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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医贵女-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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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涟漪,真是个奇女子,让他一再触动,此时更是开始动摇过去十几二十年的信念,甚至对自己的人格也有了质疑。
虽然这麻药有效,但苏涟漪却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每个人的体制都是不同,甚至有些人天生体内便有一些抗药性。她不知初萤从前的生活如何,但就现在的了解,她死去的夫家应该家中不少钱财。
若是如此,初萤定然也喝了不少补药或珍贵汤药,而自己本尊这一穷二白的身子,自然无法与之相比。
若是初萤对麻药无效怎么办?
即便是麻药有效,但效果不如她这般明显怎么办?
若是手术一般,麻药失效,怎么办?
这些问题,必须考虑。
“李公子,这麻药大概能作用多久?”涟漪问。
李玉堂回想了下刚刚苏涟漪向茶碗中倒的剂量,“按照你刚刚饮下的麻药,最少还能作用两个时辰,这麻药与迷药、春药不同,作用时间有效。”
果然!
“那如果再次饮用麻药,可以吗?”涟漪忙问。
李玉堂微微摇头,“再一次补饮麻药,其效果也不会太好,可以说,这麻药,五天内只能使用一次,用第二次效果就不如第一次。”
抗药性!?
苏涟漪心中后怕、冷汗!好在她想到了这一点。虽然在这简陋的环境,手术的时间越短、病人的危险就越少,怎么也不会做两个时辰的手术,四个小时,在没有输血的情况下,多少止血钳都是不够的,但还是要作完全的准备。
李玉堂见她面色微变,有些担心,“苏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
涟漪道,“不是,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可以吗?”她已经麻烦了李玉堂太多事,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但事已至此,又必须要麻烦他到底。
“苏小姐尽管说。”玉堂道。
“一个时辰之后,麻药逐渐解开,你能不能……喂我服用迷药?”涟漪说着,自己想咬自己舌头,今天真是厚脸皮,求人没个完,李公子若是不耐烦,也是应该的。
李玉堂又是吃惊,不知第几次吃惊,“苏涟漪,你又想干什么?”也不管什么礼节,指名道姓地说。
涟漪苦笑,“因为我怕在手术过程中麻药失效,就如你刚刚所说,第二次补上麻药,效果也不会太好,所以,第二次补的是迷药,破釜沉舟。”
李玉堂长长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用十分无奈的眼神看着苏涟漪,“苏小姐,你这是何苦?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或生或死都是她的命数。”
涟漪失笑,“作为商贾的李公子怎么也相信这命数说?这些,都是统治者用来麻醉百姓们的工具,你能不知?若真是生死由命,那为何还要寻医用药?若真是富贵在天,那为何还要科举买卖?她,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最好的朋友,她面临生死,我若不尽到自己全力,又如何能对得起这朋友二字?她若是真的没了,我会一生愧疚。”
苏涟漪的话又对李玉堂有了很大触动,他从来不知,对一个人可以这样,即便是对父母,他也从来没考虑到这一层。
难怪……难怪潇小耽曾说过,他是自私的。
他的心中,唯有自己,自己建立了壁垒自己居住,最后的结果却也是越来越孤单。
他时常觉得孤单、空虚和烦躁,难道其原因,便是如此?
涟漪笑着看他,“你有朋友吗?”
李玉堂本想说,他有个发小,名为潇小耽,但话到嘴边,却不知是否该说,他本以为自己对潇小耽尽到朋友之义,但如今想来,根本没有。
他每一次,都是有事之时才将那潇小耽找出来,发泄喝喝闷酒。
涟漪不解地看了看李玉堂,没再说话,只是闭上了眼。
不得不说,李玉堂的床还真是舒服,很软,身下的单子想来定时价值连城,沾在身上舒适无比,与自己家中的普通床单真是天然之别,果然,有钱人的生活就是好,想来,她也赚了一些银两,是不是也得添置些好东西,犒劳下自己?
李玉堂想了很多、想了很久,在他想继续询问苏涟漪“朋友”的感觉时,却发现,苏涟漪已睡了去。
李玉堂站在床沿,低头看着她包扎过的手臂,突然想起一句话——为朋友,两肋插刀。这形容君子的话,如今却被苏涟漪这个小女子做了去,实在让七尺男儿汗颜。
玉堂怕她醒来,便不敢离开。
好在,房间也有桌案,今日墨浓外出不在,他便只能唤来其他下人搬来卷宗账册,想继续工作,但却怎么也是无法集中精力。一双眼,忍不住看向床上的苏涟漪,脑子里却将她的话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
当苏涟漪醒来时,已是一个多时辰之后的事,她是被疼醒的。
那么大的一条伤口,流了不少血,怎能不疼?
