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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武侠-第2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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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独行在一旁苦笑着道:“看来她只不过有点为我们担心,再三劝我们莫要出手。可是我们一到这里,就将她的话全都忘了!一把年纪,脸都丢光了!”

黄鲁直这时也走了过来,讷讷道:“敝友是谁,韩先生现在想必早已知道了,他早年所做所为,虽令人无法同情,但近年来他已改过自新。”

韩文摇了摇头道:“他的事我都已知道,也很同情他,只可惜他……”

黄鲁直面色惨变,道:“他……他莫非已遭了毒手?”

韩文不语。

黄鲁直嗄声道:“论起他昔年之行事,也的确死有余辜,可是……可是……在下仍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他的?”

楚留香天生就是八面玲珑的心,许多事情他稍加推断就知道了,插言道:“杀他的人也已被人杀了,我想而且是神水宫主为他报的仇,如今他们一家三口,想必已在天上团圆,前辈又何必再为他伤心?”

黄鲁直黯然垂首,喃喃道:“不错,以他的罪孽,落得这样的下场,老天也不能算是亏待他了!”

话虽如此,他目中还是难免热泪盈眶。

楚留香道:“水母阴姬呢?”

韩文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间屋子,还是没有说话。

楚留香摇了摇头,知道问不出什么,他忽然转身望着那神水宫的弟子,含笑道:“姑娘的芳名能告诉我吗?”

这少女是伺候水母阴姬起居的,刚刚被水母阴姬赶出来,本已听得眼睛发直,走也不敢走,此刻又吃了一惊,吃吃道:“我叫南苹。”

楚留香柔声道:“我们想到外面的菩提庵去找人,不知南苹姑娘你能带路吗?”

南苹望了望那道已关得紧紧的石门,道:“师父并没有要我带你们去,我自己也不敢作主。”

楚留香笑道:“姑娘只管放心,你带我们去,她绝不会怪你的。”

南苹咬牙闭唇,似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楚留香轻轻拉住了她的手,道:“我们走吧!”

南苹的脸也红了,想挣脱他的手,却垂下了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居然痴痴的跟他走了出去。

黄鲁直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无论多凶的女孩子,一见到这楚香帅,好像就变得一点法子也没有了。我真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戴独行也笑了,道:“老弟,如此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黄鲁直道:“难道他对女孩子真有什么魔力,我怎地连一点也看不出?”

戴独行笑道:“你若也看得出,那就糟了!”

“为何?”。黄鲁直忍不住问。

戴独行笑道:“那江湖上就要少了一个君子剑,多了个黄香帅!哈哈哈……”

瀑布泻入湖中,湖水又自地下流出,瀑布不竭,湖水不溢,生生不息。永无断绝,这正是大自然的玄妙。

韩文他们沿着一道地下的水流往前走,只觉地势渐高,尽头处又有十余石阶,石阶上就是出口。

南苹道:“这上面就是菩提庵,也是本宫的门户之一,若有人想要入宫。这是最方便的法子,因为大师姐看来虽凶,其实心肠却很软,别人若是对她苦苦哀求,她很少会狠得下心来拒绝的。”

走过这一段路后,她似乎已和楚留香变得很熟了,非但再也不害怕,一只纤手也始终让楚留香拉着,没有挣脱。

但楚留香却在暗暗着急,她们的大师姐既然心很软。那么苏蓉蓉她们此时为什么还没过来接应他们出去呢?

韩文突然问道:“听说从这里入宫的人,都是被装在箱子里送进来的,是吗?”

南苹显然是有些害怕韩文,手上抖了抖,道:“不错。因为大师姐不能离开菩提庵,所以只有将人放在竹箱里,让箱子浮在水面上顺流而下,这出口就在大师姐所坐的蒲团下,我们平时很少到这里来,因为自从大师姐获罪之后,师父就不准姐妹们和她来往。”

楚留香忍不住问道:“她究竟犯了什么罪?”

南苹道:“这……我不大清楚了。”

她显然不愿再说起这件事,匆匆走上石阶,将壁上的铁环轻轻敲了敲,只听叮当之声,宛如龙吟,四面石壁都起了回应。

南苹道:“因为大师姐终日坐在蒲团上,极少走动,所以只要铁环一敲,她立刻就会知道。”

楚留香也不说话了,但心中还是有些紧张,这可是关系到怎么出去的问题啊!总不能就被困在这谷中吧!谁知过了半晌,地道上仍是毫无动静。

南苹皱眉道:“奇怪,大师姐现在难道凑巧不在上面么?”

