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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域情殇-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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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国庆被央金的调皮话逗乐了。他发现这次回来见到央金以后,自己的心态有些怪异了。央金在他的眼里已经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而且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看着她。央金脸上有一种吸引他目光的神韵。特别是她那极富感染力的笑容,像草原上的一条清澈欢快的小溪,纯净而又充满了活力。他和她的目光常常不期而遇地交织在一起,他能够感觉到从她那双透亮的眸子里散发出来的柔情和智慧。
钱萨萨提议回军区打麻将的建议最终是让胡安川给否定了。来日方长,今天钱国庆刚回到内地,明天还要去医院探望病入膏肓的姨夫。胡安川让钱萨萨今天先陪钱国庆回军区大院家里先安顿下来,等大家都适应了再提打麻将的事。
当钱萨萨和钱国庆回到家里时,钱萨萨的母亲已经早早休息了。兄妹各自梳洗完毕以后,来到客厅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钱国庆发现钱萨萨结婚以后有了很大变化,在她成熟、稳重的外表下其实掩盖着很重的消沉。尤其是当他们的话题涉及到胡安川的时候,钱萨萨的语气和表情显得十分暧昧。他很想知道她跟胡安川婚后的感情是否还跟从前一样。但钱萨萨好像并不愿意过多的谈论这方面的话题。她只是告诉钱国庆,这些日子由于公司的业务急剧滑坡,她和胡安川的心情都不太好。胡安川是个很能沉得住气的男人,尽管公司现在危机四伏,前景暗淡,但他从来不在钱萨萨面前表现出任何的不安和焦虑。这也是让钱萨萨深感忧虑的原因之一。作为妻子,不能替丈夫分担忧愁,她感到很失落。
夜已经很深了,钱国庆和钱萨萨都没有睡意。钱国庆极力想找些宽慰的话来排解钱萨萨心中的忧闷。他不知道钱萨萨和胡安川之间是否还有别的什么难言之隐,但他已经感觉到钱萨萨对胡安川远没有从前的那股激情了。难道仅仅是因为事业上的挫折造成了他们夫妻眼下这种令人担忧的局面?钱国庆根据自己对胡安川的了解,他当然不愿相信这种猜测。
第七章蜜月期间 (5)
“萨萨,你能不能告诉我,”钱国庆看着钱萨萨,语气温和地说,“你们之间还有什么别的矛盾吗?我了解安川是个承受能力很强的男人,他绝对不会因为这么一点挫折就对自己家庭有什么不负责任的想法。萨萨,男人在这种时候,尤其是安川这样的人,他最需要的是理解。你说呢?”
“也许吧,”钱萨萨叹了一口气,说,“所以我现在尽量不跟他提工作上的事。他现在对央金非常信任,什么事都愿意跟央金商量。央金固然很聪明,但我不相信央金能有什么办法帮着公司解决目前的困难。”
“你呀,我看你是小心眼了吧?”钱国庆乐了,“其实呀,这男人有时候他反而不愿意把心里话说给自己最亲近的人听。知道为什么吗?他怕亲人为他担心。真的,你就别自寻烦恼了。”
“哥,你劝别人一套一套的,怎么事情一到你自己头上就迷糊了呢?”钱萨萨的心情好多了。
“我也不知道。我回来前见到季有铭了,他和他爱人请我喝喜酒,结果弄得不欢而散。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人一结婚就变了。不怕你笑话,你看啊,王姗姗、江小玲、季有铭,还有你和胡安川,都变了。变好变坏先不说,反正变化挺大。好了,时间不早了,明天我还得去医院看我姨夫呢。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钱国庆站了起来。
