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千娇百宠-第1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顾婵反而担心顾枫比较多,毕竟他现在品阶低,保不准是要正面迎敌的,刀剑无眼,前世里顾枫又没走过这一遭,她心里没谱,虽不似宁氏那般慌乱,到底心中难免打鼓。
不过,嘴上当然不能这般说,“王爷万事小心,我等着你回来。”
韩拓满意地嗯了一声,仍旧坚持道:“我要睡在这里。”
顾婵原本无事,此时被韩拓一闹,想起他一去便是九个月之久,多少有些心软,小声道:“那,那王爷只是睡觉,不可以做旁的。”
韩拓在顾婵唇上轻啄一下,道:“好,我答应你。”
说罢,把她抱起放在架子床内侧,自己老实不客气地解了外袍,只着中衣爬上香喷喷的床铺,长臂一伸,便将顾婵揽在怀里。
“王爷刚才答应的,只睡觉旁的什么都不做。”顾婵伸手推拒,心里突然生出与虎谋皮之感。
韩拓面不改色,“嗯,就抱着睡觉,旁的什么也不做。”
顾婵挣不开他铁钳似的手臂,最后只能由着他抱住自己躺下。
韩拓的气息是顾婵最熟悉不过的,自然不会对入睡造成困扰,久违的怀抱令她心安,再伴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反而睡得比平日香甜。
醒来时天色大亮,明媚的阳光透过细密的窗格照进室内,韩拓并不在身旁,顾婵张望了一眼角落里的西洋座钟,巳时已过,想来大军早已开拔。
顾婵忽然有些低落。
脚步轻响,碧落打着哈欠绕过屏风,“姑娘醒啦,昨晚在次间等着姑娘唤人,不知怎地就睡着了,睡得死猪一样。碧苓也是,这会子还没醒呢,叫也叫不起来。”
顾婵支吾一声,并未责怪,多半是韩拓做了手脚,不然两个人何至于如此贪睡。
碧落手脚勤快地从箱笼里取来衣服让顾婵挑选,途经绣架时疑惑道:“咦,姑娘给王爷绣的斗篷怎么不见了?”
顾婵红着脸低着头,随便一指,岔开话题道:“今天就穿紫色的那套吧。”
但是到底心虚,未了还是解释道,“我看他出征,一年半载也未必回得来,绣完了也送不出,搁在那儿又落灰,索性收起来,压在箱子底下,等他回来再说吧。”
碧落将顾婵选中的衣裳放在床头,余下的两套收回衣箱,忽而又道:“姑娘早前不是还嫌绣架太紧自己打不开,喊着要换一个么,昨晚竟然自己打开了,看来跟着红桦学两手功夫确实有用,赶明儿我也拜师学上两招。”
顾婵也不答话,只作听不见,目不斜视,一心一意地脱掉昨晚那套衣裙,换上新装。
作者有话要说:欢乐时光小剧场:
韩拓:好想把媳妇装在荷包里带走╭(╯3╰)╮
顾婵:不想在战场上风吹日晒变成黄脸婆 t^t
韩拓:媳妇还是不够爱我肿么破?⊙﹏⊙
顾枫:姐夫,要梯子吗?木梯十两银租一晚,铁梯一百两租一晚o(n_n)o
韩拓:……以前那个金镶玉的不是都免费的么?(⊙_⊙)?