楚留香心里虽急,反而安慰着她道:“也许她偶然出去走动走动,这也是人之常情。”

南苹道:“她绝不会离开菩提庵,上面的地方并不大,她无论在哪里,只要环声一响,她本来都应该听得到的,除非上面也出了事。”

戴独行砸了咂嘴,叹道:“上面不开门,我们难道就没法子进去吗?”

南苹道:“没法子,这条地道的出口只有在上面才能开启,因为师父怕我们偷偷溜出去玩……”

戴独行忽然一拍巴掌,失笑道:“我忘了一件事,想不到连你也忘了。”

南苹怔了怔,道:“我忘了什么事?”

戴独行道:“我听说……你大师姐又聋又哑,只有坐在蒲团上,才能感觉到你在下面敲击铁环,若是走到别的地方了,哪里还能听得到声音?”

南苹嫣然道:“她能听得到的。”

戴独行道:“为什么?难道她既不聋,也不哑,只是故意装出来的?”

谁知南苹还是摇着头道:“她的确又聋又哑,一点也不假。”

这次楚留香也怔住了,道:“既然真的又聋又哑,又怎能听得到声音呢?”

南苹笑了笑,道:“这原因你见到她之后,也许就明白了。”

楚留香怔了半晌,恍然道:“我现在已明白了。”

南苹道:“哦?”

楚留香道:“有人只要看别人嘴唇的动作,就能猜出他在说什么话,你师姐想必也有这种本领。”

南苹长长叹息了一声,道:“她不但又聋又哑,而且……而且眼睛也不行了。”

楚留香又怔住了。吃惊道:“她难道还是个瞎子?”

南苹道:“嗯!”

楚留香直揉鼻子,苦笑着喃喃道:“一个人又聋又哑又瞎,却能听得别人向她苦苦哀求,而且还能听到敲门的声音,我自负聪明。却也是被搞昏了头啊!”

只听敲环之声又响了起来。这次南苹敲的声音更大。但过了半晌,上面仍然毫无回应。

韩文忍不住也走了上去,将耳朵贴住上面的石壁,好半晌,道:“这面石壁有多厚?”

“你该不会是想要直接斩开吧?”,楚留香咋舌。

南苹道:“至少有三尺余厚!就连师父也不能破开的!”

“她不是不能。是不想!”,韩文扭了扭脖子,想了想又摇了摇头,道:“若我没有受了暗伤,或许在一炷香内连绵不绝的用剑气切割,或许可以。现在,内力不济,却是不行了!”





谁也不认为韩文的话是在吹牛,可……现在吹不吹牛都没用了,楚留香在一旁问道:“你难道什么都没听到?”

韩文皱着眉,道:“听不大清楚,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你可以自己试试!”

韩文都办不到。楚留香虽然认为自己的鼻子不灵光,耳朵与眼睛很厉害,但他也不认为能比得上韩文。

戴独行忽然自腰边的麻布袋里取出了个铁碗,道:“用铁碗扣在石壁上,就会听得清楚些。”

楚留香自然不会明白声波的原理,诧声道:“真的?”

戴独行笑道:“江湖中人人都知道丐帮子弟偷鸡摸狗的本事冠绝天下,你难道还未听说过?”

楚留香含笑接过了铁碗,扣在石壁上,再将耳朵贴住铁碗,他眼睛渐渐亮了。双眉却皱得更紧。

韩文道:“有声音了么?”

楚留香道:“嗯!”

韩文道:“什么声音?”

楚留香道:“好像有人在说话。”

韩文道:“哑巴难道也能说话吗?”

南苹想笑,却没有笑出来,皱眉道:“这绝不是我大师姐说话的声音,她不会说话。”

韩文道:“也许是苏蓉蓉她们再求她要进来!”

楚留香沉吟着道:“不是……这是男人的声音,但嗓子很粗!”

南苹吃惊道:“男人?男人在说话?”

韩文失笑道:“男人也是一种人。有时也和女人一样地会说话的,姑娘又何必如此吃惊?”

南苹道:“但多年以来,从来也没有人敢到菩提庵去打扰的,江湖中根本就没有几个人知道菩提庵这地方。”

韩文道:“连神水宫现在都有男人进来了,何况菩提庵?”

