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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贵女-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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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秋白惊讶,“秘密!?这幅画……说明了什么?”他双眼直视苏涟漪,一动不动,眼中满是疑惑、期待,还有钦佩。
涟漪一时间未语,看着这幅画,将自己想象成当时正在画此画作之人,却觉得越来越心酸。
司马秋白吓坏了,“郡……郡主,您……您这是怎么了?是……是在下哪里做错了吗?您别哭,别……”说着,从怀中掏出随心手帕,慌张地递给苏涟漪。
涟漪也没想到自己看着看着便流了泪,苦笑了下。为何流泪?也许是方才太过专注,忘了那种心底的压抑,忘了高耸的心墙吧。或者,她体会到了画此画作之人当时心底的苦闷欲求。
“不用了,谢谢。”涟漪婉拒了司马秋白递过来得手帕,从怀中掏出了自己的丝帕,将面上泪轻轻擦干。“是顾忌,是思念。思念爱人,求而不得。”
“啊!?怎么可能!?”司马秋白被深深震住了,“郡主可不能乱说,这画是出自……”
“出自一名方丈、一名得道高僧之手。”涟漪整理好了心情,那动容已不再,面上是淡然的笑容。
司马秋白急得结巴,“是……是啊,虚怀方丈可是得道高僧,四大皆空的高僧,怎么会……会……爱人?”
涟漪噗嗤笑了,“谁说高僧不会爱人?高僧也是人、也是有七情六欲的,只不过,在他们思想中占据主导地位的是信仰罢了。司马御史,千万别把人想得那么简单,人是最复杂的,有时别说无法了解一个人,也许他自己也无法了解自己。”
司马秋白面色苍白,他想过无数种可能,猜测过无数猜想,却从来没向虚怀大师红尘未断的方向考虑。
涟漪继续道,“这山,便是虚怀大师所居住之地的化身,而着山峰高万丈,从山脚起便有浮云环绕,想表现这等高峰并非存在于世间,而是存于方丈的心中。这是对佛主的敬爱。
这鸟,便是虚怀大师本人的化身。他本应是翱翔在天际,如今却只能在山顶徘徊,陪伴它得也只有这山顶唯一的松柏。御史您看,这鸟的视线,并非是俯瞰大地,也非是仰望天空,而是痴迷地盯着这颗松柏,想来,这松柏代表着一名女子吧。”
司马秋白急了,“郡主您的推论在下无法苟同,没有规定,松柏便一定是女子,也许……也许……”
涟漪笑了,“是啊,一般以花来比喻女子,但如今这鸟却痴迷地看向松柏。不知御史可亲眼见过松柏。”
司马秋白点头,“松柏主要分布在北方国度,例如轩国与木神国,在鸾国与木神国交接处有上一些,在下曾见过,不知郡主何意。”
涟漪道,“御史说得没错,松柏分布在北方,耐寒惧暑,四季常青无落叶,正是因此,松柏一般有两种寓意。一为长寿不老,二位纪念逝者,永垂不朽。”
司马秋白低头看着那画作,那松柏枝叶茂密,姿态婀娜,若是细看,根本不像什么寿星而真如同一名女子,“郡主的意思是,虚怀大师画中的松柏是一名已不在人世的女子,是他心底所爱?”
涟漪点头,“我的猜测便是如此。虚怀大师最爱的女子不在人间,他便遁入空门,一心向佛。虽四大皆空,但在一些特殊的日子或夜深人静之时,还是忍不住思念那名女子。信仰与爱情,现实与思念,虚怀大师日日矛盾、夜夜思索,最终出了这幅矛盾重重的画作。”
司马秋白被苏涟漪说得迷糊,云里雾里,“不……我还是不信郡主您说的,您说的也都是推理,有没有更切实的证据?”
涟漪无奈地笑,抬头看向司马秋白的双眼,竟发现那双眼无比纯净,带着十足的执着,“很重要吗?”
司马秋白一愣,“啊?”
涟漪又补充,“这幅画到底代表什么意义,到底是方丈红尘未断还是报国无门,更是其他原因,很重要吗?斯人已逝,无论是英雄也好、伟人也罢,最终化作一捧黄土,后人再去追究这些逝者的对与错、他们的成就与遗憾,还有意义吗?”
司马秋白被苏涟漪说得更愣了,但还是下意识地摇头。
涟漪笑道,“与其有花心思和时间研究这些毫无意义之事,都不如将精力放在现实中,让自己的人生更有意义,在自己有生之年,帮助更多的人。”
司马秋白听见苏涟漪这话,十分赞同地点头,“对,涟漪郡主说得对,追求自己心中理想、帮助需要帮助之人,这样才是有意义的人生!”
