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风华,朱门嫡女-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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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收入囊中，便真的是对不起她家小姐的一番教导了。
　　　　回了王府萧绰前脚刚进明园，便看见萧珂鬼鬼祟祟的再她的闺房门前溜达，黑溜溜的眼珠转个不停像一只狡诈的狐狸一般。其实从心而论萧绰一点也不讨厌萧珂，这般有天分而孩子她还真的没有见过，她虽然没有见过萧珂的阴阳术到底有多厉害，但是能够让子车央称赞上一句到真真是了不得了。
　　　　一个因为被强大的姐姐常年压制的孩子，内心总是有些不甘的，而这种不甘长久的积累便演变成了对姐姐的仰慕与愤恨，就同吃不着糖的孩子一模一样。
　　　　“小姐，我去把四小姐给您揪过来！”青花见萧珂一脸鬼鬼祟祟的样子也不等萧绰发话便插着腰向萧珂走去，一把揪住萧珂的衣领将萧珂给提到了萧绰的面前，萧绰看着那明明可以轻而易举的躲过青花却依旧老老实实的被青花逮着过来的萧珂便不由笑了起来，果真还是一个孩子，对于亲近的人总是会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来。
　　　　青花将萧珂丢到萧绰面前，咬着牙齿盯着萧珂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说，你来干什么，别又是想害我家小姐吧！”青花想到此捏紧了拳头，想着若是萧珂敢点头，她便是顶着犯上的罪名也定是要给萧珂一拳的。
　　　　萧珂似乎特别的害怕青花，一见青花那副此人的模样便慌忙的摆起手来，口中直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找郡主姐姐说说体己的话！”
　　　　萧绰白了萧珂一眼，这样的鬼话还是去骗鬼吧！
　　　　也不管萧珂那一副别扭的样子，绕过萧珂便向暖阁走去。萧珂是萧绰从天水回辽国的时候在半路捡到的，原本美丽的脸蛋被打的满脸乌青，身上的衣衫也是破破烂烂的，被装在一个麻布袋里只露出一个脑袋来，就躺在萧绰必经的路上。麻布袋上还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竖子无状，代做管教”。萧绰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公子狐的手笔，她不知道公子狐是用的什么方法，让原本阴险至极的萧珂收起了自己的毒爪子，露出纯天然无害的模样来，不过萧绰也倒是乐得清静，既然公子狐已经收拾过萧珂了，她也愿意承她一个情不在计较萧珂这个帮凶，不过君悠她可是不会放过的。
　　　　“郡主姐姐……”萧珂可怜巴巴的眨着一双大眼睛，诺诺的跟在萧绰的身后叫唤着。
　　　　“有事？”萧绰停下脚步，看着萧珂，她也知道萧珂是阴阳家的左护法，若是想知道萧霖的踪迹还得从她这里着手。
　　　　“我知道萧霖在哪里……”萧珂说完低着头，一副你要打就打的认命模样。
　　　　“我原先也不知道君悠会捉萧霖，若是知道，我是万万不会让他得逞的！”萧珂见萧绰面色不善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我也就是想向姐姐展示我的能力而已，绝对没有想害郡主姐姐的意思！”
　　　　“后来我听说郡主姐姐在找萧霖，才知道出事了，郡主姐姐你千万不要怪我好不好！”萧珂抓着萧绰的衣袖，拼命的撒着娇。
　　　　“不许撒娇，快说萧将军在哪里！”萧绰倒是一副冷静自持的样子倒是青花不淡定了，她原本已经相信了萧绰的说辞，如今听萧珂的言语，貌似萧将军出了事被困在什么地方，她也不敢多想一把揪住萧珂的鞭子，大声怒吼道。
　　　　萧珂赶忙捂紧自己的耳朵，她最怕青花这魔音穿墙的本事了，她可不想小小年纪便成为失聪少女，将来只能嫁给一个残废。
　　　　“在燕山脚下的藏龙堂里。”萧珂默默的说道，这地方是藏君阁专门关押罪犯的地方，地址还是她亲自选的，仗着燕山息濯的威名，没有一个人敢查这里，倒是方便了他们做许多掩人耳目的事。
　　　　萧绰深深的看了一眼萧珂，然后走进暖阁取了一支信号筒出来，拉开导线，便让红色的烟火直冲天际。
　　　　“青花，去将宫里最好的太医请来，就说是本宫病了。”
　　　　“是。”青花想到马上就能见到萧将军，便不由得心花怒发。
