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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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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见,肯定是护犊子呗,”季有铭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说,“不好处理呀。要说起来,这可就是战场违纪了。如果单单作为一名普通军人,他们的表现也许是无可挑剔的,可要是由此引发了大规模的冲突,那这罪可就大了。要我说,送军事法庭严肃处理!尤其是那个小连长,唐山人,说起话来音调拐弯,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
“我说有铭,你现在好歹也算是一级军事指挥人员了,我想听你一句实话,这仗真要是打起来,这方圆几百公里是不是就是一片焦土,无人生还了?”钱国庆咝咝地吸着冷气问。
季有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没想过。但要依我,哪怕是只有万分之一避免开战的可能,都应该争取。”
“你是说咱打不过人家?”钱国庆又问。
“打得过怎么样?打不过又怎么样?你我这身肉加起来还当不了一头老母猪的重量,大炮一响,说没就没了。战争这玩意儿一旦被你赶上了,杀人就成了儿戏了。你杀人,人也杀你,杀完以后又怎么办?军人啦,怎么说呢,没办法。所以你最好就别胡思乱想,让你干嘛你就干嘛,想得越多就越麻烦。真要打起来,我这个副团长铁定是要上一线的,所以我不能去想那么多,我也不想给自己弄出那么多的为什么。好了,说点别的吧。对了,江小玲跟孙力结婚了?”
钱国庆点点头,说:“这下你也就彻底踏实了。”
季有铭点点头,喃喃地说:“踏实了?可能吧。妈的,女人啦,我季有铭这一辈子命中注定难进桃花园呀。对了,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这次回北京,我那位热心肠的导演姐夫给我介绍了一个小姑娘,是个刚出道的演员。我跟人家谈了不到两个回合,就让人给灭了——没戏!我有自知之明,咱这样的享不了这份艳福。我姐夫还挺仗义,拿一部电视剧里的女二号跟人做交易,说是只要人同意嫁给我,他就让人名利双收。结果那姑娘竟然同意了。我想想,算了吧,何苦呢?这不跟旧社会一样了吗?!”
“后来呢?”钱国庆问。
“后来?没后来了!”季有铭沮丧地说。
“我是说你姐夫有没有让人名利双收?”钱国庆问。
“没有。我姐夫属于那种特实际的人。他跟我说,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子他见多了,想出名?门儿也没有!”季有铭苦苦一笑,很失落的样子。
傍晚,团里设宴款待医疗小组。团长和政委都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随后,团长提议请医疗小组的组长钱国庆同志为大家讲几句。钱国庆急忙摆手,说不讲了。团长招呼手下人将钱国庆连拉带拽弄到了帐篷中央,钱国庆心里一个劲儿地骂日巴的边防团长是有意要出自己的洋相。万般无奈之下,他只得吭吭哧哧地说了几句连他自己都不明白意思的客套话,便狼狈地溜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了。他身边的季有铭压着嗓门儿冲他说,瞧你那点出息!他狠狠地瞪了季有铭一眼,骂一句:“滚你妈的!”
第六章钱萨萨怀孕了(3)
季有铭发现医疗小组里有个女护士总带着一种异样的眼神不时地朝他和钱国庆看过来。他问钱国庆,那边那个白白的护士叫什么名字。钱国庆笑笑,半真半假地说,“我现在的女朋友,叫白群丽,我们医院外科的护士。”季有铭感慨地说,“妈的,这叫什么世道,你钱国庆凭什么就闲不住,甩了一个又找一个?”钱国庆说“你还别不服气,赶明儿你要能活着回拉萨,我保证再给你介绍一个。当然,肯定是处女。”季有铭懊丧地点点头,说“你他妈就幸灾乐祸笑话我吧,我要真是为国捐躯了,也得拉上你跟我一起做个垫背的。”钱国庆说,“行,那到了阴间我还接着帮你找处女。”季有铭乐了,说“钱国庆,你现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等哥们儿熬过这道鬼门关,你要不帮我弄个媳妇儿,咱俩就算是彻底完蛋了。”就在两人说得热闹的时候,边防团长端着酒杯来到他们跟前。两人急忙站了起来。
团长:“季副团长,你这位战友钱大夫的酒量我可是领教过的哟,今天你可得当好东道主,陪人家喝好哟——”
季有铭:“团长放心,不醉不罢休!”
