阎主任,李干事的直接上级,一个参加过中印自卫反击战的老兵,一到开会就要提到江小玲和孙力两个人。“……这叫什么玩意儿嘛,要我说,这就是吊死鬼当妓女——死不要脸?!要再这样下去,就处分,一个不够给两个,抓住一回是一回。我就不信,我们部队拿这号不知羞耻的人没有办法。那个叫孙力的小伙子,你们再好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跟个谁不好,偏偏找这么个破鞋……”在阎主任的眼里,这个江小玲是个作风一贯很不正派的女人。上一次抓住她和警备区的一个连长乱搞就没有处分,那是组织上对她的宽大和爱护,绝非软弱无能。可这个女人变本加厉、有恃无恐,先是喝醉了丢人现眼,现在又公然未婚同居,越来越不像话。对于这样的人就应该毫不手软地严肃处理,以儆效尤,决不能姑息迁就。    
    阎主任一时口误说出了“破鞋”和“妓女”两个词,也不知道怎么就传到了江小玲的耳朵里,这下可算捅了马蜂窝了。这天午饭的时候,江小玲来到院首长就餐的小食堂,把刚从里面出来的阎主任堵了一个正着。江小玲双手叉腰,拦住了阎主任的去路。    
    “你找我有事儿?”阎主任尽量和蔼地问道。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阎主任,我想跟你谈谈!”江小玲阴着脸说道。    
    “这样吧,有什么事情下午你到我办公室来谈。”说完,阎主任让到一边,准备绕过江小玲……    
    江小玲一跨步,又立在了阎主任的正面,且两眼发红地瞪着他。阎主任心里暗暗叫苦,他知道,这个江小玲今天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江小玲的泼辣是有名的,据说受过刺激,神经还不太正常。保卫处的李干事曾经多次向他汇报过此人的情况,并建议说用杀鸡给猴看的办法对待江小玲这样的典型恐怕不太合适,思想工作还是要继续做下去。因为江小玲本身就是猴,而非鸡,杀猴给猴看,显然就有点问题。他没想到今天她居然找上门来了。阎主任从事政工工作虽说也有年头了,但自从调到医院以后,他对这个男女混杂的单位始终没有好感,也让他伤透了脑筋。这跟他过去在野战部队搞政工完全不是一码事。这里的医生、护士有一多半都是女性,现有的这些思想工作方法、行政手段、纪律条例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前几年刚调来的时候,他也曾经有过要彻底改变医院软、懒、散的雄心壮志,可没过多久,他发现这里知识分子成堆、干部子女成堆、思想问题成堆,别说他一个政治部主任,就连几个资历、阅历远远在他之上的政委、副政委,院长、副院长都成天被弄得焦头烂额,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他心灰意冷了。尤其是一到每年转业摸底的时候,那个热闹,他的办公室、宿舍、食堂,甚至是上下班的路线,几乎被找他谈话、反映个人困难的干部们全都占据了。有时候他不得不跟贼似的,东躲西藏,回避这些既不能骂,又不能嚷的“知识分子”。眼下这个江小玲气势汹汹地堵在他的面前,当然不是为了闹转业,可这比闹转业更让他头疼。他猜想到了,大概是因为前两天他在全院政工干部工作会议上的那番讲话招惹了麻烦。    
    “好、好、好,”阎主任无可奈何地点点头,说,“那咱们现在就去我办公室谈?”    
    “不,就在这儿谈!”江小玲蛮横地嚷道。    
    “这儿怎么谈话呀。院里的其他领导还在里面吃饭呢……”阎主任有些不高兴了。    
    “那我不管。阎主任,你今天要不跟我把话讲清楚,我跟你没完!”江小玲终于爆发了。    
    “你让我跟你讲清楚什么?!你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阎主任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实在忍受不了一个小小的女技术员竟敢如此放肆地在自己面前大叫大嚷。    
    两人的叫嚷惊动了正在里面就餐的其他院领导。领导们纷纷涌出,希望制止这场争吵。    
    ……    
    “江小玲,你太不像话了……”有领导说。    
    “小玲,你这是干什么呀,有问题好好谈嘛,怎么能这么跟主任讲话呢?!”又有领导发表意见。    
    江小玲不但没有示弱,反而哭着喊着嚷开了:“他算什么主任,他凭什么骂我是破鞋?!他是个什么东西……呜……呜……不行,他今天要不把话讲清楚……我、我跟他没完……呜……呜……姓阎的,我告诉你,你不配做领导,你是个老混蛋、王八蛋……”    
    “你、你、你怎么骂人……”阎主任气得竟是脸青唇紫了,“你、你太不像话了。就你这样的,要在战场,看老子不枪毙了你才怪!”    
