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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毒妻-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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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他与王妃都还活着,这时候分家好说不好听啊,而且还名不正言不顺,那些个闲着没事的御史正愁没有话题,他可不能上赶着给御史们递话把儿。虽然那些御史并不能真的参倒他,可是被一群人参劾,那也膈应人不是。
想了许久,宁亲王爷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他立刻找出一份空白折子,亲自磨好一砚浓墨,笔走龙蛇的写了起来。洋洋洒洒写了近千字的折子,宁亲王爷仔细读了几遍,待墨迹干透之后便将折子放下铜匣之中密封起来。这便是他的临终遗折,只等他百年之后这份密折就会送到皇上的手中,由皇上主持宁亲王府分家之事,想来到时候无论是谁都不敢有意见了。
写好密折,宁亲王爷长长出了口气,他可算是卸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将来他的三个儿子也能和平共处了。
将密折仔细收好,宁亲王爷缓步走出书房,顺着抄手游廊向上房走去,刚走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用手猛的一拍额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把小四儿给忘记了,不行,等回去重写!”
原来刚才宁亲王爷只头疼三个儿子的问题,竟把宁亲王妃腹中的胎儿给忘记了。根据太医以及小儿媳妇杜衡的诊断,这一胎是个男孩儿,他就是宁亲王府的四公子了,怎么能少算了他的那一份呢。宁亲王爷立刻快步返回书房,将刚才的密折取出烧毁,又重新拟写了一份。
就在宁亲王爷急着写临终遗折之时,萧泽已经回到交泰园中与杜衡说话了。
“阿衡,对不起啊,今儿本是你的好日子,都是我没有做好防备,竟让人搅了今日的戏酒,赶明儿我一定给你补上。”萧泽一进门便向杜衡道歉,非常之有诚意。
杜衡倒并不在意这些,只淡淡说道:“这没什么,你别往心里去,原本就没打算做生日的,只不过是想让娘亲疏散疏散罢了,我倒没事,就是娘亲平白受了惊吓。你那边事情都查清了没有?”
萧泽讥诮的笑了一下,摇头道:“他敢把人送进王府,怎么会轻易让人查到与他的联系。不过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那四名死士都是从前的死囚犯,被人偷梁换柱救出死牢,这事捅破了,可是通着天呢,且不急在一时,等过完年再慢慢的查彻底了。”
杜衡轻轻点点头,事关朝政吏治,已经不是她一个寻常女人能过问的事情了。
萧泽见杜衡神情有些恹恹的,便握着她的手说道:“阿衡,你不用为这些事烦心,倒是对大嫂二嫂要多加些提防,那两个人都不是心胸阔达之人,今日失了面子,他日她们必要在你身上找回来的。”
杜衡点点头道:“我知道,素日里我除了去娘亲那里就是在交泰园中,并不与她们往来,只守好这两处,想来她们便是想对我下手也没有机会。我这里你并不用担心,她们若真的敢对我做些什么,倒霉的必是她们自己。”
萧泽看着杜衡那明亮的双眸,重重点头道:“对,不管什么人想欺负到我们头上,最终倒霉的都只是他们自己。阿衡,还有件事我得与你商量。”
杜衡点头轻道:“你说吧。”
“你知道我有不少下属,他们也都知道我成亲之事,这不,昨日他们一起向我请求,想正式拜见你,日子由你来定。你哪一天方便就定在哪一天。你可愿意去见见他们?”萧泽有点儿小紧张的看着杜衡问道。
杜衡闻言皱起了眉头,喃喃道:“去见你的手下?”
萧泽见杜衡没有立刻答应,紧张的抿起双唇定定的望着杜衡,握着杜衡柔荑的手也不由自主的用力起来。
“啊……”杜衡手中吃疼,不由低呼一声,萧泽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忙松开手轻轻揉着杜衡的手背,内疚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杜衡轻轻抽回自己的手,抬眼看向萧泽,见他满脸都是着急与歉意的表情,杜衡心中暖暖的,她轻轻点头说道:“好,我去见你的手下,我记得正月初六没有什么事情,就定在那一日可好?”
