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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等弃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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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筝挤进人群,只见一个身着杏衣宽大罗裙的妇人跪在篱笆院儿的最前头,身后丫头婆子跪了一大堆。
而遥遥地看那篱笆院儿,却并不像她想象中的那样。花篱扶疏,爬满了鸭掌叶的藤蔓,三三两两的点缀着几朵淡紫色的喇叭花。
花儿微微摇曳在风中,与闹哄哄的人群对比鲜明。
篱笆院内,矗立着三间小草房。房子却也只是茅草结顶,此时木门打开,远远地能看见里面奢华的装饰。
草房前面有一藤椅,一个白布直裰的穿着简单的男子正盖着扇子躺在上面。
岳筝甚至能看见,那人正悠闲的晃悠着与身上粗简装扮极不相称的青丝云履。
这座篱笆院儿的主人,同那花篱上的喇叭花一样的悠闲,似乎同这嘈杂的人群,甚而说人世隔绝开了似的。
岳筝疑惑,那男子怎么能对这么多跪在门前的人做出毫不相关的姿态?
他有救死扶伤的医术,就这么揽技以傲人吗?
她正想着,看见那男子抬开面上的扇子,摆手让立在他身边的一个女子俯身倾耳。那女子受了话,点了点头,便朝门口走来。
外面的这些立时轰动了。
“难道这月大夫看府君太太怀着身子还在这里跪一大上午,发善心准备破例救人了?”
“我看是让他那药奴来嘲笑人是真吧。”
岳筝清楚地听见身旁两个女人满含嘲讽的声音。
跪在那女子身后的一个仆妇这时忙上前扶住,兴奋地说道:“小姐,小姐,月神医派人来了,咱们家小公子有救了。”
杏衣女人不住地点头,抬手擦拭脸上的泪珠。
却见那女子打开篱笆门,朗声道:“张太太,我们先生说,若是您能把你家公子改个姓,先生可试着一救。其实我们先生也颇不忍心,但偏偏你们怎么就姓张呢?”
此话一出,四周静了三静。
刚才那仆妇一口呸了过去,“月无人,你也别太目中无人了。我们小姐一直说对你这样的神医要以礼相待,昨天晚上我们直跪到三更天,今早天不明就又来跪着。就连我们家老爷,也给你直直地跪了几个时辰,你竟能说这么不是人的话?”
岳筝听见旁边的人也你一嘴我一嘴道:
“可不是,那可是咱们府君大人啊。昨天晚上就跟着府君太太跪在这里,好像才走不久呢。”
“大人怎么把太太一个弱女子放在这里,是不打算管这个儿子了?”
“你知道什么,我昨天晚上也来看了,府君大人对府君太太可好了。刚起身走时,一脸的怒色,我看这次这个月无人只怕要倒大霉了。”
人群正嗡嗡着,却听篱笆院前那女子接着仆妇的话道:“跪可是你们自己愿意跪的,不改姓那公子没了性命,你们要寻仇,也别来找我们。只去金川城里,找那叫张敢的吧。”
女子说过,一甩篱笆门,就转身回去了。
却马上听见那仆妇的哭喊声:“小姐,小姐,您可别吓老奴啊。”
看着倒在怀中面色苍白的,她从小照养大的女孩子,仆妇不禁老泪纵横。好好儿的,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祸事?
小少爷好好的,怎么会去招惹到一窝毒尾蜂?
一时又想到浑身流着黄脓的小少爷,仆妇手上一阵颤抖,却依旧稳稳地掐住了女子的人中,口里叫道:“小姐,您可不能有事,小少爷还得您照顾呢!再怎么说,您也得想想肚里这一个啊。”
杏衣女子一醒来,就大哭出声:“奶母,谁能救救我的玄儿啊?”
岳筝听见此话,心中有感,也不禁落下泪来。
杏衣女子背后,一个水红衣装的柔弱女子也跪着上前一步,扶住她道:“姐姐,不如就听那月神医的,就是改了姓,只要保得住命……”
她的话没说话,就被那仆妇一口喝止:“表小姐,都这个时候了,您就别添乱,少说两句吧。”
表小姐讪讪的“我”了一下,退后擦着眼泪。
杏衣女子却似毫无生机般,倚在那仆妇怀中。
这时人群边上的一个马车里,又传来惊恐的喊声:“太太,太太,小少爷不好了。”
杏衣女子浑身一震,就见她跌跌撞撞地也不顾仆妇地搀扶,奔向旁边的那辆马车。
马车前头两匹毛色红白地均匀过度的骏马,环佩金玲,膘肥体壮,一应富贵气象。
岳筝却在看到那妇人的容貌时,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竟是鲁再晴!
