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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贵女-第2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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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看向左右周围群臣,仿佛明白了什么。
云忠孝见苏涟漪的神态,面上的铁青却逐渐减淡,竟有一丝笑意,缓缓点了点头,“飞峋啊,你若你有涟漪一半的心思,为父便不用担心你了。”
云飞峋一愣,“父亲,您的意思是?”
云飞扬笑道,“已是午时,我做东,我们去酒楼用个午膳吧。虽皇宴前不好私下接风洗尘,但这一顿便饭也不算接风,走吧。”
苏涟漪看着云忠孝,如同昨日对云夫人另眼相看一般,今日的云元帅也令她陌生,“父亲谬赞了。”
这时苏涟漪第一次称云忠孝为父亲,而云忠孝先是一愣,而后笑容加深,“飞扬说的是,这种便饭不违君臣之礼,走吧,几个月不见,想来你们兄弟也有很多话要说。”
就这样,一家四人便在群臣暗暗的注目礼中从容出了宫门,上了各自马车。云飞扬的马车在前带路,其他两辆马车随后,向京城有名的酒楼而去。
苏涟漪与云飞峋同乘一辆马车,车上,飞峋问涟漪,“刚刚父亲说,若我有你一半心思便不担心,到底……有何深意?”
涟漪深深看了一眼飞峋,眼中的担忧不加任何掩饰,“飞峋你想想,整个朝堂之下百官之中,同为早朝重臣的家族有几个?一家中又有多少人可同时早朝?”
这一点,云飞峋岂能没想过?叹了口气,“只有两家,父子两人。”他们云家确实树大招风,从前是,现在是,不知以后是不是。
涟漪道,“是啊,当初你们云家驻守边关重镇手握兵权被先皇忌惮,如今你们风头却比从前更甚!虽然当今皇上取得帝位有云家的功劳,但……此一时彼一时,只怕皇家要再次对云家出手了。而我……搞不好,就成为了突破口。”
云飞峋的双拳捏得更紧,想到在朝堂上那种愤怒与难堪,气愤无法控制,“忘恩负义的夏家!这样的皇帝,不值我们云家为其效忠!”
涟漪赶忙握住飞峋的双拳,柔下声来,“你的愤怒我可以理解,但若我是皇上,怕也会忌惮。”叹了口气,“未得到时不怕失去,得到后时刻不安,这是难免的。”
双拳被涟漪柔软温暖的小手握住,云飞峋愤怒的心情竟莫名其妙平复了一些,点了点头。“是啊,从前未和你在一起时,就算知道你追着李玉棠跑我也不觉有什么不好,但自从得到了你,哪怕是别的男人多看上你一眼,我都想杀了他。”
涟漪被云飞峋的话逗笑了,咯咯地笑着,“出息!?人家男子心中都有远大抱负,想的都是权势江山,你怎么就天天围着女人转了?”虽然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却是得意得很。那些开口闭口江山社稷的,她才不喜欢,人生短短百年,她就希望自己男人天天围着自己打转,她的出息也就到此为止了。
飞峋一点不觉得自己被讽刺,态度极其认真。“我就是这样没出息了。”
涟漪吐了吐舌头,“偷偷告诉你,我也没出息。”而后收敛了欢乐的情绪,道,“不过也不用太过担心,想来父亲已有了对策。”回忆起刚刚云忠孝的表情,涟漪敢肯定,夏胤修的改变一切都在云忠孝的预料之中,甚至她开始怀疑,这一切都在云忠孝的计划之中。
从当年被先皇忌惮被奸臣陷害,到暗中埋伏底牌在东坞城,回京后选择支持冷门的太子一派,而后让云飞扬刻意与太子交好,重新得到权势后利用底牌振兴东坞城,一切的一切,都在云忠孝的预料、计划之中。
云飞峋想到刚刚自己父亲所说的话,也认同地点了点头。
说话期间,马车逐渐放慢速度,到了目的地。
云飞扬所选酒楼自是京城数一数二,那奢华气派的酒楼不是一般百姓能进得去,所招待的不是朝中权臣便富甲一方的贵族。
酒楼小二赶忙将云家四人热情迎入,掌柜的跑来亲自陪着笑将四人送入雅间。四人入座立刻有了送上精致茶点,又有美貌歌姬前来助兴自是不说。
待酒菜上全,飞扬便将歌姬谴下,刚刚还满是丝竹妙音的雅间瞬间安静下来。
雅间门关上,隔音效果奇好,其他雅间的声音全然隔绝在外,室内落针可闻。
云忠孝道,“都是自家人,时间紧迫,闲话以后再说。今日朝堂之上所见所闻,你们也心中有数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想些对策,否则恐重蹈覆辙。”
涟漪心中无奈——不能坐以待毙?难道还要起兵造反?
