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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娇百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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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尚小,不必太过拘泥。”
    其实一点也不算小,在大殷,女子十三岁出嫁者并不罕见。顾婵出身好,自幼调养得宜,十二岁时癸水已至,身高抽条儿,胸前也隆起两颗圆润的包子,俨然是个窈窕少女模样。
    面对韩拓,顾婵怕的倒不是男女大防,毕竟上辈子更亲近的事情也做过不止一次。
    她只是不想与他有牵扯。
    永昭侯与宁国公是姻亲,不管顾景吾父子兄弟几个有没有意愿往皇子的派系里头站队,外间都自动当他们是宁皇后也即是太子一派。
    顾婵心思简单,姨母与两位表兄是亲人,她自然归心于他们,宁皇后不喜欢的人,她就算不讨厌也不想多接触。何况,她知道后来的事情,他们与韩拓之间,摆明将至深仇大恨的地步。
    如果可以,顾婵当然要拒绝他,只是眼下没有别的办法。路引与银两全在顾枫身上,她自己哪都去不了,就算天降鸿运,给她撞到任丘,没有路引也进不去城。
    她只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这里等死,二是与韩拓同行。
    她还不想死,所以唯有选择后者。
    “我……冻僵了,动不了。”她嗫嚅,声若蚊蝇。
    难得他竟听清楚了,道一声“唐突”,打横将她抱起送上马背。
    鎏金嵌玉镶琉璃的手炉掉落,滚在雪地里,韩拓见了,摇头轻笑,拾起来交回她手中。
    他矫捷地跃上马,坐在顾婵身后,双手持缰,策马前行。
    他没一点不规矩,双臂环过她身侧时也小心留出距离,可马背颠簸,难免不时触碰。每每两相贴紧,他身上热力穿透衣衫,传递至她肌肤之中,忽而又撤开,温暖不再,空留怅惘。
    一路行来,明明无人逾矩,偏暧昧意味似水蒸腾,千丝万缕,萦绕不断。
    *
    店小二提着两桶新鲜滚热的水进屋来,倒进折屏后一早备妥的澡盆里,哗啦啦激起一室氤氲。
    角落里生了炭火炉,顾婵凑在近前烤火,僵硬麻木的手脚早已烤得暖烘烘、软绵绵。
    她心满意足,从条凳上起身,觑一眼韩拓,虽没说话,示意却鲜明。
    韩拓正坐在桌前喝着热茶,对她的动作恍若未觉,稳如泰山,不挪不动。
    顾婵再觑他一眼,见他仍无反应,又不好意思对个男人直言自己要洗澡,只道:“王爷,洗澡水好了,多谢王爷。”
    韩拓捧着茶杯回她:“去吧,多泡一泡好驱寒气。”
    说罢仍坐着,拎起白瓷提壶给茶碗里满上水,继续饮茶。
    山村野店,茶水粗劣,他依旧喝得惬意,动作优雅,姿态怡人,宛如画卷中的翩跹神君。
    顾婵没心思欣赏,见他丝毫没有打算回避的意思,咬一咬唇瓣,抬手指向门口:“请王爷回房吧。”
    “嗯?”他正色道,“本王只要了一间房。”
    见她瞪圆了眼睛,气呼呼地鼓起两颊,心中好笑,仍旧一本正经继续道:“平川镇位于幽州府下辖州县良乡、固安与涿州交界的三不管地带,是个匪镇。镇上人人都是响马,间间都是黑店。我无心欺侮你,怕只怕我前脚出门离开,后脚你便被人掳了做压寨夫人。”
    顾婵被他吓住,烦躁不安地跺跺脚,气他为何将自己带来这种地方,试探问道:“不会有事的吧,这里可是王爷的藩属。”
    韩拓哂笑:“那又如何?强龙不压地头蛇。况且我没带护卫,孤掌难鸣,若着了道儿叫人毁尸灭迹了,便是百万雄师前来踏平此镇也救不活,还是小心为妙。”
    他不说时她倒没觉得,堂堂王爷,出门在外,别说护卫,居然连个随侍都没有,也不知在折腾些什么,果然是心思狡诈、难以捉摸之人。
    生气归生气,这会儿就算韩拓打算走,顾婵也不敢让他离开了。
    她看了看那最普通不过的四扇折屏,屏围以绿纱所制,遮挡能力实在有限,影影绰绰地可将澡盆形状描绘出来,想来人进去后也是一样。
    韩拓随她目光方向看去,忽又体贴起来,十分君子地背转身:“这样可好?放心吧,本王不会偷看的。”
    顾婵无奈,犹犹豫豫地踱到折屏后面,将脱下来的衣裳一件件展开,铺搭在屏风顶端,那背身而坐的人影一点点被挡住,她总算放下心来,这才跨入盆中。
    水微烫,正适合她这被冻过透心凉的人,浸泡其间,四肢百骸都淌过热流,她仰靠在盆边凹陷处,舒适得长吁一口气。
    寂寂深夜,水声撩人,饶是韩拓自制力过人,也难以抑制地心猿意马起来。
    鬼使神差地,他开口:“你衣服干了么?这会儿炉火正旺,我再帮你烤一烤。”
    顾婵被热气熏蒸得昏昏欲睡,他的话她起初没听真切,随意应和一声。其后听到声响,蓦地反应过来,惊叫:“不要不要!”
