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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第1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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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站的这个位置是上游。那河灯在水里顺流而下,往远方流去。
吴婵娟又去拿下一盏河灯,那灯上写着同样的字迹。
吴婵娟含着热泪,在河边一次次躬身,亲手将那些河灯放入河水。
周怀礼想帮她,都被她抬手制止:“大表哥,让我自己来。”
周怀礼便束手站在旁边含笑看着她。
月光下,吴婵娟素衣白衫。艳丽的小脸上脂粉未施,却格外动人。
……
蒋四娘跟着家里人沿路看着,也亲手放了几盏河灯。
不过在她要离开河岸的时候,却听见有两个人在指着不远的地方窃窃私语。
“你看那边,河岸边上好多河灯呢,好漂亮!”
“是啊,你知道那是什么?——那是神将府的周四公子在为吴家二姑娘准备的河灯!漂亮吧!”
“啊?这样啊——活活活……”
蒋四娘心里一动,抬头看着那如星辰般点缀在两岸的河灯,慢慢往那边走过去。
她一离去,那两个说话的人就住了嘴。笑着对视一眼,悄悄走了。
蒋家的下人婆子忙跟了上去。
蒋四娘来到那段河岸,却被两个侍卫拦住了。
“这位姑娘。那边暂时有事,您略等一等。”那侍卫彬彬有礼地道。
蒋四娘猜他们是神将府的军士,忍不住踮脚往那边看了看。
像是察觉到蒋四娘的目光,负手背对着这边站着的周怀礼突然回头看了一眼。
看见蒋四娘居然站在不远的地方,周怀礼一愣,然后不由自主走了过来笑着打招呼,“蒋四姑娘。”
蒋四娘笑了笑,“周四公子好雅兴。”又看了一眼河岸边上的河灯,“好漂亮的河灯。”
“蒋四姑娘见笑了。”周怀礼点点头。“要不要过来看看?”
蒋四娘有些踌躇,“方便吗?”
“我陪表妹放河灯。有什么不方便的?”周怀礼爽朗地笑,伸手让神将府军士放行。
蒋四娘定了定神。跟着他走过去。
蒋家的丫鬟婆子忙跟在她身后走过去。
神将府的军士对视一眼,没有阻拦她们。
来到河岸边站定,蒋四娘一眼看见了那河灯上写的字迹,会意道:“原来是为你舅母……”
周怀礼叹口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我表妹是个可怜人。”
蒋四娘虽然来京城不久,但是也听说过吴国公府上最近发生的事。
特别是以前赫赫有名的郑大奶奶身败名裂,被吴家休弃除族的事,她也听说了。
而且她最近还听说,吴国公府分了家,吴婵娟的爹失去世子之位,已经分出去了。
“吴二姑娘现在住在哪里?”蒋四娘禁不住同情问道。
吴婵娟没了娘,她爹大概又要续弦了。
周怀礼轻声道:“表妹的祖父极疼爱她,没有让她跟她爹一起离开吴国公府,如今还在那里住着。”
“哦。那就好。”蒋四娘顿了顿,微笑着道:“那我不打扰你们了。”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周怀礼正要叫住她,吴婵娟却已经走了过来,跺了跺脚,娇嗔道:“大表哥!”
周怀礼只好转身看向她,“什么事?”
吴婵娟瞥见蒋四娘的背影似乎顿了顿,不知怎地,心里有些不高兴。
她皱起眉头,对周怀礼道:“大表哥,我要你陪我去放河灯!”
周怀礼莞尔,“陪就陪呗。你的嘴不要嘟这么高!”说着,还在她嘟起的唇瓣上刮了一下。
一股酥麻的感觉让两人同时一颤。
吴婵娟脸上飞起两团红晕,幸喜是夜色里,别人看不清……
“大表哥,我们去放河灯!”吴婵娟拽住周怀礼的胳膊,拉着他往河岸边上去了。
周怀礼回头。看见蒋四娘的背影已经走远了,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吴婵娟看他心神不属的样子,越发不高兴了。拉着他来到河岸边上无人的地方,不满地道:“大表哥。你说了是来陪我放河灯的!”
周怀礼笑道:“我没说不是啊?喏,你看那么多河灯,都是我送你的,你还不满意?”
吴婵娟听了,顿时觉得一股暖意从心头深处升起,向上迅速蒸腾,将她的五脏六腑熨帖得无比妥帖。
她眨了眨眼,看着周怀礼。嘟起嘴道:“那你为何又要跟蒋四姑娘说话?!”
