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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贵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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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蒋氏从来都是个不肯吃亏的,眼尖地看到这这些准备开溜的伙计,“你们给我站住,哼,敢拦老娘,现在还想走?没门。”那趾高气昂的劲儿,哪像老板娘?分明就是个泼妇。
几名伙计虽心知闯祸,但毕竟是城里人,见过世面,不在这家干也能去别人家干,反正也不是他们理亏,便就站住,不卑不亢地回道,“抱歉夫人,但刚刚小的们也是按规矩行事。”
蒋氏一听,气得鼻孔窜气,“什么?你们这些狗东西长了眼吗?知道我是谁吗?别说老娘让你们没饭吃。”
几名伙计噗嗤乐了,这疯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让他们没饭吃?真不知东家当时怎么找的媳妇,怎么就找了个这儿个货色。
本来因长久不见而有的心软顿时消失,苏皓气得喘了粗气,手扶住胸口的伤口,觉得更疼,“你……回去,别在这丢人现眼。”面色又白了一白。
那蒋氏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了毛,“苏皓,你说什么?你还有没有人性?怎么,现在有钱了就看不上老娘了?当初老娘嫁你的时候,可是让你捡了大便宜的。”
“你嫁过来时,我们苏家已办酒厂多年,你一个一穷二白的平头百姓嫁到我们苏家,还委屈了?”一道不急不缓的女声从楼下慢慢传来,紧接着便是轻盈的脚步声。
刚刚一群围着嗤笑的伙计们听见这声音,立刻敛了笑容,垂下眼,“苏小姐。”
涟漪缓缓上了楼,听见伙计们的招呼声,微微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她刚刚在神仙方妆品厂正忙着,就听见有妇人跑来通报,说是看见蒋氏去了县城方向,估计是去酒铺闹事了。
涟漪一听,立刻放下手中之事,赶着驴车便来了,倒不是怕蒋氏,而是哥哥苏皓身上还带着伤,别因那蒋氏的折腾加重了伤情。
整个酒铺二楼一片死寂,苏涟漪的强大气场,让众人都不敢吭声,低着头,就连那气焰嚣张的蒋氏,一时间也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你们都下去。”涟漪微微一回头,对伙计们道。家丑不外扬,她不愿让这些人看他们苏家的笑话。
“是。”伙计们外加雷子都下了楼去,二楼只剩下苏皓兄妹和蒋氏。
蒋氏面色一会红一会白,之前与这苏涟漪交锋没一次占到便宜,如今也是怕的,但硬撑着,“我和你哥的事,你来穷搀和什么?”
涟漪沉下了脸,“你怎么闹,我不管,但我哥有伤在身,识相的就赶紧离开,别碰了我的底线,到时候你吃不完,恐怕就得兜着走。”对着蒋氏,不用仁慈,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种人,越是给脸,越是不要脸。
蒋氏面色一白,咽了下口水,回头就扑向苏皓的怀中,“相公啊,你不在,这苏涟漪就天天欺负奴家,相公啊,要为奴家做主啊。”
苏皓兄妹二人谁都没想到蒋氏有这一手,只听苏皓的一声闷哼,顿时面色青白。
“哥!”涟漪惊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抓起蒋氏的后衣领便是一甩,那蒋氏身子甩了出去。“哥,你没事吧?雷子!雷子!快拿金疮药和绷带!”没了平日里的平和,涟漪惊叫着。
被摔得七荤八素的蒋氏懵了,这是咋回事?再定睛去看,却看苏皓满脸的痛苦,面色苍白如纸,冷汗淋漓,再看前胸,竟渗了大片的血,咋……咋回事?
