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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武侠-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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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听得痴了,也瞧得痴了,心里却不禁暗暗叹息道:“这么样一个仙子般的美女,真会是杀人的凶手么?”

然后他们就走上剑池。

只见四面林木森森,萧碧幽翠。一道木桥如彩虹般横卧池上,池水青绿而冷冽,上面点点浮萍。

韩文伫立在池边,便觉一股清寒之风扑面而来,青碧的池水中,竟像是隐藏着阵阵杀气。

远处秋云四合,清风中有暮钟声缥缈传来。

楚留香微笑道:“唐代名士李秀卿,品评此水为天下第五泉,却不知此水最宜淬剑,正是古剑客的淬剑之地,现在又有当代第一剑客李老前辈时来品题,这‘剑池’二字,倒也真可说是名下无虚了。”

柳无眉嫣然道:“据说这名字还有个来历。”

韩文偏过头来,道:“哦?”

柳无眉道:“相传吴王阖闾的坟墓就在这剑池下,他死时以三十柄名剑殉葬,连专诸用的鱼肠剑等也在其中,所以这里才叫做剑池。”

韩文淡淡一笑,道:“我若也葬身此处,和吴王阉间这样的雄鬼为邻,倒也可算是不虚此生,死得其所了。”

柳无眉神色不动,嫣然笑道:“韩先生既然知道这是天下第五泉,可知道天下第三泉也在这里么?”

绕过剑池,就可以瞧见一个很大很大的石井,面阔丈余,井旁还有个朱栏曲绕的六角山亭。

楚留香插言,笑道:“这里只怕就是天下第三泉‘陆羽茶井’了,昔年李老前辈邀集了天下名剑客,在这里烹茶品剑,前辈风流,实在令人不胜仰慕之至。”

突然一人长叹道:“只可惜江山虽依旧,人面却已全非了。”

第二十章闯关

暮色已临,晚霞流丽,山巅上的虎丘塔影间,有孤鹰盘旋着,却将这如图画般的美景衬托得无比苍凉而萧索。

那一声叹息也正是无比的苍凉,无比的萧索。

一缕孤烟,自那六角山亭中袅娜飞出,瞬即四散。缥缈的烟雾中,凄凉的山亭里,有个羽衣高冠的白发老者,在独坐烹茶,他的寂寞,看来也正和那在绝巅高塔旁盘旋着的孤鹰一样。

楚留香目光闪动,道:“老先生昔年莫非也是在此间烹茶品剑的盛会中人么?”

那老者又长长叹息一声,道:“不错,只可惜故人们多已仙去,只剩下老朽百病之身,还在人间流浪,再想找一个能伴我在此烹茶试剑的人,亦不可得了。”

楚留香心中略微升起了一丝寒意,昔年能在这里烹茶品剑的人,可说无一不是绝顶的剑客,至今若能不死,剑法无疑更出神入化。侧过脸来,正看到韩文眯起眼睛的动作,显然,他也很重视这个人,他不禁更紧张了一分。

这老者恰巧在今日旧地重游,枯坐此间,想来必非偶然,他若是在等人,那么等的是谁呢?

楚留香忍不住道:“不知老先生尊姓大名?”

那老者并未回头,只是缓缓道:“老朽帅一帆。”

楚留香耸然道:“莫非是昔年一剑动三山,力斩过天星的‘摘星羽士’帅老前辈?”

那老者霍然站起,仰天长笑,山亭四面的秋叶,都被他的笑声震得有如雪花般地飘飘落下。只听他长笑着道:“楚留香果然不凡,老朽新茶初沸。阁下何不进来共饮一杯。”

他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已知道来的是楚留香了,显然早已得到了李玉函的消息,正是在这里等着楚留香的。

再看李玉函夫妇,不知何时已踪影不见。

楚留香暗中叹了口气。面上却微笑道:“烹茶在下奉陪,若要试剑么,在下却……”

帅一帆霍然回首,厉声道:“却怎么?老朽人虽已老,剑却还未老!”

只听“呛”的一声龙吟,他掌中已多了柄碧如秋水的长剑。楚留香站在数丈外,已觉剑气逼人眉睫。

“好剑!”,韩文忍不住赞叹了一句。

帅一帆傲然笑道:“自然是好剑。”,他目光似乎比剑光更厉,瞪着楚留香道:“老夫此剑已有十三年未曾离鞘,今日为你而出。你也可以引以为傲了。”

楚留香长叹道:“名剑出鞘,例不空回,前辈今日莫非定要取在下项上人头么?”