“你答应了?真的?”萧泽惊喜的叫了起来。
杜衡轻道:“嗯,我答应了,成亲那日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么,在外面,我会配合你做合格的萧三公子的夫人。这事正是萧三夫人应该做的,我自然应该答应。”
萧泽心中微微一沉,可他是那种越挫越勇的性子,很快又充满了斗志。“嗯,好的,我回头就去给他们回话,阿衡你也不用担心,他们都是很好相处很有意思的人,你见到他们就会知道了。”
杜衡轻轻点头,对于萧泽招手下选朋友的眼光,她还是挺有信心的。只看伍靖明与萧绎便可窥一斑了。萧绎如今虽然不显山不露水的,杜衡与他也只见过两次面,可是杜衡却有种很奇特的感觉,她总觉得这萧绎必非池中之物,太子与皇后所出的四皇子与萧绎相比实在是差太多了。
“阿泽,你和大哥是不是想拥立萧绎?”房中没有外人,杜衡便直接了当的问了起来。
萧泽沉默片刻,低声说道:“若是皇伯父有意将大位传于太子或是四皇子,阿绎必得争抢这个天下。”
杜衡不解的皱眉看向萧泽,萧泽低声说道:“太子与阿绎有杀母之恨,四皇子六年前害死了阿绎的亲弟弟。这两份血海深仇阿绎一天都没忘记过。此仇不报,阿绎誓不为人。”
杜衡倒抽一口冷气,越发压低声音问道:“竟有这种事?难道皇上都不知道么?”
萧泽讥诮的一笑,低声道:“皇上永远都只知道他想知道的,他不想知道的,怎么都不会传入他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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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北闻捷报却难欢喜
在萧淆的惶恐不安惊疑不定之中,新年到了。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爆竹气息,大人孩子的脸上都洋溢着欢快富足的笑容。
就在除夕之前,一个锦上添花的好消息从北疆传回。原来是建威将军杜大海在被围困整整半年之后,与前去救援的军队里外夹攻,大败北蛮军于野狐谷,杜大海还生擒了北蛮的乃达汗王。捷报以八百里加急的明报方式一路传入京城,报喜驿卒所过之处,大梁百姓无不欢呼雀跃,越发有了好好过个丰盛新年的意愿。
宁亲王府之中,程氏与孙氏听萧淆说了这个消息,两人俱是不喜反忧。她们没想别的,只想着杜衡娘家的势力必定会大大增长,那么她在宁亲王府之中的地位就会变的更加尊贵,那杜衡越发不会将她们看在眼中了。
萧淆与萧淅想的与他们的妻子差不多,只不过着眼点从杜衡转到了萧泽的身上。那杜大海虽然前番中计被围触怒了皇上,可是如今他打了个极漂亮的翻身仗,特别是还生擒了北蛮的乃达汗王,此番回京,杜大海绝对不会受罚,一定会受到嘉奖,说不定还会因军功封爵。如此一来,萧泽的岳家就比萧淆的岳家更有势力了。毕竟程老将军退役多年,在军中虽有余威,却不如现任将军更有影响力。
野狐谷一战,杜大海反败为胜,可以说创造了一个几乎不可能的神话,萧淆可以断言,在今年的二三十年中,军中无人能超过杜大海的威望。
“大哥,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老三的风头太强了!”萧淅忧心忡忡的问道。
萧淆皱眉道:“我现在脑子乱的很,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横竖有祖宗礼法摆着,他们一时也不能怎么样。”
萧淆沉默不语,他也知道在目前的形势之下,想要扳倒萧泽绝非易事,只能慢慢寻找彻底铲除萧泽的机会了。
二十八这日,彩裳坊的内掌柜进府给杜衡送半个月之前定制的一批新衣裳,杨梅红菱服侍着杜衡一一试过了,都很合身并不用改动什么,杜衡满意的点了点头,命杨梅付银子。就在等杨梅拿银子的空档儿,彩裳坊的内掌柜对杜衡巴结的笑道:“小妇人还不曾向三少夫人道喜呢,恭喜三少夫人,贺喜三少夫人!”
杜衡莫名其妙的被恭喜了,不免蹙眉问道:“胡掌柜,本夫人有何喜可恭?”
胡掌柜忙笑着说道:“三少夫人深居简出许还没有听说,今儿北疆的捷报已经传入京城了,您的父亲杜将军打了个天大的胜仗呢,大败北蛮军不说,还生擒了北蛮的什么王呢,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么!”