雷子反应灵敏,抱着东西就上来了。
涟漪迅速拉开苏皓的衣襟,已做好了最坏得打算,若伤口撕裂严重,就立刻缝合。
这缝合她从前做了一次,是对王二癞,却没对苏皓做。原因很简单,古代的卫生条件太次,虽有盐水和她蒸馏出的酒精,却无法静脉注射消炎针剂,若是能自然愈合是最好,缝合恐二次感染。
若真的撕裂,她即便是冒着风险也要缝合。
好在,苏皓的伤口并没全部裂开,只蒋氏碰撞的地方稍微渗血,涟漪为其上了大量的金疮药,而后重新细细包扎。“雷子,去沏一碗红糖水,越浓越好。”
中医说,人的体液和血液相通,血少则用津补血,津少则用血补津,如今苏皓面对失血,定要补体液。
涟漪没了和蒋氏折腾的闲心,一回头,面色狰狞,“我告诉你,若是我哥有个三长两短,你蒋氏定然要陪葬,若你还想活,就赶紧滚回家烧香拜佛祈祷我哥痊愈,我苏涟漪,说到就能做到!”
蒋氏吓坏了,苏皓受伤了?她怎么不知道?为什么没人告诉她?
虽是怕,但蒋氏也是个泼妇,既然来了,就肯定不能空手而回,冲了过来,“苏涟漪你个小贱人,我们家的事你管个屁,你给我起开。”说着,就要拽苏涟漪的头发,想厮打。
涟漪的本事岂是一农家妇人可比?迅雷不及掩耳,左手一把捏住蒋氏的手腕,右手对着蒋氏的脸便是狠狠一个耳光。
那耳光声甩得响亮,别说酒铺二楼,就是一楼也听得清楚。蒋氏被打了一愣。涟漪左手一甩,又是将蒋氏甩了一个跟头,“这里不是你撒泼的地方,赶紧滚,再不滚,别怪我不客气。”
对蒋氏如此,但一回头,对苏皓却是关切,“哥,你没事吧?哥。”满是担心。
蒋氏捂着肿得老高的脸,怎么也没想到苏涟漪在这里打她,拍着大腿就准备嚎啕大哭。
就当涟漪正准备说什么时候,却听见苏皓说话了,“蒋……玉芬。”蒋玉芬,正是蒋氏的闺名,一般男子这样连名带姓地称呼闺名,便说明其极为气愤。
蒋氏吓了一条,停了干嚎,“夫……夫君,奴家……在。”
“哥,有什么事回头说,今日你不宜动怒,还是休息下吧。”涟漪轻声道。
苏皓轻轻摇了摇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蒋氏,眼光是复杂的,是失望,也有对其的怜悯。“蒋玉芬,你说,现在盛传涟漪和李家二公子之事,是你穿出的谣言吗?”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蒋氏便是斜眼看着苏涟漪冷嗤,得意洋洋,“夫君,那可是我亲眼所见,这不要脸的小贱人,大半夜的和男人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真是丢人啊。”
“你……”苏皓这回真真的动怒了,若是说之前还因心善以及多年的夫妻情分有些矛盾挣扎,如今便只有愤怒是失望,“蒋玉芬,你……你怎么可以含血喷人?涟漪是我们的妹妹。”
“哼,我可没瞎说,你去问问那小贱人有没有私会?”蒋氏白着眼,斜勾着嘴,仰着下巴得意洋洋,可算是抓到苏涟漪的把柄。
涟漪在旁一直未插嘴,因苏皓本就虚弱,不想他费力大吵,便在旁保持安静。即便是蒋氏这么说她,她还是静静听着。
“哥,你愿意听我解释下吗?”涟漪道。
苏皓点点头,声音柔了下来,“涟漪,你说。”
“那人不是李玉堂,而是叶词,之前我与你说过的,在苏家酒厂有两次四千订单的叶词,当日叶词有急事到了我家,特意相告。事情解决后,我看天色已晚便留他们主仆二人住宿,那一晚我们在外捉蝉,我与叶词绝无肢体接触,清清白白,这件事,大虎可以作证。”涟漪顿了下,愣愣看向蒋氏,“却不知为何,到了大嫂的眼中,就成了搂搂抱抱。”
“小贱人,你当然不承认了,当时可不是我自己看见,还有两人。”蒋氏道。
涟漪还是不急不缓,“那就将那将人都带来,我倒要问问,你们哪只眼睛看见我与叶词搂搂抱抱了。”
蒋氏心虚了,因为那一晚,两人确实没有接触,“那……那……那晚天色暗,可能……可能看错了也说不定。”声音越来越小。
