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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帝绝爱,弃妃有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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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卧雪回头,悠远的目光看着阳光下,傅翼渐渐走远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染上了一丝苦涩。
  傅翼离开后,大概一个时辰,月胧出现在亭子里,朝殷卧雪福了福身。“月胧见过霜妃娘娘,皇太后请您去佛堂。”
  殷卧雪抬起手,习惯性的揉搓着眉心,皇太后到底何意?猜不出,想不到。
  站起身,却因跪久了,脚下几个踉跄,月胧眼明手快将她扶稳。“娘娘,你没事吧?”
  “没事?”殷卧雪摇了摇头,她只是跪得膝盖酸痛,何况这次比上次在金銮殿外,根本不值得一提。“请带路。”
  殷卧雪拒绝了月胧的搀扶,而细心的月胧却刻意放慢了脚步,对殷卧雪毁了那盆牡丹,她是佩服的。
  佛堂。
  月胧推开佛堂的大门,恭敬的道:“皇太后,霜妃娘娘带到。”
  “让她进来。”声音已经听不出怒意,恢复慈祥。
  “霜妃娘娘,请。”月胧朝殷卧雪做了个请的手势,等她迈进门槛儿,月胧才将门给关好。
  殷卧雪走进佛堂,就见偌大的殿堂内,只有一尊金佛,散发着耀眼的光芒,照耀着大殿,而皇太后跪在佛前,一手敲着木鱼,一手转动着佛珠,嘴里念着佛经。
  皇太后没开口,殷卧雪也沉默,静静地走上前,跪在她旁边的锦垫上,双手合十。
  不知过了多久,皇太后才停止敲木鱼,睁开眼睛看着殷卧雪。“你信佛?”
  殷卧雪摇头,并没有投其所好,刻意去奉承皇太后,她不信鬼神,只相信自己。
  “你很诚实,但是在后宫,诚实就是葬送自己的捷径。”皇太后不知是叹息,还是心慰。
  殷卧雪愣了愣,垂下眸,有些无地自容。
  诚实,她?或许以前的她很诚实,可现在的她,就背负着一个天大的谎言,宛如乌龟,背着它的龟壳般,就算被压得喘不过气,也脱不了那壳,而乌龟遇到危险,或是不愿意面对的事,可以躲到龟壳里。可是她呢?无处藏身。
  沉默片刻,皇太后突然问道:“你真是眠霜吗?”
  她虽没见过眠霜,可外界对眠霜的传言,她也有耳闻,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眠霜,跟传言中的眠霜,简直相差悬殊。
  殷卧雪沉默不语,难道又让她以失忆蒙混过关吗?傅翼是因对眠霜的恨,加上那半块墨玉,所以才相信她的谎言,而皇太后,她体内也流着殷氏皇朝的血液,她对眠霜也没恨,想蒙骗她,太难。
  睨了一眼殷卧雪,皇太后将目光放在金佛身上,接着说道:“传言中的眠霜,才像殷氏皇室的公主,而眼前的你,不像,一点儿都不像。我们殷氏皇室的女人,无论是公主,还是郡主,除了卧雪之外,其他每一个,均阴险毒辣,心机深沉,专于算计。”
  殷卧雪这次不是沉默,而是无语。
  “你别不相信,殷氏皇室的女人,只要是直属皇室,就像是受到诅咒般,除了她们自己,没人看得出她们有多坏,多冷血,除非亲身领教过的人才能体会,可惜,那些领教过的人都没有存活的机会。”
  殷卧雪神情一滞,错愕的目光望着皇太后,有个答案呼之欲出,她是个例外,难道她不是殷氏皇室的人。“殷卧雪为什么是个例外?”