　　　　萧绰见青花走了才狠狠的瞪了一眼萧珂也没有理她只自己进了屋，准备好生的休息一下，府里的事由六夫人主持着，到也不偏不倚，萧绰也懒得接手再管。对于治家这样的事她向来都是不甚在意的，不让她管，倒也省了她的心。
　　　　萧珂摸了摸鼻子走进屋，往萧绰的美人榻上一趟，便说道，“我知道你不是我姐姐，但是姐姐说了，让我听你的，所以我才会帮你的！”萧珂解释道，她才不会对一个不如自己的人俯首称臣呢！
　　　　“是吗！”萧绰也不在意，知道萧珂是个好胜心集重的人，定是被公子狐好生的教训看一顿，这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收敛了许多，不然如今还不知道是不是犹如螃蟹一样横着走呢！
　　　　“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打败我姐姐的，让你们都知道我比她厉害！”萧珂信誓旦旦的说道，包子脸一鼓一鼓的，可爱极了。
　　　　“嗯。”萧绰点头，怎么的萧珂也比公子狐年轻几岁，天资也不错，若是努力打败公子狐倒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你别指望我帮你做事！”萧珂继续说道。
　　　　“哼，萧珂，你可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的道理。要赢一个人有时候只用脑子就可以了，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你啊，太年轻了！”萧绰摇头，毕竟是小孩子心性。
　　　　“我从秦安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你若是无聊便找他玩玩吧！”夏逢生的娘亲最后还是死在了秦西的暴乱之中，萧绰没有带着他到天水，只是让他在秦安等着她，后来回辽的时候才一并的将他接回了府中扔给了柳管家先交一些基本的礼仪，总不能丢了萧王府的脸。
　　　　提到小伙伴萧珂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也不管萧绰话中的意思转身便向外面奔去。
　　　　三天后
　　　　萧绰看着被人送回来的萧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躺在病榻上一动不能动的人会是昔日里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将军，他墨黑的长发凌乱的耷拉在四周，和草芥纠缠在一起像是一个胡乱编织的鸡笼。清俊的脸消瘦得有些可怕，只剩下高高的罐骨和深深的眼窝，龟裂的嘴唇白得透明，身上的伤口一层累着一层，深深浅浅新旧交叠，犹如无数条蜈蚣趴在上面，可怕至极。
　　　　萧绰不忍再看退出房等着太医为萧霖诊治完，不一会萧太医摸着山羊须一脸惋惜的走出了卧房看着等在外面的萧绰不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萧太医，萧将军的伤可有得治？”萧绰说这话的手两只手互相握着，显示着她的紧张。
　　　　“郡主，萧将军外伤倒是不难治，只是将军浑身筋脉被人挑断，别说练武，便是下床行走都困难。更严重的是……”萧太医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有人才小声的说道，“将军下体有伤，只怕今后都不能人道了……”
　　　　萧绰只觉得脑子犹如被什么重重的击了一下，然后一片空白，她张了张口，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在屋里正准备出来的青花听见萧太医的话整个人瞬间便懵住了，她一下子便失去了力气，瘫软在地上，眼睛看着萧霖躺着的软榻上眼泪止不住的下掉。
　　　　千万种思虑一下子涌进青花的脑海里，但她顿时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不管萧将军变成什么模样，她都要守着他一辈子。
　　　　有了这个决定之后青花反倒看开了，不管萧将军好也罢坏也罢，这一辈子她是跟定了他了。
　　　　因为萧霖毕竟是外臣，一直住在萧王府养伤也不成体统，萧绰便在外面购置了一处房子，挨着萧王府，也方便死心眼的青花去照顾。史老夫人因为老毛病犯了，也没有管这些事，只任由萧绰自己去折腾。
　　　　萧绰每日都会到宫里去一趟，有时候陪着太后聊天有时候同耶律贤下棋，日子看似过得也不错。因为萧巍还未回国，太后便同一众的老臣选定一个黄道吉日，定好了封后大典的日子。
