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臣之女的锦绣芳华-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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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有力气，一手拿着一只捶衣棒，一上一下，捶打的飞快，映入傅瑶眼里几乎成了一道道残影。
“舅妈，你歇一会，我替你捶。”傅瑶道。
“行，”朱氏停下手，将棒槌交给傅瑶，把凳子也让出来，让傅瑶坐下。
“光力气大也不行，得匀着点劲儿，要不这一捶下去，一个坑一个包地，这布捶不平整。”朱氏在旁边指导傅瑶，“对，手得这么拿，不能让棒槌尖先落下……”
原来捶布还是件技术活，练习了一会，傅瑶已经捶打的很有模有样了。等捶累了，就换周兰。娘三个轮换着，直到朱氏说行了，才住手。
捶打过后还不算完成，为了让布匹立立正正，也就是挺括，还要进行最后一道工序：用重物压。
文德因为分量重有幸变成了重物，坐在炕上写字的时候屁股底下就坐了一摞被里被面。
这样经过了几道工序的布匹，挺括非常，终于可以缝回棉絮上了。
王氏缝被，朱氏缝褥子，傅瑶被分派了最简单的活计，缝被头。
王氏缝好了一条棉被，就交给傅瑶。傅瑶负责在被子的一头，也就是盖被的时候人脑袋的那一头，缝上白色的棉布被头。因为被子的这一头最容易脏，要是每次都拆洗整条被子，不仅麻烦，而且被子洗的次数多了布就容易坏，只拆洗被头就方便和节省许多。
王氏和朱氏都是飞针走线，傅瑶的动作就显得缓慢了很多，好在这活计简单她还能做的来。感觉到针钝了的时候，傅瑶也会学王氏那样，抬起手将针放入头发中蹭一蹭，这样再次下针就会顺畅许多。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傅权泽几人就被通知可以休息五天，这当然是因为刘百户打招呼了的缘故，不过傅权泽还是让周元建送了几瓶酒和几斤肉过去给工头。
这就是处事的态度，毕竟县官不如现管，他们是在工头手底下干活，不能仗着刘百户的面子就得意忘形。
东西送过去后工头很高兴，拉着傅权泽喝了一下午的酒，回到家时傅权泽脸上是长久未有的轻松。
一家人终于能平平安安的过个年了。
第二天一大早李氏就过来了，想让他们两家去镇上几家人一起过个年。
“大嫂，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一起流放到这里还是应该互相扶持才对。我知道你看不惯我们家老爷如今的好多行事，可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不过是一介妇人，老爷想干什么是我能阻止的吗？
好了，我也不该这样说老爷，他也是为了这个家。如今我们家在镇上也算是安定了下来，老爷也在千户所寻得了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想着能不能提拔一下咱们自己人，不管怎么说咱们四家是一起的，有福我们还是希望大家一起享的。
我知道自从来到琼州后咱们往来少了，你们总以为我们疏远了，其实不是的，老爷也是一心想快点混个好前程，也可以拉拔一下大家。正好趁着过年这个机会咱们也好好团聚一下，都是兄弟，几句话就可以说清了。大嫂，去吧！家里已经准备好了饭菜，慧娴可是亲自下厨的，说是做一桌好吃的给大哥大嫂吃……”
傅瑶都想给她鼓掌了。看来真是物以类聚，这李氏跟林氏一样有颠倒黑白的能力。据她所知好些事情都是李氏出主意干成的，马当林不过是耽于享乐的，根本没有这样的心机。李氏居然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马当林身上。
“都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说那些做什么，咱们都到了这样的境地，自己把自己管好就行了，我也没那个精力操那么多的心了。”王氏懒懒的说：“我看还是自家过自家的年吧！”
她实在不想跟李氏再多废话，说再多无非是浪费自己的口水，何必呢！
