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掌家娘子-第1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婉宁笑着问,“杨先生呢?”
昆哥用眼睛瞟了一眼沈氏,然后道:“舅舅要留杨先生吃饭,杨先生答应了。”
沈氏很诧异。
杨敬很少留在外面吃饭,杨老太太说,杨敬就算衙门里有事,也是回到家中随便吃一口,杨家灶上已经习惯留饭,就将饭菜准备好,放心大锅里,杨敬回来就会吩咐小厮去取,所以才会有上次的误会。
沈氏想到这里,脸上红艳如霞。
婉宁轻声道:“我让人做了件衣服给杨老太太,母亲明日送过去吧!”
沈氏却皱起眉头,“嫁过去这么久,你可给你婆婆做了衣衫?”
婉宁摇摇头,她也想过,带着落雨去仔细看过崔夫人穿的衣衫,那些衣服件件都做得精致,别说是她,就算是落雨也做不来,于是她就给婆婆做了两套袖口,就算是她的心意。
沈氏低着头。“我给老太太做了件衣服。”
其实她悄悄地给老太太做了件姜黄色的褙子,只是一直没有拿出去,她顾虑很多。杨敬如今在詹事府,如果娶了她。会不会将来仕途不顺。
越想越糟心。
她迟迟拿不定主意。
“姑母,”昆哥想了想,“您不愿意嫁给杨敬先生吗?”
听得这话,沈氏惊呼了一声。
家里的孩子一个两个都怎么了。
昆哥目光烁烁,“我不愿意姑母回到姚家,如果姑母不是因为姐姐解开了心结,说不得早就困死在了家庵,现在姚宜闻发现张氏不好。想要娶回母亲,都是因为姐姐能做主掌家,沈家守住了家业,若是姑母就这样被抬回去,将来再有变故姚家会如何?是否能庇护姑母?”
“既然不能好好对姑母,就不要去那种地方。”
昆哥小小年纪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
沈氏错愕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才道:“我没想过再嫁,我……你们两个孩子,懂得些什么,不要操心大人的事。快……”
“先生待我如亲生一般,”昆哥抬起头,“先生听说姑母的事。还让我好好孝顺姑母。”
沈氏几乎不敢相信,杨敬那样的大儒能说出这种话。
姐弟两个你一句我一句,沈氏再也坐不住,站起身带着下人去小厨房里张罗饭菜,沈氏走了之后,屋子里只剩下婉宁和昆哥。
婉宁看了一眼童妈妈,童妈妈带着下人退出去。
婉宁拉起昆哥的手,目光温和,“昆哥。你都知道了。”
昆哥看母亲的目光,又是着急又是难过。对姑母不会有这样深切的情感。
昆哥点点头,“怕父亲、母亲知晓心里难过。我就一直没有说,其实我心里,早就将姑母当做了母亲。”
家里的大人还以为已经将昆哥瞒住,其实昆哥是想要瞒住他们。
这样挺好。
昆哥抬起头,“姐,杨敬先生虽然脾气执拗,却心肠好,定然不会怠慢姑母,杨老太太也喜欢姑母,只是不知道姑母喜不喜欢杨敬先生,想不想嫁去杨家。”
母亲如果不想,就不会被他们问得红了脸。
婉宁低声道:“你有没有将你的身世跟杨敬先生说过?”
昆哥颌首,“之前说过一次。”
这就是了,杨老太太必然也已经知晓,母亲又服侍了老太太那么长时间,老太太才会喜欢母亲。
婉宁道:“明日我会催促母亲去杨家,给杨老太太送件衣衫。”
昆哥听得很仔细,抬起头,“然后呢?”
然后,婉宁不由地笑出声,到底还是年纪小,不懂得这里的道理。
杨老太太心里有数,应该会找了保山上门,如果一切都顺利,这门亲事就能做成。
……
杨敬从沈家回来,沈家的小厮搬了几盆牡丹花给杨老太太。
杨老太太看着很欢喜。
沈家下人道:“我们家娘子,明日来探望老太太。”
杨老太太和蔼地笑着,“让她早些来,我等着她一起用饭。”
沈家人走了,杨敬来给杨老太太请安,杨老太太笑着看儿子,“怎么样?你心里可有了打算?我听说那位姚宜闻大人还没有休妻就急着找了人去沈家说项,想要沈氏答应他将来重新回去姚家。”
杨敬听得这话皱起眉头,“还有这样的事?”姚宜闻是两榜进士出身,居然这样不知廉耻,家中还有正妻就急着让人说亲。
杨老太太点点头,“沈家丫头也是有骨气的,没有答应,若是换了旁人,恐怕为了名声也要回去,怎么说姚宜闻也是个正四品堂官。”
所以沈氏才教养了那样一双儿女。
从前没有乞求就离开了姚家,而今被相请也不回去。
即便是被休,还能在母亲床前说笑,突然之间在厨房遇见他很是尴尬,却因为母亲的病还是留下来。
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在厨房里忙碌,眨眼功夫就做出香气四溢的饭菜。
无论做什么事都很沉着,只有经过了许多的经历才会养就那样的品性。
妻子死了之后,许多人劝他续弦,也有人特意带人过来相看,他看到那双双不经世事的眼睛。他就觉得心里不舒坦。
隔阂之异,殊于胡越。
勉强同床共枕又能如何。
直到遇见沈氏,他觉得是那么的自然。
杨敬看了看自己放在膝头的双手。抬起头来,“我请人将二进院的房屋修一修吧!”