  “因为她一出生,洛王妃就将她送走,直到五岁才将她接回。她不是天意的例外,而是人为的例外。”皇太后侧目看着殷卧雪。“你跟洛王妃长得很像。”
  殷卧雪的心有些乱了,她对父母一直怨恨着,直到现在也怨恨他们,她不能理解他们,为何生了她,又将她弃之不顾,原来。。。。。。真相让人扼腕长叹,锤心刺痛。
  “洛王妃嫁给洛王之前,跟殷氏皇室没关系。”虽然知道只有自己才心知肚明,母亲何以知道她会变坏。
  “不知殷卧雪幸运,还是洛王妃幸运,在怀殷卧雪五个月前,有个大师暗示洛王妃,说若是想要她腹中的女儿平平安安,生下来必须送往别处,年满五岁,方可接回。”皇太后虽嫁来傅氏皇朝,可是她的心却留在殷氏皇朝,殷氏皇朝发生的所有事,她都清楚。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殷卧雪屏住呼吸,她可不认为,皇太后只是在跟她闹家常,她告诉自己母亲的事,肯定有原因,不过,还是要谢谢她,解开了压抑在心中的心结。
  母亲将她丢给外公,并不是不要她,也非不爱她,而是想保护她。
  “殷卧雪,话都说到这份上,你还想瞒着哀家吗?”皇太后犀利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殷卧雪的脸,仿佛要将她看透般。
  御花园,计划被殷卧雪毁了,却让皇太后试探出她不是眠霜。
  殷卧雪低下头,无语反驳,皇太后都将话说到如此明朗,她再嘴硬,打死也不认,也枉然。
  “此事还有谁知晓?”皇太后眸光阴戾的看着殷卧雪,眼底立即迸射出凌厉的寒。
  殷卧雪摇头,如果说诺儿姐姐跟二师兄和乞儿知晓,皇太后肯定会杀人灭口,殷卧雪隐约觉得皇太后近乎十年没踏出佛堂,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暗地里在酝酿着什么计划。
  “没有最好,此事除了你和哀家,若有第三人知晓,立刻除之而后快。”皇太后冷冷的警告,上扬的眼角迸射出一缕冷厉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
  “嗯。”殷卧雪点了点头,神色很平淡,仿佛水一般,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诚实相告。
  “今日,你打乱了哀家的计划不要紧,哀家可以在计划,但是今后,你若再敢为阴诺诺那践人,毁了哀家的计划,哀家会派暗士去暗杀你哥,殷遏云。”皇太后将殷遏云的名字,嚼得特别重。
  殷卧雪眉头一皱,脸色微变,随即用淡泊掩饰,澄清的双眸,平静的好似一潭死水,没有半分波澜。心里却汹涌澎湃,经过御花园事件,殷卧雪深知皇太后是位下毒高手,下毒的伎俩,绝不输给母亲。
  母亲的下毒技巧卓绝精妙,独一无二,却心善,所以不能在毒界独占鳌头,输给她师姐。
  大师姐,被外公扫地出门,那么,大师姐,有可能是眼前的皇太后吗?