任凭李氏巧舌如簧的说多少想让他们去镇上过年，王氏都是一句话，“不去了。”
直接打发了她。
对付有利益心的人李氏很有办法，可是遇到王氏，她只能浪费口才了。
傅瑶暗笑。
见王氏不开口李氏又把话说到了傅权泽身上，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大户人家男女是分开的，女人来往通常都是到后院去说话，而男人们则是在前厅。就是现在没那么多讲究了，这内宅妇人之间的事情也轮不上跟傅权泽说吧！
没等李氏再说出那一套傅权泽就沉着脸走开了。
李氏闹了个没趣又被朱氏出来呛了两句这才离开了。
“要不是今天过年，我说的更难听呢！”朱氏尤不解气，忿忿的说。
“理那么多干嘛，气着自个儿，”王氏早就看透了这种人，疑惑道：“如今他们可没有什么事求着咱们的，今天怎么这么好心的过来请咱们去过年？”
“还不就是为了显摆呗！让我们去看看他们过的多好，好让咱们去巴结他们。”
王氏想想很有道理，让曾经是老大的傅权泽和一直压她一头的王氏去低头，肯定能让李氏和马当林睡着都笑醒。
“好了，阿娘，别让这种人坏了咱们过年的兴致，”傅瑶摇摇王氏的衣袖。
王氏眼眸带笑，宠溺的摸摸女儿的头。
接下来就是准备午饭，团年这一天不管是午饭还是晚饭都很重要。各种食材早已准备好，朱氏把盆里的活鱼杀了，王氏带着方氏和关氏把猪肉炖上，炸好的丸子也摆了一盘，还有炒鸡蛋、蒜苗炒肉。傅瑶缠着王氏用辣白菜摊了几个辣白菜饼，金黄金黄的，看着就流口水。
等到开饭的时候，满满的摆了两桌。
除了几样炒菜、凉拌菜是用中盘装的，其他的炖菜都是用盆来装，还有大碗的扣肉，大盘子的红烧鱼，丸子也装了两碟，将两张桌子都摆满了。
王氏还温了一小壶白酒，摆在了炕上。外面寒风刺骨，里面却温暖如春。

☆、【064】刘二郎

并没有什么餐前致辞，傅权泽只说了一句“少吃饭，多吃菜”，大家就笑着开动了。一家人这段时间生活已经有了改善，但是这一顿，还是吃的分外满足。
过年，对小孩子来说，似乎除了吃就是玩。刚吃完了大餐，肚子里的食物还没消化，文德就嚷着去看外面挂着的鞭炮。
虽然挣了点钱，但是王氏还是很保守的用钱，所以只买了一挂鞭留着晚上放，也是个过年的意思。文德几人也知道家里的情况，都很乖的没有嚷着要放鞭炮，只是围着鞭炮商量晚上的时候谁先点火。而大人们则是围在炕上讨论晚上的年夜饺子了。
提到过年，就会想到年夜饭。这里通常都是中午吃大餐，晚上守岁，吃饺子。
肉馅早已经炸过，用油、盐、秋油、花椒粉、姜末、葱花等作料腌好了。歇息了会儿王氏就带领媳妇们去做饺子，傅权泽几个则坐在炕上继续闲扯，难得的休息，他们都放松了心情，天南海北的闲聊。
晚上两家人一起守岁，吃饺子，傅瑶支撑到子时，和文康他们跑出去把那挂鞭放了。
琼州这一带冬天特别的冷，尤其是这半夜，呼出一口气，恨不得立刻就冻成了冰。尽管琼州很穷，子夜时分，还是可以听到断断续续的都放起了鞭炮。
新的一年，就在这鞭炮声中拉开了序幕。
第二天早上，傅权泽和王氏一起坐在屋里的正中间，傅琇领着媳妇、弟妹和子侄们跟两位老人磕头。
傅权泽很是欣慰，虽然现在不如以前，但是一家子还是平平安安的在一起，不过就是地方偏一点儿罢了，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自家刚磕完头周元建就带着一家人过来了，周兰和周敏笑着给傅权泽夫妻磕了个头，就是周雪也怯怯的跪了下去，傅权泽拿出准备好的压岁钱递给了他们。
不多，就五文钱，但对于他们来说还是高兴坏了，这可是属于自己的零花钱啊！
傅琇又带着众人给周元建夫妻磕头，同样也得了压岁钱。
大人小孩都很高兴，都围坐到炕上聊天。他们在这里没什么亲戚走动所以不需要去拜年，李氏那边早已说好不去了的，而傅权山……
“老爷，要不要去他二叔家看看？”王氏犹豫道。
其实昨天就应该这样说的，只是王氏有自己的私心，如果把傅权山那家人叫过来团年，到时候肯定会有龋齿，这个年过的还有什么意思。所以她也就没提。
“大郎带着二郎去看看吧！”傅权泽低头想了想，问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你们知道他们住在哪里吗？”
众人摇头。当时巴不得跟他们撇干净呢！哪会去问他们住的地方。
“算了，不知道就别去了，”王氏道。