修葺宅院是准备迎喜事。
杨老太太点点头取笑儿子。“可真是不易,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再拾掇宅院了。”
……
婉宁从沈家回来,贺大年进屋禀告,“崔忠死了。”
“还没来得及让二爷问话,他就躺在地上挣扎起来,”贺大年一脸颓败,“郎中过来查看,说是吞了药。”
“我们明明已经将他身上搜过一遍。什么都没见到。”
崔忠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
婉宁道:“崔忠之前去的那个宅院呢?”
贺大年摇摇头,“也没查出什么,都说之前是有个女眷住在那里,这些日子又不在了。”
也就是扑了个空。
出了陆子明,这里面莫不是还有别的秘密,否则怎么会安排的这样缜密。
婉宁一边想着一边向外面走去,想得太过出神,冷不防地撞在一个人身上,那人如同一面墙,她的鼻子正好被撞了个正着。酸疼的感觉顿时冲进了眼睛,眼泪差点就掉下来。
“撞到哪里了。”
崔奕廷蹲下来,一脸的焦急。
婉宁摇摇手。“没事,没事。”还好没有撞出血,捂了一会儿就不太疼了。
崔奕廷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摸着她的鼻子,“都怪我,走得太急了。”
婉宁觉得又奇怪又好笑,看着崔奕廷垂着眼睛看她,平日里眉梢上的那抹冷漠、孤傲也去得无影无踪。
落雨听到声音忙过来查看。
崔奕廷已经弯下腰将婉宁抱进了内室。
这样一来让屋子里的下人也紧张起来。
婉宁忙摆手,“没事,就是撞了一下。已经不疼了。”
童妈妈和落雨几个这才放心。
“我是想给你看个玩意儿。”崔奕廷将手掌张开,露出里面一个晶莹剔透的小人儿。是个用琉璃做的童子,看起来活灵活现。
崔奕廷半蹲着。张开手掌仰着头和她对视,“我去看王卢江带来的那些东西,一眼就瞧见了一直紫檀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放着这件东西,我觉得是个好兆头就带回来给你看。”
看着他兴致勃勃的模样,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明亮。
婉宁将那琉璃童子接过来,那童子被崔奕廷握得很热,圆圆的脸,弯弯的眼睛,在冲着她笑。
看到就让人觉得心情很好。
所以崔奕廷看到会觉得很有眼缘。
“崔忠的事,你知不知道?”婉宁忽然想起来。
崔奕廷颌首,“已经知道了,那庄子也没查出什么,只说有个女眷有时过去住住,前两日也是刚刚离开。”
婉宁问道:“不是陆家人?”
崔奕廷摇头,“不是。”
崔奕廷这样肯定,自然是在通州已经打听清楚。
崔奕廷道:“二叔也不知晓。”
所以,这件事是崔忠背着崔实荣办的。
到底是谁在利用崔家。
“先不管这些,”崔奕廷道,“这些事早早晚晚都能查出来,也不急于一时,先将福建的事办好,不论邓嗣昌身后的人是谁,整饬了福建、广东,也等于剪其羽翼。”
到底是崔奕廷,对这些事一点都不担心,因为他会在关键时刻毫不犹豫的动手。
“皇上已经答应,允许王卢江将带进京的东西在京中贸易。”
婉宁只觉得眼前豁然开阔,“那就可以见到从海上过来的物件儿了。”
不论御史言官还是抱着祖制说话的老臣,都挡不住这阵从海上过来的繁华。
也让京中的官员知晓,一个小小的海上贸易,能掀起多大的风浪,闽浙的海盗为什么会多,闽浙的官员到底在维护谁的利益。
“你家二奶奶在吗?”