    她深闺娇养,未习过武,不懂得听音辨位,只觉脚步声声催人心乱。
    “别碰我衣服!”她惶急窘迫,匆匆起身,勾手去拽折屏上的衣服,生怕慢一步叫他抢了先,将她刻意搭出的遮挡拆去。
    青石地砖上溅了水,木盆底打滑,顾婵脚下使多大力,盆就向后滑出多远。
    她不防,就势前扑,力道十分凶猛,衣服倒是够到了,还拽了下来,势头半点没缓,只听“哐当”一声,小小人儿随着那折屏一起,扑倒在地。

  ☆、第六章 不胜愁

冬日寒冷,除了贴身小衣,其余衣物都是夹棉的,有它们垫着,顾婵摔得其实不大疼,再加上运气好角度巧,没被折屏的木架硌着,因此也没受什么伤。
    不过,惊吓可真是不小。
    她茫然地趴在地上,正与韩拓四目相对。
    他站立在墙角的炭火炉前,手上拿着她一进屋就脱下丢在榆木方桌上的貂绒氅衣,一脸惊愕地看着她,仿佛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好端端洗着热水澡的人会突然从屏风后面扑出来,并且辅以出人意表的破坏力与无比狼狈的姿势。
    到底是久经沙场的统帅,韩拓很快反应过来,此刻不是盯着她看的好时机。他别转头,自欺地阖起双眼,那一具娇妍柔美的女体已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顾婵早先难得留了一次心眼儿,没将衣衫除尽。
    湖绿底绣大红海棠的抹丝缎胸与鹅黄的松江棉布亵裤堪堪只能遮挡住那一丁点儿最紧要的部位,四肢与腰背上大片肌肤尽皆袒露在外,被鲜艳的颜色一衬,更形白嫩惑人。
    她怔楞了足有小半盏茶功夫,才明白过来,眼下这般境地完全是因为自己会错了意造成的,那个把自己看光了的男人根本没有半点错处。
    女孩子家本就面皮薄,丢丑已叫她难堪,受了天大的委屈又没得申诉,似乎唯有眼泪才能舒缓心中抑郁。
    顾婵呜呜咽咽地,像受伤的幼兽般,哀凄无助。
    韩拓听在耳中,心有不忍,轻声安慰道:“别哭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认为她能够理解,今晚的事若是认真起来,说到底吃亏的只是顾婵一个人。因为这场乌龙,她就得嫁他。而他呢,不仅没有损失,还白捡了如花美眷,以及她背后的势力。永昭侯先祖靠军功封爵,传承三代更见显赫,顾婵的伯父时任右军都督府都督,官拜一品,她父亲如今虽外放,但不出三年定会回京,届时极大机会执掌户部,顾家与她同辈的三个男儿,虽然尚未出仕,也都是芝兰玉树之才,迟早会有一番作为。
    韩拓并不需仗他人之势,不过,这一门英杰的侯府,若真与他结了亲,高坐凤椅的那位,顾婵的嫡亲姨母宁皇后心中定然添堵。
    所以,顾婵应当同他有默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对她只有好没有坏。况且,本来也没有发生什么,就那么一眼而已。
    遇事要灵活,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顾婵听了他的话,不但没得着宽慰,反而更加难受。
    看了就是看了,嘴上不说就能当做没有么,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他这人就是坏,居然不肯承认看了她。她失了清白,他却不肯负责任。可是,就算他愿意娶,她也不想嫁啊。她千辛万苦地逃家,是为了救娘,不让家人再尝生离死别之苦痛。她重活一回,也不是为了再次落入他魔掌的。为什么事情的走向会变成现在这样。
    顾婵不笨,只是经得事少,又有点较真儿,陷在自以为顶大的困局里兜圈子,不知所措地揪着散落一地的衣服往身上胡乱缠裹。
    韩拓余光撇见了,忍不住道:“快起来吧,地上湿冷,穿湿衣服也不好,当心生病。”
    什么都没看见怎么知道她泼洒了水,怎么知道她湿了衣裳,怎么知道她坐在地上。
