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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第2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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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都会以为她有毛病的。雁丽已经十七了……”
“那就更不用我们管了。”周三爷不以为然地道,“我记得大哥说过。雁丽择婿的事,交给越姨娘自己选。你看看,本来就是庶女,嫡母和父亲都撒手不管。只让一个妾室张罗,能找到什么好人?还不如不嫁。”
“唉。如果是这样,爹,那我们帮三妹一把吧。等回去了,我去看看越姨娘。这大房伤的伤。病的病,也是需要人帮手的时候。爹,您要照顾娘。就让我来帮大房吧。”周怀礼很是热情地说道。
“这你得跟你祖父、祖母先打个招呼。”周三爷笑着提醒他,“别自己冒冒失失就去帮忙。到时候落得里外不是人,那又何必呢?”
周怀礼知道他爹是让他取得祖父、祖母的支持,再去插手大房的事,忙道:“多谢爹提醒,等回去我就去给祖父、祖母请安。”
父子俩说着话,很快就来到蒋侯府门前。
周怀礼对自己的小厮吩咐道:“拿我的拜帖呈上去。”
蒋侯府的门子一见是新任一品骠骑大将军周怀礼的拜帖,忙飞跑送到内院与蒋家老祖宗看。
“是怀礼来了?”蒋家老祖宗又惊又喜,忙道:“快请快请!”又吩咐道:“请侯爷和你们大奶奶都过来。”
蒋四娘本来正在蒋家老祖宗跟前做针线,一听是周怀礼来了,顿时晕生双颊,忙起身道:“老祖宗,那我先进去了。”
“去吧去吧。”蒋家老祖宗笑眯眯地道,自己命丫鬟给她整了整发髻,便端坐在厅堂上,等着蒋侯爷和曹大奶奶过来跟她一起见客。
蒋侯爷和曹大奶奶听说周怀礼和周三爷一起来了,也赶紧来到蒋家老祖宗的厅堂里,问道:“老祖宗,听说怀礼和周三爷来了。”
蒋家老祖宗笑着让他们坐下,道:“我说这孩子有心,这才刚回来,就马上来我们家了。我跟你们说,等下可不能再端着架子给人冷脸。特别是你!”最后一句话是指着曹大奶奶说的。
曹大奶奶也没想到周怀礼居然在北地雷州一战成名,一下子跃居一品骠骑大将军的位置,讪讪地道:“老祖宗,我省得。只要他心里还有我们四娘,我不会拦着他们的。”
周怀礼如今无论是从家世、人品,还是地位、能力,都是上上之选了。
“这就好。”蒋家老祖宗统一了家里人的口径,便等着下人领周怀礼和周三爷进来。
……
与此同时,盛国公府内院的卧梅轩里,王氏特意来跟盛思颜说话,说起了对乳娘芸娘的处置。
盛思颜皱眉道:“娘,您处置芸娘做什么?您真的觉得,这件事,只是郑素馨留下的一点烂摊子?”
“那还是什么?”王氏不解,“郑素馨经营了十几年,有这些事不足为奇。”顿了顿,又道:“芸娘说的话,做的事,死一百次都不足惜。你不要因为阿宝运气好,没被她连累到,就心生恻隐之心。姑息养奸最是要不得,难道你不记得了?我看啊,是怀轩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都忘了要如何对付那些居心叵测的人!”王氏毫不留情地批评盛思颜。
盛思颜有些不好意思,忙说起正题:“娘,我真心觉得,郑素馨已经死了,这些事,其实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跟谁有关系?”王氏皱眉问道。
※
☆、第68章 宠溺
盛思颜蹙起一双不画而翠的长眉,若有所思地道:“也不能说完全跟她没关系,毕竟她是始作俑者。”
王氏没有打断她,静静地听盛思颜说下去。
每当盛思颜露出这幅神情,就表示她又看出了一些别人没有察觉到地方。
王氏慈爱地看着盛思颜,轻吁一口气,拍拍她肉乎乎的小手背。
盛思颜的心情平定下来。
“娘,我是觉得,这些事是郑素馨起头的,她有什么打算,什么目的,我大概能猜到一二,但是她生前再如何能干,她现在已经死了。她一死,她当初的这些盘算,肯定就付诸东流了。或者说,这些打算的效果,已经大打了折扣。”盛思颜慢慢地捋清自己的思路。
从再早些那个被吴三奶奶带回来的整过容的姑娘,到现在盛家药房里“潜伏”的乳娘班子,看起来都和郑素馨脱不了干系,也确实跟郑素馨脱不了干系。可是问题是,郑素馨已经死了,死得不能再死。她死之后,是谁接手她的这些盘算,有意搞风搞雨的呢?