“哥……”钱萨萨欲言又止。
“说,还有什么话?”钱国庆问。
“你觉得央金到底怎么样?”钱萨萨问。
钱国庆笑笑,说:“这事儿以后再说吧。”
三天以后,姨夫去世了。钱国庆在厂工会的帮助下,办理完了老人的后事。在火葬厂,钱国庆见到了小时候的同学赵志勇,他现在已经是厂里的生产科长了。
赵志勇惭愧地表示,由于工厂现在的效益不好,厂里拿不出更多的经费来替老人办理后事,希望钱国庆能够理解。
两天以后,赵志勇约钱国庆去了市郊一家幽静的茶馆喝茶。两人回忆过去,感慨万千……
赵志勇告诉钱国庆,过去同学大部分都在厂里工作,从普通工人到一般干部,成家立业,生儿育女,过着平凡却也稳定的生活。童年和少年时代的记忆成了大家经常谈论的话题,十几年了,大家常聚在一起,怀念过去。班里有出息的同学没几个,绝大多数都是平庸之辈。要说混得有个人样的,恐怕只有那个劳改犯的儿子胡安川了。不过胡安川离开得早,有些同学都不认识他。周伟前两年下海去了深圳,至今杳无音信。赵志勇对胡安川的成见很深,前些年班里的同学为郑成集资看病,没想到胡安川这家伙为富不仁,就给了200多块钱,还说了许多难听的话。这件事钱国庆听胡安川跟自己念叨过,但他并不打算替胡安川辩解什么。因为赵志勇显然不知道胡安川现在跟他的关系。
钱国庆突然想起了高红梅。赵志勇告诉他,高红梅跟高班的一个同学结婚了,而且还生了一对双胞胎,日子过得比较清苦。
“你怎么想起来问她了?”赵志勇很纳闷。
“他哥哥以前跟我表姐一起支过边,我突然想起来。”钱国庆说。
“不对吧,国庆,我看出来了,你当年是不是对别人有什么想法?”赵志勇狡诈地看着钱国庆。
钱国庆乐了,说:“我?没有、没有。当年是你跟陈小燕眉来眼去让我和周伟把你提溜到小河边审了半天,你忘了?”
赵志勇哈哈大笑起来,说:“没错、没错,周伟当时那副丑恶的嘴脸,我到现在也没忘。哈哈……哎呀,一晃十几年了。上次你回来休假,咱俩匆匆说了几句,你就看你姨夫去了。后来我还真挺后悔的……”
得知钱国庆至今未婚,赵志勇非常不理解。他很热情地提出能帮钱国庆在厂里物色一个绝对品貌兼优的女友。一个几千人的大工厂,怎么也能找到一个让钱国庆满意的女人。钱国庆急忙回绝了,说自己已经有对象了。赵志勇于是释然,他说,“我说呢,你堂堂一个军官,还找不到一个女朋友?!”
……
告别了赵志勇,钱国庆独自去了龚丽红的坟地。这一次他没有烧香,他掏出一瓶酒和两个杯子,就在他准备斟酒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不远处的央金……
钱国庆愣住了,一开始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可当他确定无疑以后,他惊呆了……
央金默默地来到他的跟前,用一双充满了圣洁和宁静的眼睛注视他。
“你怎么来了?”钱国庆轻轻地问。
“我知道这两天你肯定会来。”她轻轻地说。
“就你自己来的?”他问。
“萨萨姐姐开车送我来的。”她说。
“她人呢?”他问。
“她回去了。”她回答。
“你怎么知道我会来的?”他问。
“梦,我做梦梦见的。”她说。
“天,简直不可思议!”他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梦见过龚丽红了。
“你害怕了?”她问。
“不,我、我以为我在做梦。”他说。
“国庆哥哥,我爱你!”她说。
钱国庆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把目光移开了。
央金蹲下来,为两只酒杯分别倒进了酒,她把一只酒杯放在了龚丽红的墓碑前,然后端着另一只酒杯站了起来,递到钱国庆的面前,她对他说:“丽红姐姐在梦里告诉我,这杯酒是我们俩共同敬她的!”
钱国庆木讷地接过酒杯,喃喃地问她:“丽红还跟你说什么了?”