顾婵:姐夫,我长大啦,也得攒钱娶媳妇……╮(╯_╰)╭
☆、第四十章 39。38。37。36
韩拓走后每日皆有一封信送到顾婵手上,信中记述十分详尽,包括他途中见闻、日常起居,军中琐事,甚至偶尔报喜……军队取得了某场战事的胜利之类。
总之,令顾婵读起来如同一路跟随他出征,两人从来未曾分开一般。
顾婵从不回信,却将每封信仔细收在金漆木雕花鸟纹的八宝匣里。
如此攒了六十余封时,顾景吾收到了调职令。
那日顾景吾回到家中,也不说话,只从怀里摸出个牛皮纸信封往宁氏手中一塞。
宁氏不知丈夫何意,但见火漆已开,想来丈夫看过内容,并不忌讳自己阅读,便将信纸抽出,约略一看,面露喜色道:“这就回去了,这么突然?还没到官员考核之时呢。”
她有些不可置信,外放的官员虽说终会回京,但时间不定,两三年者有之,五年七年者亦有之。顾景吾到幽州还不足两年,从时间上来说相当短,也足见元和帝对他的器重。
顾景吾道:“听闻是户部尚书提出告老还乡,才临时出现空缺,七月中旬便要到任。”
户部尚书品阶为正二品,顾景吾官升一级。
宁氏心中亦喜亦忧。
喜的是眼前,顾松八月将参加北直隶乡试,原定提前一月回京,这会子全家一起动身,宁氏便不必担心儿子备考其间无人照料。
忧的则是将来,原以为明年顾婵出嫁后,自己还能在幽州陪伴一段时日,如今却是不能了,不禁担心起女儿刚刚出嫁后身份转换未全适应时的种种问题。
好消息总是传得最快,未开晚饭,阖府上下便都得知此事。
顾婵毫不意外,因这与前世的情况完全相同。
冯鸾则有意外之喜,因为不必与丈夫分离。但她娘家人都在幽州,势必会有离愁。
姑嫂两个一同给章静琴去了一封信,最主要的目的是告诉她将来送信需得送去京师永昭侯府。小姐妹三个虽身处异地,但感情不变,鸿雁传书未曾间断。
顾婵动念写信给韩拓,已提了笔,一撇眼见到窗外院中正在练拳的红桦,又觉所有事情自然有人向他报备,何需她再多说一遍,于是便将笔搁下,指挥起碧落、碧苓两个打点行装。
*
七日后,顾家五口启程上路,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顶着盛夏艳阳,一日不过走上百里路,行程十分缓慢,直到七月初二才抵达京师。
永昭侯得了信,带同全家老小一起在大门前迎接。
各人互相见过礼,男人们自去书房叙话,女眷们则簇拥着侯夫人蒋老太太一同回到后院永和堂里。
堂屋当中铺着白虎皮,两旁分列共十六把紫檀雕花灯挂椅,三房人依序落座,顾婵则陪蒋氏坐在正中矮榻上。
“……瞧瞧我们璨璨越大越好看……”蒋老太太有三个亲孙子,却只有顾婵一个亲孙女,又快两年没见,当然稀罕不过来,搂在身前上下打量,“好像瘦了一些。”
其实根本没瘦,顾婵抽条长个儿,比离京时高了快一个头,看起来苗条而已。
“我是想祖母想的,”顾婵只管往蒋氏怀里钻着撒娇,“想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蒋老太太笑道:“那今天好好吃一顿,我叫厨房做了你最喜欢的汽锅鸡、蜜汁火方,今晚你得吃三碗饭。”
转头向坐在左首次位宁氏道:“这些年辛苦你了,我看你把老三照顾的很好,孩子们也教的好,侯爷前些天正叨念枫哥儿在军中立了功呢。”
只有女人把家里打点妥当了,男人在外面才能安心挣功名,所以蒋老太太认为顾景吾升迁与顾枫立功都与宁氏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蒋老太太是个明事理,赏罚分明的婆母,儿媳做得不好,她直言教诲指点,儿媳做得好,她从来不吝奖赏鼓励。
宁氏自谦道:“母亲谬赞了,相夫教子是媳妇的本分。”
左首首座坐的是顾景盛的妻子,永昭侯的长媳齐氏,她闻言道:“三弟妹快别谦虚了。我也听世子爷提了,说是枫哥儿小小年纪智勇双全,这次立的是大功,班师时定要封赏升品阶的。”
礼尚往来,齐氏称赞顾枫,宁氏自然也要夸奖顾榕,“他这算什么呀,哪里比得了榕哥儿,打小儿就是兄弟几个里面最出息的,如今才二十就官至四品,而且马上要当爹了,真真儿是福禄双全呢。”