　　　　不久北伐苍月的大军回归，萧别和净月都回来了，而萧巍也在前一日从燕南回到了燕京，耶律休哥没有回京而是直接去了燕南的蓝田大营。萧别因为战功被任命为兵部侍郎，风风光光的回了府，这样萧王府的一家子也算是聚齐了，萧绰趁着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亲事也不远，便想着让萧别在她加入王宫之前同净月成亲，也算是让她安心。萧绰拿出一早便让耶律贤盖好了印的王旨递给萧别，萧巍也听说了净月的痴情，倒也没有反对，只是萧别心中仍旧放不下琴操，扭捏着不肯。
　　　　净月不想勉强萧别，只说一切都听萧别的，自己反而是整日的守在史老夫人的病榻前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不再见萧别一面，这日子久了，一直希望能够抱曾孙的史老夫人倒是不淡定了，将萧别喊道院子里一顿教训，便明令定了一个日子让萧别将净月娶进府。
　　　　萧绰开始还当净月是真的不着急呢，原来是讲究曲线救国，从史老夫人这方来攻克萧别。萧别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会子有了王旨和祖母的双重明令，也不得在推脱，选了日子便将净月娶进了府。
　　　　净月是老夫人一手养大的，自然是十分了解净月秉性的，想着萧绰不日便要嫁入王宫，若是再让萧别娶一个王侯的女子势必会引起王上的忌惮，便也就同意了将净月嫁给萧别。
　　　　本来史老夫人的意思是想大办一场，但是萧别同净月都不想招摇，便低调的举办了一场婚礼，将净月娶进了门。萧绰是极为满意净月，比起琴操来说，净月倒是更加懂得进退，识大体。因此萧绰这一声嫂嫂也叫得格外的顺口，姑嫂关系也不错。
　　　　日子一晃，离定下的封后大典的日子也不远了，正式宣旨的公公一大早便出了宫到王府宣读王旨，而对外公布这天大的喜讯的王旨也张贴在了宫墙上，引得满城的百姓都前去围观。宣旨的公公是个新人，虽然能够在王上面前说话，却是没有什么根基，只想着接着这一次机会可要好生的讨好一下这位未来的王后娘娘。
　　　　宣旨的公公被柳管家引进正厅之时萧巍带着萧别夫妇、萧绰以及五夫人、六夫人、萧珂、萧扶已经早早的等候在一边了，公公一见除了在静安寺养病的萧怜、疯了的萧月以及卧病在床的史老夫人其余人都已经到齐了便拿出一管火漆密封了的铁筒来，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取出一卷明黄的缎面宫锦龙纹圣旨来，慢慢的展开，然后扯着嗓子喊道，“王旨到，南院大王嫡女长乐郡主萧绰接旨——”
　　　　萧绰走上前跪在地上抬起双手，“臣女接旨。”
　　　　然后站在萧绰身后的人也一应都跪下，等着公公宣读王旨，众人脸上表情各不相同，有欢喜、有满足、有嫉妒、有艳羡还有不屑，应有尽有，宣旨的公公狭长的眼目一一扫过众人脸上的变化然后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将目光移回到王旨上。
　　　　“寡人惟道原天地，乾始必赖乎坤成，化洽家邦。外治恒资乎内职，既应符而作配，宜正位以居尊。咨尔南院大王之女长乐郡主萧氏、祥钟华胄、秀毓名门。温惠秉心，柔嘉表度，六行悉备。温恭懋著，夙效顺而无违，礼教克间，益勤修而罔怠。久昭淑德于宫中，允合母仪于天下。奉皇太后慈命、以册宝立尔为王后。尔其承颜思孝，务必敬而必诚、逮下为仁。益克勤而克俭，恪共祀事，聿观福履之成，勉嗣徽音，用赞和平之治。钦哉！”
　　　　“臣女萧氏接旨，吾王万岁万万岁！”萧绰接过王旨站起身，紧跟着萧绰而起的萧巍看了眼那宣旨的公公只招了招手，便见柳管家端着一个用红绸遮住的托盘出来。
　　　　“小小敬意，公公定要收下。”萧巍虽然是个武将，但也是高门大户里出来的，这些年能够屹立不倒也不仅仅靠的是萧氏一族的势力，还有他谨慎的处事态度。俗话说，宁可得罪谏臣也不能得罪宦官，不是因为宦官有多大的权利，而是因为他们是最接近王上的人，只要时不时的说点谣言，便能改变一个权臣在帝王心中的印象。
　　　　宣旨的公公也是近来才在耶律贤面前伺候的，虽然不及莫言姑姑说得上话，但是也是天子近臣，平日里巴结讨好他的人不计其数。他抬起手轻轻的掀起了红绸的一个角，眼中闪过一丝得色，心中更是觉得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舍了传宗接代的命根子，却换来了这连国丈大人都要巴结的位置，不可谓不说划算至极。
　　　　“王爷客气了，那杂家就手下了！”公公笑了笑，接过托盘交给身后的小太监，然后对着萧绰谄媚的拱手贺喜，“郡主好福气，一朝荣登为后，那可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奴才这就先给王后娘娘请安了！封后大典就定在三日后，是太后亲自选出来的黄道吉日。”