院子里传来二姨奶奶赵氏的声音。
贸易的事还没传开,就已经有人找上门了。
婉宁刚要说话,崔奕廷“嘘”了一声,站起身撩开帘子,扬声道:“就说二奶奶从宫里回来累了。”
崔奕廷的声音正好传到院子里。
谁都知道崔奕廷是崔家一霸,崔老爷都被气得差点病倒了。
她怎么敢惹他。
赵氏碰了一鼻子灰,却也不好说什么,讪讪地笑道:“那明日我再过来。”
赵氏被打发走了,婉宁站起身跟着崔奕廷去套件里换衣服,“嘉宁长公主小产了,应该是姚宜之的孩子。”
想想嘉宁长公主的神情,婉宁道:“无论从高誊嘴里问出什么话来,只怕皇上都不会相信。”
因为嘉宁长公主太不像是个能做大事的人,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内宅妇人。
嘉宁长公主很清楚,怎么才能脱罪。
不过再怎么样,这件事都足够高誊、邓嗣昌一党提心吊胆的。
……
王卢江进京的时候很多人还不知晓他是谁,后来就海盗的事掀起了轩然大波,不过这些不过是个朝堂上的官员有关。
真的让满京城里的人都知晓王卢江其人的,是那旨公文,从海上带来的东西要在京城贸易。
事情到了这里,所有人才都知晓,这个王卢江原来是位财神爷。
真正的财神爷。
皇上允许贸易是怎么一回事,是在奖赏王卢江,还是想要借着这件事重提海禁。
许多人还是摸不清头脑。
京里的达官显贵,多多少少都有几间铺子,虽然在政见上多有分歧,可谁都有好奇心,都想知道海上到底都过来些什么东西,除了珍贵的香料,还会有些什么。
这样一闹腾,贸易还没开,京城先热闹起来。
广恩公张戚程已经病了多日。
张传凌听着幕僚七嘴八舌地商议着对策。
“崔奕廷这些日子已经抓了不少人,福建、广东的官员许多被押送进京,这个案子至少要审个半年,万一查到了公爵爷头上……”
“应该联合几个御史言官上奏折,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张传凌想着那个在姚家遇见的姚婉宁,张传凌站起身,将手里的扇子打开,慢慢地扇着。
无论哪件事,都有姚婉宁的影子。
这个女人,比他遇见的哪个都要厉害许多。
朝廷上的事他不懂,不过做了多年的生意,只要略微一算就知道会发生什么。
看起来是个突如其来的贸易。
其实能让沿海暂时安静下来。
如果可以正当买卖,谁还会去做那个海盗,谁还会背井离乡,冒着杀头的危险做海盗。
**********
☆、第二百八十五章 求情
张传凌听了几句,有些不耐烦,转身出了书房,身后顿时传来幕僚呼喊的声音,他却权当没有听到。
如果福建的事还能挽回,父亲也就不会怕成这个模样。
就病在家里,生怕发出一个声音就会被夺爵。
皇上是想要立即推行新政,如今针对的是闽浙一带的官员,还没有腾开手收拾勋贵,否则政局乱起来,什么事都做不成,在这一点上,皇上就比父亲、邓嗣昌等人预想的更加明智。
他从来就不关切父亲做的那些事,更别提坐在这里听幕僚说这些废话。
张传凌回到房里,还没有坐下,张夫人就带人进了屋。
“传凌,”张夫人皱着眉头,“你和幕僚商议的怎么样了?我们家可还有法子脱身?”
“父亲向来和邓嗣昌有来往,”张传凌扶着张夫人坐下,“崔奕廷去福建之前,母亲又设计崔奕廷被抓了个正着,高誊一案又不知会咬出多少人,怎么算我们家都脱不了干系。”
张夫人只觉得头脑一阵发麻,“那要怎么办?难不成真的要丢掉爵位。”
“从太祖到当今圣上,多少勋贵丢了爵位,父亲、母亲何必看重一个爵位,我看勋贵早晚会彻底没落,将来还不如一个小小的文臣。”
张夫人张开嘴,“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你父亲挣了爵位,还不是为了张家,为了你将来能承继广恩公。”
张传凌站起身,“母亲想让我回来帮忙,就要听我的,这时候不要因为一个爵位联合勋贵再去闹事。”
张夫人眼看着儿子又要没有了踪影,急忙道:“你姐姐可怎么办?姚家那边闹得凶。难不成真的眼看着你姐姐被送回来。”
一句话说完,却不见张传凌的回音。
张传凌去了无人打扰的院子,手底下的掌柜就来禀告外面的生意。“京里都热闹起来了,就等着海上的东西摆出来。”
张传凌道:“王家不可能摆在大街上卖东西。”
“是。”掌柜道,“听说王家准备在别家的铺子里寄卖。”
寄卖是最简单的法子,王卢江多少年都在海上飘着,手底下的人不会懂得买卖一事,如今不慌不忙地安排这次贸易,是背后有人帮忙。
那个帮忙的人就是姚婉宁。
姚婉宁在福建收了今年的茶叶,买了不少的茶园,这个女人做事如此的干净利落。
掌柜道:“若是那个姚氏做的。她就不怕树大招风,要知道收了那么多茶叶就已经让人眼红,如今又搭上了王卢江,崔奕廷总归是身居要职,若是被御史弹劾……”
张传凌道:“那她就要做到不怕被御史弹劾。”
掌柜有些惊诧,“那要怎么做。”
是啊,他也想知道,姚氏到底要怎么做。
……
婉宁靠在软榻上看账目,一张一张地看过去,偶尔才会波动一下算盘。
崔奕廷觉得很奇怪。但凡看账目不都是应该算盘不离手的吗?