还未等苏涟漪说话,云飞峋突然道,“父亲,我想辞官归隐,带着涟漪回岳望县苏家村。”
飞峋这么突然一句话,别说吓云忠孝和云飞扬一跳,将苏涟漪也是吓了一跳。
云忠孝狠狠一拍桌子,“胡闹,年纪轻轻正是应有作为的时候,辞什么官归什么隐?”
涟漪虽然对云忠孝的话不是赞同却也理解,毕竟云忠孝年纪已大又是这个时空土生土长的古人,在他的眼中,只有效忠国家才算不枉一生,别说鸾国人如此,便是古代中国也是如此。那么多清官重臣,眼看着皇帝昏庸,宁死也要进谏等等,愚忠!
虽然这么想着,苏涟漪还没幼稚到为云忠孝讲大道理,改变一个人的观念太难,何况是个老人。
云飞峋暗暗咬牙,“父亲,那您说怎么办?难道我们云家就永远要在担惊受怕中度过?”
云飞扬道,“弟弟别担心,其实皇上并不想将云家怎样,只是我们云家……确实是太引人瞩目了。”
涟漪温婉一笑,为云忠孝斟酒,“父亲英明,定是已有对策。飞峋他性子耿直急躁,您就别考验他了,有什么对策告诉孩儿便是,我们都听父亲的。”云忠孝想做什么,她已猜出一二。
云忠孝道,“还是涟漪聪颖,”而后对云飞峋,“飞峋你听着,确实应该辞官归隐,但西官归隐的不是你而是为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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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过完年了,逃也似的回家了,可以开更了。
给大家拜个晚年,新年快乐!

☆、306,害喜

酒楼雅间,没有丝竹妙音没有歌姬助兴,云家四人围着整桌海珍海味无人动,一人镇定三人惊讶,只因云忠孝说要辞官归隐。
苏涟漪见云飞扬也是这般震惊,便知这个主意怕是云忠孝自己顶下。
一向稳重的云飞扬也是失魂落魄一般,“父亲,这怎么行,您从小便教导孩儿为国效力,您身体健朗怎可早早告老还乡!?”
云飞峋也是面色大变,他知,自己父亲最大的愿望便是效忠鸾国,私心说,这天下哪有几人不好权势,可舍弃权势?
云忠孝没回答云飞扬的问题,反倒是不答反问道,“飞扬,几个月前皇上便询问你是否原因驻守东坞,后来因飞峋与涟漪东坞一行耽搁,这几日怕是又要问你,你作何决定了?”