以郑素馨的死法,盛思颜确信她不可能“死而复生”。
盛思颜接着道:“……如果吴婵娟没有死,我会怀疑这背后的人,是吴婵娟。”
只可惜吴婵娟也死了,所以一定另有其人。
王氏有些明白了,她定了定神,道:“你的意思是,有人接手了郑素馨生前的一切,包括这些人手,也许还有别的东西。”
盛思颜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接手的这个人不一定明白郑素馨所有的意图。也或者他就算知道,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达到最大效果。所以才会出现这些似是而非的情形。”
如果是郑素馨,那个跟她长得特别像的整容姑娘,就不会那样贸贸然出现在她面前,引起她的警觉,从而功亏一篑。
如果是郑素馨。这个精心培养的乳娘芸娘。也不会这么早就露出马脚……
当然,也许芸娘这个例子是个例外,因为郑素馨千算万算。大概也没算出阿宝这个孩子,居然有不吃别人奶的怪癖!
盛思颜情不自禁翘起嘴角,对自己刚出生两天的儿子充满了骄傲。
“这样说来,我们倒也不能掉以轻心。”王氏深思道。抬头看向盛思颜,“你疑心谁?”
盛思颜抿了抿唇。避开王氏的目光,轻声道:“……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娘还是早日把盛家产业从吴家那边分开。咱们总不能老是靠吴家。娘以前老跟我说,靠山山倒。靠河水干,只有靠自己,才是最可靠的。”
她这样说。意思就很明显了。
接受了郑素馨“遗产”的人,就在吴国公府。
至于是谁。就值得商榷了。
不约而同的,盛思颜和王氏都不愿意提她们最疑心的那个人。——因为那人实在太过位高权重,一旦是她们猜错了,后果将不堪想象。
而盛国公府,实在是再也经不起另一场波折了。
王氏欣慰地笑道:“真是长大了。”说着,轻抚盛思颜滑嫩如凝脂的双手,感慨地道:“你嫁给怀轩,我一直担心你过得辛苦。现在我知道,你比在娘家的时候,过得还要好!”
“哪有?!”盛思颜一头扎进王氏怀里,“我在娘家过得也很好!”
“嗯,在娘家是不错,不过你到了婆家,变得更笨了,这就说明你在婆家过得更好。”王氏笑着点了点盛思颜的额头,打趣说道。
生活在幸福中的女人,总是会迟钝一些,笨一些。
因为无忧无虑的生活不需要她全副武装,时时刻刻绷紧神经,如同斗鸡般跟人争斗,而随之而来的副作用,就是警惕性降低了,感觉也不那么敏锐了。
盛思颜低低地叫了一声,不依地道:“娘就会埋汰我!说来说去,还是嫌我笨!”