帅一帆厉声道:“我辈武夫,正当死在剑下,你难道还怕死不成?”

楚留香默然半晌,道:“前辈若要赐教,在下也只有奉陪。但却要请教前辈一件事,以前辈的声望,想必不致隐瞒。”

帅一帆道:“什么事?”

楚留香道:“在下与前辈素无怨仇,前辈却定要取在下性命,莫非是受人所托?”

帅一帆浓眉轩起,道:“不错,但对手若非楚留香,老夫还不屑动手。”

楚留香淡淡一笑,道:“在下若还要问前辈是受谁所托,前辈想必也不肯说的。只不过前辈纵然不说,在下也能猜得出七八分。”

帅一帆道:“很好,拔出你的兵刃来动手吧!”

楚留香道:“恕难从命!”

“为何?”,帅一帆怒道:“难道名闻天下的盗帅楚留香,竟然是个贪生怕死之徒?”

“不!只是有人比我更合适做你的对手!”。楚留香揉了揉鼻子,显得有些郁闷,他本想亲自上前试一试这位“摘星羽士”的剑威,怎奈在此尚有他人比他更有兴趣儿。

韩文虽未表现出相当强烈的情绪波动,但楚留香知道,他的“剑”已经出鞘!

“我来!”;

短短两个字还未说完,韩文身形忽然冲天而起,掠到一株木叶未枯的大树上,采下了一条柔枝。帅一帆号称“摘星”,轻功之高,自可想像,但他见到韩文这一跃之势,仍不禁为之耸然失色。

只见韩文将那段柔枝拗成三尺长短,将上头的枝叶全都去的干净,横枝当胸,示礼道:“请!”

帅一帆皱眉道:“这就是你的兵器?”

韩文道:“正是。”

帅一帆怒道:“好轻狂的少年人,纵是李观鱼,也不敢对老夫如此轻慢无礼!”

韩文悠然说道:“可惜!”

帅一帆怒喝道:“可惜什么?”

韩文微微一笑,道:“可惜韩某并非是李观鱼!只要运用得当,大地万物,莫不是伤人的利器,若是运用不当,纵是上古神兵,也难伤人毫发,你号称是前辈高人,怎会不解此意?”

这两句话他淡淡说来,其中却充满了逼人的锋芒。

帅一帆色变,好半晌,道:“你又是何人?”

“韩文!”,韩文慢吞吞的说道:“我一直在寻找高手较量,你是高手吗?”

“原来是你!”,帅一帆的神色严肃了很多;自古以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这个高下之分,在武人,尤其是剑客的碰撞中,矛盾尤为尖锐。

饶是有天峰大师的赞誉有加,江湖好事者所赠“剑神”之名,赫赫战绩之功,也不能让帅一帆退让。





山亭中的茶烟已散了。

帅一帆不再说话,一步步走了出来,他脚步走得极缓,才只走了两步,楚留香却已吃了一惊。

他少年时多有顽劣,长大后虽有收敛,但干的是劫富济贫的勾当,这是往好听了说,往不好听了说就是强盗、小偷,自免不了与人交手。

这十年下来。也可说什么样的对手都遇见过,其中自然也有一些剑法有独到处的剑术名家。

这些人剑法有的轻灵,有的辛捷,有的狠辣,但无论什么人。也都要等到剑式刺出后,才能给别人威胁。

可是此刻这“摘星羽士”帅一帆,他非但长剑还未出手,甚至连人都还没有走出来,楚留香就已隐隐觉出他剑气的逼人了──他整个人都像是已被磨炼成一把刀子,全身都散发出逼人的杀气。

楚留香身在局外。已有这样感觉,何况韩文?不过,他显得更为兴奋,这才是他一直想要碰到的对手不是吗?只不过,他还是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有些……不可思议。

谁也想不到这羽衣高冠。飘然有出尘之感的老者,竟能在刹那之间,变得如此地锋利可怕。

山风吹过,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飞舞,他的脚步也始终不停地向外走,但别人竟似觉不出他身子在动。

只因他已将全身的精神气力,都化为一股剑气。别人只能觉出他剑气的逼人,已忘了他自身的存在。他的人已和剑气融而为一,充沛在天地间,所以他动的时候,也似不动,不动的时候,也似在动。

楚留香终于也发现这种前辈名剑客的气魄,实非他人所能想像,他本想劝劝帅一帆的,现在却开始为韩文担心了。他自己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能将这股剑气击破。