云飞扬道,“孩儿一切都听父亲的。”
云忠孝点了点头,“去吧,你应该去东坞城避避风头,远离这是非之地,而我也该去见见老朋友了,这一晃已是几十年没见,再不见,也许这一生都见不到了。”
“难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云飞峋艰难开口,声调隐变。
苏涟漪见这父子三人,不知为何想起了中国古代的名将岳飞,并非云家功劳可比那民族英雄,而是这份尽忠的心。愚蠢的古人啊,明知自己岌岌可危,明知被人忌惮,却仍傻乎乎的“尽忠”,也许他们的情怀是伟大的,但她这个现代人仍然理解不了。
古人心中是家国天下、是名垂千古,而现代人想的更多的则是个人安危、自家贫富,这种差异不是能轻易改变的。
涟漪看向窗外,虽是冬季,但取暖设施良好,即便是开着窗子也不觉得寒冷。
云家父子凄凄惨惨地商量着,苏涟漪则是看着窗外风景走神,因这件被云家父子最为伤心的事在苏涟漪心中根本算不上什么。若以她的意思,大家都辞官算了,反正她也有花不完的钱,回到东坞城过逍遥日子岂不是更好?
“涟漪,你有什么好方法吗?”云飞峋轻轻拍了下苏涟漪的手。
涟漪感受到飞峋手心的冰凉,有些心疼。她表情悲切,垂下眼,生怕自己眼中的不以为意被人发现。“抱歉,我也……没什么办法。”不是想不出办法,而是不想去想办法。
无论是鸾国历史中还是古代中国,功高盖主的臣子比比皆是,令皇上忌惮又碰不得的权臣也数不胜数,既手握重权又安然在京中的方法不是没有,而是这不是她想要的,若真如此,未来的日子只怕……要做更多她不想做的事。
云忠孝笑道,“飞峋啊,别为难涟漪了,这决定并非是为父无奈之举,而是真心为之。为父如今无论对云家还是对我们大鸾可以说是问心无愧,父亲老了,也得歇歇了。趁这个机会歇歇也好。”
云飞峋也不是不懂事的愣头青,心中衡量着,低着的头点了点,心底仍有悲痛之感。
“虽住了十几年,但京城仍不是我家,我们的家在东坞城,记住,东坞城。”云忠孝叮嘱。
云家两兄弟沉重点头。苏涟漪心底轻松得意。
四人又聊了许久,算是将事情定了下来——云飞扬准备回禀皇上,同意驻守东坞的决定,而云忠孝则是趁机告老还乡,领着一家老小跟着一同前往东坞城。
苏涟漪知道,这正是皇上最希望得到的结果,既不会让皇上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又将云家势力瓦解,更不会失去云家两名良将。
只是,以后在京城中只有她和云飞峋两人,会无比寂寞吧。
想着,苏涟漪一愣,如同想到了什么,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不对,不是两个人,是三个人。
云忠孝发现了苏涟漪这细微的举动,哈哈笑了起来,爽朗的笑声顿时将室内阴郁的气氛一扫而光。“事发突然,为父还未来得及祝贺你们,祝贺涟漪有喜。”
苏涟漪竟害羞了起来,“多谢父亲了,父亲,我们敬您。”
刚刚那沉闷的话题彻底结束,四人开始说起东坞见闻,等等。
……
傍晚,皇宫门外灯火辉煌,车水马龙,文武百官门携带家眷,盛装出席皇上为商部尚书涟漪郡主举办的接风宴,何其热闹自是不说,当宴席结束,苏涟漪和云飞峋乘坐马车回到府邸时已经是深夜。
……