“不是笨,你要真的笨,这个世上也没有聪明人了。”王氏笑着拍拍她的后背,“好了,你说得这些我都记住了。等你出了月子,我就去跟吴老爷子说,把盛家的账簿都拿回来自己做账,银钱往来也从吴家银坊转出来。”
“嗯,以前盛家是如何经营的,咱们就如何经营。”盛思颜道,“吴老爷子应该会明白的。”
她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要把盛家从吴家的生意中摘开。
王氏起身,给盛思颜掖了掖被角,“你歇着吧,等下阿宝醒了,又要吃了。”
盛思颜笑着点点头,目送王氏离去。
王氏在卧梅轩门口看见背着手站在回廊上的周怀轩,含蓄说道:“芸娘已经处置了。”
周怀轩会意,颔首道:“有劳岳母。”
“思颜这孩子心地良善,你多担待。”王氏笑着叮嘱一句,转身去了。
周怀轩目送王氏的背影绕过院子里的影壁,才回身走到里屋,坐到盛思颜床边。
盛思颜刚躺下想睡一觉,朦胧中见周怀轩走了进来,挣扎着要再坐起来。
周怀轩按住她的肩膀,轻声道:“睡吧,我陪你。”
盛思颜并未睁眼,只是唇角翘起,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真是笨……”周怀轩淡淡低语,眼角眉梢却情意满满。
因为爱极,才会觉得她笨,觉得她傻,觉得别人都占她便宜,恨不得要将她捧在手心,时时刻刻放在心上,千方百计要护着她,一颗心都操碎了,还唯恐照应得不周到。
只有不爱一个人,才会觉得她聪明伶俐,八面玲珑,胳膊上能跑马,拳头上能立人,什么事情都能自己处理,万事不用别人操心。
爱与不爱的界限。原来如此分明。
周怀轩也知道,神将府的刀光剑影,比盛国公府不知厉害多少倍。
而盛思颜不想王氏担心,从来没有在王氏面前提起过。
就知道报喜不报忧。
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妞儿。
周怀轩静静地看着陷入沉睡的盛思颜,面上露出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名叫“宠溺”的神情……
……
蒋侯府里,周怀礼和周三爷被蒋家老祖宗的婆子引入内院蒋家老祖宗住的院子。
“老祖宗安好。”周怀轩和周三爷一起拱了拱手行礼说道。又呈上自己专门带来的礼物。
“好好好!”蒋家老祖宗高兴地点头,“两位请坐。”
周怀礼和周三爷又转身跟蒋侯爷和曹大奶奶见礼。
曹大奶奶仔细打量周怀礼。
这半年多的军旅生涯。让周怀礼成熟稳重许多。
当然。更多的是成功带来的从容与气度,举手投足之间,他给人的感觉跟以前已经大大不同了。
以前他来蒋侯府。总是有一股求肯低眉的姿势。
而现在,他镇定,沉着,不卑不亢。有一种“非我取谁”的大气和自信。
再加上他本来就生得很好,虽然没有他大堂哥周怀轩那样绝世的俊美。但依然高大英武,五官出众,气质超群,就算没有这样的家世背景。放在普通人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难怪四娘会认定了他,而且是在他建功立业之前,就慧眼识英才。认定了他。
蒋侯爷满意地点点头,殷勤道:“怀礼。你这一次在北地大败鞑子,为大夏开疆拓土,还没恭喜你呢。”
周怀礼忙站起来,笑着道:“蒋侯爷过誉了。我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敢居功。这一次仗打的好,全仗大夏将士上下齐心,努力奋战,才能有这样的胜局。”
曹大奶奶掩袖笑道:“怀礼你太自谦了。这些军士若不是有了你这样的好统帅,单靠他们,又怎能打赢这样的仗?”
“是啊,怀礼,你太自谦了。”蒋家老祖宗也笑着说道。
几个人寒暄起来,就像那一次到蒋侯府前引起轩然大波的怀孕女子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周怀礼心里一动,笑着起身,对蒋家老祖宗长揖在地,道:“老祖宗明鉴。上次有人故意来蒋侯府捣乱,败坏我的名声,还好老祖宗和四娘都信我不疑,不然我真是跳进河里也洗不清。”
曹大奶奶见周怀礼主动提起这件事,最后的一丝不满也烟消云散,她笑道:“上次确实闹得不可开交,让你娘受累了。等以后有功夫,我亲自去向你娘道歉。”
“不敢不敢。”周怀礼忙道,“我娘说,咱们只要早一点把婚期定下来,她就别无所求了。”
周三爷也连连点头,道:“若不是怀礼他娘病还未好,今儿也是要亲自来一趟的。”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奶奶忙道:“吴三奶奶病了?怎么不跟我们说一声?严重吗?”