南苹脸色又变了变,道:“可是到神水宫来的人一定都有很迫切的理由,所以才不惜冒险,菩提庵却只不过是个荒凉的寺庙,既没有丝毫吸引人的地方,大师姐也绝不会和任何人结怨,他们到那里去的目的何在?”

韩文道:“这也许是因为他们想从那里秘密潜入神水宫来。”

南苹道:“依我看,他们也许是为了你们的朋友才来的!”

楚留香的眉毛蹙的更紧,突然间,他耳朵中也没有了任何声音,喃喃道:“没声音了!”

沉默,有时固然比任何语言都值得珍惜,静寂,有时也比任何声音都可怕。菩提庵中此刻正是死一般的静寂,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上面的人难道在一瞬间全死光了么?否则为何会忽然沉寂下来?

楚留香掌心已不觉沁出了冷汗。

每个人都在紧张地等着,过了很久之后,戴独行忍不住问道:“还没有声音?”

楚留香叹道:“没有。”

南苹道:“也许……也许大师姐已将来的人全击退了。”

戴独行道:“那她为什么还不开门呢?”

南苹怔了怔,鼻尖也沁出了冷汗。

楚留香有些着急了,道:“我看一定出了事,否则她们绝不会这么久都不开腔的,蓉蓉与红袖倒也罢。尤其是甜儿,要她闭着嘴实在不容易。”

戴独行咳了两声,道:“也许她们还没有到这里来。”

楚留香忽然道:“我们现在退出去,由外面赶到菩提庵要走多久?”

南苹道:“那要绕个大圈子。”

韩文道:“多大的圈子?”

南苹道:“很大,轻功最好的人。至少也要走三四个时辰。”

戴独行跺脚道:“这可怎么办呢?简直快把人急疯了,老臭虫,你怎地也想不出法子来?”

楚留香沉吟着,忽又问道:“你大师姐若是答应将人送入神水宫,是不是会先给她们喝一杯有迷药的茶,免得被她们看到入宫的途径。”

南苹道:“不错。”

楚留香道:“甜儿她们也知道这回事。所以她们明知茶里有迷药,也会高高兴兴的喝下去。”

戴独行道:“不错,她们既然知道一喝下这杯茶就到了神水宫,自然非喝不可。”

楚留香道:“她们喝下去后,就被迷倒,自然就不能说话了。所以我们才听不到她们说话的声音。”

戴独行拍手道:“有道理。”

楚留香道:“但这位大师姐还没有将她们送下来,菩提庵中就来了外敌,这些人也许真是为了甜儿她们来的,就要大师姐将她们交出来。”

南苹抢着道:“大师姐绝不肯的,她们到了菩提庵,就是大师姐的客人,大师姐无论如何也不会将她们交给别人。”

楚留香道:“所以那些人就要和你大师姐谈判。不到谈判决裂时,他们也不愿向神水宫的门下出手的。”

黄鲁直道:“这也有道理,可是他们现在为什么不谈了?”

楚留香道:“这也许是因为他们给了大师姐一个限期,要她考虑考虑,然后再答复。”

黄鲁直道:“既是如此,她此刻必已身居险境。”

楚留香道:“不错,来的人若非她的敌手,也就用不着谈判了。”

戴独行着急道:“那么她为什么还不赶快打开这道门,让我们进去?”

楚留香叹道:“她身在强敌环伺之中,又怎敢将神水宫的入口显露出来呢?”

南苹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赞赏之意。她虽然什么话都没有说,但一个女人若用眼睛来赞美男人,那实在比说任何话都要令人喜欢。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测而已,实在的情况是否如此。谁也不敢断定。”

南苹柔声道:“但我却可断定你猜的一定不错,因为除此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别的情况发生。”

楚留香叹道:“但我却希望我自己猜错了,否则甜儿她们既昏迷不醒,你大师姐又不敢开门,我们更无法及时赶去……这种情况可真的糟透了。”

想到她们处境之危险,楚留香不禁忧形于色。但除了在这里干着急之外,谁也想不出别的法子。

南苹忽又一笑,道:“其实各位也用不着太担心,大师姐本是我们本门姐妹中武功最高的一人,她如今虽已残废,武功并未失去,一定能将那些人击退的。”

韩文摇着头道:“她若有把握能将那些人击退,一定也早就动手了,又怎会等到现在呢?”