涟漪心中好笑。这司马秋白才名在外,更是列为京城四公子,她原本以为他是多么高傲之人,却没想到,他如此单纯和热情。突然想到今日京城盛传的婚事,她忍不住问。“司马御史,今日我听闻金玉公主说,您很快便与户部尚书二千金刘小姐喜结连理,可有此事?”
司马秋白点头,“恩,是啊,还有月余我便成婚了,请柬已送到了云府,到时郡主与将军都要来喝杯喜酒才是。”
涟漪看着司马秋白不喜不悲的表情,疑问,“你喜欢她吗?”
司马秋白带了一丝羞涩,道,“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其实我都未和她说过话。”
苏涟漪不解,“你既然不喜欢刘小姐,为何要同意这门婚事?”
司马秋白还低头研究着画,反复将刚刚苏涟漪的话映照在画中,越看越觉得她的猜测有理,虽没什么具体根据。“在下年纪也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是家母的意思,在者说,我虽不喜欢刘家小姐,也没有其他喜欢之人,所以既然娶谁都是娶,便顺了母亲的意罢。”
涟漪道,“那若刘家小姐品行不好,跋扈无礼怎么办?”说完这个,猛然发现自己今天真是多嘴了,“抱歉,御史家的家务事,我不应多言。”她今天话很多,不知为何,也许是刚刚那幅画真的让她窝心吧,同样的寂寞。
“没,郡主您这是关心在下,在下能看得出。”而后,很认真地想了下,“她若对母亲无礼,在下定不饶她。但若她对在下无礼,那便简单,只要与皇上多请下一些出京的差事便解决了。”
涟漪心中暗暗叹气,之前一直矛盾是否要将事情提前解决,但如今看到为人耿直心思单纯的司马御史,便最后下了个决心。无论结果如何,无论会遇到何等困难,定要提前!绝不能让御史一家被牵连其中。
苏涟漪在这边想着,司马秋白却还在纠结那画,“涟漪郡主,我越发觉得你说的在理了,以虚怀大师的习惯,其作上必有诗作,但这幅画既是欲流传的成品,为何不提诗?还有,这空白处……我竟有种猜想,这空白处是大师留给懂他之人的。”
涟漪顺着司马秋白手指的方向看到山峰一侧的空白,点了点头,“是啊。”
司马又有了新兴趣,“那若虚怀大师当时创此画作时真如同郡主所说的一般,大师会提什么字呢?”
涟漪这一次并未推脱,垂目颔首,视线一次次扫过那痴痴望着松柏的鸟儿,那种隐隐的窒息感再次袭来。
“郡主您怎么了?为何面色不好?”这一次,就连司马秋白也看出来了。
涟漪苦笑着摇头,轻轻吐出。“思绪万千,下笔无言。”
“什么?”司马一愣,追问,生怕自己听错了。
涟漪未抬头,还是看着那鸟儿,“思绪万千,下笔无言。”又重新说了一次,咬字真切。
“好!好!真是太贴切了!”司马秋白拍手叫好,“这八字,虽无辞藻华丽,却真切将那矛盾心思表了出来。郡主,若之前我怀疑您的猜测,但因这八个字,我真的相信了,也许正是这种矛盾心情,才做出了这矛盾的画作吧。”
雨停了,但天却未放亮半天,因已近傍晚。
已经近一个月,为何云飞峋还未有第二封书信?难道他不知她是如何思念?难道他就毫不想她?
从前也分开过,也思念过,与此次相比却丝毫不值一提,难道是因如今已成婚了的原因?
这是苏涟漪第一次如此空虚、寂寞,竟发生在婚后,无比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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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苏涟漪吗?还是……皇后?
刘穆柔惊恐地看了一眼皇后,但见皇后看向她的目光中隐隐带着得意的笑,瞬间便认为不会是皇后。若布下这局之人是皇后,她之前便不会被她逼得如此狼狈。
夏胤修看着自己手心上的纸条,唇角却忍不住弯了又弯。
太医院院长刘太医跪地磕头,“皇上请明察,就如同刚刚老臣所说,一些饮食、药物都会引起女子的身体变化,最终造成喜脉这种假象。而柔妃娘娘之事也正是如此。请皇上明鉴。”
其他太医都跪地磕头,齐声道。“请皇上明鉴。”
太医们心很齐,都在极力保钱太医,只因这太医一职十分危险,历朝历代因不遂皇上心被错杀冤死的太医很多,今日他们是在保钱太医,明日也许便是众太医在保自己。
其实,刚刚太医院众人秘密开会的结果是,无论到底因何原因出了喜脉假象,所有太医都一口咬定,就是饮食变化惹来的。
这些太医们深深知晓,这些后宫妃子们为保容颜,为得圣宠,为早怀龙子,什么偏方秘方都肯吃,食谱极为复杂,这样做准没错。
如今得知这胆大包天的柔妃娘娘竟然敢对皇上用春药,自然更是一口咬定,用春药可造成假喜脉。
夏胤修看向跪地的刘穆柔,目光复杂,外人看不出其息怒。“柔妃,你还有何要说的吗?”