周三爷笑着摇头,“还好,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头摔破了,养了几天了,再过十天半个月,应该就好透了。”
蒋家老祖宗和曹大奶奶齐齐吁一口气,拍着胸口道:“幸好幸好!”
蒋四娘在屋里听见了,想了想,去自己的屋里翻箱倒柜,找了自己以前做的一个抹额。
这个抹额她用了很多心思,本来就是想送给吴三奶奶的,只是自从那怀孕的女子闹过之后,她的抹额就没有送出去。
周怀礼在屋里坐了一会儿,见周三爷跟蒋家人开始商议婚期,便借故出去走走。
蒋家老祖宗派了自己的大丫鬟领周怀礼出去。
两人刚走到回廊拐角,周怀礼便看见蒋四娘一个人站在廊下一簇月季花旁,隔着花和廊柱,看不真切,他便又上前走了两步,轻声唤道:“……蒋四姑娘。”
蒋四娘回头转身,看见一个高大俊逸的男子站在廊上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心里一阵眩晕,脸上不知不觉飞起两团红晕,绞着双手,道:“周四公子。”
蒋家老祖宗的大丫鬟见这两人明明是定了亲的未婚夫妻,却这样生疏地打着招呼,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哎呦,奴婢刚才忘了拿帕子,周四公子您略等一等,奴婢回去取帕子。”一边说,一边飞速地告退,让周怀礼和蒋四娘有机会单独说说话。
周怀礼愕然侧身,看着那大丫鬟跟做了贼一样逃走,再回头,正好跟蒋四娘微笑的视线撞在一起。
两人忍不住都笑了。
刚才的生疏和隔膜顿时一扫而空。
周怀礼单手撑在回廊柱子上,将身凌空一翻,从回廊上跳到蒋四娘身边,和她一起站在月季花旁边。
“你瘦了。”周怀礼定定地看着蒋四娘,用手悄悄在她腰身处比划了一下,真正的不盈一握。
蒋四娘微笑着道:“你黑了。”
周怀礼摸了摸脸,笑道:“男人黑点儿好,要那么白做什么?又不是小白脸。”
蒋四娘终于噗嗤一声笑出声,笑颜比她身旁的月季还要娇艳。
周怀礼看直了眼睛。
※
☆、第69章 要求
蒋四娘被周怀礼直愣愣的眼神看得很不好意思,别过头,轻声问他:“……你在北地雷州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周怀礼回过神,眼珠转了转,眉头一皱,做出沉痛的表情;低声道:“还好,就是有一次战况特别紧急,我不小心……被流矢射中右臂……”说着,抚了抚自己的右胳膊。
“啊?严不严重?”蒋四娘惊慌回头,伸手想碰触他的右臂,但是到半路上,又慢慢缩了回去。——到底不敢如此放肆……
周怀礼迅速往四周打量了一下,见没有人在庭院里,他们两人又被这一大丛月季花架围在中间,便倾身过去,双臂一展,飞快地抱了抱蒋四娘,然后很快放开她,若无其事地道:“你看,已经没事了。”
蒋四娘没料到周怀礼这样大胆,吓得往后缩了缩,但是嗅到他带着淡淡檀木香的男儿气概,又心动神驰,一颗心怦怦跳着,咚咚咚咚响得吓人。
如果周怀礼再靠近她一些,说不定都能听见她狂奔的心跳了。
蒋四娘红着脸,又往后退了一步,微愠道:“你作死啊!做什么动手动脚的!”