“就算是天色暗,既然没看清,为何信口开河?你可知,这污人名声,足可以捉你见官。”苏涟漪的声音平和,没有什么愤怒失常。这流言蜚语传开,她岂能不去查证?早就知晓是蒋氏所为,最终还是给苏皓一个面子,没追究。
毕竟,本尊名声从来都不好,涟漪早就习惯了。
苏皓喘着粗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艰难地抬起手,可见气得不轻,“蒋玉芬,你可知……家丑不外扬,你这么糟践……涟漪的名声,可曾当她是亲人?”本就虚弱,又因气愤,一句话也要断断续续。
涟漪很是担心,低声安慰着。
“亲人?什么叫亲人?苏皓,我嫁你这么多年,享什么福了?你家就是个无底洞,赚点银子都不够搭你那破家的,你那流氓爹、贱人妹和肥猪弟。”
“蒋玉芬!”苏皓一声暴吼,额头上青筋暴起,“既然瞧不上我们苏家,好,今日我就要休了你,咱们苏家庙小容供不起大佛!”苏皓咆哮。
“哥,别激动,你的伤口。”涟漪不关心这蒋氏怎样,主要担心苏皓的身体。
蒋氏一愣,虽然她闹腾这么多年但苏皓都忍了,这是第一次说要休她,拍着大腿便嗷嗷嚎了起来,“苏皓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嫁你时一穷二白,现在有钱了就看不起糟糠之妻了,苏皓啊,你这个陈世美啊!”
那她尖锐的嗓音很有穿透力,整个酒铺,甚至隔壁商铺都能听见,纷纷跑来看热闹。
涟漪终于忍无可忍,“蒋氏,你给我闭嘴,你娘家是什么德行自己不知?还不是个种地的?你嫁来时陪嫁多少?我们苏家的彩礼又是多少?我们苏家再不富也是开办酒厂多年,在苏家村也算是数一数二得富户,你嫁来的几年,是用你种地,还是干活了?”
就涟漪所知,大部分家务都是苏皓做的。
这蒋氏,从来都是个好吃懒做无法无天的货。
蒋氏被问得哑口无言,又想到一点,蹦起来和苏涟漪吵,“你个小浪蹄子还好意思说?我们家的银子还不是都填你家那无底洞了?”
涟漪冷哼,“这酒厂是我家爷爷传下来的,何时成了你家的?这银子是我大哥赚的,怎么分配都是他说了算,你一没为酒厂出力,二没为我大哥诞下子嗣,说你是妻子那是给你面子,不给面子就直接骂你是个只会吃饭的废物,谁都可以挑理,就你不可以。”
苏涟漪从来不是脾气好的,之前一次次容忍,只因给苏皓面子,只要苏皓不开口休人,蒋氏便永远是她大嫂,她便也永远忍耐下去。但如今,苏皓开了口,那她就没什么顾忌了。
“涟漪,别说了,去拿纸笔。”苏皓彻底伤心,懒得和这蒋氏再废话,挣扎着起身。
涟漪冷冷看了蒋氏一眼,这种货色,留着也是个隐患。让雷子将苏皓扶起,自己亲自取了纸币。
蒋氏急了,冲上来便欲抢,“苏皓,你不能这么对我。”
涟漪看都没看,飞起一脚将蒋氏踢开。
雷子为苏皓搬来桌子,涟漪为苏皓铺纸蘸笔,苏皓虽虚弱,但拿着笔的手却是异常坚定,奋笔疾书。
蒋氏吓坏了,面色苍白,她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更没想过苏皓真能休她。“苏皓,你不能这样,我蒋玉芬嫁给你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你凭什么……”
蒋氏的话还没说话,一侧那不急不缓的女声再次娓娓道来。
“夫休妻,有七弃,分别为:不事父母、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你从未孝敬过公爹,甚至你夫君出钱供养自己亲爹都遭你反对,便犯了不事父母这一条,此为第一弃;
嫁予我哥多年,无子,此为第二弃;
对小姑、小叔二人动辄咒骂,挑拨,犯了不事舅姑一条,此为第三弃;
尚未查清便到处传言小姑不堪蜚语,犯了口舌这一条,此为第四弃;
为人凶悍善妒,家中被你一人惹得乌烟瘴气失了和睦,犯了妒忌这一条,此为第五弃。
这七弃,只要犯了一条便可休之出门,何况你整整犯了五条。我哥不休你,换不来你的感恩戴德,相反变本加厉,你自己说,当休还是不当休?”