“就是，本来就应该他们先过来的，阿爹可是老大，”傅瑶小声嘀咕。“再说上次不是说过两家从此后各不相干的吗？现在去了他们还以为咱们上赶着巴结呢！”
“就你精怪，”傅权泽无奈的看了小女儿一眼。
傅瑶吐吐舌头，这个话题略过不提。
临到晌午的时候刘百户的儿子专门过来了一趟，是给傅琇拜年的。
本朝对先生很是尊重，讲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虽然傅琇的身份低下，但刘二郎一点没有轻视，反而极其尊重他。
那刘二郎跟文德差不多大，人长得很敦实，来到他们这边，开始还脸红。不过等吃上了零食，又和文德说到一块儿去了，就自在多了。
王氏要留着他吃饭，刘二郎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答应下来了，他觉得这个傅先生家里虽然很小，但是看起来很好看。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觉得吧，在这里呆着很是舒服。
这也归功于王氏和傅瑶，王氏以前是当家主母，别看她做起农活来是一把好手，在品味方面也是游刃有余的，比起那些世家夫人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这屋里收拾的简单大气，还带着些风雅的韵味。
傅瑶用那种便宜的白纸把窗子上面都给糊了一层，这样看起来亮堂多了。多余的白纸她就画了一副山水画，摆在了炕头那边，墙上还有几张苍劲有力的毛笔字。刘二郎认识，那是他先生的笔记。
刘二郎家里，除开他是跟着傅琇学了几个字以外，别人都是粗人，家里也就是那样。当刘二郎知道不仅文德识字，就连傅瑶和莎莎都识字的时候就更觉得傅家了不起了。
文德和刘二郎玩在一起，刘二郎问文德，“那你会不会画那个？”他指着那个山水画。
文德挠了挠脑袋：“我学了一些，不过还没有学成，简单的可以，等过几年，我就能画了。不过我姑姑可厉害了，她不仅会画山水画，还会画好看的花呢！就是现在我们没有颜料，只能画黑白两色的。”
刘二郎更是崇拜的看着傅瑶，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女孩子居然这么厉害。
倒是把傅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你别听文德瞎说，我那就是一般。”作为一个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这些可是基本啊！幸亏是在琼州这里，要是在京城，她这两手真是不够看。
刘二郎在称呼问题上纠结了半天，最后干脆略过，直接问道：“我娘也想要好的花样子呢，您能不能给我画几个？”
文德不干了，“我叫姑姑，你也应该叫姑姑。”
刘二郎摸了摸脑袋，对着自己小的女孩子，他真的叫不出口啊！
“行，我这里现有几个，你先拿回去，看看你娘喜欢哪个。”傅瑶给他解围，顺便瞪了文德一眼。
刘二郎又觉得不好意思了，他不是来给先生拜年的嘛，怎么又吃又拿的？

☆、【065】春耕

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后傅权泽几人又要去工地了，比起那些过年还在做苦力的人来说他们这个年就太幸福了。
“改天去找刘百户看能不能给我们几亩地种，到时候按规矩上交粮食。”
眼看要开春了，种田的事情也要提上日程了，作为一家之主的傅权泽自然要操心这些。刚吃完晚饭，趁着两家人都在，正好商量这事。
“这个好，”傅琇很赞成，“反正我下晌都有时间，也可以帮着阿娘多做点。阿爹，只是不知道刘百户会不会给咱们地。”
“应该会的，我看过了，军户那边有好多地都没人种，既然荒着还不如给我们种，还能上交军粮，刘百户不会算不过来的。”
周元建对傅权泽的决定没有不赞同的，连连点头。
“这样好，”炕下的王氏和朱氏也赞同。
“就是咱们家劳力太少了，”这是傅权泽最担心的事，如果他们不用去做苦力，这些自然不是问题，可是家里的壮劳力都得去工地，剩下的都是妇孺。
说实话，傅权泽的心里一直很内疚，应该是桌上的男人都很内疚。
从到琼州开始他们对家里就没有过半点贡献，相反的都是妻子带着媳妇女儿挣钱养活他们。
现在，他们还得继续吃白饭下去……
是个男人都得羞愧。