跪在地上的刘穆柔不哭不喊,相反头脑异常冷静。是要将所有事说出来?不可!此时若是反驳,皇上定会要找苍鸿子来问话,而搞不清楚状况的苍鸿子姑姑难免要将送她药之事说出,毕竟,给皇上下药是小,欺君之罪是大!
毕竟,一名妃子给皇上下药是因心中的爱意,虽有罪,但罪不至死。但若是用身孕这种事欺骗皇上,失宠是一定的,搞不好还会被打入冷宫!
其实她是冤枉的,苍鸿子给她的药,都被她一股脑下到了御书房了。有口难言,这件事万万不能说出,否则其后果难以想象!
衡量再三,刘穆柔一咬牙,将这是担了下来。顿时,声色俱下。“皇上,臣妾一时糊涂,那纸条正视臣妾给彩香送去的,臣妾实在太爱您了,臣妾希望您能多来臣妾这里,臣妾……只想为有一个与皇上的孩子,仅此而已。”
美人流泪,赏心悦目,一旁的宫女太监们看得都有些心软,但夏胤修却连多看一眼都未看,只是盯着自己手上纸条笑着。
凝瑶之事,他早已察觉,自从那件事后,凝瑶已被扯下,御书房中再无丝毫香气。
御书房中有这柔妃的眼线,这件事也让他惊讶愤怒,但也未做声响,任由皇后处置了。
他为何随了柔妃的意夜夜到柔芷宫?其直接原因是,在柔芷宫中了相同感觉的催情药,只不过,柔芷宫中的催情药比当日在御书房中的药剂要少了许多,仅凭那一点药剂,还不能让他失去冷静。
其次,他想确定当日御书房中的催情药到底是不是柔妃下的。当然,这一点可以忽略不计,毕竟,若他真的急切想知,完全可派人去找。
最后,还是最关键的一点——他想看苏涟漪的反应。
以他对苏涟漪的了解,那个女人绝不肯吃亏。并且以她的聪明才智,难道发现不了当日御书房中有鬼?难道发现不了是谁下的药?难道发现不了那人是想借刀杀人?
若苏涟漪发现不了,那她便不是苏涟漪了。
宫中生活很是单调,但因这件事,让他看了一场好戏,原来女人间的争斗,别有一番风趣。
“哈哈哈哈。”想着想着,夏胤修不自觉地大笑了起来。
众人都惊呆了,皇上怎么突然笑了,这代表着什么?看皇上的表情不像是生气,难道皇上原谅了柔妃?难道皇上爱柔妃到丝毫不介意柔妃给他下药?
皇后急了,“大胆刘穆柔,你竟敢在后宫用这种肮脏的东西伤害皇上,其罪当诛!”她怕了,真怕皇上喜欢刘穆柔,想到这几天刘穆柔丝毫不将她放在眼中的模样,若刘穆柔重新得宠,她皇后地位都要危险。
这一次,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刘穆柔都必须死!
“皇上!臣妾是爱您的啊,求皇上看在臣妾因太爱您了一时糊涂犯了错,您酒原谅臣妾了好吗?皇上……臣妾再也不敢了。”刘穆柔边哭便道,并无声嘶力竭之狼狈,姿态优雅,只因刚刚皇上突然的笑声,她也认为皇上是喜欢她的。
若皇上不喜欢她,之前为何夜夜留在柔芷宫中?
苏涟漪,若她刘穆柔翻过身来,定要让这贱人死!
“皇上,按照鸾国律例,柔妃此举是在淫(和谐)乱后宫,应将其妃位,乱棍致死。”皇后道,声音中隐藏着一种乞求,心里却七上八下,一是怕皇上心软饶过柔妃;二是怕在皇上心中留下自己心胸狭隘阴险的印象。
却不成想,夏胤修忽然站起身来,“皇后,凤印是否在你手?”
皇后面色一白,难道皇上要收回凤印?立刻跪倒在地,“回皇上,凤印自是在臣妾手中。”隐隐后悔刚刚实在操之过急。
夏胤修面色猛然严肃,眼底隐隐闪过一丝鄙夷,“既在你手,如何处置后宫之事,还用朕来费心?”