    顾婵今日连番受挫,到此时已经承受不住,嚎啕大哭,几乎崩溃。
    韩拓十分无奈,他之前说她年纪小,不过是给两人共骑找个适合的借口,眼下看来她确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女娃娃,爱哭鼻子,又完全不会照顾自己。
    他揉揉额角,扯过榆木衣架上的白棉布长巾,迈开步子走过去把她裹住横抱起来。
    顾婵挣扎,可惜力气不如人,全都白费,最后被他放坐在方桌上,两条光。裸的腿从桌沿垂下。
    一瞬间,在凤仪宫那些夜晚的记忆全部汹涌地喷薄而出,摇曳的红烛,晃动的人影,还有吱呀作响的……
    对于顾婵来说,这些并不愉快。
    大婚之初,韩拓有一段时间几乎没一夜肯放过她,后来不能再行事,那也是因为她的身体支撑不了。
    顾婵曾恶意揣测,大概他觉得用元帕刺激得姨母中风并不足够,还想令自己有孕好气得她一命呜呼,因此才这般辛勤耕耘……
    她对韩拓的了解其实很少,仅有的那么一丁点儿还都是基于敌对的心态,自然很容易就想到最坏的地方去。
    韩拓倾下。身,神仙似的的面孔渐渐靠近过来。
    惊吓会令人哭泣,太过惊吓则会令人欲哭无泪。
    顾婵恐惧地瞪大双眼,抽噎地看他,前世今生的界限混淆起来,只剩下不住地扭动踢打。
    “别乱动。”韩拓按住她膝上一寸的位置,触手一片柔腻,另一只手伸在她身后,从随身的包袱里抽出一套白绫中单,“去把它换了。”
    顾婵晓得自己又误会了,扁着嘴低下头不敢看他。
    韩拓目光落在她脚上,肌肤细白如脂,脚趾圆润可爱,指甲是花瓣一样的淡淡粉色。他再撇一眼不远处屏风旁浸泡在水里的青缎粉底小朝靴,暗自叹一口气,手伸过她腿窝,又将人抱起来。
    顾婵这会儿乖顺得像只小猫,任由他把自己抱到床上放好。
    “把衣服换了,好好睡一觉,我会安排送你回家的。”
    韩拓一壁说,一壁揉了揉她头顶,如同安抚一个幼童。
    她靠在床头,他坐在床沿,面对着面,轻声细语,这样的情景顾婵很熟悉,前世里最后那段时日,他探她病时,都是这般。
    顾婵向来很怕他,第一面就见到他挥刀砍下人头,血溅当场,因而总觉得他是个暴戾的人,稍不顺意就会要打要杀。
    如今隔了一段时光再回想,似乎又不完全是那样。他对她其实并不算差,甚至可以说得上好,为她请来神医治病,一心盼着她康复,最后不治时的愤怒失望也不似假装。
    这样一想,添了些许温情,人也就显得不那么可怕,反而亲近起来,于是大着胆子说:“王爷,我不想回家。”
    韩拓不解,皱眉问:“为何?”
    顾婵将前因后果仔仔细细讲述一遍,除了重生之事,其余皆如实没有半点隐瞒,“可否请王爷帮我找到潼林?”
    “你是否想过,也许他找不到你,现在已经回家求援了。”他陈述一桩可能。
    “想过的,”顾婵点头,“可我还是希望能找到萧神医……”
    她细声细气,说到半途没了声音,逃家之事可一不可再,不管是她还是潼林,回到家中就别想再出来,禁足受罚她不怕,只是娘的病要怎么办?
    韩拓不错眼地盯着她胸前红绳上垂挂的羊脂白玉观音坠,沉默一息,道:“我会帮你打探他行踪,若是他没有回家,便将他带来与你会合。还有,不管是否能找到他,本王都会陪你上路,一直到将萧鹤年请回幽州为止。”
    顾婵喜出望外,即使她见识不广,也清楚韩拓的能耐比潼林大得多,他肯相助,定必事半功倍。先前还有些担忧,万一潼林已经回家去,她自己上路,不知还能不能顺利找到萧鹤年。如今是一律不需发愁了。
    高兴还高兴,她并未忘形:“王爷这般盛情相助,小女不胜感激,他日若有机会,我定全力回报。”
    韩拓勾起唇角,爽快道:“他日之事,他日再算。眼下我有一事待办,且需你助我一臂之力,待此事妥当,我们即刻启程前往任丘。”
    顾婵有些犹豫,毕竟时间不等人,娘的病拖不得太久:“不知王爷的事情需办多久?”