“没事的，可以少要点地，我们慢点种就行了，”王氏安慰丈夫。
“是啊！姐夫，你别担心了，我多的是力气，”朱氏豪气的说。
傅权泽更是无言了，只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父亲愁苦的模样傅瑶的心也不好受，这几天她的脑子里一直不停的在回想前世的种种，希望能从那少得可怜的知识里想到一点对目前的处境有帮助的方法。
最主要的是能免除家里人的苦力。
还别说，过了几天又浪费了不知道多少脑细胞后真给她想到了。
傅瑶记得穿越前在哪本书里看到过，这粮食的种子要浸泡一夜，到时候出芽率比一般的直接种下去的要高。
这个方法要是真的可以，以后让她爹上报给刘百户，那这个功劳不是妥妥的。
到时候，说不准就能免除苦力呢！
有了这个动力，傅瑶又缠着傅琇找了几本农书回来研究，虽然上面没有正面描写种子要事先浸泡的好，但详细说明了种子需要发芽的种种，傅瑶经过细心的思索觉得自己的方法可行。
一年之计在于春，从淅淅沥沥下了第一场春雨后，琼州这边就要开始劳作了。
傅琇通过刘百户的关系真的弄到了五亩地，他们劳动力不多，只能少种点地。
王氏自然不会让傅瑶下地干活，连带着周兰周雪也留在家里，还有两个媳妇，也不适合下地。
这样王氏就只有带文康、文德和朱氏了，好在傅琇可以帮半天的忙。
这样下来，种五亩地倒是力所能及。
其实五亩地真的很少，军户每家至少都会种三四十亩地。只是他们人手少，王氏好多年没种过了，也要先熟悉熟悉。
所以经过慎重考虑傅权泽才只要了五亩地。
好在每个月还能去集市上卖东西挣点钱，这点倒不用太过担心。
傅瑶跟着王氏去她们分得的地里看过，虽然不是最好的地方，但比起她们家里的荒地，要好太多了。
不过现在天气还是很冷，土地也很硬，必须得等土化开了，才能开始犁地。
买犁是势在必行。
因为那顿酒的关系，傅权泽现在跟工头的关系越来越好，给工头又拿了瓶烧白后傅权泽就请到了半天的假，带着王氏到集市上去买了犁。又把种田所需要的工具全部买齐了。
这些必须得他亲自去买，有些东西看着简单，其实还是要选好，要不然用的就不顺手，也耽误工时。
买好东西后又手把手的教傅琇用法，傅家的孩子从小都是养尊处优的，就是傅琇，早年间跟着吃过苦，却也没有下过地。今后田里的农活很大一部分要指望他，所以傅权泽教的很认真。
傅琇作为长子一向是很有责任感，从京城到琼州，尽管吃了很多苦，却从没见他抱怨过。一直默默的跟在傅权泽身边，为他们分担辛苦。
对这个儿子，傅权泽是很满意的，傅琇聪明，但不浮躁，人也踏实稳重，教什么都学的很认真。
就是没有犁地的牛，虽然田不多，但光靠人力的话还是够呛，傅权泽打听了附近的军户，知道可以去租一头牛过来。
过了几天后，傅琇从刘百户那边回来，刘百户就告诉他，要犁地的时候，可以用一用兵营里的马，这也是刘百户对他们家的照顾。
这样一来，他们家就不用借牛了。
当然用来开荒的马不可能是好马，都是不能上战场的，或者资质不好的，但是总比用人去拉犁要好得多。
到了二月二的时候，这边的土还没有开始化冻，真是让人急死了，不过听这边的人说，这还算是正常，不能和别处相比，还得过个半个月才开始动土。
不过趁现在这个时候，种田的人要先用火把地上的草给烧了，一来开垦的时候方便，二来烧剩下的东西，也可以肥田。
又过了半个月之后，下了第一场春雨，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傅瑶家里就开始用农具在开垦田地了。
那边刘百户也因为这个时候是春耕的日子，就让傅琇这段时间不用过来教刘二郎了。
傅琇很是感激。

☆、【066】泡发种子

傅权泽和王氏商量后准备多种苞谷，毕竟苞谷的产量比别的要高，另外划出两亩来种高粱，和小麦，这几种作物都是属于耐寒的，西北少雨，正好适合。
傅瑶又把自己想到的那个把种子先用水泡了的方法跟爹和娘说了，傅权泽点头，“我在书上也看到过此法，咱们可以试着种一种。”
王氏却说道：“咱们现在种地不是自己家的地，是要上交军粮的，万一糟蹋了，再重新种，哪里来的及？我们还是跟大家一样吧。”
王氏是怕真的有了事儿不好交代，这可不是小问题。
傅权泽听了说道：“那不如这样，五娘你在咱们家附近开点荒，种你说的这种种子，要是效果真的好，那么明年咱们都这样种下去。”女儿和妻子都是好心，也都是为了家里好。