团长:“钱大夫,来,今天我代表我们团的全体干部战士敬你一杯,怎么样,干了吧!”
钱国庆:“谢谢团长,那我就先干为敬了。”
钱国庆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酒。他琢磨着边防团长今天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爱怎么着怎么着吧!他朝边防团长举着空酒杯,笑着说:“团长,您随意!”
团长把自己的酒杯递给了季有铭,说:“季副团长,你替我喝了吧。”
季有铭二话没说,接过来一口干了。
“哟,团长,”钱国庆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满,说:“你手下可是管着一千来号如狼似虎的弟兄,要是每人都替你喝一杯,我今天不醉死也得撑死。”
“呵呵,放心吧,”团长宽宏地笑着说,“我可不想得罪你们这些当医生的。再说真要把你们一个个都灌醉了,赶明儿你们医疗小组再也不来了,我这个当团长的怎么跟弟兄们交代呀?”
季有铭把重新斟满了酒的酒杯,恭恭敬敬地递给了边防团长,说:“团长,您放心吧,我不会让他们都喝醉的,就冲钱大夫一个人灌。”
钱国庆斜眼看着季有铭,心想,“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家伙居然还是个拍马屁的高手呢?”
“那倒不必,喝好、喝高兴为原则。哎,你们接着喝,我去敬敬咱们那几位白衣天使。”说完,边防团长奔另一桌去了。
几位白衣天使显然就没有钱国庆这么好说话了。天使们围着边防团长,唧唧喳喳连拉带扯,最后竟是把敬酒、罚酒统统都灌进了团长一个人的嘴里。
“看见了吗?就你们这团长,也值得你点头哈腰地把他当爷似的供着?”钱国庆回过头,挤兑季有铭一句。
“什么叫我把他供着呀?这是野战部队,你以为跟你们那破医院似的,官儿不像官儿,兵不是兵的。江小玲一顿撒泼,赶走了一个政治部主任,这事儿要是搁在我们团,你试试?!”季有铭不满地回敬说。
钱国庆不再说什么了。野战部队等级森严、纪律严明,官大一级压死人的道理他当然明白。但他对季有铭在边防团长面前唯唯诺诺的表现很是不以为然。
看着白群丽和其他两个护士成了大家争先恐后敬酒、讨好的重点对象,钱国庆心里难免生出一股醋意。他发现身边的季有铭也是一双“贪婪”的贼眼不时地投向白群丽的时候,他的心情顿时变得烦躁不安了。
白群丽虽然相貌平平,但同其他两个女人比起来,也就生衬出点鹤立鸡群的风采,于是冲她敬酒的大小人物更是走马灯似的,一个接着一个,个个沾沾自喜,唯恐天下不乱。白群丽在众星捧月般的觥筹交错中,最终是被灌得晕晕乎乎找不着北了。不时传来白群丽“咯咯”爽朗、开心的笑声,在钱国庆听起来是那么的刺耳和厌恶。他没想到在白群丽的性格中还有这么一面不为他所知的“放浪形骸”。女人的这种行为在他看来是一种轻浮,起码是淑女所不应该有的。此刻,白群丽在他心目中的印象变得非常糟糕了。
第六章钱萨萨怀孕了(4)
白群丽在众目睽睽下,步履不稳地来到钱国庆和季有铭的跟前,一屁股坐在钱国庆的身边,直着舌头对钱国庆娇媚地说,“国庆,我喝多了,他们都欺负我,你得保护我。”看见白群丽这副醉态,钱国庆非常恼火,他想到了曾酒后失态的江小玲,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厌倦。他看了一眼大家,又转过脸,皱着眉头对季有铭说,“有铭,你们团这帮人有点过分了吧?”季有铭不以为然地笑笑说,“你别那么大惊小怪的,大家今天高兴。实话告诉你吧,他们中间好多人一年、两年没见过女人了……”
两人正说着,又有人端着酒杯的冲白群丽过来了,“来、来、来,白护士,最后一杯,我敬你最后一杯……”
钱国庆急忙起身,挡住了来者,说“不能喝了、不能喝了,白护士喝醉了。”
“那不行,得让她喝这一杯,你、你让开!”来者显然喝醉了,他借着酒劲,试图把钱国庆推到一边。钱国庆一把薅住对方的手,笑着说“不能喝了,白护士真不能喝了。”
“放开,你放开!”来者瞪着眼睛,冲钱国庆嚷道。钱国庆死死地拽着这家伙的手腕,耷拉着脸说:“我跟你说了,她不能喝了!”