杜衡面色微滞,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果然是好事,胡掌柜有心了,看赏。”
杨梅从里间出来,手中拿着一张银票并一只鼓鼓的荷包,银票是付衣裳钱的,共六百两银子,荷包便是打赏了,装了四枚玉堂富贵足银锞子。够胡掌柜给家人一人添一套新衣裳了。
胡掌柜见萧三少夫人并没有特别高兴,便也不敢再说下去,接了赏银赶紧告退。杜衡也没有心思与她多说什么,只命丫鬟将胡掌柜送了出去。
“红菱,你去打听……算了,这是外头的事情,你也打听不着的,打发人去看看三爷回来没有,他一回来立刻请到这里,我有事问他。”
红菱应了一声,赶紧走了出去。红菱刚出去不过一柱香的时间,萧泽便从外头走了进来,他一进门便搓着手跺着脚说道:“好冷好冷,阿衡,今儿这天真是冷透了,活活能透掉耳朵呢。对了,我刚才遇到红菱,她说你有事儿找我,什么事啊?”
杜衡见萧泽直奔薰笼而去,忙叫道:“你先别去烤火,杨梅,去端一盆雪进来,让三爷细细搓透了手。”
萧泽急急叫道:“阿衡,我已经很冷了,刚才吹了好大一阵北风,直吹的我透心凉 ,我这手脚都要冻僵了,快让我暖和暖和吧。”
杨梅很快端了一盆冰冷的白雪进来,杜衡走上前抓住萧泽冻的青紫的双手插往雪盆之中,急急说道:“快用力搓,搓热了才能烘手的,要不你的手会被冻坏的。”
萧泽哦了一声,乖乖的用雪使劲儿搓手,搓了好一阵子手中的麻木之感才消失了许多,好象也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了。而盆中的白雪也化成了雪水。杜衡这才将帕子递给萧泽说道:“擦干手就能烘了,别离的太近。”
萧泽应了一声,擦干手去薰笼前站着,边烘手边问杜衡道:“阿衡,你找我什么事?”
杜衡这才想起问父亲杜大海之事,刚才她见萧泽双手青紫肿涨,情急之下竟然连父亲之事给忘记了,只想着不能让萧泽伤了手。
“刚才彩裳坊的胡掌柜来送衣裳,说起……说起杜将军得胜之事,这事你知道么?”杜衡迟疑片刻,还是没有以父亲称呼杜大海,而是用了极疏远的杜将军这个称呼。
萧泽先是一怔,继而轻轻叹息一声,对杜衡说道:“大梁历十一月二十是北蛮人的若惹,也就是我们说的除夕,这一日北蛮人必会阖族大宴,北蛮人极为好酒,逢喝必大醉,岳父便趁此时机突围出谷,与前去救援的宁不疑将军里外夹击重创北蛮人,生擒乃达汗王,立下不世之功。”
“就是这样?”杜衡淡淡问了一句,从她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萧泽忙说道:“这事我们说起来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在北疆却是生与死血与火,绝非简单之事。阿衡,岳父此番立下大功,必会受到封赏。当然,我知道你从来都不看重这些,不过……”
“杜将军如何风光与我无关,当日离开建威将军府,我便再不是那府中之人。”杜衡淡淡说了一句便转身走入内室,留下萧泽一个人烤火取暖。
手是暖和了,可是萧泽觉得心里却凉的很,他仿佛感觉到自己努力了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拉近了与杜衡的距离,却因为杜大海奏凯之事又回到了原点。
“阿衡……阿衡……”萧泽着急的冲着内室高声喊叫起来,他与杜衡有约定,内室是他不可踏足一步的禁区,所以萧泽尽管心中极为着急,却没有越雷池半步,这是他的承诺,也是他对杜衡的尊重。
少顷,杜衡走了出来,皱眉沉声问道:“三爷有什么事?”
萧泽用夸张的表情委屈的说道:“阿衡,我手没事了,可脚好痒好难受,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杜衡没想到萧泽突然转了话题,倒也不也再绷着脸了,只皱眉问道:“你这是去了哪里,怎么冻成这样?还不快坐下把靴子脱了,叫扣子进来给你用雪搓脚。”
与萧泽的关系还没有亲近到那一份上,所以杜衡是不会亲自做这种事情的,就连杨梅与红菱,杜衡也不会让她们近身服侍,还是由扣子总揽一切服侍萧泽的各项事情。
萧泽向外喊了一声,很快扣子便端了一大盆雪块儿走了进来,杜衡原本想回避的,不想萧泽却拽住她的手,可怜巴巴的说道:“阿衡,你若是心中不高兴,骂我几句打我几下都使得,只千万别独个儿憋着,情志不舒会伤身子的。”
杜衡微微挑眉道:“哦,三爷也知道情志不舒?”