山风虽然很强劲。但整个天地都似已凝结。

楚留香只觉汗珠一滴滴沁了出来,天地万物都像是已静止不动了,就连时间都似已完全停顿。他只觉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扼住他的脖子。已透不过气来。

他无法想像韩文此刻的感觉多么难受,但是。就在这时──韩文的身形突又一飞冲天。谁也想不到他在这么大的压力下还能冲天飞起,谁也想不到他这一跃之势,竟如身化箭矢。

帅一帆仍如磐石般坚凝不动,只是掌中剑已一寸寸抬起,剑上似乎带着有千万斤的重物,看来说不出的沉滞。

但楚留香却已看出他剑式正是配合着韩文身形的变化,韩文身形纵然夭矫如龙,他剑尖却始终不离韩文方寸之间,无论韩文从什么方位落下,都逃不开他这柄剑之一刺。

韩文终于已落了下来。他上冲之势如箭矢破空,一飞冲天,下落之势却如神龙夭矫,盘旋飞舞,变化万千,不可方物。

帅一帆掌中剑也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韩文手里的柔枝忽然划了个圆弧,一点荧光之火般的剑芒刺向了帅一帆!

帅一帆长啸一声,长剑已化为一片光幕。

楚留香只见剑光已将韩文吞没,那一点荧光之火,怎能与皓月争辉?早已被那凌厉的剑气所粉碎,消灭得无影无踪。

然后,剑气顿消,帅一帆掌中剑已垂落,面上木无表情,全身的肌肉都像是已在这一刹那中僵硬。

他本来若是把钢刀,现在就已变为木刀,已变得黯淡无光,他的锋芒与杀气,也已无影无踪。

再看韩文却已落到他面前一丈外,他掌中的柔枝,还是之前那般刚折下来一样。

楚留香既不知道韩文是怎么样自剑气包围中冲出来的,也不知道这两人究竟是谁胜谁负。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文突然摆出了起手剑势,看起来威势并不大,气势也没有那么骇人,手中的柔枝却变的很直,一抹锋芒凝而不散,蓄而不发,就那样静立在帅一帆身前。

帅一帆目光闪动,深吸了一口气,身上的锋芒似乎又出现了,他抬起自己的剑,先前刺了三分,却又在中途收了回去,摇了摇头,他脚步轻移向左三尺,再刺,到了半空,却又收了回去,向右、向上……

他连续调整了七八个姿势,只是楚留香所见,他便换了十二种招式,可无一例外,全都是中途夭折收了回来,而韩文的剑却依旧停留在半空中,纹丝儿未动。

又不知过了多久,帅一帆身上的光芒又收敛了回去,茫然望了一眼,喃喃道:“江山代有才人出,一代新人换旧人,剑神韩文……很好。很好,很好……”

他一连说了三句,长剑忽然化为飞虹,在苍茫的暮色中闪了闪,便流星般摇曳着向剑池中落了下去。过了半晌。才听得“噗通”一响。

于是剑池中又多了柄绝世的名剑。

帅一帆茫然望着远方,全身都已虚脱,他的生命与灵魂都似已随着这柄剑落入剑池中。





“等等!”,韩文突然开口叫了一声。

帅一帆回身,目光凝注着他,良久良久。也没有再说一个字,忽然转过身,大步向山下行去,可只走了几步,他又回过身来,又望了他许久。忽然道:“你和李观鱼究竟有何仇恨?”

韩文道:“韩某与他素昧平生,仇恨两字,更是无从说起。”

帅一帆目中透出诧异之色,道:“既是如此,李观鱼为何要杀你?”

韩文摇头道:“某不知,所以想问你!”

帅一帆仰天长叹,道:“李观鱼昔年曾有恩于我。只要他信符所至,纵然要我割下自己头颅,我也在所不辞,你明白么?”

韩文点头,若有所思,道:“明白。”

帅一帆道:“很好,很好,很好……”

他又将这句话说了三遍,身形在暮色中一闪,便已不见。

楚留香摇头长叹道:“此人果然不愧为英雄。只可惜这样的人,在江湖中已经越来越少了。”,他现在才算是松了口气,忍不住问道:“他最后的一句话,究竟有什么含意?你真的明白了么?”

韩文略微蹙眉。好半晌,道:“他这是在告诉我,他为了要报李观鱼之恩,就算要他性命也在所不惜,所以他虽然并不知道李观鱼为何要杀我们,还是来动手了。”

楚留香皱眉道:“如此说来,他真是受李观鱼所托而来的了?”

韩文点头:“当然。”

楚留香道:“但李观鱼究竟为何要杀我们呢?”