    “你敢!来呀,你今天不枪毙我,你就是破鞋养的!”江小玲完全撒开了泼。哭着喊着朝阎主任跟前扑了过去。要不是众领导死命拉住,后果不堪设想。    
    “你简直不知羞耻你……”    
    “你知道羞耻?!你知道羞耻就不该让你妈把你生下来!”    
    ……    
    双方越骂越不像话了。    
    院领导们开始极力劝阻双方不要再吵了,并在两人中间竖起了一道人墙。那阵势简直就跟农村恶汉与泼妇之间的一场混战。    
    “哎呀,老阎,你就少说两句吧……”有领导实在听不下去了。    
    “小玲,你冷静一点,有什么问题可以找组织谈嘛,这么吵影响多坏呀……”有领导劝江小玲。    
    ……    
    最后还是食堂的一位职工大师傅,出来硬拉着阎主任从后门先撤走了,才算暂时平息了这场闹剧。可是接下来,江小玲不依不饶,要死要活的要挟,着实把医院的头头脑脑们折腾得够呛。江小玲一连几天跑到军区大院,找到后勤部、政治部的首长哭诉自己的委屈和绝望……最后竟是惊动了某位军区首长……江小玲是豁出去了,谁的话也听不进去。连李干事好心找她谈话,也被她骂得灰溜溜地逃之夭夭了。王姗姗和孙力苦苦相劝,也没能起到半点作用。    
    


第五章小女婿 (2)

    阎主任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因为一句过头的话,竟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最后,院长、政委万般无奈地向阎主任摊牌:……顾全大局,给江小玲同志当面赔礼道歉,尽早彻底平息这场风波。阎主任很伤心,他感慨万千地自嘲说,他这个副师级政治部主任连托儿所的阿姨都不如……    
    对于这次的江小玲事件,全院的男男女女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观点,一些人认为江小玲无理取闹,简直就是个地地道道的泼妇,领导太软弱……而另一些人则认为,江小玲没错,就应该这样捍卫自己的尊严。像阎主任这样没有水平的日巴领导早该滚蛋了……    
    不久,阎主任真的被调走了。他离开医院的时候,曾私下对别人说,他这一辈子也没碰上过这么恶心的事情……他不怨江小玲,她跟自己的闺女几乎同岁。关键是那些个传话的人……可悲呀,咱们有些干部实在太没有觉悟了,甚至连最起码的道德都没有……    
    没过多久,这些话就又传到江小玲的耳朵里了。江小玲鄙夷地说:“他少来这一套,要有人当着他面骂他女儿是破鞋,他要不跳起来骂娘,我就算他有‘道德’。哼,什么东西!”    
    若干年以后,在成都举行的一次西藏军区战友大聚会的场合上,早已是丰韵不在的江小玲一眼就从一群干巴老头当中认出了当年的阎主任。她依然旧怨未消,对身边醉意蒙胧的丈夫——孙力说,看见了吗,那个老混蛋也来了……孙力抬眼望去,正好跟阎主任的目光相遇,孙力冲阎主任敬了一个吊儿郎当的军礼。然后回头对江小玲说,“这个老傻瓜怎么还没死呀?!”    
    钱国庆告别了王姗姗的父母,踏上了从兰州至西安的火车。王姗姗父母的忠厚热情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不知道王姗姗托他带给她父母的那封信里都写了些什么,但他通过这几天两位老人对他满腔热诚的接待和照顾中感觉到,王姗姗一定在信里写了些什么。他离开兰州的头一天去了王姗姗那位已故男友的坟地,替王姗姗为亡灵烧了不少的纸钱。他默默地念叨:“伙计,你不应该丢下姗姗就这么走了……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人……也请你原谅我,因为我不会给她带来幸福!姗姗现在有了一个很好的男人,起码比我是强多了……”    
    烧完纸以后,钱国庆觉得自己的良心多少得到了一点儿安慰。他希望王姗姗能有一个美满家庭的愿望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强烈过。    
    空气污浊的车厢混杂着人体的各种气味实在令人难以忍受。尤其是躺在对面的那个家伙,一双脚散发着熏人的恶臭。钱国庆好几次试着鼓起勇气想跟他商量一下,是否用个什么东西把那双大脚丫子遮盖一下。但身上的军装又让他感到有些为难,解放军怎么能够嫌弃劳动人民呢?最后他只好站起来,躲到车厢的结合部去了。尽管那里不时也有从厕所涌出的阵阵异味,但比起那家伙的臭脚总还是强点。不一会儿,他听见车厢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接着就有乘警和乘务员赶来冲了进去。钱国庆好奇地又回到车厢,见那臭脚正冲一个60来岁的老头儿叫骂。看样子老头儿被气得够呛,竟是连一句整话都说不来。乘警在好言劝阻无效的情况下,突然冲着臭脚咆哮起来,“你要再无理取闹,漫骂旅客,我就把你铐起来,你信不信?”臭脚这才收敛了一些。接着乘警开始询问这场纠纷的起因。原来是老头儿先出言不逊,开罪了臭脚,继而引发了这场冲突。    