说完话,他就盘膝坐地,开始打坐运气,恢复内力,如果真的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会用最暴力的方式破掉这扇石门。

南苹嗫嚅着嘴唇儿,道:“可是……可是我师父常说,大师姐的武功已绝不在当今武林最负盛名的十大高手之下,那些人的武功难道还能比她更高么?”

黄鲁直在一旁苦笑道:“敢和楚留香作对的人,自然一定有两下子。”

戴独行道:“香帅能想得出那些人是谁么?”

楚留香苦笑道:“我纵能猜得出那些人是谁,于事又有何补?”

李玉函夫妇虽然死了,李观鱼也死了,但不要忘记,李家还有人没死呢!他现在就怀疑凌云阁这个观鱼老人的娘舅亲勾引了那些人,毕竟韩文与楚留香将“拥翠山庄”破坏了!

楚留香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现在只希望你们的大师姐已看出自己的武功绝非对方的敌手。”

南苹皱眉道:“为什么?”

楚留香道:“只因她若被逼得无法可施时,也许就会不顾一切,将这道门打开了。”

戴独行拊掌道:“不错,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南苹道:“若是换了别人,到了绝境时。也许会这么做的,但我大师姐宁死也不会。”

戴独行皱眉道:“为什么?”

南苹叹道:“因为我大师姐就因为无心泄露了本宫的出入道路,所以才受到重责,她这次又怎敢再重蹈覆辙?”

这似乎已是最后一个希望,此刻希望又告断绝,大家都不禁为之失色。

楚留香却眼睛一亮。忽然冲上去,用手敲击着石壁上的铁环,四壁都起了回声,震得人耳朵都麻了。

南苹失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楚留香笑道:“这就叫置之死地而后生。”

戴独行拍手道:“不错,那些人听到地下有声音传出,就必定已能猜到神水宫的入口是在什么地方了。他们若已知道神水宫的入口在何处,那位大师姐也就没有什么隐瞒可言了,她若已没有顾忌,也许就会将这道门打开。”

楚留香也已喜动颜色,道:“到了聪明的办法没用的时候,笨方法也许会有用!”

“有用”两个字刚说完,已有一线天光照了下来。

庵堂的光线也不亮。日色被浓阴所掩,仿佛自古以来就照不到这里,使得这古老的佛堂,平添了几分凄凉之意。

黄幔低垂,也看不出神龛里供的是什么佛像,案上铺着和神幔同样陈旧的黄缎,低垂到地。

一个瘦削苍老的青衣尼,垂眉敛目,盘膝坐在神案前的蒲团上,虽然是坐着。犹可看出她的身材很高大。她枯黄的脸上已瘦得没有一丝肉了,露出了高耸的颧骨,使得她看来更憔悴苍老,也更严肃冷酷。

在她面前左右两侧,还有几具蒲团。左面蒲团也盘膝坐着三个很美丽的少女,头垂在胸前,似已沉睡。这三人正是苏蓉蓉、李红袖和宋甜儿。

右面蒲团上,坐着一男一女,男的面色苍白,似乎戴着个面具,但青衣上血迹斑斑,又似受了重伤。他紧咬牙关,紧闭着眼睛,似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几乎连坐都坐不稳了。

那女的面上蒙着一方丝巾,只露出一双很动人的眼睛,只不过目光中也充满了惊惧和悲愤之色。佛堂中本来激荡着一阵阵震耳的金铁交击声,声音显然是来自地下,到了这时,才忽然停顿。

这时那青衣尼座下的蒲团已在缓缓移动,蒲团中露出了个洞穴,然后,就有三个人狡兔般窜了出来。楚留香与黄鲁直还有戴独行率先上来了。

蒙面的女子瞧见了他们,目中蓦然现出了惊喜之色,但青衣尼那双灰白的眸子里,却射出了比刀还锐利的光芒。她长袖一展,但见乌光闪动,带着一股强劲绝伦的风声,呼啸着向楚留香他们三人卷了过去。

单只这一股劲气强风已令人难以抵御,何况劲风中还带着“神水宫”见血封喉的独门暗器。戴独行首当其冲,只觉寒风扑面,骤然间竟被逼得透不过气来。

他大惊之下,身子一缩,凌空倒翻了出去,“砰”的,撞散了窗户,飞出窗外,只觉鞋子上微微一震,以他应变之速,竟还是难免被暗器击中,幸好他行走江湖多年,有个独特的喜好,喜欢穿大漠人才会穿的厚重牛皮靴,这原因自然是经穿。