“正好碰上了,不说话多失礼。”周怀礼笑着弯腰,从河岸边上拣起一盏河灯,放到河水里,看着它顺流而下。
“可是……可是……周怀轩就从来不跟别的女人说话……”吴婵娟低声嘟哝道。
周怀礼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
他直起腰,淡淡地道:“是啊,真可惜。我不是我大哥,你找错人了……”说着,转身就要走。
“大表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吴婵娟大急,忙伸手拽住周怀礼的衣袖。“你不要走!不要生气!”
周怀礼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是还没有转过身。
他背对着她,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娟儿。你要想清楚。我不是我大哥。我永远比不上大哥,没有他能干,也没有他的位高权重……”
吴婵娟禁不住打了个机灵,她明白自己说错话了,情急之下,她抓住周怀礼的手,颤声道:“大表哥,大表哥,我不是要把你跟周怀轩比……”
周怀礼还是不回头。
这个样子。让吴婵娟很是恐惧。
“大表哥!”她哀求道,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周怀礼不生她气了。
周怀礼叹口气。回头看着她,一直看进她魅惑的重瞳里面。
“大表哥!”吴婵娟忙擦了擦眼泪。“你不生我气了?”
“又哭了。你以前不是爱哭的人啊。”周怀礼拿出帕子给她拭泪。
吴婵娟破涕为笑,跟周怀礼一起把剩下的河灯都放了,才被他送回吴国公府。
……
过了几天,周怀礼来吴国公府跟吴老爷子说话。
说完话之后,他拐到吴婵娟住的含翠轩。
一进院子,他就看见含翠轩的窗纱旧了,是一种剥离的青色,映着院子里的绿树成荫,越发显得寥落。
“二姑娘,今年秋天的衣裳只有四套,您够不够穿啊?以前大奶奶在世的时候,您一次都是做十几二十套的。”这是吴婵娟大丫鬟的声音。
“不用了。府里的规矩,一向就是主子每季四套衣裳,如今我的衣裳本来就多得穿不完,何必在意是几套。”吴婵娟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
周怀礼重重地踏了一步。
一个明眸皓齿的丫鬟掀帘而出,对着周怀礼欣喜地道:“是周四公子来了!”
吴婵娟快步迎了出来,“大表哥!”
她看着他嫣然一笑,晕生双颊。
周怀礼笑着走进她的屋子,跟她说了几句闲话,便告辞而去。
不过他走后没多久,神将府的下人担着几抬礼物送到吴国公府,说是神将府的大姑奶奶给吴婵娟送的秋礼。
吴婵娟一看是数十匹上好的衣料,还有皮毛料子,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是大表哥听见我们说话了吧?——她在心里暗自揣摩。
……
神将府内院的芙蓉柳榭里,吴三奶奶不满地训斥周怀礼:“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假托我的名义,给娟儿送东西!”
第21章 记性
吴三奶奶虽然满脸气恼,但是语气并不是特别愤怒。
周怀礼笑道:“娘,您别生气,儿子也给您准备了一抬好东西。”说着,命人将他精心挑选的皮毛料子送了进来。
“儿子知道娘您不缺这些东西,但是儿子送的,是儿子的一片心意,还望娘笑纳!”
吴三奶奶果然转为满脸笑容,走过去瞧了瞧,道:“不错,这些料子也是上好的,不比我库房的那些陪嫁差。”一边说,一边命人抬入她的库房。
周怀礼又给吴三奶奶亲手斟了一杯茶送了上去。
吴三奶奶接了茶,这桩事就算是揭过了。
吴三奶奶低头抿了一口,放下茶杯,见屋里没有别人,才轻声道:“……你表妹不是一般人,就算你疼她,也当收敛一些。你外祖父可不是好惹的……”
周怀礼愕然,半晌摇头道:“娘,您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是看她可怜。”说着,就把在吴国公府含翠轩门口听见的主仆一席话学了一遍,说与吴三奶奶听。
吴三奶奶怔了半晌,道:“没娘的孩子就是这样。不过,”她顿了顿,又道:“吴国公府没人敢怠慢她的。她说什么,你也当好好想一想。别听风就是雨,她说什么你信什么。怎么就那么巧,偏被你听见了?别人我不知道,你二舅母我可是知道,她出身江左尹氏大族,是尹家着力培养的嫡长女,本来是要嫁到我们神将府做嫡长媳的。你想想,这样人家养出来的女儿,怎么可能去克扣一个没娘的孩子?她不怕别人笑话?你外祖父又是人精中的人精。内院一应用度,他只要看两眼就知道哪一房多用了一尺布,多点了一斤灯油……”
周怀礼想起外祖父吴老爷子瞪着两眼一脸吝啬的样子。不由失笑道:“娘,我以前竟然不知道娘的口齿如此了得!”