“没关系,我、我陪你喝!”白群丽站起来,笑眯眯地伸手欲接来人手里的酒杯。
一旁的季有铭急忙起身,来到两人的中间,说:“刘副参谋长,算啦、算啦,大家都别喝啦……”
“不行,这杯酒我还非得敬白护士不可。副团长,你让开,得喝,一定得喝!”这位姓刘的副参谋长并没有把季副团长放在眼里。
“老刘,你听我一句话,不能让人再喝了。人家医疗小组是来给咱们看病送药的……”季有铭试图把这个醉鬼劝走。
“不管,我不管,得喝。你让开,我一定得再敬白护士一杯!”刘副参谋长这会儿已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对刘副参谋长这种酒后失态的德行,钱国庆非常反感。他转身冲白群丽嚷道:“谁让你喝的?不会喝就别喝!你现在就回自己的帐篷去!”
白群丽怔怔地看着钱国庆,一脸的委屈和惘然。
“那不行,你、你敢批评白护士,你算个什么官儿呀?你看看,”刘副参谋长用端着酒杯的手在空中绕了一圈,酒洒出了一多半,“这、这在座的,哪个不比你、你的职务高呀,你……”
这时候,边防团长过来了,他黑着脸呵斥道:“算了、算了,不像话了!季副团长,你叫几个人把刘副参谋长弄回去。不像话!”
刘副参谋长被大家弄走了。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念叨:“哪个不比你、你的官儿大……”
“钱大夫,不好意思,让你看笑话了,”边防团长走到钱国庆的身边,“这家伙每次喝酒都这样,你别往心里去。时候不早了,大家吃好喝好了,就都回去歇着吧。”
这天夜里,白群丽吐了好几次,翻肠倒肚,最后只剩下鬼哭狼嚎般的干呕,令人惨不忍睹。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白群丽让钱国庆十分懊恼。他把一肚子邪火发到了一直跟着跑前跑后帮着他照顾白群丽的季有铭身上。
“……踏实了吧,你和你那帮日巴的土匪战友都踏实了吧!”钱国庆恶狠狠地冲季有铭念叨,“还有王姗姗的那个傻瓜团长,妈的,在拉萨我灌过他一回,没想到他在这儿都给我找补回来了。我算是把你们这帮人看透了,一个个狼心狗肺,没他妈好人!”
“国庆,你太过分了,”一直没有反驳的季有铭有些沉不住气了,他不满地回敬道:“不就是喝醉了吗,你干嘛呀,逮谁骂谁,犯得上吗?!”
“我骂了,怎么着吧?”钱国庆瞪着眼睛,气急败坏地说,“当初你们那个狗屁团长在我们医院多喝了几杯,王姗姗是怎么骂我的?!白群丽是个女人,你们这么多大老爷们儿欺负人家一个女人,犯得上吗?我他妈都替你们团害臊!”