左首正一团和气,右首却发出一声嗤笑,“我看枫哥儿也是个打小儿就有出息的。可别说你们没人记得,那年父亲书房走水是谁的杰作?回头上了金銮殿,圣上问起:怎么就你能突袭成功烧了敌军大营的粮草呢?咱们枫哥儿就这么答:陛下,都说三岁定八十,微臣五岁时就拿祖父的百岁福寿龟与名家字画练过手了。呵呵呵……”
这枚不和谐因子是永昭侯的二儿媳,庶出子顾景言的妻子薛氏。
蒋老太太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直接将她忽略,招招手叫冯鸾上前,又叫服侍自己的徐嫲嫲取来一早准备好的见面礼,那是一套镶金祖母绿头面,其贵重自不必说。
待冯鸾乖乖巧巧地谢过礼,蒋老太太拉她也坐在自己身侧,“我年纪越大越中意斯文温柔的小姑娘,老三媳妇,你选的这个孩子合我眼缘。”
顾婵扭着蒋老太太手臂道:“祖母是有了孙媳妇就忘了乖孙女么?今日都没有我的礼物……”
蒋老太太伸指在她额头上一点,“瞧瞧这小没良心的,从小到大你从我这儿得的好东西还少么?送个见面礼给你嫂子也要吃味?想要什么就自己到我房里拣去,不过你可悠着点,要是全拣光了,来年我可没的给你添嫁妆了。”
在座几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顾婵不过是哄着祖母开心逗趣而已,这会儿效果达到了,便笑着嗔道:“那可不行,我的头抬嫁妆肯定是祖母的,您可不能不给。”
薛氏看看一左一右偎在婆母身旁的两个姑娘,再看看坐在自己下首木头人一样的顾姗,撇嘴道:“大嫂马上要抱孙子,三弟妹今年娶媳妇明年嫁女儿,你们都是福气人,可怜我命苦福薄,珊姐儿都及笄了还没说上亲事。”
除了新进门的冯鸾,其他人全听得明白,薛氏话里有话,在埋怨蒋老太太呢。
这其中缘由说来话长。
蒋老太太的祖父与父亲都曾任内阁首辅,兄长如今官至太子太保,正经书香门第出身,最是讲求贤德。
她身为嫡母,面子上一碗水端平,从来未曾亏待过顾景言这个庶子,从小便是自己的两个儿子有什么顾景言就一定会有同样的。
可是,人生里有许多事情并非父母能够一手安排的。
顾家三兄弟的分别便是在成年后渐渐凸显出来。
顾景盛与顾景吾也许是遗传了外祖家的读书天分,前后脚金榜题名,又承袭侯府一脉的圆滑与手腕,总之官运一路亨通,婚姻也都如意。
顾景言么,差了就不是那么一星半点。
他读书不成,便跟着父亲在军中历练。本来也算得一条康庄大道,但时运不济,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上战场便中了流矢,跛了脚。
腿脚有残疾,当然不能留在军中。永昭侯给他谋了个文职差使,可事情又回到最初的因由上——顾景言实在不是读书的料,这其中一个外在表现是他静不下心来,坐不住,哪怕腿瘸了站不久,心性却分毫不会改变。
日子久了,当差便成了苦差事,打从心眼里不愿去,顾景言借着腿疾三天两头告假,不告假的时候又错漏百出,终于把差事给丢了,从此闲赋在家。
顾景言舒服了,却为难坏了蒋老太太,因为这时候顾景言到了该说亲的年纪。
本来庶子就难说上好人家,何况还是个吃闲饭、摆明没前途的庶子。
蒋老太太最初还本着不亏待庶子的心,要给他在有限的范围里选个最好的姑娘,到最后才发现根本没什么所谓的范围,因为门户相当或者稍微差一些的人家里,根本没有愿意把姑娘嫁给他的。
于是,她的目标就此变成不管是什么人家什么姑娘,总之要找到一个肯嫁给顾景言的。
这才有了薛氏的出现。
薛氏的父亲是工部员外郎,五品官,官职不大不小,但年纪大了点儿,五十岁,没什么再继续升迁的可能。
当然,这本来也不大妨碍薛氏嫁个更好的郎君,可惜她有个不大厚道的嫡母,更可惜她自己眼皮子浅,看中了侯府的家世。
薛氏家中姐妹多,从小与人比较惯了,出嫁前她得意不已,因为姐妹里没有谁的婆家能比得上永昭侯府门第高。
嫁过来之后便不一样,因为薛氏比较的对象从姐妹变成妯娌。
比出身,齐氏是平阳侯府的嫡长女,宁氏是宁国公府的嫡次女,嫡姐还是当朝皇后,薛氏立刻比两人矮了一大截儿。
比丈夫,顾景盛是世子,将来要承爵位,而且那年他刚从文职转武职,调任京卫指挥使司的指挥同知,不到三十岁已经是从三品大员了,顾景吾呢,在翰林院做学士,正五品,跟薛氏她爹一个品阶,可是人家顾景吾当时还没到二十岁……薛氏梗着一口气看看自己丈夫,顾景言正在檐廊下头斗蛐蛐儿呢……这落差就不是一般大了。