婉宁正算得起劲儿,抬起头来却发现崔奕廷晶亮的眼睛,“你是怎么算的?”
总不能告诉她。来源于现代的口算方法,总感觉跟他在一起时间长了,她心底那些小秘密都会被挖出来。
“我自己的法子。”她可不准备说。
“已经很晚了。”崔奕廷看向矮桌上的沙漏。
是不早了,可是王卢江就要开始卖东西,她总要赶在开市之前,将账目理清楚。
婉宁道:“再等一等。”
“婉宁。”
崔奕廷忽然喊了一声。
婉宁抬起头来。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笑容,“还差多少,我来帮你算。”
让崔奕廷帮她算账?
婉宁失笑,“还是算了。这些东西我自己已经算了好几日,让别人插手恐怕会更乱。”
“趁着开市集。我们也一起去买些东西好不好?”
崔奕廷声音比往常要悦耳,说得也慢了许多。吐字的时候还带着余音,说完话,端着茶碗慢条斯理的喝茶。
婉宁仔细地看过去才发觉,崔奕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拖了外衫和袜子,光着脚,一副十分懒散的模样。
窗子还半开着。
微风吹动他身上月白色的长袍,嘴边挂着一抹笑容,让他看起来宁静又和煦。
“这茶很好喝,你尝尝。”
崔奕廷将手里的茶碗递到婉宁眼前,眼睛里带着怂恿的神情。
尝他喝过的茶。
婉宁指了指矮桌,“那不是,还有一杯茶吗?”
崔奕廷怎么瞧起来怪怪的。
她的眼睛又要挪回账目上去。
崔奕廷手里的茶碗却不知怎么的一歪,茶水都泼到了他的长衫上。
婉宁吓了一跳,忙将手里的账目合上,上前拉起崔奕廷的衣襟,还好茶不是很烫,“快将衣服脱下来,你这个人,又不是个孩子,怎么连茶也端不住。”
“落雨,快去给二爷拿件长袍。”
婉宁扬声却不见落雨进门,这丫头去哪里了。
“太晚了,我让她们别过来伺候。”
崔奕廷依旧不动,湿润的袍子贴在他身上,只是歪着身子靠在迎枕上凝视着婉宁。
“明天一早我还要去衙门。”他长长的睫毛如同扇面般在灯下煽动,嘴唇如同海棠花般艳丽,整个人漂亮的如同天上悬得一轮皎月,溶溶地撒着清辉。
婉宁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红,方才心里的那些账目忽然之间就被抛诸脑后。
崔奕廷这是在做什么。
他起身低头吹灭了跟前的两盏灯。
婉宁还没有适应忽然的黑暗,只觉得修长而有力的手臂伸过来,轻巧地将她抱起。
她的脸颊靠在崔奕廷滚热的胸口上,淡淡的清香顿时传入鼻端。
待她回过神来,已经陷入了床铺间。
这一切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婉宁的领口很快被解开。
她不由地喊了一声,“崔奕廷。”
声音细软。将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身上的衣衫很快被崔奕廷脱下来,崔奕廷沉下身,在方寸之内。咫尺之间,呼吸着彼此的气息。
不知道谁先烫热了谁。
反正都混在一起。他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很快就来到她的胸口,他记得她前世在胸口挂着一块羊脂玉,用红色的丝线拴着,十分的漂亮。
他会知晓是因为,她去给伤病治伤的路上将那块玉丢了,兵荒马乱的她却仗着胆子半夜里带着下人去找,后来是他看不过去。让人帮忙从捡到玉佩的人手里买了回来。
他记得那块玉牌上刻着一朵兰花,上面还有诗句:不因纫取堪为佩,纵使无人亦自芳。
这世她没有这块玉牌,他凭着记忆让人去做了一块。
婉宁只觉得脖子一凉,有东西贴了上去。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是块玉牌。
“是玉牌?”