“真有你的!跟你娘油嘴滑舌!”吴三奶奶被周怀礼逗笑了,拍了他一下。然后再一次提醒他:“你表妹轮不到你可怜,别再傻乎乎送上去给人抬轿子……”
周怀礼想起吴婵娟的样子。有些疑惑地道:“不会吧?表妹不像那样的人。”
“她不像,她娘像。有其母必有其女,我看你还是远着她些。”吴三奶奶说完,便起身回房里去了。
周怀礼在堂上坐了一会儿,才悻悻地离去。
……
神将府的清远堂内,盛思颜终于将袜子的最后一针收好了。
她拿在手里细看,问旁边的丫鬟:“这袜子怎么样?”
她做的是一双朴实无华的棉纱袜子,白色为底。只在脚踝处绣了一圈淡香蜜色的祥云纹,最简单的配色,也是最简单的针法。
身边的丫鬟笑着赞道:“大少奶奶人巧手也巧!瞧这祥云纹,看起来跟天上的云彩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从天上摘下来放上去一样!”
这话也谄媚太过了吧!
盛思颜羞得双颊飞起两片红晕,嗔道:“不好好说话,跟谁学得?!”
几个丫鬟知道大少奶奶脸皮薄,这是被大家夸得不好意思了,不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吐了吐舌头,偷偷笑了。
“我去给娘送过去。”盛思颜也在兴头上,想去冯氏那里献宝。看了看时辰,还不到吃午饭的时候,忙从榻上站起来,“给我把我做的袜子装起来。”
小柳儿忙拿了个小方巾过来,把盛思颜做的四双袜子包了起来。
盛思颜出了清远堂的大门,小柳儿在后面给她捧着袜子包,还有两个婆子遥遥地跟着她们。
反正是神将府的内院,盛思颜也不在意,一个人在前面走着。很快就来到澜水院的大门前。
大门前的婆子看见盛思颜来了,忙上前行礼。低声道:“大少奶奶,老夫人派了人过来跟大奶奶说话呢。大少奶奶要不要过一会儿再来?”
盛思颜奇道:“这是为何?”
是老夫人派了人过来。又不是老夫人亲自过来,难道她一个大少奶奶,还要避着下人走路?
守门的婆子窒了窒,支吾半天,见盛思颜还没有走的意思,一拍大腿,低声道:“大少奶奶是明白人,我老婆子也跟大少奶奶说实话!——这会子您要去了,大奶奶的脸面往哪里搁?您没看大奶奶房里的那些管事姐姐、媳妇子们都出来了,在这影壁后头站着吗!”
盛思颜更加奇怪,“到底是怎么啦?祖母派人跟娘说话,为什么我去了,娘的面子会没处搁?”
她嫁到神将府不到半年,大部分时候都是待在清远堂里。
冯氏让她不用天天过来,她也只每天早晚去请安,平时都不出来。
像现在这样临时起意,还是第一次。
守门的婆子也想起来盛思颜是第一次这个时候过来,正在为难,突然听见吴三奶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
“这是怎么啦?站在门口说得这么亲热?”吴三奶奶似乎是刚从澜水院门前路过,见状笑嘻嘻地说了句闲话。
守门的婆子忙行礼。
盛思颜也跟着福了一福。
守门的婆子笑道:“三奶奶安。”又道:“老夫人身边的吕妈妈进去说话呢。奴婢正在劝大少奶奶过些时候再来。”
“哦——”吴三奶奶拖长声音问道:“娘身边的吕婆子进去多久了。”
“快一个时辰了……”守门的婆子一脸忿忿不平的样子。
吴三奶奶噗嗤一笑,做出意味深长的样子看了盛思颜一眼,也道:“这样啊,确实应该过些时候再来。不过呢,若我是你,还是应该进去请个安,打个招呼再走,你说是不是?“说着,还走上前来。往盛思颜脸上摸了一把。
盛思颜躲闪不及,只觉得一只冰冷滑腻的手掌在脸颊旁掠过,浑身顿时直起鸡皮疙瘩。
“哈哈。真是胆小……”吴三奶奶笑着点点头,扬长而去。
盛思颜抿了抿唇。对守门的婆子道:“让开。”
那婆子不敢再拦,侧身让开,眼睁睁看着盛思颜走入院内,绕过影壁,往澜水院堂屋的台阶上走去。
冯氏的丫鬟婆子站在影壁后头看见盛思颜带着一个丫鬟,两个婆子往前走,都瞪大眼睛看着她。
盛思颜走上台阶,快要进屋子的时候。突然心有所感,回头看了一眼,正好和那些从影壁后头探头出来的下人的视线碰了个正着。
那些人脸上的表情很是复杂。
像是不想她进去,但是又想她进去。
盛思颜从来没有在自己的下人们脸上看见过这些纠结的神情,一时更加好奇。
跟着她过来的两个婆子上前打开堂屋的帘子,盛思颜一边回头,一边迈了一条腿进去。
等她再一抬头,看见堂屋里面的情形,顿时心里一跳,硬生生停住脚步。知道自己还是莽撞了。
只见堂屋里,一个婆子站在上首,手里拿着一本册子。似乎正在问冯氏的话。
而冯氏,背对着门口,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下人都避出去了的原因吧?!
