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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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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想想也是,便点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是我多想了。”
萧泽笑着扬声命红菱进来,只见红菱杨梅带着几个小丫鬟,引着两个穿戴体面的嬷嬷和六个一般高矮,统一穿着玫红丝棉比甲的丫鬟走了进来。杜衡看了一眼那个六丫鬟,见她们的头上只戴了两枝鎏金银钗,便知道她们是镇国公府中的二等丫鬟。这六人每人都捧一只大红髹金木托盘,托盘上堆着鲜桃,鲜橙,银丝寿面,寿桃,寿糕以及特制的贺寿金钱。这便是六色寿礼了。
“奴婢高氏,牛氏奉老太爷国公爷大姑娘之命,恭贺二姑奶奶芳辰!祝二姑奶青春长在芳华永驻!”那两个嬷嬷带着六个丫鬟举着托盘跪了下来,祝寿的词儿张口就来。
杜衡浅笑道:“好,快起来吧,看赏!”
八名镇国公府的下人行罢礼站了起来,红菱带进来的小丫鬟赶紧将六只托盘全都接过去放到桌上摆好,杨梅取出两个上等赏封,六个中上等赏封送于高嬷嬷牛嬷嬷并那六名二等丫鬟打扮的小丫鬟。上等赏封中是一个足金锞子,中上等赏封里封的是四只银锞子。这也就是镇国公府来人有这待遇,否则杨梅再不会出手如此大方。
镇国公府的规矩极好,所以高嬷嬷牛嬷嬷等人都规规矩矩的谢了赏,然后才将封赏收好,并没有丝毫拿捏试探赏银之举。
送寿礼当然要赶早过来,所以杜衡命人传了一席客饭,又让李嬷嬷坐陪,然后叫杨梅将准备好的年礼封装起来,等高嬷嬷牛嬷嬷回去的时候好一并带上。
原本宁亲王府与镇国公府之间就有往来的,王府的年礼已经备下了,只是要等腊月二十八那日集中送。杜衡拿出的这一份是她与萧泽私下准备的,东西虽然不是很多,但色色都是老国公爷,伍靖明和伍静贞兄妹最需要的。也就是关系好到他们这个份上,送礼才会不讲究价值,讲的只是情意心意。
吩咐好之后,萧泽与杜衡便匆匆赶往抱朴园问安了。他们到抱朴园的时候,萧淆夫妻与萧淅夫妻还有萧灵都已经到了。显然已经请过安,正坐着说话。
见萧泽与杜衡来晚了,程氏眉毛微微挑了一下,可是并没有说什么话,倒是孙氏酸溜溜的说道:“唷,今儿三弟和三弟妹起迟了啊,竟让我们占先儿了。”
萧泽根本不爱理会孙氏,只与杜衡一起给父王娘亲问安,宁亲王爷与王妃却没有一丝不悦之色,谁早来一会儿谁晚来一会儿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小孩子家家的冬日里偶尔贪睡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宁亲王妃还笑着说道:“阿衡,昨儿出城必定累狠了吧,可歇过来了?”
杜衡浅笑说道:“回娘亲的话,儿媳并不累,只因刚才镇国公府派人来送东西,这才耽误了三爷与儿媳的时间。”
宁亲王爷笑着说道:“不碍的,今儿是你的生辰,他们原该给你送寿面的。哦,还没告诉你们,今天是你们三弟妹的生辰,为父已经传了清音小班,今儿咱们家好好乐上一乐。”
清音小班是京城中以清唱为主的班子,班中的角儿个个都是金嗓子,琴师也都是顶尖的好手,不拘是听清唱还是听曲子,清音小班都是最好的。请清音小班唱堂会可不便宜,足足比别的班子要贵上十倍,也就是达官显贵们能请的起他们罢了。
萧灵听完她父王之言,立刻跑到杜衡身边拉着她的手笑道:“原来今儿是三嫂的生辰,怎么也不早告诉我呢,回头我就去给三嫂行礼,三嫂可要赏我一大碗寿面哦。”
自从萧泽与杜衡分别与萧灵谈过之后,萧灵对亲哥哥亲嫂子就更加亲近了,她听说杜衡过生日,自然很是高兴。