“国庆,”季有铭极力克制自己,哭笑不得地解释说,“你误会了,我们团里这帮人,包括我们团长,没有说要成心欺负谁。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大家这么长时间头一回见到几个女兵,高兴,没别的意思。再说了……”
“算了,别再说啦。把人给折腾成这样了,还说什么呀?!”钱国庆的心情糟糕到了极点。
第二天中午,医疗小组告别了团指挥所,踏上了返回野战医院的路程。随着一路的颠簸,早已疲惫不堪的医生和护士们很快进入了梦境。钱国庆坐在驾驶副座上,陪着司机不停地聊天,以免司机因疲劳驾驶而发生意外。窗外是一片白雪茫茫的世界,汽车沿着蜿蜒崎岖的山涧公路艰难地爬行。司机告诉钱国庆,这车只要一到海拔4000以上,化油器就不灵了,汽油燃烧不全,跟人一样,它也高山反应。
回想起这次和季有铭的见面,钱国庆感觉到自己和季有铭之间的共同语言渐渐少之又少了。他们各自的观念似乎完全存在于两个截然不同的精神世界,以至于他对季有铭和他现在的那些战友们缺乏最起码的认同感。临行前,边防团长把钱国庆拉到一旁,十分诚恳地检讨自己对属下管教不严,让医疗小组的医生、护士们受委屈了。并一再表示最真诚的歉意。“钱大夫,实在抱歉,”边防团长很诚恳地表白说,“我们真没有存心要出你们的洋相。大家确实是,怎么说呢,确实是热情过头了。昨天夜里,你跟季副团长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钱大夫,你误会了,我可一点没有你说的那些弯弯肠子。老弟,我希望你看在大家都是军人的面子上,原谅我们团对你们这次不周到的接待!”“我无所谓,也没你想的那么狭隘。昨天夜里我看我女朋友醉成那样,一时生气,说了些过头的话,也希望你别往心里去。”钱国庆口是心非地应付了两句。“我不会往心里去,不往心里去,”边防团长急忙表示,说,“这次是我们团失礼了,我这个当团长的代表全团给你们道歉!”说完,边防团长庄重地给钱国庆行了一个军礼。
后来,钱国庆听季有铭说,为了办好那天晚上的宴请,边防团的团部把仅有的一点库存都搬出来了。医疗小组走了以后,整个团部一连好几天没见油水。边防团长把那位刘副参谋长骂得一个月都没抬起头来。半年后,刘副参谋长前往哨卡巡视防务的时候,连人带车翻进了几百米深的山谷,死得非常惨烈。
第六章边走边聊 (1)
白群丽没想到钱国庆的气量和心胸如此狭小。她一再解释那天晚上自己是被边防团战友们的热情和真诚感动了,她不忍心让他们失望。跟这个喝了,不跟那个喝,那不扫大家的兴吗?况且这种情况人一辈子难得遇上几次。这仗要是真打起来,也许大家今后就再也见不着了。她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不顾一切地让所有的人都不失望。这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喝了那么多的酒。这次巡回医疗让她真正认识到了前线干部战士的可敬和可爱,也让她的心灵得到了一次彻底的净化。她想不通,同是军人,为什么钱国庆考虑问题总是那么偏激、狭隘呢?
这天晚饭后,白群丽和钱国庆来到野战医院的小河边上,顺着小河的上游边走边聊。
白:“你还在生我的气?”
钱:“一个人无论做什么,都应该有个节制……”
白:“这话你已经说过无数遍了,我不想听。我问你,我解释了那么多,难道你一句也没听懂吗?当时那种情况,我没有理由扫大家的兴。我知道,可能我是有点过分了,但我也没做什么让你丢脸的事吧。你为什么总是这么不依不饶、没完没了的呀!”
钱:“都醉成那样了,还不丢脸?他们团一千来号呢,要都敬你,你也喝?说你几句,你还不服气。你是不是觉得你不喝醉,他们团将来就打不了胜仗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记不记得那天夜里你都吐成什么样了?一个大姑娘喝成那样,像话吗?”
白:“我以后不喝了还不行吗?你能不能别再提这事儿了?真叫人受不了!”
钱:“别说我不想提,我连想都不愿想那天的事。可是你认错了吗?开口一个‘真诚’,闭口一个‘感动’,你累不累呀。我实话告诉你吧,我一想起那天你醉成那样,我就恶心!”
白:“我不喜欢你这么跟我说话!”
钱:“那我要怎么说?且不说你是我的女朋友,就算咱俩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不希望看见一个女人醉成那样!什么呀,简直是一场闹剧。”
白:“我没想到你这么固执。你把别人都想得那么卑贱,人与人之间,战友和战友之间难道就没有真诚了吗?”
钱:“喝酒?喝酒能喝出真诚来?笑话!”
白:“是吗,你觉得很可笑是吗?”
钱:“可笑,我不仅觉得可笑,而且我还觉得无聊。那个最后还想灌你的刘副参谋长,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我一想起来就他妈恶心!”