这也是为什么那守门的婆子好心劝告自己,不要这时候闯进去。
冯氏作为大房理事的主母,并且主持神将府内院的中馈,肯定是不想让人看见她在一个婆子面前的狼狈样儿的!
盛思颜心里很不是个滋味儿。
她一只脚门内,一只脚门外地站了一会儿。
而那两个打帘子的婆子已经赶紧把脑袋转开,不再肯看门里的情形。
她背后的小柳儿更是深深地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堂堂神将府大奶奶。居然要跪在一个奴婢面前回话!
这种情形,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盛思颜进退两难。她想了又想,眼神黯了黯。最后还是决定进去。
她咳嗽一声,将另一只脚也迈进门内。
打着帘子的两个婆子赶紧放下帘子,挡住了外面人的视线。
影壁后头冯氏的下人们倒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有的人甚至对天合什,像是在感谢老天爷一样……
那门帘是青色的湘妃竹帘,乍一放下,屋子的光线黑了一黑。
盛思颜眨了眨眼,很快适应了屋里的光线。
她往前走了两步,听见那婆子在问冯氏:“……上旬开支比去年多了三成,你做何解释?”
过了许久,才听见冯氏说:“吕妈妈说的是哪一笔开支?能否详细点?”
吕婆子嗤笑一声,道:“你就这样当家的?你花了银子,反来问我?”半点恭敬都没有。
盛思颜皱了皱眉头,又咳嗽一声。
吕婆子才慢条斯理抬起头,装作是刚刚看见盛思颜进来,笑嘻嘻地对她屈膝行了礼,道:“大少奶奶来了?您坐,我老婆子办完这里的事,再陪大少奶奶说话!您可是矜贵人儿,比那冰玉瓷器还要贵重,我们可不敢怠慢您!”
居然对盛思颜比对冯氏要尊重地多!
盛思颜愕然半晌,暗道这老婆子这一次搞什么鬼?
难道又是故意来离间她和冯氏的婆媳关系?
但转而一想,又不对啊。
自己来澜水院,是完完全全的临时起意,周老夫人不会成了精,居然能提前一个时辰就算到自己会来吧?!
盛思颜心念急转,缓缓走过去,对那婆子也屈膝行了个礼,笑道:“吕妈妈在忙呢?”一边说,一边已经走到冯氏跟前,顺势要搀扶冯氏起身。
冯氏忙推她的手,有些着急地道:“思颜,不关你的事,你回去吧。等娘这里的事完了,再去找你说话!”一边说,一边给她使眼色,担心她吃亏。
盛思颜心中恻然。
一个女子不受夫君重视,在家里就只能受婆母挫磨了……
周老夫人不敢再对付自己,一腔怒气就又发到冯氏头上了。
而冯氏也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却并没有把她吃过的苦都让盛思颜受一遍,反而时时处处维护她……
想到这里,盛思颜心里一热,用力将冯氏拽了起来,道:“娘,您坐。”说着,硬是扶着一瘸一拐的冯氏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冯氏大急,挣扎着站起来,对吕婆子道:“吕妈妈,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您过两天再来也行,我反正在这里,也不会跑。”
吕婆子虽然忌惮周怀轩,但是不忌惮周承宗,再说这么多年,冯氏在她们手里搓圆捏扁惯了的,从来就没有见冯氏反抗过,此时也不把她放在心上,嗤笑一声,道:“那怎么行?你不把这些账目都交代清楚了,我回去可是要受罚的。”
盛思颜听不过去了,抬了抬眉,道:“给我看看,是什么账目。”
吕婆子看了看她,眼神闪烁地道:“大少奶奶,这是您婆母的一本烂账,您可别管……”
盛思颜面色一沉,还是伸着手,“给我。”语气之中,竟然有几分周怀轩淡漠的威严。
吕婆子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将那账簿递了过去。
盛思颜看了看,一共是两本账,一本是去年,一本是今年。
那吕婆子问的是今年和去年同时期相比的开销帐。
盛思颜随便翻了翻,就扔到吕婆子脚边,淡淡地道:“去年的是假账,你拿真的来。”
“什么?!”吕婆子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讪笑道:“大少奶奶真是爱说笑,怎么看了一眼就说是假的?您倒是会算数不?”
