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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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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愿意替你夫君受罚?”宁亲王爷沉声问道。
孙氏心一横牙一咬,绝然应道:“回父王,儿媳愿替夫君受罚。”
宁亲王爷走回萧淅面前,冷声问道:“听到你媳妇的话了?”
萧淅低头低声说道:“是,儿子听到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孙氏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心头竟有种对不起孙氏的愧疚之感。
“你要让一个内宅妇人替你受罚么?”宁亲王爷继续冷声问道。
萧淅亦是咬牙横心摇头道:“不要,父王,儿子夜不归宿又不事先禀报,是儿子犯错在先,儿子不要任何人替儿子受罚,请父王责罚。”
宁亲王爷走回椅旁坐下,沉声喝问道:“萧淅,你果然是出城去擦望东平伯三公子?并在其庄上留宿?”
萧淅瞬间心念百转,他已经猜到了他父王的意思,若他果然是去探望东平伯三公子的,今儿这顿罚必定得加倍的打,若是别的什么理由,只要那个理由比探望东平伯三公子靠谱,这顿打说不定就能免了。
虽然萧淅心里什么都明白,可是那个小庄子却是怎么都不可以暴露的,而萧淅又找不出任何其他的理由,所以他只能硬着头皮死撑着说道:“回父王,儿子真的是去探望东平伯三公子的。他与儿子同为龙禁尉,儿子若不去探望他与情与理都说不过去。”
“混帐!来人,与本王重重打二十棍!”宁亲王爷的脸色黑沉的不能再黑沉了,京城世家勋贵子弟被封为龙禁尉的少说也有几十口子,怎么偏不见萧淅与别人交好,独独与那个名声臭的不行,已经烂大街的东平伯三公子那般要好。东平伯三公子李四维可算得京城之中最不受待见的亲贵子弟,没有之一。
孙氏也惊呆了,东平伯三公子的名声之坏,连她这个内宅妇人都灌满了两只耳朵,听公公说丈夫与那李四维交好,孙氏死的心都有了。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事儿,跟着李四维,除了学眠花宿柳之外还能学什么好。孙氏只觉得自己头顶上的青天都塌了一半,若是丈夫也变成李四维那样的人,她这后半生还有什么指望。孙氏悲愤欲绝,伏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再也说不出替丈夫受罚的话了。
四名亲兵果然将萧淅拖下去,复又重重的打了起来,这一回比刚才打的重,可见得那他们对于二公子与李四维那样的烂人勾搭之事有多么的愤怒。萧淅疼的受不住,嚎了两嗓子便昏死过去。亲兵见状只能停手请令。可宁亲王爷正在气头上,只冷喝的道:“用盐水泼醒了再打!”
亲兵领命,果然用盐水将萧淅泼醒再打,如此重复三次,萧淅才算熬完了四十棍子,身上又被浇了盐水,萧淅再一次疼昏了过去。
孙氏虽然气丈夫什么人不好交往偏找那李四维,可那受刑之人到底是她的丈夫,只能哭着求父王让自己带丈夫回去治伤。
宁亲王爷知道自己手下的亲兵下手有分寸,绝计不会伤了萧淅的脏腑,便也不去理会,只是挥手命孙氏将萧淅带回了博行园。
☆、第一百七十七回漏馅儿
“何武,速去密查那逆子昨日是否留宿于东平伯府的庄子上。”宁亲王爷对跪在自己面的侍卫队长沉声下令,声音中透着森森寒意。
何武干脆利落的应了一声,立刻去彻查此事,他原是刑部捕头的出身,追踪线索查案子本就是他的长项。
何武领命而去,宁亲王爷喃喃自言自语道:“萧淅,你若果然与那李四维沆瀣一气,本王必不饶你!”