崔奕廷嗯了一声。
她一直觉得今晚崔奕廷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原来是送这块玉,“原来你等着我,是因为这块玉。”
她话音刚落却听到身边幽幽地叹了口气,“怪不得司马相如又是弹琴又是作诗忙的不亦乐乎。”
婉宁想问为什么。刚张开了嘴,崔奕廷的嘴唇就压了上来。
第二天婉宁起身的时候崔奕廷已经去上衙了。
给崔夫人请了安,婉宁接着在屋子里看账本。刚看了一本正准备站起来伸伸腰,童妈妈就进来禀告,“外面有位孙小姐递帖子想要见奶奶。”
婉宁将帖子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广东按察使孙长英的名字。
广东按察使,孙家,听起来很耳熟,婉宁仔细思量就想了起来,孙家就是那个跟裴明诏订过亲的孙家。
孙二小姐坐在马车里,等着崔家下人的回话。
在京中这么长时间。母亲几乎找了所有相熟的人,结果谁都不愿意去打听父亲的案子。这一等就是一个月,邓嗣昌的案子终于又被提起。官府张贴了告示,父亲和邓嗣昌、福建巡抚等一干官员的名字写在了一处。
母亲和她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
如果被打成同党,那么勾结倭寇等罪名,就会压在父亲身上。
“小姐,别等了,那崔二奶奶八成是不会见我们。”
崔奕廷杀了邓嗣昌,既然已经认定父亲是同党,怎么可能会见她,帮她去求情,可如今父亲马上就要被定罪,她也不能再等下去。
孙二小姐想着,崔家下人走了出来。
“我家二奶奶请孙二小姐进去。”
孙二小姐诧异地张开了嘴,半晌没有回过神来,崔二奶奶居然肯见她。
“小姐。”
听到耳边有人喊了一声,孙二小姐这才快步走出马车,踏进了崔家的内宅。
孙二小姐进了堂屋,抬起头来看到一个比她年纪还小,穿着淡粉色妆花褙子的女子,这就是外面传的那位崔二奶奶?
孙二小姐硬着头皮上前行礼。
婉宁道:“孙二小姐请坐下吧!”
听到这句话,孙二小姐却又向婉宁拜下去,“崔二奶奶,您大约也知晓我父亲的事,这次来崔家,我是想求崔二奶奶帮忙跟崔大人说说,我父亲是被邓嗣昌要挟的。”
婉宁看着孙二小姐,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并没有闪烁其词,“我不懂朝政,只是……邓嗣昌在福建,你父亲是广东按察使,怎么会被邓嗣昌要挟。”
*********
☆、第二百八十六章 改变
孙二小姐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了想道:“崔二奶奶知道佛朗机吗?”
婉宁点点头。
孙二小姐道:“去年佛朗机人占据了广东一个县的渔村,杀了许多百姓,广东官员求了邓嗣昌出兵才将佛朗机人驱逐,闽浙的官员大多和商户勾结。”说到这里,孙二小姐不安地看了一眼婉宁。
崔二奶奶生母的娘家是扬州有名的商贾,她不知道说这些话崔二奶奶会不会生气,却发现崔二奶奶神情没有变化,而是仔细地听着她说。
孙二小姐这才松口气,“从海上来的那些人,不管是佛朗机人还是倭寇,动不动就抢掠渔村,等到朝廷兵马闻讯赶到,那些人早就杀了人回到海上,巡抚本就指挥不动武将,自然也束手无策,就算冒险将实情上报朝廷,到头来朝廷怪罪的都是地方官员无能。”
“朝廷每年都要收重税,又有抗倭的明令下来,不少官员因为交不上税收而被罢黜,闽浙的官员如同走马灯般的换,不论哪个官员到任首先都要去拜访手握重兵的勋贵和武将,因为只有和他们攀上关系,才能保周围渔村一时安宁,在任期间才能风调雨顺。”
福建、广东这些地方的事婉宁只是听崔奕廷说过一言半语,并不知太多实情,让孙二小姐这样一说,邓嗣昌在福建的势力的确很大。
所以崔奕廷只有借助王卢江,才能铲除邓嗣昌。
可接下来,如果海禁不开,就不会有实质的进展,还会有第二个邓嗣昌出现。
孙二小姐说到这里,落雨进来道:“奶奶。裴二小姐来了。”
裴*怎么来了。
婉宁看向孙二小姐,孙二小姐神情有些尴尬,却还是硬着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