萧泽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我媳妇儿是位方家,我这个做人丈夫的多少也得读上几本医书才能配上我媳妇不是?”
杜衡白了萧泽一眼,决定不理这个说疯话的人。可萧泽是属牛皮糖的,但凡被他沾上就很难甩开,果然杜衡到底还是被萧泽拽到身边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些有聊无聊的闲话,独独不再提杜大海得胜之事,小夫妻二人似是有志一同的选择性遗忘了。
扣子撅着嘴搓了好一阵子,萧泽觉得脚上慢慢有了热乎之感,便说道:“行了,退下吧。”
扣子闷闷的应了一声,端着雪水盆退下了。杜衡好奇的问道:“扣子怎么了?他平时总乐呵呵的不这样啊!”
萧泽嘿嘿笑道:“没事儿,不过是生我气了,不用担心,扣子生气从来不超过两个时辰,一会就好了。”听萧泽的口气,倒象是他经常惹扣子生气一般。这便让杜衡更加好奇了。
只不过好奇归好好,杜衡是不会继续往下问的,她将刚才放在薰笼上烘着的鞋子取来递于萧泽,萧泽接过穿好。方才对杜衡说道:“阿衡,我早上出城了,刚刚赶回来。来回都是骑马的,这才冻的手脚冰凉。”
杜衡皱了皱眉头,低声道:“天这么冷,怎么也该做车子的。”
萧泽摇摇头说道:“不行,今日我出城之事再没有外人知道,所以不能乘车,那样目标太大了。”
杜衡点点头道:“既是这样我便不问了,正好厨下煨着归姜羊煲,回头你多吃些祛祛寒气。”入冬之后,杜衡发现萧泽常常在回府之时浑身都是凉气,所以她常常命厨下为萧泽准备些散寒回暖的药膳,免得萧泽真的受了风寒。
萧泽笑着说道:“阿衡你真体贴,我能得你为妻,必是上辈子做了一世的善事,才修得你这么好的媳妇儿。”
杜衡的脸上微微泛红,嗔怒啐道:“呸,你又混说,我不理你了。”杜衡没有发觉自己现在与萧泽说话之时偶尔会有些娇嗔之语,可是时刻关注杜衡的萧泽却留意到了,他知道自己正在一点一点努力的挤进杜衡的心房,相信总有一日,他会彻底占据杜衡心中的每一个角落。
“阿衡,不论你想做什么,我都必与你同共进退的,如今杜将军就要回来了,你总要给我个准话,我也好知道该如何对他吧?”萧泽小心翼翼的问了起来。
杜衡没直接回答萧泽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阿泽,你需要建威将军府的势力么?”
萧泽立刻摇头道:“不需要,阿衡,你相信我,我只凭自己便能创下一片属于我们的天地,不需要靠任何人。”
杜衡点了点头,轻声道:“当日他求我嫁给你冲喜以保全他的身家性命,我按他说的做了,但是从那时起,在我心中便已经彻底割断了这份父女之情,从此我只当自己是飘零人世的孤女。我的想法从来没有改变过,那怕今日他回朝之后封侯拜相,我也不会改变决定,建威将军府的任何人与任何事从此与我再没有任何关系。”
萧泽点了点头,心中很有些内疚,当初逼迫杜衡冲喜,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若非他派人冲入野狐谷中取得杜大海的手书,又何至于让杜衡决绝至此。
“阿衡,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萧泽一改素日的嬉笑神情,面色沉郁的说道。
杜衡看着萧泽的双眼,轻声说道:“你是不是要告诉我那封书信是父王与你派人冲入野狐谷逼迫他写下的?”
萧泽心中一紧,忙说道:“是也不是,阿衡你先别生气,听我慢慢说好么?”