否则他就算不死,这条腿也算废了,戴独行身子还在空中,已被惊出一身冷汗。窗外的古树浓阴,木叶甚密,他正想先掠到树上再说,谁知就在这时,忽听“哧”的一响。

寒光闪动间,已有一柄剑毒蛇般自木叶浓阴间刺了出来,来势之快,出手之毒,竟不在青衣尼的暗器之下。这一剑来得更大出他意外,他一口真气已用尽,身子还在空中,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躲不开这一剑了。

他嘴里刚冒出口苦水,手持打狗棒,准备拼这一剑,突见黑呼呼一团黑影自窗子飞出,迎着剑光飞了过去。只听又是“哧”的一声,剑光已穿透了这团黑影,竟是只蒲团,但戴独行并没有看到这是什么。

他脚尖一沾地,已又窜入了窗户。

第三十一章那只手

戴独行惊魂未定的回来,心中暗道好险,只见楚留香与黄鲁直仍站在那里,仿佛根本没有动过,方才的劲风和暗器,也不知他是怎么躲过去的。

再看南苹也已跃了上来,正拉着那青衣女尼的手在说话,显然正在为楚留香他们求情,为他们解释。

戴独行抹了抹汗,道:“楚香帅,看来我又欠你一次情。”

楚留香笑了笑,道:“这次救你命的倒不是我。”

戴独行讶然道:“是谁?”,他嘴说着话,头已转过去,这才发现方才坐在地上的蒙面女子已站了起来,座下的蒲团已不见了。

当下,忍不住摇头苦笑,自己这张老脸是接二连三的丢人,如今更是要一个小女子来救他。

虽然郁闷,但戴独行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拱手道:“姑娘救了老朽的命,老朽却去谢别人,实在不好意思得很,但姑娘也莫要见怪,我这人虽笨,倒也知道好歹,以后姑娘无论要老朽做什么,要我水里去我就水里去,要我火里去我就火里去。”

蒙面女子目光闪动,似乎想说什么。

但这时南苹已站了起来,大声道:“我大师姐想要问问你们的来历,和本宫可有什么渊源……”

她是背对着那青衣尼姑,此刻忽然向楚留香眨了眨眼睛,才接着道:“我知道你们和本宫有很深的渊源,否则师父她老人家就不会叫你们来这里了,所以你们还是向大师姐说明的好。”

其实她用不着眨眼睛,楚留香也明白她的意思──她虽然将他们带来这里,心里还是害怕得很。

楚留香自然也不会要她来承担这责任,沉吟着道:“此中详情。一时间也不能详说,等姑娘见到令师时,自然会明白的,此刻还是先应付这里的事要紧。”

戴独行抢着道:“不错,我老人家只想知道鬼鬼祟祟躲在外面暗算人的那些小子究竟是谁?我好歹也要给他们个教训。”

青衣尼目光虽在闪动着。但面上却木无表情。她的眼睛几乎全是灰色的,就仿佛死水中的寒冰,而她的脸就像一湖死水,冷酷中又带着出奇的宁静。

戴独行忍不住又要去摸鼻子,苦笑着道:“你……大师真的不能说话?”

青衣尼点了点头。

戴独行道:“但大师却能听得到我们说话?”

青衣尼竟摇了摇头。

戴独行怔了怔,道:“你明明听得见。为何偏偏要说听不见呢?”

南苹道:“我大师姐真的听不见。”

戴独行道:“若是听不见,她怎会点头摇头?”

南苹瞧了那青衣尼一眼,欲言又止。

戴独行饶是见多识广,此时也是挠破头也想不出来,苦笑道:“求求你们快说出来吧,莫要再打哑谜了。我简直已快被急得发疯。”

看来楚留香猜的并不错,果然是有人要找他们的麻烦,可问题是……那人真的是凌云阁?但这些人究竟是谁呢?看那一剑来势之狠毒辛辣,他们的剑法之高,并不比黄鲁直差多少。

凌云阁又从哪里找来这许多高手?

还有,这蒙着面的一男一女是谁呢?为什么要如此神秘?

楚留香心里实是疑团重重,却偏偏遇上一个哑吧。再加上苏蓉蓉、李红袖和宋甜儿又昏迷不醒。无论谁遇着这种事,不急得发疯才怪。

就在这时,突听窗外一人厉声道:“此事和各位全无关系,方才那一剑也只不过是聊以示警而已,毫无伤人之意,只要各位将本门的叛徒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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