疼了,就说明这麻药失效了。
她的头能动了,扭头看去,一身白衣的李玉堂在专注看着手上账册,白衣上染了一块血,但主人仿佛浑然不知。他的长发垂在身上,黑白分明,显得他的衣更雪白,发更乌黑。
他的容貌与身材,都极为修长,男子中少见的瓜子脸,却没有女气;狭长的眸子本妖娆,但却给人清冷。
苏涟漪不得不感慨,难怪从前本尊如此痴迷,李玉堂,确实有让女人疯狂的资本。
可惜……不是她的菜……
她不喜欢这种遥不可及的美,太过虚幻,她更喜欢的是云飞峋的那种,很踏实,很真诚。
刚想到这,苏涟漪又觉得自打嘴巴,那云飞峋连此时做什么都不告诉她,这踏实又从何而来?
李玉堂发现了苏涟漪醒来,“苏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涟漪笑了下,手臂疼,却没说出来,“接下来又得麻烦李公子了,一会帮我服下迷药,当迷药生效,就用同样得方法,在我另一只手臂上用匕首割,这一次不用银针了。”
玉堂无可奈何,今日的苏涟漪就是疯了,而今日,他也注定了要陪着苏涟漪发疯。
罢了,人生难得几回疯。
“好。”李玉堂答应道。
到底是李玉堂,心细,想到了苏涟漪喝了麻药又要饮迷药,身子疲惫、肚肠饥饿,特意让人准备了鸡汤,而后将迷药放入了鸡汤中。
“苏小姐,得罪了。”准备为其喂汤,李玉堂先道。
涟漪惊叹李玉堂的细心,“哪里,是麻烦了才是。”好香的汤。
玉堂先是将垫子垫在了苏涟漪身后,而后与她迎面而坐,用勺子,一点点喂她,那动作无比优雅。
本来苏涟漪不觉得有什么尴尬,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心情。但被这种优质服侍之后,她却越来越尴尬,脸都红了起来。
她真希望李玉堂捧着碗直接倒她嘴里,也不能这样一点点的……呃……鸡汤味道不错。
一碗鸡汤空了,苏涟漪也迷迷糊糊的有种犯困之感,李玉堂将空碗放在一旁桌上,将垫子抽出,小心将苏涟漪又放平在床上。
匀称的呼吸声,让他忍不住顿了一下,这种被人信赖的感觉很好,原来与人交心是如此简单。
她的睡容如此恬淡,没了白日里的咄咄逼人和睿智机敏,十分……可人。他忍不住伸手轻轻触碰她的面颊,却又马上收了手,如同触电了一般。
站起身来,深呼吸几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确认迷药发挥效用后,执起了匕首,做了苏涟漪一再交代之事。
苏涟漪不知睡了多久,只知在这柔软的床上睡觉是一件十分舒服的事,可惜双臂疼痛。一抬眼,看向窗子,蒙蒙亮,大惊。
一下子坐起身来,看到一旁李玉堂坐在书案上,一只手支着头在打盹,“李公子。”小声唤了句。
李玉堂一下子惊醒,放下了手,见她醒来,好似开心。走了过去,“苏小姐,现在觉得如何?”
涟漪哪顾得上手疼?着急下了床,“抱歉,打扰多时了,天色已晚,我得急着回家,大恩不言谢,回头请你吃大餐,喝美酒。”
当下地时才想起,自己鞋子都未脱,那脏的鞋底,定然是将李玉堂雪白的床单弄脏了,心中更为愧疚。愧疚之余,也感慨,李玉堂真是君子,因这古怪的时代有个古怪的规矩——陌生男人看了女子的脚就如同占了她便宜。
苏涟漪怎么也是想不通,一个脚,有什么占便宜的。
李玉堂愣了下,而后突然轻笑出声,也许因为刚醒,他本略带磁性的声音有一丝沙哑,很动听。“苏小姐你不用急了,此时不是黄昏,而是黎明。”
苏涟漪惊恐地看向窗外,嘴巴动了几下,“你是说,这是……这是第二天了?”
李玉堂第一次见苏涟漪这么可爱的表情,笑着点了点头。
苏涟漪要疯了,天啊!这是什么?这分明就是夜不归宿!还不知飞峋会怎么担心,他会不会多想?她……她……都怪她!