杜衡很平静的淡淡说道:“我没有生气,这事早在娘亲将信送到建威将军府之时我已经猜到了。”
“不不,阿衡,你相信我绝对不会骗你,的确,父王与我都派人前往野狐谷,也确实对杜将军提出要你冲喜之事,但是我们的人绝对没有逼迫于他。当时他若是不肯写信,我们也不会为难于他的,事实上我反而会因此敬重于他。只是没有想到他一听说能与王府结亲,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这才有了那封信。”
杜衡淡淡道:“这个我能想到。”
“阿衡,说句不怕你生气的话,以世俗的眼光看来,你嫁给我,并不会辱没了你,那怕我是个病秧子,我想,杜将军也是这样想的。对了,我派去的人还将他离京之后苏氏对你的种种行为都告诉他了,或许他想着你嫁进王府,就能不再受苏氏的欺凌了吧。”萧泽低低说道。
萧泽虽然不在乎杜大海的感受,可是他在乎杜衡的感受。虽然杜衡一直在掩饰,可是萧泽看的出来,杜衡因为当日亲生父亲逼嫁之事一直郁结难解。这个疙瘩一天不解开,杜衡就一天不能得到真正的舒心快乐。只要能解开杜衡心中的结,让萧泽做什么他都愿意。
杜衡看着萧泽,眼神中的情绪极为复杂,半晌,她才涩声说道:“你与我说这些做什么?”
萧泽轻声说道:“阿衡,你心中有恨,便不能快乐,我不想你不快乐。”
“是么?我已经恨习惯了,这恨已经融入我的血肉之中,难道你要我放血剔肉么?”杜衡用极淡的语气说出冷冽的话,让萧泽心中突的一沉。
“不不,阿衡,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萧泽急的满头是汗,素来能说会道的他此时连句囫囵话儿都说不全了。
杜衡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你一定要与我说这件事情么,原本不提起他,我也不会觉得怎么样的。”
萧泽忙点头道:“好好,我不提了,再也不提了!阿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只要你高兴就行。其实我只是想给你提个醒儿,毕竟他回京在即,回来之后总是要见上一面的。”
杜衡轻声说道:“是啊,总是要见上一面的,我知道……”
萧泽听出杜衡语气中的低沉与无奈,他只能握紧杜衡的手,轻声道:“阿衡,我总是和你站在一起的。”
杜衡什么话都没有说,也没有将手抽出来,只是与萧泽肩并肩静静的坐了许久,直到杨梅进来回事儿,萧泽才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杜衡的手。
就在萧泽与杜衡因为北疆捷报而心情沉郁之时,宁亲王爷却在宫中受到了当今皇上的热烈表扬。
“王弟,你给泽儿选了个极好的媳妇,好,真好!这孩子是个有福气的,嫁给泽儿后泽儿病全好了,她的父亲杜大海也反败为胜,特别是还生擒了乃达狗贼,真是大快人心,大快人心啊!”前几日收到密折之时,杜大海还没有生擒不知逃往何方的乃达汗王,他在在发出密折的两日之后,才率一小队精骑冲入大漠,擒住了往西北方向逃窜的乃达汗王。
当今皇上与乃达汗王仇深似海,当今还是皇子之时,曾奉先皇之命巡视北疆,在乃达汗王手中狠狠吃了个大亏,险些儿命丧乃达汗王之手。所以当今一直视乃达汗王为平生最大的仇人,必欲杀之而后快。
只是这乃达汗王猛如虎狡如狐,一直在边境给大梁制造各种麻烦,每每大梁军一出动,乃达汗王就逃的无影无踪,想将他擒住真可谓比登天还难。此番杜大海能生擒乃达汗王,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若非他身上带着当日出征之前杜衡送他的保命良药,杜大海几乎要与乃达汗王同归于尽在大漠之中。
宁亲王爷也没有想到萧泽的岳父竟然能立下这般不世之功,他忙躬身笑道:“这都是皇兄运筹帷幄指挥得当,杜将军才能立下这般功劳。”
当今笑着说道:“哈哈,这也是王弟你派人硬冲入野狐谷,朕才能得知里面的消息,方有这里外夹攻之计啊!总之此番大快人心,朕心甚慰!朕心甚慰啊!等杜大海归来,朕必要重重封赏于他。以他平定北蛮之功,也可位列国公了。”
宁亲王爷没有想到皇上准备如今重赏杜大海,忙躬身笑道:“皇上如此恩遇,杜将军必定感激涕零。只是我朝十二位国公并无空缺,倒要如何安排呢?”
国公是仅次于王爵的爵位,开国之初大封功臣之时,已经将十二国公的名额用完了,若以国公封杜大海,便得先将原本的一位老国公谪贬。如今各府国公都很老实,虽无功却也无过,并不好随意谪贬的。
当今听了宁亲王爷的话,也想到了这一层,他喃喃道:“国公无缺,只能降为侯爵了,倒是委屈了杜大海。”
宁亲王爷忙说道:“皇上言重了,杜将军前番中计被困,累我数万将士惨死边陲,这个不可不罚,不罚,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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