    “民警同志,我实在是受不了他那双臭脚,不信你让他把鞋脱了,你闻闻……”老头儿说。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他妈的脚是香的?”臭脚回敬老头儿一句。    
    “不准骂人!”乘警冲臭脚嚷一句。    
    ……    
    老头儿抬眼看见了钱国庆,赶紧对乘警说:“不信你问问你身后那位解放军,刚才人也是让他熏得没法待了,才跑到车厢那头去的……”    
    钱国庆没想到老头儿会突然把自己也拉了进去,他尴尬地看看围观的其他旅客,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解放军同志,你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乘警转过脸,看着钱国庆。    
    钱国庆只好笑笑,说:“我、我那什么,当兵的无所谓。不过这位先生是应该注意一下……怎么说呢,公共道德吧……”    
    “哎,我说当兵的,”臭脚不乐意了,冲钱国庆嚷道,“我倒是想洗脚来着,你给我弄盆洗脚水来呀!妈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不许骂人!”乘警回头冲臭脚严厉地训斥。    
    钱国庆没有搭理他,转身走开了。他后悔自己穿着军装,要不然今天也轮不着那位老头儿站出来主持正义了。臭脚凶神恶煞般的一脸横肉,令其他旅客无一敢仗义执言,说上几句公道话。    
    钱国庆离开没多久,吵闹声渐渐平息了。乘警和乘务员离开不久,钱国庆又回到了车厢。臭脚虽是把鞋穿上了,但钱国庆明显感觉到臭脚愤愤不平的敌意。他尽量不去看他,把脸转向窗外,无聊地数着一根根从眼前溜过的电线杆子。跟臭脚刚吵完架的那位老头儿这会儿也不见了。臭脚点上一只烟,有意无意地冲钱国庆吐着一个个规正的烟圈。钱国庆转过脸看了他一眼,臭脚毫不示弱地迎着他目光投来轻蔑的一笑。那意思是说,“你看我干嘛呀?!”钱国庆再一次转脸看着窗外,这会儿他连数电线杆子的心思也没了。    
    老头儿又回到了车厢,在钱国庆的身边坐了下来。    
    “解放军同志,在哪儿当兵呀?”老头儿乐呵呵地问。    
    “西藏。”钱国庆回答。    
    “那可是个艰苦的地方。当几年兵了?”老头儿又问。    
    “10来年吧。”    
    “好家伙,不简单,是干部?”    
    钱国庆点点头。    
    “回来出差?”老头儿问。    
    “对,出差。”    
    “你真是在西藏当兵?”臭脚冷不丁地冲钱国庆问了一句。    
    钱国庆看了看臭脚,点点头,算是对他的回答。    
    “来、来,抽烟、抽烟,”臭脚的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把一盒“555”香烟递到钱国庆的脸前,“来,抽一只!”    
    钱国庆摆摆手,不冷不热地说:“我不抽外国烟。谢谢!”他不知道自己在西藏当兵的事为什么会引起臭脚如此强烈的兴趣。难道这家伙也在西藏干过?可从他身上怎么也看不出有一星半点儿穿过军装的痕迹呀。“怎么,你也在西藏当过兵?”钱国庆随口问道,但他实在不希望臭脚真的穿过几年军装,要是那样,可就给解放军丢大脸了。    
    “嘿……嘿……”臭脚露出满口焦黄的犬牙,“我哪儿当过兵。我有个外甥在西藏当兵,也是个干部……”    
    “你外甥?你今年才多大呀?”钱国庆乐了。    
    “你别看我岁数不大,我辈分高呀,”臭脚一昂脖子,自负得一踏糊涂,“我那外甥比我还大一岁呢,可他一见我,还得管我叫舅,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哟,那你们家的计划生育搞得可不怎样。”老头儿插一句。    
    “是不怎么样,关你什么事儿?”臭脚一板脸,又一副恶相,“我们家姐妹八个,我是老八,怎么了,你不服?”    
    老头儿气哼哼站了起来,蹦出两字:“愚昧!”说完便又走开了。    
    臭脚刚要发作,被钱国庆劝住了,“算了、算了,大家出门在外,相互都谦让一点。来、来,咱们接着说你外甥,他是哪个部队的?”钱国庆发现臭脚很以自己有个当兵的外甥感到自豪。    
    “这个老东西,一句人话都不会说……”臭脚怒气未消,“要不是在火车上,老子不把你扔出去才怪球呐!”    