最后王氏同意了，在自家附近开垦，就是耽误了也不妨碍交军粮，无非就是浪费点种子罢了。
傅瑶也知道王氏的想法是最保险的，所以根本就没有觉得意见不被接受而不高兴的想法。毕竟她的这种说法，也没有被人实践过，只是不知道这边的地这么生，能不能种出来。
王氏帮着傅瑶把玉米种子给浸泡了，然后在犁好的地里种了下去。年前的时候她们已经开垦过几亩地，现在只需要再犁一遍就好了。
现在关键是没有农家肥，除了最开始烧的草木灰，她们也没有养猪，这猪粪是没有的，沤肥也没有时间。附近的农户人家也没有多余的肥分给别人，就是想买也买不到，唯一的就是那厕所的肥，现在得紧着那边正经的田地施，傅瑶的这几亩试用地就没那个荣幸了。
所谓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傅瑶知道以前都是用化肥在田里的，什么磷肥，什么氮肥，还有别的，具体的还真不太清楚，现在这个时候的产量，根本就没有办法和现代的比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儿，几千年不是说能赶上就能赶上的。
这天正在附近刨地的时候，忽然发现她们家门前新长的荒草有一片特别茂盛，因为下了雨的缘故，一些野菜野草都疯长了。
而这簇野草长的最茂盛，让人不注意都不行。
要是她们家的庄稼能长的这么茂盛就好了，傅瑶想。忽然眼睛一转，趴下身就开始扒弄那丛荒草，一点点仔细的研究。
同样的荒地，为什么这里的草会长的这么好呢？
难道有什么窍门？
最后，傅瑶终于找到了不同，她发现这簇草里有一种别的草，小小的，要不是仔细看还发现不了。
傅瑶小心的把这种草连根拔起，准备拿回去给她爹看看。
傅权泽通晓经史，应该知道。
“这应该是紫花苜蓿草，”晚上，接过傅瑶拿来的草，傅权泽研究了半晌。“只是不知道它到底有什么功效。”
“我看长了这种草的地方荒草长的很茂盛，阿爹，我仔细看过了，那里除了荒草外就这苜蓿草了，我觉得那里的草长的那么好肯定有这个苜蓿草的作用。咱们把田里种些吧！试试看，说不准就能肥田呢！”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解决肥料。
“你呀！”傅权泽无奈的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一天一个想法，一会儿泡种子，一会儿种草。好了，就种点试试看吧！”
接下来的几天，傅瑶就带着周兰和莎莎在家里附近的荒地上找这种苜蓿草。然后再一点点移栽到田地里。
王氏每天带着朱氏和文康文德在田里劳作，从早忙到晚，真是吃了饭，沾着枕头都能立刻睡着了。这种地可是个力气活，朱氏在前面用马拉犁，他们几个就在后面撒种子，完全是人工活，还好现在日头不大，不然啊，真是受不住。
关氏和方氏带着周雪则是在家里负责做饭，因为那边的田地离她们家有十几里地远，所以中午的一餐饭是傅瑶和周兰去送的。
好在这边的治安很好，王氏在傅琇接送几次后也放心了，让她们两个女孩子送饭。
最初的几天忙碌过后，傅琇又恢复了每天上半晌去教书的日子，下半晌则是从刘百户家里直接去地里。
因为地里在忙，所以去集市上卖东西就暂时落到了傅瑶和周兰身上。已经去过几次，她们倒一点不怯懦，不过王氏还是不放心，让文德也跟着。
把该卖的东西整理好就准备出门，出于好奇，莎莎硬是嚷着要跟着去玩，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关氏带着她一起去。
春天的气温渐渐回升，她们早已脱掉了厚重的棉袄，王氏用刘太太给的旧衣服改成了几套春衫给她们穿上。
？一套藕荷色妆花褙子穿在身上，傅瑶整个人都鲜亮清爽了许多。把东西往摊上一摆，就开始招呼生意。
经过了几个月，她们也积累了一些老顾客，依照需求将卖的东西做了一下调整。
现在豆芽、酸菜之类的暂时就不卖了，不过文康做的木制品却多了很多种类，像是梳妆匣、漆器、木梳子等，都做的很好，这些自然就带上了。至于傅瑶研究的茶叶蛋和辣白菜，王氏本来是准备只做茶叶蛋卖的，但傅瑶实在不想让自己辛苦研究的辣白菜被打入冷宫，好说歹说终于给它挣得了一席之地。
所以现在卖的也就是木制品、茶叶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