白:“好了,你别再说了。我让你恶心,我让你丢脸了。钱国庆,说实话,这些天我一直在想,我究竟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耿耿于怀,一再羞辱我的人格?我给你解释了那么多,可你一句也没听进去。你太不懂得尊重别人了。我一直希望你能够理解我,尽管我不认为我有多大的错,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够彼此尊重、谅解,可是我发现你太过分了。今天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解释这一切。这样吧,我也累了,不想再没完没了的跟你探讨这件事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再见!”
白群丽说完,含着羞愤的眼泪转身离他而去。
钱国庆回过头看着她的背影,叹了一口气,自己默默地继续朝前走去。他没想到白群丽这么固执。其实他就是希望白群丽能够跟自己说上几句软话,诸如我以后再不喝那么多了……当时不是有你在吗等等。如果那样,也许他会考虑怎么原谅她。可他失望了。他想听的话,白群丽非但一句没有,还找出了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他反倒成了一个卑微、狭隘、愚昧的小男人了。他预感到他和白群丽的关系很可能算是走到头了。他的嗓子眼儿像是卡进了一团棉花,堵得他眼冒金星,却吭不出声来。一想到那天白群丽醉酒后的那副丑态,钱国庆的心彻底凉了。白群丽以前在他心中的一切美好的记忆全部被那天夜里的邋遢和丑态取代了。他没想到自己会对女人醉酒产生这么强烈的抵触和反感,也无法判定这是不是一种健康正常的心态,但他在感情上的难以容忍和不能宽恕却是实实在在的。“和白群丽的恋爱就这么结束了?!”他的心情陷入了深深的懊恼和沮丧。
钱萨萨的人流手术做得非常顺利。在胡安川的母亲柳安美的精心照料下,钱萨萨的身体很快得以复原,并显得更加成熟妩媚了。不过钱萨萨的心情却一直没有好转,她觉得自己现在成了一个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庸人。最近一段时间她跟胡安川的交流也变得越来越淡漠了。她隐隐约约发现在自己和胡安川之间有了一片视觉的盲区,她看不清里面的内容,而这片盲区则似乎是因为两人在不经意中渐渐生出的情感交融的真空。她虽然有一种急于摆脱现状的欲望,可她却并不知道如何选择摆脱现状的方式。这种她曾经很少体验到的情感忧郁令她对现实生活中的很多东西产生了倦怠。她急切地盼望着能够激发自己热情,或者是灵感的动荡来到自己的身边。
她给央金打了一个电话,想让她抽空过来陪陪自己。央金说这几天正考试,等考试一结束,她就会来看望她的。
胡安川昨天带着公司的几个管理人员去广州参加交易会了。临走前,胡安川从街上买回来了一大堆录相带,让她打发闲暇的时光。她不愿现在这个样子回到军区大院自己的家,她偶尔会给母亲去个电话,谎称自己现在在海南岛参加一个无聊冗长的业务洽谈会。母亲现在迷上和大院里一群离退休的同龄人玩麻将,对她也没有像过去那样事事问个究竟的闲情逸致了。少了母亲的唠叨,也就没了撒娇的市场。她给哥哥钱国庆写了三封信,至今没有收到一封回信,这也让她感到非常失落。唯一让她欣慰的是未来的婆婆倒是个善解人意的慈祥妇人。也许是经历过那段刻骨铭心的悲惨岁月,胡安川的母亲对人对事对生活都有一种难能可贵的超然和宽容。有时,她也会陪着寂寞的钱萨萨聊上几句轻松的闲话,但从不絮叨,似乎非常理解钱萨萨现在的心情。胡安川买回来的那堆录像带,钱萨萨看了几盘以后,便再也没有兴趣了。她情愿把无聊的时光打发在杂乱无序的思绪中,在茫茫空旷的记忆中搜寻一些值得她回味的往事。
第六章边走边聊 (2)
孙力和江小玲从西安回到了成都。再有三天,他们就该进藏了。孙力说什么也不愿意再住到江小玲的家里去了。江小玲家的脏、乱、差让他实在感到与他和江小玲目前的新婚生活极不和谐。三个月的婚姻生活,让他们彼此都为对方展现了自己的全部。在这个比自己小了三岁的小丈夫面前,江小玲已经习惯了处处谦让和顺从的夫妻关系。孙力身上的大丈夫、大男子主义,在她这里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展现和充分的发挥。这种现象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桩婚姻由于年龄的逆差而有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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