前世与她只有二面,但岳筝对她的印象却深刻已极。
第一面是太妃生辰时,她见到了已有六个月身孕的鲁再晴。她是那些贵妇中,唯一的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待她们知道各自都有丧子经历时,彼此更是亲近一分。
再一面,是她跟着太妃去流沙寺听经时,遇到的。那时她已快生产,脸上也没有了初见时的阴郁。
她那时还对岳筝说,等孩子生下来,月子里还要请她去作伴。
可是没想到,岳筝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时,竟是难缠血崩而死。而她的丈夫,金川城的府君,也郁郁寡欢许久。
岳筝去给她烧过一次纸钱,遇见了她抱着墓碑痴醉的丈夫。
还有,还有,一个女人!
她当时,对已经亡故的再晴只顾得羡慕了,竟没有注意到那个女人是谁。
岳筝心思急转的这一瞬间,鲁再晴悲伤欲绝的声音已从车中传出:“玄儿,我的儿,为什么要让你受这样的苦?”
“你这个调皮的,不,都是娘的错,昨天娘为什么不看好你?”
声音已经嘶哑,语无伦次。
岳筝听着,眼睛再次湿润。
这样的痛
做母亲的怎堪经历?
人群中也响起点点的抽泣声,纷纷责骂起那月无人来:“这月大夫是不是人生父母养的?怎如此的狠心?”
岳筝调整了下神情,走上前去。
她如今有异园,又知是前世的好友,便想去问问能否帮上忙。
车边站了三四个个挎着药箱的中年男子,也都是一脸惋惜的模样。岳筝近前,才看出其中两人均是王府里太医的打扮。
王府里的太医,都会戴着一顶镶着蓝带的纱帽。
也是,太妃向来是心善的,再晴的夫君又是金川府君,王府会派来太医也不稀奇。
可是竟是什么疾病,连太医都束手无策?
也难怪要一直在这里求这个月无人了。
岳筝又朝院内那个悠闲的男子看了一眼,心中没由来地一阵厌烦。
她向那太医轻轻一福礼,开口问道:“请问,小公子是什么病?”
张家的仆人都悲不胜怀,也没有关心岳筝这个突然上前的陌生人。
那太医看了她一眼,本不欲理,却还是动了动嘴唇:“小公子身上多处被毒尾蜂蛰咬,撑不了一个时辰了。哎,这毒尾蜂天下至毒,就是求到月无人动手也不见得能治。”
岳筝一听他的话,心中一喜。
她现在就不怕遇到蜂。
这毒尾蜂的毒,自然是能治的。
可是这张家的小公子又哪里招惹了这毒尾蜂,据异园书载,毒尾蜂是最毒的一种蜂,但却轻易不蜇人的。
又听到这太医的后半句话,岳筝了然地笑了笑。
她朝车内已经哭哑了嗓子的女子道:“这位姐姐,小女子家中养蜂,正有医治毒尾蜂之方,不知可让我一试?”