韩文道:“一个老人为了他的子媳,是什么事都做得出的!”

楚留香默然半晌,忽又笑道:“你方才是怎么样胜他的?我非但没看出来,连想都想不出。”

“此人剑法实已登峰造极,已将有形之剑,化为无形之气,我全身都已被他笼罩,几乎连气都已透不出!”,韩文沉吟了一下,道:“坦白地说,他的剑,很不错!”

“仅仅是很不错?”,楚留香讶异道:“看得出,你们是比了两场,否则,他怎会如此颓败?”

“是!他剑气已完全发挥,正如弓已引满,箭在弦上,只要轻轻一触,弦上的箭便不得不发!”,韩文慢吞吞的说道:“但我只轻轻的一引诱,他的剑气便爆发了开来,随后就被我破了,也就是说,他的修为,还不够!”

“然后呢?”,楚留香目光闪动,像是想明白了刚才的不理解的事情,忍不住又说了句话:“细致点儿!”

韩文道:“剑气一发,便不可收拾,剑气被引发后,就有了空隙,他力量已集中在那几点上,别的地方自然就难免要露出空隙,所以我就乘隙以树枝做剑,划断了他额头上的一丝头发!!”

楚留香似乎想到了刚才的一幕,擦了擦汗,展颜笑道:“那你后来呢?我看他上蹿下跳的好半晌,也未能刺出一剑来!”

“因为我不想让他认为我是在取巧,一招击败了他,所以,摆出了跟他一样的架势,让他来破,但他却不能将我的剑势引诱出去……”,韩文略显自豪的说道。

楚留香骇然,喃喃道:“也就是说,你从两个角度,完全击败了他?”

“可以算是吧!”,韩文点头道。

楚留香揉了下鼻子,好奇的问道:“那如果说,第一次交锋的时候,他那时若不认输,再乘势追击,结果如何?”

韩文笑了笑,道:“死!”

楚留香悚然动容,道:“死?以他‘摘星羽士’的剑术修为,在招式上,应该不会差了才是!”

韩文摇头,道:“如果他不识相,我的招式就不仅仅是划破他一根发丝这么简单了!就算当时不能要了他的命,我这一招,已将他剑气破去,他若想再将剑气凝练,我也不会给他机会了,所以他若再追击,只有凭招式和我动手。”

楚留香道:“说的就是啊!你怎知他招式就胜不了你?”

“若论招式之精,普天之下,只怕至今还无一人能胜得过石观音的。”,韩文的话,意思很简单,连石观音尚且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帅一帆呢?

楚留香眨了眨眼,有些狡黠的笑道:“若要帅一帆和石观音交手呢?”

“石观音必胜无疑。”,韩文无比笃定的说道。

楚留香道:“何以见得?”

韩文道:“因为帅一帆还是未能将剑气练得出神入化,收放自如,也未能将剑气融入剑的招式变化中。”

楚留香道:“他若能将剑气融入剑招中呢?”

韩文略一沉吟,好半晌,慢慢的说道:“那就……跟我差不多了吧?”

“你倒是够有自信的!”,楚留香嘟囔了一句之后,道:“那你现在能形容一下,你的武功已经到了何种地步吗?”

“这个问题嘛……”,韩文沉吟了许久,这才说道:“如果你能带我找到铁中棠,我会告诉你真正的答案!”

楚留香面皮抽搐,不再想此事;

韩文现在就像是发了情的公牛,到处去寻找高手,这一次,说是为了报答李红袖的恩情,实际上呢?只怕是想要见见从前的天下第一剑客吧?

第二十一章夫妻

暮色越来越浓,秋意也越来越浓。

韩文与楚留香在暮色中登山,经过了鸳鸯桥、孝子墓、断梁殿、憨憨泉、试剑石、二仙亭、仙人洞……但他们却找不到直上“拥翠山庄”的途径。

“这‘拥翠山庄’是否在虎丘山上?”,楚留香忍不住叹了口气,心中憋闷。

白杨萧萧,秋声一片,宿草没径,秋色满天。

韩文皱眉道:“你也没去过那‘拥翠山庄’么?”

楚留香道:“没有,我只听说这拥翠山庄怀抱远山,遥望太湖,沙鸟风帆,烟云竹树,乃是全山风物最美之处。”

韩文还想再说什么,忽然发现远处挑起了一盏红灯,随风摇曳,似乎在山巅最高处,眉毛蹙得更深了,嘟囔道:“这又是什么花样?怎么都感觉有点儿怪异啊!”