涟漪也不恼,就慢慢地说着,看着苏皓写着休书,休书写完了,蒋氏也傻了眼了。
猛然醒悟,噗通跪下了,“夫君,是奴家的错,奴家知错了,夫君千万不要休了奴家。”刚刚是有恃无恐的干嚎,干打雷不下雨,如今真真的怕了,泪如雨下,将清早精心描绘的妆容都花了。
苏皓将休书交给涟漪,“涟漪,哥最近身子不好,这件事,交给你吧,哥主意已定。”他知道,妹妹一定会处理好。
涟漪那好,点了点头,“哥你放心把,涟漪这就拿到衙门户籍官那里去。”
蒋氏彻底怕了,满色苍白,浑身颤抖,想站起来都站不起来,就这么跪着向前,“夫……夫君,奴家真的知错了,就原谅奴家这一回吧,奴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奴家……”
苏皓闭上眼,不忍看多年的发妻如今的悲惨,但却心中坚定,必休不可。“蒋玉芬,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这个家,我苏皓一直很珍惜,不珍惜的,是你。”
蒋氏跪着爬了过来,连连点头,“奴家知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家的。”
苏皓苦笑,“晚了。”声音虚弱,却坚定。
一旁的涟漪垂下眼,确实,晚了。当一个人将另一人的心伤透,便无法挽回了。
苏皓需要休息,涟漪知晓,本就失血过多,如今伤口裂开,又要做出如此抉择。“雷子,叫人上来,将蒋氏拉下去,没有允许,不能踏入酒铺半步。”
雷子早就看不惯这蒋氏了,下楼一喊,刚刚那几个被蒋氏辱骂的小伙计也上了来,这回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拽着蒋氏的胳膊腿就向楼下走。一个个心里都痛快着呢,惊叹着苏小姐就是苏小姐,不用脏话就能把这泼妇说得哑口无言。
刚刚楼上发生的一切事,楼下都能听见,众小伙计加上管事乔六都竖着耳朵听着。
蒋氏嗷嗷嚎着,挣扎着,见苏皓铁了心,她也不要脸了,在酒铺一楼就如同杀猪一样喊着,“苏皓你个陈世美,苏涟漪你个贱人,我蒋玉芬要死在你们这里,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涟漪随后也款款下了楼去,微微一笑,“蒋玉芬,你可知横死者是要下地狱的,就你这品性,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会奇怪。知道十八层地狱有什么等着你吗?有将人活活扔入油锅中煎炸的油锅之刑,有将人推上满是利刃的刀尖上的刀山之刑,也有将人从头皮开始活活剥皮的剥皮之刑,你确认,打算变厉鬼?”
古代人最信鬼神之说,很是怕下地狱受刑。
果然,那蒋氏的干嚎戛然而止,面色白了一白,随后又不要命似的尖叫,“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变厉鬼报仇,杀了你们,将你们苏家都生吞活剥!”