“她说、她说从今以后就把你交给我了。你信吗?”她看着他。
他干完了那杯酒,把酒杯又交给了央金。央金又倒满一杯后,自己干了。酒精把她的喉咙刺得生疼,这是她一生中第一次喝白酒。她的脸上顿时升起了一片如同晚霞的血红……
他们在龚丽红的坟前坐了下来。钱国庆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斟酒,他喝着,想着,偶尔看看身边默默无语的央金。轻轻吹过的微风把他的思绪化成了一缕缕青烟,在这片幽静深沉的大地上空四处飘散开来。
他轻轻地抚摸着墓碑,心里念道:“丽红,我会永远记住我们的故事,永远、永远!我爱你,你带着我们的‘梦’一起走吧。我不知道你把梦带走了以后,我该怎样重新面对这个没有你的世界,也不知道怎样度过没有你的时光。这些年来,我一直是那么的孤独和迷惘。我不知道,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再回到我的梦里,我是否还会愿意再醒来。我至今也无法理解活着和死亡对人生真正的意义!我知道自己很傻,我常常陷入一种把过去和未来混淆的幻觉!多少个不眠的黑夜,我都在幻想着和你相拥而眠。答应我,无论你的灵魂游向何方,你都不要忘记我!总有一天我会追逐你的灵魂,与你共同遨游天国的世界。你要是孤独了,就回到梦里来看我,我会用最温柔的情意抚慰你的亡灵,用最深情的拥抱温暖你的身躯。我会在梦里为你祈祷,愿上帝保佑你在飞向天国的途中一路平安……”
第七章天塌地陷随他便 (1)
由于市里的局势越来越混乱,心烦意乱的胡安川决定带上钱国庆、钱萨萨和央金去青城山的大山沟里住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太累了——天塌地陷随他便吧。对于胡安川的这个决定,钱萨萨以一个情深意长的热吻作为对他的回报……
胡安川发现钱萨萨眼里居然有了盈盈的泪光。他伸出手臂将钱萨萨搂进怀里,伏在她耳边说:“萨萨,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一直不好,请你原谅我。我还以为自己是个超凡脱俗的人,可现在想起来,其实都是春风得意时候的假相。眼看着公司就这么一天天垮下去,我真快沉不住气了。有些事情我不想在你面前念叨,是因为我不愿意让你也跟着操心……”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安川,这不怨你,也不是你个人的失败。我最担心的是你的心态,我是怕你承受不了这次的挫折。”钱萨萨抬起头来,温柔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就算我们彻底失败了,我也相信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胡安川点点头。但他心里明白,同美国一家公司签订的价值300万美金的服装合同将面临彻底流产,仅次此一项,就将给他的公司造成近500万人民币的损失,而且很可能还会引起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后果不堪设想。最近这几天,两个在美国的叔叔也发疯似的往国内打电话,如果合同到期不能兑现,美国公司一旦提出索赔,胡家在美国的产业也将受到沉重的打击。面对这种局面他胡安川就是有三头六臂也是无法扭转的。东山再起,谈何容易!然而,最令他担心的是一旦国家的政策发生了变化,那他很可能将永无出头之日了。
……
汽车一驶出城区,胡安川便将车停在路边,自己下车把车上挂着的布条统统解下来,然后又愤然地扔到了水沟里。他意外、夸张的举动把车里的其他三个人给逗乐了。
“你们笑什么?”胡安川上车以后问。
钱国庆说:“安川,看见你刚才那个样子,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你。”
胡安川没有立刻发动引擎,他把头仰靠在座椅靠背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车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过了一会儿,胡安川侧过身来,脸上挂着轻松笑容,说:“好了,我宣布: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再提‘革命’这两个字。要是谁犯规,就罚谁每天擦车!怎么样?”
钱国庆乐了,接着说:“还应该再加两个字,‘运动’,‘运动’也不准说。”
钱萨萨说:“那我觉得‘示威’和‘游行’也不准说。”
胡安川说:“那‘造反’也不准说!”
央金补充说:“还有‘绝食’和‘红烧肉’也不准说!”