二公子因为夜不归宿而被王爷重打一顿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王府,让许多有心投向萧淅的下人也都迟疑起来,看来大公子被贬回山阳,也不代表世子之位就是二公子板上钉钉的囊中之物。再想想三公子和三少夫人极得王爷与王妃的喜爱,说不得也有争夺世子之位的本事,还是等一等,看看府中局势再说吧。
萧淅被打的消息自然也传进了交泰园,杜衡听罢不置可否,也就是听过耳便算了,对杜衡来说,萧淅其实就是个不相干的外人,他有没有被打,被打成什么样子与她完全没有关系,如今杜衡的心思基本上都放到婆婆宁亲王妃的身上了。宁亲王妃如今的胎相并不很稳,说不好会有早产的可能,而且宁亲王妃已经相当注意控制饮食了,可是肚子还是大的离谱,杜衡就怕胎儿太大会造成难产,所以也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情了,整日想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怎样才能在不影响母体和胎儿的情况下让胎儿稍微小一些,到了分娩之时也能减少难产的可能性。
内宅的事情有杜衡,萧泽几乎不用费什么心思,他现在除了遥控指挥生意之外,便将绝大部分的精力放在与五城兵马司的同僚们打好关系上头了。萧泽心里很清楚,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他的皇伯父少说还能做上二三十年的皇帝,而太子却不可能忍受当上四十年的太子还不能更尽一步,所以将来大梁皇族必有一场大乱,这场大乱便是绝佳的机会,所以他与萧绎现在就开始悄悄布局了。这局棋以天下为棋盘,满朝亲贵百官为棋子,所以每落一子,萧绎与萧泽都要再三斟酌谨慎落子。正因为心怀天下大事,所以宁亲王府这一府之中的小事还不会在萧泽心中占据太重的份量。他不过是命扣子走了一趟,按例送了些东西,连亲自去博行园探望都不曾。
这一日杜衡正陪着由两个健硕的仆妇扶着的婆婆在抱朴园的后园中散步,却有小丫鬟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惊惶不定的叫道:“王妃娘娘不好了……王爷昏倒了……”
宁亲王妃一听这话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了,整个人往前栽倒,若非那两个健壮仆妇身强力壮手底下很有把子力气,还真撑不住宁亲王妃这一摔。只见那两人飞快伸出手臂挡在宁亲王妃的胸前,好歹托住了她的身体,没让宁亲王妃向前摔倒在地上。
杜衡面色一凛,抢上前一步抓住婆婆的手,先探了脉相才在宁亲王妃耳旁唤道:“娘亲别慌,必是这小丫鬟不晓事听风就是雨,您还怀着弟弟,可千万不能有任何闪失,请您安心回去歇着,媳妇这便去看父王,您给媳妇半个时辰的时间,半个时辰后媳妇必来向您禀报实情。”
宁亲王妃知道小儿媳妇一直在为丈夫调理身体,效果还挺不错的,比宫中那些只会开太平方子的太医可强了不少,便勉力打起精神说道:“若儿,你快去,娘亲这里不碍的。”
“娘亲,媳妇一个人顾不了两头,您的身子沉,若是不稳住了便会早产,若真的早产,媳妇未必有本事保住弟弟,所以您一定要坚持住。”杜衡与婆婆相处的时日久了,对婆婆的性情已是相当了解,所以才说出这样一番话,让婆婆无论如何要稳住心神。
宁亲王妃深深点了点头,郑重说道:“若儿,娘心里有数,这当口儿娘不会再添任何的麻烦,你快去看父王。”杜衡点点头,命杨梅留下服侍。杨梅随她学了些医术,若真有什么也能略略支应一阵子。
杜衡匆匆赶到书房,见公公宁亲王爷倚在椅背上,面似金纸双眼紧闭,口角还挂着几缕殷红的鲜血。
“三少夫人!”一见三少夫人进门,原本慌乱的何武与书房中的小厮都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都是宁亲王爷的心腹之人,知道三少夫人一直在给王爷调理身体,两次将昏过去的王爷救醒,她这一来王爷就一定会没事的。
杜衡也顾不上说什么,抢步走到宁亲王爷的身边,先切脉再放血,再以银针刺穴,莫约用了一柱香的时间便将宁亲王爷救醒过来。
宁亲王爷喉头发出一阵粗重的“咯咯”之声,双眼缓缓睁开了。
“若儿,你又救了父王。”这便是宁亲王爷睁开眼睛说的第一句。
杜衡却是没给公公好脸色,冷着脸沉声道:“父王,您若是再发怒,媳妇纵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了您的。”
何武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王爷,属下有罪!”
宁亲王爷无力的挥了挥手道:“你是奉本王之命行事,何罪之有,是本王不能制怒,与你的无干,且下去休息吧。”
何武磕罢头退下,宁亲王爷对小儿媳妇勉强笑笑说道:“若儿,父王没有大碍吧?”