玉堂道,“我让人备了粥,吃一些粥再走吧,路途遥远,你昨日晚膳也未用,怕你体力不支。”他忍不住看向她两条手臂,其上有两道不小的伤口。
涟漪也觉得,靠此时的体力怕是支撑不回家了,反正已经过了夜,也不差这最后一个时辰了,便留下来在黎明只是用了早膳。
餐桌上,两人相对而坐,李府的别院很简单,但这早膳可不简单,可见这李玉堂平日里是个比较在乎享受之人。
一碗清粥,十小盘菜,十分精致可口。
两人在餐桌上并未多语,用过膳后,苏涟漪婉拒了李玉堂的相送,自己跑到了苏家酒铺,她的小驴车还在那里。
而后,赶着小驴车,怀着一颗十分忐忑的心,回了苏家村,自己的家中。
……
当苏涟漪将驴车赶回家时,已是天明,家家户户正烧火做饭,到处处弥漫着饭香,炊烟徐徐。
就在苏涟漪蹑手蹑脚准备将车卸套,让小驴子休息休息时,一直强壮的手臂将她手中的工作夺了过去。
涟漪惊恐地回头,看见了云飞峋那张冰冷又僵硬的脸,“呵呵……早啊,飞峋……”其实她没做什么亏心事,本不用这么忐忑,却怕他追问昨日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为什么做。
飞峋没理她,动作熟练地将驴子卸下。
苏涟漪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云飞峋,这一瞬间,竟有种又回到两人初见面时的情景。
“飞峋,昨天因为酒铺突然有了事……”
“进屋说。”飞峋道,那声音也是冷冰冰得。
涟漪叹气,这女人夜不归宿,在现代也是要不得的,何况在这古代。如同一名做错事的小孩儿一般,乖乖跟着飞峋入了院子,入了屋。
“吃早饭了吗?”飞峋问。
“吃过了。”苏涟漪回答完又后悔了,因为能感觉到,飞峋的心情更不好,脸拉得更长了,好像吉林长白山。
两人站在客厅,云飞峋等着苏涟漪的回答,苏涟漪挣扎着怎么说谎,一抬头,看见他满是血丝的眼,“你昨夜未睡?”
飞峋却答非所问,“以后你去县城,我陪你。”
涟漪惊讶,“你不是说有任务在身,无法离开村子吗?”
飞峋闻此,浑身僵住,好似矛盾挣扎,最后的话从牙缝中挤出,“那也陪,我……顾不得了。”
涟漪噗嗤一笑,伸手去戳他胸膛,“小样儿,年纪不大,醋劲儿不小。”
飞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涟漪大惊失色,好险!真的好险!刚刚只要他再向上一点,就碰到她的伤口。她的伤口虽疼,但到底是皮肉伤,只要忍着疼不做剧烈运动,是影响不了日常生活的。
“苏涟漪,你知道昨夜我多担心你吗?若不是因为这该死的任务,我早就去县城找你,我真怕你……怕你……”怕她出意外,或遇到歹人,这种不吉利的话,他不想说出口,但昨夜种种幻想纠缠在他脑中,怕的要死。
恨不得遇到危险的是他,而不是她。
涟漪赶忙从他怀中将自己两只胳膊抽了出来,怕碰到伤口,若是渗出血就糟了。
她的身子被他紧紧抱着,一双手臂举着,无处可放,索性,便搭在了他肩上。
两人就这么拥着,他搂着她的腰,她搭着他的肩,除了暧昧,还是暧昧。本来还剑拔弩张,一下子就暧昧旖旎。
只见,云飞峋的怒气值直线下降,刚刚还横眉冷对,现在一张脸便微红,一双眼满是深情。涟漪心中了然,早知如此,她就不用这么担心,男人呵,还真是好哄。
将他脖颈搂紧,语气撒娇,“飞峋不要生气了,昨日是酒铺突然有急事,账目上出现了问题,我便与大哥对了一夜的账,所以没回来,你原谅我好吗?”