央金的话音刚落,大家都笑了。
一路上,几个人嬉嬉哈哈,七嘴八舌又凑了无数个不准说的词句,最后连“不准”两个字也不准说了。
他们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分了。这是一座位于半山腰上的农家小院,主人是一户很有商业头脑的农家。他们把自己的家园修建成了一处专供城里人休闲、度假的世外桃源。
夕阳映照缭绕的炊烟,青山伴着鸟语花香,还有顺着山涧急速流淌而下的泉水等等这里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幅梦幻般的诗画。
大家被这片纯朴、美丽的景色深深地吸引了。
胡安川说,他在认识钱萨萨以前,经常来这里度周末。这家主人姓钟,解放前也是当地一家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而且有一部传奇悲壮的家史。当时钟家有位在省城成都做买卖的少爷是地下共产党,据说还是个不大不小的负责人,成都解放前夕被国民党抓获后给枪毙了。鉴于钟家有这么一位非等闲之辈的人,解放以后人民政府基本上没有怎么为难钟家。可能是因为这里太闭塞吧,文化大“那个”什么的时候,也没受到太大的冲击……
胡安川没有忘记巧妙地回避不准提到的那些个词句。他那句“文化大‘那个’什么的时候”把大家又逗乐了。
负责接待客人的是钟家的一位中年妇女,胡安川称呼她“钟嫂”。钟嫂是个非常热情、干练的农家妇女,一开始她并没有认出胡安川这位过去的常客。胡安川站在她的面前,乐呵呵地问她,“还认识我吗?”钟嫂急忙正色打量着他,片刻以后,钟嫂便发出母鸡报蛋般的“咯咯”笑声,说“想起来了,想起来,你不就是前些年老来的那个、那个胡老板吗!哟,这几位好像以前没来过,是吧?”
看来钟嫂的记忆力的确非同一般。
当胡安川含含糊糊地把其他三人介绍给了钟嫂以后,钟嫂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她吞吞吐吐地问,“那这房间怎么安排?”
胡安川乐了,他伸出三个手指头,然后又诡秘地凑到钟嫂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钟嫂恍然大悟地把嘴张成一个“O”形,并连连点头。
一旁的钱萨萨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央金和钱国庆。她发现两个人的脸上都呈现出了极不自然的尴尬。尤其是央金,轻轻地咬着嘴唇,看看天,又看看地,脸上还有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钱萨萨开心地偷偷乐了。
央金似乎察觉到了钱萨萨的讪笑,她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钱萨萨。
第七章天塌地陷随他便 (2)
晚饭的时候,胡安川说书似的继续给大家讲钟家的传奇历史。进进出出上菜、换碟的钟嫂也不时地插上几句,为胡安川的讲解增补一些鲜为人知的内容。大家津津有味地吃着、喝着、听着,胡安川兴致勃勃地讲着。
“……那时候钟家一共有五个娃娃,四男一女——参加地下党的是老三,老大是省城医科大学的教授,老二在国民党军队混事,老四后来出家当了和尚,最小的是个丫头。据他们钟家人自己说,闺女还是当时远近闻名的大美人儿呢。先说他们家老大吧,钟家老大曾经留学东洋,学业有成回归故里,报效祖国。钟老大是当时西南地区医术最为精湛的牙医,据说上到蒋介石、蒋经国,下至刘文辉、刘文彩这些大大小小的达官显贵嘴里的牙都让钟老大修理过。钟老大还是个有名的心善慈悲的大好人,一生救困济贫,疾恶如仇,他经常利用工作之便在大人物面前仗义执言,为民请命。可惜英年早世,死的那年才不到50岁。钟老大是怎么死的,也有多种说法,有人说是让国民党特务给暗杀的,也有说是因为得罪了军阀,遭到了暗算。反正是死得不明不白。
“钟家老二也是个传奇人物,抗战时期是国民党军队的一个上校团长,后来死在外头了。解放后钟家没人敢在外人面前提起钟老二,直到改革开放以后,有个从台湾回大陆探亲的原国民党老兵费尽周折,终于找到了钟家。这个老兵当年是钟家老二手下的一个营长,根据他出示的历史资料证明,钟老二是死在抗日战场上的。后来经过大陆有关部门的调查证实,钟老二确实是战死在抗日战争时期一次著名的战役中。为了统战,政府还专门拨款,给钟家老二修了一座坟,碑文上写道:精忠报国抗击倭寇,血染热土英灵永存!