杜衡依旧冷着脸,根本不给公公一点面子的说道:“父王,媳妇刚才说了,此事若再有一次,大罗金仙都救不了您。”
宁亲王爷叹了口气,喃喃道:“命啊……”
作为一个行医之人,杜衡最不爱听的就是病人明明是自己放任自流,却把一切都归结到一个“命”字之上,所以杜衡脸色越发冷冽,沉声说道:“父王可知娘亲听到您晕倒的消息受了多大的惊吓,您暂时不要紧,儿媳得先去看过娘亲再为您煎药。”
宁亲王爷一听说妻子受了惊吓,脸色立时变了,他抓着椅子扶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连声说道:“本王与你一起去。”
杜衡见公公还是担心婆婆的,脸色略略缓和了些,声音也带了一丝温度,“父王,您此时不便行走,还是乘肩舆吧。”
宁亲王爷点点头,小厮赶紧去准备肩舆,一刻钟后,宁亲王爷与杜衡便都到了宁亲王妃的房间。宁亲王妃正努力稳住自己的心神,可是一直交握的双手却无言的暴露出她紧张的情绪,就是因为太过紧张了,所以宁亲王妃的双手手心都被她自己的指甲刺破却都没有感觉到。
“王爷……”看到丈夫慢慢走进来,宁亲王妃挣扎着便想站起来,宁亲王爷赶紧说道:“你坐着别动,本王没事,你不要害怕。”
杜衡走的快,已经抢步来到婆婆的身边,握住婆婆紧紧将握的双手,急急说道:“娘亲,父王真的没有大碍,只是急火攻心,如今已经好多了。”
宁亲王妃听了儿媳妇的话才明显松了一口气,交握的双手也松开了,忙忙去抓杜衡的手,杜衡对血腥气息极为敏感,那怕是极为微弱的血腥气她都能闻的出来。循着味儿低头一看,杜衡便在婆婆双手手心处找到了细细的伤口。
“娘,您的手出血了,快拿清水棉花素绢过来。”杜衡回头说了一声,便有丫鬟答应一声匆匆去准备了。因为宁亲王妃随时可能分娩,所以抱朴园中早就准备了许多清洗暴晒过的棉花和素绢。
因为伤口不深,所以只要以清水清洗再简单包扎就行了,杜衡熟练的做完一切,宁亲王爷方才叹道:“唉,都是本王控制不住脾气,让爱妃担心了。”
宁亲王妃仔细看了丈夫一回,轻声叹道:“王爷言重了,您这会子好多了么?”
宁亲王爷点点头道:“嗯,本王真的好多了,全仗了若儿,若没这孩子,本王怕是都死好几回了。”
宁亲王妃皱眉嗔道:“什么死呀活的,王爷您也不怕忌讳。”
杜衡刚刚给公公婆婆都诊过脉,知道他们二人并无大碍,便福身说道:“父王,娘亲,儿媳去煎药。”
宁亲王爷点点头,宁亲王妃轻声说道:“若儿,真是难为你了,这阵子尽受累了。”
杜衡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只要父王娘亲身子好,便是辛苦些儿媳妇心里也愿意,儿媳告退。”她知道公公必定要给婆婆一个说法,自己在这里会不方便的,所以才以煎药为名退下,免得公公婆婆尴尬。杜衡这一走,顺便将下人都带到外面,将空间留给了宁亲王夫妻。
杜衡退下之后,宁亲王爷叹道:“泽儿娶了个好媳妇!”
宁亲王妃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是啊,泽儿是娶了个好媳妇,若没这个好媳妇,你我夫妻怕是都成了地下之人。”
宁亲王爷皱眉轻斥道:“柔柔,不许赌气胡说!”
宁亲王妃气道:“我何曾胡说,王爷自己想想看,若儿嫁进王府不到半年,救了我们多少回,王爷,今儿又是为了什么动了真怒,你忘记了,若儿早就说过你不可再动怒的!”
宁亲王爷重重叹了口气,在妻子身边坐下,沮丧的说道:“柔柔,萧淅那个逆子置私产养外室,你说本王如何能不生气!”
“啊,竟有此事?”宁亲王妃真的吃了一惊,掩口惊呼起来。
“何武查到真凭实据,那日他夜不归宿,就是将那外室安置到他城外的庄子上,人证物证都已经查实了。”宁亲王爷恨恨的说道。
宁亲王妃低低叹了口气,皱眉说道:“怎么会这样?王爷也不曾拦着他纳妾,他何必如今行事呢?”