　　　　“公公客气了。”萧绰脸上并未露出笑意，手里拿着王旨扫了眼身后郎情妾意的二人，觉得分外的刺眼，不由暗暗的叹气，她这是典型的吃不着葡萄嫌葡萄酸啊！
　　　　送走了那宣旨的公公萧绰便领着青花回了自己的园子，因为萧巍没有王妃，所以原本由王妃准备嫁衣以及嫁妆的工序便全部由宫里的太后一手操办了。因为日子是早就选定好的，所以王旨一宣完几百箱由圣钦太后置办的嫁妆便由华丽丽的马车运到了安亲王府，全部送到空出来的院子里暂时放着，等到封后大典的那一天由萧巍送萧绰入宫时一并将嫁妆送入王宫。至于迎娶萧绰的彩礼，送来得到早些，她回辽国同意了这门亲事的第二日耶律贤便亲自押着几百箱彩礼到了安亲王府，只是萧巍同萧别都不在府中，倒是由史老夫人代为接收的。
　　　　许是因为萧绰即将入宫为后，原先安置在萧绰园子里的几个男侍从萧巍回府第二日便被重新调到了别的院子里，算做王府的下人，且依着他们各自的意愿签订了卖身契。
　　　　自上次在秦安慕容锦给了萧绰一瓶新药，萧绰吃了些日子身上的蛊毒倒是再也未犯过，她心中估摸着慕容锦当时说只是暂时压制，可能是谨慎的说法。毕竟神医慕容锦的名头能够名震九州，靠的可不是他皇族后裔的身份。
　　　　隆庆八年·春·封后大典前一日
　　　　萧绰放下书，瞅了眼不断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青花，不用想也知道她是为了萧霖在犯愁。
　　　　“青花，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萧绰无奈，平日里她说什么青花那丫头都当做圣旨去完成，但是唯独碰到萧霖的事，无论她说什么青花都听不进去，一头栽进去死活拉不回来。
　　　　她也知道如今萧霖的遭遇都是因为她，所以她愿意好好的供养萧霖一辈子，但是将青花许配给他，萧绰从心里来上说，她是不愿意的。一个武功尽失、容貌尽毁还不能人道的萧霖，若是将青花嫁过去，毁的还会是青花的一辈子。
　　　　“小姐，您便应了奴婢吧，让奴婢照顾萧将军一辈子好不好？”青花眨着大眼，一把跪在萧绰的面前死死的揪着她的裙角。
　　　　“青花，你知道萧霖有病，我不介意你暂时照顾他，但若你要一辈子跟他，你可知道你是要守一辈子活寡的！”萧绰说的认真，她欠萧霖的，不能用青花的一辈子去还。她不能这么做，也没有这个权利这么做。
　　　　“小姐……奴婢不怕，就算是守一辈子活寡，奴婢也愿意！”青花回答得坚定，几乎是未经任何的犹豫。
　　　　看着青花眼里的坚定萧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她，她是个凡事都会用人心才揣度的人，什么都讲究利益，曾经的她或许明白青花这样做的原因，但是此时被情所伤的她倒是不明白青花做的原因了，“青花你可知守着他一年、三年、五年容易，但是一辈子却很难吗？”
　　　　“小姐，奴婢没有想那么多，奴婢只知道萧将军是个好人，奴婢想要一辈子都守着他，不管他变成什么模样是胖了还是瘦了是丑还是美，奴婢都愿意跟着萧将军。虽然我们不能有孩子，但是奴婢可以去领养几个孤儿养着，也是一样。奴婢还不用但是将军看上别家的小姐，三妻四妾的争宠夺爱，奴婢只有一个将军，将军只有一个奴婢，便是奴婢整片天了。”青花说着便不由动了情，眼泪似珠子一般的往下掉，虽然现在萧将军还不愿意接受她，可是她愿意等啊，等到他愿意为止。
　　　　青花就这样单纯的想着，没有一点的犹豫和顾虑，拼尽自己的所有孤注一掷，不留任何的退路。
　　　　萧绰眼目变了变，看着跪在她面前的青花就像看见多年前的自己一样，那样的决绝而让人不可直视。
　　　　“随便你！”萧绰甩开青花，站起身便向外走去，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不管还不行吗！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萧绰觉得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她明明是为青花打开了一扇通往地狱的门，青花却还要感谢她，能不奇怪吗？
　　　　“郡主，外面有一位自称琴操的小姐要见您。”自从萧绰回辽国之后便赶走了逐月，她已经和子车央一刀两断了，自然不想在身边再放一个子车央的人，便让青花从面外买了一个被人调教好的伶俐的丫头回来接替逐月的位置，不过也只是管管园子里的其他下人，在她身边伺候的活倒是全部都交给了青花一人。
　　　　琴操？
　　　　萧绰记得琴操已经被子车央送去了玲珑山拜入了净心师太的门下，怎么还会回来见她？