萧淆程氏萧淅孙氏却都惊呆了,公婆尚在,哪里有给儿媳妇做寿的道理,而且还不是长子媳妇,这还有地儿说理么?程氏和孙氏,愤怒的一颗心都要爆炸了。特别是程氏,她嫁入宁亲王府五年多,何曾有人提过给她做生日。可这杜衡才嫁进王府一个月,公公婆婆就要把她捧到天上去了。
萧淆夫妻萧淅夫妻气的肺管子都要炸了,却还不能大大方方的说上一句:“高堂俱在,岂能给儿媳妇做寿?”四人只能死死压住胸中的怒意,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对杜衡说道:“原来今日是三弟妹的生辰,我们却不知道,实在失礼的很。”萧淆与萧淅还得对自家媳妇说上一句:“回头赶紧给三弟妹补一份寿礼。”
宁亲王爷见两个儿子还算是识相,满意的点点头道:“这才对,一家人就应该厮抬厮敬的,回头都去交泰园吃寿酒。”
萧淆程氏萧淅孙还有萧灵全都应了下来,萧灵是真高兴,而那四人却是面上带笑笑心中却苦胜黄连,程氏与孙氏心中一直在暗暗叫道: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请安过后,萧淆程氏与萧淅孙氏匆忙告退,名义是赶紧去给杜衡准备寿礼,实际上却是他们已经无法再承受更多了。看到他们的父王笑的开怀,母妃拉着杜衡的手柔声细气的说话,萧泽笑的象个大傻子,萧灵也兴奋的小脸通红。萧淆等四人深切感觉他们四个在王府之中已经被孤立起来,成了另立一册的外姓旁人。
四人去了钟毓园,一进门,程氏与孙氏就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体面了,两人恨恨的看了各自的丈夫一眼,转身便走了东次间。在这个妻以夫贵的时代中,妻子若是没有体面尊严,必是做丈夫的无能。程氏与孙氏将气出在她们的丈夫身上完全合情合理。
萧淆与萧淅心里也烦躁极了,又见程氏与孙氏撂了脸子,两人心里越发不痛快,萧淅气极说道:“大哥,前日若是下了手,岂会有今日之辱!”
萧淆冷哼一声,前日他派出死士之事并没有告诉萧淅。事实上连萧淅都不知道他养了死士,萧淅只是猜测他的大哥手底下有些人手,却没有往死士上想,毕竟养死士是相当困难的一件事,萧淅不认为他的大哥有养死士的实力与能力。
“大哥,你看现在养虎为患了吧,你说往后怎么办?难道真要在老三两口子手底下讨生活?”萧淅故意说道。
萧淆冷冷的看了萧淅一眼,从薄唇中挤出一句话:“绝不可能!有我萧淆一日,他萧泽就休想成为宁亲王府的主人。”
萧淅冷笑道:“大哥还是别说这样的话了,以父王如今对萧泽的看重,恐怕很快就要重立世子了,到时大哥就成了最大的拦路石,大哥,你若再不早做打算,一切都就完了。”
“做什么打算?”萧淆冷声问道。
“大哥,还能有什么打算,自然是这样!”萧淅举起右手当胸狠狠往下一劈,做了个斩头的手势。
“这样?具体怎么做?京城之中天子脚下,行凶绝非易事。”萧淆故意皱眉说道,今日他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一直跟在他身后的萧淅突然有了自己的主见,这种感觉让萧淆很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在被父王背叛之后,又被亲弟弟背叛了。
“唉,我要是知道怎么办,还会在这里空口说白话么?我早就动手替大哥铲除祸根了。”萧淅脸色一变,唉声叹气的说道。这样的萧淅,便又是萧淆素日里熟悉的那个萧淅了。
萧淆心中的违和之感消除了一些,他点点头叹道:“是啊,若是有办法早就斩草除根了,又何至于让萧泽做大!”
“不好!大哥,我突然想起一事!”萧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惊叫起来,吓了萧淆一大跳,几乎要跳了起来。
“阿淅,你突然想到什么了?”萧淆急急问了起来,声音都微微有些打颤。
萧淅脸色发白,低声说道:“大哥,你想想,这些年来我们没少在暗中下毒,可是萧泽病病歪歪的却一直没死,还被个小毛丫头冲喜成功了,难道你不觉得这事很蹊跷么?”