  如果是,殷卧雪背脊骨一阵发寒,平静的容颜上不由的染上一丝担忧。
  殷卧雪跪在一旁,皇太后接着敲木鱼念经,两人沉默,心里却若有所思。
  御书房。
  “帝君,大事不妙。”刘图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霜妃娘娘被皇太后叫去佛堂,半天都未见出来。”
  林长风一愣,面无表情的看着傅翼。
  傅翼拿着奏折的手陡然一紧,一双阴厉的凤眸倏地一紧,幽深不见底,菲薄的唇往上扬了扬,噙着阴寒冷冽骇人的笑意。
  啪,重重的将手中奏折丢在桌上。“刘图,立刻传朕的旨意,贵、淑、贤三妃去佛堂,长风,把李权叫来。”
  贵、淑、贤三妃,得到旨意,精心打扮了番,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佛堂。
  “兰姨,淑妃姐姐宫里的人传来消息,帝君刚刚传下旨意,招贵、淑、贤三妃去佛堂。”骊珠跑到兰太贵妃面前禀报。
  坐在梳妆前的兰太贵妃一愣,随即起身。“走,我们也去撮撮热闹,这也是让你能多出现在帝君面前的大好时机,德妃打入冷宫,德妃的头衔顿时还空着,本宫一定要想法让帝君封你为德妃。”
  “兰姨,可是帝君没传旨来郁露宫。”骊珠紧攥着衣袖的手紧了紧,脸上溢满担忧之色。
  “他不传,我们就自己去。”兰太贵妃手一伸,骊珠立刻上前搀扶着。
  两人来到佛堂,大门依旧紧闭,三妃各集一方。
  “兰太贵妃。”贵妃跟贤妃朝兰太贵妃行礼。
  “姑姑,你怎么也来了?”淑妃笑逐颜开的迎了上去扶着兰太贵妃,明知故问。
  兰太贵妃拍了拍淑妃的手背,嘴角扬起优雅的笑意,向前走了几步,目光从守在门外的月胧身上掠过。“姐姐,妹妹也想礼佛念经。”
  “月胧,让她们进来。”片刻后,佛殿内传出皇太后的声音。
  听到皇太后发话,月胧推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贵妃等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可是皇太后身边的红人,谁都不敢对这月胧姑姑有任何微词。
  “姐姐,妹妹来陪你礼佛念经。”兰太贵妃走进佛殿内掩嘴,轻轻一咳,目光落在殷卧雪身上,乍惊还惧道:“哎呀,霜妃怎么还跪在地上呢?”
  回应她的是沉默,在这佛堂,皇太后面前,除了兰太贵妃敢说话,没人敢开口。
  刘图探出颗头,见所有人进了佛堂,缩回头,敬畏的道:“帝君,皇太后叫她们进去了。”
  “长风怎么还没将李权带来?”傅翼冰眸掠起,薄唇溢出冰冷的声音。
  刘图答应不出,今天一早,乞儿郡主就将李御医叫出去,他琢磨着林长风有没有找到人,还是个未知数。
  半个时辰后,两抹身影几个翻腾,落在傅翼而前。
  “参见帝君,不知帝君紧召微臣有何事?”李权见傅翼,行了个跪拜礼。
  阴寒的目光从李权身上掠过,傅翼没说话,伸出手一把将他提了起来,阔步朝佛堂走去。
  听到开门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门口,见傅翼均行礼。“臣妾见过帝君。”
  闻声,跪在地上的殷卧雪,抬头望向门口。
  飘逸挺拔的身影,如雕像般伫立在门口,身穿黑色龙袍,袍角绣着一条欲腾空而去的金龙,浑身上下透露着狂肆霸气,他是天生的王者。
  阳光下,柔和的光芒镀在他的周身,金光闪烁,明亮里是一派的洒落飘逸。寡薄的唇勾起,似是而非的笑意,邪魅狂狷,冷冽的眸光中隐隐透着几分戾气。
  殷卧雪弄不懂,他为何出现在这里?还有他的目光,一直锁定在她身上,甚至忘了叫那些嫔妃起身。
  “臣妾,叩见帝君。”殷卧雪原本就是跪着,这时行礼,也只是额头磕地。
  殷卧雪出声,所有人注意力被拉往她身上,每人的表情都是笑里藏刀,目光恨不得化为冰刃,穿透她的心脏。
  “微臣,参见皇太后、兰太贵妃,各位娘娘。”怕被看出端倪,李权只得目光在殷卧雪身上停留一瞬间。
  “帝君带来李御医,可是为霜妃?”开口的人是兰太贵妃,而皇太后没说话,自顾自暇的敲着木鱼,将自己置身事外。
  “母妃也来了。”傅翼并未直接回答她的话,而是走上前,将她扶到一边的椅子上。
  “可不,母妃也是好事之人。”兰太贵妃余光瞄向敲着木鱼的皇太后,嘴角扬起胜利的笑意,她怀胎十月生的儿子,却孝顺她这个只养育了他三年,毫无血缘关系的母妃。
  在后宫争斗了大半辈子,自己从来没赢过她,然而,却在傅翼身上,自己赢了她。
  “母妃尽兴便好。”傅翼一挥手,其他妃子各退到一边,在佛堂,她们没权力坐,没让她们跪着真念经就已经偷着乐。
  “帝君可真是心疼霜妃,可惜帝君来早了。”兰太贵妃摇头,一声叹息,嘘唏之意不言而喻。
  兰太贵妃的话一落,殷卧雪又接受到众怒的目光,即使她们眼底含着笑,含着羡慕,可殷卧雪感觉得到,嫉恨足够想绞尽脑汁,置自己于死地。
  傅翼这一出,到底目的为何,她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他还不满于现状,要将她逼到何等绝境才满意。
  “喔?”傅翼凤眸散射诡异的光芒,从殷卧雪身上掠过,似乎是警告着她什么。“母妃此话何意?”