皇后顿时惊喜,叩头,“皇上息怒,是臣妾失职,皇上请放心,臣妾定会严惩罪妃,以儆效尤,整治后宫邪风!”声音无比激昂。
刘穆柔愣住了,痴痴地看着皇上,那面庞如此迷人,那身材如此颀长伟岸,她还记得他夜里在柔芷宫时品尝她亲手熬制的汤品,如今竟冷着脸,让皇后好好处置她。
“皇……皇上……臣妾不懂,”此时此刻,刘穆柔已不再演那苦情戏,真真正正泪如雨下,双眼迷茫失了焦点,“皇上如此圣明,定然知晓臣妾有多爱您,臣妾可为了皇上不要自己的命,为何您能对臣妾如此……狠心?”
刘穆柔的凄惨话语听在众人耳中,让人动容。
正欲离开这乌烟瘴气的大堂的夏胤修闻此,停住了脚步,而后慢慢踱步到刘穆柔面前。俯身,伸手轻轻将刘穆柔精巧的下巴捏起,低头,两人的姿势、距离无比暧昧,令旁人面红耳赤。
刘穆柔喜欢皇上对她如此霸道,哪怕事在众人面前,十分乖巧地闭上眼。
却不成想,捏着她下巴的手猛地一转,将刘穆柔的头生生拉偏了去。伏在她耳边,用一种只能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你不应动她。”
“她”是谁,天知、地知,夏胤修知、刘穆柔知。
刘穆柔双眼最后一丝光亮消失,身子疲软,连跪着的力气都失去。
夏胤修放开她,不再理会,大步而去。
……
是夜。
公主府。
这一日很反常,不是夏初萤等待苏涟漪,反倒是苏涟漪等待夏初萤。
书房中南北窗子敞开通透,晚风穿堂,虽没有现代的空调那般凉爽,但别有一种夏日的惬意。
苏涟漪在掌灯的书房处理妆品厂与制铁厂的事物,偶尔有小虫钻入灯罩中,只见那火苗微动,小虫不见。而涟漪却浑然不觉,十分专心。
“涟漪,涟漪,你在书房吗?”人未到,夏初萤欢快的喊声先到,如同一阵旋风似得冲进了书房。
涟漪头未抬,还是批阅着从岳望县专程送来的账册,好笑道,“我在哪里,你问问丫鬟们便知了,用这么大呼小叫吗?”
初萤冲过来,将涟漪手中的笔一下子抽出,“宫中发生大事了!你成功了,刘穆柔那贱人要死了!”
涟漪一愣,瞬间抬头,“真的?”
初萤挑眉,“你自己布下的局,如今你自己收网,哪还有假?”
涟漪眉头却皱了起来,“确实我收的网,但其中漏洞甚多,怎么就顺利成功?我以为这件事最少要审问个几个月,怎么?”
初萤坐到一旁,因为回来得急了,浑身香汗淋漓、口干舌燥。有丫鬟送上了温热的香茗,她喝下后,便将今日在宫中听到之事,前前后后一句不落地描述给苏涟漪听。
涟漪听到后,不知是应喜还是应忧,长长叹了口气。
初萤不解,“涟漪你怎么了?难道不应高兴?”
涟漪苦笑了下,而后认真地看向初萤,“聪明如你,难道你看不出我在忧虑什么?”
初萤点头,“是皇兄吧?这件事其实漏洞颇多,若是往常,即便犯人供认,但皇兄还是要派人从头彻查此事,而这一次,除了皇后的急功近利外,还有一个便是皇兄刻意的隐瞒。没有丝毫震惊与愤怒,就好像是已知了凶手,只等着最后招供一般。”
苏涟漪又叹了口气,将那账册放下,砖头看向窗外夜景,“初萤,若有一日,鸾国我无法呆下去,我走了,你一定要原谅我。”
初萤吓一跳,赶忙跑了过来,紧紧拉着苏涟漪的手臂,“不行,你不许走,这里有我呢,你不会有呆不下去的一天。我知道你心里怕什么,但相信我,有我在,他不会怎样的。”
“他”的身份,两人心知肚明,正是皇上。
涟漪将手放在初萤手背上,轻轻拍了一拍,“也许我是杞人忧天吧,若他真想拿我怎么样,就不会让我们大婚,更不会等到我名声鹊起了。如今,他根本无法勉强我,别说云家的势力,就是天下舆论,他也抗衡不了。”
初萤见涟漪如此说,一颗心才放下,“是啊是啊,我了解皇兄,她可没有为了一个女人扔下天下抛掉颜面的魄力。能干出这种事的,除了云飞峋,便没第二个人。”
涟漪噗嗤一笑,“你若不提他,我都忘了他是谁了。”
初萤娇嗔道,“你会忘了飞峋,鬼才信呢!”