    “少则一两日,多不过三五日便能解决。”
    她计算时日,想来没有问题,便笑着答应了。
    事情说定,心安稳下来,便生出好奇,不由打探起道:“王爷要做何事?我可以帮你什么?”
    韩拓只道:“你无需知道太多,只管听我安排便是。”
    又嘱她换下湿衣,好好睡觉,继而起身,放下帐幔。
    顾婵撇嘴,同样意思的话她才从潼林那里听过没多久,他那时也说得口响,结果呢……
    折腾了整夜,到底困倦,虽则思绪满腔,却很快进入了梦乡。
    这一觉睡得香甜。
    顾婵醒来,支着手臂伸过懒腰,从帐幔里探出脑袋望一望,韩拓不在,室内静悄悄的。
    窗外红日高照,看光景已过了晌午。
    抹胸和亵裤昨夜被她丢在床脚,此刻已经阴干了,她拽过来换好,这才掀开帐幔,跳下床去。
    炭炉里的火早熄了,榆木衣架被挪到炉前,上面挂着顾婵昨日穿的那套男装。
    她赤着脚连蹦带跳地过去,衣服是烤干的,摸上去还能感受到暖烘烘的温度,又见靴子也在一旁,取过一并换上。
    客栈房间简陋,连妆台也没有安置,幸好盆架上的脸盆里有水,她以水为镜,简简单单梳了个男子发式。
    梳洗打扮妥当,韩拓依然不见踪影。
    顾婵坐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晃荡着双脚,边等韩拓回来,边兴致勃勃地猜测,不知他究竟会需要自己为他做些什么。

  ☆、第七章 风波起

被人需要的感觉很好,但还不至于令顾婵飘飘然忘记自己的斤两,韩拓那样杀伐决断的一个人,自己能帮上他什么?
    猜来猜去猜不透,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顾婵揉着肚子站起来,打算下楼吃点东西,走到门口突然记起韩拓昨晚的话来。
    黑店她是晓得的。
    前世里,在宫中生病的那段日子,为了打发时间,她看了不少坊间流传的话本子,其中有一本讲过,在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上,大漠黄沙之间,有一家客栈,老板会在饮食中下迷药,半夜里把昏睡的客人送到后厨,端出来就变成了香喷喷的人肉包子,还有片烤人腿肉……
    想到这儿,顾婵将已经碰到门扉的手收了回来。
    韩拓到底去哪儿了,不是说担心她一个人在房间有危险,所以不能避开么,为何这会儿又不见人影?
    顾婵闷闷不乐地坐到桌前的条凳上,饥肠辘辘,一声响过一声。
    不多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韩拓走了进来,身上穿的还是那件黑狐裘大氅,手里拿着个同他人不大协调的靛青印花布包。
    “给你的。”他将包袱递过。
    顾婵打开一看,包袱里是一整套女子衣衫,桃红撒花裙,鹅黄彩绣牡丹短襦,樱色对襟比甲,桃红妆花锦锻滚兔毛边的斗篷,还有一双木底绣花鞋。
    原来是去为她买替换衣物。
    他这样体贴,顾婵十分感激。
    不过,她心里记得出行前潼林交代的话。
    “我还是穿男装吧,出门在外的,行动方便,又不惹人注目。”顾婵一股脑儿将做男装打扮的好处转述。
    本以为韩拓定会通情达理,谁知他哼道:“本王的马上不载男人,女扮男装的也不行。”
    顾婵满心的不以为然:“昨晚穿的就是男装呀。”
    韩拓却不松口:“那是三更半夜,荒山野岭没人看得到。从今儿起,咱们少不了白日里穿州过镇,叫人看到两个男人共乘一骑,实在不像话。”
    顾婵一时不能领悟,两个男人共乘一骑不像话在哪儿,她觉得至少比一男一女同骑来得好。
    人与人相处的道理大概是这样,你进我退,我进你退。昨晚顾婵顿悟了韩拓不但从来没伤害过她,还一直对她很好,如今他又主动提出帮她,所以面对他时,她也就多出了讨价还价的胆量。
    “不如王爷帮我雇辆马车吧,坐在车里有帘子挡着,左右没人看得见我是男是女。只是现在我身上没有银子,王爷先记着帐,等回到幽州后我再连本带利还给王爷。”
    顾婵认为这是再好不过的办法,对外免除了旁人的非议,对内也解决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可惜韩拓完全不领情,他先是斩钉截铁地拒绝道:“马车行程慢,事情紧急,耽误不起时间。”后又轻飘飘地补上一句,“再说,坐马车,你不怕旧事重演么?”