宁亲王爷恨恨道:“正是这话,本王还张罗着给他选个好生养的妾室,他却已经等不及了,半点吃相也无,真真家门不幸!”因为不想那些龌龊之事污了妻子的耳朵,所以宁亲王爷不便说的太仔细,事实上何武查的很清楚,已经将萧淅的心头宝郑燕娘的底细查了个七七八八。
那郑燕娘并不是什么良家女子,而是自小受训的江南瘦马。只这一条便足以让宁亲王爷震怒了。何况还有萧淅置私产之事,而且何武还查到那一夜萧淅未归,就是在庄子上与那郑燕娘胡天胡地的胡闹去了,直到日上三竿都未曾起身,这才会快到午时才回到王府之中。
“王爷,萧淅是犯了大错,您怎么罚他都不为过,可是千万不能因此伤了您的身子。刚才听说您晕倒,真是吓死我了,您可不能再这么吓我了!”宁亲王妃见丈夫越说越生气,忙换个角度轻声劝了起来。
宁亲王爷叹了口气,在妻子身边挑了个舒服的姿式坐定,还休贴的扶着妻子靠在自己的身上,以缓解宁亲王妃腰部的压力。“柔柔,除了泽儿,本王那两个儿子没一个省心的,才将老大撵回山阳,老二又闹腾起来了,若是没有泽儿,本王真不知道活着还有什么劲儿。”宁亲王爷沮丧的说道。
宁亲王妃低低叹了口气,这话她还真的不好接,总不能跟着说萧淆萧淅不好吧,这话宁亲王爷这个亲生父亲能说,可她这个继母却是说不得的。
宁亲王爷也知道妻子不好说什么,便转了话题问道:“柔柔,你身子如何?”
宁亲王妃轻声道:“妾身还好,王爷若是真的顾念妾身,就好好保重自己,不要再动怒了,纵是有天大的事情也比不得王爷的身子更重要。”
宁亲王爷收紧搂着妻子的手臂,郑重说道:“柔柔,本王答应你,一定不再这般动怒了。”宁亲王妃听了这话才轻轻舒了口气,虽然有萧泽与萧灵这一双儿女,还有杜衡这样一个好儿媳妇,她腹中还怀着一个儿子,但是这一切都不能抵的过丈夫在她心中的份量,与宁亲王爷做了十七年的夫妻,两人早已经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
“柔柔,本王知道你不想让泽儿担上沉重的担子,可是现在看来这担子怕是非压在他的肩上不可了。”宁亲王爷搂着妻子,有些无奈的说了起来。
宁亲王妃低低叹了口气,轻声说道:“王爷,能先不说这事儿么,我只要您好好的。”
“罢了,依你,先不提此事,横竖我这把老骨头还能撑上几年。知道你疼儿子,就让泽儿再逍遥几年吧。等到哪一日本王不行了,再把这副担子交给他。”宁亲王爷已经知道妻子是真心不想让儿子做世子做王爷,只能无奈的应了下来。
夫妻二人正说着话,有丫鬟进来禀报,说是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一起来了。宁亲王爷皱眉道:“若儿必是来送药的,老二媳妇过来做什么?”
宁亲王妃亦皱眉道:“正是这话,她这会儿该在博行园照顾淅儿才是。或许是有什么要紧事情才过来的吧。”
宁亲王爷不悦说道:“那就让她们一起进来吧。”
抱朴园院中,孙氏与带着一只精巧食盒的杜衡遇上了,因为宁亲王爷不愿意让自己晕倒的事情有太多人知道,所以他的药一直都由杜衡亲自煎煮好,放入炖盅之中当成补品送过来。是以孙氏根本不知道公公有病在身,还以为杜衡通过这种送补品的方式讨好公婆,孙氏心中自然酸不溜丢的不是个滋味。她何尝不想讨好公婆,只是公婆对她一直淡淡的不假辞色,她送来的补品公婆也从来不吃。一般都是儿媳妇却有两样不同的待遇,孙氏心里如何能舒服呢。
“二嫂。”杜衡是后进来的,她看到孙氏在院中徘徊,少不得上前打个招呼。
“三弟妹真是有心了,这不早不午的也送补品过来。”孙氏酸溜溜说着酸话,让院中的下人们听了都觉得倒牙。她们心中暗道:你有心也来送啊,不过送了两回王爷和王妃不赏脸,便再不送了,真是没有诚意。那里象三少夫人这样,自从嫁进王府之后,再没断了亲自为王爷和王妃做吃食,单这份诚意与坚持就已经很让人钦佩了。并不知道三少夫人送的是汤药的下人们如是想道。
杜衡并不曾将孙氏的酸话放在心中,可也不会任孙氏讽刺自己,便淡淡说道:“我不比二嫂这么忙,闲来无事也就做点吃食孝敬父王娘亲了。”
孙氏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心中真是堵的慌,却也没办法反驳杜衡,毕竟她对公婆的孝敬却实不够,特别是对继婆婆宁亲王妃,孙氏从来都没有给过她对婆婆的尊重,那怕是继婆婆看顾抚养了她的丈夫。
心中憋了一口怨气,孙氏将原本的想法生给憋了回去,正想说点儿什么刺刺杜衡的心,可这时进去禀报的小丫鬟匆匆走出来,来到阶下福身道:“王爷和娘娘命两位少夫人进房说话。”
孙氏点了点头,抢在杜衡头里走进了上房,杜衡见孙氏急急往前走,不由轻轻摇了摇头,难道她还会争着走在前头不成,真不知道二嫂这是怎么了,自从大嫂程氏离开京城,二嫂孙氏就象是变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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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回故计重施
孙氏一走进上房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声恳求道:“求父王娘亲发发慈悲,给二爷请太医吧,二爷高烧不退,再不请太医怕是……”孙氏说不下去,伏在地上呜呜哭了起来。
宁亲王爷刚刚才被萧淅置私产养外室的行径气的吐了血,余怒未消的他怒喝道:“请什么太医,死了还干净!”