涟漪噗嗤笑了出来,“蒋玉芬,你知道道士是做什么的吗?是专门抓鬼的,他们有很多法器可将厉鬼魂魄打飞,永世不得超生,要不然,你变个鬼,我也正好花钱雇个道士做法,开开眼界。”
蒋氏彻底没招了,就如同苏涟漪所说,她家没权没势,生不能和财大气粗的苏家争,死,苏涟漪又不怕,她……她……
几名小伙计冷嗤着,趁着蒋氏愣神时候,将那蒋氏直接扔出了酒铺。
脸上被泪水化得五颜六色得蒋氏愣愣坐在酒铺门口,突然如想到了什么似得,嗷嗷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乡亲们,快来评评理啊,这家酒铺的东家苏皓是个陈世美,我蒋玉芬嫁来时一穷二白,如今他们有了钱就要休了糟糠之妻,乡亲们快来啊……这些不是人的畜生啊……”
本来跑来看热闹的人就多,如今被蒋氏这么一喊,看热闹的更多了。
呼啦啦地围得水泄不通,眼巴巴的看着苏家笑话。
“苏涟漪那个小贱人,小骚货,看起来是个正经人,其实背地里就是个小浪蹄子,家里有男人还在外面勾三搭四,到处抖落她那狐媚样子勾引富家公子,你们瞧啊,这酒铺是怎么开起来的?还不是在外面儿搞破鞋哄着野男人给开的?在外面儿发完了骚,竟然回家来勾引自家哥哥,休了嫂子!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苏涟漪你个小贱货,你还要不要脸了?我今儿也不怕丢人了,我就得让乡亲们看看你这小贱人还有什么可说的?还有,还有,这帮伙计一个个儿的很是听她的啊?还指不定私底下干了什么糟烂事儿呢,你还不承认自己犯贱?你都给多少男人暖过被窝儿了啊?怕别人说,你就别干那丢人事儿!”
蒋氏就是个泼妇,嘴里脏得很,什么难听骂什么,根本没什么事实依据。
人群沸腾了,他们也纳闷这酒铺怎么就平地而起,难不成真就如这女人所说,是苏涟漪勾引富家公子哥出资开的?很有可能。
还有,如果这女人说的是实话,那……苏家,就在乱伦!兄妹乱伦!这是要游街的!
涟漪本以为自己会很生气,但很意外,竟不生气,反倒是被蒋氏给气笑了。和这种人生气,岂不是掉了自己身价?
带着银铃的笑声,身材高挑的涟漪款款从酒铺中出来,青葱玉手掩着嘴角,“蒋玉芬,你是说我苏涟漪卖身给公子哥,出资开的酒铺?你真真的可笑啊,先不说青楼中卖身女子有多少,若是卖身就能开铺子,那这整个岳望县的铺子东家,岂不都是青楼女子?”
众人哈哈大笑,苏涟漪说的是。
涟漪继续道,“我勾引我哥?蒋玉芬,你空口白牙没有丝毫证据就胡言乱语,你知不知道,活着,衙门可治你的罪,死了,阎王是要拔你的舌。”
“蒋玉芬,你……太过分了!”一道虚弱的声音,是被雷子搀扶着挣扎出来的苏皓。
大家惊讶,只见那苏家酒铺东家很是虚弱,面色苍白,胸前满是鲜血。
涟漪缓缓道,“既然诸位来了,便为我们苏家评个理吧,我哥苏皓为了苏家酒厂和酒铺,几个月走商,前几日碰见了叛军,差点没命回来。这酒铺,看似好像我苏涟漪一人的,其实我哥做的才是最多的。所以,这酒铺,不是我开的,也不是我卖身开的。”
众人点了点头。
“再来,我们苏家酒厂有五十几年的历史,从我太爷爷便有了苏家酒,也许诸位不知,之前的苏家酒专门卖给各种管家大老爷,若是诸位有亲戚在李府可以去问问,李府老爷吃我们苏家酒十几年,风雨无阻。”
人群中有一人回应,“这个在下可以作证,从前苏家酒没开铺子时,专门给有钱人喝的。”
涟漪微微一笑,“爷爷去世后,我与哥哥便商量,好酒为何定要给有钱人喝?我们平民百姓为何就不能享受好酒?赚钱虽重要,但为乡亲们造福也同样重要,所以便开了苏家酒铺。”心中感谢人群中的人。
其实苏涟漪这一套话,分明就是在吹牛,从前不是不卖,是没那么多酒卖,而且苏皓也不会经商。
只不过,吹牛这个东西,说得动听了,大家也就信了。
众人感慨苏家兄妹的大义,对苏家酒更是赞不绝口,有些从前没喝过的人,都入了铺子,先打上一壶,回家尝尝味儿。
涟漪见舆论已经向他们这一边倾斜,便走过去扶住苏皓,面容十分动容,“就如我刚刚所说,苏家可没一穷二白过,这蒋玉芬嫁来几年便是享了几年的福,我哥不是陈世美,相反对着犯了七出的蒋玉芬处处忍让。”
蒋氏一惊,立刻嚎着反驳,“你胡说,苏涟漪你这个贱人含血喷人,我何时犯了七出?”