周怀礼定定地看着她,动情道:“我实在忍不住了。我想你想得好苦。”
蒋四娘更不好意思了,甩手就走,飞快地转个弯,从垂花门出去了。
周怀礼微笑着从廊下出来,往台阶上走去。
蒋家老祖宗的上房里,周三爷已经跟蒋家人商议好了成亲的日子,说是要在十一月中旬,离现在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周怀礼立即表示反对:“……十一月肯定不行。十一月是大堂哥嫡长子的满月礼,那一个月,我们神将府肯定都要忙着这件事。如果成亲选在十一月,和满月礼搅在一起,我怕会委屈了四娘。”
一生一次的大婚,怎么能敷衍呢?
就算蒋四娘肯,周怀礼也不肯。
周三爷根本没想到这一点。立时就蔫了。悻悻地道:“怀礼说得有道理,我都忘了下个月是那孩子的满月礼。”
既然如此,十一月肯定就不行了。
周怀礼便提议道:“要不就在腊月里吧。老话说的。有钱没钱,娶个媳妇好过年。还望老祖宗和侯爷、侯爷夫人疼我,把四娘嫁给我,也让我过个好年!”说着。还学着外头读书人的样子,长揖在地。逗得蒋家老祖宗和曹大奶奶眉开眼笑,乐不可支。
周三爷也道:“腊月里好,腊月里时间充分,怀礼也在家休沐。正好热热闹闹大婚!”
于是两家人说定了腊月初二的日子。
聘礼早就下了,嫁妆也都备好了。
本来是准备八月成亲,如今推到腊月。准备得当然更加充分。
周怀礼终于敲定了大婚的日子,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他和周三爷起身告辞的时候。蒋四娘的丫鬟拿着一个小包袱走过来,笑着福了一福,道:“周四公子,这是我们姑娘给吴三奶奶的一点心意。听说吴三奶奶伤了头,这个抹额戴着,可以挡风,还可以护着脑袋。”
周怀礼忙双手接过,大喜道:“多谢四姑娘!”
蒋家老祖宗笑着颔首道:“四娘给未来婆母准备抹额,也不算过逾,怀礼,你可要跟你娘说清楚。”
“这是自然。”周怀礼将那抹额塞到自己的袖袋里。
……
次日就是阿宝洗三的日子。
天还没亮,盛思颜今儿被阿宝嘹亮的哭声吵醒。
她闭着眼睛侧躺过来。
瑞娘已经把阿宝从小摇床里抱起来,放到盛思颜边上。
盛思颜解开兜衣,让阿宝大快朵颐。
两人都是躺在床上,这个吃奶的姿势特别适合晚上喂夜奶。
盛思颜不用起身,可以继续闭目养神。
阿宝侧躺在她怀里,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一边,再换另一边。
阿宝是个好胃口的孩子。
两边都吃完了,照例是要换尿布。
瑞娘把阿宝抱到屏风的另一边换尿布,然后抱出去走动去了。
盛思颜也睡不着了,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
周怀轩撂开藤萝雕花地罩的帘子走了进来,看了看她,问道:“不再睡会儿?”
盛思颜摇摇头,“昨天睡了一下午,晚上又陆陆续续睡了四五个时辰,也睡够了。”但是说着说着,她还是打了个哈欠。
周怀轩微微一笑,道:“今天洗三,你就别出去了,我抱阿宝出去。”
盛思颜想了想,将头靠在周怀轩肩上,笑眯眯地道:“好,我听你的。”
周怀轩抚了抚她的面颊,淡淡地道:“你要坐双月子。在娘家一个月,然后回神将府再坐一个月月子。”
“啊?”盛思颜顿时苦了脸,“还要一个月啊!”想了想,开始跟周怀轩讨价还价,“回去后,我要洗澡洗头……”
在这里她只能偷偷用热巾子擦一擦,头发都打结了,难受得很,甚至一度都不想见到周怀轩了。
周怀轩的眼神带着微微的笑意,别过头,淡淡地道:“……不许。”顿了顿,又道:“我又不嫌你脏。”
“我嫌自己脏,行了吧!”盛思颜捶床大怒,忿忿不平,发完一通脾气,见周怀轩还是不肯松口,只好转移策略,拉着周怀轩,谄媚地笑,讨好地叫他:“……小轩轩……”
周怀轩被雷得不轻,眉头微攒,利落地道:“再这样叫我,一辈子不许你洗澡洗头。”
嚓!太狠了!