“再说钟家老三,当年在成都做地下党的时候专门负责为党筹集经费,是西南地区地下党的财神爷。他的公开身份是袍哥老大,掌管着当时省城烟花柳巷近一大半的经营权。传说钟老三不仅相貌英俊,文武双全,而且为人仗义,财大气粗。钟老三利用他的特殊身份没少为党赚钱。可他自己却一生清廉,两袖清风。据当年有关档案记载,钟老三被俘以后,别人才发现他身上的内衣全部是补丁摞补丁,清苦得吓人。从他身上不但没得到半点有关共产党的情报,而且连一分钱也没捞着,最后只好把他毙了。前些年经过政府批准,钟家把他的坟从烈士陵园迁回来,跟后山上老大、老二的坟地建在了一起。
“该说他们家老四了吧,据说老四出家当和尚是因为看破了红尘。他三个哥哥不幸的遭遇给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老四现在已经成了一家寺院德高望重的大主持,在佛教界也是鼎鼎有名的人物。不瞒各位,这位大师现在跟我是忘年交。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从哪儿来,更不知道他就是当年的钟家老四。要说起来我跟大师的缘分那简直就是一部传奇。国庆你还记得小时候咱们厂外面小河对面的那座寺庙吗?”
钱国庆点点头,说“当然记得。文化——大‘那个’什么的时候让那‘什么’派给砸了。”
钱国庆的话把大家又逗乐了。
一旁刚进屋的钟嫂接过话,说:“哎呀,你是说“文化大革命”和造反派吧!”
“得,钟嫂,你这可是自找的哟。去,罚你把车给我擦喽!”胡安川冲钟嫂说。接着他又把来前路上几个人订下的规矩告诉了钟嫂。
“哎哟,我咋个知道你们这些规矩嘛——”钟嫂把菜放在桌上,接着说,“要得嘛,我喊人帮你们擦就是了嘛。”
钟嫂离开以后,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
“安川哥哥,你接着讲呀?”央金入迷了。
“讲哪儿了?”胡安川一时想不起来了,“喔,对,那座寺庙。我记得小时候文化‘那个什么’前,我经常在小河边能遇见一个和尚。有一次我挨了打跑到河边的时候,那个和尚又来了。他站在我的身后,嘴里念叨了半天,我一句也听不明白。我洗完脸站起来的时候,和尚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脑袋,说,‘善哉!善哉!阿弥陀佛!娃娃,用河水洗伤口不卫生,容易感染,你还是赶紧回家去吧!’这位和尚就是钟家老四。10多年后的一次偶然相遇,他居然在人群里一眼就认出我来了。后来大师送了我几句话:‘莫叹尘世溺浊水,一生贵贱终相随;少年知晓沧桑宇,何愁他日寻路归。’知道什么意思吗?不懂?那诸位就慢慢琢磨吧。
“现在该说他们钟家那位千金小姐了,人称钟五小姐。钟五小姐16岁那年嫁给了当时省城的一位姓海的官宦子弟。钟五小姐的丈夫海公子是国民党的军统特务,解放前夕两口子突然就神秘地失踪了,而且至今没有下落。关于钟五小姐的那传说就更多、更邪乎了。有人说她男人海公子也是地下共产党,后随国民党逃跑的时候潜入到了台湾,是大陆在台湾的卧底;也有人说钟五小姐和海公子是被军统内部的自己人干掉了……等等吧。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楚,反正成了钟家的千古之谜。
“然后说说钟嫂,钟嫂是钟家老大的孙儿媳妇。钟老大就一个儿子,以后又是单传。钟嫂是十几年前嫁到钟家的。现有一儿一女,都在县城里上学。钟嫂的老公,也就是钟老大的儿子,前几年病死了。她丈夫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见到生人连句整话都说不来。眼下里里外外的一切都靠着钟嫂一人操持。可以说,在这位钟嫂的身上汇集了咱们中国劳动妇女所有美好的品德!怎么样,这钟家的这段近代史够叽里拐弯的吧?!”
第七章天塌地陷随他便 (3)
天已经完全黑了。几个人的思绪久久地沉浸在对钟家往事的追忆中。
“国庆,来,喝酒!”胡安川打破了沉闷,“大家都别想了,该吃——吃,该喝——喝!我说央金,你就别再发愣了,赶紧吃吧!”
“安川哥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央金四周环顾着,似乎想从身边的事物中寻觅到故人留下的痕迹。
“是真是假并不重要,”胡安川自己端起杯喝了一口,说,“以前我每次来到这里都能感觉到一种笑傲江湖的豪气。山不在高,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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