    “好啦、好啦,说你外甥、说你外甥。你还没告诉我,他是哪个部队的呢。”钱国庆急忙打圆场。    
    臭脚属于那种特别矫情的男人。他不再继续有关他外甥的话题了,而是一个劲儿数落老头儿,不厌其烦地跟钱国庆絮叨刚才跟老头发生纠纷的前因后果。只要他不脱鞋,那就比什么都强。钱国庆只好耐着性子听他叨叨了。“……你说,当兵的,出门在外谁没个难处,是不是嘛。我这汗脚是天生的,我有什么办法?那有狐臭的人该怎么办?你总不能让人家把胳子窝也穿上鞋吧。在家我媳妇都不嫌我脚臭,你说你一个老不喀嚓的老头子,哪来他妈的那么多的穷讲究呀。就算我熏着你了,你不会好好说句人话呀?什么叫没有教养?有教养就不长脚啦?哎,有教养就不生汗脚了?他不是骂我愚昧吗?老东西,我现在不脱,到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再脱,我熏不死你个老东西!……”    
    


第五章小女婿 (3)

     得,钱国庆有些发愁了,这要真到夜里再有那么股味儿,那是躲也躲不起了。看来臭脚是个自尊心和自信心都极强的主儿。考虑了一下,钱国庆觉得还是有必要把话题扯回到臭脚外甥的身上,他希望能够以此做为跟臭脚套上近乎的一个突破口,然后借题发挥,最终说服臭脚打消蓄意报复老头儿的愚蠢行为。根据臭脚刚才的表现,有关他外甥在西藏当兵一事看来是可信的。没准儿钱国庆还真能知道有关他外甥的一些情况。    
    “你刚才说你有个亲戚在西藏当兵,是真的?”钱国庆故意用带着明显怀疑的语气问道。    
    “这还能有什么假?!”臭脚的自尊心再一次受到了伤害,“我外甥也是干部,提干也好几年了,没错!”    
    “是吗,那不简单。你刚才说你外甥只比你大一岁,那你今年多大呀?”    
    “二十四,属羊的。你呢?”    
    钱国庆乐了。    
    “你不信?”臭脚有些急了。    
    “不、不、不,我信、我信,”钱国庆急忙解释。“对了,你外甥在西藏哪个部队的?”钱国庆又问。    
    “具体哪个部队我说不上来,好像是在部队的什么医院……”    
    “是吗,我也是部队医院的。你说说他叫什么名字,没准儿我还真认识你外甥……”    
    “哟,是吗,那可就太巧了!”臭脚来了精神头,“我外甥姓孙,叫孙力!孙猴子的孙,力量的力,孙力,你认识吗?”    
    臭脚的话音刚落,钱国庆忍俊不禁的哈哈大笑起来,这简直太让人不可思议了。他居然能在火车上巧遇孙力的舅舅。臭脚竟是孙力的舅舅?!    
    ……    
    “你真认识我外甥?”这下轮着臭脚吃惊了,“不会是重名吧?”    
    “不会、不会,”钱国庆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说:“我不但认识你外甥,我还是你外甥的领导。你外甥家是西安四医大的对不对?他父母都是四医大的教授和讲师……”    
    “对、对、对,没错,太对了……”臭脚一激动,忘乎所以地一抬身,脑袋重重地磕在了中铺的下梁上,“哎哟!”臭脚龇牙咧嘴地捂着脑袋,看样子磕得够呛。    
    缓过劲儿来的臭脚死活要请钱国庆去餐车喝上几杯。    
    几杯啤酒下肚以后,钱国庆和臭脚的谈话也就投机起来。孙力的母亲是臭脚的三姐,上面本来还有两个哥哥,可惜在困难时期连饿带病都已相继离开了人世。臭脚的父母,也就是孙力的外公、外婆也已去世很多年了,臭脚几乎是和孙力吃着一个锅里的饭长大的。这些年臭脚干个体挣了一些小钱,眼下过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小康生活。臭脚刚在新疆谈成了一笔买卖,这次赶回西安是要筹备货源。臭脚说自己在新疆待了一个多月,没洗过脸、没洗过脚、也没换过一件衣服。吃苦受罪大了,生意不好做呀。臭脚很关心孙力的近况,他问了不少孙力的事情。他说,虽然按辈分自己是孙力的舅舅,但是从小长到大两人如同兄弟,孙力从来没有叫过他舅舅,倒是他这个当舅舅的没少受外甥的欺负……现在想起来还蛮有意思的。钱国庆发现其实臭脚是个很实在的年轻人。到后来,两人都有些喝高了。臭脚又向钱国庆透露了一个秘密。他告诉钱国庆,自己的媳妇最早其实是孙力的女朋友,后来两人吹了,他算是拣了一个漏。孙力进藏以后,他就娶了那个姑娘,去年两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孩子满月的时候,远在西藏的孙力还给他这个没见过面的表弟寄来了200块钱呢。你说,我们家这些事儿日怪不日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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