盛思颜立马正襟危坐,正色道:“怀轩……”
这还差不多。
周怀轩满意地点点头,凑过去在盛思颜耳边说了几句话。
盛思颜的脸上顿时可以媲美天边的晚霞了。
她扭捏了一阵子,终于敌不过想洗澡洗头的*,深深地低下头。螓首轻点,算是答应了周怀轩的要求。
周怀轩凑过去,在她细腻修长的脖颈上亲了一记,闻到她身上那股甜香,特别还多了一层淡淡的奶香,实在让他无法自拔。
他的唇舌在她脖颈处反复流连摩挲,一点点吸下去。在她雪白的颈项处印上一点点嫣红。
再往下。顺着柔美的曲线,来到她鼓胀的胸前。
奶香和甜香交织在一起,如同最诱人的果实。等待他采撷。
他埋首在她胸前,“采”了下去。
盛思颜一惊,忙捧住他的头,却已经晚了一步。
含着温热柔软的顶端。轻轻一吮,一股甘香已经流入他的唇里。
“哇呜……哇呜……哇呜……”
外屋突然传来阿宝的嚎哭声。哭得惊天动地,比往日都更加响亮悲怆。
这哭声让周怀轩陡然清醒,他停了下来,没有动弹。深深埋首在盛思颜怀里,抱着她的腰,整个人侧躺在她身边。
盛思颜忙把他推开。嗔道:“这是孩子吃的,你怎么就吃上了?”
可是那味道。跟她鲜血的甘香差不多……
周怀轩的眉头越发拧了起来。
阿宝……为何只吃盛思颜的奶?
头一次,周怀轩思考起这个问题。
他从床上起身,低头穿鞋,却看见阿财蹲在床前的脚踏板上,仰着头,一双黑豆似的小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不知怎地,周怀轩居然从阿财的小眼睛里看出了谴责和鄙视的神情。
周怀轩没有理会它,站起来掸了掸衣袍,淡淡地道:“进来吧。”
瑞娘抱着阿宝撂开藤萝雕花地罩的帘子走了进来,焦急地道:“阿宝不知怎么啦,哭成这样。”
盛思颜也很奇怪,忙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快抱来我看看!”
瑞娘将包着阿宝的襁褓送到盛思颜怀里。
阿宝一到她怀里,就停止嚎哭,把头扎到她胸前,嘴里吧嗒吧嗒,做吃奶状。
周怀轩忙挥手,将床帘放了下来。
他知道盛思颜面皮薄,喂奶的时候从来都是放下帘子,不肯当众喂奶的。
盛思颜将兜衣再一次解开,把阿宝放到胸前。
阿宝吃两口,就气愤地嚎两声,再吃两口,再嚎,一副很不爽的样子。
盛思颜颇有些心虚地哄着阿宝,轻声道:“你才吃过呢,这会子怎么吃得下呢?等下再吃吧……睡一会儿吧……娘去喝点催奶汤,等你醒了,就可以有好多奶可以吃了……”
她轻声劝哄着,阿宝到底是才出生三天的小孩子,哭哭啼啼地闹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睡了过去。
盛思颜将他放在床上,自己重新穿好兜衣,撂开帘子,嗔了周怀轩一眼,道:“他睡了。”
周怀轩默不作声地把阿宝抱了起来,放回到他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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