吐气如兰,都快把云飞峋迷醉了,“那……下回,若是有急事,派人通知我一声,你知道昨夜我多害怕吗?曾经……我重伤身陷山里,九死一生,我都没这么怕过。”
涟漪揽着他的脖子,头靠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疯狂的心跳,笑得幸福。她知晓他不会说谎,想来,昨夜他定然担心了整整一夜,真是难为他了。“别担心了,我发誓,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会回家的,再也不会这样了。”
飞峋点了点头,嘴角却不小心碰到她的额头,很是紧张,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硬邦邦的。
涟漪踮起脚,在他下巴处轻轻亲了一下,熬了一夜,胡茬长得猛烈,扎得她嘴角有些微疼。“别生气了,乖。”
可怜了云飞峋这一铁汉,被苏涟漪这么小吻弄得晕头转向,云里雾里,哪还有半分气。
“吃早饭了吗?”涟漪问。
“没。”昨夜的也未用。
涟漪伸手轻轻去碰他那疲惫的双眼,眼中满是血丝,心疼得很,“你稍作休息,我去做早饭。”
“哦。”飞峋乖乖回答。
一个时辰后,用了饭,云飞峋被苏涟漪硬塞到床上睡觉,自己则是回房间洗漱。
看着梳妆台上的两包药,涟漪想了很久,而后一咬牙,做了决定,虽然在这医疗条件为零的古代做开腔手术风险为百分之九十,但若是情况紧急,哪怕是百分之一的成功几率,她也要做!
就在苏涟漪想脱衣休息时,云飞峋却过来了,“涟漪,我才想起来,刚刚孙家嫂子来过一次,说找你急事,会不会是妆品厂的事?”
“哦,知道了,我这就去妆品厂,你快回去睡。”涟漪命令道。
飞峋点了点头,又乖乖回屋子补觉去。
涟漪换了套衣服,正准备去妆品厂,但右眼皮却是疯狂的跳,心中很是不安。第一批订单已经完成,第二批还在制作,如今应该没什么大事,怎会这么急?
一种不好的念头闪过脑海,吴氏来找,会不会是帮孙阿婆来找?孙阿婆……涟漪后怕,会不会是初萤!?
没了刚刚的沉稳,苏涟漪快步出了院子,直奔初萤家中。按理说,初萤的还有几日才分娩,但她肚中胎儿太大,这日子,怕是不准。
当苏涟漪到初萤家中事,除了孙阿婆,吴氏也在。两人正在院子中商量,见苏涟漪来,高兴坏了。
“涟漪小姐,你可算是来了,”吴氏急的都快哭了,这一大早,她找遍了妆品厂和村子,也去了涟漪家中,却找不到人影,初萤若是出了什么事,她们婆媳两人如何能担得住责任?
“要生了吗?”涟漪没废话,直奔主题。
孙阿婆神色焦急,“从早晨起来便喊疼,却没有生的迹象,这才停下,估计是睡了过去。”
涟漪点了点头,悄悄入内,推开房门,无声无息。
初萤家中还是那般整洁,即便是此时行动已不便,也没有杂乱的迹象,到处都是绣品,无论是窗帘还是半垂着帘布,上面的绣花栩栩如生。
涟漪想到了她那雪白长裙上三百余朵花,鼻子一酸。
初萤的肚子太大,已经无法平躺睡下,只能半靠着。
面色苍白如纸,虽已睡去,但两道小眉还是皱着,可见其痛苦。涟漪很想用帕子将她脸上的冷汗轻轻擦去,但又怕将她惊醒。
悄悄退了出去,“阿婆,以你看,大概多久能生?”小声问。
孙阿婆无奈叹气,“这个可不好说,女人养孩子,人人不一样,有的疼个几个时辰就生了,有的疼了几天也不生,哎,女人的命就是苦啊。”
涟漪点了点头,对吴氏道,“孙大嫂,这几日妆品厂,我就不去了,你与大伯母盯着点,若是有什么事,告诉他们五日后再说。”她估算,五日,怎么也是生了。
吴氏道,“涟漪小姐,妆品厂得原料已经准备完,离出厂也还有时日,管生产的是大伯母,我最近没什么事,也来这里吧,多少能帮多少帮多少,毕竟,我也生过锦儿,有些经验。”
涟漪感激,“多谢大嫂了。”
吴氏眼圈红,“别,涟漪小姐,和我说什么谢。”
涟漪又想了一下,“大嫂,还有件事得麻烦你,去县城找两名接生婆,虽然阿婆会接生,但毕竟阿婆年纪大了,多找几人也稳妥,找经验丰富得,不用在乎价钱。”
“是。”吴氏答应了声,赶忙回了家去,收拾东西这就准备去县城。
苏涟漪不懂在古代女人生产有什么讲究,而需要准备的东西,孙阿婆已经开始准备,涟漪则是下了厨房,熬了粥、蒸了鸡蛋羹、沏了红糖水,将一些都备好了,等初萤醒来后立刻进食补充能量。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房内又传来了低低的苦吟声,涟漪赶忙放下手中工作,冲了进去,“初萤。”
正在与疼痛做斗争的初萤听见苏涟漪的声音,很是惊喜,“涟……漪……”声音很疲惫。巴掌大的小脸苍白,更衬得那双大眼漆黑,如同小鹿一般无助,满脸是冷汗。
涟漪赶忙冲了过去,半跪在地上,伸手握住初萤的手,强打着欢笑,“没事的,女人生孩子前都这样,会一切平安的。”话说出口,却觉得有些欲盖弥彰。
初萤淡淡笑了一笑,没有往日的撒娇天真,那双无助大眼中却有了沧桑。
涟漪哪会注意这种细节,一边强颜欢笑,一边脑子里计划着。
“喝一些粥吧,听说你早起还未吃饭。”涟漪道。
初萤轻轻摇了摇头,“不……想吃,好疼……什么也……吃不下。”
“就是因为快生了,才要吃,不然一会你哪有力气生孩子?乖,听我的,吃一些,好吗?”涟漪耐心道。
初萤伸手抓住涟漪的手,涟漪不敢让她抓,怕碰到自己伤口,主动握住了她的小手,“难道我说的,你也不信?”