------题外话------
写扑了三本,这一本终于能入V了,心里却没有太多的高兴。更多的是忐忑,怕以后写出来的大家不喜欢……
原谅西没法万更,学习比较紧张,我想了下,每天更新都保持在5000字左右还是能够承受的,希望大家谅解。
055 结交
前世的时候,她已与再晴序过长幼。
她的话,成功的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篱笆院内一直悠闲而卧的男子,似乎也朝这边投来一个目光。
与她说话的那太医也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从未听过毒尾蜂之毒可医。”
“你是哪里跑来的无知农妇,在这里信口雌黄,这可是府君家的公子,是你说试就能试的吗?”一个柔弱中带着些泼辣的声音直直朝她。
车帘子却在这时猛地掀开,鲁再晴满脸未干的泪水,鬓横钗乱,眼中却满是惊喜地盯着岳筝。她跪在车厢上,紧紧拉住岳筝的手,语无伦次道:“妹妹,妹妹,快请,快请。我就知道,老天爷绝不会这么狠心的,这就派妹妹来救我的玄儿了。”
岳筝也紧紧回握住她的手,微笑着安慰:“姐姐,小妹岳筝,我定会救回你的玄儿的。”
面上虽是微笑,她的心中却有些发凉:
看再晴的模样,只怕……
岳筝猜测未了,就见那仆妇抱住了再晴哭道:“小姐,你可别吓老奴。小公子他,已经,已经……”
“不,没有”,再晴激烈地要挣开仆妇:“你放开我,快让岳妹妹来救我的孩子。”
周围一时哭声一片。
岳筝只好向那仆妇道:“请你让我看看,我家专有医治这毒蜂的药方。”
仆妇抽噎地说不出话来,“这位娘子,我家小公子他,已经没气了。”
再晴竟一下子挣开来,抽了一巴掌在那仆妇脸上:“你给我住口,玄儿他没事。”
岳筝也有些心凉,她再有异园的神迹,也不敢把握能否起死回生。
身后突然马嘶蹄响一片。
她转头去看,却见一个暗红长衫的男子打头奔来。
他远远地就跳下了马,一个女子迎住他娇弱地喊了声姐夫。他却连停都没有停,直朝马车而来。
岳筝也被他一下子撞开。
她想扶住车邦站稳,却一下子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接住。
岳筝回头,见又是一个熟人。
前世那个老爱穿靛青色茉莉绣花衣服的男人。
陆鸿,陆介之,陆大将军。
岳筝瞪了他一眼,狠狠地抽开自己的手臂。
陆鸿本也只是顺手一扶,倒被这女人的不可侵犯的神情弄的莫名其妙。
那人到车前,一下子就把再晴抱在怀里,低哑道:“晴儿,对不起,我来晚了。你放心,我一定会宰了月无人给咱们儿子报仇。”
再晴却不听他这安慰,苦苦道:“潜之,我有个妹妹能把咱们儿子治好,你快让她过来给儿子治病啊!”
张目看着这样的妻子,双眼一涩,干哑道:“晴儿,你别这样。”
柔弱的水红衣女子上前道:“姐夫,姐姐刚刚就是这个样子。”
再晴却朝这女子猛地一喝:“关关,你给我住口。”然后喝止丈夫:“张目,你给我让开。”
她的眼神喜悦而又明亮,让人看着很不正常。
但她对周围的人的关系却又析理的如此明确。
再晴从马车上下来,直朝着岳筝,一把拉住她:“妹妹,快点,再晚玄儿就等不及了。”
岳筝朝她笑了笑:“好的,姐姐。”
两个女子上了马车,边上的人均是愣怔地看着。
仆妇悲戚地朝张目看了一眼,张目摆了摆手,示意随她去吧。
岳筝到了车上,看着那个身上不住地流下黄脓的胖壮的孩子,心中一阵抽搐。
她其实哪会医术,这时看这孩子脸色已泛了青紫。
再晴看她皱眉,忐忑不安地问道:“妹妹,你也不能救吗?”
岳筝决定尽力一试。
她想了想对再晴道:“姐姐,你叫个大夫上来,让他再给玄儿吊起一口气。”
再晴忙点头,就探出身去指了一个大夫,道:“你上来,施针。”
正是岳筝问话的那太医,他挎着药箱上来,先是看了岳筝一眼,低声道:“不过是折腾得孩子不安稳,再施针也撑不过一个时辰了。”
叹了口气,才蹲下身来拿着明晃晃的针扎上了一个个穴位。
听了他的话,岳筝心中却是一喜。只要是没死,只有一个时辰也能够救活。
但却不是在这里。
岳筝握住了再晴紧握在一起的手,道:“姐姐,我需要的东西都在家里,你找个车夫来,让他快马驾此车去落柳村。”
不等再晴应好,又道:“还请姐姐换一辆车乘,你的身子不宜颠簸。”
鲁再晴听完,点了点头,泪珠一串串落下,她的嗓子已经干哑异常:“妹妹,我信你。从我一看见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可以救回我的玄儿。”
岳筝也点了点头,眼眶微红。
鲁再晴很快下了马车,岳筝将那太医留在上面。
马车启动跑起来时,岳筝依稀听得外面的议论声:
“这是怎么了?能治好了?”