  兰太贵妃目光扫了一眼皇太后,扬起纤细的手指,金色护指套,闪烁着耀眼的金光。“霜妃这次真的惹怒了姐姐,不过姐姐对自己的人也仁慈,今日御花园之事,若是换成别人,只怕结果会更血腥。”
  犀利的话语,明显在指责皇太后护短。
  “帝君,臣妾身体有些不舒坦,臣妾想回寝宫休息。”贤妃扶着额头,走向前一步,微微苍白的脸色,确实有病态之色。
  当朝洛丞相之女儿,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也是目前最受*的贤妃,洛灵儿。
  殷卧雪记得红袖是这么说的,在心中暗叹,真不亏是才女,吃一堑,长一智,明哲保身,立自己于不败之地,想必御花园,赏花事件,贤妃也是个明白人。
  殷卧雪忍不住将目光移到贤妃身上,颜如美玉,美眸含情,她很美,却美得不张扬,美得低调,不可方物。
  精明如傅翼,怎么可能看不出,贤妃身体不舒适是假,被吓倒了才是真,毕竟,若没有那个笨女人,她们那还有命站在这里。没强留,点了点头。
  此刻,淑妃等人若不是一心想要铲除异己,就会续贤妃之后,找理由离开,不过话有说回来,后宫嫔妃无非只盼一人,与能傅翼多待片刻是片刻,怎么能自弃机会。
  目送贤妃的身影,没人察觉到傅翼的目光,往佛像前一掠,眸光聚拢的焦点,正是跪拜在皇太后身边的殷卧雪。
  殷卧雪垂下头,不发一言。
  “帝君,这可是特意来解释霜妃?”皇太后突然开口了。
  “正是。”傅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承认。
  听着傅翼肯定的语气,贵妃跟淑妃的目光“唰”,均定格至殷卧雪身上。
  殷卧雪眉心一拧,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不安。皇太后知晓她的身份,从她的一番话里,她是最不待见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就不知她是为了殷氏皇朝的安危,还是保护眠霜,或是另有目的。
  “哀家只要她一个解释。”说完,皇太后又闭着眼睛,敲着木鱼。
  兰太贵妃一脸不屑的看着皇太后,想要为自己的话找台阶就明说,用得着一副施了大恩的样子吗?在她眼底,这一出戏就是她们特意演绎出来给帝君看,还有她们看,就是想告诉后宫所有人,帝君是如何*爱霜妃。
  帝王情,最短暂,今天你笑,明日就该哭,后宫之中,谁才能笑到最后,各看本事。
  “霜妃,你有何解释?”傅翼往前跨一步,双手剪于后背,凝着跪在地上的殷卧雪。
  “臣妾无话可说。”清冷淡然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堂内回荡而来,悠悠声响,清脆动听。
  听着殷卧雪的言辞,众人皆是一惊,帝君这是要为她向皇太后求请,她居然淡漠的拒绝,欲擒故纵,还是苦内计?