    顾婵被他揶揄得红了脸,张开嘴想说什么,话还没出口,就听他说道:“不是说好了都听我安排吗,如果你不听话,事情就算了,现在就安排送你回幽州去。”
    这便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顾婵不服气,但到底有求于人,生怕再说下去韩拓真的变卦,只好依言将衣服换过。
    适才梳的男子发式也要改掉,她将头发拆散披下,分成两份在头顶盘起,梳成了小女孩的包包头。
    打扮完毕,顾婵自觉很满意。小镇买来的衣服质料自然不会多好,不过,鲜亮的颜色刚好最衬她白皙的皮肤,包包头显得年纪小,大约也能等同于男装不惹人注目的效果。
    韩拓显然也很满意,唇角勾起,眉梢眼角都透出笑意。
    “过来,”他冲她招招手,将她叫至身前,从腰间荷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把这个戴上。”
    那是一对珠花,做成茶花模样,翡翠雕叶,粉红碧玺的层层花瓣,花蕊各用五颗金黄珍珠攒成。
    顾婵见识过不少好东西,因此一把珠花拿上手,就看出这样名贵的材质和精湛的手工不应是出自小镇。
    她好奇地掂量,发现珠花底部刻了北斗七星,这是京师天字一号首饰铺子摘星阁出品的首饰才有的特殊标记。
    堂堂靖王爷,为何随身带着一对珠花?
    该不会是他准备送给心上人的礼物吧?
    顾婵猜来猜去,觉得唯有这个答案最合理。
    千里迢迢的从京城带回幽州,本是多珍贵的心意,收礼的姑娘得多高兴。虽然他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心,暂时借给自己,到时候意义可就完全不同了。男人粗心不懂,她得提醒他。
    “王爷这样做不合适。”顾婵把珠花推回去,“送心上人的礼物不能借给旁人,姑娘家最忌讳这样了。”
    韩拓脸上笑意敛去,眯着眼,生硬道:“让你戴你就戴,要是不听话……”
    不等他说完,顾婵已将珠花簪好。
    只是她人气鼓鼓的,委屈得不得了,又威胁她,不识好人心,看以后谁还管他。
    *
    冬日天短,待两人用过饭,整装出发时已蒙蒙黑。
    太阳隐去乌云背后,空中飘起细碎的雪花,他们顶着风雪赶路。
    白蹄乌是千里神驹,可惜为了照顾顾婵,韩拓特意放缓了速度,没能让它一展雄风。
    月上中天时,被一条河阻住了去路。
    那河宽约三丈,近河岸处的河水结了冰,通往对岸的木桥已损毁,放眼看去也不见渡口。
    顾婵疑心韩拓走错了路,又觉得这样乌龙的事情不应当发生在他身上,于是裹着斗篷不做声。
    韩拓倒很从容,策马掉头,往回不过一刻钟,来到一间庙前。
    庙很小,进了山门,只一进院落,而且年久失修,白皑皑的雪光下,能看见屋顶积雪中钻出半人高的杂草,左配殿塌了半边屋檐,右配殿的破子棂窗颤巍巍半悬着,似乎随时都会掉下来。
    韩拓在大殿里生了火,用树枝串了从客栈里买的包子在火上烤热。
    顾婵坐在火堆旁取暖,吹了一路寒风,她这会儿又冷又饿,早把人肉包子的典故忘在脑后,“噗呲”一口咬下去,皮薄馅大,还淌着汪汪的油。她满足地舔舔嘴唇,再见到潼林时一定要和他分享,原来靖王不只行军打仗出色,还有随时随地能把一切安排妥当周到的好本领。
    她这样想着,再看韩拓时目光中便满满地全是崇拜之情。
    顾婵长了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柳眉芙面,琼鼻小嘴,脸颊上还有一对可爱的梨涡。
    被这样一个娇憨甜美的小姑娘崇拜,是非常能满足男人虚荣心的事情,不过韩拓是谁,他可不会因此忘形,不顾正事。
    “还冷吗?”见顾婵吃饱了,他出声询问。
    顾婵嗯一声,“还是有些冷。”
    说完又后悔,觉得不够礼貌,他已经做得那么好,自己不应当再挑剔抱怨,连忙找补道:“比刚进来时好多了。”
    韩拓温和一笑,站起来,走到顾婵身侧,脱下大氅披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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