薛氏倒也会变通,拼爹拼丈夫拼不过,还有孩子不是,她抱着满满的希望过了十多年,也只生出来顾姗一个女儿。
今日永和堂里的对话句句踩到薛氏痛脚,她没儿子,奔前程挣功名儿媳妇抱孙子这辈子她通通绝缘,她有女儿,可比顾姗小八个月的顾婵明年都要嫁人了,嫁的还是皇子,她的女儿却连个靠谱的夫婿人选都没有。
这样一来,薛氏当然急得跳脚,说怪话扫兴算什么,她恨不得等将来顾婵三朝回门时叫顾姗直接往靖王怀里跳,到时候混上个侧妃,品阶虽然没有顾婵高,起码姑爷是同一个,多少还能拼一拼,不至于像她那个丈夫——至死无望。
☆、第四十一章 40。39。38。37。36
薛氏可不认为自己觊觎三房的女婿有什么不对,如果到时候她必须得走这一步,那一定是蒋老太太还没给顾姗相上好亲事,那便是婆母厚此薄彼,压制庶出孙女,婆母不仁她才不义。
况且,男人都不会满足只有一个妻子的。她爹眼下都快七十了,还新纳了个十七的姨娘呢。公爹也是,若没有姨娘哪里有顾景言呢。至于顾景言,死没出息的一个也有两个通房。只有顾景盛与顾景吾兄弟两个比较奇葩。
所以,薛氏认为,反正总有人会跟顾婵分享靖王,那与其分给外人,还不如便宜了堂姐顾姗,总归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
薛氏也考虑不到旁的勋贵之家对姐妹二人共事一夫甚为鄙夷,因为她本来就是个没有廉耻的女人,或者应该说她并不在乎旁的人是否认为她拥有廉耻。
早在三岁那年,与两个庶姐争抢风车时因为一时手软被推进池塘后,薛氏便明白了,如果想拥有自己喜欢的东西,那就得不顾廉耻,得争得抢。
反过来,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你要了廉耻,就要不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廉耻到底是什么,薛氏认为那是没有意义的东西,她正是因为抛弃了廉耻,才在童年与少年时代吃上心爱的食物,穿戴起漂亮的衣服首饰,最后嫁得门第最高。
为了在妯娌中间争出个高低,不事事矮人一头,薛氏理所当然要把这个真理贯彻到女儿的婚事上去。
顾婵并不知道薛氏此刻打算,但是前世时薛氏做过什么她可不会忘。
那时她初患怪病,与韩启的婚期不得不一延再延。
薛氏竟然跳出来说要顾姗进宫,帮助顾婵固宠,并且头头是道的分析与其将韩启的恩宠分给他人,不如分给顾姗,反正姐妹总是同心,连成一线才好对付其他嫔妃。
顾婵给她气得病情都加重几分。
她并不是因为韩启终究会有其他嫔妃而生气,皇帝怎么会没有后宫呢,为这种事生气岂不是自讨苦吃,一辈子没完没了。
她气的是薛氏那种明明伸手抢你的东西,还能歪说成施恩给你的无耻。而且薛氏无耻得那样理直气壮,义无反顾,甚至明示暗示着若你不让她抢,那便是不知好歹,给脸不要。
顾婵病得在床上躺了好几天不能下地,姨母宁太后自然得知来龙去脉,与顾婵商量后,她便召见了顾家与另外几个适龄的官家女儿。
最后选出江怜南与兵部尚书的小女儿分列贵妃与贤妃。
顾姗当然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因为有这件事,顾婵这辈子实在没办法用尊重长辈的心情去对待薛氏,但到底是在众人面前,她只能选择不出声,转而观察祖母的面色。
蒋老太太果然露出几分不悦之意。
众人各有心思,冷场几息,还是齐氏率先打起圆场,“要我说这是珊姐儿福气好,到底是母亲亲手带大的,感情深厚,这才舍不得早嫁,要跟家里多留两年呢。当初我想让万林早些成亲,他岳丈家里就是不松口,说是就一个女儿舍不得,非得等到姑娘十八了才给过门。”
“可不是,原本我和三爷也打算留璨璨到十八……”宁氏附和着,说到一半突然住口。
她虽然不像顾婵那般接触过薛氏的下限,但多年妯娌,对方的心病还是能揣摩一二的。她的话实心实意,听到薛氏耳中恐怕会变味。
果听薛氏哼道:“哦,三弟妹的意思是不想婵姐儿嫁是吧,没关系,我们珊姐儿想嫁,就让婵姐儿装个病什么的,姐代妹嫁,妹代姐嫁,又不是没有先例……”
这会子就是傻子也看能出不对劲。