孙氏极度震惊,连哭都忘记了,猛的直起身子盯着宁亲王爷,满眼都不相信,她不相信这是一个做父亲的人能说出的话。
“母妃,求您救救二爷吧……”孙氏在稍稍愣神儿之后,便膝行到宁亲王妃面前,拼命的磕起头来。
宁亲王妃秀眉皱起轻声说道:“老二媳妇起来说话,昨儿不是还说淅儿已经好多了么,怎么突然又发高烧了?”
孙氏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哭着说道:“媳妇也不知道,夜里还好好的,早上却突然发起高烧,二爷烧的昏昏沉沉,口中却不停的叫着父王……”
宁亲王爷脸色一冷,眉头皱的更紧了。他是在勾心斗角中成长起来的皇子王爷,遇事自会多绕几个圈子想一想。若是没有刚才何武的禀报,他许就心软了。萧淅的高烧很容易让他想起十三年前的一件事。足以勾起宁亲王爷心中对萧淅的愧疚与父爱。可是偏偏刚才有了何武禀报之事,宁亲王爷多想一些也在情理之中了。
原来萧淅三岁半之时生了一场重病,当时他高烧不退,口中不停的叫着父王,真是可怜极了,惹的宁亲王爷父爱爆棚,竟撇下刚刚怀上身孕,反应正强烈的妻子,将儿子接到自己的房间,不眠不休的看顾萧淅,足足五天五夜,直到萧淅病好了才让他搬回了自己的屋子,避到厢房的宁亲王妃这才得以搬回上房。
因着此事,宁亲王妃很伤心了一回,萧淅是他宁亲王爷的儿子,可自己腹中这个也不是别人的骨血啊,她吐的昏天黑地死去活来,正是最脆弱的时候,就想让丈夫能多陪自己一会儿,可是她的丈夫却只顾着看顾继子,宁亲王妃嘴上不说,却很是暗自伤怀了许久。若非她的娘家母亲多方劝解,只怕当年萧泽能不能平安生下来都两说着。
孙氏提起萧淅发高烧,昏昏沉沉唤着父王的之事,不独让宁亲王爷想起了十三年前之事,也让宁亲王妃想起当年之事,她纵是好性儿不记恨的,这事儿在她心中也是个疙瘩。“王爷,既然淅儿声声唤您,您不赶紧去看看么?”宁亲王妃自怀孕之后便有些小性儿,想也不想就将这话说了出来。
宁亲王爷当然知道当年那事让小妻子心里有些不痛快,事实上后来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份,萧淅又不是没有屋子,何必非将他移到自己与妻子的卧室,让身怀有孕的妻子冒着过了病气的风险呢。所以宁亲王妃这么一说,宁亲王爷便有点儿不自在,立刻皱眉沉声说道:“本王又不是大夫,来人,去请济世堂的大夫过府治病。”
济世堂是前前任太医院院正黄锦所开,黄锦临终之前有严令,不许黄家子孙入太医院为官,只许在民间悬壶济世。也不知道黄锦用了什么法子得到了文宗皇帝的御笔手书,为黄家的医馆亲自提写的济世仁怀的御笔匾额,从此黄家子孙不入太医院为官便得到了皇家的允准。黄家子孙在京城开设济世堂,经过六十余年的经营,已经成了京城首屈一指的大药房,坐堂的大夫全是黄家的嫡系子孙,个个医术不凡,比太医院的太医可不差什么。
孙氏心中失望极了,虽然济世堂的大夫医术很好,可是她要的,或者应该说萧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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