正说着,一旁响起了马车声,而后有几个人嚷嚷着,“让开,让开。”“麻烦,借光。”
人群被强制分开一条路,有一名老者在一群村妇的簇拥下入内。
“老夫作证,苏涟漪说的确实属实。”
人群哗然,这人是谁?
涟漪上前福身,一旁的苏皓也挣扎着上前,“七爷爷,真是……麻烦您好了,我家的事,还折腾了您老。”
那老者微微一招手,“不用说了,这么多年,老夫都看在眼里,苏皓,你个好孩子,苦了你了。”
蒋氏一看那老人,面色又是一白,不知说什么是好。
涟漪微微一笑,“和大家介绍下,这位是我们苏家村的村长,更是我们苏氏的族长,在村中德高望重,他便代表权威。”
这村长是怎么来的?自然是苏涟漪派吴氏等人接来的。今日在妆品厂时,她就有预感定然出事,那蒋氏是什么德行不用多想,指不定怎么空口白牙的乱喷粪,所以便叫人接来了村长。
如今,有了村长的作证,容不得蒋氏胡说了。
围观的人群纷纷指着蒋氏冷嘲热讽,骂着。有时,舆论就是这么有趣,如墙头草、随风倒。从古至今都是如此,人人都喜欢踢落水狗,人的本性。
涟漪展开休书,“七爷爷,您来得正好,这便是我哥写的休书,给衙门户籍和您过目后,便准备交给蒋玉芬了。”
紧接着,涟漪当着众人面,将之前在酒铺二楼列举的蒋氏罪责,七弃犯的五弃又重新一一道来,不急不缓,咬字清楚,确保每一字大家都能听清、听懂。
涟漪的话刚刚落地,便一片哗然,众人恨不得用口水星子将蒋玉芬淹死。
陪伴着苏家村村长而来得各村妇更是笑了,一个个地讲这蒋玉芬来到苏家村干的那些荒唐事,一一道出,这蒋玉芬从前仗着自己是商家夫人,没少瞧不得、得罪村妇,更和那村里流氓王二癞的混账婆娘刘氏勾结,两人也干了不少昧着良心的事。
蒋氏被说得抬不起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么多人纷纷指责,她想放横,也是没那资本放横了。
苏家村长越听越生气,指着蒋氏的鼻子,“你这个外来的混婆娘,自从你来我们村就闹了这么多事,如今苏皓休了你正好,我们苏家村不再欢迎你,以后你和你们蒋家都别想踏入我们村半步,否则便乱棍打出。”
蒋氏彻底绝望了,瘫坐在地上,木若呆鸡,嘴里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完了,完了,彻底完了。
……
接下来的事便很自然了,先是派人去酒厂将苏峰和苏白两人接来,而后苏皓宣布了休了蒋氏,苏涟漪亲自去衙门让户籍官过目,而后这张休书正式生效,扔给了蒋氏。
蒋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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