楚留香眼睛转了转,道:“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过去瞧瞧妥当!”

两人展开身形,掠了上去,只见巨塔巍峨,矗立在晚风中,塔高七层,每一层都有飞檐斜出。那一盏红灯,就正正挂在塔檐上,但四下凄凄冷冷,但见白杨株株,却瞧不见有人的影子。

这灯笼是谁挂在这里的?为的是什么?

灯光如血。血红的灯光中,石塔上竟还写着一行字。但却写在石塔的最上层,从下面望上去,根本就瞧不清楚。

楚留香眯着眼睛,只看的眼睛酸涩,好半晌道:“你眼睛比我好,你看不看得清那写的是什么?”

韩文似在思索,只摇了摇头。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好吧!那我上去瞧瞧。”。他身子刚要跃起,就被韩文一把拉住,他接着说道:“我也知道一定是他们的阴谋诡计,可要是不上去看看,我可是会很难受的!”

韩文点了点头。放了手,楚留香身形已掠起,他自己也知道这必定又是个陷阱,是以行动丝毫不敢大意。

只见他身子轻轻落在第六层塔檐上,终于看清了上面写的字──写的赫然竟是:“楚留香毕命于此。”

这七个字楚留香一眼便已扫过,心里虽有些吃惊。但却丝毫不乱,再也不瞧第二眼,便待跃下。谁知就在这时,塔顶上忽然撒下一片巨网来。

韩文一直在仰首而望,只见这片网光芒闪动,似乎是以金丝铁织成的。虽然极轻极软,来势却极快,眼见楚留香就要被这张网包住,不禁沉声喝道:“小心!”

喝声中,楚留香身子已猛然下坠,巨网的落势虽急,楚留香的下坠之势却更快。韩文刚松了口气。谁知第五层石塔中,忽然闪电般飞出一根银光,竟是柄极少见的外门兵刃“钵镰枪”,枪尖直勾楚留香的双膝。

楚留香大惊之下,身法仍不乱,骤然出手,在第五层塔檐上一拍,身子已跟着倒翻而起。但这么样一来,他虽避开了钵镰枪,却再也躲不过那张巨网。整个人都被巨网包住,翻滚着落了下来。

那柄钵镰枪再乘势一勾,便将巨网挑起,于是楚留香就被吊在半空中,纵然用尽全力。也挣扎不脱,那网丝竟一根根勒入他肉里。他一生也不知面对过多少危机,但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诡秘的兵刃,如此诡秘的出手。

只见银光闪动不息,楚留香已被吊起。

韩文眉毛突然一蹙,袖子当中一柄长剑滑落出来,正在此时塔顶上飞鸟般坠下一个人来。夜色中虽然看不清他模样,但已可看出他身形之高大,竟像是个上古洪荒时代的巨人一般。

只觉眼前一暗,仿佛整个一座石塔都已向自己压了下来,他无论向哪方闪避,都在这团黑影笼罩之下,韩文不禁更是觉得……有趣儿,暗暗想到在此行非虚。

若是换了泛泛之辈,此刻惊惶之下,身子必定要向下面逃避,那就万万逃不过这势如泰山压顶之一击。但韩文究竟不是等闲,身子非但没有向下滑,只是轻飘飘的一剑斩了出去。

黑夜中,剑如流星,绽放光芒,这黑影一惊,不敢掠其锋芒,但他倒也不是什么凡人,虽是个庞然大物,身法却灵巧已极,忽然间身形一转,已凭空滑开了四五尺,躲过了韩文这精妙的一剑。

也就在这刹那之间,那柄钵镰枪忽然缩了回去,被吊在半空的楚留香,就连人带网一齐掉了下来。

楚留香往下落,韩文本向上飞,想去解救楚留香,当下眼见韩文非但人要撞到楚留香身上,剑也要戳进楚留香的胸膛。

韩文连忙用出了千斤坠的功夫,向下先落,接住楚留香,可模样,倒是有些狼狈,心中不禁暗暗恼怒。





过了半晌,只听一人格格笑道:“别人都说这两人是如何如何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而已。”

这人说话的声音又尖又细又快,就像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但每个字说出来,远处都能传送出去,内力之强沛,至少也得有几十年的纯功夫。

另一人缓缓道:“江湖中多的是徒有虚名之辈,这两人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这人说话的声音,却如洪钟大吕一般,而且缓慢已极,他说一句话,另外那人至少可以说三句。

韩文的耳朵都被震得嗡嗡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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