涟漪郡主怀有身孕的消息在京城中传开,多少人女子艳羡苏涟漪的几喜临门。
金銮殿上,早朝之时,文武百官正因某件国事争论不休时,突然听见女子一声呕,刚刚还闹哄哄如同夜市一般的金銮殿顿时死寂一片。以皇上为首的百官们视线齐刷刷地看向角落里的那抹倩影。
发生呕吐声的自然是鸾国当朝为一女臣。
只见那身材高挑容貌俏丽的女子面色苍白,柔美的手捂住自己的唇,一双水盈盈的大眼无辜无奈又自责地盯着龙椅之上的皇上,眼中满是哀求,令观者无不惜玉怜香。
夏胤修迟疑了下,顿时知道了发生什么,尴尬地挥了挥手,只见苏涟漪在众目睽睽之下沿着人群边缘快步跑了出去。门外,机灵的太监早已准备好了干净痰盂伺候着,随后,大殿内人都能听见苏涟漪那撕心裂肺的干呕声。
不要以为这时偶然的插曲,自这一天开始,每一次早朝都能看见这一幕,也都能听见苏涟漪那撕心裂肺的干呕。
别说群臣们到后来已见怪不怪,就连那夏胤修都习惯了,每一次看苏涟漪捂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自己,他也只能无奈地让其下去“方便”。为此,在外候着的太监为涟漪郡主专门准备了个痰盂,只等着一幕,郡主专用。
群臣们皆有子嗣,自家夫人妾室害喜也是见过,但涟漪郡主这般猛烈的害喜却是第一次见。心中暗暗琢磨,这奇女子就是奇女子,就连害喜都比其他女子厉害。
终于,这样日复一日反反复复,只要一早朝就听见苏涟漪的干呕,只要大臣们谈论国事一谈上重点高潮,就能听见苏涟漪的干呕,到最后,大臣们准备上奏之前不看皇上脸上,先回头看看涟漪郡主的脸色,涟漪郡主安然,他们才敢上奏,若见涟漪郡主那一双秀眉微蹙,便将本快掏出来的奏折再塞回去,等郡主吐然这一波再上奏。
可以说,剧烈害喜的苏涟漪已严重破坏了金銮宝殿上朝的正常秩序,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大家在野史传说中见了不少,但这因为害喜折腾的皇上群臣无法好好早朝的女子,前五百年后五百载,跨越古今可以说只有苏涟漪这么一人。
终于,某一天,苍白着脸的苏涟漪有本禀奏。
夏胤修好奇道,“苏爱卿,你有何事?”
走出人群的苏涟漪如同弱柳迎风一般,一步三顿,老半天才走到文武百官两列人之间,正要下跪,夏胤修赶忙道,“苏爱卿免礼,你身子弱便免了礼吧。”别一会还没跪下又吐了,朝堂上这么多人还得眼巴巴地等着她吐回来接着说。
苏涟漪眼怀感激,道,“皇恩浩荡为我等臣子百姓之福,大鸾有皇上这般圣明仁慈的郡主,是上天对我们大鸾的垂爱。”
群臣们立刻下跪应和,连连称是。
夏胤修俊眉蹙起,因苏涟漪从来不这么歌功颂德,今日这般反常定是有什么阴谋。他提起了警惕,也不说话,生怕上钩,只静静等着她说下去。
涟漪继续道,“微臣愿一生一世效忠吾皇,但……但如今,微臣恐心有余而力不足,照微臣这般……非但不能帮皇上排忧解难,更是扰乱了朝堂,为皇上及同僚们徒增困扰,所以微臣斗胆有个提议,商部左右侍郎皆才干博学,皇上何不在二人中选出一人顶替微臣的尚书之职,这样更能高效处理商部事宜,更有利于早朝秩序等等。”
群臣哗然,没人相信苏涟漪是真的想抽身,都以为她这是以退为进试探皇上。
夏胤修皱眉,“苏爱卿真是无法坚持了?”