“是啊,若是起初没死,那是咱们下的药并不厉害,而且又都是慢性的,可这两年下的都是猛药,就算是大罗金仙也扛不住的,怎么萧泽就没被毒死呢?”萧淆想了一会儿,用极低的声音问道。
“除非……那些毒药他根本就没吃。”兄弟二人对视一回,说出这个让他们胆颤心惊的结论。
“大哥,难道说那小崽子一直在防着我们?”萧淅说出这句话,就觉得自己仿佛被一条剧毒无比的毒蛇缠住一般,整个人僵硬的站着,连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萧淆自欺欺人的摇了摇头,颤声道:“这不可能,若是那小崽子早就知道我们下毒,他怎么可能不告诉父王?阿淅,你别把那小崽子想的太精明了!他不过是仗着他的娘亲得宠罢了,一个整整病了十年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听了这话,萧淅仿佛有了些热乎气儿,他喃喃道:“对,一定是这样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运气好罢了。”
似乎这样的说辞能让萧淆萧淅兄弟两个心里好受一些,其实在他们的内心深处,都不相信这样的结论。一次两次可以说是运气好,但若是次次都能躲过毒杀,那就已经不能简单的用运气二字来说事儿了。要么是萧泽早就有了准备,要么就是萧泽身边有解毒的高人。而这两种情况却是萧淆与萧淅都不能承受的。
萧淆与萧淅兄弟二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而东次间内,屏退了下人的程氏孙氏手拉着手,一行说一行哭着,帕子都哭湿了好几条,而程氏与孙氏还没有停止哭泣的意思。
“弟妹,我心里好苦啊……”程氏哭着说道。
孙氏拉着大嫂的手亦哭道:“大嫂,我知道你心里苦,比黄连都苦,我心里也苦啊,我与大嫂的处境一般艰难,二爷与大哥真不愧是亲兄弟,心思都是一模一样的,从来不会想我们妯娌的感受啊……”
程氏听了这话,哭的越发厉害了,她抓着孙氏的手想说什么,可是喉头哽咽的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唯有不停的流着眼泪。
孙氏进门才一年,虽说没有怀上身孕,但压力总比进门快六年却一无所出的程氏要小的多,而且孙氏又是次子媳妇,在王府中的地位本就不如程氏,所以她虽然气恼哭泣,可实际她并没有程氏这么伤心,更多的是陪大嫂程氏一起掉眼泪。这一点程氏自是心知肚明。
与孙氏相处了一年多,程氏觉得自己也算挺了解孙氏了,她虽然略小气一些,可是人挺不错的,对自己也恭敬。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大房唯有和二房紧紧联合起来,才有可能反败为胜,压下三弟妹杜衡的风头。想通了这一节,程氏心中暗暗做了个决定。
“弟妹,咱们不哭了,哭有什么用,没的白让人笑话了去。”程氏狠狠擦干脸上的泪,咬牙对孙氏说道。
孙氏忙也擦干眼泪点头道:“大嫂说的极是,咱们不哭了,要哭,也得让那个轻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小蹄子哭去。”说这话时,孙氏将头偏向了交泰园的方向。显然她口中“轻狂的不知道自己是谁的小蹄子”指的就是杜衡。
程氏点头恨声道:“说的没错!”
妯娌二人互相擦了对方脸上残留的泪痕,程氏携了孙氏的手说道:“看看,咱们的脸都哭花了,走,随我一起去洗洗。”孙氏自是无有不应了,妯娌二人便从东次间的小门出去,绕到西厢的净房,由丫鬟们服侍着洗了脸,重新梳妆换了干净的衣裳,妯娌二人才算是重又清爽起来。
“弟妹,昨儿我娘家来人,给我送来十二颗助孕丸,这是我娘求的海外仙方,用了足足四年时间才制成的。你与我有一般的心病,我分你一半,每月小日子初来之日服一丸,身上干净了再服一丸,说是三个月内必定见效的。”程氏拉着孙氏的手低声说道。
孙氏惊喜异常的睁大了眼睛,欢喜的叫道:“真的么,大嫂你对我可真好!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呢!你连这样的神药都舍得分我一半,你可真是我亲亲的嫂子啊!不,你就是我的亲姐姐!”
程氏听孙氏说的极亲热,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自在。孙氏哪里知道,这药并不是什么助孕丸,而是解药。原来早在孙氏嫁进王府的那一天起,程氏因为担心孙氏在自己之前怀上身孕,让自己在王府中的境况更加艰难,便悄悄给孙氏下了药,这才是孙氏一年多都没有怀上身孕的真正原因。
此时程氏后悔了,六年不曾开过怀,程氏知道自己怕是很难有孕了,还不如给孙氏服下解药,让她尽快怀上孩子,自己尴尬不尴尬已经不要紧了,只要有人能打压杜衡的气焰就行。而且程氏心中还有个并不能公开说出来的念想儿,她自己不能生,可也不想让其他女人为萧淆生下孩子。所以大房只有抱养孙氏所生的儿子,倘若孙氏只生一子,便让此子一肩挑两房,娶两房儿媳妇,一房承大房宗嗣,一房挑二房的香火,反正不能白白便宜了其他与自己抢丈夫的女人。
孙氏自嫁入王府之后,程氏便对她极好,起初程氏送她吃食,孙氏还会小心的查验一番,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程氏送来的东西都没有问题,孙氏便也消除了戒心,真把妯娌当成一母同胞的亲姐妹相处了。她却不知道害她一年多没有怀上身孕的真凶就是对她如亲姐妹一般的大嫂程氏,这才叫知人知面难知心!