冯鸾并不傻,她向顾婵抛去探询的眼神。
顾婵眼风往薛氏那边扫过,再把嘴角向下一垮。
这是小姐妹两个在幽州与众家女眷交际时的惯用动作,看不惯哪个或者有旧怨又不方便当场开口时,便互相用这般神情示意。
蒋老太太当然将两个姑娘的举动看在眼中,就算她不知道她们的约定,也能猜出大概意思。孙女便罢了,孙媳妇却是头一次见面,薛氏竟然不顾脸面至此,蒋老太太更加恼火,出声喝斥道:“我看你戏本看多了,以为都像唱戏那么容易呢?璨璨嫁得那是皇子,是王爷,把新娘子李代桃僵,便是欺君之罪,全家都得掉脑袋,搞不好还株连九族,连你娘家一块儿满门抄斩……”
薛氏翻个白眼,撇嘴道:“我跟三弟妹说笑而已。”
心里愈加暗恨婆母偏心。
这真是冤枉了蒋老太太。
薛氏在她那不厚道的嫡母手下养出来的性子确实不入蒋老太太的眼。
首先,蒋老太太从小受到的教育里非常重要的一条便是:一家人要抱团对外,切忌互拖后腿、窝里斗,更忌为私利有损家族利益,所谓家和才能万事兴。
其次,蒋老太太讲究规矩,做主母的事事按例,嫡出庶出、叔伯兄弟物质上一碗水端平,家下各人自当安守本分。
偏偏,薛氏两条都犯规。
从前还只是第一条,处处争,事事抢,从来不知安分守己为何物。
今天更出息,连三房的女婿都惦记上了,而且一看就知道惦记多时,不然话那说得那么顺溜呢。这就是典型的窝里斗,而且丝毫不顾后果。
蒋老太太也想呵呵一下。
顾姗到如今还说不上婚事,能怨她么?
庶子庶女生的嫡女,虽说跟嫡字沾了边儿,可也就是嘴上好听而已。
如果,她的庶子爹能有些出息,庶女娘能有些品格,或许还会有人因此不计较出身。
问题是,京师勋贵圈子也就那么大,谁家跟谁家都能扯出几道亲,谁家不知道谁家事,顾景言毫无前途可言,薛氏那脾性但凡有点眼力的没人瞧得上,当然带累自家姑娘亲事。
凭良心说,蒋老太太对顾姗真是不错了,当初孩子刚生下来,她想着虽然跟自己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侯府的姑娘,将来嫁出去代表的是永昭侯的脸面,当然得好好调教,不能叫薛氏带坏了。
于是,蒋老太太便将顾姗留在身边教养。
可是,薛氏不领情,认为这是蒋老太太欺负她,拆散她们母女两个。而且,蒋老太太教顾姗的那套,薛氏看不上,那与她的生存之道完全大相径庭,她认为婆母这是要把她闺女养废。
蒋老太太又不是圣人,既然好心被人当做驴肝肺,她何必还劳心劳力,索性把顾姗还给薛氏。
那会儿子顾姗已经八、九岁大了,祖母教的都以深入脑海,结果遇上亲娘完全相反的道理,小孩子哪里处理得来如此高深的冲突,两下一拉扯,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说一句话走一步路都得左右衡量半天,原本就不活泼伶俐的性子,因而更加沉默木楞。
叫薛氏这么一闹腾,蒋老太太也有些意兴阑珊,遂向宁氏道:“一路上也累了,时候尚早,你们且歇息一阵,到晚膳时候再过来。你们的院子开春刚修葺过,你看看还需要什么,都跟你大嫂说。”
府里中馈早交在齐氏手上,蒋老太太虽然还是主心骨儿,却不管具体事情了。
当下众人告退。
永昭侯府百年基业,当然比顾家在幽州买的宅子气派得多,而且江南园林,讲求风韵,也不同北地规规整整的院落排列。
顾家三个儿子,婚后各分一处院落,顾景盛住松风院,顾景言住竹音院,顾景吾则住梅影院,院名取自岁寒三友。
顾婵与冯鸾随着宁氏回到梅影院。顾景吾夫妇住在正房,顾松顾枫兄弟两个分住东西两厢,顾婵住在西侧的小跨院,比晴岚小筑自是小了许多,但勉强算个小院落,比两个男孩子强些。
院落一直有人洒扫,又重新修葺过,完全看不出多时未曾住人的痕迹。
顾婵由碧落服侍着洗了热水澡,换过寝衣,爬上红木雕花的拔步床。
拔步床是在架子床外增加一间小小木屋,木屋有窗与围栏,形成回廊,廊上槅门一关,自成一片天地。
顾婵敞着那槅门,趴在床上支着脑袋打量四周,于父母兄弟来说是离家未足两年,于她,却有七年未曾踏足这自小长大的房间了。
前世被姨母接入宫中后,虽偶尔也会回侯府,但都是陪祖父母叙话,不曾过夜。
那时并不觉得,此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