虽然夏胤修看着好像吐口了,但苏涟漪其实是不信的。她也不想因为害喜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折腾大家,但实在是之前在御书房中提议卸职,皇上不同意,她才无奈为之。“真的无法坚持了。”
夏胤修双目微眯,“这样,苏爱卿你推举一人代理商部尚书一职,待你……嗯……十月之后再重新复职。”夏胤修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毕竟从他记事起,文武百官就没有……回家生孩子的,实在不知用什么词语来描述。
此时,百官们也都明白了过来。原来是涟漪郡主想借故辞官而皇上不肯,所以才有了这几日朝堂之上的害喜折腾。想想也是这么回事,涟漪郡主这般能干之人,谁肯放她离开。
涟漪心头沉了一沉,她已经往死里折腾了,本以为皇上能厌恶她,却没想到……“皇上,大殿之上微臣本不该说一些世俗俚语,但俗话说,一孕傻三年,怕是短时间微臣无法尽职了。”
夏胤修狡猾一笑,“朕可准许左右侍郎代理商部尚书,但却不准许你离职。这段时间苏爱卿身子微恙确实应好好休息保养,但大鸾不能没你、商部也不能没你,所以朕决定,从今往后苏爱卿可以不来早朝、可以不用每日去商部行驶公事,但朝中若有重大决议你必须参与,商部方面,代理尚书也必须将商部之事随时汇报给你做决定,如何?”
“皇……”苏涟漪正要用三寸不烂之舌展开辩论,夏胤修却伸手一摇打断了她的话。
“这是朕能做到的最大让步,”夏胤修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一指一旁的户部尚书,“苏爱卿你看,邱尚书已是耄耋之年仍旧为国效力,何况你这年轻力壮不是?”
苏涟漪低着头,口中银牙暗咬——力壮你奶奶个腿,老娘就是个孕妇,你还要剥削!果然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封建帝王!
心中这么想,口中却道,“皇上教训的是,微臣知罪。”皇上不放人又能怎么办?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将职权不动声色地推出去,以后再找机会暗暗抽身。
这件事便告一段落,苏涟漪怏怏地退回了原有的位置,见已达到目的,便懒得再去装什么孕吐,一边听着群臣商谈,一边暗暗算计由谁来做这个代理尚书。
只有两个人选,叶轩和李玉堂,凭叶轩的才干最能胜任,但她一直却反感叶轩,恨不得再不和那人打交道。李玉堂方面,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李玉堂心不在仕途上,随时要离开的样子。李玉堂对于商部,就好像她对于鸾国一般。
苏涟漪正想着,就听朝堂之上,一片群臣的恭贺声音。赶忙收回思绪,抬头一看。
只见,群臣两列中央跪着一人,是云飞扬,而皇上一脸喜色,周围群臣纷纷恭贺。原来是云飞扬答应了皇上成为东坞城驻城将领,想来这几日云忠孝便会上书奏请告老还乡了吧。
夏胤修笑道,“有飞扬这等忠将,是朕之幸更是大鸾之幸,待接待完轩国使臣后,朕会布宴为飞扬庆封。”
轩国使臣造访鸾国,苏涟漪只是一听一过,怎会想到会再见轩国公主,更怎会想到因为轩国公主的到来掀起了轩然大波?

☆、307,慕夜凡

冬日暖阳更艳。
公主府花园虽草木凋零,但那枯枝戴雪却别具一种特色。
池水已结冰,冰上雪被清扫干净,那冰打磨得亮闪闪被开发成了溜冰场。而冰上,小太监拉着特质的小冰车,冰车上坐着已快四岁的云熙瞳。一旁宫女丫鬟们也伺候一起玩着,一片欢声笑语。
苏涟漪和夏初萤两人披着暖和的披风,那披风极为奢华,领口处染了色的毛皮自是不说,刺绣繁密的缎子面下也是柔软的皮毛。这披风裹在身上,冷风吹不透,还有暖呼呼的感觉,堪比小火炉。
夏初萤的披风是紫红偏粉,既贵气又不失俏丽。苏涟漪的披风则是淡紫色,淡雅的色调更是衬托她气质的恬淡。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快四年了。”望着冰上玩得开心的熙瞳,涟漪淡淡道。是啊,她来到鸾国竟然四年了,虽然失去了现代的家人、现代的一切,却收获了新的叫爱人、爱人、挚友,还有……
涟漪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嘴角的笑容更深,还有这个还未谋面的小家伙。
涟漪的举动落入了初萤的眼中,换之笑容,“再过个几个月,我们熙瞳就有弟弟妹妹了,到时候让熙瞳带着他的弟弟妹妹玩。可惜了孩子们的父亲是兄弟,不然咱们还能来个指腹为婚。”一边说着,一边咯咯笑着。
“……”本来还算温馨的场面被初萤打破,涟漪尴尬,赶忙换了话题,“听说今日便是轩国时辰到来之日,可有什么消息?”她指的是小道消息,宫内的。
初萤摇头,“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正常往来。如今我们鸾轩两国已和平多年,年年都有使臣往来,没什么稀奇,怎么了?”