☆、第一百二十五回触霉头
程氏取出一只巴掌大小的红木匣子,打开交于孙氏说道:“弟妹,这就是依海外仙方制出的丹药,你拿回去按时服用,很快就会有好消息的。”
孙氏千恩万谢的接了过来,激动的说道:“大嫂,我们一起吃,若是能同时怀上身孕才好呢。”
程氏心中苦涩,却也得强笑道:“若能那样就再好不过了。对了,弟妹,这事你可不能与其他人说,连二弟也不能说的。”
孙氏连连点头道:“大嫂放心,这个我还能不明白么,保管谁都不说,连我娘亲也不告诉。”
程氏点点头又说道:“这药六丸为一副,连吃三个月,少吃一颗都不会见效的,弟妹你可一定要记住准时吃才行。”
孙氏自是无不答应,心中对程氏的感激都难以用语言来形容了。程氏见弟妹感激的看着自己,心中的愧疚之感越发浓重,她忙转移了话题问道:“弟妹,你打算给三弟妹送什么寿礼?”
孙氏不屑的撇撇嘴说道:“还正经给她做寿呀!无非送四样针线也就是了,她一个做弟妹的,不说孝敬嫂子们,还有脸拿嫂子们的礼,果然是那等没底蕴的人家才会养出这么不晓事的姑娘!”
“我这里可没有给她的针线。”程氏沉沉说了一句。
孙氏笑道:“大嫂的针线她自是不配的,可还有丫鬟们呢,难不成大嫂的丫鬟们素日不做些针线备用么。”
程氏这才明白过来,点头说道:“这话说的很是,那咱们说好了,就拿丫鬟们做的四色针线做个面子情儿糊弄过去也就算了。”
这妯娌二人商量好了,那厢萧淆与萧淅也聊的差不多了,虽然他们没有聊出什么有用的结果,只是谁都不想再往深里说了,再说下去,他们兄弟二人怕是会把自己给活活吓死。
“爷,我们什么时候去交泰园?”程氏低声问道。
萧淆面色阴郁,不耐烦的沉声道:“你们若想听戏现在便可过去。”
程氏忙说道:“纵请了清音小班又如何,说破大天也不过就是班戏子,谁爱看他们呢。”
萧淆听着这话顺耳,脸色才略略缓和了一些,他沉沉道:“父王大约巳初过去,咱们便在辰末先到吧,总不好叫父王等我们。”别管心里怎么想,官面上的文章一定要做的花团锦簇才行。只有将父王哄高兴了,萧淆才更有机会保住自己的地位。
“是。”程氏萧淅孙氏忙都应了下来。也都各自回去准备,就算对萧泽杜衡再有意见,他们也不好打扮的太素净惹他们的父王不高兴。
收拾停当之后程氏等人正要动身,萧淆忽然想起一事,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萧淆吩咐道:“你们先走,我还有事要安排,不会耽误太长时间,随后便到。”
萧淅等人不知道萧淆有何事,也不敢问,便都应了下来,他们为了拖延时间,便也不坐暖轿,只慢慢往交泰园走去。快走到交泰园门前之时,萧淆果然赶了上来,看神色却比刚才舒展了许多。
萧淆等四人到达交泰园之时刚到辰末时分,可是他们的父王母妃却已经来了有一阵子了。原来刚用过早饭,宁亲王妃便催着丈夫动身,夫妻二人早早来到交泰园,已经去后园赏了一回梅花,这才回东暖阁歇着了。
眼看就要到除夕了,此时宁亲王爷仅不用上朝站班又不用进宫请安,也不需要出门吃酒,所以他今儿打定了主意好好陪陪妻子,同时也给以冲喜之名抬进王府的小儿媳妇认真做一回脸面。所以宁亲王爷在东暖阁里坐定了。命安置于东暖阁对面的戏楼上的清音小班捡清雅脱俗的曲儿弹奏起来。乐声袅袅传来,无嘈杂之感却有悦耳之乐,果然宁亲王爷是个很会享受生活之人。
因是一家子至亲骨肉,并没有外人在场,所以宁亲王爷便命人不必设屏风,他打算真的一家团圆高乐一日。
所以萧淆等四人被引入东暖阁之时,只见父王母妃高高在上坐着,左下首空了四张座位,右下首挨着王妃座椅的两张椅子已经有了些被坐过的痕迹,显然这是萧泽杜衡的位子。
萧淆见自己的位子空着,心情略好了几分,可萧淅倒有些不痛快了,原本按着次序,他与孙氏该坐在右下首头两位的,如今位子却被萧泽杜衡占了。
程氏与孙氏将各自丫鬟捧着的四色针线送与杜衡,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弟妹今日过生日,不曾事先多做准备,这是我们素日里做的针线,还望弟妹不要嫌弃简薄。”
杜衡淡笑道:“两位嫂子言重了,自来便有礼轻情义重之说,莫说是四色针线,便是两位嫂子送来一根鹅毛,那也是嫂子们的心意,弟媳必是要拜谢领受的。心意为重,何来简薄之说呢。”说罢,杜衡伸手将礼物接了过来,转手交于杨梅红菱,命她们好生收了起来。
宁亲王爷点点头,心道:“泽儿媳妇是个会说话的,只是老大媳妇老二媳妇有些小气了,小户人家未出阁的姑娘送四色针线也就罢了,既做了王府的儿媳妇,如何却这般不会行事?”