  傅翼后背的手紧攥成拳,眼睛色泽深暗,妖艳的脸上情绪未明。
  而后,众人的目光均从殷卧雪身上移开,落到傅翼身上,心里纷纷琢磨,这时他的心思。
  “皇儿,看来霜妃并不愿意领你的情。”皇太后讽刺的语气里,有着幸灾乐祸的嘲笑之意,敲着木鱼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皇儿,傅翼目光一闪,有多久他没听见她这么叫自己过了,儿时的记忆已经模糊,有些却深刻进脑海,想忘也忘不了。
  曾经沧海,那渴望的希冀,经过沧桑的磨砺,只剩似水平淡的缅怀。
  “无话可说,那就是认罪,母后,看在她如此诚恳的份上,就请母后原谅霜妃无心之失,若母后真喜爱特种牡丹,儿臣可以再派人去殷氏皇朝为母后运几株。”
  殷卧雪错愕的望着傅翼,他这话说得。。。。。。唉!她真的只是无话可说,并非认罪。
  众妃又是一惊,特别是兰太贵妃,自登基,他何曾向人纡尊降贵,今天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在他母后面前,放下他高贵的姿态。
  殷眠霜,看来她得重新认识下。
  傅翼踱步到皇太后面前,蹲下身,轻轻拍着皇太后敲木鱼的手背。微斜身,俯在她耳边低声道:“母后是聪明人,缜密的心思细于常人,这台阶朕已经摆在你眼前,下不下就看母后自己。”
  “事情的起因,帝君也在场,哀家也并非要为难霜妃,只需要她向哀家诚恳的认个错,哀家就将此事做罢,可惜,我们的霜妃姿态太娇贵,就算哀家是她表姑,这里是傅氏皇朝,哀家就是再娇纵她,也得有个限度,省得落人话柄。”皇太后缩了手,并不是所有的台阶她都会下,这次也是给殷卧雪敲警钟,没有深刻的教训,那有日后的收敛。
  “何为限度?何为话柄?”声线平平,凝眸一冷,傅翼收回手剪于背后,站起身,接着说道:“曾经,母后在后宫之中创造出的辉煌事迹,大家虽生不逢时,没亲眼目睹,也听老一辈人提醒,母后一句话,认定一个理,谁敢违你的意,谁敢挑衅你的威权。”
  空气中凝结起肃杀之气,殷卧雪在心里叹息着,传闻,傅氏皇朝,帝君跟皇太后不合,今日她算是领教过了,岂止不合,简直就是暗潮汹涌,气氛剑拔弩张,说话每个字都含沙射影。
  “哀家的事迹再辉煌,也不及我儿半分之一。”皇太后微微蹙了秀眉,雍容端庄的气质中,是隐约的不悦和怒气。
  见皇太后隐忍着怒意,殷卧雪很是理解,自己的儿子与自己做对,若是换成她只怕也会如此。
  “后生可畏。”傅翼将两颗铁珠滑落在手中,转动着,冷冽的目光一瞥。“这样的儿臣,母后应该觉得欣慰才是,因为朕不光继承了您身上一半的血液,还继承了您的冷血无情,确切的说,儿臣更胜于母后。”
  “犯错不要紧,有心改就对,悬崖勒马,哀家近十年,都在佛前忏悔,希望能洗净年少无知所犯的错,所以。。。。。。”
  “母后,佛,讲究的诚恳,正如您所说,是有心改,而不是嘴上说说,如果像母后这般,说一套,做一套,手中敲着木鱼,嘴里念着经文,离开佛堂后,杀人不眨眼。若是这样,儿臣不介意毁了这座佛堂。”
  他们母子之间的战争,没人敢参与,冷眼旁观,才是保身之法。
  似乎没料想到,傅翼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拆穿她的面具,一层黑云笼罩在皇太后头顶,雍容华贵的脸有些扭曲,给人一种狰狞之感。
  殷卧雪抬手揉搓着眉心,此刻的一幕,真是因她而起吗?殷卧雪怀疑,他们只是借助她,发泄心中的怨气。
  “滚。”失去了平日里的雍容冷静,若非强行忍耐,只怕两人会大大出手。