涟漪好笑,“有什么不信的?一晃已经月余,他音信全无,起初我还想念他,后来十分气愤,如今连气也懒得生了,用工作充实自己,就想不起来了。”
初萤挑眉,“别逗我玩了,当初你在岳望县,他在怀靖城时,一分就是大半年,如今才一个多月,怎么就那么夸张?”
涟漪解释,“今非昔比,当初是未婚,而如今是已婚;当初我知他在前线作战,而如今我知他仅仅是常规巡视三营;当初他给我的感觉是即便分开再远,我们心都是在一起的,但如今……”
“如今什么?”初萤心中猛地一惊,连忙问。
苏涟漪愣住了,自己这到底在做什么?苦笑了下,“没什么,你就当我在发牢骚吧,其实没什么。”发觉自己确实多言了,不能再说下去。
初萤也是聪明的,半真半假的就信了,伸手一拍涟漪的肩,“讨厌,又在逗我,我不理你了。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熙瞳。”说着,便离开了。
涟漪看着初萤逐渐远去的身影,也没心思再处理什么生意。随便收拾了下,便出了房门。公主府左右都有丫鬟在伺候,涟漪不想任性的屏退,毕竟夏初萤身为一国公主的安全是十分重要的。
自动忽略丫鬟们在旁的陪伴,她顺着幽静小路慢慢走着。
公主府毕竟不若皇宫,并无四处掌灯,到了偏僻处,便一片漆黑,只能靠着隐约的月光和丫鬟们打着的灯笼来照明,涟漪处在黑夜之中,听着虫鸣,竟忍不住想起从前在苏家村中的种种。
还记得那一夜她被歹徒袭击,最无助时,是云飞峋冲出来,挺身而出,救了她。还记得每一个惬意的夜里,两人虽默默无言,却不约而同坐在院中,仰头望星空,想着自己心事、享受平静生活。
但如今,她心中竟没了安全感,两人之间不知何时出现如此大的鸿沟。
是他变了,还是她自己变了?或者这世界变了,一切都变了?
……
多事之秋!
柔妃怀有龙子,刘家水涨船高,刘家二女与司马家定下亲事,这一切京城众人还未完全消化完毕,事情却急转而下。
柔妃根本没有身孕,是为争宠编造的谎言,犯下了欺君大罪,又因其服侍皇上有功,便免去了灭门之灾,一杯鸠酒结束了一名才女年轻的生命,引京城才子们暗暗惊叹,惋惜其香消玉殒。
皇上虽未追究刘家之责,但户部刘尚书也成了罪臣,无言面对圣上,便将所有精力倾注在人口普查的任务中,甚至不留京城,不归家门,以求戴罪立功。
刘府一片愁云惨淡,因柔妃待罪而死,刘府不敢公然挂孝,只有刘夫人的房内,供上牌位,结下挽联,刘夫人哭晕哭死无数回,大夫都常驻府上,不敢离开半步。
刘穆灵也彻底傻了,再也不敢刁蛮跋扈,再也没有有恃无恐。她背后的靠山轰然倒塌,直到现在她还无法相信,前几日还活生生的姐姐,怎么就说没就没了,那孩子哪去了?姐姐那么聪明的人,怎会拿欺君之罪来邀宠?
但那又能如何?人死了,时间也不能倒退了。
刘家和司马家接下的亲事呢?自然作废!在柔妃欺君之罪赐死,昭告天下的第二日,司马家便派人前来取消了婚事,可谓,墙倒众人推。
门庭若市,高朋往来的刘府不见了,如今的刘府,人人退避三舍,如同躲避瘟神一般躲着,没人敢去招惹,恨不得立刻与其断了关系。
断了与刘家的亲事后,司马夫人为扫晦气,暗地里寻了不少媒人,准备为爱子司马秋白说亲,但这一次,司马秋白终于对自己母亲放言说,不可随意找寻妻子,要重视他的姻缘,除非碰到自己所爱之人,否则不会轻易接受。
司马夫人自然不同意,但司马秋白也来了横的,说如今自己名声也坏了,既然司马夫人非要他娶妻,那他一不做二不休,就娶刘穆灵。
司马夫人怕了,只能作罢,司马秋白的婚事总算有了喘息的余地。
……
这一日,傍晚,苏涟漪乘坐马车从商部而出,车夫询问,是要去公主府还是回云府。
自从骠骑将军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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