宁亲王妃心中不高兴,脸上便带了出来,自从有身孕以来,宁亲王妃的脾气好象变坏了不少,竟变成了眼中不揉砂子的性情。
只见宁亲王妃招招手说道:“过来,让本宫瞧瞧老大老二媳妇的手艺可有进步么?”
杨梅红菱忙停下来转身走到宁亲王妃面前跪了下来,托起放四色针线的雕漆托盘供宁亲王妃查看。
宁亲王妃翻检了一回,皱眉说道:“老大媳妇的针线倒是比从前精细许多,针脚很是绵密,不过选花样儿的眼光却不如从前了,本宫记得当年你做的针线雅致清丽,让人过目难忘啊!”
程氏被点评的渗出了一身的冷汗,这四色针线原是她的贴身丫鬟给自己做的,丫鬟们哪里敢用太好看的花样儿,不想便被继婆婆挑了理。程氏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躬身说道:“母妃说的极是,儿媳这两年动针线少了,眼光也退步了许多。”
宁亲王妃淡淡笑了一下,并没有理会程氏,又拿起了孙氏送上的四色针线观瞧。看罢,轻轻摇了摇头道:“老二家的针线竟比从前退步了许多,可是照顾老二太忙累,没有时间做针线啊?”
孙氏羞的面红耳赤,她的针线原本挺不错的,只不过不想将自己的针线送与杜衡这个眼中钉肉中刺,便拿了丫鬟的针线顶缸。偏巧那个丫鬟并不是个擅长做针线的,所以宁亲王妃才会给出这样的评价。
其实在场之人,包括宁亲王爷都听的出来他的妻子是成心找两个儿媳妇的茬儿,却什么都不好说,谁叫她说的句句在理呢,做为婆婆,教导儿媳妇之时便是老爷们儿也是不可以随便插嘴的,何况宁亲王爷还有心让妻子敲打敲打两个儿媳妇呢。
媳妇被继母数落,萧淆与萧淅的脸上都不好看,两人又尴尬又愤怒,萧淆心中暗道:“狗奴才,如何还不来禀报!不过去城外拖几句死尸,怎么拖拉的比猪都慢!”
敲打了两个继子媳妇,宁亲王妃又对杜衡笑着说道:“瞧瞧娘如今说什么话都不过脑子,竟是想什么就说什么,莫不是腹中这孩子就是个直性直肠之人呢?”
杜衡浅笑道:“是母妃心底无私才会有什么便说什么,依媳妇看这才是最难得的。若小弟弟将来随了母妃这一点,那可真是再好不过呢。”
宁亲王爷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欢喜,也许是因为年纪大了的缘故,宁亲王爷对于妻子腹中的胎儿有着非同一般的关切喜爱,但凡谁说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好,宁亲王爷便会乐的合不拢嘴。
程氏听罢却暗暗想道:“小东西能不能降生还两说呢,兴兴头什么,过上一个月管叫你们一尸两命,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嚣张跋扈!”
一时戏楼上的清音小班奏完了一整套贺芳辰,班主便来请戏了。宁亲王爷笑着说道:“泽儿媳妇今日是小寿星,你先点吧。”
公婆在堂,杜衡怎么可能先自点戏,而且她对于一句唱词咿咿呀呀喝上小半天的大戏实在没有兴趣,便躬身说道:“儿媳惶恐,儿媳并不懂戏,请父王母妃点吧。”
宁亲王爷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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