盛思颜不怒反笑,点点头,道:“嗯,我不会算数,就你会。你也把假账做圆乎了再来跟我挑刺,不然的话,咱们就拿着这账本去外院见周大管事,让他评一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吕婆子吓得浑身一抖,忙从地上拣起那两本账,慌慌张张地道:“大少奶奶说笑了,这种小事,何必要劳烦周大管事?您既然说有错,我回去让她们再算一遍……”说着就要走。
盛思颜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淡淡地道:“你记好了。我可是能过目不忘。要糊弄我,先找个记性比我好的人。”
吕婆子的脚步顿了顿,匆匆离去。
冯氏满脸通红地看着盛思颜,叹息道:“你这孩子,何必为了我得罪老夫人?老夫人向来看我不顺眼,我习惯了。”
盛思颜跪在冯氏面前,双手举起拳头,轻轻给冯氏捶着跪了一个时辰的膝盖,轻声道:“娘,您别担心我。我有法子……”
正要再说话,却听见门口传来周怀轩淡淡的声音。
“阿颜。”
第22章 出手
盛思颜听见周怀轩的声音,倏然回头,看见他在门口背光而立,高大的身形如同高山一样稳重可靠。
她回头,心眼俱活地看着周怀轩,眉眼弯弯地笑道:“咦,你怎么这会子就回来了?”
大夏皇朝的男子没事一般不会在白日里回内院。
如果白日里回来了,那就是有事了。
周怀轩没有说话,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对她缓缓伸出一只手。
盛思颜看了看冯氏,犹豫着道:“我在给娘捶腿……”
周怀轩挑了挑眉,“过来。”声音中有着不容置疑地决断。
冯氏忙将盛思颜拉起来,“快去吧,娘这里没事的。”一边说,一边给盛思颜使眼色。
盛思颜有些疑惑地站起来。
她从冯氏的眼神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就是不想让她掺合这件事……
“回去。”周怀轩说完已经转身走了。
门帘在他高大身躯后面一开一阖,外面的日光一明一暗,光与影的交界,晃得盛思颜眯了眯眼。
冯氏怔怔地看着周怀轩消失的方向,轻轻叹了一口气。
盛思颜走了两步,心里还是忍不住,回头道:“娘,您别担心。怀轩既然知道了,就一定不会让那吕婆子好过的。您想想,她一个奴婢,也能当得起您一跪?”
冯氏笑了笑,柔声道:“你这孩子,别管这么多了。你好生过你的日子,娘就高兴了。”
“可是……”盛思颜咬了咬唇,隐隐觉得冯氏这样的态度也不对。
一个巴掌拍不响。
冯氏再不受看重,她也是神将府明媒正娶的正房奶奶。
周老夫人房里的奴婢地位再高,也不能折辱正经主子。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算是陛下和太皇太后使太监出来问话,下面的臣子都可跪可不跪,更别说只是一个长辈身边的婆子了……
“你去吧。怀轩脾气不好……”冯氏又笑了笑。挥挥手让她走。
盛思颜只好掉头离去。
回到清远堂,她看见周怀轩已经不在屋里。只有周显白进来回道:“大少奶奶,盛国公夫人刚才送信过来,说要来看看您。现下已经到外门上了。”
“啊?”盛思颜大大惊讶,居然是她娘王氏要来了。她顿时满心欢喜起来。
又问周显白:“大公子呢?他没有事吗?”
“大公子忙着呢,哪里会没事呢?这不是知道您想盛国公夫人了,所以一听说盛国公夫人的帖子到了,马上就来跟您说,结果您还去澜水院了……”周显白嘻嘻笑道。
盛思颜“哦”了一声。想起刚才的事,心里的喜悦不知怎地,有些被冲淡了。
她坐回到窗边的长榻上,捧了薏仁送上来的茶,低声叹了一口气。
“怎么啦?”周显白敏锐察觉到盛思颜的情绪有些不对劲。
而且刚才大公子出去的神情也有些不对劲。
周显白挠了挠头,想王氏才刚刚到神将府门口,要到清远堂,估计还要不短的功夫,就赶忙道:“大少奶奶,澜水院到底出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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