  傅翼没发话,没人敢动,一人是皇太后,一人是帝君,两人都是她们得罪不起的人,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难为不已。
  “没有朕的旨意,谁敢擅自离开,格杀勿论。”傅翼一字一句的掷出来,铿锵有力。

  ☆、第八十一章 情深意重

  在这金碧辉煌的佛殿里,傅翼眉宇间全是倔强坚毅,浑身散发出唯我独尊的霸气,冷冽的眼神愈加的幽深阴寒,令人不由得心生敬意,胆寒颤栗,他搬出来的不是命令,而是旨意,谁敢违背,那就是以抗旨罪处置。
  众妃吓得掩嘴,不敢尖叫,脸色瞬时苍白。
  有些羡慕提前离开的贤妃,早知会演绎一出母子决裂,波及无辜,她也该学学贤妃,随便找个理由离开。
  佛殿静谧仿若无人,气氛凝聚着冰冷,压抑的让人想逃。
  皇太后冷睨了一眼殷卧雪,纤指收于绣凤袖袍内,脸上华贵之态有些扎眼,倏地,闭上双眸,敲着木鱼,念着经文,无视所有的人。
  殷卧雪懂了,他们这是在比耐心,谁先妥协,并非输家,而是失面子。
  傅翼突然,曲指一弹,两道劲风击在殷卧雪后颈上,只觉眼前一黑,身子朝地面倒去,失去知觉前,殷卧雪清楚的知道,她被偷袭了,而偷袭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傅翼,还有一人,她却不知。
  “啊!霜妃晕倒了。”不知是谁尖叫出声。
  “眠霜。”傅翼身影一闪,接住殷卧雪倒地的身子,朝李权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过来看看,她跟肚子里的孩子若是有任何闪失,朕要你们李家的人,全部人头落地。”
  孩子,传言真属实,霜妃怀上龙种。
  贵妃等人脸颊失色,而兰太贵妃瞳仁也难得染上错愕之色,就连皇太后跪在棉垫上的身形,也微微一颤。
  月胧目光闪烁着,那晃动的衣袖口,那额头溢出的冷汗,足见其心生了怯意。
  李权毫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抓住殷卧雪的手把脉,脸上的担忧之色,被疑惑取代。
  是他医术不精,还是吓得不会把脉了,他怎么把不到喜脉。
  抬眸,寻问的目光看向傅翼,只见他凤眸划过一丝阴冷,骇人的惊悚,也随即了然,他是在为小师妹解围,如此用心,还真只有他傅翼做得出来。
  “帝君,请先把霜妃娘娘送回景绣宫。”
  傅翼立刻横抱起殷卧雪,快步离开佛殿,刘图、林长风、李权三人快速跟上,傅翼一走,旨意也作废,兰太贵妃找了个理由离去,贵妃跟淑妃也分别找理由离去。
  “月胧,辛苦你了。”所有人离去后,皇太后才停下敲木鱼的手,睁开眼睛,侧目看着失神的月胧。“月胧,你真是个贴心的丫头,若不是你将她击晕,今天这事,还不好收场,看来哀家低估了她对帝君的影响力。”
  月胧沉默不语,只有她自己心里情楚,为何如此做。
  风风火火离开佛堂的几人,傅翼抱着殷卧雪回到景绣宫,李权还没踏进景绣宫的大门,就被刘图给挡住。
  “刘总管。”李权不解的望着挡住自己去路的刘图。
  “李御医,请回。”刘图笑容满面的道。
  “告辞。”过河拆桥,李权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去,只要小师妹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傅翼轻柔的将殷卧雪放在*上,弯下腰,脱下她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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