“没什么,”涟漪叹了口气,伸手轻扶在左胸口,“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轩国的时辰来,我便心中惶惶不安,但却没有惶恐的理由,百思不得其解。”
初萤扑哧一笑,“不用惶恐,有身孕时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当年我有瞳儿时也是如此。”
涟漪想了想也对,因女子有了身孕,胎儿有了心声,母体机能便要带动两个生命体,自然有所负担。加之各种荷尔蒙增多,从生理直接影响心理,也是能解释得通。鸾国年年有使臣出访,轩国年年派人来鸾国,这不算什么稀奇。
冰上的嬉笑声越来越小,原是熙瞳娃儿玩累了,倦了。
已近中午,有宫女来禀,午膳已准备好。两人便站起,带着熙瞳,被奴仆们簇拥着到膳堂用膳。
午膳过后,两人带着熙瞳散步了快半个时辰,初萤便带着熙瞳去午睡了。
至于苏涟漪,初萤是想留的,涟漪可在初萤屋子里小憩,也可以回自己的院子。那公主府中专为涟漪设置的院子,虽无人居住,但初萤却派人日日打扫,可见姐妹之情深。
涟漪婉拒了美意,便乘坐马车向商部而去。
如今苏涟漪虽休“产假”在家中,但皇上的意思是,坐班可免,值班继续,为了不让商部人时不时跑到自己家中,涟漪一两天就要去商部报道一次,查看下情况等等。
今日是轩国使臣抵达京城的日子,封道戒严也是有的,如今街上车马流水行人众多,想来是戒严结束。
苏涟漪害喜不严重,几乎没有孕吐,但偶尔身体不舒服还是有的,如同此时在马车中坐久了,便觉得胸闷得厉害。索性下了马车,自己慢慢散步地走着,马车和护卫则是远远跟着。
“京城中竟有如此神奇的画师!?这画作既无色彩又无渲染,却栩栩如生,真是奇了!”街边,两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一边走着,一边忍不住将手上的画卷打开观看。
绿衣书生道,“奇,真是奇!这种画法是从前我从未见过的,李兄,要不然这幅画借小弟观摩几日如何?”
蓝衣书生摇头如拨楞鼓,“不行不行,王老弟啊,不是我小气,实在是舍不得啊,回去我也要学习一番呢。”
绿衣书生哭丧了脸,“唉,如果那书苑再有这么一副多好,我愿双倍购之,可惜了!只此一副!唉……”
蓝衣书生见自己的好友这般沮丧,也是于心不忍,想了想,道,“要不这样如何,你我都是要学习此画作,倒不如你直接去我家,我们兄弟一同学习还能交流一番。晚上若是老弟不嫌弃,直接睡在我家书房,反正今天我也是睡书房定了。”
绿衣书生惊喜,“真的!?那就多谢李兄了,走,今日老弟做东请李兄吃酒!”
两人声音很大,苏涟漪从大老远便能听见,当与两人擦肩而过时,好奇地瞥了一眼两人捧如神作的画卷。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画不是什么泼墨山水也不是精工花鸟,竟是——素描!
她敢肯定这素描不是她画的,但鸾国人不会素描,除了她又能有谁能画?难道是司马秋白?不对!司马御史从东坞城回来后没几日便又被皇上派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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