“那女人看着也就是个农妇,月大夫都不接的,她也能治好?”
“你啥时候见这月大夫是因为治不好而不接病人的?”
“那个,我问一下,刚才不是说这小公子都死了吗?”
“没见刚才又叫了太医上去?”
听着外面渐渐远去的声音,岳筝掐了掐手心。
奔跑中飘忽不定的车窗帘,突然被一把剑柄挑起,陆鸿的脸露在外面,他邪邪地吹了声口哨:“女人,最好你不是在哗众取宠,若不然今天你就要代月无人死了。”
岳筝看着这个记忆中熟悉的面庞上的不熟悉的表情,只觉得一阵头疼。她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伸手便拉过车帘。
外面的男人又呼啸了一声,响彻天际。
岳筝轻轻呸了一声,人家一家悲伤不已的时候,陆大将军打这么亮的呼啸,没有幸灾乐祸之嫌吗?
什么她代月无人死?
岳筝又不禁冷哼一声,心下却满是疑惑。
前一世,再晴的儿子是没有活下来的。但是那个月无人最后,好像是半点事都没有的。
她也不记得听说过月无人受伤什么的事啊?
并不是她喜欢看人家出事,只是看张家这样的大的举动,若非她这个变数,月无人今天怎么也不会被轻易放过的啊!
她沉思间,那太医咳了一声问道:“这位小娘子,你可真有把握。”
岳筝点头微笑以对。
十几里的村路,这疾驰的马车不过一刻钟就飞奔到了落柳村。
到家门口下车时,小莫曲从院里看见,朝着岳筝跑来,叽叽喳喳地叫道:“娘亲,你回来了,你瞧婆婆给我剪的纸老鼠。”
岳筝让那驾车的车夫把张玄抱到屋里床上,这才忙忙地回头对儿子道:“宝贝乖,去跟婆婆待在一起,不要乱跑。”
小莫曲也看到刚才那个满身流脓的大哥哥,听了娘亲的话马上乖乖地点了点头。
岳筝低头在儿子额头上亲了一口,才急忙向屋里走去。
随即下马的陆鸿,看见这一幕,心中顿时一动。
他跃下马来,两步便跨到小家伙跟前。看着眼前这个小小身板儿的,同样穿了件靛青斜开襟小长衫的男孩儿,他心底蓦然涌动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情绪。
像是,想学着那个女人亲这个小家伙儿一口;像是,想要狠狠地揉弄一下他可爱的小脸蛋儿。
“小子,叫什么名字?”他伸出手,揉了揉小孩子的发顶。
小莫曲仰头看着他一眼,十分乖巧道:“我叫莫曲,我娘叫岳筝,所以我叫莫曲。”
小家伙的话陆将军没听明白,这是什么因果关系?
而小家伙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小叔叔曾经跟他说过的“筝曲”论。
陆鸿挑了挑眉,又道:“听你口音是北边的,你爹是北地驻过来的兵?”
小莫曲先是有些迷惑地看着他,随即又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他看见一群跟着这个叔叔骑马过来的人时,眼中猛然一亮。
爹爹!
欲上前的小短腿儿却又猛地停住,他看了眼那个高大的,他常常会在梦中看见的爹爹,委屈地低下头,转身跑回了院子。
他好想爹爹能像抱那个弟弟一样抱他!
可是爹爹讨厌他们,从爹爹回家的第一天他就感觉到了。
爹爹看见他会把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
娘亲看见爹爹会伤心。
小莫曲一下子跑到屋门口,守住了门框站住。
陆鸿看着小家伙的动作,一阵好笑。回头看见打头走过来的莫北轩,眼睛蓦然一亮,上前笑道:“嗨北轩,刚那小子也姓莫,也是北边来的,莫不是你留在外面的种?”
他只不过是玩笑一句,莫北轩的脸色却蓦然一变。
他朝那茅房看了一眼,脸色凝重,他们竟然在这里?怪不得近来总觉得策儿古古怪怪的,想是早就知道了吧。
陆鸿见他神色不属,不禁朝他肩膀捶了一拳:“不会被我说中了吧?”
莫北轩立即回神,笑了笑,道:“将军说笑了,天下姓莫的可并不是我们一家。”
陆鸿晃了晃手腕,也不再追究,提步也朝那篱笆院儿走去。
莫北轩看了眼院子里那个时不时看他一眼的孩子,皱了皱眉,不想进去。被那女人看见,闹出来忒没脸。
他便喊住陆鸿道:“将军,属下看这里也用不到咱们的兵了,属下带他们回去?”