　　　　“她在哪里？”
　　　　“在府外。”
　　　　对于琴操萧绰总觉得有些亏欠，明明也算是王府里的郡主小姐，却多年来流落风尘，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肯为自己赎身安心过日子的男子，却偏偏还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最后不得不拜入佛门做一个俗家弟子。虽然萧绰自觉得这一切的罪孽都是源于萧巍的花心，她不过是为琴操和萧别做出了一个正确的决定罢了，但若是琴操有事相求而她又能帮到，她倒是不介意帮她一把。
　　　　毕竟琴操也算是她的姐姐不是！
　　　　萧绰出了府见外面并没有人，又向右转角的那片竹林走去，果真见到一个穿着灰白道袍的梳着朝天髻的女子，萧绰并没有出声，只是见那人的背影比起原来消瘦了不少。
　　　　萧绰想了想声音略微低吟了几分，“琴操！”
　　　　琴操转过身看着萧绰眼目冰冷，几个月的斋戒沐浴让她消瘦了许多，整个人透着一股沧桑感少了往日的清雅却多了几分清透的雅致。她脸上半点脂粉未施，原本明亮的眼睛也变得有几分麻木，留下深深的两个眼窝。
　　　　“你没想到我还会回来吧，呵呵！听说长卿成亲了，娶的是府里的一个丫头，是郡主您去向王上求的旨赐婚？”琴操说话的时候没有看萧绰，眼睛看着远处，声音也是平平淡淡的，就像在叙述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一样，听不出一点的感情。
　　　　萧绰没有直接回答琴操的问题，即便是琴操不说她也知道这一次琴操回来是为了什么，不过是怪她言而无信罢了。
　　　　“你和哥哥不适合。”萧绰别开脸，萧别求过她，让她不要把他们是兄妹的关系告诉琴操，他宁愿背上一个负心汉的罪名让琴操恨他一辈子也不愿意琴操知道他们是乱伦的兄妹。
　　　　虽然她觉得告诉琴操真相有时候才是对她最好的，可是她尊重萧别的选择，而每个人也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你知道我每天在玲珑山都做些什么吗，砍柴担水、诵经打坐，我让自己清心寡欲以为你们是身不由己，可是为什么你给了我希望又要亲手将它掐掉呢！我出生不高，那个净月就比我高贵多少吗，不一样都是下贱的出生做着伺候人的事吗，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可以？”琴操说得有些激动，眼珠转动，水波潋滟，充满愤怒和不甘的眼目里荡漾着熊熊燃烧的焰火。
　　　　“因为……”萧绰当然知道琴操的不甘，可是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是不如人意的。
　　　　谁都不能做到事事顺心的。
　　　　“有时候并不是我们想怎样便能怎样的，琴操，哥哥没有对不起你什么，你若是要恨，便恨命吧！”萧绰说着淡淡的看了一眼琴操，旋即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又停顿了一下，“你若是不愿意回玲珑山，我可以给你置一处院子，让你一世无忧。”
　　　　“那琴操可要三跪九叩以谢王后娘娘的大恩大德了！”琴操嘲讽了的勾起唇角，明明是他们将她害得这么惨，她为什么便不能恨他们了，命运待她不公，她为什么就不能反抗！
　　　　她琴操命运多舛，一生漂流无处安身，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委托一生的公子，却还要被他的家人残忍的拆散，逼得她遁入空门。她不甘，真的好不甘啊！
　　　　“你们萧家欠我的，就应该还我！”琴操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冲着萧绰的背影大吼着，脸颊上满是悲痛愤恨的泪水，与她一身不然俗世的道袍显得格格的不入。
　　　　“那你想要什么？”
　　　　“要么让我嫁给长卿，你知道的我不在乎名分。要么……入宫为妃，您是王后娘娘，想必给王上送一两个妃子还是极为容易的。既然不能给我情，那么便给我高贵的身份。”琴操决绝的说着。
　　　　萧绰沉思了一下，却是明白了琴操的想法。她以为自己是因为出身不高才不能嫁给萧别的，所以便想着即便不能嫁给萧别，也要争得一个高贵显赫的身份来给那些昔日里瞧不起她的人看看，也或许是琴操根本忘记不了萧别，入不了佛门，才想着接着这个借口远远的守着萧别。从某一方面来说，她和琴操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