初萤赶忙摇头,“我信,就……是……”有些难为情,不知如何说出。
“有什么话就说,别考虑别的。”涟漪道,紧握着冰凉的小手,想给她温暖。今天的初萤,让她惊讶,她本以为以初萤的性子,会大吵大闹,却没想到,初萤这么冷静。
难道是母性?
初萤哀求着看着苏涟漪,“求别……虽然我……知道这样……缠着……你,不对,但……我好害怕,你别……离开……”
涟漪赶忙点头,“放心初萤,这几日,我都会在这里,寸步不离,放心好了。”病人是最无助的,生病之时,只想最亲近人在身边,她知道,初萤也是将她当成了最好的朋友。
初萤冷汗划过面颊,却笑了。
涟漪苦笑,用帕子去擦她脸上的冷汗,“我去取粥,吃了饭才有体力,生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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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天气晴朗,但在苏涟漪的脑海中却是电闪雷鸣。
初萤一口一口乖乖吃着涟漪喂来的粥,虽然确实疼得受不住,却还是吃着。随着时间的推移,涟漪逐渐冷静下来,看着此时的初萤竟觉得有些陌生,初萤的冷静和忍耐力,绝非平常。
吃好后,初萤一抬头,看向涟漪,那双乌黑大眼满是依赖,这让苏涟漪重新又将心放下。
笑自己刚刚想的多了,初萤就是初萤,怎么会是别人?
果然,肚里有了东西,初萤的面色也好了许多,脸上的冷汗也逐渐减少。
孙阿婆进来,“涟漪小姐,黄氏怕是要生了,最好在地上走走,活动开了才好生产。”
涟漪看向初萤,初萤也是懂事的,点了点头,便坚持着起身,咬牙忍疼在地上转着,由孙阿婆扶着。
涟漪没敢去扶,怕初萤不小心碰到她的伤口。她做了两方面打算,若是初萤能自己生,最好,若是实在生不出,她也管不了什么手术成功率了,必须进行剖腹产。
孙阿婆虽只做了几年的接生婆,但也是有经验的,带着初萤走走停停,时而喝些汤补,涟漪则是一会陪着初萤走着,尽量说些话让其开心,一会则是站在院子门口,焦急的看着远方,期待着县城来的产婆能快一些到。
随着初萤惨叫声加剧,孙阿婆赶忙扶着初萤入了房间,房内,生产的物件早已准备好了。
“快生了。”孙阿婆道。
涟漪不敢怠慢,准备查看,却被孙阿婆拦了住,“涟漪小姐,你虽嫁人,却未生产,不能呆在这地方,容易沾到晦气。”
涟漪哭笑不得,女人分娩那是生理现象,所有物种都要经历的过程,有什么可晦气的?“没关系,阿婆,回头我去庙里上香。”时间紧迫,她没闲心和孙阿婆探讨这些唯物还是有神论之类的话题。
孙阿婆怎么肯?板下了脸,“涟漪小姐,我老婆子是敬你的,但现在你必须出去,为了你好,你若是沾染了晦气,生出孩子搞不好要缺胳膊少腿,为了你着想,我老婆子就算是得罪了你也不能让你进来。”说着,拽着涟漪的胳膊就要将她推出去。
涟漪被孙阿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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