陆鸿脚步未停,摆了摆手,道:“回去吧。”
岳筝这边一进房间,就让那太医和车夫出去。
她现在在人前从异园取物已经很熟练,并不太担心没人看出端倪。但这一开始给张玄清洗身上流脓的伤口用的水必定很多,她若一下子从屋里弄出一大罐水,只怕人要生疑。
她用意念取出碗口大的一个白瓷小瓮,里面是已经调和了白梅花蜜的无极水。
白梅花蜜有良好的镇痛消毒作用。
一时岳筝又从策儿送来的那些布中剪下了一块质地柔软的,沾了调和的无极水便去给那孩子清洗身上的黄脓。
黄脓清洗干净,露出了那孩子身上被毒蜂叮咬的一块块红红的伤口。
陆鸿却是进了篱笆院,直接和小莫曲一大一小地对站在门框边。
他还没一有动作,小曲儿就忙警告地看向他。
陆鸿耸了耸肩,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不喜欢孩子的自己,看见这个小家伙儿就心生喜爱?
他朝屋里看了眼,见那女人很累的样子在擦额头,再看张玄,一身红包的躺在那里。
“喂,你说的救治难道只是帮他擦洗一下身子?”他打了一个不太响亮的呼哨,嘲笑道。
岳筝懒得去理他,背朝门口走到桌边,意念里取出一个酒盅大小的椭圆的白瓷盅。里面盛的是晶莹浅褐色的百花蜜,转过身口中却低低的念了几下。
毒尾蜂的毒只有一种方法可解,蜂王带领小蜂在那毒尾蜂蛰下的伤口出以为针刺入,将毒吸出,再喂以蚕桑花蜜调养即可。
而岳筝要召唤那些从异园搬到外面的蜜蜂,却并不需要蜂蜜做引的。
但是外人面前,总得做个样子吧。
不说这门口就守着一个,再晴和她的夫君也就快来了吧。
岳筝口中才念过,结巢在外面草棚子下的一群蜜蜂就嗡嗡地飞了过来。
她一手持着白瓷盖,一手托着盛了百花蜜的白瓷盅,却能给人一种蜂蜜引来蜜蜂的假象。
那群蜜蜂压压地飞进房内。
见此的陆鸿先是一惊,下意识地就想出手用掌风击毙那些蜜蜂。
岳筝看见他的动作,急忙喊了声:“住手。”
陆鸿停住,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
下一眼,就看见一群蜜蜂覆在了那孩子身上。
他在战场上,再恶心的场面都见过,此时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却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一个蒙童,几乎什么都没想就揽过那小子,盖住了他的眼睛。
小莫曲却拉下那个几乎盖住了他的脸庞的小脸,抬头看着陆鸿道:“叔叔,我不害怕。”
陆鸿先是一怔,随后眼中涌出笑意。
这小子,像他,有胆。
陆鸿猛地这么一想,随即尴尬地抬了抬嘴角,就马上丝毫无异样的将这孩子放开。
房间里面的岳筝看见门口的情景,心中涌出一股酸流。
一阵静默间,张目带着妻子再晴快步过来。
鲁再晴走进房间,看见里面的场景时,没有惊叫,却转头趴在丈夫怀中失声痛哭。张目即使是个大男人,直到床上的那个一身蜜蜂的是儿子,也不禁两眼干涩。
看向岳筝的目光,也有些恶狠狠的样子。
岳筝注意到了,心中不禁一阵冤枉。若非这是再晴的儿子,她才不趟这趟浑水呢。
陆鸿声音突然响起:“潜之,这女人也是在救你儿子,你那是什么眼神?”
岳筝讶异地看了陆鸿一眼。
再晴调整了下情绪,看着丈夫道:“妹妹是我们家的恩人。”
张目苦笑,点头道:“为夫明白。”
再晴也不让他搀扶了,步入房间跟岳筝站在一起看着。
张目也跟了过来,轻声道:“晴儿,在外面等着吧。”
岳筝看想这夫妻两个,眼中的羡慕这时遮也遮不住。她有些恍惚地想,为什么感情这好的一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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